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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請君入甕(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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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請君入甕(二合一)

作為一個熱愛集郵的海王, 這一招請君入甕的陽謀,蘇韻使得很是熟練。

伯恩倒是挺想再多問幾句,看看能不能從蘇韻這裏套到新工作——早些年的思想解放浪潮裏, 造就了不少本應沒有父母資格的父母, 也同樣造就了不少不被期待而無奈地到來了這個世界的孩子。

他生父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他,而母親則是在他十歲的時候自行了斷,讓孤苦無依的孩子, 從此只能跟著繼父一家生活。

這樣混亂艱難的家庭背景,才會致使他早早放棄了在學校完成學業的想法, 投身到演藝圈裏賺錢。

可惜最早拍的幾部電影既沒有名氣又沒有票房, 唯一讓他紅了的那一部,卻又差不多毀了他本來就前途不太明亮的演藝事業;最後,不得不重拾起開始到處拍戲跑龍套之後忍痛放下的吉他, 想要轉型。

結果這次轉型, 卻只不過也是一次自欺欺人的笑話罷了。

他唯一一次下定決心不再勉強自己的事, 就是打算辭去在東瀛的歌唱事業,重新奔赴演藝圈——結局是意料未及的, 原本預想著的最後一次在東瀛“冒名頂替”的登臺演奏,卻是遇上了蘇韻這個似是敵人又似是同伴的朋友。

看到蘇韻那大咧咧的行為,伯恩這才驚覺自己這份決心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在東瀛這邊拍gg和錄的幾首歌並沒有讓他賺到多少錢, 要是就這麽一走了之,買完機票去好萊塢之後,估計就沒幾天的生活費了……

而且好萊塢對非本國人來說到底有多難闖, 有目共睹。

不得已,最後伯恩也只能放下驕傲, 向已經在好萊塢闖出一席之地的蘇韻請教。

既然已經從被動方轉化為主動方, 蘇韻當即也就吊高了姿態, 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後,方才開口說道:“你隨便表演一段我看看。”

看伯恩表演時那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蘇韻一拍掌心:果然不出她所料,眼前人現在還是個大花瓶……

伯恩有些委屈,但卻又不得不承認蘇韻的點評確實一針見血:他從前拍的電影角色多數都是戲份不怎麽樣的小配角;擔正的《魂斷威尼斯》又是臺詞都不用怎麽背,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只需要安靜地保持一副暧昧的表情,全程曬臉展示自己的年輕美麗,純粹就是把自己當成一幅藝術畫。

最大的演藝經驗就是飾演仿佛紙片人一般扁平的花瓶人物,他能有多少演戲經驗積累,從而反過來提高自己的演藝水平?

“這樣吧,我讓朋友幫忙聯系一下,給你找個劇團跟著。”蘇韻想了想,已經開始給他謀劃起了一條去路,“一來你可以跟著劇團到處演出磨練演技,二來劇團也會保證你的生活住宿,不過可能就是要幫忙做點雜活就是了。”

看他這模樣估計是不怎麽愛讀書的,也省了她在他身上下一筆供其讀書的風險投資。

不過心裏想是這樣想,蘇韻還是也給出了第二個建議:“或者你選擇另一條路——我可以先資助你去讀演藝學校、戲劇學院等學習演技的費用,等你學習完成,再分期把錢還給我。”

“在這期間,我如果有合適你的角色,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與此同時,我這邊需要你的角色,除非實在談不攏,否則你都不能拒絕參演。”蘇韻握著筆就這麽給他算起了帳來,“至於片酬方面,則是會相應地扣除一部分,作為分期費用的償還。”

“我們才剛剛認識不久,你為什麽會這麽幫我?”伯恩有些提防。

“大概……是因為自然大笑著的安德森,要比端著微笑的塔奇奧更讓我喜歡吧。”蘇韻看向了他。

伯恩挑了挑眉,沒有說話,目光靜靜地落在蘇韻身上,等待著她的補充。

“當然了,你也應該明白,非美國人在好萊塢很不好混……”蘇韻沈吟片刻,把自己學習師父呂少龍養配戲演員的事說了出來,“不止你一個,我還養了一個看起來挺可愛的小夥子。”

“只要不是長得太過畫風突變,以後我拍戲,都會優先考慮讓這些養熟的配戲演員,好用、聽話、互相熟悉,省很多事。”蘇韻最後解釋完,又看向了他,“那你現在的想法是?安德森?”

聽到這種近乎市儈的“商業”思想,伯恩倒是放下了先前的戒備心:“叫我伯恩吧——你提出的條件和待遇的確都很優渥,不過能再給我一些時間考慮一下嗎?”

“當然可以,我目前會在東瀛這邊待一段時間,這是我所住地方的電話。”蘇韻撕了一頁紙把酒店的電話和地址都寫到上面之後,就大方地把它塞到了伯恩的手心裏。

“最後還是贈你一句吧,我之前也和別人說過,你和我那個朋友在為人處世方面其實很相似。”不過好歹是有著繼父一家照顧的伯恩要比從小孤兒的莊隆幸運那麽一點點,因為前者是心理創傷生活基本無憂,後者是生理心理兩個方面都只能靠自己。

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後,蘇韻就繼續說道:“做人的事,就好像照鏡子一樣——你怎麽看它,它也在怎麽看你。”

“不是要求你做什麽以德報怨的聖人,只是希望你能在有人想要幫助你的時候,多放開一些,也許從此世界就會不一樣。”

看板著一張小臉的蘇韻用一副老氣橫秋的姿態在叮囑教育著自己,在聯想一下她現在的年齡,伯恩就忍不住想笑。

“我說的是真的,你嚴肅點!”蘇韻把筆記本搖得劈裏啪啦響。

“好。”伯恩這會兒難得露出了他這個年紀應有的小惡劣笑容,一手按住蘇韻的腦袋讓她蹦不起來之後,就低下頭看著她,“我會盡快回覆你的。”

“放心吧,不急,我會等著你的。”蘇韻靈巧的一個矮身側翻避開按壓,反倒是讓猝不及防的伯恩差點摔了一趴。

“看來我還得告訴你最後一件事……”蘇韻幾步挪移閃到一邊,笑瞇瞇地看著好不容易才站穩的伯恩,“老板始終是老板,哪怕小你一半,你也不能這麽沒大沒小。”

看蘇韻邁著輕快的腳步離去的背影,伯恩按下了對華夏功夫深不可測的驚嘆之後,方才有些疑惑地在心裏嘀咕了起來:到底誰才是沒大沒小的那一個?!

被蘇韻的古靈精怪無語到,翌日在酒店醒來,看到對面的電影院掛出了東瀛版《靈異第六感》的電影海報時,伯恩恨不得想抽自己一下:好奇什麽!當初免費的票不要,現在還自己掏腰包去買票看?

半個小時後,收拾好自己出門跑到對面電影院買了一張電影票的伯恩沈著臉進了場。

比起別人沈浸在故事中的陶醉,好歹是有過演藝經驗的伯恩,看的除了故事之外,還有電影的其他東西。

一開場,就通過男主角馬爾科姆和其妻子安娜為了獎狀而開心慶祝的場面,交代了這兩個主線人物的大部分信息;緊接著男主角從前治療失敗的情緒失調癥患者突然闖入,以男主沒能拯救他的為由,開槍擊倒了男主,然後自殺。

這樣帶著懸疑和恐怖的拍攝手法很是抓人,伯恩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票上的信息:導演叫做斯皮爾伯格,沒怎麽聽說過的一個新人導演。

但拍攝手法已經十分老練,未來非常可期。

靠著當初大導演維斯康蒂在拍攝《魂斷威尼斯》時對他的關照,伯恩也是有了一定的鑒賞水平。

電影劇情走得很快,轉眼就是一年過去。

恢覆過來的男主盯上了一個叫可兒的小女孩,一路跟隨她前往教堂。

據說可兒這個孩子很是古怪,總是自言自語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根據男主多年的心理治療經驗,他很快就給可兒下定了同樣的“情緒失調癥”診斷。

但沒想到的是,可兒要遠比他之前的那個患者難纏,一向能用溫和姿態拉近患者好感、從而和患者建立起友誼的男主,第一次在可兒這裏吃了癟。

可兒甚至表現得還有些怕他,在他靠近過來時,匆匆就帶著東西離開了教堂。

籍著可兒的動作轉場到可兒家,可兒母親琳恩正忙忙碌碌地為孩子準備早飯時,突然就發生了不少奇怪的現象。

從突然被全部打開的櫃門到桌上突然出現的手印水跡,這些亂七八糟的增加工作量的怪異現象,齊齊在這日的早上襲來。

但琳恩始終都沒有責怪孩子的“惡作劇”,而是讓可兒趕快背上書包和小夥伴一起去上學。

等母親琳恩的身影消失在窗戶那邊之後,可兒就和看著挺親密的小夥伴分開了:在母親拼命讓孩子放心的同時,孩子也在努力讓母親放心。

放學之後,可兒回家後看到前來拜訪的男主,照舊還是滿臉提防。

兩人通過做游戲互相試探,男主對可兒在學校裏是個乖學生的推測,在兩人的問答裏全部被打破。

相反,可兒很不願意上學,只是為了母親,不得不裝出一切都很好很喜歡的樣子。

被可兒這個奇怪的孩子吸引住,男主忙於治療工作,最近似乎都一直忘記和妻子交流。

於是,在約會遲到後,妻子一副當他不存在的樣子自己付了餐費,徒留他一個人呆坐在座位上苦惱。

但家庭和工作兩個方面,男主還是分得開,因此他的打算就是先幫助了可兒之後,再去修覆夫妻關系:因為他認為妻子對他生氣的根本原因,還是在於他一年前沒能拯救那個患者。

妻子一直都認為他無所不能,這一下當面跌落神壇,自然就有了別樣的心思。

為了盡快治療好可兒,男主一直在努力與可兒交好。

在這一大一小的距離好不容易拉近了一些的時候,可兒母親琳恩忽然就開始發現了可兒從小到大的記錄照片裏,都有著一道奇怪光斑的怪異現象。

而男主這邊,也發現了妻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有男人暗中追求的事……

“難道可兒是真的能看到鬼魂?所以才會被人排擠,而男主其實一直都是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在幫助她?!”聯想到電影的名字和展示出來的靈異劇情,觀眾們開始議論起來。

“只顧著工作不顧妻子,難怪男主落得這個下場!”

“男主已經很努力了,可兒那麽可憐,他想要拯救她是當然的!”

“說得對,作為妻子的安娜不理解丈夫才是最不應該的!”

議論到這裏時,劇情剛好也播到了妻子安娜坐在沙發上,一遍遍地反覆觀看二人當年的結婚錄像的場面。

看來這對夫妻的關系還是有轉機的嘛!

觀眾們紛紛放下了心。

在男主和可兒的日漸親密的交流裏,可兒總算是開始卸下了防備,偷偷告訴了男主她所知道的那些關於“鬼魂”的特點,以及他們無處不在的事情。

這一番看似溫情的交流過後,男主卻是暗中錄下了新的診斷錄音:他判斷可兒所患的其實是幻想癥和精神分裂癥,也許自己已經幫不了她。

而且,他也想空出更多的時間去和妻子恢覆感情:自從那個治療失敗的患者離世後,兩人的關系就變差了,甚至他還能在家裏看到抗抑郁的藥物——大概是妻子安娜無法接受他這個丈夫的失敗,又在兩人的難以交流下患上了抑郁,所以有了異心讓別人乘虛而入……

越發詭異的各種靈異現象伴隨著男主角的帽子顏色逐漸加重,觀眾們正是看得緊張的時候,男主卻在總結可兒和之前那個治療失敗的患者的錄音帶裏,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自此之後,男主一轉態度,盡全力去相信了可兒所說的話,並且和可兒一起處理了鬼魂的求助,讓他們得到了冤情的平反和安息。

校園節目又一次開始,這一次,已經在男主的鼓勵和陪伴下勇敢面對學校靈異現象的可兒成為了主角亞瑟王,在同學們的掌聲裏,拔出了那一把需要心靈純潔的人才能拔出的石中劍。

節目結束後,站在黃昏教堂的彩窗前,可兒看著滿臉欣慰的男主,忽然開口告訴了他,一個能讓他和他的妻子交流的方法。

“在安娜熟睡之後,在她耳邊說話,她就能聽得見是嗎?”言說至此,這一刻,男主和可兒都意識到,今日之後,也許兩人不會再見面了。

“我們能不能假裝明天還見面?”可兒試探著問。

男主答應了她,然後和昔日可兒匆匆離去一般快步離開了教堂,徒留可兒站在彩窗前,面容帶著平靜和迷惘。

五彩斑斕的色彩和嬌小的身影在黃昏的餘暉中,交匯出了詭麗卻又安寧的畫面,仿似一副溫暖的油畫一般動人。

後來,因為遇到一場小型車禍所以趕不上可兒節目演出的母親琳恩,前來接走了她。

在車上,面對母親的連聲道歉,可兒並沒有責怪,反而是大膽地開口告訴了母親她一直都能看見鬼魂的事情。

“你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怪胎?”從前在學校裏,所有人都這麽說她,所以她抗拒上學的原因在於兩個方面:一是從前曾經是法院的學校裏時不時總能看到許多吊死鬼,二是她說的話都沒有人相信,反而是被老師和同學嘲笑、辱罵她胡說八道,是個奇怪的孩子。

但是這個在外人眼裏口中都是怪胎的孩子,為了成為母親眼裏懂事的孩子,即使再艱難,也還是堅持著上學。

“我永遠都不會這麽想!”母親琳恩語氣堅決地回答道。

可兒終於是笑了起來,然後小聲地告訴母親,外婆在向她問好——那個一直陪伴在可兒成長記錄照片裏的奇怪光斑,正是已經離開了她們多年的外婆。

“外婆跟我說,你曾經為了一場舞蹈表演跟她吵了一架,因為你以為她不想去看女兒的演出……”可兒平靜地說,“其實外婆去看了,她躲在後面,你沒有看到她。”

“她說,那時候的你就像一個天使。”

說完這一句之後,可兒再次仰起頭問道:“媽咪,外婆讓我告訴你,那天你在她墓前問的問題,她的答案是‘每一天’——你那時問了她什麽問題?”

琳恩一楞,隨後眼淚就無聲地落了下來。

“我當時問她,她……她有沒有為我感到過驕傲。”

一個認為自己從來就沒有得到“愛”的孩子,在執著多年後忽然在某個偶然的機會裏,發現了那些一直被自己所無視、所忽略的來自親人那份深沈的愛意,不可能不為之激動心疼。

因而在說到這裏時,戲裏泣不成聲的琳恩緊緊抱住了可兒,戲外同樣泣不成聲的簡·方達也緊緊抱住了蘇韻。

簡·方達早年就是認為自己缺乏父母的愛而拼命活成了討好型人格,和戲中努力工作堅持養家的琳恩頗有共情之處。當初拍攝人工智能時,雖然找到了丟失的記錄解開了她的心結,但她其實始終都還是沈溺在眼前的拼命討好他人拼命付出的生活裏,難以真正地走出來。

直到蘇韻用電影劇情,讓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那一個緊緊的擁抱,讓蘇韻似乎能感受到,為了他人的愛而活的簡·方達終會成為過去;而未來那個將會成為傳奇的簡·方達,開始在得到了愛的前提下,準備新生。

連著三部電影都是催淚神器,觀眾們好不容易擦完眼淚時,最大的反轉,終於是跟隨著男主的活動而走入了他們眼中。

原來,男主早就已經在一年前的槍擊意外裏去世。

但又因為他放心不下妻子,所以就成了一道執念於此的鬼魂——這也就解釋了最開始,可兒為什麽一直表現得十分抗拒他的原因。

不是害怕治療,而是可兒從一開始,就知道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的的“心理醫生”,其實只是個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的可憐鬼魂。

因為男主的執念,他的妻子也被困在了家中,沈溺於過往,一日又一日的回看兩人當年的結婚錄像不願醒來。

長久下來,妻子就被折磨到得了抑郁癥。

“睡吧,明天開始,一切都會不一樣了。”男主最後和看著結婚錄像而睡倒在沙發上妻子告別,“我想幫助的人和事,都已經做到了……”

“而我最後還想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你對我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永遠都是。”

所以,他選擇放手。

可兒說鬼魂出現在身邊時,人類會感到寒冷——但睡夢正酣的妻子卻渾然未覺,而是仿佛回答地呢喃了一句:“晚安,馬爾科姆。”

至此,影片謝幕。

無視了電影院裏面的對劇情的掌聲和驚嘆,伯恩徑直穿過熱鬧的人群,一身冷清地走在大街上。

他想,他大概明白當初蘇韻為什麽想要送他這部電影的電影票的原因了。

救贖和被救贖,從來就只在自我一念間。

苦苦守著執念,反而是作繭自縛。

正當覺得自己有點想通了的伯恩,循著地址找到蘇韻所在的酒店時,卻是發現裏面已經空無一人。

明明說好會等他的……

記憶裏那種不知道為什麽就被拋棄了的窒息感,瞬間就排山倒海一般洶湧而來。

“先生?你沒事吧?!”帶他上來房間的服務生見狀立刻就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指向書桌那邊,“那位小姐說了,她臨時有事離開了,不過房間還是留著,如果是一個叫做伯恩的人過來找她,就讓我告訴你去看桌上那封信……”

如同溺水之人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伯恩一下子撲到書桌邊,拆開了信封一目十行地看起了內容。

信上說,她在有些事需要臨急飛往美國處理,等處理完之後,就會盡最快的速度回來。

“我以後一定還會來找你的,所以請不要擔心被拋棄哦!有什麽事,就寫信到這個地址,我會盡快回覆!”

印刻著早櫻淡粉點綴的灑金信紙上,落款處的簽名後方還跟著一個簡筆小太陽,表情是瞇著眼睛的大笑,看得人心情似乎都要跟著這番小艷陽而晴朗開來。

這種由心底裏直接迸發的情感,比之愛情更加濃烈,比之親情更加溫潤,比之友情更加深刻——那是在遙無邊際的黑暗裏,終於尋到了一點光明的心安。

在這個世界上,他終於沒有再一次遇到無情的拋棄。

反而是有人告訴他,不需要擔心,無論她去了多遠多久,都一定會回來他身邊細說那些年月路途的痕跡過往。

這一剎那,心裏那顆埋葬著孤寂的種子,似乎就要破土而出重獲新生,盡最大的努力開出那經歷了風雨洗禮後再見艷陽時的生命與希望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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