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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開在古代的蒸汽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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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毛大雪連綿, 身披盔甲的戰士們盤腿坐在冰天雪地的野外。

明明已經到了中午,卻無人生火做飯。所有人手中捧著一個個小巧的軍糧,吃得滿臉幸福。

明明很幹很口渴, 卻舍不得喝一口水沖淡掉嘴裏的香濃味道。

他們議論紛紛的說:“你的是什麽口味?”

“玉米, 要換一換嗎?”

“換一點吧,我的是紅薯, 特別甜。”

“甜的?!快給我來一點!”

“嗚嗚, 我從未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如果每天都能吃到這種美味, 讓我一輩子打仗我都願意!”

自從得知糧草被斷絕,跟在太子身邊的將領們其實心中早已經做好了面臨士氣低落至谷底的準備。

他們設想了許多種的局面,比如如何激勵將士們齊心協力渡過難關, 如何在冰天雪地的邊關弄到足夠所有人吃的食物,如何在糧草斷絕的絕境下擊敗敵人……然而沒有任何一種局面, 是如眼下這般, 士兵們吃著美食,幸福到喜極而泣的。

倒是不難理解他們的心情……

一口吃著軍糧, 一口喝著暖湯的將領們,無比感慨的看著眼前氣勢高漲的一幕, 不由得說:“司大人真乃神人也。”

還真就憑空變出了足夠所有人吃的食物,將那麽多的幹糧擠壓成這麽又小又輕便的一塊, 而且味道還那麽的好。

恰好此時司祁遠遠的招呼了他們一聲,讓他們送點煮沸了的開水過來。幾名將領二話不說放下手裏吃到一半的食物,你爭我搶的去拿熱水, 最後還是一位跑得最快的將軍率先沖到了司祁面前, 一臉熱情的想要親自替司祁端茶送水。

他們是粗人,嘴巴不太會說,只好用行動來表達內心的感激。

司祁取出幾個木盒, 問太子殿下想要吃什麽。

太子殿下說了句水煮魚,一旁剛好聽見了的將軍懂事的道:“我去讓夥房的人做!”

“不用。”司祁攔了攔,說:“這冰天雪地的去河裏抓魚,做好後又得耽擱多少功夫,大夥正急著趕路呢。”

將軍笑容憨厚:“難得殿下想吃,不礙事的。”

這些日子,太子殿下與眾人同吃同住,從來沒因為路上條件嚴苛而要求過眾人什麽,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

如今殿下不過是想吃一條魚而已,又有什麽關系呢。

司祁:“你把水放下就行,水煮魚我會給殿下準備好的。”

將軍一臉疑惑的看著司祁,心想司大人連抓魚都會?看起來不像啊?

難不成……是司大人把魚也做成軍糧帶過來了?

擅長舉一反三的將軍頓時恍然,點了點頭,心想司大人心思縝密,能力通天,定然是能做到這一點的。

就是……那魚能像幹糧一樣,放那麽久嗎?

離出發京城都已經過了十天了,就算是養在水桶裏活魚經過日夜顛簸也該死翹翹了吧?

司祁打開木盒,將開水倒入其中,蓋上蓋子。

不一會兒,香味從狹縫裏緩緩飄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將領臉色微變,司祁打開蓋子看了一眼,將熱騰騰的水煮魚面送到太子面前:“殿下嘗嘗?”

縱使早就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認為能被司祁稱作美味的東西不會差到哪裏去,楚沨也仍舊是被那色香味無比誘人的水煮魚方便面給驚了一下。

鮮嫩爽滑的潔白魚片,清脆爽口的黃瓜長條,晶瑩剔透的黃豆芽肉,還有那勁道富有彈性的拉面……

在一旁將軍狂吞口水的羨慕神情中,楚沨舉起筷子嘗了一口水煮魚,被那豐富的口感給驚到了,不由得說:“這是怎麽做到的?簡直就像是剛剛做出的一般美味……”

司祁盡量用簡單易懂的語言解釋:“我將剛剛做好的食物冰凍,抽走了裏面的所有水分,留下食物本身以及調味料真空保存。等想吃的時候,往裏面重新加入熱水,就能達到剛出爐的七八分效果了。”

太子似懂非懂的頷首,不得不又一次的感慨:“這天底下,還有什麽事情是你做不到的,你大概已經將世上所有知識都納入腦中了。”

司祁笑了笑:“殿下想錯了。懂得越多,越明白自己能力的不足。我大概是這天底下最蠢笨,最迫切想要了解更多知識的人了。”

一旁的將軍郁悶道:“司大人這就過於自謙了,您要是天底下最蠢笨的人,我怕不是連人都算不上。”

太子殿下聞言,莞爾失笑,知道這位將領站在這裏連飯都沒吃好,便讓他離開。將軍腆著臉道:“殿下,我能在這裏吃嗎?我就聞個味也好,這面太香了,下飯!”

遠處不少將士們同樣聞到了那飄香四溢的方便面味道,即使手裏的軍糧已經是能夠讓他們陶醉不已的美味,可頂不住那色香味俱全的水煮魚誘惑力實在太大,紛紛擡高鼻尖往這邊嗅,一幅向往模樣。

司祁見狀,思索著道:“以後打仗,便讓後勤多準備些這類的食品上路吧。比糧草更輕,便於攜帶,口感也更好。”

罐頭什麽的,也可以準備起來。什麽肉罐頭魚罐頭水果罐頭,吃飽飯才有力氣打仗嘛!

將軍聞言,大受感動:“司大人宅心仁厚,黃某替天下將士謝過司大人!”

“都是為殿下做事。”司祁緩緩搖首,拿了兩個新的方便面,在一旁將軍雙眼發光的註視下,倒水加熱,遞給他了其中一碗。

遠處其他將領們看到這一幕,羨慕的眼睛都要紅了。

下次他們一定要搶在這混蛋的前面,過來給司大人送水!

吸溜吸溜,司祁和另外二人吃著熱騰騰的面條,即使在這天寒地凍的世界裏,也渾身上下暖洋洋的,說不出的妥帖。

咻咻躺在意識空間中,看著司祁美滋美味吃著面條的模樣,有些羨慕的說:【主人,方便面好吃嗎?】

【嗯,比上輩子吃國宴還舒坦】

正是因為這古代環境裏什麽好東西也沒有,所以即便是一碗方便面,也覺得是特別好的美味了。

咻咻可能是世界上最喜歡撒嬌的系統了:【主人,咻咻也想嘗一嘗方便面的味道~】

司祁疑惑:【用世界之力去商城裏買不就好了?】他給咻咻的那麽多零花錢,足夠他買山一樣高的泡面來把自己淹沒了。

咻咻紅著臉道:【可咻咻只想吃主人吃過的味道~~~】

司祁笑了起來:【等以後有機會吧。】

【好的~~^^】

吃著面條,司祁忽然想起什麽,起身去那個被士兵們誣蔑為奇醜無比的馬車裏,取出一本兵法冊子,遞給黃將軍:“這是我這些時日抽空寫的,你拿去和同僚們一起看看吧。”

因為是司祁親自交給他的東西,所以即便是平日裏從來不喜歡讀書,也大字不識幾個的草莽將軍,也依舊小心謹慎的雙手接過冊子,鄭重表示自己會認真研讀的。

司祁:“你的確是該認真鉆研一下,我看過你們往期的作戰記錄了,過於潦草,沒有章法。”

將軍小聲嘟噥:“這……”

如果說話的人不是司祁,這位粗魯的武夫大概就會用行動來教對方做人了。

別的東西不拿手,打仗他難道還不拿手嗎?

能坐上將軍這個位置,楚國上下怕是沒有人比他更能對領兵打仗說得上話了。

就算是智多近妖的司大人,也不能這麽隨隨便便的貶低他呀。

黃將軍表示自己很委屈。

於是他一邊吸溜著面條,一邊有點費勁的翻看著手裏面的兵法冊子。看著看著,他忘記了咀嚼,手裏的筷子也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兩手捧著書本,完全沈迷於其中。

竟是連面前的美味都徹底忘記了。

一旁的太子見狀,對那本書裏的內容大感好奇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司祁竟然連兵法都如此的精通。

到底有什麽是這位少年不會的呢?

越是相處就越是對對方感到動心。

將軍看著看著,發現兵法中有幾個詞不能理解其中意思,迫不及待的與司祁請教:“大人,這幾個詞作何解?”

司祁看了一眼,解釋道:“協同動作,指的是不同軍種和專業兵分隊,為了達到相同的戰役目的,實施協調一致的行動,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破襲戰,指對敵人交通線或者是分散的據點進行襲擊,屬於游擊戰範圍,主要特點是破除封鎖,破壞交通。”

“至於時鐘方位……”

司祁用筷子點了點茶杯裏的水,在桌上畫了一個日冕,也就是古代根據太陽陰影方向確定時間的時鐘:“以己方位置為中心,不同方向,用子醜寅卯辰巳來表示。比如我們在這裏,敵軍目標在這裏,就可以直接說‘敵軍在我醜時方向’,比東南西北更加靈活方便,不需要刻意擡頭通過太陽或者星辰來辨認方向。”

黃將軍聽得如癡如醉,連聲感慨:“太神奇了,原來還能這樣……怪不得司大人方才說我指揮粗糙潦草,的確如此!”

嗯……拿現代電子化指揮作戰,和只能用軍旗來指揮作戰的古代作比較,實在是有點太欺負人了點。

司祁只是點點頭,沒有太多自賣自誇的想法。

黃將軍一臉熱切的道:“司大人可否做我們的軍師?!”

司祁猶豫了一下。

他當過俠客當過小兵,上過戰場殺過敵,在星際時代也做過大元帥,但還從來沒在古代世界做過軍師。這些兵法策略,說到底也就是把前幾個世界學來的知識記錄下來,做成教科書送給人家參考。論起冷兵器的指揮作戰,他恐怕是不行的,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萬一失誤了,那得害死多少條人命。

婉拒道:“我沒有指揮過戰鬥,一來就直接上手,不太合適。但我可以給你們提供另一方面的援助。”

看著黃將軍逐漸失落的目光,司祁安慰道:“放心,我以一敵萬還是不成問題的。”

黃將軍啞然,他上一秒還在心想司大人為何如此自謙,下一秒又開始懷疑人生。

以一敵萬?

司大人怕不是吹牛吹大了哦……

偏偏司祁還謙虛的說:“當然了,還是需要將軍你們的一些配合。”

黃將軍有點懵逼的點點頭,表示這當然不成問題。

然後恍恍惚惚的抱著泡面與兵法,回到他的同僚那邊去了。

太子殿下總是對司祁有著超乎尋常的信心,他笑道:“你說的以一敵萬,是往少了說的吧?”

司祁頷首:“敵方能少死一些人,當然是最好的,畢竟那未來都是殿下您的子民。”

太子殿下楞了一楞,用了好一會兒才理解過來司祁話裏的全部意思,被司祁理所當然般的語氣說得心情激蕩,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才好了。

越琢磨,越覺得眼前用平靜語氣說著豪言壯志的少年,無法形容的可愛。

吃過方便快捷的軍糧,部隊很快出發上路。

司祁找到因為一本兵法而激動到面色潮紅,額頭都冒出熱汗來的黃將軍,把他從商討不斷的部隊高層中拉了出來。

司祁:“給我幾個箭法最好的人。”

黃將軍連忙點頭,親自跑了幾趟,將人群中出了名的神箭手逐一找了出來,帶到司祁面前。

司祁問:“你們能命中多遠以外的敵人?”

幾人陸陸續續的回答:“回大人的話,無風天十八丈之內可做到箭無虛發。”

其他幾人也回答說無風天、視野無阻礙的情況下,十丈到十八丈之內沒有太大問題。

在這個時代,一丈等於十米,也就是說這群神箭手最高只能射中一百八十米以內的目標,而且還得是無風天。

如今眾人身處天寒地凍的荒郊野嶺,寒風呼嘯,鵝毛大雪紛紛,這種天氣射箭準度肯定會下降許多。

而且,一百八十米的距離也太近了。怪不得戰場上的弓箭手大多都是一波流,敵軍沖過一射之地之後就不能再用了,否則只會波及到混戰中的己方。

事到如今,再著手改良弓箭也來不及了。山不就我,我來就山,司祁沈吟片刻,對黃將軍道:“罷了,不必這群神箭手,你找些不怕犧牲,還懂得用弓的人過來。”

在場幾名神箭手聞言,直接道:“大人,我們不怕犧牲。”

司祁仔細看了他們幾眼,見人人神色堅毅,毫無畏懼之情,想了想,點點頭:“如此,那便你們吧。”

幾人皆露出欣喜笑意,黃將軍面無表情看著他們,不發一言,仿若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只是事後私底下一個人偷偷找到司祁,擔憂的問司祁的計劃究竟有多危險。軍隊培養這群人出來不容易,他希望能盡量讓他們活下來。

司祁正好也要和黃將軍商量一下自己的計劃,便將大致的情況說了說,聽得黃將軍臉色慘白,掙紮許久,聲音低啞的說:“那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

司祁:“我會盡量讓他們活下來的。”

黃將軍沈默不言,情緒很是失落。

他不是不願意相信司祁,而是司祁說的話過於天方夜譚,即便再怎麽往誇張的角度去想,也不過就是那種程度了而已。

隊伍仍在急速往邊關戰場的方向趕去,最後兩天的時間裏,司祁讓他們訓練相同的一個動作,指哪兒打哪兒,盡量做到如臂使指的程度。

兩天後,十五萬大軍終於趕到邊關,隔著一座山,山那頭被風吹來的戰場血腥味就已經撲面而來。

楚沨率眾進入城池,城內,隨處可見淋漓的鮮血與躺在地上哀嚎□□的將士。

黃將軍等人擔心素來生活在京城中,連殺雞場面都沒見過的司大人,來到這裏之後會不會感覺到心中不適。

於是讓司祁稍事休息,他們先一步找到這邊的管理者,問對方要來一個幹凈的地方讓司祁和太子殿下休息。

管理員看到眾人到來,感動的熱淚盈眶,一邊感謝,一邊破口大罵四王爺喪心病狂。

他最近壓力太大了,即便知道這種發言可能導致他日後被有心之人諫言藐視皇家血脈擇日問斬也絲毫不客氣,一邊罵四王爺,一邊朝著楚沨所在的方位隔空跪下叩拜,直言感謝太子危難之中趕到,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光從這點就能看出,他這人性格多少有點沖動,否則也不至於被派到這種什麽也沒有的地方來鎮守邊關,吃苦受累。

恰在此時,本該留在幹凈營地中休息的司祁獨自走了進來,他一路看著四周傷重等死的士兵,皺眉對管理者道:“怎能讓受傷士兵隨意倒在路邊不聞不問。把他們統一帶到營房裏稍事休息,躺在路邊會影響士氣不說,對養傷也不利。”

那管理者接連一月面臨著生死存亡的戰役,此刻情緒緊繃到了一定程度,早就焦頭爛額了。再看到一風度翩翩手無縛雞之力還年紀很小的貴公子過來就找他麻煩,心裏有了點偏見,臉色冷漠毫不客氣的讓司祁不要多言,這裏不是他這樣文官耍威風玩權術的地方。

一旁的黃將軍等人聽後心裏很是不舒服,氣得要教訓他,司祁攔住了他們:“我不是耍官威,而是認為有這麽做的必要。”

那管理眼中血絲遍布,身形消瘦臉色蠟黃,此刻聽不得司祁亂說建議,皺著眉道:“現在戰況已經緊急到即便是斷手斷腳也要上戰場了!沒有功夫像你說的那樣,讓他們呆在後方休養生息!而且那麽多的傷患,藥品怎麽辦?連藥都沒有,療養又有什麽用!”

司祁:“藥品自然帶來了。”

那官員看了司祁一眼,冷冷道:“我看了輜重清單,藥物不過區區一車,能有何用?小公子,你以為天底下的人受傷,只用喝幾口參湯就能夠了嗎?你知道那些將士被劃破肚腸,會流多少的血嗎!!你什麽都不知道,就給我閉嘴!”

司祁皺眉:“治病救人,我比你精通。罷了,現在和你說什麽都聽不進去,黃將軍,你讓人將傷患集中起來,即便是看著快要死了的也帶來,我會救他們。”

那管理冷哼一聲,不屑道:“假仁假義,果然是過來爭權立威的。”

心中卻是開始憂愁這樣的人過來帶兵,對戰局能有多少的幫助,他們甚至連軍糧都只剩下六車而已了!這樣的隊伍究竟能撐多久,又會在這緊要關頭鬧出多少的內部爭鬥,光是想想都讓人頭大。

黃將軍冷冷瞪了那管理一眼,與其他眾人各自領命去做事。管理被瞪了反而更加惱怒,曾以為黃將軍是剛正不阿悍勇能臣的他咬牙切齒罵了句“見面不如聞名!”,繃著臉跟在司祁身後,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耍什麽花招。

就算一車的藥物很少,那也不能白白讓這個家夥浪費了不是?

司祁帶著軍醫來到滿是傷患的營房,指著一樣樣軍醫們見所未見的新奇東西,對他們快速說道:“這是碘伏,這是止血劑,這是麻醉劑,這是縫合針線,這是退燒藥,這是……”

他沒空解釋太多,依次拿著帶來的醫療器械,對著那表情略有些驚恐抗拒的傷患動作熟練的使用,邊示範邊說:“碘伏可以消毒,讓容易腐爛的傷口變得不會惡化。止血劑直接對著傷口用下,數息就可直接止住流血,但絕對不可以直接對著內臟使用。像這種的可以用針線縫合,因為會疼痛所以可以先使用麻醉劑做局麻處理……”

司祁在一眾軍醫目瞪口呆的註視下,將面前一臉慘白企圖慘叫逃走的士兵按在原地。拉過他被刀狠狠劃過大半胳膊,將止血劑打在血液如泉湧般難以愈合的傷口附近。

不一會兒,鮮血就好像瞬間被凝結了的血豆腐一般,結了一層薄薄的痂。

慘叫著的士兵:“…………”

以為自己眼睛花了的軍醫:“…………”

瞠目結舌正要挑司祁毛病的管理員:“…………”

司祁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

附近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所有人全部被震驚的止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盯著那眨眼間就“愈合”了的傷口,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樣的神跡如何會這般不閃光也不仙氣飄飄的隨隨便便發生在他們眼前。

司祁又抓過一個需要被縫合的士兵,這士兵疼得額頭冷汗津津,看到司祁捏著一根“繡花針”走近,半是害怕,半是期待。司祁道:“手不要捂著傷口。”

那人連忙將按著小腿的手拿來,皮開肉綻的肌膚下,是能看到清晰可見的森森白骨。

即便是上戰場殺敵這麽久的士兵看到這一幕,都嚇得轉開視線,臉色無比恐懼。

司祁卻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在做完事情抽空趕來的黃將軍等人註視中,將麻醉劑打在傷口附近,消毒過後,直接動手縫合。

黃將軍一群人被這畫面看得頭皮發麻,心道自古心最狠的從來不是武官,而是那些明知這些政策會導致如何結果,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文臣。

看看這針縫的,光看著都覺得恐怖啊!

管理者焦急道:“你,你要幹什麽!不能這麽做,你這是故意折磨人啊!!”

黃將軍雖然心裏覺得司祁的做法挺嚇人,但還是二話不說攔住了試圖沖上前來的管理者,擲地有聲的道:“你只管看著就是了!司大人不會做錯事的!”

司祁沒有在意身後的糾紛,下手的動作依舊很穩。

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可能會遇到這種情況,所以在過去那些世界,沒有只顧著享樂。有準備的去醫學院學習了急救措施,縫針手法什麽的更是練習了不知道多久。

他知道有很多人在學校裏理論知識學的很好,但是真正對著其他人的人體下針,還是會被那種刺穿肌肉的感覺嚇得流眼淚。因此學成之後,還特意跑到戰亂地區當醫療志願者,在條件簡陋缺乏足夠物資的情況下,對著一位位重傷患者進行治療,以確保自己是真的將這個本領融會貫通了,而不僅僅只紙上談兵。

手腳利索的將縫合針線如拉鏈一般精準又完美的刺在了士兵的腿上,司祁讓兩個有膽子動手的軍醫過來仔細看清楚下針手法與流程,馬不停蹄的繼續帶著其他軍醫去指點他們如何使用那些神奇又有效的醫療用品。

許多都已經在默默等死的士兵看著軍醫們滿頭熱汗認真學習,用盡全力去試圖拯救在場所有人生命的模樣,忍不住低頭掩面哭泣,心裏說不出的感激。

壓抑的哭聲仿佛會傳染一般,許多人不自覺掉了眼淚。

司祁把軍醫們挨個帶到差不多都能獨立上手的程度,直起身站起來,看著一群人低聲抽泣的模樣,安慰道:“放心,既然我們來了,就沒事了。”

“你們為楚國付出了足夠多的血淚,現在輪到我們來保護你們了。”

“安心休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管理者站在一旁,親眼目睹了司祁的所有工作,一開始的懷疑與焦急徹底煙消雲散,心中只剩下深深的震撼和敬佩。

對著司祁深深鞠躬,真心實意的道了聲歉:“是小將錯怪您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最愛顏表情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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