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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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見黑塔空曠的空間, 忽然出現一條巨大的灰色雙頭蛟龍，這條蛟龍有一大半身軀是灰色的，但有一邊的頭顱是溫潤如白玉顏色。
緊接著, 蛟龍身上一股無形的氣勢爆發出來, 將附近的塵土、巖石甚至距離比較近的煉氣期修士們給掀飛。
沖在前面，站在隊首的唐蔚然和虞辰陽都沒有躲開被掀飛的命運, 好在半空中時唐蔚然就被唐娜抱了下來, 虞辰陽則自己扭動身軀, 在半空中旋轉360度, 單膝平安落地。
“咳咳咳……”兩人捂胸咳嗽，唐蔚然神色慌張，“這, 這是什麽情況？”
“吼~~~~”一聲長嘯的龍吟聲, 白色的龍首狠狠地咬在旁邊灰色的龍首上，看那灰龍首痛苦的模樣，以及脖頸冒著“滋滋”的藍色霧氣，明顯還有腐蝕的效果。
這看起來不像是一副身軀的兩只龍首, 反而像是有生死之恨的敵人。
不, 或許之前的判斷過於武斷，灰色的龍首遭遇重創後非但沒有如大家所想去反擊, 反而在白色龍首身下發出“嗚嗚嗚”可憐巴巴的聲音，好像在搖尾乞憐。
眾多修士神情疑惑。
“黑塔中什麽時候有蛟了？還是罕見的雙頭蛟。”
“聞所未聞啊！而且修為起碼是渡劫期吧。”
“這雙頭蛟是在發瘋了？！認不清自身了？那我們怎麽辦？”
……
白色龍首瘋狂撕咬灰色龍首, 修士們非但沒有放松, 反而更加緊張。
比面對妖獸更可怕的是面對失了智的發瘋的妖獸, 這種腦子不清醒的會將生死徹底置之度外, 而且摸不出行動軌跡, 非常難解決。
風長老看著雀鳥指向的方向, 正是兩頭蛟龍所在的方向。
她臉上閃過一抹掙紮，頓了頓，她道：“我先過去探路。你們留守。”
唐蔚然猛地擡頭：“留守？難道不應該是撤退嗎？”
死亡的恐懼令唐蔚然都忘了尊重長老。
他的語氣包含著怨恨和嫉妒：“我們這一批都是練氣、築基期，萬一這妖龍向著我們攻擊，這誰人能擋？要我說，蘇雲湉再有天賦又怎麽樣，無法兌現的都是空。難道沒了她，我們人境天驕就會輸嗎？管她去死！有什麽好……”
“砰！”
他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仿佛被什麽大恐怖所盯住，聲音卡在喉嚨裏出不來。
下一秒，不遠處的墻壁就出現一個巨大的人形洞坑。
其餘人大驚失色，沒想到這麽遠的距離，那頭蛟龍居然可以不動聲色地直接對唐蔚然出手，將對方直接砸在墻壁裏，太可怕了。
唐娜急忙跑過去，抽出長劍，將唐蔚然努力挖出來。
虞辰陽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看了身側的人一眼，對他勾了勾手指。
“等等，它，它為什麽要繞開別人攻擊唐蔚然？”虞辰陽身側的人忽然開口，低聲驚疑不定道，“難道，難道那條蛟龍還沒瘋？聽到了什麽後心生不滿，所以才會攻擊唐蔚然？”
眾修士聽到沒瘋幾個字稍微安心了點，不過在想到“聽到什麽”幾個字時，又面面相覷。
聽到什麽？
唐蔚然說了什麽冒犯蛟龍的話嗎？
妖龍？還是說，因為唐蔚然抨擊了蘇雲湉？
“那頭蛟，該不會是因為蘇師妹……”有人謹慎地開口。
“那應該不可能吧。”另外有修士低聲說，“這不符合常理。”
蘇雲湉確實是這一屆最令人驚艷的修士，但她才築基初期，怎麽可能得到渡劫期以上妖獸的俯首稱臣？況且還是蛟龍這類最傲慢的生物。
修士們還在疑惑不解時，不遠處雙頭蛟的內部戰爭已經決出勝負。
或者說這不是戰爭，這是一只龍首對另外一只龍首的生死制裁，被制裁的那只灰色的龍首看起來滿臉溫柔眷戀，似乎甘之如飴。
頃刻間，灰色龍首仿佛倦鳥歸巢向著白色的龍首沖過去。
沒一會，黑塔中忽然出現如漫天星空的場景，仔細一看，原來是從四周的妖獸、巖石、靈草、土地甚至是昆蟲等身上漂浮起來的靈氣光點。
這些光點最初猶如螢火蟲一般飄飄蕩蕩，後來越聚越多，越聚越多，漸漸的，這些光斑形成了一道夜空中璀璨又浪漫的銀河，與此同時，天地之間忽然凝聚起一股股澎湃的靈氣。
這些靈氣向著龍，又仿佛不是向著龍的方向傾瀉而去。
“轟隆隆”伴隨著灰色龍首退場，靈氣瘋狂凝聚，黑塔內部忽然開始地動山搖。
這一次的動靜比之前幾次加起來的都要劇烈。
仿佛能動搖黑塔的根基。
風長老瞳孔微縮，她不再堅持要過去救人，蘇雲湉是重要，但她也不可能放棄其他修士的性命。風長老先給所有人施展了數個祝福類型的祈天術，然後啟動了大型傳送法陣。
“走！”她大吼一聲，“不要動用道法。”
所有修士被一股風吹著，東倒西歪地坐在傳送法器展開的法陣內。
“轟隆隆！”震動越來越大，空間甚至出現一條一條黑色的割裂線條，時不時有石塊觸碰上然後就碎成渣渣。
修士們見狀心生寒意，再沒一個人敢用加速身法，避免躲讓不及，無辜慘死。
“風長老，您快進來！”
原本風長老肚子站在傳送法陣之外，看起來似乎是沒打算回歸。
“是啊！風長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說不定蘇道友並不在此處。”
“風長老，您趕緊……對，趕緊回來。”
……
修士們正在輪番勸說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只雀鳥歪歪斜斜的飛過來落在風長老的肩膀上，當雀鳥與風長老接觸了一會後，風長老一臉平靜地站回傳送法陣。
“嗡~~~”傳送法器綻放出絢麗的藍色光芒。
這光芒實在是過於刺眼，所有人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數十人安全地出現在黑塔之外，感受著外面清晰的空氣，不少修士輕輕地呼了口氣。
原本捂著胸口依靠著唐娜的唐蔚然，臉上忽然展現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哈哈哈……活到最後才是笑到……”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身側一道較小的人影閃了出去。
“嘶！”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蘇隊！居然是蘇道友趕上了！”
“還有夏至風修士？”
“天吶！他們是怎麽湊到一起的？夏師兄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
“等等！你們看蘇道友的修為，好像，是不是更加凝實了！該不會是又突破了吧！”
……
唐蔚然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他幹巴巴地扭轉頭，看見斜前方站著十來號修士。
他們雖然身形狼狽，有的人甚至戰鬥站不穩，但從被鮮血染黑的衣服，彪悍的體魄，以及渾身肅殺的氣勢就能看出這群人鐵定是厲害人物。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站在這批人中央位置的人，居然是身形最顯嬌小的蘇雲湉。
此時，她左側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柳月蘭抱著。
她右手剛剛展開，便笑盈盈地接住一臉激動的徐可可。
平時高冷的風長老，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關切地拉著蘇雲湉上下打量，似乎生怕對方受傷。
往日不茍言笑的石長老也步入其中，雖不知對方在說什麽，但從他時不時笑瞇瞇，時不時驚訝的神態，也知道肯定都是嘉獎的好話。
唐蔚然再低頭看了一眼黑塔積分建立排行榜。
【榜首：蘇雲湉隊隊長：蘇雲湉，隊員：…… 積分：6423】
艹（一種植物）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酸，好酸。
萬裏之外的西海龍宮。
距離西海龍王的壽誕只有數月，附近海域早已裝飾得珠光寶氣頗有深海風情，時不時有水族仆役小心謹慎地清點各地送來的寶物，然後分批次運走。
龜丞相抱著一摞禮單來到西海龍王宮。
“陛下。”
“噓。”
西海龍王陛下神色莫測地端看祭祀桌上的一樣殘破的老物件，這物件除了能看出年代久遠，材質很好外，其他什麽都看不出來。
但正因為此，西海龍王陛下居然會對這樣老物件如此慎之又慎地祭拜，才更令人驚訝。
這時，老物件忽然發出“嗡~”輕之又輕的震顫聲，沒多久，不知從何處，又仿佛是跨越空間與時間的白色雙頭蛟突兀地出現在老物件身前。
它明明是不過三米長的虛影，但盤旋在半空中居高臨下時，帶來的威懾力不比西海龍王差。
起碼龜丞相是承受不住，差點翻了個四腳朝天。
“應~~”它的一只龍首親昵不舍地蹭了蹭另外一只龍首，然後化作一道灰影就這麽沖進了老物件中，老物件的靈光明顯變得更亮了。
另外一只乳白色的龍首的影子強了一點，似乎有些哀傷地垂了下腦袋，片刻後，化作點點星光消失了。
西海龍王瞇眼掐了掐手指，頓了頓，他猛地站起來，雙眸亮得幾乎在發光。
龍王原地走來走去，龜丞相跟著搖頭晃腦，腦海中甚至想到了一句冒昧的詞。
——優柔寡斷。
片刻後，西海龍王開口道：“我記得，這次人境的夏國也送了龍宮賀禮？”
龜丞相一楞，他沒想到西海龍王會提到夏國。
龍族、鳳族和一般的妖獸不一樣，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是作為人類的圖騰和神靈出現的，加上他們本身實力強悍，時不時行雲布雨調節水汽，因此三界大戰的時候，他們一直處於超然的中立地位。
人境裏面只有渡劫期修士能稍微得他們的親眼，像是什麽夏國、羅國等人類國家，從來就沒放在心上過。
“是有的。”龜丞相點頭道。
龍族沒把人類國家放在眼裏，但若是哪個國家的皇帝敢忘記給龍王賀壽，那一旦被計較，起碼是幾州之地的幹旱天災，民不聊生。
“嗯，就說我們答應他們，開放西海的海神古境。”
龜丞相倒抽一口涼氣，雖說西海海神古境已經被龍族研究得差不多，現在已經作為金丹期以下修士們的試煉場，但就這麽開放給人族，龍族是要開始站隊了嗎？
“給妖族也開放。”
龜丞相松了口氣。
“對了。你記得叮囑小石頭，別什麽垃圾都往龍宮裏帶。天驕的特殊天賦才是最重要的。”
西海龍王頓了頓，丟給龜丞相一枚玉牌，低聲補充：“所來人員必須經過一道審核，若是沒有這個名字，那你就加上。”
龜丞相有些迷茫，但還是用點頭：“喏。”
“不不不……這樣不妥。”西海龍王又將龜丞相給追回來，猶豫了一會後，鄭重其事地開口道，“海神古境可以開啟，但必須能邀請到蘇雲湉蘇真人，心甘情願的過來。”
龜丞相楞住了，之前暗搓搓地邀請已經很給面子了，現在這擺在明面上的邀請，那就不光是給蘇雲湉面子，簡直是將自己的軟肋擺出來，就看人境那邊想怎麽敲詐了。
不過他看到西海龍王堅定的眼神，又將想要勸誡的話給收回去。
也是，龍王想邀請誰，想給誰面子就應當給足了面子明擺著送，要不然還怎麽求人辦事，至於人境會不會抓著軟肋敲詐，呵呵，那也要對方敢那麽做才行。
這麽一想，龜丞相又恢覆了淡定。
等和西海龍王匯報完畢，龜丞相抱著一摞回禮單走出宮殿，一擡頭，便顫巍巍地鞠躬行禮：“殿下安好。”
龍美人，不，準確的說是瀧澤山，身著一聲月牙白的長袍，慢悠悠地踱步而來。
龜丞相行禮之後邊想離開，不曾想卻被瀧澤山叫住。
“爹他……讓你去人境送邀請貼？開放海神古境了？”
龜丞相一楞，臉上閃過一抹古怪，殿下的情報網絡可真快啊。
“唔……幫我也帶封信去。”瀧澤山說完，不由分說地將一份信放在龜丞相手中，然後背手離開。
龜丞相一時有些無語，等他看到信封上面的收件人後，臉上露出呆楞的神色。
他搖頭晃腦，誰能想到兩位主人真正想邀請的居然是同一個人。
這位蘇雲湉到底何許人也？
從黑塔出來後，蘇雲湉等人便被一起帶到寬大的廂房休息。
風長老仔細端詳了蘇雲湉一會，確認無事後，便低聲道：“以後萬萬不可如此冒險了。”
“嗯……”蘇雲湉點頭。
風長老又露出笑容：“恭喜你！築基中期了！這都是你應得的。不過以後萬萬不能仗著天賦卓越便四處闖到，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啊哈哈……謝謝。”蘇雲湉笑了笑，“我知道的！”
石長老在一旁沏了杯茶，蘇雲湉見狀忙準備走過去幫忙，石長老卻示意對方坐好，然後又從旁邊拿了點小金桔和糖果一起拿到桌子上。
“所以說，黑塔濃霧的源頭解決了？”他道。
“……嗯，應該是的。”蘇雲湉也不敢說得很肯定，只補充道，“反正祭壇灰霧是鐵定不會再出現，但黑塔裏若是還有其他的妖邪，那我也說不好。”
石長老若有所思，他見蘇雲湉面有疲色，很多問題就直接問夏至風。
伴隨著“嘎吱”一聲，房門被輕輕地推開，外面站著一位身著青衣的中年修士。來者先瞥了一眼杵在旁邊沈默不語的謝安鈺，然後再看向蘇雲湉。
片刻後，他遞出去一枚石板：“蘇真人，你可在祭壇內部可曾見過這樣的圖騰？”
蘇雲湉仔細瞧了瞧，這石板風化得很厲害了，大概描繪的像一朵白蓮花，半邊蓮花是盛開狀態，半邊蓮花是枯萎狀態，這朵巨大白蓮花的上空還盤旋著著一條雙頭蛟龍。
蘇雲湉仔細回憶了一會，搖頭道：“未曾。雖然都是雙頭蛟，但這一條是六爪，和祭壇裏的不一樣。”
青衣修士問了一些相關內容，沒多久，外面忽然有人敲門。
“進來。”
石長老說完，一位身著短打服的少年小跑進來，神色激動地看著蘇雲湉：“這位就是新任魁首嗎？果然是骨骼清奇，一表人才，看著未來就是能承載大氣運的大人物啊！怪不得能得到上面的重視。”
蘇雲湉表情有點懵。
“夏國、羅國還有新國都派遣了人員過來了解，聽說《天元雜報》和《修真雜記》連進奏官都有意向親自過來……”少年郎一口氣說了不少。
總結一下，就是上面要大肆宣傳蘇雲湉，要大出風頭了。
唐蔚然聞言嫉妒地捏緊拳頭，但連上卻絲毫不顯。
風長老面露不喜，冷哼了一聲。
石長老臉色也有些黑，不過卻是因為對方那浮誇的態度，低聲訓斥了來者幾句，然後看向蘇雲湉低聲道：“小蘇啊，這事其實是有緣由的。”
頓了頓，他才開口道：“你知道十年一次的兩族天驕煉獄競賽吧？還有七年就要重啟了。”
蘇雲湉點頭。
“除了上一屆謝安鈺獨樹一幟，讓我們還連勝兩場……在之前的五十年，我們人境在這方面幾乎都是連敗的。”石長老語氣有些沈重。
“嗯。”蘇雲湉想安慰對方不要太難過，下一屆人境天驕爆發，在親哥這位氣運之子的帶領下必然走向勝利，她篤定道，“我們下一場會贏。”
石長老見狀一楞，隨即“哈哈哈”大笑，神情輕松了些。
他開口道：“希望承你吉言。上面的意思是，目前人境士氣低迷，反正黑塔潛力榜是瞞不住的，不如大肆宣傳，給民眾們鼓鼓勁，提升自信和士氣。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石長老，你這說的什麽話！師兄根本不是這個意思。”風長老一個白眼就翻過來，擠開石長老，神情溫和地看著蘇雲湉，“要我看，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槍打出頭鳥，推你出去當榜樣和樹立一個靶子有何區別？我不讚同。”
“瞎胡鬧！什麽當靶子！別人不知道情況，難道你也不知？”石長老有些頭疼地看著風長老，聲音難免大了些，“聽過一句話沒，扮豬扮久了就真成豬。”
“什麽真豬假的豬！我只知道蘇道友的安危更重要。”風長老寸步不讓。
“你！我就搞不懂你們這老派的家夥。天天只知道中庸藏拙，反正這事要看雲湉的意思。”石長老懶得和風長老繼續爭鋒，他看向蘇雲湉，“這事有利有弊，但我還是覺得利大於弊。”
蘇雲湉聽到這裏深以為然。
人境此時的士氣真的太低了，《墜仙》中期。有一次人境動亂，就來源於被挑撥的絕望民眾。
他們被魔族的傳教人士洗腦，高舉“資源平等”“種族自由”等口號，□□，甚至給魔域的人開放通道，人境險些被顛覆。
她還真的願意出來鼓舞一下士氣。
“什麽老？誰老？”風長老神色不善地看向石長老。
眼見兩位長老的話題越扯越遠，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
蘇雲湉輕輕咳嗽一聲，表態她願意出面。
風長老一臉憐愛，看起來似乎覺得蘇雲湉吃了好大的虧，說著，一定不讓蘇雲湉吃虧就提前離開了。
石長老無語地瞟了一眼她的背影，然後對蘇雲湉擠眉弄眼道：“既然她去要好處，那我們就別管她。那些事等回天衍宗再辦，不著急。”
蘇雲湉點頭，這時，青衣修士忽然開口道：“蘇真人能否詳細說一說與灰霧的交戰過程？我們也好做一個相關記錄。”
“好。”
蘇雲湉將之前從灰霧那聽來的話，結合祭壇周圍是拼音文字，刪刪改改地拿出來一部分。
青衣修士聽了一部分後，忽然插話道：“蘇修士對阿迦文似乎有所了解。”
“……略懂。”
“嗯，布置蘇真人對博古宗是否有所了解。在博古宗翻譯一篇上古文獻，就能獲得100積分，翻譯的文獻越多/越難，能獲得的獎勵越多……”
蘇雲湉對方極力推銷的模樣，心頭一緊，不知道是哪裏出了破綻，謹慎道：“啊哈哈，我還是對修煉、提升自己實力比較感興趣。”
“關於祭壇的阿迦文，我手抄了一部分。”謝安鈺忽然從陰影側走出來，低聲道，“不知博古宗有沒有興趣？”
青衣修士瞇了瞇眼，點頭道：“當然。這位牧修士，這邊請。”
隨著這兩位離開，其他人也相繼回到自己的廂房休息。
黑塔一行不光消耗體力，更消耗精神力。
蘇雲湉在黑塔中實力暴漲，直接從築基初期進階到築基後期，包括她脖頸的犼掛件也有些異動，所以她很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柳月蘭本還想多拉著蘇雲湉聊天，便被敏銳的徐可可提前拖走，在順帶關門時還守在外面，將其他想要找蘇雲湉的人攔下，說是已經睡了。
這讓站在門口的虞辰陽有些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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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 蛟龍身上一股無形的氣勢爆發出來, 將附近的塵土、巖石甚至距離比較近的煉氣期修士們給掀飛。
沖在前面，站在隊首的唐蔚然和虞辰陽都沒有躲開被掀飛的命運, 好在半空中時唐蔚然就被唐娜抱了下來, 虞辰陽則自己扭動身軀, 在半空中旋轉360度, 單膝平安落地。
“咳咳咳……”兩人捂胸咳嗽，唐蔚然神色慌張，“這, 這是什麽情況？”
“吼~~~~”一聲長嘯的龍吟聲, 白色的龍首狠狠地咬在旁邊灰色的龍首上，看那灰龍首痛苦的模樣，以及脖頸冒著“滋滋”的藍色霧氣，明顯還有腐蝕的效果。
這看起來不像是一副身軀的兩只龍首, 反而像是有生死之恨的敵人。
不, 或許之前的判斷過於武斷，灰色的龍首遭遇重創後非但沒有如大家所想去反擊, 反而在白色龍首身下發出“嗚嗚嗚”可憐巴巴的聲音，好像在搖尾乞憐。
眾多修士神情疑惑。
“黑塔中什麽時候有蛟了？還是罕見的雙頭蛟。”
“聞所未聞啊！而且修為起碼是渡劫期吧。”
“這雙頭蛟是在發瘋了？！認不清自身了？那我們怎麽辦？”
……
白色龍首瘋狂撕咬灰色龍首, 修士們非但沒有放松, 反而更加緊張。
比面對妖獸更可怕的是面對失了智的發瘋的妖獸, 這種腦子不清醒的會將生死徹底置之度外, 而且摸不出行動軌跡, 非常難解決。
風長老看著雀鳥指向的方向, 正是兩頭蛟龍所在的方向。
她臉上閃過一抹掙紮，頓了頓，她道：“我先過去探路。你們留守。”
唐蔚然猛地擡頭：“留守？難道不應該是撤退嗎？”
死亡的恐懼令唐蔚然都忘了尊重長老。
他的語氣包含著怨恨和嫉妒：“我們這一批都是練氣、築基期，萬一這妖龍向著我們攻擊，這誰人能擋？要我說，蘇雲湉再有天賦又怎麽樣，無法兌現的都是空。難道沒了她，我們人境天驕就會輸嗎？管她去死！有什麽好……”
“砰！”
他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仿佛被什麽大恐怖所盯住，聲音卡在喉嚨裏出不來。
下一秒，不遠處的墻壁就出現一個巨大的人形洞坑。
其餘人大驚失色，沒想到這麽遠的距離，那頭蛟龍居然可以不動聲色地直接對唐蔚然出手，將對方直接砸在墻壁裏，太可怕了。
唐娜急忙跑過去，抽出長劍，將唐蔚然努力挖出來。
虞辰陽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看了身側的人一眼，對他勾了勾手指。
“等等，它，它為什麽要繞開別人攻擊唐蔚然？”虞辰陽身側的人忽然開口，低聲驚疑不定道，“難道，難道那條蛟龍還沒瘋？聽到了什麽後心生不滿，所以才會攻擊唐蔚然？”
眾修士聽到沒瘋幾個字稍微安心了點，不過在想到“聽到什麽”幾個字時，又面面相覷。
聽到什麽？
唐蔚然說了什麽冒犯蛟龍的話嗎？
妖龍？還是說，因為唐蔚然抨擊了蘇雲湉？
“那頭蛟，該不會是因為蘇師妹……”有人謹慎地開口。
“那應該不可能吧。”另外有修士低聲說，“這不符合常理。”
蘇雲湉確實是這一屆最令人驚艷的修士，但她才築基初期，怎麽可能得到渡劫期以上妖獸的俯首稱臣？況且還是蛟龍這類最傲慢的生物。
修士們還在疑惑不解時，不遠處雙頭蛟的內部戰爭已經決出勝負。
或者說這不是戰爭，這是一只龍首對另外一只龍首的生死制裁，被制裁的那只灰色的龍首看起來滿臉溫柔眷戀，似乎甘之如飴。
頃刻間，灰色龍首仿佛倦鳥歸巢向著白色的龍首沖過去。
沒一會，黑塔中忽然出現如漫天星空的場景，仔細一看，原來是從四周的妖獸、巖石、靈草、土地甚至是昆蟲等身上漂浮起來的靈氣光點。
這些光點最初猶如螢火蟲一般飄飄蕩蕩，後來越聚越多，越聚越多，漸漸的，這些光斑形成了一道夜空中璀璨又浪漫的銀河，與此同時，天地之間忽然凝聚起一股股澎湃的靈氣。
這些靈氣向著龍，又仿佛不是向著龍的方向傾瀉而去。
“轟隆隆”伴隨著灰色龍首退場，靈氣瘋狂凝聚，黑塔內部忽然開始地動山搖。
這一次的動靜比之前幾次加起來的都要劇烈。
仿佛能動搖黑塔的根基。
風長老瞳孔微縮，她不再堅持要過去救人，蘇雲湉是重要，但她也不可能放棄其他修士的性命。風長老先給所有人施展了數個祝福類型的祈天術，然後啟動了大型傳送法陣。
“走！”她大吼一聲，“不要動用道法。”
所有修士被一股風吹著，東倒西歪地坐在傳送法器展開的法陣內。
“轟隆隆！”震動越來越大，空間甚至出現一條一條黑色的割裂線條，時不時有石塊觸碰上然後就碎成渣渣。
修士們見狀心生寒意，再沒一個人敢用加速身法，避免躲讓不及，無辜慘死。
“風長老，您快進來！”
原本風長老肚子站在傳送法陣之外，看起來似乎是沒打算回歸。
“是啊！風長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說不定蘇道友並不在此處。”
“風長老，您趕緊……對，趕緊回來。”
……
修士們正在輪番勸說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只雀鳥歪歪斜斜的飛過來落在風長老的肩膀上，當雀鳥與風長老接觸了一會後，風長老一臉平靜地站回傳送法陣。
“嗡~~~”傳送法器綻放出絢麗的藍色光芒。
這光芒實在是過於刺眼，所有人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數十人安全地出現在黑塔之外，感受著外面清晰的空氣，不少修士輕輕地呼了口氣。
原本捂著胸口依靠著唐娜的唐蔚然，臉上忽然展現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哈哈哈……活到最後才是笑到……”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身側一道較小的人影閃了出去。
“嘶！”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蘇隊！居然是蘇道友趕上了！”
“還有夏至風修士？”
“天吶！他們是怎麽湊到一起的？夏師兄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
“等等！你們看蘇道友的修為，好像，是不是更加凝實了！該不會是又突破了吧！”
……
唐蔚然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他幹巴巴地扭轉頭，看見斜前方站著十來號修士。
他們雖然身形狼狽，有的人甚至戰鬥站不穩，但從被鮮血染黑的衣服，彪悍的體魄，以及渾身肅殺的氣勢就能看出這群人鐵定是厲害人物。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站在這批人中央位置的人，居然是身形最顯嬌小的蘇雲湉。
此時，她左側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柳月蘭抱著。
她右手剛剛展開，便笑盈盈地接住一臉激動的徐可可。
平時高冷的風長老，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關切地拉著蘇雲湉上下打量，似乎生怕對方受傷。
往日不茍言笑的石長老也步入其中，雖不知對方在說什麽，但從他時不時笑瞇瞇，時不時驚訝的神態，也知道肯定都是嘉獎的好話。
唐蔚然再低頭看了一眼黑塔積分建立排行榜。
【榜首：蘇雲湉隊隊長：蘇雲湉，隊員：…… 積分：6423】
艹（一種植物）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酸，好酸。
萬裏之外的西海龍宮。
距離西海龍王的壽誕只有數月，附近海域早已裝飾得珠光寶氣頗有深海風情，時不時有水族仆役小心謹慎地清點各地送來的寶物，然後分批次運走。
龜丞相抱著一摞禮單來到西海龍王宮。
“陛下。”
“噓。”
西海龍王陛下神色莫測地端看祭祀桌上的一樣殘破的老物件，這物件除了能看出年代久遠，材質很好外，其他什麽都看不出來。
但正因為此，西海龍王陛下居然會對這樣老物件如此慎之又慎地祭拜，才更令人驚訝。
這時，老物件忽然發出“嗡~”輕之又輕的震顫聲，沒多久，不知從何處，又仿佛是跨越空間與時間的白色雙頭蛟突兀地出現在老物件身前。
它明明是不過三米長的虛影，但盤旋在半空中居高臨下時，帶來的威懾力不比西海龍王差。
起碼龜丞相是承受不住，差點翻了個四腳朝天。
“應~~”它的一只龍首親昵不舍地蹭了蹭另外一只龍首，然後化作一道灰影就這麽沖進了老物件中，老物件的靈光明顯變得更亮了。
另外一只乳白色的龍首的影子強了一點，似乎有些哀傷地垂了下腦袋，片刻後，化作點點星光消失了。
西海龍王瞇眼掐了掐手指，頓了頓，他猛地站起來，雙眸亮得幾乎在發光。
龍王原地走來走去，龜丞相跟著搖頭晃腦，腦海中甚至想到了一句冒昧的詞。
——優柔寡斷。
片刻後，西海龍王開口道：“我記得，這次人境的夏國也送了龍宮賀禮？”
龜丞相一楞，他沒想到西海龍王會提到夏國。
龍族、鳳族和一般的妖獸不一樣，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是作為人類的圖騰和神靈出現的，加上他們本身實力強悍，時不時行雲布雨調節水汽，因此三界大戰的時候，他們一直處於超然的中立地位。
人境裏面只有渡劫期修士能稍微得他們的親眼，像是什麽夏國、羅國等人類國家，從來就沒放在心上過。
“是有的。”龜丞相點頭道。
龍族沒把人類國家放在眼裏，但若是哪個國家的皇帝敢忘記給龍王賀壽，那一旦被計較，起碼是幾州之地的幹旱天災，民不聊生。
“嗯，就說我們答應他們，開放西海的海神古境。”
龜丞相倒抽一口涼氣，雖說西海海神古境已經被龍族研究得差不多，現在已經作為金丹期以下修士們的試煉場，但就這麽開放給人族，龍族是要開始站隊了嗎？
“給妖族也開放。”
龜丞相松了口氣。
“對了。你記得叮囑小石頭，別什麽垃圾都往龍宮裏帶。天驕的特殊天賦才是最重要的。”
西海龍王頓了頓，丟給龜丞相一枚玉牌，低聲補充：“所來人員必須經過一道審核，若是沒有這個名字，那你就加上。”
龜丞相有些迷茫，但還是用點頭：“喏。”
“不不不……這樣不妥。”西海龍王又將龜丞相給追回來，猶豫了一會後，鄭重其事地開口道，“海神古境可以開啟，但必須能邀請到蘇雲湉蘇真人，心甘情願的過來。”
龜丞相楞住了，之前暗搓搓地邀請已經很給面子了，現在這擺在明面上的邀請，那就不光是給蘇雲湉面子，簡直是將自己的軟肋擺出來，就看人境那邊想怎麽敲詐了。
不過他看到西海龍王堅定的眼神，又將想要勸誡的話給收回去。
也是，龍王想邀請誰，想給誰面子就應當給足了面子明擺著送，要不然還怎麽求人辦事，至於人境會不會抓著軟肋敲詐，呵呵，那也要對方敢那麽做才行。
這麽一想，龜丞相又恢覆了淡定。
等和西海龍王匯報完畢，龜丞相抱著一摞回禮單走出宮殿，一擡頭，便顫巍巍地鞠躬行禮：“殿下安好。”
龍美人，不，準確的說是瀧澤山，身著一聲月牙白的長袍，慢悠悠地踱步而來。
龜丞相行禮之後邊想離開，不曾想卻被瀧澤山叫住。
“爹他……讓你去人境送邀請貼？開放海神古境了？”
龜丞相一楞，臉上閃過一抹古怪，殿下的情報網絡可真快啊。
“唔……幫我也帶封信去。”瀧澤山說完，不由分說地將一份信放在龜丞相手中，然後背手離開。
龜丞相一時有些無語，等他看到信封上面的收件人後，臉上露出呆楞的神色。
他搖頭晃腦，誰能想到兩位主人真正想邀請的居然是同一個人。
這位蘇雲湉到底何許人也？
從黑塔出來後，蘇雲湉等人便被一起帶到寬大的廂房休息。
風長老仔細端詳了蘇雲湉一會，確認無事後，便低聲道：“以後萬萬不可如此冒險了。”
“嗯……”蘇雲湉點頭。
風長老又露出笑容：“恭喜你！築基中期了！這都是你應得的。不過以後萬萬不能仗著天賦卓越便四處闖到，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啊哈哈……謝謝。”蘇雲湉笑了笑，“我知道的！”
石長老在一旁沏了杯茶，蘇雲湉見狀忙準備走過去幫忙，石長老卻示意對方坐好，然後又從旁邊拿了點小金桔和糖果一起拿到桌子上。
“所以說，黑塔濃霧的源頭解決了？”他道。
“……嗯，應該是的。”蘇雲湉也不敢說得很肯定，只補充道，“反正祭壇灰霧是鐵定不會再出現，但黑塔裏若是還有其他的妖邪，那我也說不好。”
石長老若有所思，他見蘇雲湉面有疲色，很多問題就直接問夏至風。
伴隨著“嘎吱”一聲，房門被輕輕地推開，外面站著一位身著青衣的中年修士。來者先瞥了一眼杵在旁邊沈默不語的謝安鈺，然後再看向蘇雲湉。
片刻後，他遞出去一枚石板：“蘇真人，你可在祭壇內部可曾見過這樣的圖騰？”
蘇雲湉仔細瞧了瞧，這石板風化得很厲害了，大概描繪的像一朵白蓮花，半邊蓮花是盛開狀態，半邊蓮花是枯萎狀態，這朵巨大白蓮花的上空還盤旋著著一條雙頭蛟龍。
蘇雲湉仔細回憶了一會，搖頭道：“未曾。雖然都是雙頭蛟，但這一條是六爪，和祭壇裏的不一樣。”
青衣修士問了一些相關內容，沒多久，外面忽然有人敲門。
“進來。”
石長老說完，一位身著短打服的少年小跑進來，神色激動地看著蘇雲湉：“這位就是新任魁首嗎？果然是骨骼清奇，一表人才，看著未來就是能承載大氣運的大人物啊！怪不得能得到上面的重視。”
蘇雲湉表情有點懵。
“夏國、羅國還有新國都派遣了人員過來了解，聽說《天元雜報》和《修真雜記》連進奏官都有意向親自過來……”少年郎一口氣說了不少。
總結一下，就是上面要大肆宣傳蘇雲湉，要大出風頭了。
唐蔚然聞言嫉妒地捏緊拳頭，但連上卻絲毫不顯。
風長老面露不喜，冷哼了一聲。
石長老臉色也有些黑，不過卻是因為對方那浮誇的態度，低聲訓斥了來者幾句，然後看向蘇雲湉低聲道：“小蘇啊，這事其實是有緣由的。”
頓了頓，他才開口道：“你知道十年一次的兩族天驕煉獄競賽吧？還有七年就要重啟了。”
蘇雲湉點頭。
“除了上一屆謝安鈺獨樹一幟，讓我們還連勝兩場……在之前的五十年，我們人境在這方面幾乎都是連敗的。”石長老語氣有些沈重。
“嗯。”蘇雲湉想安慰對方不要太難過，下一屆人境天驕爆發，在親哥這位氣運之子的帶領下必然走向勝利，她篤定道，“我們下一場會贏。”
石長老見狀一楞，隨即“哈哈哈”大笑，神情輕松了些。
他開口道：“希望承你吉言。上面的意思是，目前人境士氣低迷，反正黑塔潛力榜是瞞不住的，不如大肆宣傳，給民眾們鼓鼓勁，提升自信和士氣。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石長老，你這說的什麽話！師兄根本不是這個意思。”風長老一個白眼就翻過來，擠開石長老，神情溫和地看著蘇雲湉，“要我看，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槍打出頭鳥，推你出去當榜樣和樹立一個靶子有何區別？我不讚同。”
“瞎胡鬧！什麽當靶子！別人不知道情況，難道你也不知？”石長老有些頭疼地看著風長老，聲音難免大了些，“聽過一句話沒，扮豬扮久了就真成豬。”
“什麽真豬假的豬！我只知道蘇道友的安危更重要。”風長老寸步不讓。
“你！我就搞不懂你們這老派的家夥。天天只知道中庸藏拙，反正這事要看雲湉的意思。”石長老懶得和風長老繼續爭鋒，他看向蘇雲湉，“這事有利有弊，但我還是覺得利大於弊。”
蘇雲湉聽到這裏深以為然。
人境此時的士氣真的太低了，《墜仙》中期。有一次人境動亂，就來源於被挑撥的絕望民眾。
他們被魔族的傳教人士洗腦，高舉“資源平等”“種族自由”等口號，□□，甚至給魔域的人開放通道，人境險些被顛覆。
她還真的願意出來鼓舞一下士氣。
“什麽老？誰老？”風長老神色不善地看向石長老。
眼見兩位長老的話題越扯越遠，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
蘇雲湉輕輕咳嗽一聲，表態她願意出面。
風長老一臉憐愛，看起來似乎覺得蘇雲湉吃了好大的虧，說著，一定不讓蘇雲湉吃虧就提前離開了。
石長老無語地瞟了一眼她的背影，然後對蘇雲湉擠眉弄眼道：“既然她去要好處，那我們就別管她。那些事等回天衍宗再辦，不著急。”
蘇雲湉點頭，這時，青衣修士忽然開口道：“蘇真人能否詳細說一說與灰霧的交戰過程？我們也好做一個相關記錄。”
“好。”
蘇雲湉將之前從灰霧那聽來的話，結合祭壇周圍是拼音文字，刪刪改改地拿出來一部分。
青衣修士聽了一部分後，忽然插話道：“蘇修士對阿迦文似乎有所了解。”
“……略懂。”
“嗯，布置蘇真人對博古宗是否有所了解。在博古宗翻譯一篇上古文獻，就能獲得100積分，翻譯的文獻越多/越難，能獲得的獎勵越多……”
蘇雲湉對方極力推銷的模樣，心頭一緊，不知道是哪裏出了破綻，謹慎道：“啊哈哈，我還是對修煉、提升自己實力比較感興趣。”
“關於祭壇的阿迦文，我手抄了一部分。”謝安鈺忽然從陰影側走出來，低聲道，“不知博古宗有沒有興趣？”
青衣修士瞇了瞇眼，點頭道：“當然。這位牧修士，這邊請。”
隨著這兩位離開，其他人也相繼回到自己的廂房休息。
黑塔一行不光消耗體力，更消耗精神力。
蘇雲湉在黑塔中實力暴漲，直接從築基初期進階到築基後期，包括她脖頸的犼掛件也有些異動，所以她很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柳月蘭本還想多拉著蘇雲湉聊天，便被敏銳的徐可可提前拖走，在順帶關門時還守在外面，將其他想要找蘇雲湉的人攔下，說是已經睡了。
這讓站在門口的虞辰陽有些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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