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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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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稚不是第一次來游樂園, 五條悟“偷偷”帶來去過游樂園。

寂靜無人的夜晚,“嘩啦”一下,一盞接一盞, 一片接一片,向遠處無限蔓延的燈光, 像是星光一樣亮起。

無數盞彩色的小燈匯集成了漫天星海, 光影浮動,倒映在眼睛裏,像墜入了一片星河。

“稚醬,我們走吧。”五條悟朝他伸出手,牽著他的小走向銀河鋪出的路, 整個世界都在圍著他們旋轉。

整個游樂園對他們沒有限制, 要求必須年滿十八周歲的項目也可以自由地玩,要求身高必須在120厘米以上的項目也能肆無忌憚地上去。

只需要自由地享受這一切就可以了!

很快樂,即便只有他們兩個, 五條稚還是很高興!

——但是被大人帶著滿是熱鬧人群的游樂園裏,還是第一次。

買票也好, 排隊也好, 玩也好,全部都是第一次。

“不可以哦,小朋友你只有103,就算踮著腳尖也沒用, 不到120就是不到120!”——當然, 被拒絕也是第一次!

被、被拒絕了!

五條悟是早就超過120厘米了,不僅超過, 而且高了很多!但從小就比同齡的孩子——特指五條悟嬌。小很多的五條稚別說120了, 103還是加上了鞋子的高度得來的“作弊”身高。

“真、真的不可以嗎?”懸在霜白色睫毛上的淚珠晶瑩欲墜, 好像人魚落下淚就會化作珍珠一樣。

穿著工作服的中年男人狠狠被他眼睛裏的低落傷害到了。

那雙異色瞳裏清澈地倒映著他的臉,深深地凝望著他,似乎有無數的話語想要和他,但最終還是選擇了不讓他為難。

他吸了吸鼻子,很堅強地說:“那、那就等我長大了以後再來吧。沒關系的!反正、反正我也不是特別想坐。”雖然嘴巴上是這樣說著,但眼睛卻一直戀戀不舍地看著準備要出發的其他海盜船游客。

小朋友的眼睛裏閃著失落的難受,霧蒙蒙的眼睛泛著水光,但並沒有因為這點小事就軟弱到哭出來!

工作人員:“……”完全不是“不想玩”的眼神嘛!

好痛啊,雖然這個孩子什麽也沒說,沒有耍賴,沒有任性地讓他為難,但是啊、但是啊……心臟在隱隱作痛啊餵!

他真的是這麽殘忍的人嗎?!真的是這麽可惡的壞人嗎?!

“研二哥哥,你帶著我的尼醬和BOSS一起去玩吧。我在這裏等你們。”他松開萩原研二的手,乖乖地跑到一盤的等候區,雙。腿並攏,兩只小手端端正正地在腿上放好,為了不讓大人為難,他甚至沒有再往驚險刺激的海盜船上多看一眼。

怎麽可能丟下去你一個人去玩啊!

拜托你了!哭也好,鬧也好,這個時候就不要怎麽懂事了!反正你只是個脫了鞋子搞不好連一米都沒有小孩子而已,任性地當個熊孩子也會被原諒的啊!

“啊,累死了!你們去玩吧,我坐著休息一下。”大晚上還帶著墨鏡的松田陣平大大咧咧地在五條稚身邊坐下,長椅很長,他特意留了一些讓五條稚感到安全的距離,然後把腳一翹,活脫脫一樣頹廢大叔的廢柴樣子。

雖然已經做好了一個人在這裏等待著的準備,但松田陣平的陪伴還是讓人感到了安慰。

“BOSS先生很累嗎?”

“對啊!”松田陣平已經懶得糾正他對自己的稱呼,“我和你這種小鬼頭可是不一樣的啊!每天上班已經耗盡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能量條了!”

五條稚“哇嗚”了一聲,莫名其妙地對他崇拜了起來:“組織的工作好辛苦哦!每天精心計劃著毀滅世界,還要處理那麽多事情,BOSS先生已經很努力了!”

五條稚爬到松田陣平的身邊,像哥哥平時安慰他一樣在松田陣平的頭上摸了摸:“很棒了很棒了,BOSS相當了不起呢!”

松田陣平:“……”雖然被小貓咪主動親近並貼貼是很高興沒錯啦!但周圍的人都用驚恐的目光看過來了啊!

“玩膩了!”五條悟酷酷地跳到長椅上,打掉松田陣平得寸進尺想要把五條稚摟進懷裏的手,“誰要玩這種小孩子才會羨慕的項目啊!”

五條稚無腦吹捧:“尼醬好酷哦!”連海盜船都能拒絕,好厲害!

五條悟得意地擡了擡下巴。

只是猶豫著“讓小孩子一個人去玩不太好,雖然很想陪稚醬,但被小陣平搶先也沒辦法了,總之等一下再哄稚醬好了”就被丟下只剩一個人的萩原研二:“……”

還算長的長椅坐了四個人,一下就變得擁擠了起來,五條稚疑惑地看向萩原研二:“研二哥哥,你也不玩了嗎?”

萩原研二沖他眨了眨眼睛,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BOSS對海盜船有嚴重的心理陰影來著,因為微小的失誤,差一點被炸-彈炸成碎片呢!”

“餵研二!”松田陣平黑著臉,看著更不像好人了,“我怎麽可能會犯那麽低級的錯誤啊!怎麽可能有我拆不——”

“原來如此!”五條稚點了點頭,明白了的五條稚憐惜地看著因為陰影所以連海盜船這麽好玩的游戲都不能再玩,好可憐哦!

“不要緊的!許——”五條稚差點將沒有任何驚喜感可言的【等價交換】前置臺詞說出口,幸好他剎車剎得不算太遲。

不太靈光的腦袋瓜子轉呀轉,終於被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祈禱吧!”五條稚抓起松田陣平的兩只手,因為拆彈是個很精細的活,為了精確度,他會把繭子細細地打磨幹凈,不留一點失誤的餘地。因為註重保養,修長白皙的手指比一般的女人還要細膩。

不過五條稚沒有在意這些,盛著星海的眼眸緊緊地盯著他,軟軟的話語中滿是認真和誠懇:“期待以後再裝炸-彈都不會被炸傷!”

剛在尷尬和感動將糾結著要不要和他玩這種幼稚小游戲的松田陣平:“……”

等、等等啊!別打報警電話,他真的不是極道組織BOSS啊!也沒有到處裝炸-彈!而且他才不會被炸-彈傷害到啊!

作為一個拆彈警察,卻被炸-彈炸死,這不是很可笑嗎?!他的墓碑才不會被這麽可笑理由刻上字啊!

“閉上眼睛!BOSS不閉上眼睛的許、祈禱會大打折扣的!”

圓圓大大的眼睛誠懇又專註地看著他,讓松田陣平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好吧好吧。”但一聽就是BOSS發言的祈禱他才不要,而且他才不會像個菜鳥一樣被炸-彈炸得粉碎呢!

那就——

五條稚歪了歪腦袋,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麽松田陣平心裏想的願望和他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但是……

“研二哥哥也來嘛!”

笑瞇瞇正看著幼馴染可愛表情的萩原研二無辜被cue:“我?”

“對啊!”五條稚不由分說地拉過萩原研二,他的手很小,力氣也很小,如果他硬是要甩開的話,那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

“尼醬也要一起來!”

“大家一起許願吧!”磕磕絆絆想要含糊過去的那個詞,還是暴露了。

但五條稚似乎似乎沒有發現,他只是單純地在“大家一起做某些事”——他、尼醬,還有更多人,在開心著。

五條悟怔怔地看著五條稚的笑容。那是連他也很難得一見的表情。陽光,燦爛,自由得像一只飛向天空的小鳥。

五條稚總是乖巧的,他總是安靜又聽話地站在某個角落,克制著自己,連等待的寂寞也當做幸福去對待。只要在五條悟面前,他總是開心的,總是快樂的,就連笑容也是陽光明媚的。

但是,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五條悟給他讀小王子的時候,五條稚趴在他的腿上擡著臉問他:“尼醬,你會四點就回來嗎?”

五條悟已經想不起自己當初是怎麽回答的了,很久之後他才突然醒悟,五條稚從來就不會他的小狐貍,稚醬、稚醬是他怎麽也無法忘記怎麽也無法割舍的玫瑰啊。

在只有他的星球上,小玫瑰享受著寵愛自在地長大,但是有一天,小王子離開。

今天的風大嗎?有下雨嗎?泥土是他喜歡的嗎?……

小王子遇見了一個又一個朋友,但是啊,但是啊,一直在忍耐著寂寞等他回星球的小玫瑰,才是他的歸屬。

不是隨便的一朵花,只是他的玫瑰而已。

不是從三點就開始期待,而是一直忍受著無盡的孤獨,一直相信著他會回去,相信著他們還會相見。

然而小小的星球上,不管他怎麽忍受著孤獨露出笑容,也只有他一個。

“尼醬?”

五條悟回過了神,被黑泥一樣的負面情緒差點侵占了意識,就連五條稚的眼睛也變得黑沈沈像深淵一樣的黑暗。

“那我要許願一個布丁蛋糕!”五條悟將那些情緒全部團吧團吧塞到了更加黑暗的“囚籠”裏。

五條稚的狀態也受他的影響,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尼醬,不可以說出來!”

“欸?為什麽?”五條悟戳戳他的臉蛋,“布丁蛋糕都不滿足我嗎?”

五條稚提醒他:“神秘感神秘感!要有驚喜的感覺!”

“好吧。”五條悟痛快地答應了,“那我在心裏悄悄地說。”

“嗯!”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完全是一副陪著孩子玩的樣子,但五條稚再三強調:“一定要抱著誠心哦!”

四雙大小不一的手握在一起,幾步之外是尖叫聲四起的刺激項目,他們格格不入地像是不存在的幽靈。

非要說願望的話,也算有吧。

奇異的,被那雙柔軟的小手握著,煩躁不已的心臟似乎能安靜下來了。

好的哦~

這是……回禮!

——在這個美麗的世界好好生活下去吧!我是為了這個才拼命努力的啊!

板正的夢想似乎有些矯情過頭了,但是沒有比孩子的笑容更能治愈人心的東西了。

要好好長大啊。就算長大以後會變成討人厭的大人。

“像笨蛋一樣。”松田陣平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既然會有這麽一天,花了幾萬円的門票進來既然坐在一邊看著別人玩緊張刺激的海盜船。

“BOSS,即便你的毀滅世界計劃總是失敗,我也不允許你這麽說自己!”

松田陣平實在沒忍住:“我才不是你的BOSS啊!而且你的人設到底是什麽啊?忘記自己曾經將我打倒了嗎?!身為主角的你喊被自己打倒的BOSS為BOSS不是很奇怪嗎?!”

松田陣平的吐槽又長又快,五條稚的眼睛都成了蚊香眼:“聽、聽不懂QAQ。”

松田陣平認輸地垮掉了肩膀,大手一撈將五條稚扛到肩膀上:“走吧,帶你去做旋轉木馬。”海盜船都不行,過山車就更別說了,也就旋轉木馬、海洋球、兒童蹦床之類的項目吧?

“啊對了!”還有摩天輪!不過那個就作為收尾好了!

“我要坐獨角獸!”五條稚選好了坐騎,又歪著身子去問五條悟,因為多了松田陣平這個“坐騎”,五條稚不僅呼吸到了一米八的空氣,並且比五條悟高出了超級大一截。

“噗噗噗,尼醬你好矮哦~”五條稚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不飛起來就沒辦法彈五條稚腦瓜子的五條悟比劃了一個動作,嚇得五條稚立刻就趴在松田陣平的卷毛上,湊在他的耳朵旁邊和他商量:“BOSS,你等一下陪我一起做旋轉木馬好不好?”

小孩偏高的體溫隨著呼吸打在他的側臉耳朵和脖頸處,獨生子的松田陣平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感覺。

剛才還被親親熱熱地粘著喊“研二哥哥”的萩原研二看著很不是滋味,這就是多變的幼崽嗎?

五條悟死亡凝視:“看我看嘛?誰會喊你’研二哥哥‘啊!”

被猜中心事還順便被嘲諷一通的萩原研二:“……”雖然傲嬌的酷小孩也很可愛,但果然還是想要給擼給抱給親親的稚醬貓貓啊!

“吶,BOSS拜托你了~”嬌嬌軟軟的聲音在耳朵變響著,似乎能把人的耳朵一起熱化了。

“好啊,不過把BOSS的稱呼先給我改掉!”松田陣平故意擺出一副兇惡的表情,“先給我好好地叫’陣平哥哥‘,要不然就把你丟掉!”

恃寵而驕的五條稚立刻對著萩原研二張開了手臂:“研二哥哥,抱。”

松田陣平要氣死了!

一把躲過萩原研二的手,松田陣平用最反派的語氣說著最委屈的話:“好嘛好嘛,BOSS就BOSS,又不是玩不起,切。”

怕萩原研二來奇搶,他兩步並做一步,飛快地跑走了。

萩原研二:“幼馴染的情誼就是這麽塑料的嗎?”

而且稚醬為什麽都不再掙紮一下?

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嗎?

慢吞吞的旋轉木馬沒有身高和年齡的限制,但也多少出了一些小問題。

——松田陣平太大只了!

雖然旋轉木馬一個大人帶一個小孩的組合並不少見,但旋轉木馬不是特意被設置的親子項目,所以能做下多大的家長全看玄學。

松田陣平看著不是大塊頭,但畢竟是從警校出來的精英,拆彈警察的防護服重得要死,如果沒足夠的肌肉和力量,寸步難行說的就是拆彈警察本警察了!

五條稚挑的是最好看的獨角獸,一般來說女孩子更喜歡這個,但又不規定只有女孩子才能喜歡,所以五條稚也很喜歡。

並且因為他們來的時候上一波客人剛上,於是幸運地排到了第一位,五條稚毫不猶豫地選了獨角獸,五條悟則是選擇了離獨角獸最近的天馬。

客流量很大的游樂園根本不缺客人,就在上一波客人結束前,五條稚這一波也滿員了。

兩個孩子四個大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從來不知道獨角獸的座位是這麽小,所以松田陣平被針對了。

“小陣平,要不然你在這裏等我們好了。”萩原研二純良地建議道,“或者你等下一波再上去一個人體驗一下也是可以的。”他一點都沒有在記恨剛才的事情哦!一點都沒有!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可能會因為沒有抱到主動想要跟他貼貼的小貓咪就記恨自己的幼馴染啊!他可是成熟又可靠的大人欸!

雖然說有“向其他游客商量換坐騎”的選項,但松田陣平絲毫沒有考慮的意思!

開玩笑,小貓咪終於親他了,他怎麽可能會讓可愛乖巧的小貓咪失望的啊!

“欸?”突然被舉在空中,五條稚瞪圓了眼睛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但緊接著,就被一個強壯的胸膛納入了保護範圍。

小巧精致的獨角獸坐墊也是小小的,松田陣平勉強將自己的屁-股塞了進去,雖然還是有些擠,但並不妨礙什麽,將五條稚往自己的腿上一放,結實有力的手臂圈住了五條稚,只有一個角的獨角獸被他的大手一握,看不見角的獨角獸就像一只禿毛雞,顏值大跌就在那麽一瞬間。

萩原研二看得眼熱極了,立刻低頭用期盼的眼神試圖“暗示”五條悟。

能接受和陌生男人貼在一起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了!如果不是為了五條稚能獲得一個愉快的“假期”,他早就甩臉色拒絕三連了。

“建議你現在就入睡比較現實。”在童話裏被運用得最廣泛的天馬——長翅膀的馬不管是原型還是電動天馬本馬,都是最適合當坐騎的,沒有之一。

和獨角獸完全不同,如果願意再塞下一個五條稚也綽綽有餘!

雙子互補論在這一刻不能更有說服力,五條悟的聲音有多冷酷,五條稚就有多綿軟。

“BOSS?”他像一團軟乎乎糯嘰嘰的糯米團子,軟到像吧唧一下摔倒地上捏起來還能在地上留下一小軟濕熱的水漬。

五條稚仰起腦袋,小小的身體正好被嵌在松田陣平的懷裏,那麽契合,好像他生來就是要被人保護一樣。

仰著腦袋將那雙大大的貓眼顯得更圓更可愛了,松田陣平低頭用下巴在他柔軟的發頂裏蹭蹭,聲音出奇的溫柔:“別怕。”

眼睛和鼻子似乎有什麽熱熱的東西堵住了,漲漲的,癢癢的,有點難受,但是……

不討厭。

五光十色的旋轉木馬轉了起來,叮叮當當的音樂聲配合著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在五條稚的世界裏留下了極其濃墨重彩的一筆。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直帶著兩個孩子玩到了閉園,然後踩著點,在最後一趟摩天輪旋轉到最高處時,兩個大人對著離家出走的孩子說:“節日快樂!”

12月22號是個不尷不尬的日子,游樂園考慮到孩子,又是22點才關門,這個日子怎麽樣都不能說是“節日”。

但兩個孩子很容易滿足,或者說五條稚很容易滿足。

是什麽日子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時的心情。

“等十年後我長大了,大家再一起玩吧!”五條稚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那個時候我就能玩好多好多了!大家再一起去玩過山車海盜船和鬼屋吧!”

雖然他總是比尼醬矮,但十年之後,隨便怎麽長長,都能長到120的!絕對!

五條稚學著從電視裏看來儀式,伸出了小拇指:“約好了哦!”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從不覺得自己會失約,十分坦然地伸出了小拇指。

兩個成年男人的指頭很大,即便是小拇指,也比五條稚的小很多,他們小心翼翼地和五條稚的手指勾在一起,認真地記下了這個約定。

“尼醬?”

五條悟似乎是在發呆,蒼藍色的眼睛空洞洞的,散發著一股類似於肅殺的氣勢,但五條稚的聲音拉回了他。

五條悟將比雙生弟弟大了好幾圈的小拇指伸出來,四人做了約定:“約好了。”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世界裏,兩條煙霧一樣的咒力纏上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不管怎麽樣,只要是稚醬的願望,我都會替稚醬實現的。

晚上回去就讓老橘子們把這個游樂園買下來!103又怎麽樣!3厘米的超小可愛稚醬也可以去玩過山車、海盜船和鬼屋噠!

“好了,玩也玩過了,現在可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哦!乖孩子要睡覺了。現在總該說家在哪裏了吧?”

不提這茬還好,一說到“十點”,生物鐘很準的五條稚就打了一個哈欠。

“困了?”萩原研二蹲下身,示意他到自己的背上來,“想要睡的話,睡一下可是可以的。”

五條稚的身體立刻就像沒骨頭一樣吧唧一下倒了下去。

“你看,稚醬都困了哦,該回家了!”松田陣平用睡眼朦朧好像下一秒就會睡到昏迷過去的五條稚作為突破口。

五條悟一副刺頭的倔強,明知故問地說:“我怎麽知道你們不是故意想套我的話?一定是這樣的吧!先用和藹可親的態度接近我們,然後和我們打好關系後再騙取我們的地址,最後找合適的時機過來把我們綁架走!”

松田陣平黑著臉:“餵!不管怎麽看,我和研二都是警察吧!”

五條悟用很氣人的態度說:“哦?真的嗎?我不信。”

時間雖然還沒到,但街上到處都是聖誕節的濃郁氣息,五條稚揉著眼睛,趴在萩原研二的耳邊小聲地說:“研二哥哥,我先去買點東西可以嗎?”

“買完東西我就和尼醬回家了。”

五條稚買了很多的包裝紙的蝴蝶結,從禮品店出來,帶著墨鏡一身黑的松田陣平兩只手各提了一個充滿少女心的粉紅袋子。

“買這個幹嘛?”

五條稚的眼皮已經在打架了,趴在萩原研二的肩膀上嘟嘟囔囔地說:“禮物……大家……喜歡……”

因為太困了,五條稚用力地揉著眼睛,下手沒輕沒重,兩下就把眼睛揉紅了。

“好了好了,稚醬你快睡啦!”五條悟跳上松田陣平的背,頤指氣使地指了一個方向,“往這裏走!”

“小鬼!”或許是性格相似,松田陣平和五條悟都有些互看不順眼的架勢,但作為靠譜的人,松田陣平還是騰出一只手,給背後的五條悟加了一道安全防衛。

覺得並沒有這個必要的五條悟遲疑了一下,沒有出口嘲諷。

如果沒有這兩個礙事的笨蛋,他和稚醬現在就已經躺在被窩裏你挨著我我貼著你一起呼呼睡大覺了!都是因為這個兩個笨蛋,害得他們這麽晚了還在外面吹風!

不要以為買兩根圍巾就能收買他好不好!這種廉價的東西,想要買多少都……有的是……

“呼……呼……呼……”五條稚已經睡著了,紅色的寬大圍巾幾乎將他整個人包裹住,但因為要讓他呼吸,所以臉的部分露在了外面。

他趴在萩原研二的背上,小胖臉一邊的肉肉被擠出了看起來就很好捏的褶子,因為受力的關系淡粉的小。嘴巴都變成了小雞嘴。

十二月的夜晚很冷,溫暖的呼氣從嘴巴裏跑出來,遇冷立刻就變成了一大片雪白的霧氣。

睡了一會兒,似乎覺得有些冷,小動物一樣本能地貼著萩原研二蹭蹭,縮著腦袋把自己蹭進圍巾裏面,只留下小半張臉。

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五條稚的臉,但擁有六眼的五條悟永遠也不會看不清。

正式因為這樣,五條悟才知道五條稚睡得是多有安全感。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往大街上走去,準備走出步行街後打車送兩個孩子回家。

“不用,反正很近。”五條悟略帶別扭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商量。

兩個也經歷過叛逆期的成年人相視一笑,將五條悟當成了小孩鬧脾氣,雖然回家是已經註定的結局,但能晚一點回去就晚一點回去吧。

可能是好面子,也可能是害怕回家可能面對的竹筍炒肉。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沒有揭穿他的小心思。

但是……

“到底還要走多久啊!而且這麽偏的地方,真的還有人住嗎?!”背著小孩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就算是警察的體力,也快耗不起了!

“就在前面了!”五條悟很好心地沒有讓他們“走”去京都的本家,只是東京郊區的分家宅子而已,這樣就受不了了嗎?!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說一線的警察每天早起負重跑一百公裏是日常嗎?你到底是不是警察啊?”

松田陣平額頭上青筋暴漲:“小鬼,你哪裏聽來的謠言啊!就算是阿美莉卡的特種部隊,也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日常‘吧!”

雖然知道五條悟是在故意激他,但松田陣平沒出息地上當了!

“我不管你是從哪裏聽來的,但是——”

“啊,到了!”

松田陣平只覺得有一口氣卡在自己的嗓子裏,吐也不是,咽下也不是,總之就是非常惱火!

但好不容易已經把兩個孩子送到了家,松田陣平也只能憋著氣上前。

已經過了十二點的大宅子只有門口還亮著兩盞暖黃色的燈籠,能隱約看出宅子很大,但這個宅子就好像非自然的電視劇裏加上的陰間特效一般。

“都什麽年代了,就算是仿古也可以用燈籠造型的電燈吧?”松田陣平和幼馴染吐槽道。

“叩叩叩——”

只是剛敲響門,“吱呀”一聲大門就被打開了,一張滿是皺紋和疤痕,寫滿了歲月風霜的人臉出現了松田陣平面前。

松田陣平:“!!!”並不是他膽小,而是突然出現一張人臉,真的很恐怖啊!沒有任何征兆!

“神子大人?”過分靈活的眼睛在看到五條悟時,耷拉著的眼皮立刻被撐開了,按照習慣又轉了一圈,果不其然看到了小小的縮成一團的五條稚,“稚、稚大人?!”

他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恐懼地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地說:“兩位神子大人大駕光臨,我——”

“吵死了!”五條悟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把稚醬吵醒地話就殺了你哦!”

老人一個激靈,立刻把嘴巴閉得緊緊的,不發出任何聲音。

也就幾秒鐘的事情,黑沈沈的大宅子完完全全地“醒”了過來,電燈的光芒將整個院子照得像白天一樣。分家的家主,現年63歲的五條有人也用最快地速度換上正常跑了過來。

“悟大人,你怎麽能自己一個人帶著稚大人跑出去呢!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險您知道嗎?!”與其說是從床上跳起來換衣服的動作迅速,不如說是接到本家的消息一直沒敢睡。

“煩死了!所以我才不想帶你們這群老橘子出去啊!”五條悟的嫌棄化為實質地表現在了臉上,“離我遠一點啦!”

頭發已經花白的五條有人跪坐在地上嗚嗚地哭:“悟大人,我知道您很厲害,但不管怎麽說您都只有八歲,如果您出了什麽事,我們五條家該怎麽辦啊!”

五條悟忍耐了一下,實在是無法忍耐,隨便指了幾個人:“吵死了!把他給我拖下去!”

被隨便指到的人不僅沒有任何的猶豫,而且還一副“我立大功了!我是爸爸媽媽的驕傲!是家族的希望!我被神子用手指虛指過了!我超厲害”的驕傲臉,三步並作一步,生怕被人搶走差事的樣子,不僅把他們的家主拖走了,並且腦袋靈光地把家主嘴巴也捂住了!

“嗚嗚……唔唔嗚……”

六旬老人深夜被大漢強行拖走,在場群眾無一人施以援手,這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為了博眼球故意誇大歪解事實的小報新聞標題都成精似的出現在他們腦海裏了!

以為會見到一場失而覆得父慈子孝抱頭痛哭後上演一場混合雙打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沒事吧?是沒事吧?你們沒事吧?

大人的威嚴的?家長的威嚴呢?是家主吧?你是家主吧?我剛才都聽見了哦!喊你家主呢!你身為家主的威嚴呢?

雖然突然理解了五條悟的任性是怎麽樣被養成的,但是……

我不理解.JPG

試圖理解,但理解失敗,呆滯.JPG

我看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JPG

“唔?到家了嗎?”被吵醒的五條稚迷迷瞪瞪地揉著眼睛醒來,但因為睡得太過舒服,並不是很想就這樣起來,於是磨磨蹭蹭地在大圍巾裏嘰嘰咕咕地說了一些勸慰自己的話,諸如“好孩子要乖乖起床”“乖孩子要自己穿衣服”“稚醬已經是大孩子了”這樣的話。

做了很長的心理建設,五條稚才從萩原研二的背上滑下來。

寬幅足有六十厘米的大圍巾還搭在他的頭頂,兩米長的超長長度幾乎將他裹成了小木乃伊。大門口電燈的光芒完全遮蓋了昏暗的燈籠光暈,亮堂的光線中,五條稚的小臉被照得越發晶瑩可愛。

然而不知為何,剛才還對五條悟瘋狂癡漢的大五條們齊齊後退了好幾步。

嘴邊還有一條被風吹幹的口水印,睡得朦朦朧朧的五條稚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軟乎乎地對兩個可靠的成年男人說:“研二哥哥,陣平哥哥,謝謝你們送我和尼醬回家~”

大五條們:!!!

萩原研二蹲下身,將他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用手指梳理整齊:“快去睡覺吧,晚安~”

“幹嘛,就這麽想我跟你也說晚安嗎?好啦好啦,晚安!”松田陣平也蹲下身,“外面的世界很危險的,以後不能離家出走了,知道嗎?”

五條稚卻是趁著他們的臉就在前面的功夫,突然湊過去“吧唧”“吧唧”。

然後他就拉著表情扭曲到像是準備毀滅這個世界的五條悟跑走了。

“晚安哦~”

“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給我去死啊啊啊啊啊!”五條悟暴怒的吼聲從大老遠的地方傳了過來。

被嚇到變成原畫的大五條們:!!!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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