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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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湉見狀心中咯噔了一下。
哪怕她不是修羅場文學愛好者。
但這麽一個情況。
任何一個情商正常的女生都會察覺有那麽億點點問題。
蘇雲湉開始仔細回憶雙方的相處情況。
牧餘兄這邊待她, 始終是沈默寡言，沒送過鮮花，沒表白過, 偶爾長篇大論也是在講人生觀與世界觀。平時雙方異地時, 對方發過來的音訊還沒謝飛星發得勤快，所以判斷一下, 這多半不會是愛情, 沒有錯, 肯定是生死之交。
瀧澤山這邊相遇才幾個時辰, 幫他解開一個天譴咒，算是有一個救命之恩，然後對方回送了一個至寶。對方還親口認下是友情, 所以, 沒錯的，這便多半也是摯友啊。
左看右看都沒有愛情，那這修羅場的氣氛到底是……
等等，誰說修羅場只有愛情。
蘇雲湉回憶了一下動漫影視劇作品, 越是真摯的友情, 羈絆，相互之間也是會有吃醋的情緒,
思及此，蘇雲湉的情緒重新淡定下來。
她語氣還帶著點懇求：“就不能一起嗎？”
謝安鈺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 看起來特別像皮笑肉不笑, 蘇雲湉莫名有一些心虛, 都不敢與他對視第二眼。
瀧澤山瑤晃了下腦袋, 眼底透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情緒, 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
“這也可以一起的？”瀧澤山率先開口, 語氣帶著點好奇，“還是說，你們人族已經回歸母系制度？”
謝安鈺眉眼一擡：“我們與罔顧人倫的妖族不一樣。”
瀧澤山看了蘇雲湉一眼，又看向謝安鈺：“很好，你退出。”
“哎。沒必要退出啊。”蘇雲湉道。
她話音剛落，其他兩人都扭頭看她。
瀧澤山語氣拉長：“嗯？三人一起……”
“三人一起邀戰啊。”蘇雲湉回的很快，她覺得不能再繼續將話題放任下去，“有什麽問題嗎？”
謝安鈺和瀧澤山同時沈默。
兩人對視一眼。
這時，瀧澤山輕哼一聲，抱著手，表情透著一股意味深長：“對戰是兩個人的游戲。三人混打又算什麽事？”
“兩人在臺上，一人在臺下候著？”謝安鈺接話，同時看向蘇雲湉，“你喜歡這樣？”
“emm……你們說得也有道理。”蘇雲湉聽著有些怪怪的，但還是順其自然道，“輪流來唄。”
“那誰先來！”
瀧澤山和謝安鈺並未偃旗息鼓，他們現在雖不至於想做什麽，但也想看看蘇雲湉的選擇，所以幾乎同時扭頭看向蘇雲湉，語氣聽著還有點咄咄逼人。
“要麽，你們兩先一起？”蘇雲湉一楞。
龍澤山和謝安鈺聞言瞬間安靜下來。
這時，他們看見蘇雲湉從戒子袋裏拿出深海中用來傳音的小飛魚，然後爽快的輸入了幾句話，然後便將小飛魚放生。
謝安鈺皺起眉，瀧澤山心裏升起不祥的預感，耐不住道：“你這是做什麽？”
“邀請白尤惟啊！”
謝安鈺一楞：“……”
瀧澤山呆滯：“什麽？”
“我剛剛仔細想了一下你們說得也有道理，三個人確實不好分隊伍。所以我讓白尤惟過來一起湊個數。4個人的話，兩兩對打。平時還能互換對手，不存在有人在下面等著，完美解決問題。”蘇雲湉心情很好地開口道。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很棒棒，完美地領悟和解決問題。
蘇雲湉期待地看著驟然沈默的兩人。
兩人始終盯著她，似乎是想看透什麽。
半晌，瀧澤山扭動了一下龍威，沒有纏在蘇雲湉身上，而是繞著蘇雲湉轉了一圈，開口道：“那人是關押在第三層對吧？走吧，我們先過去撈人。”
謝安鈺一聲不吭，抱著手也往前走。
蘇雲湉：“？”
雖然不知道什麽情況，但原本有些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心情很好地跟過去。
徒留站在最後，表情相當統一，目瞪口呆的兩只妖獸。
鱷魚小妖忍不住低聲擔憂：“哎。牧餘兄真的太勇了，這麽厲害的情敵居然還不甘示弱……你說我是勸他現在放棄呢？還是堅持一會，再放棄呢？”
白梅螃蟹聞言回過神來，渾身一哆嗦，殼都快要炸掉：“這話可不能說，你知不知道厲害的真龍光憑一個神念，一個眼神就能讓你灰飛煙滅，快閉嘴吧你。他們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多嘴的。”
鱷魚小妖嚇得連忙捂住嘴巴。
白眉螃蟹重新回頭，他幾乎是用一種瞻仰偉人的眼神看著蘇雲湉，這小姑娘，很有些門道啊！若他女兒有對方一成功力，只怕早就兒孫滿堂，數代同堂了。
……
深海鬥獸場。
原本蘇雲湉是做好了充足了心理準備，想過面對重重挑戰與麻煩，然而找到目標人物的過程，比她之前想象的要輕松得多。
沿途別說跳出來找茬的小嘍嘍，就連一塊擋路的碎石也沒有，幹幹凈凈，平平整整，他們便抵達目標監獄。
人族警惕半妖，妖界對半妖則是看不上的蔑視。
所以關押半妖們的環境比較惡劣。
她一路走來，看到的要麽是瘋若癲狂，雙目猩紅的半妖，要麽是形如枯稿呆滯等死的半妖，只有極少數的半妖蜷縮躲在角落，偶爾擡頭才能發現他們尚未喪失逃跑的勇氣。
如此惡劣的環境，蘇雲湉難免對謝飛星未來的摯友，感到擔心。
“他是你何人？”瀧澤山忽然開口道。
“我……三弟的摯友。”
謝安鈺腳步一頓，表情微妙。
瀧澤山噴了點龍息，語氣有些不滿：“你三弟的朋友？這種麻煩小子的事，以後少搭理。”要不是礙於蘇雲湉的面子，他都要開噴了，一個人族找什麽半妖做朋友。
蘇雲湉看著前方一扭一扭的龍尾，卻老氣橫秋地說出這番話，忍俊不禁。
此時，白眉螃蟹停下腳步，幹脆利落地打開牢房大門，畢恭畢敬地送上鑰匙：“幾位大人，就在這裏。”說罷，乖巧躲在一旁，生怕少讓了位置。
蘇雲湉仔細一看，這牢房勉強還算整潔，不過充斥著散不掉的酸臭和魚腥味。裏面攏共只待了兩個人，雖然一身邋遢，但卻沒有傷痕跡象，應該是在龍王壽誕前一月才過來的。
“……謝飛星的隊友，走吧。”
蘇雲湉來到這裏，才發現自己不曾問過這人的名字，為了謹慎起見，她便用了這個指代詞。
謝安鈺稍顯詫異地看向蘇雲湉，連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勇闖深海鬥獸場，三弟運道是真的不錯，蘇雲湉也是真的太過單純。
牢籠中的黑發小子有些愕然地擡頭，過來撈他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但他認識蘇雲湉身上穿著的天衍宗的校服。
被打成廢物啞巴，被威逼利誘，被壓入深海時，他都沒有哭，但是在看到校服的那一刻。
一股熱流控制不住地從心頭湧上來，熱淚盈眶。
他眼巴巴地看著蘇雲湉，眼淚在深海裏不停地溢出來，看起來就好像在眼尾滑出很多水線一樣。
蘇雲湉幾人耐心地等對方收拾好情緒，原還想多問幾句，沒想到卻聽到對方“啊唔啊”沙啞的嗓音，蘇雲湉表情皺起來，怎麽會突然成啞巴，如果這僅僅是為了封口，那唐長老已經過紅線了。
“回去後會好的。”蘇雲湉抽出長袖短劍，幫對方將束縛在身上的一些捆綁布條砍掉。
她沒看見在她亮劍時，原本蹲在不遠處的半妖瞳孔忽然爆發出驚人的求生欲，他聲嘶力竭地吼道：“哈哈哈！你居然有這柄劍，你居然有這柄劍，你帶我出去！我可以救你……”
蘇雲湉一楞，被這神經病行為嚇了一跳。
瀧澤山瞳孔一瞪，這半妖被“轟隆”壓趴在地上，無法出聲動彈。
謝安鈺第一時間將目光落在劍上，嚴肅上前：“予我。”
蘇雲湉一時被如此專業的動作震住，沒急著向前。
“這是你從何處得來？”謝安鈺研究了一遍，擡眼看向蘇雲湉。
“嗯，一位很厲害的女將士送的。”
謝安鈺還未來得及開口多問，那半妖用堅強的意志撐起身體，哆哆嗦嗦地開口道：“你，你們，檢查，不，出，來的……這，這可是，涉及到，妖界最，至，高……秘密，你，你們……”
“妖界至高的秘密，你又如何能得知？”蘇雲湉道。
“呵，呵呵……你，你救我……出去，我就，就說……”半妖堅持道。
蘇雲湉並不覺得對方完全在哄騙，她看向白眉螃蟹，開口問道：“這位半妖的情況，您了解嗎？”
“當不得大人您一聲尊稱。這位丁卯丙號房的情況，小的確實略知一二。”白眉螃蟹將姿態擺得很低，“這一位是有名的騙婚軟飯男，曾經一年就騙了十多位姑娘，後來提了鐵板，就被一位新娘人家給扭送過來的。”
蘇雲湉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居然是最惡劣的情感騙子。
謝安鈺掐著道法的手指一頓。
瀧澤山直接嗤笑一聲，看都懶得再看那半妖一眼，嫌惡道：“什麽骯臟玩意也敢大放厥詞。”
蘇雲湉轉身就準備走。
狼狽跪地的半妖瘋狂的喊著：“在這方面我不會騙你的。要不是這柄劍，我的養母就不會離開我，我也不會流落成這樣。”
蘇雲湉忍不住回身懟句：“這些賣慘的話，也就騙騙單純未出閣的小姑娘。別再吵了，生平最痛恨你這種人。”
“我沒有騙你，這個真的會死人的！你們有沒有檢測真心話的那些道法，我願意立下誓言。”半妖高喊道。
蘇雲湉依舊，不為所動。倒是瀧澤山游了過來：“這樣的騙子不配和我們立誓？我……龍太子有專門負責刑訊的人，要不帶回去？”
半妖聞言瞳孔拼命閃爍，有驚懼，有猶豫。
最後，他還是一咬牙提前開口：“小的不敢。萬一幾位大人得了消息。卻不肯把我從刑訊室撈出來，那我豈不是更慘。這位小姐，這可是對你性命攸關的啊！你難道不怕你的長輩為你擔憂嗎？……”
蘇雲湉聽著聽著就有點不對味，這半妖對瀧澤山和牧餘時，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唯獨在和她說話時，渾身洋溢著一種性別上的優越感。
對方似乎覺得隨口打壓幾句，勸誡幾句，就能把她忽悠好一樣，這特麽是pua多少未出閣少女，才敢這麽自信。
“走吧，犯惡心。”蘇雲湉冷漠離開。
半妖見蘇雲湉居然不害怕，毫不猶豫地大步離開，他開始害怕。
“求求你們帶我出去，我說一點證明我沒撒謊。拿到這柄劍的不止一人，拿到之後就有可能會被神隱。就是會消失不……不……唔……”
半妖連吐了幾口血。青藍色的雙眸閃爍著驚懼，還有一絲疑惑，不過很快，這雙眼睛暗成了灰白色，什麽情緒也無了。
蘇雲湉也有些愕然，他上前兩步卻被謝安鈺給擋住。
“這是誓約。”謝安鈺觀察了一會，“他違背了，就得死。”
“什麽？自己立下的誓？自己不知道？”
“他知道，多半以為能鉆漏洞。”瀧澤山的聲音懶洋洋的，“這種騙吃騙喝的軟蛋，會有這種僥幸心理不奇怪。”
龍尾毫不客氣地將劍柄卷過去，瀧澤山左右翻了翻：“就這麽把破劍？去龍宮，給你挑好一萬倍的。”
謝安鈺面色沈凝：“幼稚。若半妖所言屬實，逃避不會是好辦法。”
“呵呵……你思維僵化得如老朽一般。蘇雲湉當時不過一凡人，多半那名女修才是被劍挑中的人，她既然只是借劍使用，那將其遠離是最簡單的方法。”
謝安鈺不讚成的目光：“若半妖所言非虛，這很有可能是傀儡劍，子母劍，又或者是祭品劍等咒物法器。”
這三款劍，屬於不同的體系，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能夠主動判斷劍主是否符合條件，否則會發出靈脈信號等回收。這代表蘇雲湉符合條件。
瀧澤山一僵，言不由心：“讓他們來攏共回收啊。正好入龍口。”
謝安鈺面色沈凝地看著對方。
龍首微微偏開，嘴裏不停地怒罵幾聲，
蘇雲湉明白他們的考量。這劍雖然是個靶子，但若拿走，說不定幕後人會馬上來找蘇雲湉，又或者蘇雲湉會被其他的瘋修士妖獸的咒物法器纏上。
她是緊張，但可能是長期處在危機下，反而有種債多不愁的釋然感。
兩人難掩憂慮。
蘇雲湉反而輕笑一聲：“行啦，不要這麽擔心。這三界玩手段的陰謀詭計多了去了，難道能此次提前預警？現在暴露對我是大好事，既然這短劍找上門，那我就拿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何懼之？”
“你倒是心大！這稍有不慎可是會神魂毀滅。”瀧澤山悶悶的聲音響起。
“沒有它，我稍有不慎也會死。”蘇雲湉笑了笑，這心態崩著崩著，可不就鍛煉出來了，“別愁還未展開的陰謀。當下我都有很多麻煩要解決。仔細算算它說不定還排不上號，你別急。”
龍首一哽。
既然蘇雲湉已經明確拒絕加入海族，他便沒再說這話，擔心惹對方生氣。
然後看向蘇雲湉道：“這劍……你，你先拿著，回頭我給你多拿點防禦法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危險的。”
“……不用。”蘇雲湉認真拒收。
再摯友也不能白拿啊！
就好比你與富豪做朋友，若是對方不停地送豪宅送豪車，你若不能回個救命之恩，或者能回個差不多等價值的東西，你說你們是摯友。誰信？這與毫無尊嚴地被包養有何區別。
“給你你就……”
“天衍宗很安全，我認為適當的刺激也能令我更加強大……”
……
兩人推拉了一陣，瀧澤山沒想到蘇雲湉居然可以這麽倔，最後，他也只能暫時妥協。
謝安鈺沈默地看著這一幕，這時，一條粉紅，一條粉白的小飛魚游了進來。
一條落在蘇雲湉處，另外一條則落在謝安鈺那。
蘇雲湉這邊是白尤惟的回信，是一些擔憂她的話，以及叮囑她不要單獨去深海鬥獸場，等他一起之類。
謝安鈺手指點上小飛魚後，其他的情報都與之前相差不大。
不過在看到魔域傳遞過來的消息時，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古怪。
這才多久時間，蘇雲湉到底做了什麽，居然引起魔域上層某些家夥的重視？
甚至從觀察對象，變成需要靠近策反的候選？
又或者說是蘇天霄這個不安分地做了什麽？
謝安鈺有些頭疼，看來某些後手提前要動一動。
……
“牧餘兄？可是有事？”
蘇雲湉見對方發呆許久，忍不住出聲問道。
謝安鈺頓了頓，微微頜首。
瀧澤山游了過來，看向蘇雲湉道：“既如此，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謝安鈺抱臂，目光沈凝地註視著瀧澤山。
性格雖有欠缺，但短時間做個護衛是合格的。
謝安鈺目送兩人移開，他也慢慢踱步出去，牢籠中的其他半妖眨了眨眼，就發現對方在幾個轉身後，徹底沒了蹤跡。
蘇雲湉先抵達龍宮與石長老，白尤惟成功會和。
石長老和白尤惟都對蘇雲湉的去向，以及那條真龍的身份很好奇，但他們因為互相警惕對方，反而都沒有對蘇雲湉發起疑問。
石長老親切地關懷了一下半妖師兄，一點都沒提對方自私的某些行徑，只強調天衍宗不會追求，以及隨口提了一句謝飛星自閉入獄。
幾套組合拳下來，把他說得熱淚盈眶，幾乎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說他當時鬼迷心竅了，想著用自己這一條賤命，能從唐長老那換取家人的安寧，巴拉巴拉……哭的眼淚鼻涕流了一地。
這其中，石長老三番打兩次打斷對方差點說好處“唐長老”姓名的口誤，等對方傾訴完，冷靜下來，便讓人帶他下去梳洗。
蘇雲湉默默地點了個讚，別看石長老長得粗狂，這攻心術用起來90分以上。
有了半妖師兄親自佐證，謝飛星這事基本穩了。
石長老安撫好半妖師兄，然後好好地讚美表揚了蘇雲湉一波，再便說到商冉爾受傷的事情。
蘇雲湉皺起眉：“很嚴重？我和她有私仇。”
石長老一楞，私仇兩個字都出來，他當然不會再勸誡。
這時，一位衣著普通的女修士小跑過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求求蘇姑娘救救我們家小姐吧。”
“她要死了？”
女修士一梗，擡頭道：“你，你怎麽可以惡毒詛咒。小姐也是被蒙蔽的……你也很好啊。”
“不死不救。”蘇雲湉冷冷地看著對方，“聽你這番話。應該很清楚我與王家、你家小姐的恩怨。”
女修士一個哆嗦：“沒，沒有。”
“我不管你是真的蠢。還是如何假的蠢，不知情。”蘇雲湉滿幽幽地開口道，“若是你願意用搜魂術、吐真劑來證明你家小姐從未對我有過不軌之心，那我倒是願意過去幫忙。”
女修士的臉色頓時煞白，拼命搖頭：“我，我沒有，我不是……”她話都沒說完，似乎越想越害怕，一個呈遞爬起來就跑。
白尤惟和石長老的臉色也有些古怪。
白尤惟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饒有興致道：“吐真劑是什麽？搜魂術可是邪派……”
“嗯。我瞎編的。沒想到她心虛成這樣。”蘇雲湉道。
白尤惟一頓，忽然“哈哈哈”大笑，甚至笑得彎腰捂住肚子。
蘇雲湉嘴角一抽，之前在飛舟上時也是，隨便說幾句歇後語都能笑得打顫，這家夥笑點是真的低。
石長老滿臉嚴肅：“以後不要自己扛。師父肯定站你這邊。”
“……謝謝師父。”
“那如今，你還願去海神古境嗎？”石長老忽然開口道。
蘇雲湉搖搖頭，深海古境是與時間牽扯的領域，古鏡中的妖獸可無限再生。
她與尋常人升級的方式機緣都不一樣，若是沒有奇珍異寶，沒有真實的對手，對她便沒有多大的益處。
而且她若是要去，勢必要擠掉一個人的名額，沒必要。
“那隨我回趟家。”白尤惟忽然吊兒郎當地開口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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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不是修羅場文學愛好者。
但這麽一個情況。
任何一個情商正常的女生都會察覺有那麽億點點問題。
蘇雲湉開始仔細回憶雙方的相處情況。
牧餘兄這邊待她, 始終是沈默寡言，沒送過鮮花，沒表白過, 偶爾長篇大論也是在講人生觀與世界觀。平時雙方異地時, 對方發過來的音訊還沒謝飛星發得勤快，所以判斷一下, 這多半不會是愛情, 沒有錯, 肯定是生死之交。
瀧澤山這邊相遇才幾個時辰, 幫他解開一個天譴咒，算是有一個救命之恩，然後對方回送了一個至寶。對方還親口認下是友情, 所以, 沒錯的，這便多半也是摯友啊。
左看右看都沒有愛情，那這修羅場的氣氛到底是……
等等，誰說修羅場只有愛情。
蘇雲湉回憶了一下動漫影視劇作品, 越是真摯的友情, 羈絆，相互之間也是會有吃醋的情緒,
思及此，蘇雲湉的情緒重新淡定下來。
她語氣還帶著點懇求：“就不能一起嗎？”
謝安鈺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 看起來特別像皮笑肉不笑, 蘇雲湉莫名有一些心虛, 都不敢與他對視第二眼。
瀧澤山瑤晃了下腦袋, 眼底透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情緒, 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
“這也可以一起的？”瀧澤山率先開口, 語氣帶著點好奇，“還是說，你們人族已經回歸母系制度？”
謝安鈺眉眼一擡：“我們與罔顧人倫的妖族不一樣。”
瀧澤山看了蘇雲湉一眼，又看向謝安鈺：“很好，你退出。”
“哎。沒必要退出啊。”蘇雲湉道。
她話音剛落，其他兩人都扭頭看她。
瀧澤山語氣拉長：“嗯？三人一起……”
“三人一起邀戰啊。”蘇雲湉回的很快，她覺得不能再繼續將話題放任下去，“有什麽問題嗎？”
謝安鈺和瀧澤山同時沈默。
兩人對視一眼。
這時，瀧澤山輕哼一聲，抱著手，表情透著一股意味深長：“對戰是兩個人的游戲。三人混打又算什麽事？”
“兩人在臺上，一人在臺下候著？”謝安鈺接話，同時看向蘇雲湉，“你喜歡這樣？”
“emm……你們說得也有道理。”蘇雲湉聽著有些怪怪的，但還是順其自然道，“輪流來唄。”
“那誰先來！”
瀧澤山和謝安鈺並未偃旗息鼓，他們現在雖不至於想做什麽，但也想看看蘇雲湉的選擇，所以幾乎同時扭頭看向蘇雲湉，語氣聽著還有點咄咄逼人。
“要麽，你們兩先一起？”蘇雲湉一楞。
龍澤山和謝安鈺聞言瞬間安靜下來。
這時，他們看見蘇雲湉從戒子袋裏拿出深海中用來傳音的小飛魚，然後爽快的輸入了幾句話，然後便將小飛魚放生。
謝安鈺皺起眉，瀧澤山心裏升起不祥的預感，耐不住道：“你這是做什麽？”
“邀請白尤惟啊！”
謝安鈺一楞：“……”
瀧澤山呆滯：“什麽？”
“我剛剛仔細想了一下你們說得也有道理，三個人確實不好分隊伍。所以我讓白尤惟過來一起湊個數。4個人的話，兩兩對打。平時還能互換對手，不存在有人在下面等著，完美解決問題。”蘇雲湉心情很好地開口道。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很棒棒，完美地領悟和解決問題。
蘇雲湉期待地看著驟然沈默的兩人。
兩人始終盯著她，似乎是想看透什麽。
半晌，瀧澤山扭動了一下龍威，沒有纏在蘇雲湉身上，而是繞著蘇雲湉轉了一圈，開口道：“那人是關押在第三層對吧？走吧，我們先過去撈人。”
謝安鈺一聲不吭，抱著手也往前走。
蘇雲湉：“？”
雖然不知道什麽情況，但原本有些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心情很好地跟過去。
徒留站在最後，表情相當統一，目瞪口呆的兩只妖獸。
鱷魚小妖忍不住低聲擔憂：“哎。牧餘兄真的太勇了，這麽厲害的情敵居然還不甘示弱……你說我是勸他現在放棄呢？還是堅持一會，再放棄呢？”
白梅螃蟹聞言回過神來，渾身一哆嗦，殼都快要炸掉：“這話可不能說，你知不知道厲害的真龍光憑一個神念，一個眼神就能讓你灰飛煙滅，快閉嘴吧你。他們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多嘴的。”
鱷魚小妖嚇得連忙捂住嘴巴。
白眉螃蟹重新回頭，他幾乎是用一種瞻仰偉人的眼神看著蘇雲湉，這小姑娘，很有些門道啊！若他女兒有對方一成功力，只怕早就兒孫滿堂，數代同堂了。
……
深海鬥獸場。
原本蘇雲湉是做好了充足了心理準備，想過面對重重挑戰與麻煩，然而找到目標人物的過程，比她之前想象的要輕松得多。
沿途別說跳出來找茬的小嘍嘍，就連一塊擋路的碎石也沒有，幹幹凈凈，平平整整，他們便抵達目標監獄。
人族警惕半妖，妖界對半妖則是看不上的蔑視。
所以關押半妖們的環境比較惡劣。
她一路走來，看到的要麽是瘋若癲狂，雙目猩紅的半妖，要麽是形如枯稿呆滯等死的半妖，只有極少數的半妖蜷縮躲在角落，偶爾擡頭才能發現他們尚未喪失逃跑的勇氣。
如此惡劣的環境，蘇雲湉難免對謝飛星未來的摯友，感到擔心。
“他是你何人？”瀧澤山忽然開口道。
“我……三弟的摯友。”
謝安鈺腳步一頓，表情微妙。
瀧澤山噴了點龍息，語氣有些不滿：“你三弟的朋友？這種麻煩小子的事，以後少搭理。”要不是礙於蘇雲湉的面子，他都要開噴了，一個人族找什麽半妖做朋友。
蘇雲湉看著前方一扭一扭的龍尾，卻老氣橫秋地說出這番話，忍俊不禁。
此時，白眉螃蟹停下腳步，幹脆利落地打開牢房大門，畢恭畢敬地送上鑰匙：“幾位大人，就在這裏。”說罷，乖巧躲在一旁，生怕少讓了位置。
蘇雲湉仔細一看，這牢房勉強還算整潔，不過充斥著散不掉的酸臭和魚腥味。裏面攏共只待了兩個人，雖然一身邋遢，但卻沒有傷痕跡象，應該是在龍王壽誕前一月才過來的。
“……謝飛星的隊友，走吧。”
蘇雲湉來到這裏，才發現自己不曾問過這人的名字，為了謹慎起見，她便用了這個指代詞。
謝安鈺稍顯詫異地看向蘇雲湉，連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勇闖深海鬥獸場，三弟運道是真的不錯，蘇雲湉也是真的太過單純。
牢籠中的黑發小子有些愕然地擡頭，過來撈他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但他認識蘇雲湉身上穿著的天衍宗的校服。
被打成廢物啞巴，被威逼利誘，被壓入深海時，他都沒有哭，但是在看到校服的那一刻。
一股熱流控制不住地從心頭湧上來，熱淚盈眶。
他眼巴巴地看著蘇雲湉，眼淚在深海裏不停地溢出來，看起來就好像在眼尾滑出很多水線一樣。
蘇雲湉幾人耐心地等對方收拾好情緒，原還想多問幾句，沒想到卻聽到對方“啊唔啊”沙啞的嗓音，蘇雲湉表情皺起來，怎麽會突然成啞巴，如果這僅僅是為了封口，那唐長老已經過紅線了。
“回去後會好的。”蘇雲湉抽出長袖短劍，幫對方將束縛在身上的一些捆綁布條砍掉。
她沒看見在她亮劍時，原本蹲在不遠處的半妖瞳孔忽然爆發出驚人的求生欲，他聲嘶力竭地吼道：“哈哈哈！你居然有這柄劍，你居然有這柄劍，你帶我出去！我可以救你……”
蘇雲湉一楞，被這神經病行為嚇了一跳。
瀧澤山瞳孔一瞪，這半妖被“轟隆”壓趴在地上，無法出聲動彈。
謝安鈺第一時間將目光落在劍上，嚴肅上前：“予我。”
蘇雲湉一時被如此專業的動作震住，沒急著向前。
“這是你從何處得來？”謝安鈺研究了一遍，擡眼看向蘇雲湉。
“嗯，一位很厲害的女將士送的。”
謝安鈺還未來得及開口多問，那半妖用堅強的意志撐起身體，哆哆嗦嗦地開口道：“你，你們，檢查，不，出，來的……這，這可是，涉及到，妖界最，至，高……秘密，你，你們……”
“妖界至高的秘密，你又如何能得知？”蘇雲湉道。
“呵，呵呵……你，你救我……出去，我就，就說……”半妖堅持道。
蘇雲湉並不覺得對方完全在哄騙，她看向白眉螃蟹，開口問道：“這位半妖的情況，您了解嗎？”
“當不得大人您一聲尊稱。這位丁卯丙號房的情況，小的確實略知一二。”白眉螃蟹將姿態擺得很低，“這一位是有名的騙婚軟飯男，曾經一年就騙了十多位姑娘，後來提了鐵板，就被一位新娘人家給扭送過來的。”
蘇雲湉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居然是最惡劣的情感騙子。
謝安鈺掐著道法的手指一頓。
瀧澤山直接嗤笑一聲，看都懶得再看那半妖一眼，嫌惡道：“什麽骯臟玩意也敢大放厥詞。”
蘇雲湉轉身就準備走。
狼狽跪地的半妖瘋狂的喊著：“在這方面我不會騙你的。要不是這柄劍，我的養母就不會離開我，我也不會流落成這樣。”
蘇雲湉忍不住回身懟句：“這些賣慘的話，也就騙騙單純未出閣的小姑娘。別再吵了，生平最痛恨你這種人。”
“我沒有騙你，這個真的會死人的！你們有沒有檢測真心話的那些道法，我願意立下誓言。”半妖高喊道。
蘇雲湉依舊，不為所動。倒是瀧澤山游了過來：“這樣的騙子不配和我們立誓？我……龍太子有專門負責刑訊的人，要不帶回去？”
半妖聞言瞳孔拼命閃爍，有驚懼，有猶豫。
最後，他還是一咬牙提前開口：“小的不敢。萬一幾位大人得了消息。卻不肯把我從刑訊室撈出來，那我豈不是更慘。這位小姐，這可是對你性命攸關的啊！你難道不怕你的長輩為你擔憂嗎？……”
蘇雲湉聽著聽著就有點不對味，這半妖對瀧澤山和牧餘時，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唯獨在和她說話時，渾身洋溢著一種性別上的優越感。
對方似乎覺得隨口打壓幾句，勸誡幾句，就能把她忽悠好一樣，這特麽是pua多少未出閣少女，才敢這麽自信。
“走吧，犯惡心。”蘇雲湉冷漠離開。
半妖見蘇雲湉居然不害怕，毫不猶豫地大步離開，他開始害怕。
“求求你們帶我出去，我說一點證明我沒撒謊。拿到這柄劍的不止一人，拿到之後就有可能會被神隱。就是會消失不……不……唔……”
半妖連吐了幾口血。青藍色的雙眸閃爍著驚懼，還有一絲疑惑，不過很快，這雙眼睛暗成了灰白色，什麽情緒也無了。
蘇雲湉也有些愕然，他上前兩步卻被謝安鈺給擋住。
“這是誓約。”謝安鈺觀察了一會，“他違背了，就得死。”
“什麽？自己立下的誓？自己不知道？”
“他知道，多半以為能鉆漏洞。”瀧澤山的聲音懶洋洋的，“這種騙吃騙喝的軟蛋，會有這種僥幸心理不奇怪。”
龍尾毫不客氣地將劍柄卷過去，瀧澤山左右翻了翻：“就這麽把破劍？去龍宮，給你挑好一萬倍的。”
謝安鈺面色沈凝：“幼稚。若半妖所言屬實，逃避不會是好辦法。”
“呵呵……你思維僵化得如老朽一般。蘇雲湉當時不過一凡人，多半那名女修才是被劍挑中的人，她既然只是借劍使用，那將其遠離是最簡單的方法。”
謝安鈺不讚成的目光：“若半妖所言非虛，這很有可能是傀儡劍，子母劍，又或者是祭品劍等咒物法器。”
這三款劍，屬於不同的體系，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能夠主動判斷劍主是否符合條件，否則會發出靈脈信號等回收。這代表蘇雲湉符合條件。
瀧澤山一僵，言不由心：“讓他們來攏共回收啊。正好入龍口。”
謝安鈺面色沈凝地看著對方。
龍首微微偏開，嘴裏不停地怒罵幾聲，
蘇雲湉明白他們的考量。這劍雖然是個靶子，但若拿走，說不定幕後人會馬上來找蘇雲湉，又或者蘇雲湉會被其他的瘋修士妖獸的咒物法器纏上。
她是緊張，但可能是長期處在危機下，反而有種債多不愁的釋然感。
兩人難掩憂慮。
蘇雲湉反而輕笑一聲：“行啦，不要這麽擔心。這三界玩手段的陰謀詭計多了去了，難道能此次提前預警？現在暴露對我是大好事，既然這短劍找上門，那我就拿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何懼之？”
“你倒是心大！這稍有不慎可是會神魂毀滅。”瀧澤山悶悶的聲音響起。
“沒有它，我稍有不慎也會死。”蘇雲湉笑了笑，這心態崩著崩著，可不就鍛煉出來了，“別愁還未展開的陰謀。當下我都有很多麻煩要解決。仔細算算它說不定還排不上號，你別急。”
龍首一哽。
既然蘇雲湉已經明確拒絕加入海族，他便沒再說這話，擔心惹對方生氣。
然後看向蘇雲湉道：“這劍……你，你先拿著，回頭我給你多拿點防禦法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危險的。”
“……不用。”蘇雲湉認真拒收。
再摯友也不能白拿啊！
就好比你與富豪做朋友，若是對方不停地送豪宅送豪車，你若不能回個救命之恩，或者能回個差不多等價值的東西，你說你們是摯友。誰信？這與毫無尊嚴地被包養有何區別。
“給你你就……”
“天衍宗很安全，我認為適當的刺激也能令我更加強大……”
……
兩人推拉了一陣，瀧澤山沒想到蘇雲湉居然可以這麽倔，最後，他也只能暫時妥協。
謝安鈺沈默地看著這一幕，這時，一條粉紅，一條粉白的小飛魚游了進來。
一條落在蘇雲湉處，另外一條則落在謝安鈺那。
蘇雲湉這邊是白尤惟的回信，是一些擔憂她的話，以及叮囑她不要單獨去深海鬥獸場，等他一起之類。
謝安鈺手指點上小飛魚後，其他的情報都與之前相差不大。
不過在看到魔域傳遞過來的消息時，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古怪。
這才多久時間，蘇雲湉到底做了什麽，居然引起魔域上層某些家夥的重視？
甚至從觀察對象，變成需要靠近策反的候選？
又或者說是蘇天霄這個不安分地做了什麽？
謝安鈺有些頭疼，看來某些後手提前要動一動。
……
“牧餘兄？可是有事？”
蘇雲湉見對方發呆許久，忍不住出聲問道。
謝安鈺頓了頓，微微頜首。
瀧澤山游了過來，看向蘇雲湉道：“既如此，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謝安鈺抱臂，目光沈凝地註視著瀧澤山。
性格雖有欠缺，但短時間做個護衛是合格的。
謝安鈺目送兩人移開，他也慢慢踱步出去，牢籠中的其他半妖眨了眨眼，就發現對方在幾個轉身後，徹底沒了蹤跡。
蘇雲湉先抵達龍宮與石長老，白尤惟成功會和。
石長老和白尤惟都對蘇雲湉的去向，以及那條真龍的身份很好奇，但他們因為互相警惕對方，反而都沒有對蘇雲湉發起疑問。
石長老親切地關懷了一下半妖師兄，一點都沒提對方自私的某些行徑，只強調天衍宗不會追求，以及隨口提了一句謝飛星自閉入獄。
幾套組合拳下來，把他說得熱淚盈眶，幾乎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說他當時鬼迷心竅了，想著用自己這一條賤命，能從唐長老那換取家人的安寧，巴拉巴拉……哭的眼淚鼻涕流了一地。
這其中，石長老三番打兩次打斷對方差點說好處“唐長老”姓名的口誤，等對方傾訴完，冷靜下來，便讓人帶他下去梳洗。
蘇雲湉默默地點了個讚，別看石長老長得粗狂，這攻心術用起來90分以上。
有了半妖師兄親自佐證，謝飛星這事基本穩了。
石長老安撫好半妖師兄，然後好好地讚美表揚了蘇雲湉一波，再便說到商冉爾受傷的事情。
蘇雲湉皺起眉：“很嚴重？我和她有私仇。”
石長老一楞，私仇兩個字都出來，他當然不會再勸誡。
這時，一位衣著普通的女修士小跑過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求求蘇姑娘救救我們家小姐吧。”
“她要死了？”
女修士一梗，擡頭道：“你，你怎麽可以惡毒詛咒。小姐也是被蒙蔽的……你也很好啊。”
“不死不救。”蘇雲湉冷冷地看著對方，“聽你這番話。應該很清楚我與王家、你家小姐的恩怨。”
女修士一個哆嗦：“沒，沒有。”
“我不管你是真的蠢。還是如何假的蠢，不知情。”蘇雲湉滿幽幽地開口道，“若是你願意用搜魂術、吐真劑來證明你家小姐從未對我有過不軌之心，那我倒是願意過去幫忙。”
女修士的臉色頓時煞白，拼命搖頭：“我，我沒有，我不是……”她話都沒說完，似乎越想越害怕，一個呈遞爬起來就跑。
白尤惟和石長老的臉色也有些古怪。
白尤惟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饒有興致道：“吐真劑是什麽？搜魂術可是邪派……”
“嗯。我瞎編的。沒想到她心虛成這樣。”蘇雲湉道。
白尤惟一頓，忽然“哈哈哈”大笑，甚至笑得彎腰捂住肚子。
蘇雲湉嘴角一抽，之前在飛舟上時也是，隨便說幾句歇後語都能笑得打顫，這家夥笑點是真的低。
石長老滿臉嚴肅：“以後不要自己扛。師父肯定站你這邊。”
“……謝謝師父。”
“那如今，你還願去海神古境嗎？”石長老忽然開口道。
蘇雲湉搖搖頭，深海古境是與時間牽扯的領域，古鏡中的妖獸可無限再生。
她與尋常人升級的方式機緣都不一樣，若是沒有奇珍異寶，沒有真實的對手，對她便沒有多大的益處。
而且她若是要去，勢必要擠掉一個人的名額，沒必要。
“那隨我回趟家。”白尤惟忽然吊兒郎當地開口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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