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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煲水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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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煲水新聞

蘇韻這一次的大學之旅, 倒是十分的平靜。

畢竟已經是“退隱”了兩年的人,在每時每刻都有新消息的好萊塢,又是歷經兩年的成長, 再次冒頭不想搞事的話, 是基本能做到無聲無息這個程度的。

奧維茨倒是很想親自開車送蘇韻過去,可惜他最近在忙著聯絡一位很出名的律師, 打算走這位律師的關系簽約巨星級人物;因此, 蘇韻就讓他以公司業務為重, 轉而只是讓他幫忙聯系了車子, 打算自己一個人過去。

至於其他的人, 莊隆和伯恩都在忙著劇團的工作實在是走不開,最後也只是電話聯系祝福了幾句;湯姆倒是很想送蘇韻去上學, 可惜不但父母沒空而且他又還沒學會開車, 於是只得作罷。

到最後, 蘇韻還是按照原定計劃, 一個人拉著行李箱來到了聖克萊。

蘇韻這兩年長得很快, 噌噌地就竄到了一米六一,在這個人均身高不高的年代足以混入香江地區成年女性的水平。不過可惜, 現在來到了人高馬大營養相對充足的異國他鄉,便瞬間又因東方韻味的面容和身高打回了未成年人的行列。

還好校方早就做好了安排,再加上現在天熱,不少追逐潮流的年輕人都喜歡戴墨鏡,倒也沒有引起什麽事。

在報到那邊登記完之後拿到了鑰匙,蘇韻就頂著一副墨鏡一戴誰都不愛的酷樣,拉著行李箱走向了宿舍區。

新生入學的第一年強制安排雙人間宿舍, 第二年才放松校外居住的條件——除去如蘇韻這樣的大戶, 這個規定對於初來乍到的普通外國留學生來說, 反倒是有利的。

畢竟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很難第一時間找到各方面條件都符合理想要求、還能最大限度保證安全的住處,學校宿舍相對來說就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換了其它宿舍條件緊張的學校,也許第一學年的宿舍都是需要靠提前申請搶占位置的,那麽結局就是典型的手快有手慢無,沒能搶到安全方便的學校宿舍,那麽就只能自己花時間花精力另找地方租房了。

聖保羅中學出國留學的人多不勝數,蘇韻提前做好了功課又有兩邊學校的引導,宿舍是早早就填了一大堆表申請了下來,所以早就有了去處的她,才會有底氣敢自己一個人過來。

不過外國的日常紀律顯然是不如她從前讀書的時候,走廊上那叫一個群魔亂舞,看得出大部分都是剛剛經歷完高中生活、覺得自己終於來到大學所以就無所畏懼放飛自我的年輕人,精力無限充沛。

蘇韻忍著被快要被吵聾的耳朵細痛,拖著行李箱一路艱難地穿過一簇簇人堆,歷時十五分鐘,好歹是摸到了自己的宿舍門外。

一開門,蘇韻立刻就看見了裏面早就已經到來的室友。

同樣是東方面孔,外表看起來比她大兩三歲,眉目雅致看起來就是個良好家庭養出來的大家閨秀,特別是眉眼間那知性冷艷的風韻,楞是壓下了齊耳短發的俏皮可愛,生生為她這樣年輕的容貌添了幾分沈穩氣場。

雖然認真論五官容貌來說,她也許有些許不及香江黃金年代那些成為時代印記的美麗女星,但在港澳地區之內,沒有任何一個女星膽敢在她面前與之爭輝。

何屏思,未來澳城何家的最終繼承人,即使是在如今,也是澳城何賭王目前最為欣賞的後輩。

真真正正的豪門千金,確實也不是依靠容貌改變命運或者想要依附豪門跨越階層的明星可比——人家的出生落點,說不定就已經是很多人的終點目標了。

蘇韻關上門,摘下墨鏡主動自我介紹了一下:“你好,我是蘇韻,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瑪麗。”

“你好,瑪麗,我看過你的電影,挺好看的。”何屏思沒有停下手裏收拾東西的動作,微微頷首便算作是回應,“我叫何屏思,英文名是潘西。”

平平淡淡地交談了幾句,蘇韻也開始收拾起了東西,這時何屏思已經開始整理床鋪。

“你主修的是市場學和國際商業管理?”看到何屏思拿出來的書籍,蘇韻隨口問了一句。

“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天才,只會是覺得我學的東西少了。”聽出蘇韻的話裏帶有覺得辛苦的意思,何屏思擡起頭,眼神頗有點意味深長的味道,“我還輔修了文學和藝術類,這裏附近的名校不少,只要你想學,可以到處去聽課——不打擾到正常上課即可。”

對於眼前這個比她還小兩歲的女孩,何屏思其實是心情十分覆雜的。

她的家裏兄弟姐妹眾多,而她那個作為二房的母親藍檠瑛,又是對子女要求特別嚴苛的,作為從小就因為“腳頭好”、“命主富貴”而特別受到賭王父親何庸新寵愛的她,有許多事,便是身不由己。

別人都說她出生挑到了好日子,正逢賭王父親何庸新拿下了澳城博.彩業專營權的一天,所以就特別受到信奉風水的何庸新的喜愛,是標準的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好命。

但其實,除了比下面的那些弟妹更受關註一些之外,她倒也是沒有多少很特別的優待。

甚至還因為父母都覺得她命格好所以寄以厚望,在蘇韻異軍突起時,母親藍檠瑛加強了對她的訓練,直言雙方條件天差地別,她作為一個豪門千金,絕對不能輸給一個不但是屋邨出身、而且年紀還比她小的窮家女孩。

好不容易的,她在蘇韻忙於各種工作事業奔波時,拼命努力,以十六歲的年齡跳級考上了世界頂尖的瓦瑟學院,準備去進入她最熱愛的藝術專業,攻讀英國文學。

但父親何庸新卻直接否決了她的夢想,直言她更適合商學院,不允許她去學藝術,於是她只得來到了聖克萊這裏,就讀她原本從沒有預想過的商業管理專業。

因為父親是何庸新,所以她做事做得好是應該的,成績好也是應該的,放棄藝術夢想轉讀商業也是應該的……

可惜,也許這個世界真的是既生瑜何生亮,緊隨其後,還差一個月才到十四歲的蘇韻,也跟著跳級來到了聖克萊,目標還正就是這間學校的另一個王牌專業。

不過認真說來,她也並不討厭蘇韻:以蘇韻的年齡和出身,能走到這一步簡直堪稱奇跡的存在,倘若二人交換位置,她自問未必能做到蘇韻如今的地步。

但是,說喜歡也絕對算不上——畢竟就是因為前頭戳著蘇韻這個妖孽一般的天才人物,不止是她,與她差不多年齡的兄弟姐妹、朋友、對手,都仿佛有一種即使拼命努力向前奮進,亦照樣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才能過分超越時代的妖孽天才,最能帶給同時代的同齡人的,便是敬佩又無奈的覆雜情緒。

既想要成為她或者與她比肩,又不甘只成為她以及被她壓下拼命展現出來的光芒——瑪麗蘇這個名字,就是這一個時代所有同齡人的幻想美夢和現實噩夢。

種種因素和覆雜情感所致,何屏思在面對蘇韻時,便只是盡最大限度地表現出普通室友的友好程度。

相對的,蘇韻是個一切隨緣就算數的性子,明面上又不好深交但又不是正式交惡的話,那麽就維持好表面和諧……這就足夠了。

之前她大多數都是以平等的地位或者上位者的姿態來面對新認識的、還處於萌芽期的SSR,天然就有著可以進一步深入交好的基礎,因此她才會努力廣結善緣;現在要面對的對象換成了天生碾壓她好幾個階層的豪門千金,與其做多錯多,倒不如少做為妙。

最後,這兩個互相欣賞對方卻也互相提防對方的室友,就在這心照不宣的處事態度裏,保持住了一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平靜。

求學的這段時間裏,蘇韻忙於學業和奔波於工作,基本都沒有時間去探望朋友,見得最多的人,除了是工業光魔的技術人員和自家公司的奧維茨,就是何屏思這個室友。

大家都在忙著學業或者事業,偶爾打個電話都碰不上人,即使好不容易碰上了,也就是匆匆幾句寒暄,確認對方的生活很好後就掛了機。

唯一一個有心有錢還撒嬌賣嗲讓經紀人放了幾天假特意飛過來探望她的,就只有陳柏楊一個人。

“我倒不是不想和其他人一起來,可惜他們都好忙……”忙著拍電影電視的,忙著做主持做唱片的,一通問下來到最後,也就只有他這個第一個提出探望提議的人能坐上這趟飛機。

“你是怎麽拿到假期的?”想起香江那邊那群忙成狗的親朋戚友,再看看甚至還帶了個行李箱過來買唱片和衣服、悠閑得像是過來旅游度假的陳柏楊,蘇韻很是好奇。

“我以前每年都要飛幾次三藩或者紐約的了,除了學業的原因之外,也是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能買齊我想要的東西。”他一副不識人間疾苦的少爺模樣,“再說了,總是把我關在屋裏面練歌寫歌的話,我會奔潰的!”

“這樣我哪裏有靈感和感覺去寫歌錄歌的嘛!”

“得啦,明白啦。”蘇韻擺了擺手:原來這家夥也不是專門來探望她的,只是慣例的度假,所以就“順路”來了一趟這邊。

不過陳柏楊時不時來一趟也好,她學業和工作安排得緊,假期除了新年那幾天必須回香江過年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得飛東瀛處理東瀛的事務和拍攝《千面女郎》的第二季、第三季。

有陳柏楊這個“殷勤”的青鳥,她也能在目前信息傳遞速度不佳的年代,定期得知香江那邊的情況發展:比如說,嘉藝倒閉之後,TBB和麗映就各自撈回了一大堆物美價廉的人力資源以及從機器到大樓等各種各樣的實物資源,為往後香江電視界雙臺爭雄三十年的黃金時代寫下了序幕。

可惜的是,雖然蘇韻的小算盤打得挺好,但香江狗仔的追蹤能力更不是蓋的,斷斷續續來了幾次後,陳柏楊就被盯上了。

香江這邊的公寓裏,經紀人譚國希捧著最新出爐的報紙,那一個《定期赴美一相會,陳柏楊千裏外有愛侶》的加粗黑體大字標題,宛如利箭一般深深地刺痛了他的雙眼。

“據記者追蹤查證,陳柏楊目前正有一位相當知心的女朋友在加州讀書,二人不能經常相見,故陳柏楊只好趁有空閑時間,就帶上他的作品到那邊與其相會……”

“陳柏楊心中的她,是一個比他小幾歲、模樣長得十分美麗可愛的小天使……”

“我給你設計的路是校園王子的路線!你自己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了?!”看到陳柏楊提著大包小包回家,譚國希氣惱地把報紙丟到了他的懷裏。

陳柏楊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報紙,頓時也是被裏面的胡編亂造內容而鬧了個大紅臉:“不是這樣的……”

“我當然也知道這是狗仔亂編的煲水新聞,但是你知不知道——和瑪麗蘇同住一個宿舍的是何家的小姐,何家看到這個消息後,就暗中出面和媒體交涉過了,不然你以為就這一張報道?”所謂“煲水新聞”就是假新聞的代名詞,取的就是煲水時散發大量煙幕的意思。

譚國希看著自家這個自由散漫的藝人,深深感覺到心好累。

“啊?我完全沒註意瑪麗的室友是什麽樣子的啊……”陳柏楊迷茫地瞪大了眼睛。

“現在的問題是,不管那個‘小天使’是瑪麗蘇還是何小姐,你都不能再接觸了!”氣極反笑的譚國希緊緊地瞪著陳柏楊,“從今日開始,你乖乖留在香江寫歌練歌錄歌,哪裏都不準再去!誰都不準再見!”

知道自己闖禍了的陳柏楊委屈巴巴地應了一聲。

不見就不見嘛,也就是不到兩年的時間——大家那麽熟,難道到時見面還會認不出來呀?

剛剛渡過了青春期這一個人生變化最大時期的陳柏楊,是完全忘記了在這一個時期、這一段時間裏,能對一個人有多麽巨大的影響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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