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這幫人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自己已經窮盡了一切手段，可是到頭來如何？該付出的一點都少不了。

就如同大柴那邊，周雲邦打通了關節，收拾了找自己公司麻煩的人，但是公關費用周雲邦卻一點都沒減量。

這就是江湖，這就是生活，一點不會因為你是個楞頭青，或者是窮苦出身就可憐你，甚至對你更加狠毒。

“你還想做什麽？”

沈默了好一會，季東青沈聲說道，現在即便是姚勝再做什麽，季東青也無能為力，江湖就是這樣，沒有充足背景板的小人物，在汪洋大海至上只算是一葉扁舟，比尋常人強一點不多。

起風了，舵手能力不能夠對航行起多大作用。

“我說過我們兩清了，清華紅棍說話算話！另外奉勸你一句，季先生，沒事的時候別多管閑事！你是個不錯的人，平日裏你這個朋友我會選擇結交，但是生意上，負責的說，江湖你還差得遠，好好忙活自己的生意即可，女人玩玩即可，我如果是你該割舍就割舍，這個世界最無情的就是女人，給任何人都能夠生孩子，只要你給了她們虛榮，錢，實力！但是她們也是最能夠惹事的！我不怕告訴你，我是我老豆第四個老婆的孩子，現在我是家族掌舵人！男人有了實力才有了江湖，想要灑脫，你就得學會掌控女人，而不是讓女人掌控你，季先生太感情用事不是好事……”

姚勝摘掉墨鏡，身邊女伴送來飲料，姚勝擺擺手，對方乖巧的離開。

其實在姚勝看來，季東青這個人可交，但是處理覆雜事情並不成熟。

“呼，事情因我而起，因我結束，不能讓一個女人背了不該背的事情……”

“哈哈哈，季先生，你多慮了！你那個女伴出事是早晚的，沒有我她也會出事，你最好問問你的合作夥伴周雲邦或者朱雲，了解一下你的那個女伴究竟有多大能力，或者真的是什麽人然後再下結論！一個無根浮萍，操那麽大的盤，不翻車只是可能，翻車才是一定的，不多說了，還是那句話，季先生盡量不要輕易做決定！”

姚勝說完掛斷電話，接著把手機敲碎了，穿好衣服上了車直接消失。

季東青放下電話久久不能平靜，陳琦峰已經把資料放在了季東青面前，好一會季東青才開始查看，眉頭越皺越緊。

“三炮……”

“來了！”

“通過你家鄉的關系給我查查這幾個人，要快！”

“妥妥的！”

三炮臉上的巴掌印還在，說話漏風，拿著一頁紙出去了，季東青後背靠在椅子上，腦海裏反覆權衡。

貌似這件事覆雜了，剛開始季東青還以為自己全部是替谷韻背負，現在？牽涉到了自己！現在已經很難說得清起因是什麽，救還是不救？

良心和割舍之間，季東青陷入兩難。

擺擺手和陳琦峰來到外間，小鍋裏弄上熱菜，季東青幾天來第一次吃熱乎飯，陳琦峰仍舊是一杯小燒，季東青除了喝水很少吃菜。

“我這次回了一趟家，我父母告訴我到啥時候得吃飽了，踏實！”

給季東青的碗裏夾了一塊肉，陳琦峰大口吃菜，季東青想了一下把肉送到嘴裏，燙得夠嗆直接咽了下去。

“呼，查到了，這幾個人背後的老板都姓劉，現在都在大連那邊做生意，一個老爹領著一個兒子和閨女！說話是日照和菏澤口音，劉老頭專門愛捐款，百八十塊立功德碑那種……”

“臥槽尼瑪！”

季東青腦海裏直接浮現了鄭昌勇爺丈人，再想想綏化維修工廠巨大的虧空，然後想想最近的各家基金公司全部撤出，一切都理順了。

“救，就得忍！留下該留下的！不救就繼續喝酒，憤怒沒用，這是這次我長輩教我的！”

拍拍季東青的後背，陳琦峰給季東青倒了一杯水，季東青咬咬牙，兩顆眼淚從臉頰上滑落，出了學生門以來季東青第一次痛苦落淚。

三炮還想說什麽，心裏也直哆嗦，什麽都說不出口了。

硬漢的眼淚！意味的東西太多了，不是一兩句話能夠掰扯明白的。

“三炮，聯絡這三家公司，帶著呂律師去把事情辦了，我要現金，不然就讓他們滾！你一定要見到他們的領導，不然都不幹，協議不能有半點修改，能辦好麽？”

指著辦公桌上的各種文件，季東青最終下了決定：裝傻，把恨埋在心裏。

“你想好了，以後弄不好奮鬥一生也拿不回來了！”

“有你們這幫兄弟，我什麽都拿得回來！”

三炮拿著文件沒有再次任性，看著季東青不斷落淚，心裏也難受，歲數比季東青年長好幾歲，當然知道此時季東青的艱難。

“好，哥們挺你！”

握了一下拳頭，三炮招呼巴圖，開車帶著呂揚聯絡了三家基金公司，錢很快到賬。

這樁買賣對方只賺不賠，季東青幾乎是不到半價甩賣，對方即便是把公司拆了也能夠賺一筆。

收到錢開始，季東青再次派三炮拿著谷韻集資的那份合同挨個找當地的投資人，在一家飯店，季東青見到了鬧哄哄的人群。

“就是他，谷韻的丈夫，還錢！”

“還錢……”

幾十個人高聲吶喊，一時屋內亂作一團。

“閉嘴，還想要錢麽？嗎隔壁的，給你們臉了！我東青哥沒領證，婚姻承認就有，不承認雞毛沒有，叫喚你麻痹一個個的，曹尼瑪當初谷總給你們分紅的時候一個個怎麽尼瑪不叫喚，曹尼瑪想要錢給我消停的，小心老子給你們打出去！”

三炮一聲怒吼，巴圖在人群上方掃視，那巨大的壓力瞬間爆棚，所有人都消停了。

“那也得還錢……”

“安靜！還錢沒有問題，但是所有人記住了兩件事，第一件事，非法集資國家不保護！你們的利息是高利貸，也不受合同法保護！所以我返回只是你們的本金，減去當初谷韻返給你們的利潤，僅此而已！第二條，到法院拿回起訴書，我開始按照合同返現，不然什麽都沒有，這是今天我傳達的信息！三天後還是在這，拿到撤訴書的我返現，沒有的對不起，你們選擇了和谷韻通過法律途徑解決，那就找監獄裏的谷韻去要，跟我們一毛錢關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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