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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重來尚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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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重來尚不晚

此時,擂臺外的觀眾都註意到了大屏幕上給出的對戰名單——卻是只有七個數字的對戰名單。意思是說,它會將每一組的選手編了號,采用的是組織結構圖的方式從底座一層一層向上遞進,用線條形象地將覆賽法則加以描述,也無比直觀地展示了最後出線的方式與名額。

眾人恍然而悟,看這樣子,系統肯定是將四十九個人分出了七組,取的還是初賽篩選中類似的模式,其實完全可以采用七個擂臺同時進行的方式縮短時間,只是為了騙取收視金額,硬生生將可以並聯的比賽弄成了串聯……

當然,觀眾心中也無多少反感。其一是抗議無用,系統強行綁票了在場所有人,硬要你為系統構造活動所用的資源所耗費的內存十倍百倍買單,都到了這個時候再罷看,傻子才樂意!其二這是這些賽事確實還是挺有水準的……目前留在臺面上的已經全是家傳武學中頂尖的玩家,再加上擬真環境的存在,任何一組對戰都有極高的觀摩價值,別說是它把覆賽一場一場排著吊興趣,就算是再提價……除了哭爹罵娘之外,好像也沒什麽法子。

於是觀眾是滿足了,選手有些提心吊膽,誰都不知道自己會被分到哪一組,又是與哪些人同組,趁著現在還有時間,使勁瞅瞅選手區域內還剩下的人,分析分析對方武學特點,因為已經有先例在,出現在名單中的七人會進入系統額外開辟出的侯賽區域,除非落敗或是出線被放出來,否則,是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的。

系統肯定計算過選手大致的實力,因為它在隨機安排名單的時候,盡可能將一些極有可能奪冠的種子選手分隔開,避免過早出現王對王的場面。只不過又覆賽之中,肯定不會再是這種雙戰三戰制的模式,而是真正的擂臺模式捉對廝殺,勝則進敗則退,沒有任何翻盤的餘地。

在白發與花十二一戰啟開覆賽環節之後,接下去的比試場場都讓人大開眼界。

第二場是歐陽郁對畢長天。

一開局,系統刷出來的場景便是小鎮中的一座橋,青磚白瓦,垂柳扶風,恬淡悠然,好一番澄凈景象,正值夕陽西下,殘陽映紅半邊天,照得橋下河水亦是紅艷艷流淌流金——看到這一場的環境,很多觀眾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變了。

畢長天當然有名!北方誠義幫的鎮幫高手之一,大大小小戰鬥經歷不下百千,那一手成名絕技長河落日劍自然是廣為流傳。他這劍法出自古系,來源於武林盟主白羽仙的傳人畢霄翔,因而無論是內涵還是劍招比起原創者都有所發展,威力不同尋常。

對於一個成名已久的高手來說,拿手絕學的優劣自然也為人所知。長河落日劍一共只有兩招

,名字取自王維的一句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白羽仙取其詩意,化於劍法之中,一直一圓,一動一靜,一剛一柔,一正一側,劍雖兩招,卻蘊含著無窮無盡的變化,信手揮灑而威力無匹。

劍法自然高卓無缺,但可惜問題出在畢長天本人身上。畢長天的內功天人一氣禪功也是出自畢霄翔,只可惜,當年在做《長河落日劍》的整套任務時,栽在一個叫做謝紅菱的NPC上,沒能抵擋住弛縱心猿秘法,乃至功體差點崩潰,後來雖說完成了任務但這內功一直處在殘缺狀態沒有修覆的可能,所以後力不濟成為他最大的劣勢。

然而——這場景對他來說卻是天大的優勢!

長河落日劍!此劍法名長河落日,意為在長河、落日之中,劍法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也就是說,屬於絕學的特殊加成!

於是,該不該買他呢?

跟上一局差不多的懸疑,觀眾們又開始猶豫不決,只不過有很大一部分人的表情已經相當淡定……因為他們已經被扒皮系統刮掉了身上所有的油水,再無錢可輸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觀眾看來那背景如水墨般逐漸暈染開來,整個出現在視野中需要一段時間,對於場上的兩人來說,卻是直接處在那個環境中,誰先回神誰先心定誰先出手,就占據了一個很大的優勢!

一座丈寬左右的木橋,兩人各自在橋的一端。只一眼便看得到對方。歐陽郁上場時空手,冷靜站在原地沒動,畢長天卻是陡然拔劍一劃,攻上前去。

長劍對空手,主動權在畢長天手上。而這一劍卻是落了空——只見歐陽郁身子驀地一抖,劍刺進殘影,歐陽郁像是怎麽一碾,一轉,整個人瞬間欺近畢長天,後者迅速撤劍回防,歐陽郁幾乎是貼著畢長天的劍芒而過,然而在那麽近的距離之內,卻見歐陽郁在閃身的同時,手順勢擡起——便是輕描淡寫的一拂——大多數觀眾甚至看不清他的什麽動作,就見著那手已經撤了回去,然後在畢長天剛柔並濟陡然疾厲的劍光中撤後呈游離態。

“透骨打穴法!”解說員南帝段皇爺一眼就認出來,“竟然歐陽鋒的絕技!”驚罷嘆道,“他竟將這等傷天害理的功夫傳授於人……”

歐陽鋒!觀眾臉一抽——原來如此!怪不得姓歐陽!這貨竟然是白駝山莊的!

由不得觀眾認不出來。混元正道所囊括的作品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甚至於幾千年來極大多數武俠作品,雖然說構築整個游戲的藍本就是以千年前的偉大武俠大師金庸與古龍為主,主脈的門派構建是金庸的,任務系統大多是古龍的,但遺失在歷史中不在外流通的也太過太過,僅僅是這兩

位大師的作品,亦有很多為人所不知。

玩家最常得到武學的方式,一是拜師,二是家傳,三就是任務——得到該武學的契機,然後做一個涵蓋該武學的龐大的任務鏈。這就產生了一種後果,除了某些為人所耳熟能詳的武學之外,其餘更多的,是只有修習者本身清楚的獨門絕技。

即便是五絕之一的歐陽鋒,絕大部分人也難以真正清楚他所使的功夫。

“好劍法!”輪到三少爺講評,立於某枝扶柳下的絕代劍客,此刻盯著前方的神情專註,兩眼光亮灼然得似要燒著空氣,英姿勃發,瀟灑絕倫,“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長河落日劍法,相生相克、相輔相成,不僅囊括了古往今來的拳經劍道,乃至大千世界的玄機禪理也盡在其中,果然妙不可言!”

歐陽郁功力欠缺畢長天許多的,在連綿不可擋的密閉劍勢中只能步步後退,除了接招沒有任何反攻的餘地。巨大的壓力隨著氣勢鋪陳開,木屑紛散,碎石飛濺,整座木橋都在河上搖搖晃晃,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

“瞬息千裏!白駝山莊家傳上乘輕功!有歐陽鋒六七分火候。”段皇爺很盡職。

“劍勁轉綿,劍尖游離,這劍顯然已經損了筋骨——看來那一招透骨打穴還是打在了實處。”三少爺卻是嘆息,“劍客的手再握不住劍,只能是這只手廢了。”

打鬥中的兩人刷地分開。整座木橋已經坍塌了一半,還剩下極為可憐的幾片木板相連著仍舊拱在原處,殘陽已經快沒入地平線,看這個情況,時間越是流失越是不利於畢長天。

“好算計!”這個時候,畢長天還是很冷靜,“我犯的唯一一個錯誤就是想先發制勝,卻被你將計就計,竟然成功使出最難施出的一招——這只手已經廢了。”

劍尖微微垂下,他持劍的手呈一種不正常的姿態撇向外,仔細觀察,還能看到肌肉在不自覺抽搐。那穴點在鎖骨外側,肩膀上端,偏偏這還是他持劍的手,越是用劍,受到的創傷越重。

“對,你太冒進。”歐陽郁貌若處子般的臉上泛出一絲冷意——正因為這張臉實在太過漂亮,所以他常常連表情都懶得放上去,“突然進入一個陌生環境中,能夠迅速把握節奏掌控環境已是不易,更奈何在瞬間做出最適合的選擇並且進攻——你高估了自己。”

所以他反手就使出了透骨打穴。這一招點實了非常惡毒,獨門絕學,除了白駝山莊的沒人能解,但使用的條件非常苛刻,對於處在畢長天這種檔次的劍客,基本上沒辦法讓對方中招的,偏偏人家還處在狀態不穩的情況下就主動撞上來,條件反射就使出來了……

“認輸吧,”歐陽郁有幾

分無奈的,老實說自從學到手之後,他還真沒想到有一天能用到這一套打穴功夫,“這樣你還能有一次晉級機會,不要把另一只手也廢了。”

“別說大話!”那話語氣是勸誡,但在這種時候聽來,卻怎麽聽怎麽諷刺,成名越久越是有通病,見不得人家小覷,“接下了這招再大發厥詞不遲!”

畢長天怒不可遏,冷笑一聲,那手一擡,劍換到了另一只手上,他左手一持,舞來竟自如至極——觀眾嘩然,這貨竟然還能用左手劍!為什麽沒人知道?

劍光再出,這回絲毫沒有保留,在長河夕陽的最大加成中,相輔相成的兩招交疊使出,劍氣如無形的刃,狂掃風雲,鋪天蓋地向前襲去。

那劍光何等驚艷——何等璀璨——所有人都恍惚見著視野中一片白光,刺進眼睛都讓人失明了瞬間,那白光中仿佛出現荒漠孤煙,有殘紅滿天,遠方蜿蜒一條奔騰的河流——再下一秒,白光散去,卻聽木橋轟然倒塌的聲音,一個身體直直撞入河流中,歐陽郁滿身狼藉,甚至致命位置都有幾個傷口深可見骨、血流不止,但他好像沒事人一般袖袍一甩,翩然落地,他單手持著一根褐紅長杖,杖頭雕著個咧嘴而笑的人頭,面目猙獰,口中兩排綠瑩瑩的利齒,顯然是餵了劇毒,而一條手指粗細的銀鱗小蛇,正游走在杖頭上,絲絲地吐著蛇信。

“所以我說,讓你認輸。”歐陽郁嘆了口氣,“不知道這年頭絕學已經不值錢了麽,誠於劍誠於人什麽的,能夠體會不代表你學的會。”

“玩家,就是要有自知之明。”

參賽資格未取消前,死亡能覆活,但受傷是不能用藥的。透骨點穴再加中毒,顯而易見,畢長天已經算是廢了。系統判定其完全失去戰鬥力,自動取消比賽資格,因此所有觀眾都能看到,大屏幕上此人的編號消失了。

第三場刷出的場景是大雪封山,陰雲壓境,猛烈的風雪之中,一片冰凍湖面,雪積了厚厚一層——交戰雙方一個是寧古苗家的苗依依,一個是湘西言家的言小飛,看點在於兩個都是女孩子,比賽雖不激烈,但這樣惡劣的環境中卻別有幾分趣味。

得勝的是更能適宜這冰雪環境的苗家劍苗依依。

此時選手的系統信息已經給刷出第一組第二輪的名單,七個人,兩兩對戰,還剩下一個,觀眾乃至選手皆無疑問,因為最後一個聶原是一組中綜合指數最高賠率最低的,沒人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我終於明白了!”主控室裏,離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按你所說,若那個白頭發的跟姓歐陽的是一夥的話,他輸一場讓自己的應變範圍更大,其實就是在賭第二輪裏不會兩人撞在

一起!”

天涯道:“我猜也是。這套晉級模式連我們都要看著設定才知道,怎麽可能有人妖孽到這份上。”

煙嵐托著下巴看屏幕:“這些東西是人控設定的,還是後臺設計師的傑作?”

鏡花緣擦了擦汗,勉強淡定道:“主腦那裏原來就有很多模板,設定的時候懶得重設,就隨便挑了個適合的。”

眾人控點頭,原來如此,是主腦自己犯二。

第四場是聶原對花十二,隨機刷出的場景竟然是流動的!那是一條大江洶湧,山峰高峻,船行於江上急流,乘奔禦風,疾射如電,碧綠的江水直沖船舷,清波飛濺,遙遠的地方有漫天雲霧穿行於山巒之間。觀眾眼中景致美好如斯,但船上的兩位卻絕不會這樣認為。

平地上環境陡轉尤有不適應,更何況是在搖擺不定的船上!

甫一站定,聶原便急運冰心訣,斂息凝神,氣息瞬間和入環境之中——但讓觀眾為之訝異的是,每一秒他都要轉換過無數的動作,倒像是在躲避著什麽一般,兩只腳悄無聲息地互換,身體不停地來回轉動——可是不管怎麽動,都仿佛生在了船板上一般,隨著船搖晃而搖晃。

花十二立於另一邊,側耳細聽,大風刮得袖袍獵獵作響,可是時間越長,眉頭皺得越緊。

怎麽回事?

卻是聽得解說員令東來的旁註:“天人合一,得窺大道!這位小友已經有了大道的敲門磚。躲避風,不如融入風,人是環境,環境是人,這樣的隱藏,如何還能為人所探破?”

原來如此,讓花十二困惑的恰恰在於此!聶原這樣迅疾的奇怪動作正是在迎合風掩藏自己的,怪不得讓人有一種錯覺,仿佛風能穿透他的身體,因而花十二聽不到他的存在!

另一位解說員蕭秋水接道:“單論武學,這卻是取巧,借物入道,比不過以心入道——說來,還是那位盲小友的起點更高。”

“武學並無高低,武者卻有高低。”在令東來這種境界,已經超脫了武道的範圍,而較接近於精神與自然,直接接觸到心靈至深之處,生命的玄機,因而他看武學的方式,完全不在於外在,而是本質。

“若盲小友還覺察不到聶原的靠近,便只能落於被動了。”

觀眾這才看清——聶原竟是在往前移動的!因為耗在隱藏上的功夫很多,因此前進速度極慢。雖慢,卻穩,更奈何無聲無息!

兩人都是近身武學,一個靠手,一個靠腳,一旦花十二在沒有任何覺察的時候為聶原近了身……再依靠冰心訣與風神腿的配套特殊加成……

觀眾們齊齊狼叫,飛快下註,終於有一局能確定的了!

只是為毛聶原的賠率這樣

低……好吧,蚊子再小也是肉……

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盯著聶原與花十二之間只剩下兩臂的距離,卻就是在那一剎那,聶原飛身彈腿踢出,一招“風中勁草”當胸襲去。

花十二的精神處在高度敏感狀態,那邊風聲一變便為他所捕捉,然而,感知與動作之間是有時間差的——也就是說,明明定位了對手,聽到了對手出招的方向、路徑,也知道怎麽去擋,但身體卻反應不過來!

花十二只來得及擡手格擋,那一腿便直直地踢在了臂上!“哢嚓”一聲,是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音。“風中勁草”原就以絕快與大力著稱,一旦踢實,傷害巨大。花十二雖以袖卸了大半的力道,但僅僅是剩下的力量就足以讓脆弱的手臂斷裂。

一觸既分!單手廢掉,花十二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閃後想要留出反手的餘地,聶原落地,兩人的距離已有一丈,聶原隨即一招“風卷樓殘”,內力化冰雪寒氣透體而出,身形急速一個旋轉,帶起周遭凝結如冰的氣流,猛攻向對手!花十二單袖鼓風一轉,仍舊擋得密不漏風。

而聶原卻趁著這時機已然再次襲近,使出的是風神腿第三式“暴雨狂風”,卻見腿點如暴雨般傾瀉,腿勢如狂風般猛烈,暴雨狂風之絕難以想象。

結果可以預料,花十二慘敗於聶原手中。

讓觀眾心驚不是花十二的落敗,而是聶原的強悍……

第五場歐陽郁對苗依依。

這一場毫無看點,蛇杖上那條小蛇伺機待動,揪準破綻大發雄威,一口下去,毒廢了苗依依持劍的手,苗家劍還來不及發威便飲恨而歸。

覆賽中所有選手初始分零分,贏一場加一分,輸一場減一分,正二分直接晉級,負二分直接退出。歐陽郁已是勝的第二場,於是成為這一組第一個晉級的人。

第六場百曉擎蒼對言小飛,依然毫無看點。

白發勝得輕而易舉,言小飛負二分,果斷取消資格。

第七場聶原對苗依依,還是沒有任何懸念。

五招之內拿下,聶原晉級,兩個名額已到,剩下白發、花十二與苗依依三人奪覆活賽名額。

觀眾大喜,因為下一場,又是白發與花十二冤家對頭碰上。

系統刷出場景。煙雨霏霏,水氣蒙蒙,鄉村丘陵青碧悠然,高高低低的梯田與石階蜿蜒,有溪流自高處而下,香光浮現,花樹在雨中點點,此景幽美如斯。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兩人刷出,可很長時間裏都沒有絲毫動作。一個閉眼感受天地,一個垂瞼立如磐石。

然後,花十二開口:“你的劍,我不懂。”

“你想懂什麽?”白發問。

“你懂的。”

兩人的視線一對碰,白發反手抽出了腰間的軟劍,柔韌的劍尖安靜垂下,卻並不開戰,只是緩緩道:“無招,無劍,吾道巔峰,獨孤九劍。”

“孤獨九劍”四字一出,靜默,靜默,再靜默,然後全場嘩然。

花十二也是楞了楞,楞完後笑起來,同樣坦陳道:“花滿樓的境界我終此一生也難體會得到,那已經不是人,而是神——我接他衣缽,平時不瞎,但一用武功必定會瞎,為了追其更高的境界,我只能把自己弄瞎。”

……老天,自殘啊……全場連嘩都嘩不起來了。

這種程度的自殘就跟葵花跟辟邪那類劍法自宮一樣……永遠不可修覆。但後者是武學硬性要求,花十二卻是親手拿眼睛換力量。

並不是每個人都是花滿樓,他的瞎無法控制,卻不怨天尤人,黑暗的世界能帶給他另一種天地。但對於玩家來說,在這世界中永久的黑暗何其可怖?在現實並未失明的刺激之下?

花十二一直以為自己走的路沒錯,江湖中人,哪個不想要更強悍的實力?但是與聶原的一戰之後,他卻是有些心灰意冷。並不是敗給聶原之故,而是他終於發現,既然永遠不可能達到花滿樓的境界,那麽將自己釘死在花滿樓的道路上抵死掙紮,又有什麽用呢?

花十二沈默良久,揮袖擺出架勢:“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獨孤九劍。”

啞然的觀眾看到了一場真正的,金系與古系玩家的巔峰之戰。

花十二絕不弱,流雲飛袖,聽聲辯位,甚至讓觀眾大驚失色的靈犀一指——這手陸小鳳的絕技從未見他用過,原以為他不曾學到手——可現在他卻是用了出現,而且擋住了致命的一劍。

正如令東來所說,他敗給聶原的不是這些武學,而是這個人。

只是白發比他更強。

滿境界的基礎劍法到達極致,運轉自如的獨孤九劍,讓所有人背後都出了一身冷汗。觀眾雖然不明白先前他藏招故意落敗的緣由,但光是這一戰,就能推翻先前所有的評價。

兩人的招式中並沒有殺氣,如同點到即止的友誼賽般,卻是毫無留手的,因而高.潮疊起,扣人心弦,非常過癮。

最後花十二敗了,卻抱拳笑道:“獨孤九劍果然名不虛傳,我甘拜下風。”

“若有下一次見面,花十二便不是花十二了。”那神情中帶著某種孤註一擲的決絕。

這表情這話語讓觀者很有不好的預感……倒像是想刪號……

白發沒有說話,花十二卻像是楞了楞的模樣,然後就保持了一個姿態很久沒動,顯然是在看千裏傳音,然後他認真說道:“謝謝。”

系統規定接收不到外界信息,但並不表示

內部選手間不能互發。

下一戰,百曉擎蒼對苗依依。

白發繼續勝得毫無懸念。

第一組最後一個名額出線,第一組比賽到此結束,開始第二組。

煙嵐第一眼就看到了赫連大少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3.15

最好一句話一句話嚼過去……否則乃們會搞不懂意思的……

最忙的兩個禮拜已經過去了,明天十分鐘上臺完之後,除了下半學期的即興演講跟話題演講,我就木有事可以混日子了,於是到時候一周至少也得來個兩三更吧……

PS:感謝小夢跟luoxiabailu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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