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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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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打扮得很精神,大老遠便中氣十足地一蹦三尺高,大力揮著手道:“芥子!這邊這邊,快點——誒怎麽又帶了這死小孩過來!我不是說了我當沒這個兒子嘛!”

銀時再次拖著神樂轉身就走。

中年男人趕緊回頭扯他:“老先生的兒子離家前和他鬧意見了,父子倆沒有隔夜仇,老先生不過是傲嬌罷了,我照顧他這麽久,知道他實際有多想念兒子。而且他已經風燭殘年,這次也不過是回光返照……”

“芥子你又在和那個死小鬼說什麽呢!他要走就讓他走!走了永遠別回來!老子再跟你生一個!三原什麽的誰稀罕!早就說了女兒才是最貼心的!”

銀時嘴角一抽,指向激動得指手畫腳的老頭:“能跳那麽高的人在地球上根本無法稱作‘風燭殘年、回光返照’好吧!”

“咳那個……所以說是回光返照嘛……”中年男人幹笑著道,“總之……”

志村新八在旁邊猶豫道:“雖然是這麽說,但以老先生現在的精神狀態,無論如何……我們一過去就會被拆穿了吧?!”先前因為說是老眼昏花快不行了的老人家,所以才打算這麽騙過去,但現在看那高昂的精神頭,完全沒辦法瞞過去啊!

“不是,但是……”

“三原!怎麽可以對父親大人如此不敬!這不該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快來向父親大人謝罪,否則大哥我也不會原諒你!”

………………真是,好熟悉的聲音。眾人循聲望過去,看到站在老先生身旁,扶著老先生的義正言辭滿臉嚴肅與指責的長子——

長子你妹啊!

“= =”→阪田銀時。

“= =”→志村新八。

“= =”→神樂。

“= =”→神風。

……………………小太郎你怎麽會在這裏……攘夷實在是件大事,為什麽我不管在哪個和攘夷沒關系的地方都能看到你…………………………

☆生活是由很多件小事組成的☆

——你妹。BY神風

神了風扶額了,隨之耳朵很尖地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真選組那幾個家夥的聲音在朝這邊過來,似乎對剛才過大的響動而起疑了。她楞楞,下意識就要躲起來,擡眼又瞥見依舊站在那裏扶著老先生的長子樣?假發?高知二原,在一秒鐘之內做出了判斷,迅速朝那邊撲了過去——

“媽咪!尼桑!我下午還有約會,速戰速決吧!”說著她也不待眾人反應,伸手扯過長子就往旁邊的攝影室裏推,“別讓攝影師等久了,快點吧!”

“= =”→阪田銀時。

“= =”→志村新八。

“= =”→神樂。

……………………為什麽她也在這裏?!一個兩個的不是叫著要去攘夷或者暗殺嘛怎麽比他們這需要混飯吃的人還要空閑到無所事事啊混蛋!

隨著嘭的一聲關上門,真選組三人正好從門外經過,傳來了沖田總悟認真提問的聲音:“土方先生,你什麽時候去死?我真的很急,別浪費大家時間,雖然我知道土方先生你就是有這麽無恥。”

“(#‵′)再問這種問題老子馬上讓你去死!”

“阿妙小姐,等會兒我們要拍什麽體位……不,是什麽姿勢的?”

“近藤先生,把這個毛絨玩具扔了吧。”

“才不!誰也別想拆散我和阿妙小姐!我才不想失去阿妙小姐,從此只能在思念煎熬的日子裏瘋掉。QAQ”

“所以我讓你把這個毛絨玩具給扔了。”

“……”聽著聲音和腳步聲越來越遠,神風呼了一口氣。說不上怕,但是並不想在這種地方打起來,而且對方那三個不是省油的燈,萬一被看到萬事屋三人居然和倆通緝犯在這裏見面,那才真是說不清了。這麽想著,她一擡頭,望見眾人看著自己各異的樣子,她咽了口口水,“那個……剛才……我……”

老先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園子,你現在的年齡,能找到一個不錯的男人,就嫁了吧,不要再挑三揀四的了。”

“那個……不好意思,我還很年輕= =。”

“再過兩年就老了!”老先生感慨地嘆了口氣,深情地望著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醋昆布正自顧自嚼得起勁順便看戲的神樂,“想當年我遇到你母親的時候,她才十三歲……”

這家夥果然是個蘿莉控吧?!果然是的吧!快報警把他抓起來!

“這群孩子真是都不讓人省事啊,唉……”老先生感慨著。

神樂回答:“就是阿魯,園子已經不年輕了的說,二原和三原也不年輕了阿魯,三原還欠著房租,連三箱醋昆布都不能買給媽咪阿魯,真是沒用的兒子阿魯。”

“不要馬上就自顧自的入戲!”銀時瞥她一眼,再看向老先生,“餵餵……你確定你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嗎?”先前說好的時候明明只有一個兒子。

中年男人忙打圓場:“這不是很好嘛……”他朝銀時猛眨眼使眼色,把他拉到一邊,“所以我都說了別看他現在精力充沛,其實已經神志不清了。既然他覺得都是他的女兒和兒子,那就是吧!”

“你搞清楚點,我是為他好。”銀時打了個呵欠,“這張照片照出來之後也擺不出去的。”其中混入了倆特級通緝犯,被人告發的話這個老頭以後有得煩了。

“先別管這些了,說實話……”中年男人猶豫一下,無聲地嘆了口氣,認真而憂傷地看著他,“高知老先生能不能撐到照片沖印出來,都是一個問題。”

“…………”沈默了十幾秒,阪田銀時擡手不耐煩地撓了撓自己的一頭卷發,轉身道,“餵要照相是吧?白癡長子和混蛋長女別在那裏竊竊私語,是要商量怎麽謀奪家產嗎?!少做夢了!餵老頭你再動手動腳我告你騷擾少女!新八唧,帶你奶奶站一邊去!”

——為什麽只有我扮演孫輩啊?!新八唧在內心這麽質問著。

長子?二原一本正經道:“不是長子,是桂——”

“就是長子!你自己剛說你是長子啊你這個笨蛋!”阪田銀時擡手一巴掌朝他腦袋拍過去,“快給我站好!”

“你大哥就是被你打傻的你這混蛋!”長女?園子憤怒著就要去報仇,被大哥一把扯住了手:“住手,希——”

“希你個頭!是園子!”神風扭頭朝他腦袋就是一巴掌拍過去,“卷毛打你沒打錯啊你這個笨蛋——”

“卷毛你個頭!你和他半斤八兩有什麽資格說他!”銀時忍無可忍地再次擡手朝她的腦袋重重拍了下去。

——餵你們三個到底夠了沒有!每次見面都以這種梗來發展圍觀群眾也會看厭的啊!礙於還有老先生在場,志村新八只能在心裏默默地這樣吶喊著:“那個……開始照相了吧……那個……餵聽我說話!開始照相了!”

總而言之,以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方式和過程,大家一起照相了。攝影師望著滿屋子的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個……”

“是的,我們是一家人。”神風望著攝影師。

真是各自有特色的一家人……“哦……嗯,好,那大家都站好,站近一點……”攝影師嘴角抽搐著指導著大家站位置。

趁著這時候,神風小聲道:“餵假發,你怎麽來這裏了?”

“不是假發,是桂。”桂反問道,“希子,你難道對高知三原這個名字沒有印象了嗎?”

“誒?”她一楞,不解地望著他,“高知三原?你這麽一說是好像在哪裏聽過……我們認識的?誰啊?”她一時間實在沒能在記憶裏搜索出這個人的印象,只好直接問答案。

桂的聲音非常輕並且快,似乎是防止被第三人聽了去,說得十分簡潔:“最後一場戰爭前掩護主力撤退,高知三原是我率領的掩護隊伍裏的成員……後來英勇殉身了。”

她楞一刻,再望向坐在椅子上笑呵呵的老人家,依稀從他和兒子極度相似的眉目間想了起來:“是他……啊,我想起來了。”當時桂領導一個小隊負責掩護,被高杉訓了一頓又被銀時嫌棄連阪本辰馬也不見了人影,於是沒歸屬編制當中的杉山希當天只有跟著桂混了。在掩護過程當中,似乎是記得有這麽個人……

那個高知三原還很年少,臉上的神色稚嫩得很,但是十分自豪並且得意,說回去之後老爸一定會很高興的,上次約好了回去之後老爸要親自下廚做豪華大餐慰勞自己,更邀請桂和杉山希到時候一起去吃。兩個人自然欣然應允,可惜過了還沒兩個小時,看到的就是他的屍體。

“所以,你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就來這裏了?”她低聲問。其實不問也知道答案,應該就是這樣的。其實大家都是無法忘記過去的人,從來都不止高杉一個人,只是選擇的道路不同罷了。而對於攘夷戰爭時候的事情,其實大家都是無法忘記的吧?在那個殘酷血腥的戰場上,每天都有不計其數的人死去。也許早上還在笑著對自己打招呼或者鼓勁的人,中午就已經成了冰涼的死人,而自己甚至都沒來得及詢問他的名字,只來得及記住他早上時候燦爛的笑容,和中午時候血肉模糊的屍體。

……小太郎和銀時,也是始終無法忘記的吧。或者該說,只要是上過戰場的人,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樣的場景,無時無刻仿佛都能聞到鼻端血腥得令人作嘔的味道。而從戰場上活著回家,對每個人來說甚至都不是一件好事。會不停地想著,為什麽身邊的同伴死了,而我卻活著。明明他們就死在了我的面前,為什麽我卻沒有救到他們。為什麽我完好無缺地活了下來,如果當時我拼上了命,也許他們不會死……明明自己也知道,這是一個沒有什麽道理的牛角尖,可是卻甚至無法讓自己不去鉆。

她這麽想著,低下了頭,望著自己的鞋子沈默不語。如果是自己的話,應該也會做出和假發一樣的決定,即便可能會暴露,即便真的不算什麽攘夷大事,但是,對於自己永遠都無法釋懷的內心來說,大概算是一種說不清理由的贖罪。

不料桂卻搖了搖頭,正色地道:“不是的希子。其實……我是得到了消息,知道真選組的局長要來這裏照相,打算潛入照相館,等他們照完之後就把底片洗掉,這樣他們就會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而最終無功而返哈哈哈哈哈哈!”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是說他的‘照相館’這個稱呼太過時了,還是說他真的閑得○疼比較好,或者直接打開他的大腦看看裏面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構造……老師!小太郎以後到底該怎麽辦!您在天有靈趕緊幫忙修一修他的頭啊啊!QAQ

一旁不經意聽到了全部對話的阪田銀時想得比她直接而徹底:假發你快去死一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銀魂裏第一個愛上的人是桂。(無比正色)

為此我第一遍看銀魂都是從百度百科裏專門找他出場的集數在看!(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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