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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媚藥之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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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月駕著妮妮找到了花蓉口中所說的那個小木屋。這屋子的主人百花仙子本就是一個極其講究品味的人,一座小小的屋子造得那是相當的別致,位置也是選得相當好,門前對著的剛好是一片五彩花海 ,配合著雲卷雲舒的景象,別有一番意境。就連平日裏很沒審美概念的南宮月也頻頻點頭讚嘆了出來。

南宮月本想著既然離青在還在裏頭休憩,他也不急著向她去討要那本雙修書,就打算在附近轉一轉,等掐個離青差不多醒的時辰再過來一趟便就好了,誰知剛接近木屋便聽到裏頭傳來幾陣壓抑的低咽聲。他想去探個究竟,便將身下的坐騎系在一旁的樹樁上,便緩步向那間木屋走去。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一陣暖風乘機從外頭鉆了進來適時的吹起屋內層層的帳幔,一時間彩浪疊伏,花香盈鼻。桌上一盞釉色的香爐正冒著縷縷沈香,輕渺的煙霧鬥折上升,最後消沈在一方虛空。

南宮月站在最後一條帷幔前,白色的方幕襯出裏頭一抹蜷曲的影子,小小的身形還在不停輕顫著,那“嗚嗚”的低咽聲愈發的急促。

南宮月急著撩開最後一道屏障,關切道:“小豬之……你腫麽了?”(小竹子,你怎麽了?)剛說罷,整個人當即滯在了原地。只見面前的人兒一身翠綠的外衫不知何時已經扔在了地上,裏衣胸前的襟口也被扯得老開,香肩盡露,隱隱還能窺見裏頭的繡花金邊兜子。南宮月一下子便想到在司命殿的靈泉池旁的情景,那時的離青也是這般,唔……這般誘人的樣子。就這麽一看一想,南宮月一時氣血沖頂,鼻端還癢癢的,便隨手一抹,倉皇地背過了身子,道:“師父書,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離青似乎察覺到身旁的來人,一截嫩白的手臂在空中虛晃了起來:“有人嗎……過來,過來幫幫我好不好,我好難受……真是的好難受……”

南宮月似聽到了離青聲音的不對勁,盡量偏過頭拾起地上散落的外袍向離青裹去。只是在懷中的離青的並不安分,一直扭啊扭的,嘴裏不停道:“我熱……真的好熱……”他那麽一動一扭的,倒是苦了南宮月。他本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軟香在懷,只覺得一股熱流直沖下腹,襠下的那一處隱隱可見一柱擎天之勢,但是他這身上的傷,唉……有心無力啊,有心無力。他盡量克制自己紊亂的心跳,暗下告誡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到時小竹子會討厭自己的。

懷中的離青臉頰似火,全身如浴火般焚燒著。楞是南宮月再傻再笨倒也窺出離青的一絲反常。手往她腕間一搭,心頭當即一顫:小竹子怎麽會中了媚毒,而且還是這般烈的媚毒。南宮月在修行時雖學過藥理,但對各色的媚藥卻沒有深入修習過,只知中了這種毒的只能通過與異性者交/歡才能解。

看著在自己懷中愈發難耐的女子,他身心可謂都在煎熬。

如何是好?這該如何是好?頭上的汗珠正在涔涔地往下滴著。最後著力將離青一推,喊道:“小豬之,你等著窩,窩去找人幫忙……”南宮月說話的氣息撲來,讓離青體內愈發躁動了起來。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抵不住癱軟的身軀,整個人便栽倒在了地上。

南宮月的雙手及時環住了離青的腰,被離青一番拉扯兩人雙雙倒在了床榻上。南宮月痛呼一聲,卻見離青已經像八爪魚似的黏了上來。

“嗯……嗯……唔……”離青難耐地喘息著,腦海中不禁浮現子墨的樣子來:“師父……青兒難受,熱……”

南宮月聽了,神情一滯,一雙墨色的眸子緊緊鎖住了懷中的女子。

“小豬之……”他試探性地喚了一聲。此時離青的意識被猛烈的藥性一點點抽離,只是緊緊地圈著南宮月,只想讓他驅走體內的躁動感。

“師父,青兒好熱。而且好疼,這裏好疼……”見離青一手緩緩撫上腹部。南宮月心下愈發糾結,他聽聞有些媚藥如若沒在規定的時辰內與外人交合,莫說是凡人就連神仙也會精氣郁結,仙元炸裂而死,現下再去找別人幫忙恐怕已經是來不及了。想罷,心一橫,她醒來要恨便就恨吧,只要能救活她便好……

“小豬之,我……”

他話還沒說完,離青的一張嘴便堵了上來。臘腸嘴上一陣吃痛,南宮月悶哼一聲,一截丁香小舌便乘機鉆了進來,貪婪地在他嘴裏勾勒了起來。

離青在欲/望裏沈浮,那嘴邊的一點沁涼卻如同飲鴆止渴。

不夠……還是不夠……

離青喘著氣朝南宮月的身/下蹭去,嘴順著也來到了他的脖頸,不停地啃咬著,一手竟順著他的領口探了進去……

南宮月被離青一陣撩撥,身子一陣顫抖。他一把握住離青不安分的手,身子一個翻轉,正打算化被動為主動……

門外一陣巨響,那扇脆弱的木門受不住沖擊當即碎成了木塊。殘餘的勁風掃向屋內,滿屋的紗帳被撕裂,化成片片布絮淩落了下來。

子墨望著在床榻上相互糾纏的兩道身影,暗沈的雙眸直直看向身後的花蓉,滿身的肅殺氣震得花蓉不禁退了兩步:“我……我不知……”

“我說過的,不會再有第二次!”冷凝的話語出口,花蓉當即煞白了一張臉。

任誰被撞破了這檔子事,都會象征性的羞愧那麽一下,南宮月亦是。他眼見著盛怒中的子墨緩步走向這裏,任他面無表情地將自己掃下床頭,又面無表情地抱起還在不停扭動的離青,卻無半點惱色。

“她還輪不到你來開葷!”子墨冷冷地向南宮拋下一句話,便抱著離青走了。路過門口的花蓉時,又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我以為你會變,結果還是沒有……”

花蓉愈發顫得厲害,長長的眼睫上已經掛了一串淚珠,卻死死咬著倔強地不肯落下。

……

床榻上的身影還在不停翻滾著,原本整齊的被褥也被踢散成了一團。

“師父……青兒好難受……”離青不停地吟哦著,小腹中不停升騰的火焰幾乎要把她焚燒殆盡。

子墨擰著眉結,擡手向離青的小腹探去,神情一霎那又凝重了起來。

墨蓮花心的靈氣受到媚毒的沖擊,封印已經有些松動了,若不及將靈氣導出,徒兒的命當真就要沒了!

離青感到小腹部一陣冰涼,陣陣酥麻感透過那一截指尖傳了上來,輸至全身。她焦躁地扭動著身體,一手揪住子墨下擺的衣袍,睜著迷蒙地雙眼道:“師……師父……救我……青兒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子墨閉目微仰,良久才睜開眼,喃喃道:“好……師父救你……師父……會幫你的……”說罷,身上的白色外袍直直落下地面……

唇齒相依,兩廂糾纏。子墨的唇一路向下,激起離青一陣輕吟。迎面那微涼的氣息,讓離青感到很舒服,只靠著意識緊緊纏繞著那人的身體。

兩人的衣服已被盡數出去,肌膚相貼處,激起一陣顫栗。墨色的發絲鋪散了一床,分不清是離青的還是子墨。

陣陣呻/吟聲從離青的口中溢出。子墨一手換上她的腰肢,一手逐漸向她的腿間探去。離青又是一陣輕顫,感到腿間的不適,立馬並攏了雙腿。

雖經過一番纏/綿,子墨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淡粉,雙眼卻是一片清明。

“青兒,乖……放松,師父在幫你……”

離青睜著一雙布滿情/欲的眼迷蒙地望著子墨。經過他的一番輕哄,終究是把雙腿松了開。

子墨一手緩緩遮上離青的雙眸,低喃道:“你我始終是師徒……不會有所改變,今日之事,只當是一場夢境吧……”說罷,便托起身上人的腰肢,猛地一個挺身,刺了進去。

突來的劇痛不禁讓離青弓起了身子,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子墨將手放下,見到離青的眼角已經沁出了淚珠,不禁吻了吻她的額頭狀似安撫。身下卻一使勁又往她身體裏探了探。

墨蓮花心已經依附在了離青體內許久,要將她體內多餘的靈氣導出,便就需要一個缺口。子墨深埋在離青的體內,卻也沒急著動作。身下暗施力,一股磅礴的靈氣隨即湧了上來。子墨頭腦一陣暈眩,卻還不忘平衡內息,讓自己盡可能多點吸收墨蓮花心的靈氣。

子墨心覺這靈氣已經吸入的差不多了,待要抽身離去,身下的人兒卻開始不安地扭動起來,他低聲咒罵了一聲。

“該死!”他竟忘了青兒還中了一身媚毒。伏身又重新占滿她的身體,身下輕輕抽/送了起來。

貼合的身體已經被汗液浸濕,離青緊緊攀附著身上的人影,婉轉低吟,極力迎合,任憑自己沈浸在人性最初的欲/望中……

……

雨露漸歇,離青在子墨懷中沈沈的睡去。子墨一直望著懷中的離青,神情有些覆雜,良久才撫上離青的額頭,喃喃道:“師徒便是師徒……是永遠不會改變的。青兒……你始終是我的徒弟,不會變的……”

☆、31

夜漸沈,半天處那一輪皎月悠悠捎來幾縷銀輝透過窗縫擠了進來。子墨翻身下床,回頭望了望依舊昏睡的離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動作輕緩地將她扯到一旁的錦被拉了上來掖好,一個人抄起地上散落的衣袍穿戴好,走出了房門。

外頭的天有點幽涼,半空中除了那一輪碩大的盤月還依稀點綴著幾顆明星。子墨只手在虛空一劃,一塊銀花雕飾的水鏡顯現了出來。他伸手捏了個小印朝水鏡一拂,白色的鏡面突然華光驟閃,銀輝奕奕而動。水鏡脫離子墨的手間,突然騰躍而起,越變越大,在半空中化成了一團白色光暈……

同時,那原本正在床榻上安睡的離青突然感到一陣難言的痛苦,嘴裏嚶嚀了一聲,一手痛苦地揪上自己的心窩口,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額上冒出粒粒豆大的汗珠,嘴裏不時在夢囈著什麽。突然她身子痙攣了一下,透過稀疏的月華,一抹淡薄的身影從她身體了坐了起來……

子墨的身形逐漸隱沒在那一團光暈中。在他進去後不不久,一縷輕煙也沒了進去。光暈慢慢化成一個點,消失在半空,空地上已不見子墨的身影。

九寒天內,一座座冰山頂著粗壯的冰淩直沖天際,寒風卷著白浪穿梭於山巒雪峰之間,一片銀白的世界。

子墨已經架起了護體仙障隔絕外頭肆虐的雪花,一個人落寞地站在一座冰窟門口,眼裏的傷懷一閃而逝。

冰窟內地面亮如明鏡,窟頂上結滿了一根根粗壯的冰淩,周圍還纏繞著絲絲縷縷的白氣,無數冰粒子從傷透簌簌落了下來,濺起一地的碎響。四面的白墻上偶爾能看到幾朵盛開的冰蓮花,隱隱還能窺見它們紮根在冰面下粗壯的根須。

路到盡頭,白光虛晃,涓涓水流聲清晰入耳。子墨逐漸加快了腳步,急急走過一座橫跨水面的冰橋。橋的那一頭是一座巨大的冰床,冰床的周圍俱是一朵朵美麗的冰蓮花,點點熒光閃爍期間,在那上面一個人影靜靜地臥在那裏,她的頭頂處,一座桐油燈正發著微弱的綠光。

女子面如芙蓉,眉如柳,蒼白的面頰顯現出了一點病態,未梳發髻的墨發整齊的鋪在身下,卻是一個絕美的女子。不知何處飄來了一陣寒風,女子紫色的裙衫微微飄揚了起來……

“凝薇……我來了……”

……

子墨溫柔地扶起女子的頭讓她枕到自己懷中,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象牙梳子。女子的一頭青絲順滑如瀑,他卻還一下一下認真的梳著:“你向來愛美,尤其是這一頭長發,每天都要花好幾個時辰打理。還記得嗎?小時候幽冥常喜歡拽你的辮子,有一次就拉下了你幾根頭發絲兒,你就乘他晚上睡著的時候,用油燈燒枯了他一頭長發……”

子墨說到這裏眼裏竟閃出了一點笑意……眼睛對上女子額上的一塊血斑,他不禁伸手撫了撫,眼角卻沁下了一行清淚:“你不該幹傻事的。當年我被幽冥和九陰塗了滿身的鳥糞,你都沒有嫌我臟,還說要哪日舉著糞桶淋他們一身,我怎會嫌你……一千年了,你為何還不醒?我每百年用修為護你的仙身不毀,如今又有結魄燈和墨蓮花心的靈氣,你是不是就會醒來了,是不是?”說到此,聲音已經有點哽咽。他的身後,一抹飄渺的身影正立在那裏,幾近木然的雙眼也已被淚水沾濕,化作滴滴淚雨落到地上,而在子墨懷中的女子,眼角也慢慢沁出了兩滴淚……

“墨墨……”

子墨呼吸一滯,茫然地回頭看了兩圈,隨後喃喃道:“是不是你在叫我?我知道的,一定是你!你會醒來的,凝薇……一定會的!”說罷,低頭觸向那兩片冰白的嘴唇。

絲絲靈氣化作白氣被輸進女子的體內。子墨等了良久,握拳擊向了身下的冰床。血霧飛濺,點點殷紅撒在藍白的冰面上,開出了朵朵紅梅……

“是不是還不夠,凝薇?沒有關系,那我便再去弄,等到有足夠的墨蓮花心靈氣你就一定會醒來的,你就在這裏等我……”

離青睜開眼,天已大亮。她略微迷蒙了一會兒,估摸掐算了一下時辰,心裏便哀嚎一聲:哎呀!上班要遲到了!年底要扣俸祿了!她急急地想要起身,卻不想渾身一陣酸痛又跌落在了床榻上。她扭了扭酸軟的腰肢,兩腿間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她不禁痛呼了一聲。

怪了,怪了,今日自己的身子很不對勁啊,可是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若非要弄個所以然出來,嗯……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輕松了許多。就上一次從中天之境回來之後,她老覺得自己身體裏像踹了個大石頭,很沈很沈,如今倒是舒爽了許多。

她敲了敲略疼的頭,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只是搖頭晃腦了半天,腦中還是空空如也。最後,她便也不糾結了,為了年底那一點俸祿,還是上班去吧。

扶著額,一步三抖地出了門。走至回廊處,恰巧一陣和風拂來了一陣陌生的花香氣。她偏頭向假山石那邊望去,心肝不禁顫了顫。

乖乖!師父先前不知在哪弄來的幾株紫薇花竟然開了幾朵六瓣花出來,有幾處也結出了花苞子。平日裏自家師父連仙人掌這種超強生命力物種都能讓他弄死,如今倒是讓他種活了這麽幾株嬌嫩的植物,著實稀奇。離青覺得有必要和自己師父報告這一境況。

離青托著步子慢悠悠地挪到偏殿,每走一步,牽動周身的靜脈她又止不住地哀嚎一聲。心裏頭想想了,要不今日便向花蓉姐告個假吧,今日的身子委實的不對勁。

剛走至偏殿,便聽到大門外頭若有若無地飄來幾陣人聲。她癟了癟嘴:師父怎在大門外頭會客,好歹請人家進屋喝杯茶呀,忒不懂禮儀了。

離青稍稍拐了個腳,便躲到一旁的柱子後,聽起了墻角來。她擡眼,見那門口石堆旁立著的確是自家師父和粉衣俏臉的花蓉,兩人似乎還在爭執些什麽,花蓉的眼眶還有些許的泛紅。

“你如今竟還有勇氣上我這司戰殿來,本仙君著實佩服你這臉皮的厚實程度。”他一番話說的漫不經心,卻分外的傷人,聽得人心裏著實刺痛了一把。離青有些忿忿,待要出去替花蓉豪情一把時,果聽到花蓉戚戚的聲音傳來:“你非要這般和我說話嗎?我也不想對她那樣的,實在是我太……”

子墨適時的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又掏了掏耳朵:“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這句話本君已經聽了一千年,都膩了,你還是莫要說了好。本仙君今日佳人有約,你若只想說這些,不好意思,本仙君沒空聽……”

離青在柱子後聽得已經火冒三丈,卻還是強壓著不發作。想來自家師父對花蓉姐的成見很深啊,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深,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

她以前聽老一輩的竹子精說過,越是相愛的一對戀人,到最後情變時,就會恨得越深。她現下還年輕,不懂得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如今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倒也體會出了一些什麽。老竹子們說得話很有道理,花蓉姐和自家師父之間必定有一段常人不知的過往,以至於現下這般糾結的情況。對於情變一事,凡人對它有一個極其通俗的雅稱,叫作——“拐腿”

那廂,花蓉嘴唇抿,神情哀怨中帶著一絲羞憤,眼眶中蒙著的一片霧氣終究是化成兩條長流滾了下來:“青兒是你的徒兒我自不說了。你能去陪雨師施雲布雨,你能陪浮華仙子去賞林苑踏青游園,你甚至能陪馨和公主在忘臺放一天的紙鳶。你對這天宮的每一個仙子都是和顏悅色的,卻獨獨對我總是言辭厲色,你就當真那麽恨我!”

花蓉的話一出口,又拿子墨對眾仙子的態度這麽一對比,襯出了對自己的不公。離青覺得自家師父的私生活很是豐富,心下也愈發肯定是“拐腿”在作怪。只是每次看到花蓉望著自家師父那脈脈溫情的眼神,又覺著這“拐腿”一事不像是花蓉能做出來的。所以此事,定有內情!

在這九重天清閑慣了,她倒也養出了一些八卦因子。

子墨聽了花蓉劈頭蓋臉的一席話,慢條斯理地掖了掖袖口,道:“恨?我幹嘛要恨你?”話未完,花蓉臉上現出了一絲喜色……

“為了一個不值得恨的人我何必浪費時間,還浪費腦力。你,花蓉不值得我恨,因為……我連一絲一毫都不想記住你。”

這句話說得夠狠夠辣,激得在裏頭偷聽的離青當即跳了出來,狼吼一聲:“師父!你怎麽這樣對花蓉姐!太過份了!”離青對花蓉素來有好感,聽了子墨對花蓉的一番冷嘲熱諷,心裏自會替她抱不平。

“青兒……妹……”花蓉還有半個字沒噎出來就被子墨的一記眼刀給生生咽了回去。

離青兩手叉腰,做罵街狀道:“師父!你對花蓉姐說的話太過頭了!花蓉姐在百花仙谷的時候很照顧我的!你不能這麽對我說話!快道歉!”

子墨默了一默,道:“你偷聽我們說話?偷聽是不道德的……”

離青指著子墨的手軟了下去,看了看身後梨花帶雨的花蓉,容色相當的惹人憐惜,於是又硬氣道:“這個……這個我又不是故意的!總之師父得先道歉!”

子墨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讓我跟她道歉?向豬道歉也不會跟她道歉。再說她照顧的是你又不是我,而且那般的照顧還真讓我開了眼界,都給你下藥了。徒兒你別管了,這是我和她的事情。”

離青有些迷茫:“下藥?下什麽藥?”

子墨神情一滯,眼神又看向那瑟縮的花蓉:“這個呢某些人心裏自己清楚。對了,徒兒,如今你來了,我也把事情說了吧。以後你就甭去那百花谷了,你若害怕清閑,師父便另叫王母派個職務給你,去她老人家那處的蟠桃林也不錯……”

離青有些驚訝,心裏盤算起仙谷內她已經整理妥帖的那一片大竹林,自己還沒好好享受過,覺著就那麽走了,會有一點不劃算,於是道:“師父,我不要去什麽蟠桃林,我就要去百花谷,我挺歡喜那裏的,再說有花蓉姐……”

“聽話!”子墨冷聲打斷了她,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道:“師父這是為你好,那裏並不適合你,以後再發生什麽事師父就不一定能護著你……”離青氣嘟嘟地拂開子墨的手。她以前一直順著自家師父的意願那是因為他有道理,如今讓她離開百花仙谷楞是沒說出一個理由,這就很沒道理了。

離青腳一跺,氣結道:“師父!你真是太……太……太過份了!”說罷,幾步奔回了司戰殿。良久,一陣重重的闔門聲驚得一眾鳥雀羽毛騰飛驚叫連連。

子墨無奈地搖了搖頭,回頭看了花蓉一眼冷冷道:“你若不是凝薇的姐姐說不定我早就殺了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一更~~妹紙們慢慢觀賞

☆、32

離青在寢殿裏來回踱了好幾百趟,想越是不值得。

無法享受一回竹林的清靜那便罷了,光是這幾日的勞苦活那可是全白幹了啊。百花谷有規定,仙女若要轉職勞作不滿半月的一律不給發放所得的俸祿。離青掐指算了算,悲憤委屈的情緒全都一股腦湧了上來。還差兩天,也就將將兩天就滿半個月了。師父不讓自己去百花仙谷也便罷了,起碼也得將這兩天熬過去,拿到那十幾天的血汗錢啊!想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同自家師父討價還價一趟。

將房門一打,門口那堆著諂笑的人影不是自家師父還有誰?

子墨眼中的笑意愈濃,手中的一把折扇舞得相當的歡暢:“為師料想你也該開門了。”離青之前一直暗下告誡自己,與人談條件一定要和顏悅色,必要的時候犧牲一下自己的色相撒嬌一下也是可行的,奈何看到眼前人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樣,卻將放在心上的忖度思量全都忘記了個精光,不滿的情緒全都表現在了肢體動作上。

她朝後退了兩步,眼見著子墨還是厚臉皮地笑望著自己,擡起頭嘟著嘴惡狠狠地瞪了子墨一眼,掉個頭立馬奔向床榻,將自己悶了進去,還不忘用鼻子重重地冷哼一聲。

離青曉得子墨已經立在了自己床頭,卻慪著氣將連埋在錦被裏,固執得不肯擡頭看他一眼。子墨好笑地望著平貼在床榻裏的離青,開口道:“不錯,去百花谷勞作了一趟都曉得和為師使性子了。”

子墨這兩句話激得恰到好處,離青胸中的一團怒火燒得那是愈發的旺盛。她翻了個身坐了起來,語氣中有些委屈:“師父今日好沒道理!平白讓我離開百花仙谷,又不道明緣由,徒兒好生憤怒!”

子墨的態度總算被她一席話弄得正常了些。他收起臉上的嬉笑,道:“就是為了此事如今才對為師發這般大的火?”

離青把頭往旁邊一撇,表示默認。

看離青長久不曾說話,子墨微微嘆了一口氣:“莫要再氣了,這百花仙谷你留不得了。理由,師父不是不告訴你,而是怕你知曉了,會接受不了。你涉世未深,沒有經歷這世間百態,有些事情其實並非你看到的那般簡單,就如有些人你無法看清一般,青兒,你懂嗎?”

離青覺著這個理由著實牽強了些,沒有說到重點,繼續撇著頭不做理會。子墨見離青依舊是氣鼓鼓的,臉頰被火氣熏得有些泛紅。這千年來徒兒怕是第一次對他生那麽大的火氣,這花蓉的手段著實了得。

子墨眉目間掠過一絲笑意:“你浮華姐姐昨日送我了些糕點,為師都送給你吃了好不好?”子墨與離青相處了一千年了,對她的癖好和習性還是稍稍知曉一點的。

離青楞了楞,臉上的火氣稍稍退了些,卻還是別扭地不說話。她覺得自己這滿腔的委屈就被那麽幾塊糕點打發了,著實沒有骨氣。

子墨繼續:“我昨個兒見青兒的衣衫破了幾處口子,今日要不帶你去織女姐姐那再買上一套?”

離青臉上的火氣霎那又退了些許,用眼角微微覷了兩眼子墨。想想自己起早貪黑勞作了那麽天的流血汗,就被子墨幾塊糕點外加一套衣裳打發了……嗯,還是……還是有點不劃算啊……

離青暗自盤算著,子墨平平靜靜的聲音又在耳旁響起:“你若還不樂意,師父就將你勞作那麽幾天的薪水自個兒撥給你便是了。”

離青臉上的火氣終究是退了個精光,聲音有那麽一絲雀躍:“師父,此話當真喲!不準反悔!”

子墨呆住,感情她跟自己鬧脾氣鬧了半天,原是一直在糾結著那半個月的工錢問題啊!若自己早些發現她這個糾結的根源是不是可以省卻那幾塊糕點和一件新衣裳了呢?子墨暗自為自己的失算氣惱不已,同時為金庫流失的那麽一點錢幣而肉痛蛋/緊。

……

看著獨自雀躍不已的離青,子墨的神色有幾分莫測很專註。這個女子,他註定是要傷害的了。待回過神時,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挑起了離青散落面龐的幾縷發絲把玩了起來,氣氛變得有些朦朧的暧昧。

“青兒,以後莫要再去見南宮月了,好不好?”

離青怔了怔,不明:“為何?徒兒近來發現司命星君還是蠻有內在的一個人。師父,你甭看他平日笨笨的樣子,其實他還是蠻善良蠻可愛的。我跟你說啊……”

聽著離青喋喋不休地說著南宮月,子墨心下有些不舒服,淡淡道:“你倒是愈發的了解他了……”話出口,覺得有一絲酸味:“為師跟你說,有些人就是披著人皮的狼,表面上無害,其實內心就是一個禽獸!”

離青嘴角抽了抽,自家師父不止是對花蓉姐一個人有成見啊,沒想到師父倒也有些憤世的情緒咩。

想到南宮,離青連忙一拍腦瓜子:“哎呀!那本雙修圖冊子!”說罷,開始渾身找了起來。見沒有,轉念一想是不是先前落在了仙谷的那處小木屋裏了,於是擡頭略微躊躇道:“師父可否再通融徒兒一次,我貌似把要給南宮的雙修冊子給落在了百花仙子的木屋內了,現下都去弄回來。”

一聽“木屋”兩個字,子墨神色立馬冷下了幾分,喝到:“不許去!”

離青被子墨吼得心肝一顫,委屈道:“我……我得把冊子給他呀……若不然我不是白畫了嘛……”

子墨斂了斂神色:“冊子他定是拿到了,你也不必白去一趟了。”

離青狐疑:“您怎麽知道?”

子墨朝天白眼一番:“信為師不會錯的!為師的掐算術還是很準的!”

離青想了想,倒也是。師父上仙之身,修為不凡,他這般說定是有把握的,“那……那徒兒就不去了吧……”

子墨興奮,將離青抱了抱:“真是聽話,不愧為師父的好徒兒!師父甚是歡喜!”說罷,竟不受控制就著她的額頭親了一口。

“啵”的一聲,在空曠的寢室顯得很是響亮。

離青呆了,子墨傻了……

良久倒是一臉癡呆狀的離青先開了口,一字一頓道:“師父,花蓉姐曾和我說,親嘴是代表歡喜一個人,師父剛才那樣做,是不是歡喜徒兒,想要同徒兒永遠在一起?”

子墨半開著嘴巴,神游於九天的仙魂終究是回了來。他一張老臉已經憋得通紅,心下打了自己兩個嘴刮子:叫你嘴賤!叫你嘴賤!良久他才輕咳了兩聲,昭示出一口森森白牙以此來掩飾內心的尷尬,又不忘暗地裏又詛咒了花蓉幾聲:凝薇這姐姐當真心機很重啊……

子墨覺著有必要將這個誤會解釋一下:“哦吼……那女人是這麽和你說的?親嘴是代表歡喜那個人,只是為師剛才親的……貌似不是你的嘴吧。”

離青想了想,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那裏依舊是清涼一片,還殘留著子墨的些許口水:“師父剛才親的是徒兒的腦殼子。”

子墨笑瞇瞇的一拍手掌:“這不就對了嘛,親嘴和親腦殼子不是一個概念,親腦殼子是代表……嗯,代表長輩對小輩的一種疼愛!對!就是這個意思!”

離青低頭暗忖:“竟還有這般的意思,長見識了。”不知怎的,心下有那麽一點失望:只是長輩對小輩的關愛嗎?

子墨看她將信的態度,連連點頭:“可不是嘛,就是有這個意思。”心下也長舒了一口氣,為自己還能靈機瞎掰到這一層意思而暗自欽佩著。

欽佩完了,覺著氣氛又陡然冷了下來,見著離青還在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回過神,便撫著絹布扇面道:“那個,徒兒為師有事情外出一趟,你便好生在司戰殿呆著,回頭順便去趟西王母那裏給你轉個職。”

子墨的腳步將將跨了幾步,身後便傳來一道聲音:“師父,可否再問你一件事?”

“嗯。”

離青揉揉肩膀子道:“徒兒今早起床就覺得身子不太對勁,酸疼得厲害。師父,是不是你乘我睡著的時候打了我一頓我,要不然我全身怎像被重物壓過似的。”

子墨腳前一個踉蹌,手中的折扇也甩出了老遠,回頭答道:“你昨個兒是被人壓過,不過不是為師,是一只穿紅衣服的豬。”說罷,做腳底抹油狀一溜煙飛了出去。

沈重的厚門被“砰”的一聲帶上。門外,子墨用折扇柄敲了敲自個兒的頭,長舒了一口氣。這事情當真是費神啊……而此時,放內的離青已經呈風化狀:她竟然被只豬壓了!還是一只穿紅衣服的豬!

絲絨毯的仙鶴騰雲香爐還殘餘地飄著幾縷薄煙。離青這一覺不知睡到了什麽時辰,迷糊中眼瞟了一下窗外已不見浮薄的日光。她翻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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