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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媚藥之毒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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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特殊關系,離青看得是極其的有興味,腦子裏外加yy了一把。

九陰瞥到離青那類似傻子的癡笑,身子微微蜷了蜷,對楚蛟道:“你先下去吧。”楚蛟手間的動作一滯,擡眼看到九陰那那抹興味的淺笑,點了點頭:“是,楚蛟告退。”臨走時,還不忘低頭覷一眼離青,那神情,怎麽說,有點哀怨。

九陰單手支頭,一手向離青勾了勾:“你過來。”

離青屁顛屁顛地趕了過去。人都說魔界之君是個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的大魔頭,迷霧林她也曾見識到了這位魔君的手段,但是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她對他竟少了那股恐懼感,有時還能與他調侃上幾句。九陰雖動不動就會用死來威脅她,但也只是說說,從沒真正對她下過重手。

對上九陰那雙墨色的瞳孔:“魔君,你叫我?”

“廢話”一指成扣,重重地彈上離青的腦門。“啪”地一聲,離青吃痛嚎叫了起來。

“你腦子裏是不是又在想一些什麽事情。”

離青訕笑了兩聲,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帕,道:“勞煩魔君在我這上面簽個名唄。”

“簽名?你很崇拜本君?”

“不是不是。待會我還要叫楚蛟簽一個。我頭回兒見到斷袖,心情是萬分的激動,想讓你們留個紀念。嘿嘿,到時我在把你們倆的名字用雞心圈起來,再畫上一根箭,證明你們是一對,一箭穿心,哈哈哈,我聰明吧。”剛說完,手臂上一緊,被一股大力扯了下去。天旋地轉間,她已經被壓在九陰的身下了。

“你的膽子真是愈發的大了,本君是不是對你太好了,這幾日你真是愈發的放肆了。”

本是一句威脅的話語,對上九陰那含笑的眼神,倒是沒什麽威懾力了。離青推了他一兩下:“魔君,你喜歡的是男人,我是女人。”

雙手突然被鉗制到了頭頂。九陰收起臉上的嬉笑:“喜歡男人?你難道忘記了嗎?本君可是男女通吃的。”

離青一楞,全身流通的血液好像一瞬間凍結了起來:“你……你不會……吧……”尾音有些許的顫抖。

“你說呢?”九陰說著,一手竟沿著離青的脖頸慢慢滑去,一直到到她的腰線,把玩起上面的繩結。

窗外,一道人立在那裏,一臉漠然地看著房內的情形,隨後轉身離開了。

九陰的頭慢慢低下。離青雙拳緊握。他……他該不會要來真的吧!別說她現在法力盡數被封,就算沒被封也不是這魔君的對手啊!

九陰的頭越來越低。司戰殿裏發生的一幕幕再一次襲上心頭,離青全身都在發抖,拽著薄毯的手已經泛白。

溫熱的唇瓣輕輕擦過面頰,離青把全身的離青集中在膝蓋上,狠狠地對著九陰腹部頂了上去。

“不要!”

一腳落空,九陰□一側,抱著她一轉,剛好抵上了離青的肩頭,一手緊緊地環上了她的腰。

“不要動,讓我躺一會兒……”低沈的聲音讓離青的心莫名地一跳。

這……這是怎麽滴情況?

陌生的氣息傳來,離青有些不自然,不覺得扭了扭身子。九陰的兩雙手將她的頭重重地一按,抓得她頭發生疼。

“叫你不要動!再動,割你一刀肉!”

離青很聽話地不動了,但是還是有點提心吊膽。這魔君今日不會是吃錯藥了吧,而且她這算不算是被人吃了豆腐。

晃神間,離青聽到身旁的人低聲呢喃了一句:“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

這一覺,離青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她也委實佩服自己,自己竟能躺在大魔頭的懷裏睡覺,而且睡得還委實的不錯!她本想要起身離開,卻發現九陰的手還拽著自己的衣衫,還揪得有些緊。她一拉,九陰倒是被她驚醒了。兩人對視了一陣,離青淡定道:“魔君,您能松手嗎?來著魔界,我可就這麽一套衣服昂……”

九陰的面色有些不自然,松手後也默默地起床更衣,隨後徑直走了出去。

這魔宮鮮少有人,也就零零散散地布了幾個侍衛。不過也是,像九陰那般的人,需要誰來保護。傳言,魔界有十大魔將,分管這裏的十路大軍。只是千餘年的那場仙魔大戰,魔軍受創,十大魔將已去一半。離青來了這魔界許久,除了楚蛟和九陰,她還沒見過一個上得了臺面的人物。還真是奇怪。隱隱覺得,好像有大事情要發生了。

九陰自那日出去後便再也沒回來,也不知去了何處。某日,離青實在無事,便想去找楚蛟嘮嗑。剛出了門,就有侍者來傳話說楚蛟找她。喲……還真是巧啊……

剛進屋,便看到楚蛟在自斟自酌,而桌子上……哇塞,一桌子的珍饈美饌。八寶鴨,清蒸鱸魚,紅火芙蓉湯……

照往常,離青早就撲上去,開始狼吞虎咽了。只是,聞著那撲鼻的香味,胸口總覺得悶悶的,提不起一點食欲。不對勁啊……

“小蛟,你找我呀……”整個人笑瞇瞇地湊了過去。楚蛟舉著被,示意她坐下。

“今個兒是什麽好日子,怎準備了這麽多吃食?”

楚蛟抿了一口果酒,回道:“沒什麽事情,魔君臨走前讓我好生照看你,今日閑來便做了這麽一桌子菜,叫你來常常。”

離青嘴巴成了圓形,有些不置信:“這些……都是你做的?!”

楚蛟含蓄地點了點頭。離青心中萬分崇拜,雖然是個小斷袖,但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居家型好男人啊!在這個時代已經很難找到了!他語九陰一柔一剛,還真是絕配啊……

在楚蛟殷切的目光下,離青還是夾了一塊清蒸鱸魚放進了嘴中。嗯,肉質鮮美順滑,楚蛟的手藝好得沒法說。只是,她只動了一筷子,就不想吃了。胃裏泛酸,當真是難受,卻又不想拂了楚蛟的好意,每盤菜還是象征性地嚼了幾口。

“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楚蛟出聲,離青正在撥弄著碗中的米飯。

“不是!不是!小蛟的手藝自是好,只是今日我有些胃脹,難受。”

楚蛟默了默,在空餘的一個酒盞裏滿上的一杯果酒。綠瑩瑩的小酒杯配上紅艷艷的果酒,霎是好看。

“喝點這個吧,開胃的。”楚蛟將酒杯推到離青的面前。

鼻尖聞道那一股淡淡的果香氣,有些誘人。輕輕抿了一口,酸中帶甜,與百花谷嘗到的花蜜露很像。離青忍不住一飲而盡,腹中脹脹的感覺還真消去了一些。忍不住執起酒壺又滿上了一杯。

她這廂喝得很歡暢,很快一壺果酒全被她下了肚。不知是不是喝得太多,連看楚蛟也看出了重影。

“你與那個女仙還真是很像,難怪魔君舍不得下手……”

離青兩頰燒得通紅,腹部竟還有一股熱流湧出。那熟悉的感覺竟排山倒海般襲了上來。

“楚蛟……楚蛟,我有些不對勁,你能不能……送我回去躺會兒……”神志變得有些迷糊,但聽到眼前的楚蛟慢悠悠道:“他既然下不了手,那就由我來吧……”

這一句悠悠傳進離青的耳朵,她強提一口氣:“你……你剛才說什麽?小蛟……”

楚蛟唇邊的笑,竟帶上了一絲嘲諷:“我在你的酒杯上抹了春/情散。”

熱潮逐漸在體內升騰,她抵不住,手拽著桌上的桌布倒在了地上,杯盤狼藉。

“春……情……散……”粗喘著氣,斷斷續續道。

“魔界的女人最喜愛的一種春/藥。中了之後,一個時辰之內必須與人交/胼才能夠解。若不然就會精血滯留,血管爆裂而死。我想你應當嘗過這種滋味的,不是嗎?”

離青聽罷,心中陡然一痛。有一次在百花谷,她飲下迎春送來的花蜜露後,也是有這般感覺,難道是……

“看你這模樣,好像是想起來了。魔族的女人向來大膽,對於男女之事從來都很隨行,權當做是享受。用春/藥行事,只是為了情趣而已。這春/情散烈性極大,就是魔界的女人也不常用。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女人問我討要過這種藥物,她說她想得到一個男人。我便給了她,而且,她還是你們仙界中的人……哈哈哈,很有趣不是嗎?想不到千餘年後,她竟還會來找我……仙界中的人竟然找魔界人幫忙,還真是諷刺……”

離青心下震驚,幾近昏沈的靈臺還在拼湊著楚蛟的話語。春/情散,仙界中人,百花谷,自己又身中淫/毒……難道……

“是誰?!當初是誰要害我!”離青狂吼出聲,額上已經滲出點點汗珠。

楚蛟兩指撅起她的下巴,淡淡道:“朋友一場,本來打算告訴你的。不過,若我此刻說出來,事情好像就不有趣了,你說對嗎?”

離青心下一痛:“你……你為何也要害我?”往日與楚蛟相處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頭。她把他當成好友,想不到啊……想不到……

先前救自己的是楚蛟,如今要害自己的,竟也是他!

楚蛟湊近她的耳朵,像是對著情人呢喃。

“他說過的,這世界上只有我與他是最相像的。所以他身邊只需一個我就夠了。這些年我都知道,他心裏一直想著那個人。他本不欠那人什麽,那人卻偏偏傷他至深。我知道我如今沒有能力殺了那個人,但是你說,如果他堂堂一介上仙,知道自己的徒兒被人蹂躪至死,而且是最卑劣的獸人一族,他心裏會是什麽怎麽想……你是他的女人,如今我就要讓他知道,自己在乎的人被人狠狠傷了的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嗷嗚,小竹子有了小子墨了~~小子墨!~~你們想知道小子墨有沒有生出來嗎!!!??想嗎?想嗎~~~~~~~~~~~~~~~~~~~~~~~~~~~~~~~~~~~我就不告訴你們~~!!!

☆、43

昏沈的天空下,放眼望去,滿是被風蝕的石窟。一座接著一座,向天邊綿延。陣陣陰風帶過漫天的沙礫黃土如鬼魅般從耳旁掠過,一片的荒涼。

“魔界邊界住著最卑劣的種族,半獸人,去那裏……你好好享受吧。”楚蛟陰沈的話語猶在耳邊,他還真是狠,真的把她送到這荒蕪的魔界邊界。

離青背抵著沙石,刺骨的寒風竟吹不散體內蒸騰的熱流。她盡力咬著牙關,克制著自己難耐的呻吟。舌尖已被咬破,入骨的疼痛稍稍喚回了一絲清明。遠處不時傳來一陣陣獸人的嚎叫,久久盤旋在空曠的原野上,讓人覺得分外可怖。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離青開始掙紮起來。堅硬的沙礫磕不停地磕碰著身上的皮膚,有的地方已經滲出了血絲。身體被強撐了起來,卻還是抵不住突來的刺激,重重地跌坐在地上。體內的躁動因子不停地在叫囂著,她拼著一口氣翻轉過身子,在地上一點點爬了起來。

怎樣都好,只要離開這裏……離開這裏……

“嗯……唔……啊……”破碎的呻吟溢出了口,下/體處漫出一股熱流。離青身體一軟,趴倒在石堆上。

此時的她已經面頰通紅,渾身如浴火般煎熬著。如今的她是那般的無助,粗重的喘息深深敲打著自己的耳膜。氣血停滯,靜脈爆裂而死,自己難道真的會死得那般的淒慘。不知自己死後,那人會不會感到心痛,哪怕一點點也好……

“桀桀桀”耳旁突然想起幾陣怪笑。身旁似乎暗淡了許多。離青迷蒙地睜開雙眼,竟看到幾個身材壯碩的獸人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桀桀桀……我就說是女人吧,你們還不相信!好久沒嘗過女人的味道了!”一個半獸人說罷,長舌伸出在外頭掃了一圈,接著便是吞咽口水的聲音。

“是啊!是啊!模樣長得還真是標志!不過,你們看她現在的模樣,倒和魔族的女人一樣放浪……”

……

難以入耳的對話,聽得離青很是難堪。舌尖處已經結痂的傷口再一次被她咬開。

看著那些長相醜陋怪異的半獸人,如果讓它們糟蹋了,還不如死了算了。粗糙的手掌一瞬間掰開了她的下顎。

“你們就別爭了,小美人竟然要自盡啊……嘖嘖嘖,我們好不容易碰上一回兒女人,可不能就讓你這麽便宜地就死了……”

“不管了!幹脆一起上吧。”

“呲啦”殘破的衣衫被幾雙手合力扯破。離青已經沒有力氣掙紮,眼見著蔽體的衣物一件件化作破絮,隨風飄走。

身體被人不知玩弄了多久。經過那幾個獸人的撫弄,離青竟產生了快/感,陣陣呻/吟聲從口中不斷溢出,讓她感到分外羞恥。

當那粗長滾燙的硬物抵上自己的下/體,離青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奮力地掙紮了起來,眼角淚如雨下。她一張口咬上了捂著她嘴的大手,淒厲的吼叫出聲:“不要!!!”

同時在雲霄大殿的子墨手中的笏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寂靜的大殿上,笏板落地的聲音顯得極其清明。

天君見狀,沈聲問道:“卿家這是怎麽了?”

子墨拾起掉落的笏板,搖了搖頭:“請陛下恕臣失禮。”

天君擺了擺手:“方才和你說的事情……”

“臣遵旨……”

……

“砰”的一聲巨響。光圈過後,圍在離青身旁的獸人慘叫疊起,一個個呈拋物線飛了出去。離青雙手環胸,臉上熱潮未退,見到面前的人不知是驚喜還是驚訝。

“怎麽會是你?你怎會在魔界?!你師父呢?”墨袍張揚,紅發如火,面前的人卻是那鬼族之君——幽冥。

“嗚嗚嗚……”離青已經說不出話來,氣血瞬間在周身逆流了起來,痛苦難當。一個時辰快要到了吧……

幽冥察覺出離青的不對勁,細長的指尖連忙搭上了離青的脈搏。

“你中了春/情散!”

手腕處傳來的觸感,絲絲冰涼透入心田,離青舒服地嚶嚀一聲,嚇得幽冥忙收回了手。

“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你救救我……救救我……”

任是英明果決的鬼君,遇到這件事也失了分寸:“我……”

地上的離青已經蜷縮成了一團,眼角、耳朵、鼻孔處俱滑下了縷縷血流。

小腹處灼燒的火焰已經化成了劇烈的疼痛。

不要再痛了,若是死了那該多好,真的太疼了。

幽冥望著在沙石上不停翻滾的離青,眼裏有一絲不忍,最後還是下了決心,在周圍布下了一層厚重的結界……

冰涼的身體輕輕附上離青的身體,耳旁是那人溫柔的話語:“你中了春/情散,你如今已經七竅流血了,若再不解去,就會靜脈暴漲而死,我是在救你……”

眼睛蒙著一層血霧,迷迷糊糊辨認出那人不是自己的心念之人。她嘴裏嗚咽著,含著淚搖了搖頭。

幽冥不語,一手慢慢在她身上游移了起來。離青眼角的血淚更甚,嘴裏低聲嗚咽著:“師父……師父……”

幽冥嘆了一口氣,手掌往自己臉上一拂。白光過後,那張臉赫然變成了子墨。這樣她應當是不會抗拒了吧。

修長的指尖已經游移到離青的兩腿之間。離青察覺,想要並攏雙腿。幽冥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道:“是我,青兒……”離青緩緩睜開眼,隔著朦朧的水霧看到了那長臉……

“師父,是你嗎?”

幽冥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溫柔緩慢,一次次安撫著身下的離青:“是我……”話出口,心中有點虛,但是要救人啊……

離青聽到那熟悉的語調,眼角的又滑下了一股血流,伸出了手撫上了身上人的面頰,一遍又一遍,似乎永遠都摸不夠。

幽冥優雅地解下自己的衣物,將早已腫脹的下/體抵了上來,一點點沒了進去。

異物的入侵讓離青舒服的呻/吟出聲,雙手情不自禁地環上了幽冥的脖頸,喃喃道:“你當真來找我了,我不是做夢吧。我在魔宮中每次都會夢到你來尋我,但是夢只是夢……如今你真的來尋我了,我反而覺得這更像是夢了,怎麽辦?”

離青的話幽冥不知怎麽回答,內心的愧疚又加深了一層。他們師徒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

“師父的心裏只有凝薇姐姐,為了她竟能與我行那雙修之事,只為了取我體內的墨蓮花心的靈氣。我不恨師父,真的不恨,我只是有點難受而已,只有那麽一點點的難受,不多的……”

幽冥再次沒入她的身體,身下人又是幾陣輕吟。她的一席話,字字沁血,竟自己有些莫名的心疼。那人終究是做了,傷了她的心難怪她那麽難受,事情的大概他已了然……

“如今師父來尋我了,我也不生你氣。你還欠我兩根簪子,一件新衣,還有我在百花谷的勞苦費,你回去記得給我,這樣我就真的不生你氣了。”

“好……回去後還你。”幽冥有些哭笑不得,如今他和她正在行那事,這人竟還能一口氣連貫說了那麽多話,倒讓自己感到有些失敗了。

他重重挺進身下人的身體。離青的身體已經微微出汗,呼吸也愈發的急促了起來,幽冥的動作,刺激她失聲叫了出來,隨後又斷斷續續道:“等凝薇姐姐醒來……師父……師父會不會不要我了……”

幽冥的唇微微貼上她的脖子:“怎麽會……不會的……”他若不要你,我便要你……這個女人讓他覺得心疼。

“是嗎?那就好,徒兒要一輩子跟著師父……”

幽冥吻著她,聲音很溫柔:“好……”

那一日,就在魔界荒蕪的邊境。離青無助地摟著那人的脖子,弓著身子,一遍又一遍地喚著子墨的名字。而幽冥就這樣,聽著身下人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宣洩在了她的體內。

身下的人已經沈沈睡去。墨黑的長袍輕柔地裹起她□的身軀。恬靜的睡顏讓幽冥有一瞬間的失神。看著倒在不遠處幾具獸人的屍體,眼中迷上了一層陰霾。

生死薄上突然少了好多人的名字。派下屬去查卻一直無果,無奈之下,他便親自出手。循著一絲蛛絲馬跡,他才探訪到了這魔界。若不是自己到了這處,懷中的女子怕是要……既然在魔界境內,她又中了魔界特制的淫/毒,此事定又和那人有關,這生死薄上消失的人想來也是那人搞得鬼。

先是凝薇接著又是離青,他到底要怎樣才能罷手!那個曾經單純可愛的小師弟真的變了,變成了一個手段陰險狠辣的大魔頭了。下次,他真的不會留情了……

雙手輕輕抱起地上的人兒,幽冥的神情有些許的覆雜。女子向來對名節看得重要,她醒來要如何的發洩,他都會忍,如今還是先把她帶到鬼界了好。他們師徒間的糾葛,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見或不見,不是他能做主的……

而就在幽冥走後不久,子墨便率著仙界的一萬天兵到了魔界的邊界。天地間,一場新的腥風血雨即將拉開帷幕……

☆、44無賴仙師

殿內,上好的黑絨毯上倒了一地的殘羹冷炙。楚蛟的脖子被人死死地摁著,整個人傾倒在了地上。巨大的力道碾碎了一地的磁盤,鋒利的裂口深深紮進了皮肉裏,雪色長袍染上了縷縷殘紅……

“說!你把她怎麽樣了!”九陰眸色變得通紅,布著一層濃重的殺氣。

楚蛟氣若游絲:“陛下不是都已經知道了麽。”

“我說過不準再有第二次了!本君平日裏是不是對你太放縱了!”九陰手面上青筋暴露,一雙血眸似要剜□下人的皮肉:“你!該!死!”

楚蛟仰頭看著那死掐著自己的男子,唇邊的笑容顯得有些自嘲:“我這條命早就給了魔君,魔君若要取了去隨時都可以,只是,我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說罷,眼睛緊緊閉了起來。

“你!”九陰氣急,死死咬著牙關,最後還是松了手,將人一甩。

楚蛟重重地倒在地上,身形顯得有些頹敗。他劇烈地咳嗽著,嘴裏的聲音有些破碎:“咳咳……我知道的,無論幾次你都不會真的殺了我。你曾說,我們是最像的人,你下不了手的……下不了的……”

九陰身形一震,有些惱怒地瞪著地上楚蛟。隨後袖袍一甩,疾步走了出去。剛至門口,一道黑影便應了上來。

“魔君,天界已派仙兵駐紮在我魔族邊界,帶兵的是司戰上仙——子墨仙君。”

九陰稍斂神色:“終究是來了。”擡頭望了望了霧霭沈沈的天空,繼續道:“你們五路魔將率領兵士也去吧,計劃一切照舊……”

“是!”話落,黑影消逝。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這一聲嘆息順著風聲漸行漸遠……

……

晚風習習,月光亮如水,清涼而又恬靜。風起花動,蓊郁的沈香透窗而進,惹得床榻上的人兒鼻尖一動,緩緩睜開了雙眼。紗帳縹緲起伏,竟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四周的環境離青並不陌生,一切如舊。

鬼界,她又來了……

床沿邊,坐著一道身影。見離青醒來了,幽冥有一絲錯愕,臉頰不自然的偏了過去。

“是你救了我?”

“是……”

“楚蛟給我吃了媚藥,還說如若不在一個時辰之內與男子交合就會精血滯留,血脈爆裂而死,也是你……”

幽冥楞了半晌,卻還是點下了頭:“是……”

錦被裏的人良久沒有動靜,讓幽冥感到了一絲不安:“那時你情況危機,若不然就……”

離青翻了一個身,背對著幽冥,低聲道:“我知道,所以……謝謝你。”

離青很平靜,語氣中竟讓人窺不出一絲的波瀾。幽冥心中一痛,她若能大吼大叫向他發洩一通就好了,這般的模樣到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了。

“我知道你們女兒家向來在乎名節一事,你若願意,我會……”

“不用了,我知道鬼君只是為了救我的命。只是一時情動,又何必將搭上自己的一生,鬼君對此無需介懷。再說這‘名節’二字……我本就已經……”|

離青的一番話讓幽冥聽出了一絲疏離。也罷,也罷,她心裏的一根刺,不是自己能拔得了的。

“現在天色還早,你身上元氣未覆,還是多休息一下吧,我派人通知你師父,告訴他你在我這處,好讓他來接你。”

長衫被人緊緊拽住,那原本側臥床榻的女子突然有了動靜。

“不要告訴他我在這裏。”

幽冥擰眉,見離青一副哀求的模樣,還是止不住點了點頭:“好,聽你的,我不去知會他了。”

離青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見了,又如何……隨後撅著嘴,神情有些委屈道:“我現在無家可歸了,你先養我幾天好不好?”

幽冥啞然,對上她受傷的神色,情不自禁地擡手撫了撫離青的頭,語氣有些寵溺道:“傻瓜,你想住多久都行。”

……

精心烹飪的珍饈美食被婢女們一盤盤端出,隨後又重新換上一桌冒著熱氣的美食。誘人的香氣在內室裏彌漫開來,只是蜷縮在床榻的女子看也不看一眼,只顧埋頭在膝蓋間,看不出她任何的表情。

一名鬼婢看不過,上前柔聲規勸道:“姑娘,你一天沒吃東西了,現下還是吃點吧?”榻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獨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姑娘……姑娘……”那婢女又喚了兩聲,見她依舊一動不動,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放棄了……

桌上的飯菜熱氣不再,那些候立的婢女們相互叫喚了一些眼神,又默契地端起了那些菜肴,魚貫而出。見到門邊立著的身影時,都微微福了福身子。

“她還是不吃?”

領頭的婢女點了點頭:“回稟君上,是的。”

幽冥揮了揮手:“去吧,再去換一批來,盡快。”

帳幔上襯出的人影縮得小小的,像頭受傷的小鹿,顯得那樣的無助。每次見到她總是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如今變得這般安靜,真是讓人心疼。

“她們說你一天沒吃東西了,你現在法力被禁,與尋常人無易,不吃東西怎麽受得住。”床榻上的人只是微微挪了挪身子,愈發朝裏面縮了縮,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幽冥皺眉:“你不是要我養你幾天嗎?你這麽不吃不喝的,叫我怎麽養你。”蜷成一團的人影,依舊不說話。

珠簾微動,腳步聲紛至沓來。先前出去的婢女又新換上了一桌吃食。幽冥示意讓她們退了下去。

“去吃點吧……”哪怕幽冥費勁唇舌,榻上的離青依舊像尊木雕一樣一動不動。幽冥急了,起身,親自將飯碗端了過來,冷聲道:“你若在不吃,本君就派人去找你師父了。”這話一出,果然管用。縮在床角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他手中的飯碗,大吃大嚼了起來。

離青剛吃了幾口,胃部便一陣蠕動,一股難以名狀的惡心感湧了上來。她將碗筷往幽冥手中一塞,捂著嘴沖到窗口嘔吐了起來。她吐得幾乎脫力,剛吃進去的飯食也連帶著胃裏的酸水都一並吐了出來。一只手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背部,扭頭看到是幽冥關切的眼神:“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嗎,我去請個鬼醫來給你看看。”

離青搖了搖頭:“不用了,些許是我剛才吃得太急了。”

幽冥扶著她坐上了飯桌,又重新將碗筷遞給了她。離青本沒有什麽食欲,就隨意啄了那麽幾口。半當中,幽冥夾了一塊糕點湊到了她的嘴邊:“你若吃不下飯食,就先吃點糕點墊墊肚子吧,總比不吃得好。”

玫紅色的糕點飄來一陣甜香。離青不想拂了幽冥的意,還是咬了下去。

糕點酸酸的,夾雜著一點甜味。離青吃下後,胃部的惡心感反而被壓下了些許,倒是給激出了一點食欲。一塊糕點下肚,她禁不住又夾了一塊。

幽冥見了,很高興:“這是酸棗糕,你若喜歡,下次我命人多做些給你。”

離青空著的一只手也執起一塊放到幽冥嘴邊,嘴裏包著糕點,含糊道:“好吃,你也吃點。”

幽冥搖了搖頭:“你吃吧。”他向來不愛吃這些軟糯的東西,這酸棗糕他嫌太酸了點,想不到她竟愛吃。

滿滿一盤糕點下肚,離青竟產生了點困乏感。幽冥見她眼皮下拉了起來,便道:“累了?去睡會兒吧。”

幽冥扶著她重新回到了床榻上,剛幫她掖好身上的錦被就聽到了那均勻的呼吸聲。他笑著搖了搖頭。吃飽了就睡,倒讓他聯想到了一種動物。(某水:大家都知道是哪種動物吧)

陸判一人在殿外兜兜轉轉了半天,有些焦急地看著那扇緊闔的大門。隨後還是忍不住對守房的鬼婢道:“這位姐姐,麻煩你進去通報一下捏,說我有要事啟奏君上昂。”

那鬼婢聽那陸判喊她姐姐,掩嘴吃笑了兩聲道:“大人莫要為難我了,君上對裏頭的那位姑娘可著緊著呢,萬一我此刻進去通報了,君上和那姑娘正在辦什麽要事,大人這不是讓我往槍口上撞嗎。”

陸判黑乎乎的臉上難得起了一些顏色:“辦要事……”後來45度望天,頗正派道:“不行!如今有大事發生,君上怎還有心思沈浸在溫柔鄉!不行不行!”

“你說誰沈浸在溫柔鄉。”陰沈的話語傳來,陸判和那名鬼婢的身子不禁震了兩震。

陸判收回那45度仰天的頭,見那闔著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經打了開。自家君上正肅然地立在那裏。他咽了咽口水,試探道:“君上,你和那姑娘正事辦完了嗎?辦完了,咱們該辦辦鬼界的正事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陸判虎軀又是一震:“君上,大臣們現下都在太陰殿候著呢。”說罷,一張嘴就拱了幽冥耳邊,嘰裏咕嚕就是一通,而幽冥的神色卻變得愈發的難看。

“真的,此事你們都打探清楚了?”

陸判點了點頭:“清楚了,子墨仙君也已動身了。”幽冥聽罷,便甩袖而去。陸判在後頭高喊著:“君上,你等等我,微臣和你一起……”只留門口那一名鬼婢,歪著頭望著那兩道逐塵而去的身影。

☆、45無賴仙師

太陰殿的大門自闔上後,整整三日也沒有打開過。鬼界眾人對此猜測紛紛,不知鬼君現與眾鬼臣們在商議何等大事。

望鄉臺前充斥著怨靈的嚎哭。孟婆將湯碗依次遞給來往的怨靈,看著他們含淚飲下,嘴裏還在不停吟唱著:“喝了我的孟婆湯,前塵往事忘光光。所有的恩怨情仇全都放下吧,前世已了斷,來生再相聚,釋然吧……釋然吧……”

身後的鬼婢聽到孟婆那公鴨嗓的歌聲,渾身顫了顫道:“姑娘逛久了也乏了吧,這忘川河邊鬼氣太重,怕會傷了您的身子,還是早些回寢殿休息吧。

離青擺了擺手:“無礙,這幾日我在寢殿也躺久了,想多出來走動走動。”說罷,繼續朝河邊走去。在屋裏擺深沈了三天,胸口處也悶悶的,也該出來透透氣了。

那鬼婢無奈,只能繼續忍著漫天怨靈的嚎哭和孟婆的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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