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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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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殷昀是真心還是假意做個孝子的樣子,他還真的廣發文書、召集天下名醫了。

姜喬躺在榻上,心如死灰。

她早就喪失了鬥志,喪失了生的意願,只想早點死了解脫。

正好一了百了。

可是,似乎上天偏不讓她得償所願。

那日,衛言帶著一醫者進了門給她診脈。她早已記不清這是第幾個醫者了,之前的幾個診了脈之後都是嘆息一聲便離去了。想來,這個也不意外。

她閉了眼,任由醫者擺弄著。

“姑娘可否讓草民與太後單獨談談。”那醫者開口,卻是個女子的聲音。

衛言微笑答道:“先生說笑了,太後如今不能言語。”

那醫者也笑了:“草民診治了之後,自然便能言語了。”

衛言看了看醫者,又看了看姜喬,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那還請先生盡心醫治。”說罷,便帶著宮人們退下了。

姜喬睜了眼,只見眼前的醫者戴著個面具,一個鬼面具。

被塵封許久的記憶忽然湧上心頭。

“風……”她掙紮著叫出這個名字。

醫者摘下了面具,那傾城的容顏便出現在了姜喬面前。雖已過去多年,但呂風依舊是那樣的美麗,仿佛歲月從未在她身上動過手腳。

“你怎麽搞成了這副樣子?我以為你會一直順風順水地活到老呢。”呂風問。

姜喬聽了,想自嘲一番,卻說不出話,只是激動地看著呂風。

呂風看著她,嘆了口氣,道:“罷了,我先給你治病吧。”說著,割傷了自己的手,流了一小瓶子的血。

呂風把那瓶子放到姜喬榻前,手輕輕一揮,只見那瓶子裏便有淡淡的血色冒了出來,在姜喬周身圍繞著。慢慢地,這血色越來越多、越來越重,整個屋子都籠罩在這血光之中。

在這片血色之中,她又看到了那些痛苦的過往。但同時,她也感覺到整個身子輕快了許多。

“散!”隨著呂風的喝聲,整個屋子的血光瞬間消散。

“多謝了……”姜喬躺在床上虛弱地說。

呂風立在榻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必言謝,當年我能活過來,還多仰仗你的血。如今我用我的血救你,也算報答了。”

姜喬躺在榻上沖著她笑:“你的法術精進了不少。”又嘆道:“若我能有你這樣的資質,當年瑤兒或許就不會……”她說著,聲音弱了下來。

呂風低了頭,也有些傷感:“瑤兒的事我也聽說了。我用半生靈力換來的孩子,就這樣去了,我也難受的很,”她說著,看向姜喬,“其實你的資質並不差,你只是不專心罷了。就拿那觀古之術來說吧,當年你為了弄清是誰給瑤兒下毒,不是看了一遍就會用了嗎?我可沒有這樣的本事。可後來你我一同修煉準備出宮之時,你雖表面專心,可內心還是有許多放不下的。你放不下你的仇恨,放不下你的榮華富貴,最後練了半年,你只會簡單的定身法。”

姜喬聽著,閉了眼睛,緩緩道:“我當年若下了決心修煉,後來也不會有這許多事情了。我或許可以救了瑤兒,瑤兒如今說不定還陪著我呢。”

呂風聽了,鼻頭泛酸,她輕輕笑著,道:“罷了,不提了,都過去了。”又道:“我的任務完成了,你最快後天就可以下地活動了。這些日子你就好好休息,讓你那丫頭給你活動活動筋骨。你那丫頭是叫薛痕是吧?我去同她吩咐幾句,便要走了。你在這深宮中,要多加小心。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哪裏還有半點當年那個喬姐姐的樣子?”

姜喬聽見薛痕的名字,心下又是難過。她微微側頭,看見呂風笑了笑便要轉身離開,忙叫住呂風:“風兒。”

呂風聞言,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姜喬,只聽姜喬道:“你留下來,陪陪我吧。瑤兒死了,武柳死了,武清走了,薛痕也沒了……我如今可說話的,就剩你一個了。”

呂風不解:“你兒子呢?昀兒不是很孝敬你嗎?”

姜喬冷笑:“他把他老娘當敵人對待,召集天下名醫也不過是做個孝子的模樣。武柳薛痕便是他下令殺的,武清一家也是他逼走的,”她說著,又感慨,“我算計了不少人,沒想到最後被自己兒子算計了。千防萬防,唯獨沒有防著他。”

呂風看姜喬如今模樣著實可憐,不由得心軟了,忙道:“我留下陪你就是了。”說著,又自嘲道:“我本來是想,治了你的病後,便去祭拜秋白的。我這些年雲游四海,一直沒聽說他的消息,回來這裏一打聽才知道,他已故去多時了。”

姜喬細看呂風神態,便知道,當年呂風雖故作灑脫地離開,但實際上呂風並沒有忘記發生在夏宮的一切。

“你去祭拜祭拜他吧。我會同宮人們講,以醫治之名留你在這裏。”姜喬道。

呂風一笑:“你就算不這麽說,這王宮高墻也攔不住我,”又笑了,“但我也沒有當年那般不懂事了。你放心,我會規規矩矩的,不再給你添亂了。”

呂風說著,戴上了面具,喚來衛言,道:“姑娘,太後已能言語,但還需草民再調理一番。不知可否讓草民在章臺宮中守著太後,以便更好地為太後診治?”

衛言聽了,不太相信地看向姜喬,卻聽姜喬開了口:“衛言,聽她的。”

衛言一喜,忙對呂風行了一禮,道:“多謝先生了!先生真乃當世神醫!”

呂風也回了一禮,道:“神醫算不上,只是太後的病癥恰巧是草民多年研究的”又道,“草民還需出宮回住所準備些東西,先行告退了。”

衛言道:“奴婢派人護衛先生。”

呂風忙推辭:“不必了,此去不遠,天黑之前便可回來。”說著,又行了一禮,便要往外走。

姜喬偏頭看著呂風,心中欣慰起來。從前的呂風可不會這樣待人的。

“你是何人?”外邊忽然傳來了林千楚的聲音。

接著便是衛言的聲音:“秉衛尉大人,這位是陛下召來的名醫,叫……”衛言說著有些尷尬,轉頭看向呂風,不好意思地問道,“不好意思先生,先生尊姓大名?”

這些日子進出章臺宮的醫者太多,衛言記不住這許多名字。

呂風看著林千楚微微一笑:“忘憂。”

“這名字奇怪,”林千楚頓了頓,又問,“為何戴著面具?王宮大內,豈是你能戴著面具隨意走動的地方?”

呂風輕笑:“你還是一樣煩人。”

“什麽?”

“你有本事,自己拿劍挑掉我的面具啊?”

說罷,呂風微微一笑,便離去了。

林千楚怔怔地看著那背影,又看了看章臺宮的牌匾。他恍然大悟,卻又無可奈何,唯有苦笑。

“不曾想,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此生無憾了。”

林千楚這次進宮,不為別的,是殷昀召他前來處理一些事情。

吳楚水渠沒建好便又迎來了澇災,顆粒無收;燕地的亂兵又趁勢鬧事,嚷嚷著要光覆大燕國;馮楊馳道的任務催得太緊,民怨沸騰……

一時間,天下又隱隱有了動亂之勢。

太急了,太急了!

統一天下之時步伐太快,一些後續的事宜根本就沒有安排好;加之林渡的貪汙,不少本可以做好的事也沒有做好!

亂了,都亂了!

殷昀焦頭爛額的,每日不是斥責這個就是斥責那個。朝野之間也是人心惶惶,誰都怕苦差事落到自己頭上。

姜喬聽說這些的時候,已經是冬天了。

她這些日子身體好了不少,又開始跟著呂風修煉了。呂風憑借著記憶默寫了一份帛書,一份記載完整的帛書。

可她如今依舊沒有多大長進,她仍沒有專心修煉。不,更準確地說,她早就放棄了。

呂風終於生了氣:“太後娘娘,你還有什麽事放不下嗎?”

姜喬看向窗外的雪花,一時失神。

“太後娘娘?”呂風重重地道。

姜喬微笑:“我放不下我的性命。”

呂風聽了這話,卻笑了:“九條命,還放不下啊!”

姜喬微微搖頭:“放不下。總覺得我的命不值錢,我就這最後一條命了,可得讓這條命值錢起來。”

呂風一楞:“最後一條?你是怎麽把你的九條命揮霍到只剩一條的?”

“想聽嗎?”

“嗯。”

姜喬卻一笑:“我不想說了。我只有在面對仇人的時候才會把受過的苦都說出來,把賬一筆一筆都算好。你又不是我的仇人,就不必聽了。”

呂風失笑:“你還真是有原則。”

姜喬卻沒理會呂風的打趣,只是拿過了帛書,仔細看著最後一個法子。

良久,姜喬終於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有九條命嗎?為什麽我本該是個人,卻成了巫呢?”

呂風搖了搖頭:“你沒同我說過。”

姜喬擡頭看向外邊的雪花,卻話鋒一轉:“我們去登山吧,去那最高處看看,俯瞰龍橋城,豈不美哉?”

呂風一頭霧水:“這個天氣去登山?你……”

姜喬卻不等呂風說完話,便喚衛言道:“衛言,命人準備車駕,你再帶上兩壇好酒,隨哀家去登山。對了,記得把我的青玄劍也帶上。”

“是。”衛言答道。

“還有,給百官們也知會一聲,願意來的便來,不過他們可不能上山,只準在山下看著。”姜喬難得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太後?”衛言疑惑。呂風也不解地看著姜喬。

“做就是了。”

姜喬和呂風坐在山頂的小亭中。呂風倒了酒,便隨手把酒放在爐子上溫著。衛言捧著劍,站在亭外臺階上。朝中官員只來了幾個,他們都太忙了。

北風吹的緊,沒一會就下起了大雪。姜喬裹緊了披風,看著那銀裝素裹的世界,出神道:“我娘就是在這樣一個下雪天去了的。”

呂風看著姜喬,微笑著低下了頭:“真好,你還記得你娘。我都不記得我娘了。聽我爹說,我娘生我的時候便去了。後來我爹也沒了。再後來,整個巫木林裏就只剩了我一個。我想,或許我就是名字不好,我就是一陣風,無依無靠的。”

姜喬看著呂風,良久,她終於嘆了口氣,有些不忍地說:“風兒,其實我上山來,另有原因。”

呂風笑了:“我早看出來了。太後娘娘要幹什麽?”

姜喬卻沒直接回答,而是看著那白茫茫的世界,微笑道:“死了太多次了,大多是為自己而死,也著實沒什麽意思。我就剩最後一條命了,我想了許久該怎麽用,怎麽死才能有新意,我甚至想過,這一次若是死在自己兒子手裏就太丟人了……”

“喬姐姐?”呂風聽這話,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連帶著稱呼也換回了以前的那個。

“你聽我說,”姜喬握住了呂風的手,溫柔地笑著:“我最後總算想出了一個死法,雖然沒什麽新意,但是也可以了了我的心願了。”

“喬姐姐你究竟在說什麽?”呂風著急了。

“你別慌。我想像我娘一樣,以雷為引,獻命與天。”

呂風一驚,握緊了姜喬的手,急急地問著:“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麽?那可是會魂飛魄散的!”

“魂飛魄散?”姜喬輕笑,“那又如何?落得幹凈。”

“不,你不能這麽做!你如果真的這麽做……”

“風兒,”姜喬微笑著打斷了她,道:“我好歹也是個名義上的巫族祭司啊,我可以用我的命換來一個願望、一個必定會實現的願望。天下紛爭已久,如果犧牲我的命能還百姓一個清明世界,我也是死得其所了。我不想再看到更多的孩子如我當年一樣被餓死,不想看到更多的年輕人如小芋頭一般糊裏糊塗戰死沙場,我受夠這一切了!”

“姐姐……”

“風兒,我好容易才見到了你,我要把身後事托付給你。你是這世上唯一讓我信任的人了,也是這世上少有的從頭至尾都以誠待我的人啊。我這輩子算計了太多了,算計來算計去,唯獨沒算計到自己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也罷了,如今我可要好好算計一番。我死後按禮制本該和先王合葬,可我沒臉去見先王,畢竟是我見死不救,還篡改了他的遺詔…我希望你可以把我的遺體按照巫族舊禮一把火燒了,然後送回楚國故地,送到湖陽城外的楓樹林,那裏曾經是巫族的祭壇,是我出生的地方。我魂魄雖不能回去,但遺體若能回去,也不錯了。”姜喬眼中帶淚,卻還是笑著。

“你說什麽胡話呢!”呂風甩開了姜喬的手,起身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反正你的病也好了,我要走了。”

“風兒!”姜喬叫住了呂風。

呂風回頭一看,卻見姜喬跪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麽?”呂風忙要扶起她。

“拜托了……”姜喬深深地低下頭。

“我……”呂風眼裏噙著淚,“我答應你還不成嗎?”

一時靜默。

呂風看著姜喬,卻只是說不出話。姜喬微微一笑,拎起酒壺,也不顧著自己太後的身份了,直接往嘴裏灌。酒水流在她衣領上,呂風見狀,忙拉住姜喬的手,急道:“你這是做什麽!”姜喬放下酒壺,用袖子擦了擦嘴,嘴角一挑,對呂風笑道:“怎麽,我就想在死前隨心所欲一回,這你都不讓?”

“喬姐姐…”

姜喬低了頭,苦笑道:“我死之後,你就跟昀兒說我是跌落山崖摔死的,大雪封山,找不到我了。那個利欲熏心、弒父殺夫的惡毒王後應該這麽死去,也算給我兒解決了個難題。”

呂風一怔,看了看這個天氣、這個地點,隨即恍然大悟,緊緊拉著姜喬的手:“你早就想好了的!你知道今天會下雪,你特地帶我來這山頂,你今天…”她說著,便哽咽了。

雪越下越厚,掩蓋了一切痕跡。姜喬輕輕拍了拍呂風的手,又示意臺階下的衛言上前。衛言捧著一把劍進了亭子,姜喬順手接過,對衛言道:“你們回去後,一切聽你忘憂先生的話。她讓你做什麽你們便做什麽。哀家相信她,你們也要相信她。”又笑了笑,對衛言道:“你模樣好,心也不錯,服侍我的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裏了。我知你心裏藏著事,也知你城府足夠在宮中生存了。如果沒意外,你日後應當會飛黃騰達!不過,哀家要提醒你一句,做事不要太絕。”

衛言不解:“太後這是?”

“你聽我的話就是了。”姜喬不耐煩地打斷了她,接著道:“你們再往下退些,我不想讓人聽見我們說話。”說著,沖呂風俏皮一笑。呂風強忍著不讓自己眼淚掉下來,待衛言退下,她低著頭看著酒杯,啜泣道:“你是我在這世上少有的親近人了,你我好不容易重聚,沒想到…”

姜喬笑著拿出手帕,為呂風擦拭眼淚,柔聲道:“別哭啦,咱們好聚好散。我記得你當時初見我時,可是笑得燦爛呢!”呂風聽了,強做出笑容,問道:“這樣?”姜喬摸了摸鬢邊的銀發,向後一靠,裹緊了披風,笑著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我也該走了。”說著,她費勁地站起。北風呼嘯,呂風忙過來攙扶著她,姜喬擺了擺手,拿著劍走出了亭子。

她向南方遠眺,似乎看到了小時候生活的那片楓樹林,娘親陪在她身邊,還有不常見的父親陪她玩耍;她似乎看到了在雲夏湖陰暗的水牢裏,宋伯伯教她讀書認字;她似乎看到了在雲夏湖畔,一個叫馮律的年輕人輕握她手;她似乎看到了在夏國邊境的大荒山旁,一個身著黑甲的青年騎著馬向她而來,對她笑道:“小巫女,可願隨寡人回宮?”;她似乎看到了巫木林裏白衣飄飄的呂風;她似乎聽到了昀兒出生時的第一聲啼哭,看到了瑤兒第一次綻放的笑臉…

她微微一笑,閉上了眼,將手中劍向上一拋,道:

“列祖列宗在上,皇天在上,罪人巫族祭司姜喬,願受十八道天雷,只求天下風調雨順,歲歲豐登,百姓永享太平,再不受戰亂之苦!”

天空中登時烏雲密布,姜喬伸手抓住了手中的劍。呂風不忍再看,別過頭去,只聽耳邊轟隆雷響,接著便是衛言驚訝的叫喊聲…呂風看到腳下的白雪被染紅了,眼淚再也止不住,從臉上滑落下來。

殷昀正在批閱奏折,忽然聽到幾聲雷響。他有些奇怪,這大冬天的怎麽打雷了呢?他頭也不擡,對侍從道:“去請蔔師占蔔。”可剛說完,就感覺到一陣鉆心的痛。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可不敢相信,只是捂著心口,喃喃道:“太後…”

他放下奏折,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宮人們驚訝於他的表現,忙攔住他,問:“陛下要去哪裏?”

“滾開!太後呢!朕要見太後!”

“太後出宮了,去上山了。”

“上山?”殷昀一楞,緊接著心口一痛,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娘……”

山頂的亭子邊,呂風抱緊了渾身血汙的姜喬。姜喬已死,可嘴邊仍掛著微笑。衛言趴在姜喬身邊痛哭,其他的侍從也慌了神,卻不敢上前。

呂風擦了擦眼淚,湊到姜喬耳邊,不住地道:“你放心,你放心…”

大夏五年,太後姜氏薨,享年四十七歲。

太後薨了,死的不明不白,據說是從山上掉下來摔死的,連屍骨都沒有找到。在場的大臣也可以作證,據說太後是被雷嚇著了,失足落下山崖。

不過奇怪的是,太後死後,吳楚之地的澇災自己便平了,燕地的亂兵也一夜之間消失不見,馮楊馳道的問題也迎刃而解了……

天下迎來了亙古罕見的太平盛世。

大街上,說書人將扇子利索地展開,眉飛色舞地講著:“且說那楚國二公主,那就是天生的煞神,無人不克,只要跟她沾上一點關系就多半沒有好下場!可偏有一人不怕他,那就是當今天子的父親,先王武王!武王乃是真龍降世,天命護體…這煞神啊,見了真龍也是怕的!當今天子就更了不得…”

說書人眉飛色舞說個沒完,底下的看客聽得津津有味,一個坐在角落的白衣女子卻只是輕蔑地笑。這女子也是奇怪,面容看著年輕,但卻有了縷縷銀發。她懷裏抱著一個瓷壇子,上面畫著一片楓葉。

女子輕撫著壇子,嘆了口氣,輕聲道:“這是你要的太平盛世,你還滿意麽?”

說罷,便轉身離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寫完了!喜大普奔!

謝謝各位捧場了!

其實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這文本來放假了無聊寫的,發到這裏只是覺得好玩,想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本來以為沒人看的,可沒想到竟然有人看!我當時那個開心啊!

不過因為是隨手寫的,我連大綱都沒有寫……所以寫到中間的時候,我果不其然地卡文了。。。。於是中間有些部分就特別水,水到我自己都不能忍,感覺真是對不起看我文的各位了!

不過我還好編完了哈哈哈哈!但女主到最後也沒什麽好果子吃,這個還真不是我一開始設想的,我一開始設想的女主結局屌炸天!奈何筆力不夠和情節設定的問題,女主就不受我控制地往這個方向發展了……但好在還在我接受範圍內。

我本來還想寫番外的,寫寫上一輩的事,可如今也沒有心思了,我就簡單地把我上一輩的事裏幾個點列一下吧。

1.公孫簡從沒真心喜歡過姜落葵(姜喬她媽)。那時公孫簡還是個普通的公子,他一開始認識姜落葵是無意,也只是把姜落葵當好朋友,可姜落葵會錯了意,公孫簡登基時又發現了姜落葵的真實身份。公孫簡本來就想打擊巫族,於是就假裝愛上了姜落葵想著圖謀大事。就這麽一來二去的,就有了姜喬。

2.吳王後是姜落葵讓公孫簡娶的。姜落葵給公孫簡算了一卦,說娶了吳王後可以讓楚國稱霸南方。

3.吳王後和姜落葵是真的知心好友。吳王後不喜歡公孫簡,為公孫簡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因為自己從小受的教育如此,要對夫婿順從。後來的公孫鳶也是吃了這個觀念的虧。不過公孫簡是真的喜歡吳王後。

4.宋清是吳虛梓主動交出來的。但起因是公孫簡知道宋清要另謀高就,於是便看似無心地對吳虛梓說了一句:“這等人才,不用便殺。”吳虛梓為了保全宋清的命,才把宋清交了出來留在水牢。可沒想到獄卒不是人,沒想到宋清會受那麽多苦。

5.公孫覆(公孫簡和公孫樊的哥)本來是最有希望繼承楚國王位的,然而公孫簡不服氣,暗暗謀劃,最後起兵,殺了公孫覆,又威脅自己父親把自己立為太子。公孫樊一直和公孫覆要好,為公孫覆打抱不平,可為了不被公孫簡害了只好裝作順從的樣子。

6.公孫樊也曾喜歡一個巫族女子,這女子善於舞劍。後來這女子在公孫簡的滅巫行動中死了,公孫樊便一直懷恨在心。後來公孫樊遇見了會巫族拳腳功夫的文瀾,便從文瀾身上找那女子的影子。只可惜文瀾終究不是她。

7.姜落葵的巫術其實也不是很好,也出現過像姜喬一樣控制不住自己能力的局面。那次她碰見了一個巴結她的侍女思麗(就是後來在水牢裏虐待姜喬的那個),她猛一下看到了後來思麗虐待姜喬的畫面碎片,她就特別生氣,臭罵了思麗一頓,還讓吳王後把思麗扔去了冷宮。可沒想到,思麗就是因為這個記恨上了姜落葵,後來還報覆在姜喬身上。

好像就這麽多了。

這次發文的經歷還是讓我有挺多收獲的,讓我愛上了碼字,也讓我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以後我會改進噠!

最後再謝謝一直支持我的各位!大家新年快樂!我們還會再見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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