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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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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醫院比白天安靜不少,餘束白蜷縮在陪護椅上,勉強合了會兒眼。

八點鐘剛過,查房的護士唰的一聲拉開窗簾,刺目的陽光照進來,他一下子就醒了。

洗完臉從衛生間出來,看到隔壁病床的家屬拎著保溫桶進門,他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張嬸兒早。”

張嬸兒「哎喲」一聲,視線在他腦袋上轉了兩圈,拍著胸口說:“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走錯了呢。你這是昨天夜裏又沒回去?”

餘束白把洗漱用品放回櫃子裏,隨口應道:“沒有,我媽這邊離不開人。”

張嬸兒嘆了口氣:“那你這可真夠辛苦的,晚上陪床白天還要上課,身體受得住嗎?”

餘束白的聲音沒什麽起伏:“沒事,習慣了。”

張嬸兒不由得感慨:“還是你們年輕人能扛事兒,我們這上了年紀的,熬一晚上都受不住。不過話說回來,你也註意著點兒身體,別仗著年輕就不當回事兒。說句不好聽的,萬一你也病倒了,你媽這可怎麽辦?”

餘束白點點頭:“我知道,謝謝張嬸兒。”

“嗐,客氣什麽,我家這口子就是年輕的時候不當心,這才五十出頭就落了一身的毛病。”

張嬸兒說著,打開保溫桶把飯擺好,又客氣了一句:“你吃了沒?要不要吃點兒?”

“不用了,我一會兒下去吃。”餘束白說。

張嬸兒邊給丈夫餵飯邊跟他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最後終於還是沒忍住問道:“小餘你這頭發怎麽突然給剃了?”

昨晚看著還是個斯斯文文的大小夥子,今早忽然變成了寸頭,看著還怪嚇人的。

餘束白拿了頂帽子戴上,解釋說:“太長了,不符合學校的規定。”

張嬸兒:“那也不用剃這麽短啊,大冬天的不冷麽。”

餘束白簡單道:“省事兒。”

忙完醫院這邊的事之後,他沒來得及吃飯,直接騎車趕去了學校。

等他進教室的時候已經是第二節 課後的大課間了,後排圍了一群男生不知道在幹什麽,在走廊都能聽到他們的歡呼。

而那些喧鬧聲在他走過去的時候像是忽然被按了暫停鍵,剛剛還在表演人類返祖現象的男生們看到餘束白的那一瞬間便紛紛鳥獸狀散開,露出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那張生面孔。

生面孔也恰好擡頭看了過來,和餘束白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長得就很有錢。

餘束白在心裏評價。

平平無奇的書呆子。

傅聞笙在心裏下了定論。

餘束白對新同學沒興趣,只是隨便瞥了一眼便很快移開了目光,走到自己的座位跟前不鹹不淡地說:“讓一下。”

“你的座?”傅聞笙問。

餘束白冷淡地嗯了一聲,然後便聽對方語氣囂張地說:“現在是我的了,你換一個。”

周圍的同學幾乎都能感覺到空氣的凝滯,偷偷摸摸地往旁邊避了避。

嘭的一聲巨響,沈重的書包被甩在課桌上,餘束白的語氣仍舊沒什麽起伏:“讓讓。”

傅聞笙看著他笑了一下,忽然擡腳踹翻了課桌,桌面上的東西嘩啦啦掉了一地,打翻的墨水潑在筆記本上,覆蓋住密密麻麻的清秀字跡。

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起彼伏的抽氣聲,火藥味兒重得沒人敢說話,生怕會引火上身。

餘束白的視線落在那瓶打翻的墨水上停頓了幾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傅聞笙靠坐在後排的桌子上,臉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痞笑,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他,似乎是很想知道他接下來會有什麽反應。

冷風從敞開的窗戶灌進來,卷起幾張散落的試卷。

餘束白摘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慢條斯理地放進口袋,教室裏忽然間連抽氣聲也聽不見了。

傅聞笙沒留意其他人的異常反應,他隨意地瞥了眼那幾張滿分的數學試卷,心想這種好學生果然只會虛張聲勢,沒那個膽子真跟他對上。

他正要讓人滾遠點,下一秒就被對方的拳頭狠狠砸中了鼻梁。

溫熱的鮮血伴隨著劇痛從鼻腔裏湧出來,傅聞笙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這位好學生。

他本來應該很生氣,可是卻非常不合時宜地發現,這人摘了眼鏡居然很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眼睛。

這種想法剛冒出來,他就被對方一拳砸在眼眶上。

傅聞笙抹了把臉上的血,忽然又笑了起來,表情帶著股漫不經心,擡腳踹向對方的時候卻一點力氣都沒收。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纏鬥起來,一個比一個下手狠,教室裏的同學沒一個敢在這種時候去拉架,紛紛尖叫著逃離了現場。

傅聞笙越打越興奮,最後他使了個巧勁兒卸了餘束白右邊胳膊,單手掐著對方脖子把人按在墻上,盯著那雙漂亮又冷淡的眼睛問:“服嗎?”

掌心下的頸動脈有力地跳動著,傅聞笙的手越收越緊,明顯能看到對方冷白的皮膚染上了一層緋色,可那雙眼睛看向他的時候,眼神仍舊銳利得像刀。

餘束白想掰開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卻怎麽都掰不開。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也清楚地意識到,這個人是真的可能會殺了他。

但是他完全不覺得害怕。

意識變得有些模糊的時候,餘束白隱約聽到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在焦急地大喊:“聞笙!快松開!你想鬧出人命嗎?”

再醒過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學校的醫務室,班主任老徐在旁邊絮絮叨叨地問校醫:“真不用送醫院啊?人都暈了,不去醫院做個檢查嗎?萬一出了什麽問題怎麽辦?要不然我還是帶他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吧……”

餘束白咳了一聲,掀開被子坐起來說:“我沒事。”

說完他才發現自己現在幾乎發不出來聲音,不過徐濤還是註意到了他這邊的動靜,連忙跑過來叫道:“醒了醒了!你可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餘束白擺擺手,用氣聲回:“沒事。”

脫臼的胳膊已經接回去的,剩下的都是皮肉傷,過幾天就會自己好。

徐濤看懂了他的口型,被氣得不行:“還沒事呢?你差點就要被掐死了你知道嗎?你看看你這脖子,已經紅了一圈了,嗓子怎麽樣?疼嗎?”

餘束白搖了搖頭,直接起身下床。

徐濤攔住他,板著臉教訓他道:“你幹嘛呢?不會還想著去打架吧?你媽現在可還在醫院呢,你要是今天真出了什麽事,你讓你媽怎麽辦?”

“我回去上課。”餘束白說。

徐濤氣得臉皺成了包子:“這會兒著急上什麽課?身體確定沒什麽不舒服的嗎?要不要老師帶你去醫院再檢查檢查?”

餘束白拒絕道:“不用。”

徐濤仍舊不太放心:“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老師說,檢查費老師先給你墊。”

餘束白耐著性子重覆了一遍:“我真的沒事,謝謝老師。”

徐濤嘆了口氣,又開始滔滔不絕起來:“現在倒知道跟我客氣了,剛剛和新同學起沖突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客氣一下呢?你讓我說你什麽好!這都快過年了,離高考也就一百多天。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平平安安地參加高考,考個好大學,以後畢業了工作了,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

“老師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很不容易,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更希望你能順順當當地去上大學。你好好想想,萬一今天真出了點什麽事,你過去這些年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費了嗎?”

餘束白又咳了兩下,忍著喉嚨的腫痛說:“徐老師,最後這話你應該跟那個新同學說,是他差點殺了人。”

徐濤有些生氣:“那也是你先動的手,你不去激怒他不就沒這事兒了嗎?”

餘束白沒再說什麽,直接出去了。

徐濤在後面急得跺腳:“這小子,我還不是為你好,誰知道跟你打架的是什麽人,要是人家不要命,你也跟著不要命了嗎?”

餘束白沒有回頭,快步進了教室。

英語老師見他回來,關心地問:“怎麽樣了?沒事吧?”

餘束白:“沒事,謝謝老師。”

英語老師沖他點點頭,讓他回了座位。

那個生面孔不在,他的座位還是一片狼藉的樣子,沒人敢隨便動他的東西。

餘束白把地上的書撿起來,簡單收拾一下,拿出試卷開始做題。

辦公室裏,徐濤看著坐在他位置上的傅聞笙,還有旁邊正拿著酒精要給傅聞笙處理傷口的許嘉遠,端起班主任的架子重重咳了一聲。

傅聞笙根本沒擡眼看他,許嘉遠倒是喊了聲老師好,然後拉著傅聞笙的胳膊想讓他起來。

徐濤擺擺手表示不在意,拖了個凳子在他倆對面坐下來,語重心長地說:“傅聞笙,今天是你轉來我們學校的第一天,結果你差點把同學掐死,你說……”

“多少錢?”

徐濤一楞,“什麽?”

傅聞笙不耐煩道:“醫藥費,賠多少?給個數。”

徐濤氣得拍了一下桌子,“這不是賠多少錢的事!你們男孩子年輕氣盛容易鬧矛盾我理解,打架就打架,就算是餘束白先動的手,你也不能不分輕重把人往死裏打啊!”

傅聞笙嗤笑一聲:“不是沒死嗎?”

許嘉遠見班主任都快被氣得背過氣了,扯了扯傅聞笙的袖子小聲勸他:“聞笙你少說兩句。”

徐濤的確是氣狠了,站起來指著傅聞笙教訓道:“要不是許嘉遠及時去攔住你,今天這件事是什麽結果還不一定呢!我知道你家裏有錢,不在乎賠多少醫藥費,但這事關人命!殺人償命你知道嗎?”

傅聞笙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知道啊,他要真死了我就去給他償命。”

“你!”

徐濤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給你家長打電話,今天必須來趟學校!你這個問題太嚴重了,我要跟你父母好好溝通溝通。”

傅聞笙看向許嘉遠:“沒聽見嗎?老師要請家長,打電話啊。”

許嘉遠放下手裏的棉簽,拿出手機跟徐濤解釋:“老師,聞笙的父親沒有時間,以前家長會都是傅先生的助理去參加,或者是我的父親,也就是聞笙他們家的管家過來學校。老師您看電話是打給誰比較好?”

徐濤沒想到這兩個轉校生家裏情況這麽覆雜,盡管還是很生氣,他也只能道:“那就叫你爸過來!”

作者有話說:

開坑啦!小天使們久等了!

順便求個預收《嬌氣包假少爺只想逃家》

喻清然有一天突然覺醒,得知這個世界是一本書,而他是個鳩占鵲巢的假貨。

按照劇情,真少爺很快會被接回來。

他不甘心失去之前擁有的一切,處處跟真少爺作對。

疼愛他的父母認定他心腸歹毒,寵溺他的大哥覺得自己被他背叛,一起長大的竹馬也對他只剩下厭惡。

他被打斷雙腿扔出去自生自滅,被鎖在著火的倉庫裏差點燒死,毀容之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能跟流浪狗搶垃圾吃,最後被幾只流浪狗活活咬死。

喻清然害怕得要命,為了躲避劇情,留下一封信連夜離開了喻家。

在國外出差的喻晏漓得知被他捧在掌心裏長大、毫無生活自理能力的小家夥突然逃家,驚怒交加地飛回來找人。

小城的一家會所裏,喻清然穿著服務生的劣質套裝,臉上帶著卑微的假笑,笨拙地去討好客人。

被客人握住手腕往懷裏帶的時候,那張精致的小臉上滿是驚惶和茫然。

喻晏漓一腳把人踹翻,壓著怒火安撫受驚的小家夥。

卻沒想到喻清然看到他的時候眼裏只剩下恐懼,臉色蒼白得像紙,比被陌生人騷擾還要害怕,還哽咽著求他別過來。

喻晏漓氣瘋了,不由分說地把人抱進懷裏,溫柔地笑著,低聲哄道:“然然乖,跟我回家。”

喻清然一哆嗦,紅著眼圈哭得直打嗝。

隔天早上,真少爺被接回家,喻清然想主動給人家騰位置。

可喻宴漓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放他離開,他跑幾次就被抓回去幾次,後來他的肚子還莫名其妙地大了起來。

喻清然緩緩冒出一個?

書裏明明不是這麽寫的啊!

嬌氣包笨蛋美人受x腹黑偏執霸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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