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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人生如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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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人生如戲

看著陳柏楊這個模樣, 坐在旁邊的張榷嶸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意味深長地微微一挑眉。

等到坐上了車後,張榷嶸這才開口:“果然是百花齊放的春天, 看來有人的春心也跟著動了。”

“你、你亂講什麽啊!”正在開車的陳柏楊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還在這裏跟我裝模作樣?”張榷嶸一副審問姿態,“剛才你眼咁咁地望住瑪麗, 別告訴我你只是覺得她靚但沒有其它感覺啊!”

“你……”陳柏楊張了張嘴,但很快又被張榷嶸打斷。

“別在這裏你你我我的了, 是兄弟就不怕認, 你今年都二十歲了, 初戀是很正常的事情。”張榷嶸一臉感慨萬分的樣子, “像我,讀中二的時候就已經有正式的初戀對象了,唉。”

“我、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說……”陳柏楊苦著臉說了一句。

“沒關系,你慢慢思考慢慢說, 我慢慢聽, 接著我們回家再慢慢、慢慢地詳細商議。”因為這段時間的工作很多時候都需要早起,於是住得比較遠又容易賴床的陳柏楊只得暫時借住在張榷嶸這邊。

一路開車回到家時, 對八卦特別有熱情的張榷嶸,已經是把陳柏楊從那次聖保羅的初遇到今日的動心的所有故事,全部都給刨了出來。

“所以你有什麽好苦惱的, 之前就說年紀差太大所以無法接受,現在你二十她十五,正是初戀的好年紀啊!”張榷嶸大大咧咧地說。

“你不明白的了, 我是很鐘意她沒錯,但是我們都是很鐘意靚女的嘛, 我分不清楚這到底是是真正的動心還是一時的興致。”陳柏楊越發的苦惱起來, “一個弄不好, 說不定以後朋友都沒得做了。”

“餵餵,你平時和我們一起去酒吧、落迪斯科溝女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張榷嶸皺眉。

“瑪麗不是那種可以在夜場隨隨便便認識又隨隨便便散拖的女仔來的!”陳柏楊有些生氣了。

“我當然知道不是,但現在問題在你這裏——你到底是不是鐘意人家,這個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問題。”張榷嶸攤了攤手。

“什麽?”陳柏楊懵了。

“其實呢,要分辨感情到了哪個程度很簡單,多接觸接觸就是了,現在大家同在一個組拍戲,機會多的是。”張榷嶸給他分析說,“想知道你是不是認真的,那就多點和瑪麗接觸嘍。”

“我現在真的好煩啊……”陳柏楊苦著臉抱怨了一夜。

然後,第二天看到他神色憔悴所以急忙走過來查看情況的蘇韻,還沒走到他身邊,他就差點沒一個側歪從椅子上摔下去,“沒、我沒事,昨晚休息不好……不需要補粉了,我很好!”

看他這副一朝失智語無倫次的模樣,旁邊的張榷嶸又好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還說分不清楚是不是認真的——就這副十月芥菜的樣,連瞎子都騙不過。

晚上回到家裏後,張榷嶸語重心長地勸了陳柏楊一通,最後總結道:“既然你有這個意思,就去試一試嘛。”

“不管結果如何,起碼你嘗試過了,不會留下遺憾。”

“瑪麗是個好女仔,你的品性我也是清楚的,你們是真的很相配的。”

雖然有種自己看著長大的兩棵小白菜即將要拋棄自己的感覺,但是難得兩個好友疑似能獲得一段珍貴的感情,他心裏也是感慨萬千的覆雜。

“我會的了。”陳柏楊小聲地應了一聲。

說是這樣說,但直到整部電影拍攝完畢,蘇韻又搭上去加州的飛機之後,陳柏楊他都還是沒有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看著飛機遠去的影子,張榷嶸宛如是他自己被鴿了一般生氣:“你到底在搞什麽?!”

“我……我講不出口呀。”陳柏楊就差沒鉆到地裏了。

“我真是遲早要被你氣死!”張榷嶸對這個好友真是無語了,“平時玩玩就天下無敵,該要認真時就有心無力——你再這樣的話,蘇州過後就無艇搭的啦!”

知道好友的氣惱來源於急他沒有抓緊機會,陳柏楊連連道歉,一副可憐巴巴的討好樣。

“算了,暑假她肯定還要回來的,到時你可要抓緊機會了!”張榷嶸看他這樣子,更加無奈了,“下次你可不能這樣了!”

“我知道的了。”陳柏楊弱弱地回答道。

“知道什麽不是和我說,而是要跟瑪麗說——”張榷嶸摟住他的肩膀,“你可得註意點啊,外面的世界誘惑那麽多,得閑你就跟經紀人要點假飛過去探她,要小心提防,別讓外面的豺狼虎豹叼了你的菜!”

“嗯嗯嗯……”陳柏楊不住點頭。

此時這兩個好兄弟不知道的是,蘇韻正在何屏思的介紹下,去了附近的加利福尼亞州大學聽表演技巧講座。

這個課程是加利福尼亞州大學專門為校內的劇社而設的,蘇韻過來蹭課時,免不得就見到了該校劇社的成員。

看著跟自己打招呼的同桌,蘇韻也頗是高興:想不到記憶裏那個一直跑著的“阿甘”,年輕時也是個帥氣的小夥子。

沒錯,她的同桌正是好萊塢未來的另一個超級有名的湯姆——湯姆·漢克斯。

現在還是無名之輩的漢克斯特地過來跟她套近乎,蘇韻自然是知道他想通過結識自己這條線,從而尋找一些演出的機會。

這樣的超級可塑之才,熱愛集郵的蘇韻自然是欣然笑納。

兩邊都有心結識的前提下,說話交流什麽的就都很愉快,看著漢克斯的燦爛笑容,蘇韻忽然有點想起了和他同名的那個湯姆。

看看課表正好明天只有上午一節課之後就沒課了,於是蘇韻便打算開車去那邊一趟,探望一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回到宿舍後拿大哥大打電話沒人接,蘇韻正納悶著,不料卻是接到了另一個電話。

在電話裏,薇薇安說她最近又來了木屋這邊調養,還問蘇韻要不要見個面,說她跟著父親庫布裏克拍《閃靈》時拍了好多花絮,並打算把這些花絮片段整理成一部紀錄片。

想到木屋附近不遠就是湯姆家,反正順路,蘇韻便樂呵呵地應了下來。

第二天來到木屋時,薇薇安和保姆大媽很是熱情地接待了蘇韻,還特意給她做了果醬餡餅作為午餐。

蘇韻捧著餡餅,看著木屋裏面的陳設依舊:這棟木屋時隔多年,似乎並沒有什麽改變。

“還是這種山區小鎮的空氣好,倫敦那邊……太讓人難受了,害得我時不時都得過來調養。”薇薇安的咳疾難以根治,但一般來說不影響正常生活,只需根據覆發情況每隔一兩年定期過來覆查治療。

這段時間她忙著給父親的劇組打下手累到了,回倫敦的家那邊的空氣汙染又重,便再一次過來找醫生覆查調養。

蘇韻和她閑聊了幾句,然後又和她一起把一大堆錄影帶分別整理好,按照順序放入機器裏放映出來。

一通折騰轉眼就是下午兩點多,薇薇安說要和保姆大媽給蘇韻準備下午茶的茶點,收拾了一下就起身走向廚房那邊,蘇韻百無聊賴之下,便走出了木屋來到院子裏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的確,大城市固然是繁華,但最讓人感到舒服的,還是諸如這樣樹木遍布的山區小鎮。

不經意看到前方不遠處那陽光之下濃綠之中的一片流金溢彩,蘇韻轉頭輕輕敲了一下廚房的窗框,疑惑地問:“那邊是什麽?花嗎?”

“哦,不是,是我昨天落在樹上的一只華夏紙鳶,我正打算明天去覆查時到外面買一個梯子,然後把它拿下來。”薇薇安看了一眼,解釋道,“我姐姐很喜歡收集各種工藝品,這只來自華夏的紙鳶就是她送給我的,顏色太漂亮了。”

“這不用等明天買梯子了,我爬上去幫你拿下來就行。”薇薇安身體不好保姆大媽又是中年發胖,肯定沒法爬上樹,但她這種鍛煉慣了的人,爬個樹是不在話下的。

和滿臉感謝的薇薇安揮了揮手,蘇韻就仰頭看著紙鳶的方向,一路往前走了過去。

走近了仔細一看,蘇韻這才發現紙鳶的落點樹枝有點纖細——難怪薇薇安不敢挑戰爬樹拿下這個做法。

應該沒關系吧?她不是很重,這樹目測也就四米多不到五米高,就算斷了也不會摔出什麽問題。

蘇韻沈吟片刻,便決定先爬上去嘗試一下。

爬樹幹這部分挺順利,蘇韻半抱著樹幹和另一側的粗壯樹枝歇了歇,然後就打算繼續往前。

這時,輕柔的午後風聲裏,忽然傳來了一陣說話聲。

“你的舞伴找好了嗎?”

“還沒有,沒有人來邀請我,我暫時也沒找到想要邀請的目標。”

“不是吧?這可是畢業舞會,你不能沒有舞伴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天,我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一個哥哥!沒人邀請你,你又不去邀請別人,難道等天上掉一個舞伴下來給你嗎?!”

那兩兄妹的說話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蘇韻被八卦所吸引,一邊拿到了紙鳶一邊就打算扒開濃密的樹葉,看看底下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那個男聲有點熟悉,該不會是她想的那個人——他們家離這邊確實不遠。

扒開了樹葉,兩個金毛腦袋就清晰可見:一個正是她準備過來探望的湯姆,而另一個則是看起來長大了不少的瑪莉安。

正要揮手打個招呼給他們一個驚喜時,蘇韻突然就捕捉到了旁邊的一陣細微的斷裂聲。

“快走開!”發現正是自己所在的樹枝根部有了斷裂的傾向,蘇韻一邊盡力調整姿勢一邊大聲沖下方喊了起來。

“OMG!”瑪莉安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立刻往後大退幾步,嘴裏還不忘嚷嚷起來,“湯姆,快接住這個女孩!”

其實也不用她喊,發現上方有人要掉下來時,湯姆也是迅速看準了位置然後一個箭步迅速沖上前張開雙手,穩穩地把落下的身影和紙鳶和一大堆樹葉樹枝接住。

“OK,我接住了……”濃密的枝葉和五彩斑斕的紙鳶遮住了蘇韻的面目,湯姆也沒多想,轉頭就和妹妹瑪莉安說了一聲。

“做得好,湯姆!”瑪莉安沖他比了兩個大拇指。

湯姆得意地笑著,把頭轉回來然後低頭準備看清楚自己救了誰之時,那些深綠淺綠的濃密枝葉和五彩斑斕的紙鳶正被蘇韻隨手扒了下去。

於是乎,隨著五彩繽紛的斑斕的落下,他頓時就對上了一雙似有煙波浩渺的煙紫眼眸。

“嗨,湯姆。”蘇韻一手摟著他的脖子穩住身體,一手輕輕舉起,主動打了個招呼。

“嗨……”他下意識地回了一聲,然後在驚覺到自己接住又抱著的人到底是誰後,不可置信補充了一個名字,“瑪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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