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起，卷起樹上灑落在地上的樹葉，清冷的路上，只剩了他們二人，清輝拉長了兩個人的身影。

迎著風，清歡打了個激靈，清寅輕飄飄的聲音就這麽鉆進清寅的耳朵。

“嗯，好像是！”清寅很安靜的回答，神色看不出是認真還是玩笑。

因為清寅一直都是這樣的表情，清歡雖然已經在他身邊不少時間了，可是他向來都是玩笑話和認真話都是這個樣子，以致於清歡也無從判斷他這話的真假。

為了判斷出真假，清歡決定裝蒜的問一次。

“這個，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能不能再說一遍？”清歡假裝掏了掏耳朵，像是剛才耳朵裏進了什麽東西，以致於她沒有聽清楚清寅的話。

“哦，你剛才問的什麽？”

清歡“……”

“大嫂，大嫂……”楚容的聲音傳來。

清歡剛轉過臉，再轉過來時，發現清寅已經沒了蹤影。

“大嫂，你怎麽還在這裏？”楚容看到清歡，歡喜的跑了過來。

“是楚殤讓你來找我的？”清歡想著或許是清寅怕見到楚容而有點麻煩，於是就不打招呼的走了，這樣也好，楚容與他肯定是沒戲的，倒不如不讓這顆芽再生長。

“不是，我看哥哥好像是落寞的回了房，我問你的情況，他也不說話。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我不放心，就出來尋你了。”楚容面帶擔心的問道。

“沒有，我們很好，回去吧，這街上怪冷的。”清歡笑笑拉著楚容往回走。

通過沈嵩的事情，兩個人的關系自然的變得親密了起來。

“大嫂，你怎麽沒和哥哥一起回來？”

“我回了趟怡紅院，剛才不是沒看清楚那花魁的樣子嗎？”

“大嫂去找她了？是不是向她討教了些迷惑男人的手法，好把哥哥綁在身邊？大嫂放心啦，哥哥對你一條心，哥哥要麽不動情，要動了就認定一輩子，打死不換了。”楚容笑著說道，清歡只能幹笑兩聲表示敷衍。

回到楚家的時候，清歡回了房間，發現楚殤已經睡下了。

以前的幾晚，她覺得自己可以心無旁騖，甚至告訴自己是在照顧一個病人，所以可以喝楚殤躺在一張床上。可是今晚，她卻不願向前了，見過清寅之後，她總覺得這樣做是一種偷情的行為。

雖然清寅偷情在先，她也可以偷一下表示覆仇，可是總覺得這樣不妥，第一清寅看不見，也不會在乎，她這情是白偷了。第二清寅偷情時，她很傷心，她不想自己也做出這麽一件沒有道德的事來。

綜上所述，一番

認真的思想掙紮後，她決定就在桌子上解決算了，反正自己以前也都是經常這麽幹的。

她剛要在桌邊坐下，就聽楚殤開口了“你打算今晚睡那裏？”

這個問題當然不能直接回答說是，因為這人名義上還是自己的丈夫，何況他有病在身，估計容不得刺激，她覺得應該順著點好。

“沒有啊，只是口渴，想要喝口……”一個茶字還沒說出口，她看見桌子上空空蕩蕩的，根本沒有茶水。

“我今晚去庫房睡，還有些賬沒算完。”楚殤說罷已經起了床，批了件衣服就出去了。

清歡想了想還是追了出去，喊道“楚殤。”

楚殤停下腳步，並未轉身，消瘦而蕭索的背影對著清歡。

“早點睡吧。清歡，說實話，你能回來，我很高興。”說罷，楚殤就再不停留的走開了。

清歡靠在門邊看著楚殤一直向前走，直到拐彎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她知道，她是傷了楚殤的，雖然她本意從未要去想要傷過誰的。就像清寅，並不知道有她這麽一個姑娘喜歡著他，所以當他和仙碧抱在一起時，他也不會想到這件事很大程度的傷到了清歡。

和楚殤在一起的日子，她常拿自己和楚殤的關系與自己和清寅的關系相比，相比之下，她就覺得，楚殤恐怕是有點喜歡自己的，楚殤也恐怕是被自己傷心了的。

可是要怎麽辦呢？她的壽命不夠長，她唯一能做的是，是幫他延續生命。

她從懷中掏出一根燭，冒著縷縷的青煙，它已經越來越短了。

就這樣讓生命被這麽清晰而生動的表現出來，清歡不覺得有些訝異和驚奇，也難怪佛有這麽一個法子。

她將燭重新揣回懷裏，躺到了床上。腦子裏不斷盤旋的還是清寅的樣子。

迷迷糊糊的睡著，清歡仿佛看到了清寅。

口水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你這表情像是看到了一盤魚。”夢中的清寅皺了皺眉，很顯然不是很滿意清歡看著他的表情。

魚？那不是。清寅絕對是她看到比魚還想吃一口的東西。

額，好像不是東西。

“如果你再確定這是個夢，那我夢裏就把丹藥毀了。”夢中的清寅晃了晃手指撚著的一顆金黃色的丹藥。

等等！丹藥？

仿佛想讓清歡確定這個夢的真實性，清寅又再次晃了晃手中的金丹，有璀璨的光芒刺進清歡的眼睛。讓清歡一剎那睡意全無。

她猛地坐起，一雙眼睛色迷迷的望著那顆金丹。

“你把它帶來了？”雖然知道這夢已經

不是夢了，清歡還是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嗯，我讓我一個朋友替太上老君清理窯爐四十九天換來的，那朋友叫……”清寅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清歡突然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他。

“清寅，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忍心的。清寅，我替楚殤謝謝你。我提整個楚家謝謝你！”清歡激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清歡準備再抱一會兒清寅，畢竟這是個很正經的理由去侃他的油，而事實上，一開始她沒想著趁此吃他豆腐，而純粹是真的因為感激而撲過去的。但是一觸碰到那熟悉的體溫，她就有些情難自已了。

正當清歡沈醉其中的時候，身體被清寅毫不猶豫的推開，清歡跌倒在床上，滿臉委屈的望著清歡。

清寅指著她，再看看自己，似乎已經氣得有些不知所言“你，你沒擦口水。”

清歡這才想起來，清寅是有些小潔癖的。一想到這裏，清歡不禁想起，自己身為貓時在天界做的那間荒唐事，不知道當初的清寅被一只貓吐得滿身都是時，該是怎麽樣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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