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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我真是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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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祁主要說明了幾件事。

最重要的, 同時也是人們真正關心的,就是司祁願意公開傳授他的修真法門。

這句話一說出,瞬間引來了全世界觀眾的瘋狂喝彩!

咻咻還曾疑惑,司祁不是在其他的科技世界說過, 不會傳授修真法門給那邊的人類。科技世界專心走科技世界的路子就行, 貪多嚼不爛, 為什麽這個世界卻破例了。

司祁的解釋是原主的修煉方法是入世,並不需要長期打坐, 也沒有特別側重武力領域。等於是在不影響人們日常生活的情況下, 提高人們的身體素質以及思維能力,間接延長人們的壽命, 縮小幼年期以及老年期的占比。

這和促進人類發展是相得益彰、利大於弊的好事。人類的科技文明, 會因為壽命的延長而進入快車道。

另外就是, 人們修煉這個功法之後,有利於穩定社會秩序。大家會自發拒絕做違法亂紀的惡事,口中說出的話、簽訂的契約, 都會受到天道的關註,比白紙黑字的文書更有束縛作用。

再加上有國家爸爸在上面監督,相信原主身上那種不合理的契約也不會再輕易發生了。

司祁剛一來到這個世界, 就覺得這個功法怎麽想怎麽適合大力推廣, 從未考慮過要隱瞞。而原主過去隱瞞身份,不願意把功法分享出去, 是因為他知道封建社會的貴族階級掌握這股力量後, 會對平民階層造成怎樣的致命打擊,但現在的社會制度卻不需要有這個顧慮。

發布會剛剛結束不到幾分鐘,司祁身上的世界之力便猛的沖破了70%的大關。照著這個勢頭發展下去,突破150%的界限, 讓楚沨恢覆所有的記憶也指日可待。

為了讓全國所有人都可以修真,司祁離開發布會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在部隊中指點兵哥哥兵姐姐們如何正確的入門。

與此同時,外界關於修真的熱潮絲毫沒有衰退,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內心的期待值不斷增加,愈發火熱起來。

咻咻每天閑的沒事,就在網上看沙雕網友們關於他主人的討論,倒也是看得津津有味極了。

一篇論壇裏文章熱度極高,引起了咻咻的註意。

標題是這麽寫的:

【第九十九次回放《閑雲野鶴》的直播,又又又發現了一個三觀碎裂的細節】

“不知道大家記不記得,司大大在好基友楚沨的癡漢社死館裏,說過‘如果是我的話,會飛到這裏畫’。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畫聖在古代,飛到半空中拿著紙筆對著下面畫畫的樣子,那畫面感簡直絕了。”

下面網友們紛紛吐槽:

“你這麽一說我也……”

“我是美術專業的,這幾天正好在學畫聖的相關課程。老師一邊上課,一邊習慣性和我們說畫聖有著‘超乎尋常的想象力’。這句話說出來以後,整個班級的人,包括老師在內都笑了。”

“哈哈哈,什麽叫癡漢社死館,明明是司祁博覽會!人家楚大大不要面子的嘛!”

“什麽司祁博覽會,這分明是追星小弟的寶藏屋!(振聲)”

“哈哈哈,說起追星小弟,你們看到董先生的社交賬號了沒有,他現在每天一百八十遍的回放和偶像的近距離接觸畫面,後悔的嗷嗷叫。”

“看了看了,真的是笑死我了。我願稱他為最倒黴的幸運粉絲!”

“什麽啊,他還不算是最幸運的,上個月有妹子在網上貼出了司祁給她寫的親筆簽名,昨天有富豪願意出一億的價格收購,但是妹子沒同意。”

“臥槽,真羨慕……”

“羨慕+1”

“別羨慕了,羨慕不來的。人家妹子貼出簽名的時候,司大大還沒有曝光身份,當時還有不少網友抱著團來嘲諷她,妹子都沒有在意,這是貨真價實的真愛粉。”

“嗚嗚,如果當初司大大被誤會的時候,我能用自己的腦子去思考去判斷,說不定也能拿到一張簽名。”

“呵呵,樓上的,你還在意自己錯失了一張簽名呢?要知道司祁當時的處境有多糟糕,一個修士不斷被陷害違約被天道懲罰,又被負面情緒包圍日以繼夜不斷刺激心心魔,可是隨時都有可能崩潰入魔的!!萬一司祁真的入魔,以他那實力,隨便一發做就是好幾座城的人性命不保!!我現在想想都後怕!!”

“艹,我現在就後悔,當時網上輿論到處都在黑司祁的時候,我為什麽沒有站出來幫他說話,就這麽偏信偏聽放任不管了。”

“上邊那位,你想管也管不了啊。自從司祁大大曝光身份以後,官方察覺到他的長期被黑情況非常不正常,是有人要故意害他入魔,嚇得第一時間下場調查情況。結果咋的,一整個經紀公司,大半的人都被下了死命令,必須要搞垮司祁!!那些員工不想丟工作,就想方設法拼了命的去黑司祁,什麽臟的臭的都往司祁身上潑,有計劃有預謀的弄爛司祁的名聲。當時網上罵司祁的人一大半全是他們的手下,一丁點對司祁有利的信息,比如司祁參加大會意外曝光首富身份,立馬就過來混淆事實吸引仇恨,這就算是聖人來了也洗不白啊!只能說如今輿論聽風就是雨的人太多,而且以後這樣的情況肯定還會發生,只是換個受害者而已。”

“那倒不一定,大家都修仙了,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負責任,杠精黑子肯定會滅絕的,我是指物理意義上的滅絕,畢竟天道可不會憐惜一個心性汙臟的人。”

“呵呵,那之前明知司祁無辜還惡意黑司祁的人會不會受到懲罰?應該會的吧!我估計他們已經嚇傻了,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為了一點錢就故意幫著害人,想要把人活活逼死,真虧他們做得出來!反正我沒黑過司祁,也沒有在人背後說過誰壞話,我一點不在意~”

“這就叫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是看痛快了!”

“因為標題進來的,諸位,你們有沒有看司大大拍的那部電視劇?”

“哈哈,當然看了,你倒是找出一個沒看過的人出來。”

“……那你們應該都聽到司大大的最後一句臺詞,是‘那就叫楚沨吧’。”

“聽到了啊,這不就是司大大和楚大大的相識過程麽?雖然史書上沒有記載,但司大大既然親自這麽演了,那肯定是沒錯了。”

“路人插一嘴:所以歷史上的司大大和那朝皇帝真的很基?”

“樓上的,這個已經被辟謠了。這部電視劇的編劇是個腐女,她寫的劇本多少都會有點社會主義兄弟情ww。話說,你如果真要磕cp,楚司cp他難道不香嗎?這才是真正的跨越千年時光,破鏡重圓的絕美愛情啊!”

“誒,萬萬想不到,我之前看直播的時候,根本沒在意的楚司相識過程,現在換個角度來看,竟然這麽引人回味……當初他們時隔千年再次相見時那個相互對視的眼神,真的是太絕了,我每次看每次都激動得要叫出聲來!”

“對對,這對cp是真的好磕,我吃瓜吃到飛起!”

“關鍵是司大大心魔爆發時候,和楚大大直接在一起了啊!這對cp絕逼是真的!”

“是啊,人家器靈都承認了。”

咻咻看到這裏,笑嘻嘻地敲動小爪子回覆:“不是器靈,是咻咻!”

也是在這個時候,網絡上的網民上網流量突然飆升,司祁身上的世界之力也猛地長高一大截。

察覺到應該是有什麽大事發生,咻咻上網看了一眼熱度最高的地方,發現原來是國家已經將統一傳授修真功法的章程具體給公布出來了。下周一開始以社區、學校為單位,進行統一授課,最遲兩個月內,就能做到全民修真。

外國網友羨慕的都要哭了,以前是華國人翻墻上他們的網站,現在是外國人想方設法自學華語、查看字典去日夜關註著華國這邊的動態。

一聽說華國很快就能開始修煉,一個個又是羨慕又是著急,拼命催促他們的國家快點和華國建交,為什麽華國人都能修煉而他們卻只能幹看著。

然而華國現在自己都沒把自家孩子教會,哪裏有心思去搭理別人。

幾個月後,全世界到處都是“華國人果然會功夫”,哦不,是“華國人全都會修仙”的視頻與新聞。

什麽華國小孩兒不慎掉入大橋下方的江水裏,一青年腳踩水面將人救起,輕而易舉把孩子送到六米高落差的大橋上,被圍觀群眾接住。

什麽某某癌癥患者修煉之後,再去醫院覆診,醫生發現對方不治而愈,直呼醫療奇跡。

又比如某上班族因為上班遲到還堵車,拎著一把練功的劍就當眾飛上了天,展現了一把什麽叫“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以及“不要小看全勤獎的威力啊!”。消息傳出後,竟引得大量社畜爭相學會禦劍之法,間接導致上下班的擁堵將不再成為問題,天空成了第三個暢通無阻的馬路……

類似的新聞隔三差五就會在華國發生,華國成了全世界羨慕的焦點,這種勢頭或許會一直持續下去。

而自從將修真功法傳授出去以後,司祁又一次回歸了他的本職身份,作為一名商人,去促進這個社會的發展。

他還有很多很多,不亞於修真功法的重磅炸彈,沒有來得及拿出……

眼看著身上的世界之力一天天的增長,楚沨恢覆身為主神的記憶,司祁也幾乎都快忘記世界之子的存在。

半年後的某一天,咻咻突然和他說,世界之子身上的世界之力徹底消散,這意思是對方已經離世。

司祁微微一楞,畫了個傳送陣,來到那座關押世界之子的監獄。

在那裏,他看到了一身血腥氣,從黑暗中走出,神情很是陰沈森冷的楚沨。

楚沨沒想到司祁會出現在這裏,明顯楞了一下。然後坦然的站在原地,擦拭掉臉上的鮮血,對他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

司祁走到他跟前,嗅了嗅他身上那縈繞不去,不知道持續沾染了多久的鮮血氣味。

顯然,楚沨沒有讓世界之子死得太輕松。元嬰期修士的生命力十分頑強,這在修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反而成了最讓他崩潰的地方。

司祁笑了笑,伸手握住了楚沨的手掌,對他說:“回家吧。”

楚沨神情柔軟,語氣溫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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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恢覆清明後,入目看到的是遠方銀裝素裹的山巒,和四周漫無邊際的雪色叢林。

一群身穿簡單勁裝的壯漢們虎虎生風地揮舞著手中巨劍,劈砍著那比鋼鐵還要堅硬的叢林雜木。一劍砍下,澎湃劍意奔湧而出,帶著勢不可擋的威力。

就在這群人熱火朝天,忙著從危機四伏的叢林中尋找出路的時候。司祁安逸地坐在火堆前舉杯飲茶。精致的雲紋錦繡披風隨意敞開,雪白的貂皮圍脖從後方圍住他小半個臉頰。一雙狹長的鳳眸愜意的微瞇著,本就絕美到極點的面龐因為前方的火光閃爍而越發魅惑人心,昳麗的讓人驚艷。

四周站著足足四名七品高手輪流鼓動內力替司祁驅趕附近的寒氣,面前還有專門的仆役在這危險的地方不斷撿柴替司祁生火取暖。一切的一切,都因為司祁此刻的身份是司家的大少爺,這片大陸上身份最為尊貴的人之一。

在這個以武為尊,只要有實力、任何一切都可以靠武力得到的世界。凡人就如同螻蟻一般渺小。

原主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凡人,因為他的父母分別來自兩個大家族,母親是祁家的嫡長女,父親是司家的現任家主,權勢、地位、財富,他從一出生就擁有了。

唯一讓他人生產生了一絲波瀾的,或許就是他四歲那年母親過世,父親立馬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年紀只比他小幾個月的弟弟,以及這個弟弟的生母。

母親那邊的親戚得知這件事後覺得很是恥辱,這種妻子死後立馬帶情人和兒子登堂入室的行為等於是在公開打他們的臉,為此不惜撕破臉和司家產生沖突。

司家的長老們同樣憤怒原主父親為何要做這種事情,屢次三番要他把他的情婦和私生子趕出去,不要丟他們司家的人。

但現任的司家家主和這個情婦是真愛,即便冒著眾多壓力,他也還是堅持把自己的愛人和兒子留了下來,一定要給她們一個名分。

雙方陷入了長久不下的僵持,兩個家族之間的爭端也鬧得越來越大。到最後司家老一輩不得不拉下臉皮去和另一家賠禮道歉,並許諾不論如何,下一任家主註定是司祁,那個被帶來的男孩絕對不可能繼承他司家的產業。

那邊家族心裏雖然不痛快,但想想司祁到底有著一半他們那邊的血統,司家未來也會是司祁的。他們只能像是吃了只蒼蠅似的忍了下去,對原主越發的疼愛起來。

誰知這種日子持續沒多久,到了原主六歲那年,原主進行了天賦檢驗。備受雙方家族期待、繼承了雙方優良血統的原主竟然被檢測出沒有任何的魔武天賦,這事實屬實弄懵了兩邊家族的所有人。

更讓人懵逼的是,那個情婦生的兒子還沒有進行天賦檢測,就自行在練武場掌握了氣勁之力,潛力之高世所罕見。

兩家人心裏頓時覺得很不舒服,可約定畢竟是約定,即便原主沒有魔武天賦,他到底也是兩邊家族的孩子;即便那個男孩潛力再高,那也不過是個出身卑微的私生子。

大家只能捏著鼻子讓司祁繼續擔任司家的繼承人,只是,在把他當做了下一任繼承人看待的同時,大家卻不再對他的成長抱有太多的期待。只把原主當做一個易碎品般小心伺候著,不讓他碰任何危險的東西,也不讓他接觸任何與武學有關的事物,就像是在養一個金貴的寵物,還是不被人喜愛的那種。

因為原主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次聽到別人當著他的面嘆息他怎麽會是個沒用的凡人,用一種仿佛原主對不起所有人的目光控訴原主的無能。

可原主天生體質就是如此,他能怎麽辦呢?他從小就在旁人“你不行”的評價中長大,失去了母親,又被父親所厭棄,家族長輩痛恨他的無能,全當他是空氣。

他不甘心,於是一次次試圖從其他地方證明自己的能力,他去經商、苦讀書、研究器具,在各行各業都展示出充分的才能。卻奈何這個世界以武為尊,他所做的一切在旁人眼中看來不過是不務正業的打發時間,是只有凡人才會去鉆營的旁門左道,他的才華落在別人眼中就是自暴自棄,不思進取。

不論如何,沒有武學天賦的他終究只能做一個平庸的凡人。

原主所謂的努力,所謂的反抗,在旁人眼中就是天生反骨,是試圖給他們惹麻煩的證據。

甚至因為這個時代的武者們不畏嚴寒,寒冬臘月也只穿著一件簡便衣衫,大家就都以衣著粗獷為潮流。原主卻覺得麻布短袖的打扮很粗鄙,穿在身上硬邦邦的很不舒服,於是專門請人用針線在柔軟的綢緞上縫制出美妙的花紋,一層又一層的穿在身上,配合他那宛若神靈般俊美的容顏,效果驚艷的就仿佛一件藝術品,美麗到了極致。

大家卻非但不覺得他有才華,對他驚為天人,反而還會在背後編排他這樣子很娘,絲毫不陽剛,不威武,一看就很弱。

家族裏的長輩也勸了他無數次,讓他不要穿得這麽花裏胡哨,不要丟家族的臉,就算是冬天也要穿著短袖在寒風中走來走去,這才是他司家的男兒。

原主早就習慣周圍人對他搖頭嘆息、覺得他做什麽都是錯,自然聽不進去這些話,依舊固執己見,繼續做自己認為是正確的事。

比如在族中眾人大大咧咧用盆盛飯,捧起來就狼吞虎咽的時候,只有原主一手小碗一手竹筷,慢條斯理的品嘗著桌上一碟碟花樣繁多,新鮮美味的食物。他的飯菜一定要精致要好看,味道重了淡了都不行。

不僅是吃,他的衣食住行處處都有講究。無法習武又不被寄予厚望的他整天就琢磨著如何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加舒適。旁人對此無不搖頭嘆息,覺得他沒事找事。

如此特立獨行的作風,當然吸引了外界不少人的眼球。人們津津樂道地嘲笑司家下任家主是個沒有武力的廢柴,不光沒有武力,還柔弱造作的沒有一點血性,比娘們還不如。

而在原主這邊名聲每況愈下,幾乎要成為司家家恥的時候,他的弟弟司武卻因為天生才華加上家族的背後幫助變得越來越優秀奪目,入世歷練不出兩年就已有了不小的名氣,眼看著成為了整個大陸最為耀眼的新星。

然而他越是耀眼,就越是襯得原主名聲惡劣。所有人都覺得原主不堪大用不配執掌司家家業,為天資卓絕的司武鳴不平。

於是,原主在無能廢物、天生反骨、腦子有問題等罪名上,又多了個德不配位的罪證。

哪怕是個凡人都能在背地裏品頭論足的鄙夷幾句原主,說像他這種人,如果生在尋常人家,早早就死掉了,哪裏還能活到現在。不如識相點早日死掉,給司武讓路,這樣大家沒準還會因為他的死誇獎他一句死得好。

眼看著原主即將成年,不久後將會“奪走應該屬於司武的一切”,徹底繼承家主之位。魔武大陸突然開啟了一個新的秘境,秘境主人就是那位隕落已有千年的聖域強者。

在這片大陸上,實力強大的魔武者死後,屍體會自動化為秘境。秘境中往往藏有魔武者生前的所有力量,和各種珍藏武技,只要通過了考驗就能自動獲得。

這也意味著,只要有人得到聖域強者的傳承,就能成為未來的聖域強者。

那可是千年都未曾出現過的聖域級強者,如此龐大的誘惑,足以讓整片大陸的人都為之瘋狂。

哪怕是素來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原主,也執意要求家族派高手過來護著他進入秘境,獲得傳承。

他確信,只要自己獲得了聖域強者的傳承,即使他身為凡人,也能因此一飛沖天,從人人看不起的紈絝,變成所有人都要仰望的頂級強者。甚至是帶領整個家族,傲視整片大陸。

家族那邊在聽到原主提議後,很快同意了原主的請求。派一眾高手將他送入了秘境,卻不想想在那種強者林立,即便是九級強者都可能殞命的秘境中,過去十幾年從來沒有和危險打過交道的原主,究竟還能不能活著走出來。

要知道秘境中充滿了考驗,隨隨便便一株小草都經過特殊的強化,能輕而易舉切斷凡人的指頭,讓原主死得無聲無息。

可原主到底還是來了,他的家族也為他下了血本,給他派來了兩名八品強者,還有六名七品強者作為護衛。

如此豪華陣容放在別的秘境裏足以橫掃眼前所見的一切敵人,奪走最終的傳承。但在這裏,即便是八品強者也需要悠著點行事,因為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遇到聖域強者留下的陷阱,然後一命嗚呼。

更別提他們守護的還是一個風稍微大一點就可能會被風吹跑的凡人。

進入秘境之後,原主很快就被這變化無常的詭異天氣給折騰的夠嗆。這種旁人稍微運轉一下氣勁立馬就能阻隔的風雪,他卻被凍得嘴唇烏青,渾身上下僵硬的宛若石頭。

大家不得不停下來等他身子暖和了再繼續往前走,甚至還得幫他把前路上的草都給清除幹凈才能方便他走過去。如此弱小無能還不停拖累人的行事作風,讓周圍那些本就看不起他的閑散魔武者,對他越發的不屑。

他們無法想象原主不小心大口呼一口氣、都會被寒風凍得肺部撕裂的痛苦。也無法想象原主行走在堪比刀刃一般的叢林中,那種隨時肢體都可能斷裂的恐懼。

換做他們是凡人,可能他們根本沒勇氣進入這個地方,但他們卻沒有設身處地的這顆心,他們只會嘲笑原主沒用,嘲笑原主走得緩慢,然後得意甩開後方所謂的司家高手,先行一步走向下一處探索點。

便是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深夜到來。

明亮的月光照耀到雪地上,冰冷,蒼涼,白得滲人。

因為發燒而睡得昏沈的原主在獸吼聲中猛地驚醒,他從睡夢中睜開眼,赫然看見一雙雙血紅眼瞳的怪物不知何時包圍了整個營地。頭頂的帳篷被悄無聲息的拆掉,本應該守護他平安的長老客卿盡皆離開,偌大山谷裏只有他一個活人。

而在可以俯瞰這片區域的高處,本不應該在隊伍裏的弟弟忽然出現在了這裏,身後跟著那群客卿,一群人面無表情的註視著他身處獸群之中。

一直跟在他身旁,照顧了他十幾年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黃伯滿面笑容的和弟弟說著話,就仿佛沒有看見他的主人此刻正陷入生死危機。

原主慌了,他掀開被子試圖自救,可病重後沈重的身體連坐起身來都費勁,又被無知無覺的吹了一整夜的風雪,此刻面對兇猛的野獸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抗。

他目光絕望的看著站在月色下的眾人,試圖發出求救,下一秒身體一沈,就被怪物無情的撲咬在地。

血肉被撕扯的劇烈的疼痛,讓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叫聲響徹了整個山谷,劃破了寂靜的夜空。然而對面那群人卻毫無反應,就這樣安安靜靜看著他被怪物爭搶著吃掉血肉,內臟被叼出來貪婪的咀嚼。

在那皎潔無瑕的月光下,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點一點的啃食幹凈,稀爛的臉上在也看不出曾經的優雅曼妙,眼淚從被吃的只剩下一只的獨眼中緩緩流出。鮮血湧入被撕爛了的喉管,發出恐怖的“赫赫”聲。他擡起慘白的手骨,朝著那些人所在的方向緩緩伸去,竭力地哀求,但沒有任何一個人露出同情的神色。

在這萬念俱灰的瞬間,他終於想明白了一切。

可想明白也來不及了。

他的身體被無數的怪物分食吃進了肚裏,哀嚎哭喊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微弱。經過漫長而又痛苦的折磨,他消失在了這個地方。只留下大片的刺目鮮紅,和只留下一點點的肉片臟器。

無邊的風雪繼續刮在這片雪地上,不一會兒,便掩蓋了淩亂的腳印和下方的鮮血,也掩蓋了這場註定不會被人在意的罪惡。

……

時間回到現在,司祁坐在火堆前,揉了揉因為寒冷而不自覺生疼的額角。

黃伯還在彎著腰替他撿柴火,時不時會吃痛般錘一錘自己的後腰,露出難受的模樣。

放在平時,原主或許會心軟的說上一句“我不需要烤火,你去休息吧”,讓黃伯可以輕松一點。

但現在,司祁淡淡的說了句:“火太小了,一點也不暖和。”

黃伯動作一頓,連忙露出慈愛的笑容,殷切道:“好嘞,這就給少爺弄熱乎了!”

說完抱著柴火小跑著走過來,將火堆弄得更大,讓火焰更熾熱。

司祁無視了黃伯隔三差五偷撇過來、想要表達自己很辛苦的小動作,認真喝下手裏的熱茶,讓自己可以稍微舒服一些。

他現在肉.體凡胎,沒有2s級體質alpha一拳擊碎合金鋼板的力量,也沒有擡擡手指就能呼風喚雨的渡劫期修為。感知不到體內的“魔力”與“氣勁”,是個貨真價實的廢柴。

這讓司祁不得不深思,凡人和魔武者之間的區別是什麽。

是因為筋脈?還是因為體質?亦或者是精神契合度?

司祁又喝了一口茶,竭盡全力去獲得更多一絲溫暖,靜下心來琢磨原主遺留下來的記憶。

魔武大陸之所以取名魔武,是因為這個世界蘊含著一種特殊的魔武力量,類似於修□□的靈力,魔法世界的魔力。擁有對應資質的人可以調動這些力量,使用出魔法一般的武技,一劍揮出去,飛出萬千冰刃,一斧砍下去,帶動灼熱火焰。

所以魔武之力並不僅僅存在於體內,而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

司祁撿起一根樹枝,白皙柔軟的指尖握住樹枝,指腹竟被上面極其細微的毛絨給刺出了血泡,那感覺就仿佛是在握一根滿是刺的仙人掌。

他皺了皺眉,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塊光滑細膩的手帕,反覆折疊幾次後包裹在樹枝上,在雪地上寫寫畫畫。

黃伯在添柴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司祁畫的東西,只看到一個無比規整的圓形中間,連了幾條線,就仿佛一顆星星。

星星的四周劃了一堆看似玄奧仿佛文字的東西,精致、規整、繁覆、美妙,一如司祁往日的作風那般,奢華美麗到了極致——卻沒任何卵用。

又是那些與風花雪月有關,好看但沒用的玩意兒。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廢物果然是廢物。

黃伯看了一眼就滿是鄙夷地走開了。

司祁放下樹枝,靜靜看著面前的魔法陣。伸出手去觸碰陣法的上空,卻碰到了一個透明無形、又無比堅硬的東西。

看來和他預料的一樣,他的身體雖然無法和天地間的魔武力進行溝通,但篆刻著咒語的魔法陣卻可以,因為法陣的載體不是肉身,而是那些富有些許魔武之力的自然物質。

也就是說,他曾經在眾多魔法世界學來的法術知識在這個世界可以用得上。

雪地上畫出來的陣法到底是太脆弱了,積雪裏富有的魔力值也不夠高。司祁用腳踢了幾下,能明顯感覺到防護罩在顫動。

他得找一些更好用的魔力載體才行。

——但什麽才是最完美的魔力載體?

司祁看了一眼身上那些昂貴奢華、如繁星般點綴在衣服上的熠熠珠寶,擡了擡優雅白皙的手腕上,宛若藝術品般精美絕倫的紅瑪瑙銀鏈手環。

一顆顆碩大的寶石安靜地停靠在他蒼白纖細的指間,低調,內斂,美好。

司祁輕輕勾了勾色澤殷紅的唇角。

這世上,還有什麽是比由大自然孕育而生的天然寶石,更加完美的魔導材料?

作者有話要說:換新地圖啦!!

這回的副本氛圍特別輕松,全程不憋屈,打臉裝逼什麽的也更舒爽,我寫的時候超開心,希望你們看得更開心!!!麽麽噠^3^

謝謝藍藍大海、星星點燈的地雷~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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