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吧有一個婚戀節目，是江蘇衛視弄得，叫《非常勿擾》……”

季東青想到那個男女婚戀節目就感覺可笑，自從那個以婚戀為名，制造各種男女話題的節目開播以來，直接讓中國的結婚率降低到冰點！

別的不說，那個設置就是把男人當成牲口一樣擺在那裏，放著全國人民的面讓一幫奇形怪狀，思想奇葩的女人來評頭論足。

這帶來的結果是什麽？所有電視機前的單身女性心裏都生出一個刻板印象，那個節目裏面女人都不咋地，他們都不選這種男人，我也不要！所以自從這種節目開播中國女人就開始抵觸每一個出現在節目裏面的類型普通男。

對於那些曾經出現在節目裏面的高富帥都貼著標簽來找，成就了一個又一個憑借著帥氣外表，十塊錢寶馬車鑰匙逍遙快活的騙子。

尤其那個什麽寶馬女孩。寧願坐在寶馬車裏面哭也不在自行車上笑，深深地影響了太多的同齡女孩，從那以後寶馬車銷量一騎絕塵。因為單身女孩都只能在寶馬車裏面哭，其他的地方不適合，掉價！

連哭都要選地方了，男的還結什麽婚？三千塊錢工資擱什麽買寶馬？還得哄你不哭，特麽的！

季東青說這件事的時候盡量的用十分平和的語氣，也盡量不帶個人的感情色彩，可是賀文舉也是性情中人，邊聽邊罵娘。

“我們國家怎麽會允許播這種節目？做這個節目的領導或者帶頭的應該拉出去槍斃，我說我的侄子怎麽說一輩子都不結婚，現在的女人都拜金，物質，沒有內涵！感情天天看這種節目我特麽也不想結婚……”

賀老越說越生氣，直接爆了粗口, 季東青盡量安慰。

賀文舉雖然只是一個做技術的，但是同樣是一個性情中人, 不然也不會咬著牙堅持待在實驗室這麽多年, 有道是沒點脾氣別做技術。

季東青在賀老這邊只是駐留了一天時間, 第二天直飛孟加拉，晚上賀老休息的很早, 季東青感覺無聊開著賀賢年的豪車獨自在大上海游蕩。

一個多小時溜達累了，季東青索性車子停靠在路邊一家快餐廳準備吃點東西。

“啪……”

飯菜剛剛上來，季東青拿起筷子, 不遠處一張桌子上，中年男子毫無征兆的給了自己臉上一個嘴巴。

季東青擡頭，對方雙手左右開弓, 一張臉很快打得通紅，嘴角都出血了。

“服務員，那個……”

季東青沒怎麽在意, 旁邊一對小情侶咧咧嘴, 指著男人表示坐在這裏有些不合適。

“先生, 給您換個座位吧，那個是我們的熟客, 炒股的，現在賠進去了, 估計一時半會緩不過來！前階段賺的很多的時候有人勸他早點套現, 他說股市能夠突破一萬點, 這兩天崩盤了，他借了高利貸，房子車子都被收了, 老婆剛剛說和他離婚……”

服務員指著男子小聲的和小情侶說道,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看著男人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季東青咂摸一下嘴巴, 暗道自己出門沒看黃歷。

晚飯的時候賀老那邊就因為賭氣沒吃多點, 季東青也不好意思吃，現在還吃個屁？

付了錢把東西打包, 季東青走向汽車, 對面路中間一個男人光著膀子，坐在馬路上嚎啕大哭, 對過往車輛視若無物, 來往車輛都繞著走。

旁邊放著酒瓶，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不多時警察來了，季東青就那樣靜靜地看著。

谷“怎麽回事，別在這影響交通，有什麽事解決不了的？”

望著男子的樣子，警察伸手攙扶，男子眼淚劈裏啪啦的掉。

“我閨女要高考了，我失業！想給她湊學費，借了一筆錢準備趁著股市好湊點錢，現在都賠了，我沒臉回家了，如果不是擔心孩子高考我現在就去死，我沒用啊，嗚嗚……”

四十幾歲的大老爺們兒哭的如同一個孩子，就連警察也強忍著淚水，費力的把男子帶到警車上，好半天交通才徹底恢覆。

路過的司機紛紛搖頭，季東青上了車坐在車上很難平靜。

給這個男人一點幫助可以救助一個家庭，但是這次股災背後那麽多家庭怎麽幫？

放眼天下，看看周遭那絢爛的霓虹燈，季東青心中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升起。

“嗚嗚……不讓你炒股，不讓你炒股，你非得炒股！咱爸在醫院躺著呢，我們拿什麽做醫藥費？你說呀……”

路邊一對中年夫妻站在大街上不管不顧的爭吵，男子說了兩句就跟犯錯的孩子一樣不再言語，女子說道激動處對著男子就是兩巴掌，男子的臉上都被打出指頭印，但是男子一句話不敢反駁。

家庭的重擔，生活的責任紛至沓來，哪一個不比自己妻子打的狠？

吵累了女子坐在大街上嗚嗚哭泣，周圍路過的人只是淡淡的看一眼，沒人長久駐足，因為這在當下的上海太常見了，短短的一天時間內，不知道有多少人走向海邊。

面前的這種還算是好的，最起碼家裏還有人鬧，有人陪著。

看似這是一場普通不過的股災，更是無數個家庭的災難，季東青不知道這件事會怎麽發展下去。

“東青，你別如同這幫人一樣玩股票，好好做企業，到什麽時候都是實業興邦，空談誤國！靠嘴皮子能夠獲得鳥蛋的成就？”

“顧維鈞嘴巴那麽厲害，當年在巴黎和會給中國爭取來狗屁的利益了？中國現在不聲不響，誰敢惹我們？”

“媽了個巴子，老子們研究出來的中子彈擺在家裏他們也哆嗦！撂上一顆讓所有敵對勢力瞬間灰飛煙滅！東風快遞的射程就是國界，遠程戰略轟炸機的載彈量就是我們說話的分量，這才是絕對的實力，好好幹吧，現在看來還是你最有出息的，懂得經營實業！”

飛機場，賀老破天荒把季東青送到安檢口，拍著季東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昨晚賀老看似休息了，實際上打電話把季東青的家底調查了底掉，望著季東青取得的成就老人家這才心滿意足的睡覺。

今天賀文舉也將返回研究所，有了季東青一樣的學生在堅守國家的大梁，賀老才能安心搞研究。

“老師，感謝您的鞭策，我會一如既往地做下去，您一定保重身體，有你們安心做技術的人在我們才真的腰桿子硬氣！這次我南下帶著我們企業科研的低速乘用車技術南下，沒有這些我哪有說話的資本？”

和賀文舉重重的握手，季東青這才拉著拉桿箱進入候機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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