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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成長(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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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成長(二更)

這個玻璃展臺有兩米多高, 尋常沒練過的人,一般沒膽子直接不作任何防護往下跳——下面可是有著對他們虎視眈眈的前輩和滿地的玻璃碎!

被鎖在玻璃展櫃裏面的這幾個人,都是跟何屏思一樣身形偏嬌小的一類, 一個黑人女孩探頭看了看下方, 便趕緊縮了回去。

眼看周邊反應過來的人又有圍上來的動靜,蘇韻當即就掄起麥克風架以自己為圓心掃了一圈, 簌簌的破風聲儼然昭示著其中蘊藏著的力量。

大家都想玩, 但也不是想這樣玩的呀!

蘇韻頂著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往中間一戳, 玻璃展櫃這邊立刻就是以她為中心地空出了一塊近圓形的空地。

滿地的玻璃碎在蹦迪彩燈的照耀下閃爍著難以言說的光彩, 蘇韻無聲用當年被師父呂少龍特訓出來的目光環顧了周邊一輪, 不少欺軟怕硬的當即就下意識地移開了臉,不敢與之對視。

香江的龍虎武師是實打實的用傷痕餵出來的功力, 比試裏誤傷到哪裏、甚至誤傷到重傷都不算是大事, 再加上當年還和呂少龍在晚上偷偷跑去打街頭架和到處踢館, 連帶著看過的參與過的恐怖片的熏陶……蘇韻這兇狠的眼神一出來, 當然是震住了不少人。

也不是沒有體型彪悍的球隊成員想要上前, 教訓教訓蘇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只“可惜”在系統的多角度監控反饋和蘇韻的超級反應速度的夾擊下, 高挑尖細的鋼制麥克風架臨時客串了具有寸長寸強屬性的長兵器,誰敢冒頭就必然得挨蘇韻一記打地鼠式的當頭棒喝。

好幾個才探頭就瞬間被蘇韻一桿子敲回去的先例,讓周圍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變成下一個被敲的“地鼠”……

橫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即使全場沒幾個人能比她更嬌小玲瓏,也照樣能護住了這一方天地, 不容惡劣的思想和心靈沾染。

“屏思!”把又一個冒頭的地鼠敲回去, 蘇韻再次沖上方叫了一聲。

其實蘇韻也知道何屏思在顧忌著什麽:不同於蘇韻可以不顧後果地恣意妄為, 何屏思好不容易才經營出來了一點人脈,現在一旦表現出不滿這種傳統惡習的行為,那麽之前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就基本會化為烏有。

這也就是她之前為什麽要忍受這般對待的原因——已經付出了不少,一旦因為受不住氣無法忍耐而翻面,那麽前期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就是白費了心機。

這對於一個能屈能伸的人來說,不是一個好結局。

因此,何屏思就只有忍了下來:這個年紀的學生正是最無知無畏的時候,他們才不管你是什麽人,根據著“傳統規矩”來欺負一通新生,誰也不好說什麽。

而這也是他們從萌新走到前輩的傳遞式報覆。

不過,雖然何屏思為了各種因素無奈忍了下來,但被後世平等和諧社會養大的蘇韻卻是看不慣這種美化校園霸淩的陋習,再加上又有足夠的力量護身,當場就給表演了一場反霸淩。

當然了,她也是考慮到這裏多是好學校和正常學校的普通人,不會像野雞學校那樣魚龍混雜一個搞不好就是開火混戰,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大力反擊。

看著蘇韻在下方以一人之身對峙多人也依然不放棄,一直沈默著的何屏思看了一眼旁邊那些縮成一團聽天由命的同屆,忽然就是上前了一步。

“你一定要接住我呀!”英文口語好得像母語的何屏思,這一次卻是用了粵語的家鄉話在喊。

剛才蘇韻叫她時,怕她辨認不出,就是用的粵語喊她。

在異國他鄉忍受孤獨的時候,有個人帶著一口家鄉話跟她說話並且來拯救她保護她,她不可能不為之感動。

“一定會的!”蘇韻聽到這話,立刻欣喜地回應道。

緊接著的下一秒,一個嬌小的身影就從上方落了下來,驚起一片呼聲——當時他們把這些人弄上去時,可還都得拿梯子呢!

華夏人天生都是會功夫的嗎?!

這麽小只的小女孩,一個被綁著手也敢從那麽高的高度無防護地跳下來,一個更是一人一桿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雖然比何屏思小兩歲,但是蘇韻這些年營養充足又有系統關照,生長發育自然就是按照後世平均水平來,遠遠把現在這個時代的平均水平甩去一大截,身形已經和何屏思差不了多少。

這段時間蘇韻堅持鍛煉,而何屏思又刻意調整了姿勢,兩人這樣默契地互相合作,蘇韻便是成功地扛住了這樣的重量和重力加速度,只微微踉蹌了一小下就把人穩穩接住。

隨後,蘇韻就繞到何屏思背後,給她解開了手裏原來是拿來綁飲料瓶的塑料束縛帶。

看著何屏思手腕上的紅痕,蘇韻又氣又急,很是心疼。

“沒事的,回去塗點藥就好了。”何屏思強作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蘇韻點點頭,牽了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人群下意識地分開了一條通道。

一路往外走去,蘇韻飛速地掃視了一下周邊的這些人:眼神覆雜者有之、面露感動者有之、神情不滿的亦有……但更多的,是不以為然的神態和覺得掃興的表情。

他們這些人可能曾經都是受害者,但如今變成了加害者之後,就完全忘記了曾經的自己。

然後就隨波逐流地成為了自己害怕和討厭的人。

果然,像這種歷史短得寫不滿一頁紙、依靠掠奪他人而發家的新興國度,表面再怎麽繁華榮耀,實則都是空無內涵的可笑。

不像自己的祖國,從古至今流傳千年,仁義禮智信深深刻入骨血之中,尊老愛幼惜弱,從來不會恃著自己強大而去欺負別的弱小。

唯有懂得愛護弱小的強者,方可稱得上是真正的強者。

蘇韻一邊幫著何屏思上藥,一邊小聲嗶嗶罵個不停,聽得何屏思最後都有些無奈地笑了開來。

“所以他們才會一直這樣討厭和提防著我們。”何屏思認真地接下了話,“因為如果我們再次強大起來的話,他們就會重新被籠罩在東方古國的陰影之下。”

“很可惜,不過這就是歷史必然,不是麽?”蘇韻學著古早電影裏的洋人貴族語調,表情滑稽地來了一句。

“但願是吧。”比起英國十分重視香江所以談判一直在拉扯、導致香江人心惶惶的現狀,何屏思所在的澳城,則是因為租借國家的放任,而不太看重未來歸屬後的問題。

澳城回歸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以他們無需過多擔憂;而香江這邊則是看得出祖國一直在發力,只待如約在十九年後,能把當年被搶走的“孩子”好好地帶回家裏。

蘇韻一直以來都是偏紅色這邊的做派,她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算奇怪。

因為這一次意外事件,這一個晚上,兩人的談話要比平時來得更要深入和真切。

聊到深夜時,因為花了不少力氣的蘇韻先困了,便只得和拿了大哥大準備打電話的何屏思說了一聲,然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明天還得應付校方那邊,到時肯定是一場硬仗,你也早點睡吧。”蘇韻小聲喊道。

“嗯,我打完電話就睡。”何屏思點了一下頭。

想著她大概是在和家人打電話說今天的事,蘇韻撲倒在床鋪裏,就開始了養精蓄銳的睡眠生涯。

第二日的“硬仗”如期而至,在被校方的工作人員請進小會議室的時候,蘇韻深呼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裏的賬單大步往裏走:昨晚她牽著何屏思離開時,還順路去了前臺找工作人員結了打碎玻璃展櫃的賬。

蘇韻是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被人拿來當做把柄的細節——甚至她早上還特意給奧維茨打了個電話,說是鬧了點事,情況一有不對就趕緊幫她請律師。

最近被公司的工作忙得焦頭爛額的奧維茨接到電話先是嚇了一跳,不過在聽完事情過程後又放下了心:還好,蘇韻這個問題,不算是什麽大問題。

而CAA最近正是打算組建專門服務旗下藝人的律師團隊,要是蘇韻真的出點什麽事,這就是他們公司的開門紅第一炮!

顯然,奧維茨這次組建律師團隊,目標就是想著向迪士尼和任天堂這兩家的最強法務部的方向去……

因此現在的蘇韻就很像修仙文裏面的二代,自己打不過就呼叫奧維茨的律師團隊,奧維茨也打不過的話就呼叫任天堂北美分部的法務部——這樣打了小的緊隨其後就會出現老的和更老的過來護崽,完全可以稱得上一句無懈可擊都不為過。

蘇韻進入小會議室時,先一步下課的何屏思已經在裏面了。

本著要打一場硬仗的心思而進來的蘇韻,卻是得到了校方的道歉和賠償“獎賞”的提議。

直到從小會議室裏面出來,蘇韻都還是有點懵懵的:怎麽回事?

看到蘇韻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何屏思笑了笑:“昨晚我給我的助理打了個電話——”

“種族歧視、蓄意傷害、非法囚禁……每一條,都是學校不可觸碰的聲譽損失,以及那些學生難以打下去的官司。”何屏思挑了一下眉,“不舉才會不究,若要認真算起來,問題就可大可小。”

“可是這樣的話,你不是……”之前經營的所有一切,都全部是枉費心機了?

“之前我一直以為廣結善緣、多結交朋友是好事,直到昨晚,我才發現,原來表面的友情是這樣的虛偽。”她之所以會被困在玻璃展櫃,還是被平時關系不錯的幾個女友一起騙上去的,一想到這個,何屏思就感覺自己認人不清,“而這樣虛偽的朋友和低調討好的做人方式,我都已經厭倦了。”

“自己強大方可得到他人真心的佩服,而朋友則是貴精而不貴多——還好我醒悟得還不算遲。”豪門子弟都有種想要拋棄豪門身份過一下普通人生活的心態,但這次的低調和轉變,為她帶來的卻是侮辱和傷害……

倒不如,做回從前那個在家裏被稱為“大家姐”的自己。

“所以,我比他們所有人都重要是嗎?”蘇韻笑瞇瞇地看著她。

“就身份和價值而言,確實是這樣。”何屏思本來是板起了一張臉想要作出嚴肅的商業談判姿態,但卻是被得意的蘇韻近乎鬼臉一般的嬉皮笑臉給逗到了,忍不住笑了出來。

“很好,那我以後就放心地反過來‘霸淩’他們了。”蘇韻可是打算著利用“民不舉官不究”的俗約,在以後的日子裏好好教那些被她記住的人做人。

這次就是體育館裏的“文明比試”了——今天白天時,不少體型彪悍的年輕漢子大概是為了找回昨晚丟掉的面子,約她去單挑切磋……

像這種自動送上門的活體沙包,蘇韻自然是無任歡迎。

很快,無論是智力還是武力都全面碾壓所有人的蘇韻,就成為校園裏的一個神奇的存在——以一人之身,“霸淩”整個學校學生以及附近學校學生的人,簡直千年難得一遇。

順路幫好朋友送特產給蘇韻的林文聰,在校園裏聽得這個“千年難得一遇”的形容,很是認同地點了一下頭:就瑪麗蘇這個顏值,千年難得一遇是絕對不過分的評語!

也虧得這百來年歷史的國家,能學著想到了這麽一個古色古香的形容詞。

去完旅游回香江的林文聰,一下飛機就被陳柏楊給逮住了:“怎麽樣怎麽樣,你見到她沒有?”

“見到了,你們感情真不錯,真有心!”以林文聰當年能嘲笑陳柏楊追學妹追到哭著回國的關系,語氣裏自然又是帶著善意的揶揄。

“要不是我被關著不能出國玩,我就自己去了!”陳柏楊氣惱地坐下:還好林文聰不知道那個“學妹”就是蘇韻,不然肯定嘲他嘲得更兇。

“你自己不上心,還能怪你經紀人的呀?”對於自己這個玩心遠超事業心的老友,林文聰很是咂舌,“你要是像張榷嶸、鐘步羅他們那麽緊張自己的事業,你經紀人至於鎖你在香江不讓走?”

陳柏楊趕緊轉了話題:“不說這個了,你這次去見她,她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林文聰反問了一句。

“就是有沒有長高長大了之類的,畢竟我們快一年沒見了……”陳柏楊補充道。

“哦,你說這個啊,當然是長高長大還長得相當之靚女了。”林文聰回答道。

“是嗎?有沒有照片?”聽到蘇韻的近況很好,陳柏楊十分高興。

“我只是去公幹又不是去度假,哪裏會帶相機呀?”林文聰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後就不負他後來的“鬼才”之稱,簡單地給陳柏楊形容了一下蘇韻的現狀——

“正常來說,人是有人權的,而靚仔靚女通常又比普通人多一至兩倍的人權優待……”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在說瑪麗蘇啊——她現在長得起碼比普通人多十倍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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