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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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聖杯戰爭的開始已經過去了五個月,士郎的生活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直到肚子的形狀徹底瞞不下去時,士郎才不情不願地當起了座敷童子,連出門散步也一定要有人陪同才行。
因為不用再顧忌校規,吉爾伽美什給的戒指士郎有好好的戴在無名指上。
畢竟士郎的年紀看起來就不大,就連跑去醫院做檢查都會被護士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哪怕士郎並不太在意這種事情,竊竊私語多了還是有些尷尬。
考慮到孩子的特殊性,士郎和凜研究了半天都不知道是否應該去醫院,凜是單憑魔力來確定孩子的存在,誰知道裏面究竟是個什麽情況,要是在機器上顯示不出來要解釋起來也很麻煩,但是不去的話,出生的時候應該怎麽辦。
不過第二天不知道從哪裏得知這件事的綺禮就登門拜訪表示很有興趣……幫忙的時候,凜二話不說就帶士郎去了醫院。
再多的擔憂和忐忑不安,都在看到顯示屏上蜷縮著的小小身形時,被湧上心頭的感動所擠開。
當然戒指也不是全能的通行證,士郎本來就是娃娃臉,時常會被小心翼翼地問及年齡。
那副架勢頗有下一秒就要掏出手機報警的意思,而作為陪同的Archer則總是被直接當做犯人對待。
所以士郎只好徹底宅在家裏,就算真的想走走,也只在庭院裏晃悠。
而被戲稱“賺著奶粉錢”的吉爾伽美什本來想一直留在家裏的,本來他就不是為了那點小錢而工作的,不過古董店的生意本來就沒有那麽繁忙,在老板就差哭著的請求下,士郎只好說服吉爾伽美什至少一星期去一次。
無論是家務還是料理,都由Archer全面接受,凜時常會幫忙制作晚餐,而櫻則會在休息日來幫忙打掃。
徹底遭到閑置的士郎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在旁廊上曬太陽,那的確是,非常讓人別扭的清閑,特別是士郎這樣不找點事情做就靜不下心來的人。
想要擺弄下魔術也被凜徹底禁止,現在使用魔力的話誰知道會發生什麽,為了孩子的安全士郎都必須忍耐。
除了偶爾可以疊下衣物外,士郎真的覺得自己要生銹了。
雖然看起來和普通的胎兒沒有區別,不過不同尋常的魔力波動還是讓凜留了個心眼。
太過濃郁的魔力不斷聚集到士郎周圍,要知道單憑士郎是沒有辦法壓榨出足夠的魔力來構建和鞏固孩子的身軀,但士郎所能承受的魔力本來就有限,就變成越來越多的情況,而且這些魔力並不是完全安定的。
雖然在士郎的軟磨硬泡下,吉爾伽美什沒有回歸到無業狀態,不過還是按照自己的時間觀早早就離開了古董店。
“咦,這麽早?”正在看電視的士郎擡頭,剛說完他就後悔了,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肯定是吉爾伽美什擅自給自己放假了。
老板哭喪的臉在腦海中冒了出來,士郎對此也無可奈何。
快步走到士郎身前,吉爾伽美什蹲下來伸手將士郎摟向自己。
“吉爾?”士郎不解地輕拍了幾下吉爾伽美什的背脊。
“能量補充。”吉爾伽美什很不害臊的喃喃了聲。
“你真是……”才半天而已。有些臉紅的士郎無奈的嘆了口氣,剛想提醒吉爾伽美什有些壓住肚子了。
啪。
一聲細小的爆裂聲在吉爾伽美什腦袋上方響起,看起來像是警告著什麽。
士郎迷茫地四處張望了一下,抱著被子路過正要去庭院裏曬的Archer撇到室內,嘖了一聲就扭頭當做沒看見。
噗噗。
又是連續的兩聲爆裂聲,這下士郎可以保證他絕對沒有聽錯。
“不愧是我的孩子,只不過這種程度還遠遠不夠呢。”用力將士郎往懷中擠壓了一下就松開手臂的吉爾伽美什,讚許地輕撫了下士郎鼓起的腹部。
碰。
一團經過壓縮而成為半透明的魔力團在吉爾伽美什臉前猛地炸開,雖然聲勢浩大,不過也只吹亂了男人的金發而已。
“哈哈,還真可愛啊。”一點都不生氣的吉爾伽美什大笑起來,起身繞到士郎身後,這次從背後摟了上去。
以正常人類來說,現在就出現意識這種事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就算這孩子是因為普通的方式而誕生,吉爾伽美什本身就不是普通人類。
擁有三分之二神性的父親就意味著即將出生的孩子不可能僅僅是普通人類,更不要說這孩子本來就帶著幾分奇跡味道而誕生的。
這就說明被本能而吸引來的魔力不再是自由的,凜不得不對此做出了一些抑制手段。
“做好心理準備吧,以後有得頭疼了。”凜安慰地拍了拍士郎的肩膀,孩子的特殊性越多,就越危險。
士郎也清楚這一點,只是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再放棄。
在得知孩子已經存在思考能力之後,對於士郎而言,曬太陽的無聊時光就多了幾分意義。
並沒有想過具體想將孩子培養成什麽樣的人,只是將自己所知的傾述罷了。
士郎會講些自己重要的人的事情,從切嗣開始,並不期望孩子一下就能理解,至少想讓她知道。
孕婦有著非常多的不便,進入了炎熱的夏季,在吉爾伽美什的強制執行下,衛宮宅終於擁有了空調。
學校放假了之後,為了照顧士郎,櫻也搬進了衛宮宅。
對於家裏顯得越來越熱鬧,行動不便的士郎既開心又心情覆雜,畢竟接受照顧並不是他的強項,只有一點點的適應了。
入秋之後,日歷上用紅筆圈出來的日期旁畫著紅色惡魔的鬼臉。
隨著時間的推移,早晨的出門總顯得格外悲壯。
能夠留在家裏的Archer和Rider被反覆拜托,就連士郎都覺得他們比自己還緊張的樣子實在有些好笑。
“餵士郎,今天是去檢查的日子,準備下出門吧。”在廚房裏將盤子洗碗的Archer高聲道,一邊解下圍裙走了出來。
結果沒有反應,這段時間士郎特別容易打瞌睡,Archer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沒想到一走到起居室扭頭就看到士郎蹲在旁廊上,也不知道在幹嘛。
“Archer……”
“既然醒著歹回個……”Archer的聲音恰然而止,因為他看到士郎苦笑著擡起臉,用非常淡然地口氣只是有些為難地說道:
“好像,要生了。”
“Rider!”Archer飛快跑了過去緊張地將士郎抱起來,一邊大聲喊道。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奔進,在起居室門口急剎車的Rider在看到士郎慘白的臉之後就二話不說召喚出了純白的天馬。
“哈!你們是笨蛋嗎!”鈴聲響起的時候還是在上課中,同樣被嚇了一跳的凜在想起自己叮囑過的事情後連忙從包裏將手機翻了出來,得知了來電的家夥們正處於冬木上空後,忍不住罵了一句,直接提起書包從教室後門飛奔而出。
“總之,別給我在醫院降落!”直接從窗戶翻了下去的凜幾乎用吼得掛斷了電話,輕盈地如羽毛般落地後,大步流星地奔走起來。
士郎認真想過是不是應該在親手擁抱到孩子的時候說些什麽,可是當柔軟卻沈重的小家夥被放進臂彎中的時候,除了鼻子發酸完士郎的腦袋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很是安靜的孩子眨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士郎,很快就舒張開了笑顏。
站在床邊的吉爾伽美什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孩子吹彈可破般的嫩滑臉頰,覺得癢得孩子咯咯著揮舞著手臂笑了起來。
“和你很像呢,吉爾。”士郎往一旁挪了一下,示意吉爾伽美什靠近些。
坐上床沿的吉爾伽美什伸手環住士郎的腰,繼而好奇地不斷在孩子身上輕戳了起來,他並不是沒有過後代,只是被帶到眼前的早已有了一些歲數。
被騷擾的孩子鼓起腮幫子,不滿地瞪向吉爾伽美什,呀呀囈語著一把抓住了依舊在不停作案的手指。
吉爾伽美什饒有興趣地勾起嘴角,故意將手指上下晃動,孩子倔強地絲毫不打算松手。
“這點像你。”玩得很是盡興,吉爾伽美什不再搗亂,讓孩子心滿意足地握進他的手指,如同得到了勝利品般自豪地挺起胸膛。
“我才不是這樣的。”空不出手的士郎用腦袋頂了下吉爾伽美什以示抗議,卻被吉爾伽美什按住後腦勺直接湊過去堵住。
只不過是淺嘗即止的吻,卻洋溢著甜蜜的氣息。
抵住彼此的額頭,士郎滿足地閉起雙眼,懷中的這一份重量就是自己今後所必須所守護的寶物,而此刻他覺得自己完全不會擔憂。
“吉爾,由你來給這孩子取名吧。”本來閑暇之時想過許多,但士郎現在一個都想不起來了。
“你確定?不怕我取些亂七八糟的嗎?”
“恩。”我愛你,所以信任你。
“志乃。”
“咦?”
“志乃,這孩子的名字。”稍微也用了一些功的吉爾伽美什瞇起眼睛,似乎在期待士郎的反應。
在搞清楚的瞬間,士郎毫不意外的臉紅了,無論看幾次都會覺得很可愛,吉爾伽美什對此大概能夠百看不厭。
“……可是,這樣…”語調有些奇怪的士郎在聽到自己的聲音後條件發射的閉上嘴。
“不會搞混的,你也很喜歡這個名字,對吧。”知道士郎的顧慮是什麽的吉爾伽美什很是肯定的將之打消,還朝下方孩子煞有其事的詢問了起來,只不過用的是肯定句而已。
像是能聽懂吉爾伽美什的話,孩子…志乃微微點了點頭。
只不過等凜氣喘籲籲的感到之後,士郎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了。
“咦?已經好了?”凜有些不可思議,並不是覺得順利不好,只是意外而已。
Archer倒了杯水給她,凜接過就豪邁的一口氣喝光了,這才註意到士郎的懷中。
看起來肉肉的嬰兒正睜著漂亮的大眼睛左顧右盼,猩紅的瞳仁如同寶石般晶瑩透徹,長長的睫毛撲扇撲扇的,金色的發絲軟軟的貼在腦袋上,看起來幾乎就和吉爾伽美什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嬰兒很明顯是個女孩子。
隱約有啼哭聲傳來,這裏是醫院,這種事情才是理所當然。
但是士郎懷中的孩子卻不一樣,她完全沒打算哭泣,甚至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可愛的笑容仿佛天使般沒有任何瑕疵,能在這樣的臉上見到這樣的表情一瞬間讓凜有些頭皮發麻,不過總比見到吉爾伽美什式的嘲諷微笑要好得多。
“金閃閃的遺傳基因還真是霸道。”凜不由地感嘆了一番。
“是啊,有些可惜。”士郎雖然這麽說,可表情一點都沒有可惜的樣子,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一份最好的禮物了。
“說起來,名字想好了嗎?”總覺得她錯過了什麽的凜問道。
“當然,用這世界上最美麗的詞匯來命名。”吉爾伽美什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過分溫柔的眼神輕柔地落在士郎臉龐上,志乃小小的手掌正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指,另一手則抓住了士郎的衣服。
End
作者有話要說:預計還有幾個番外,不定期更新
☆、番外1 上
平穩的日子似乎會過的特別快,轉眼間志乃已經五歲了。
受到了來自父母的過度關愛並沒有讓她變成調皮任性的小公主,反而是鄰裏之間公認的小天使,既懂禮貌又活潑可愛。
雖然志乃的名字讀音和士郎的很像,但很少有人會弄錯,除了Servant。
要知道就算經由聖杯而獲得了有關語言的知識,畢竟還是外國人,發音上細微的差別總是沒辦法好好應對。
當然這方面的麻煩也順利止於最開始一段時間,這種事情只要用心的話就能改正,所以總體來說並不能算是問題。
隨著年齡的增長,越是能看出志乃和吉爾伽美什完全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單從外表幾乎看不到士郎的痕跡,但舉止和口氣就和士郎十分相像了,大概是因為志乃更喜歡媽媽的緣故吧。
在凜精心的研究後,順利在志乃身上留下了封印,以便暫時阻隔她和世界的聯系。
無論是魔術還是Servant的事情,士郎準備等她再長大一點後再全盤托出,這也是和吉爾伽美什商量之後的決定,雖然英雄王可不認為自己的孩子會懦弱到連這種程度的真實都接受不了。
騷亂的魔力順利平覆下來,就算不知道這樣的防護措施能支撐多久,至少現在得到的安寧十分寶貴。
可以的話士郎並不想讓志乃接觸魔道的世界,但考慮到她的特別,這種願望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就連擁有優異天賦的人類之子都不可能輕易就撇開,更何況是志乃這樣的。
士郎的擔心並不是沒有根據,就算是僅有的一次,志乃的確說過,她聽到了世界的聲音。
無論那是蓋亞還是阿賴耶,士郎都不允許任由他們對自己的孩子有所企圖。
“媽媽~”和吉爾伽美什出門買完東西的志乃一進門就直奔向起居室,正巧士郎剛從廚房裏走出來,便順勢撲了過去。
兜帽上的白兔耳朵裝飾伴隨動作而字背上一跳一跳的,看起來煞是可愛。
在服裝上的品味實在慘不忍睹的士郎很少會單獨帶志乃去買衣服,一般這都是吉爾伽美什的工作。
他依舊在商店街的古董行工作,而古董行的規模也早就翻了幾翻,現在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型店鋪了。
就算吉爾伽美什的上班時間實在隨意到不行,老板依舊支付著全職的薪水,這點讓士郎每次見到那位老板,都會覺得特別不好意思。
高中畢業之後,士郎就沒有繼續讀書,而是在吉爾伽美什的強烈要求下,當起了家庭主婦。
考慮到志乃的確需要人全天照顧,士郎也沒有對此抗拒什麽。
雖然他曾經的成績不算好看,但用來進行學前教育還是足夠的。
“回來啦。”士郎輕柔地摸了摸志乃的腦袋,和當初不太笑的古板少年形象有了很大的差別,哪怕是不笑的時候也不會讓人覺得有種冷冰冰的疏遠感了。
“恩!”在士郎懷中用心滿意足地表情蹭了蹭,志乃聽到慢悠悠湊近的腳步聲,想起什麽般彈起身子,從口袋裏摸索著掏出一顆包裝精致的糖果。
“媽媽,啊……”用嫩白的手指靈活地將糖果剝開,志乃朝士郎示意地張大嘴巴。
士郎有些不解,但還是按照志乃的樣子張開,同時用眼神發出了詢問。
志乃將圓圓的糖果丟進士郎的嘴中,然後也不說話,而是期待地睜大眼睛。
這時,吉爾伽美什出現在拉門外,停留在旁廊上卻沒有馬上進來,而是擡手撐住門框。
搞什麽?
士郎含著糖果莫名其妙地在志乃和吉爾伽美什來回挪移視線,讓人說不上具體是什麽的甘甜味道以不可思議地速度擴散開,本以為是硬糖的糖果一下子就在舌頭上溶解。
“吃掉了?”沈默了半天吉爾伽美什突然用一副計劃通的得意表情笑了起來,朝志乃伸出手。
志乃嘻嘻抿嘴一笑,了然地擡起手臂,和吉爾伽美什在半空中擊了下掌。
“什麽啊……”話還沒說完,士郎不由地感覺到身體不自然地發熱,有什麽從內部燃燒了起來,輕易就將他徹底吞沒。
詭異地白煙從他的身體裏冒出來,不一會兒就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兩雙相差無幾的紅瞳專註地盯著逐漸散開的白煙,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稚嫩的咳嗽聲。
看起來七八歲大的男孩坐在一堆明顯寬大的衣料中,難受地半遮住口鼻。
上衣的領口松垮垮的掛住了單邊的肩膀,另一邊完□露了出來。
就算是以志乃的角度也可以輕松看到衣料裏面平坦無比的胸部,更不要說吉爾伽美什。
算不上可愛,甚至和同齡人想必更為硬氣的臉孔上,眉宇之間的倔強清晰可見。
燒傷的疤痕還明顯可見,皮膚的顏色也有很明顯的區別。
和想象中不同的畫面讓父女兩人都楞住了,隨後吉爾伽美什才反應過來,對於士郎來說,以返老還童到年幼那個時點的話,的確應該是男孩子才對。
“爸爸,媽媽怎麽了?”志乃完全不能理解現況,無比擔憂地扯了扯吉爾伽美什的褲管。
總算意識到自己的異樣,士郎目瞪口呆地擡起手臂,晃了晃因為過長而掛下來的袖子,志乃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吉爾伽美什!”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士郎又怎麽會不知道。
他早註意到金色的王者一直就沒忘記過這個,畢竟這念頭可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
明明總是會毫無理由的半途而廢,唯獨在這上面執著過頭。
沒想到多加小心的結果仍然是這樣,前段時間的安分守己還真讓士郎以為他總算是放棄了,更何況士郎可真沒打算要防備志乃。
本來應該氣勢很足的怒吼以現在狀態來說實在沒什麽殺傷力,但志乃還是被嚇了一跳,條件發射地就擺出了無辜的純潔表情,就好像剛剛做壞事的人不是她一樣。
“咦,性格怎麽還是大的。”吉爾伽美什一點都不像打算自我反省的態度,略顯有些遺憾地走過去將孩子抱了起來,本來就只是圍在身邊的裙子毫不意外地掉了下去,上衣的下擺足夠遮到膝蓋,卻不能掩蓋他此刻下半身就是真空狀態的現實。
也許是因為性別上的差異,讓士郎的性格並沒有跟著回到孩童的時光。
“你還有臉抱怨。”不客氣地用手掌將吉爾伽美什的臉推開,士郎緊緊皺起眉頭,晃蕩著赤足不輕不重地踢了罪魁禍首兩腳。
“媽媽……”志乃靠了過來,不知何時她的眼眶裏已經有晶瑩的淚水在打轉。
“這個不是志乃的錯,沒關系的。”士郎連忙示意地拍了下吉爾伽美什的肩膀,男人便屈膝宛如騎士般單膝著地,讓士郎可以靠近女兒。
“可是……”顯然對此並不怎麽信任的志乃吸了吸鼻子,要知道爸爸可只說能見到媽媽小時候的樣子,可沒說會變成男孩子的。
“這個有點覆雜……總而言之,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就算志乃從小是看著正大光明使用王財的吉爾伽美什長大的,大概也不會一下子就接受“媽媽本來就是男孩子”這種分明就有悖常理的解釋吧。
“沒擔心志乃,你媽媽本來就是男孩子。”剛還在士郎腦內出現的話語,已經從吉爾伽美什口中坦然說出。
你讀下空氣啊混蛋!以為誰都你一樣沒心沒肺的嗎!?士郎一時都不知道應該怎麽接下去這個話題,
“這樣啊。”志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倒是真不再變現地驚慌失措,反而松了口氣般用小手裝模作樣地撫了撫胸口。
面對如此輕松接受的志乃,士郎不得不意識到自己也有點保護過度了。
就算再怎麽乖巧聽話,這孩子終究是吉爾伽美什的女兒啊。
從小在就超現實的包圍下成長,要是沒有這種程度的接受能力才應該讓人擔心。
“那,會痛嗎?”屬於孩童的稚嫩手指貼近,卻又不敢靠近,志乃的輕聲問道,那些交錯的疤痕在她的眼中顯得格外猙獰。
聽到女兒小心翼翼的疑問,士郎直到低頭才理解所指的究竟是什麽。
下意識捏緊領口,反倒是士郎這邊露出了歉意的神情。
“早就不會痛了,別擔心志乃。”
吉爾伽美什若有所思地盯著士郎露出的背脊,突然毫無預兆地低頭將唇畔貼上皮膚上微微凸起的位置。
顯然被嚇了一跳,士郎條件發生地縮起肩膀,但很快就放松下來。
說起來也是,和吉爾伽美什相遇的時候,這些痕跡早就淡去了不少,不會像現在這般明顯。
真的是,應該說不愧是父女嗎?反應都差不多呢,雖然表達方式還是有些許差別。
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被珍惜著的士郎,不再為了小小的惡作劇而生氣。
雖然抿起的線條還有點僵硬,但這仍然來自真實內心的笑意。
“先找衣服穿吧……你買了嗎?”這麽看來今天突然興起的購物之行就不是偶然,想必吉爾伽美什從Archer離開後就有了計劃呢。
能將這種勢頭用到正事上該多好……雖然那樣就不可能是吉爾伽美什了。
“買了。”提到這個,吉爾伽美什很是愉悅地點了點頭。
不詳的預感。
志乃跑到旁廊上,從靠在墻邊上的袋子裏取出今天的戰利品。
“看,小熊!”展示地將衣物抖開,連身的動物裝,志乃為了能讓士郎看清楚點,還伸直手臂,高舉過頭。
“駁回。”士郎鐵著臉,嫌棄地別開臉。
“哎?明明很可愛啊。”志乃撅起嘴巴,不解地打量起手上的衣服,遺憾地嘀咕起來。
“那可就只有志乃的衣服了。”要知道吉爾伽美什可是抱著“女孩子就應該穿裙子”的執著,讓志乃長這麽大,還沒穿過中性的長褲。
為了讓女兒能夠享受到最好的生活,吉爾伽美什從來都會無條件的滿足志乃的需求。
而志乃的每套衣服都經過精心的搭配,包括飾品和搭配的包和鞋子。
幸好這方面志乃並不像士郎那般隨意,也算是小小的興趣愛好。
不太熟悉的人見到志乃都會以為她是什麽童裝模特,本來就擁有姣好的臉蛋,白皙的皮膚配上金色的頭發,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工藝高超的洋娃娃。
“真糟糕……”想起自己女兒的打扮,士郎不由地頭疼了起來。
“對了,去年祭典時買的浴衣。”印象中的那件浴衣還算比較樸素,和其他的比較起來,至少勉強能讓士郎湊合著接受。
“就穿志乃的衣服嘛~”志乃撒嬌著握住士郎的手,晶晶亮的眼睛裏不斷閃爍出興奮。
“媽媽現在是男孩子啊……”看著像是發現新玩具而雀躍不已的女兒,士郎總覺得她這方面和吉爾伽美什一模一樣,偏偏就是這麽危險的方面。
企圖轉移話題般,士郎轉頭對吉爾伽美什說:
“多久會恢覆?”
“量不多,估計就幾個小時吧。”反正已經達到了目的,吉爾伽美什對此沒有隱瞞的意思。
起碼要晚上啊……士郎盤算了一下,午飯已經做好了,晚上的話櫻回來,應該不會造成什麽困擾。
反正都這樣了,既來之則安之是士郎遇見吉爾伽美什後鍛煉出的新技能。
就在吉爾伽美什抱著士郎正打算走出起居室,士郎習慣性地摸了摸手指,卻什麽都沒有碰觸到,連忙扯了扯吉爾伽美什的領口。
“回去回去。”
“幹嘛?”
“戒指掉了。”其他的衣服丟那裏也就算了,這樣東西可不行呢。
志乃轉身小跑了回去,蹲□子從一堆皺在一起的衣料中翻找出金屬的圓環。
將戒指放到吉爾伽美什攤開的掌心,吉爾伽美什刻意擡起手讓士郎確認完後才放進口袋。
“安心了?”吉爾伽美什重新拉住志乃的手,直接用鼻尖蹭了下士郎的臉頰。
分明不是什麽值得害羞的事情,士郎卻還是莫名其妙地臉紅了。
在忽視掉志乃水汪汪的狗狗眼和吉爾伽美什明目張膽地搗亂行為後,士郎終究還是穿上了志乃的浴衣,為了表明立場還刻意將腰帶系成男士的那種。
意外的騷亂也算是順利解決,指使著吉爾伽美什把午飯的菜都端到餐桌上後,又是很普通的日常時間了。
依舊在當教師的大河當然不會在這樣的工作日中午出現,大概現在正一邊抱著早上士郎準備的便當一邊期待晚餐吧。
繼承了間桐家主的櫻沒有選擇和凜一樣去時鐘塔深造,而是留在冬木,由臟硯和Rider進行魔術方面的教育。
慎二去大都市讀了大學,現在也如同常人般找到了工作,偶爾才會回來。
凜在時鐘塔和導師一起研究冬木的聖杯系統,看起來也算是找到了方向,上個月剛把Archer叫去幫忙。
Servant依舊停留在這裏,不知不覺中也融入進了常人的生活。
聖杯戰爭從來就沒有完結過,可以說第五次聖杯戰爭足足進行了六年。
櫻會定期去檢查地下空洞的大聖杯情況,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麽特別的跡象。
就算每個人心中都知道,這樣拖下去也不能算是解決的辦法,但現在他們多少還是會希望什麽什麽麻煩的事情都不要發生。
“對了志乃,晚上和媽媽睡好不好?”在吉爾伽美什的私心作祟下,志乃在一年前就開始自己睡了。
雖然士郎清楚吉爾伽美什的提議是為了什麽,不過他倒是也沒有反對,畢竟這也是為了志乃好,孩子終究會和父母分開,學會自立是非常重要的一點。
“好~~~”
“等等!”
相似的面容卻展現出截然不同的反應,頓時讓士郎胃口大開。
作者有話要說:原來改成完結就不能再發新章節了哦……
☆、番外1 下
說實話,對於身體的變化,士郎還沒有太多的感覺。
到目前為止最大的困擾估計要算是縮短的手臂讓主觀上的判斷造成了不小的偏差,夾菜的話總是忘記應該稍微起身才能夠得到。
剛吃完,吉爾伽美什和志乃就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起來,似乎刻意不想讓士郎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士郎將浴衣的袖子卷起來,平時用的圍裙已經掛到小腿了,倒還不至於造成行動不便。
只是走路是總會時不時被絞進雙腿之間,多少還是有點難受。
將盤子一個個疊起來,士郎沒有冒然全部收拾掉,畢竟孩童的力氣可不比成年人。
“士郎。”吉爾伽美什的呼聲從後方響起,士郎想都沒想就回頭。
哢嚓。
眼前白光一晃,半瞇了下眼睛的士郎在視線徹底清晰後,就看到吉爾伽美什手上的相機。
要知道吉爾伽美什本來可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也是在志乃出生之後才後知後覺註意到照片的意義。
“這麽空閑的話,稍微來幫下忙如何?”士郎只是很是隨口的一說,轉身走進廚房。
將盤子擺在廚臺上之後,士郎突然發現以現在的自己需要墊腳才能勉強碰到水龍頭,更別說在水池裏清洗了。
這個家的裝璜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打從士郎住進來開始。
真正開始著手家務和開始學習料理也是再稍微大一點的事情了,當然在身高上並沒有多少區別,畢竟士郎的成長期和普通人相比要晚一些。
現在還能回想起來,那時的自己是踩著填充著木盒子的紙箱站在這裏的。
雖然只不過是個墊腳物,也是切嗣研究了好幾天才制作出來的。
隨著年紀的增長,士郎不再需要那個了之後,就被收進了倉庫,大概現在也掩埋在那對不斷增加的雜物深處吧。
臨時去挖出來的可能性,實在不大,士郎環顧了下四周,和室是不需要椅子的。
彎腰打開竈臺下的櫥門,士郎尋思了片刻,從裏面取出一個老舊的鍋子。
將鍋子倒扣在地上,士郎試探著踩了上去。
除了不太好站之外,倒是沒有其他問題,士郎滿意地點點了頭。
扭動開關,水柱從水龍頭噴湧而出,撞擊在水池底部激起晶瑩冰冷的水花,有少許濺落在士郎的臉頰上。
嘩嘩的沖刷聲在耳邊回響不斷,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
“哦對了。”士郎想起之前裝著剩菜的大碗還放在餐桌上沒有端過來,將手上的盤子洗凈後放到另一邊後,士郎抖了下雙手,無意識地往後退去。
只到一腳踩空才想起來他現在是什麽狀態,身體已經自然無比的往後倒去。
糟……
念頭還沒冒完,下落已經被終止。
後腦勺輕輕地撞上不怎麽堅硬的肉墻,士郎稍一擡頭就看到吉爾伽美什責備的眼神。
“總是這麽冒失。”時常沒個正經的男人難得擺出了嚴肅的表情。
說實話被吉爾伽美什教訓是件很別扭的事情,就好像反被頑劣的孩童訓斥那般。
剛想自我反省的士郎轉念一想,不對啊!如果不是這家夥搞的好事,他又怎麽會出這樣的差錯。
不過終究,士郎還是沒有反駁什麽,畢竟發生的意外也是事實,沒必要找什麽借口。
“我會多註意的。”士郎請拍了下環在腰上的手臂,示意吉爾伽美什可以放開了。
但是沒有,吉爾伽美什看起來對於墊腳用的鍋子很不爽,不客氣地將它踢到一旁。
Servant的臂力原本就不是常人輕易可以達到的等級,士郎現在的體重可以說完全不會對吉爾伽美什造成什麽壓力。
士郎倒也不是覺得這樣不舒服,只是……
將雙手扶在水池的邊緣沈默了片刻,士郎便放棄了掙紮的打算,重新開始剩餘碗筷的清洗恭喜。
志乃將雙手背到身後,憋住笑意跑進廚房,繞到兩人身側。
“看這邊~”女孩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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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肚子的形狀徹底瞞不下去時,士郎才不情不願地當起了座敷童子,連出門散步也一定要有人陪同才行。
因為不用再顧忌校規,吉爾伽美什給的戒指士郎有好好的戴在無名指上。
畢竟士郎的年紀看起來就不大,就連跑去醫院做檢查都會被護士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哪怕士郎並不太在意這種事情,竊竊私語多了還是有些尷尬。
考慮到孩子的特殊性,士郎和凜研究了半天都不知道是否應該去醫院,凜是單憑魔力來確定孩子的存在,誰知道裏面究竟是個什麽情況,要是在機器上顯示不出來要解釋起來也很麻煩,但是不去的話,出生的時候應該怎麽辦。
不過第二天不知道從哪裏得知這件事的綺禮就登門拜訪表示很有興趣……幫忙的時候,凜二話不說就帶士郎去了醫院。
再多的擔憂和忐忑不安,都在看到顯示屏上蜷縮著的小小身形時,被湧上心頭的感動所擠開。
當然戒指也不是全能的通行證,士郎本來就是娃娃臉,時常會被小心翼翼地問及年齡。
那副架勢頗有下一秒就要掏出手機報警的意思,而作為陪同的Archer則總是被直接當做犯人對待。
所以士郎只好徹底宅在家裏,就算真的想走走,也只在庭院裏晃悠。
而被戲稱“賺著奶粉錢”的吉爾伽美什本來想一直留在家裏的,本來他就不是為了那點小錢而工作的,不過古董店的生意本來就沒有那麽繁忙,在老板就差哭著的請求下,士郎只好說服吉爾伽美什至少一星期去一次。
無論是家務還是料理,都由Archer全面接受,凜時常會幫忙制作晚餐,而櫻則會在休息日來幫忙打掃。
徹底遭到閑置的士郎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在旁廊上曬太陽,那的確是,非常讓人別扭的清閑,特別是士郎這樣不找點事情做就靜不下心來的人。
想要擺弄下魔術也被凜徹底禁止,現在使用魔力的話誰知道會發生什麽,為了孩子的安全士郎都必須忍耐。
除了偶爾可以疊下衣物外,士郎真的覺得自己要生銹了。
雖然看起來和普通的胎兒沒有區別,不過不同尋常的魔力波動還是讓凜留了個心眼。
太過濃郁的魔力不斷聚集到士郎周圍,要知道單憑士郎是沒有辦法壓榨出足夠的魔力來構建和鞏固孩子的身軀,但士郎所能承受的魔力本來就有限,就變成越來越多的情況,而且這些魔力並不是完全安定的。
雖然在士郎的軟磨硬泡下,吉爾伽美什沒有回歸到無業狀態,不過還是按照自己的時間觀早早就離開了古董店。
“咦,這麽早?”正在看電視的士郎擡頭,剛說完他就後悔了,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肯定是吉爾伽美什擅自給自己放假了。
老板哭喪的臉在腦海中冒了出來,士郎對此也無可奈何。
快步走到士郎身前,吉爾伽美什蹲下來伸手將士郎摟向自己。
“吉爾?”士郎不解地輕拍了幾下吉爾伽美什的背脊。
“能量補充。”吉爾伽美什很不害臊的喃喃了聲。
“你真是……”才半天而已。有些臉紅的士郎無奈的嘆了口氣,剛想提醒吉爾伽美什有些壓住肚子了。
啪。
一聲細小的爆裂聲在吉爾伽美什腦袋上方響起,看起來像是警告著什麽。
士郎迷茫地四處張望了一下,抱著被子路過正要去庭院裏曬的Archer撇到室內,嘖了一聲就扭頭當做沒看見。
噗噗。
又是連續的兩聲爆裂聲,這下士郎可以保證他絕對沒有聽錯。
“不愧是我的孩子,只不過這種程度還遠遠不夠呢。”用力將士郎往懷中擠壓了一下就松開手臂的吉爾伽美什,讚許地輕撫了下士郎鼓起的腹部。
碰。
一團經過壓縮而成為半透明的魔力團在吉爾伽美什臉前猛地炸開,雖然聲勢浩大,不過也只吹亂了男人的金發而已。
“哈哈,還真可愛啊。”一點都不生氣的吉爾伽美什大笑起來,起身繞到士郎身後,這次從背後摟了上去。
以正常人類來說,現在就出現意識這種事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就算這孩子是因為普通的方式而誕生,吉爾伽美什本身就不是普通人類。
擁有三分之二神性的父親就意味著即將出生的孩子不可能僅僅是普通人類,更不要說這孩子本來就帶著幾分奇跡味道而誕生的。
這就說明被本能而吸引來的魔力不再是自由的,凜不得不對此做出了一些抑制手段。
“做好心理準備吧,以後有得頭疼了。”凜安慰地拍了拍士郎的肩膀,孩子的特殊性越多,就越危險。
士郎也清楚這一點,只是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再放棄。
在得知孩子已經存在思考能力之後,對於士郎而言,曬太陽的無聊時光就多了幾分意義。
並沒有想過具體想將孩子培養成什麽樣的人,只是將自己所知的傾述罷了。
士郎會講些自己重要的人的事情,從切嗣開始,並不期望孩子一下就能理解,至少想讓她知道。
孕婦有著非常多的不便,進入了炎熱的夏季,在吉爾伽美什的強制執行下,衛宮宅終於擁有了空調。
學校放假了之後,為了照顧士郎,櫻也搬進了衛宮宅。
對於家裏顯得越來越熱鬧,行動不便的士郎既開心又心情覆雜,畢竟接受照顧並不是他的強項,只有一點點的適應了。
入秋之後,日歷上用紅筆圈出來的日期旁畫著紅色惡魔的鬼臉。
隨著時間的推移,早晨的出門總顯得格外悲壯。
能夠留在家裏的Archer和Rider被反覆拜托,就連士郎都覺得他們比自己還緊張的樣子實在有些好笑。
“餵士郎,今天是去檢查的日子,準備下出門吧。”在廚房裏將盤子洗碗的Archer高聲道,一邊解下圍裙走了出來。
結果沒有反應,這段時間士郎特別容易打瞌睡,Archer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沒想到一走到起居室扭頭就看到士郎蹲在旁廊上,也不知道在幹嘛。
“Archer……”
“既然醒著歹回個……”Archer的聲音恰然而止,因為他看到士郎苦笑著擡起臉,用非常淡然地口氣只是有些為難地說道:
“好像,要生了。”
“Rider!”Archer飛快跑了過去緊張地將士郎抱起來,一邊大聲喊道。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奔進,在起居室門口急剎車的Rider在看到士郎慘白的臉之後就二話不說召喚出了純白的天馬。
“哈!你們是笨蛋嗎!”鈴聲響起的時候還是在上課中,同樣被嚇了一跳的凜在想起自己叮囑過的事情後連忙從包裏將手機翻了出來,得知了來電的家夥們正處於冬木上空後,忍不住罵了一句,直接提起書包從教室後門飛奔而出。
“總之,別給我在醫院降落!”直接從窗戶翻了下去的凜幾乎用吼得掛斷了電話,輕盈地如羽毛般落地後,大步流星地奔走起來。
士郎認真想過是不是應該在親手擁抱到孩子的時候說些什麽,可是當柔軟卻沈重的小家夥被放進臂彎中的時候,除了鼻子發酸完士郎的腦袋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很是安靜的孩子眨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士郎,很快就舒張開了笑顏。
站在床邊的吉爾伽美什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孩子吹彈可破般的嫩滑臉頰,覺得癢得孩子咯咯著揮舞著手臂笑了起來。
“和你很像呢,吉爾。”士郎往一旁挪了一下,示意吉爾伽美什靠近些。
坐上床沿的吉爾伽美什伸手環住士郎的腰,繼而好奇地不斷在孩子身上輕戳了起來,他並不是沒有過後代,只是被帶到眼前的早已有了一些歲數。
被騷擾的孩子鼓起腮幫子,不滿地瞪向吉爾伽美什,呀呀囈語著一把抓住了依舊在不停作案的手指。
吉爾伽美什饒有興趣地勾起嘴角,故意將手指上下晃動,孩子倔強地絲毫不打算松手。
“這點像你。”玩得很是盡興,吉爾伽美什不再搗亂,讓孩子心滿意足地握進他的手指,如同得到了勝利品般自豪地挺起胸膛。
“我才不是這樣的。”空不出手的士郎用腦袋頂了下吉爾伽美什以示抗議,卻被吉爾伽美什按住後腦勺直接湊過去堵住。
只不過是淺嘗即止的吻,卻洋溢著甜蜜的氣息。
抵住彼此的額頭,士郎滿足地閉起雙眼,懷中的這一份重量就是自己今後所必須所守護的寶物,而此刻他覺得自己完全不會擔憂。
“吉爾,由你來給這孩子取名吧。”本來閑暇之時想過許多,但士郎現在一個都想不起來了。
“你確定?不怕我取些亂七八糟的嗎?”
“恩。”我愛你,所以信任你。
“志乃。”
“咦?”
“志乃,這孩子的名字。”稍微也用了一些功的吉爾伽美什瞇起眼睛,似乎在期待士郎的反應。
在搞清楚的瞬間,士郎毫不意外的臉紅了,無論看幾次都會覺得很可愛,吉爾伽美什對此大概能夠百看不厭。
“……可是,這樣…”語調有些奇怪的士郎在聽到自己的聲音後條件發射的閉上嘴。
“不會搞混的,你也很喜歡這個名字,對吧。”知道士郎的顧慮是什麽的吉爾伽美什很是肯定的將之打消,還朝下方孩子煞有其事的詢問了起來,只不過用的是肯定句而已。
像是能聽懂吉爾伽美什的話,孩子…志乃微微點了點頭。
只不過等凜氣喘籲籲的感到之後,士郎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了。
“咦?已經好了?”凜有些不可思議,並不是覺得順利不好,只是意外而已。
Archer倒了杯水給她,凜接過就豪邁的一口氣喝光了,這才註意到士郎的懷中。
看起來肉肉的嬰兒正睜著漂亮的大眼睛左顧右盼,猩紅的瞳仁如同寶石般晶瑩透徹,長長的睫毛撲扇撲扇的,金色的發絲軟軟的貼在腦袋上,看起來幾乎就和吉爾伽美什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嬰兒很明顯是個女孩子。
隱約有啼哭聲傳來,這裏是醫院,這種事情才是理所當然。
但是士郎懷中的孩子卻不一樣,她完全沒打算哭泣,甚至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可愛的笑容仿佛天使般沒有任何瑕疵,能在這樣的臉上見到這樣的表情一瞬間讓凜有些頭皮發麻,不過總比見到吉爾伽美什式的嘲諷微笑要好得多。
“金閃閃的遺傳基因還真是霸道。”凜不由地感嘆了一番。
“是啊,有些可惜。”士郎雖然這麽說,可表情一點都沒有可惜的樣子,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一份最好的禮物了。
“說起來,名字想好了嗎?”總覺得她錯過了什麽的凜問道。
“當然,用這世界上最美麗的詞匯來命名。”吉爾伽美什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過分溫柔的眼神輕柔地落在士郎臉龐上,志乃小小的手掌正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指,另一手則抓住了士郎的衣服。
End
作者有話要說:預計還有幾個番外,不定期更新
☆、番外1 上
平穩的日子似乎會過的特別快,轉眼間志乃已經五歲了。
受到了來自父母的過度關愛並沒有讓她變成調皮任性的小公主,反而是鄰裏之間公認的小天使,既懂禮貌又活潑可愛。
雖然志乃的名字讀音和士郎的很像,但很少有人會弄錯,除了Servant。
要知道就算經由聖杯而獲得了有關語言的知識,畢竟還是外國人,發音上細微的差別總是沒辦法好好應對。
當然這方面的麻煩也順利止於最開始一段時間,這種事情只要用心的話就能改正,所以總體來說並不能算是問題。
隨著年齡的增長,越是能看出志乃和吉爾伽美什完全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單從外表幾乎看不到士郎的痕跡,但舉止和口氣就和士郎十分相像了,大概是因為志乃更喜歡媽媽的緣故吧。
在凜精心的研究後,順利在志乃身上留下了封印,以便暫時阻隔她和世界的聯系。
無論是魔術還是Servant的事情,士郎準備等她再長大一點後再全盤托出,這也是和吉爾伽美什商量之後的決定,雖然英雄王可不認為自己的孩子會懦弱到連這種程度的真實都接受不了。
騷亂的魔力順利平覆下來,就算不知道這樣的防護措施能支撐多久,至少現在得到的安寧十分寶貴。
可以的話士郎並不想讓志乃接觸魔道的世界,但考慮到她的特別,這種願望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就連擁有優異天賦的人類之子都不可能輕易就撇開,更何況是志乃這樣的。
士郎的擔心並不是沒有根據,就算是僅有的一次,志乃的確說過,她聽到了世界的聲音。
無論那是蓋亞還是阿賴耶,士郎都不允許任由他們對自己的孩子有所企圖。
“媽媽~”和吉爾伽美什出門買完東西的志乃一進門就直奔向起居室,正巧士郎剛從廚房裏走出來,便順勢撲了過去。
兜帽上的白兔耳朵裝飾伴隨動作而字背上一跳一跳的,看起來煞是可愛。
在服裝上的品味實在慘不忍睹的士郎很少會單獨帶志乃去買衣服,一般這都是吉爾伽美什的工作。
他依舊在商店街的古董行工作,而古董行的規模也早就翻了幾翻,現在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型店鋪了。
就算吉爾伽美什的上班時間實在隨意到不行,老板依舊支付著全職的薪水,這點讓士郎每次見到那位老板,都會覺得特別不好意思。
高中畢業之後,士郎就沒有繼續讀書,而是在吉爾伽美什的強烈要求下,當起了家庭主婦。
考慮到志乃的確需要人全天照顧,士郎也沒有對此抗拒什麽。
雖然他曾經的成績不算好看,但用來進行學前教育還是足夠的。
“回來啦。”士郎輕柔地摸了摸志乃的腦袋,和當初不太笑的古板少年形象有了很大的差別,哪怕是不笑的時候也不會讓人覺得有種冷冰冰的疏遠感了。
“恩!”在士郎懷中用心滿意足地表情蹭了蹭,志乃聽到慢悠悠湊近的腳步聲,想起什麽般彈起身子,從口袋裏摸索著掏出一顆包裝精致的糖果。
“媽媽,啊……”用嫩白的手指靈活地將糖果剝開,志乃朝士郎示意地張大嘴巴。
士郎有些不解,但還是按照志乃的樣子張開,同時用眼神發出了詢問。
志乃將圓圓的糖果丟進士郎的嘴中,然後也不說話,而是期待地睜大眼睛。
這時,吉爾伽美什出現在拉門外,停留在旁廊上卻沒有馬上進來,而是擡手撐住門框。
搞什麽?
士郎含著糖果莫名其妙地在志乃和吉爾伽美什來回挪移視線,讓人說不上具體是什麽的甘甜味道以不可思議地速度擴散開,本以為是硬糖的糖果一下子就在舌頭上溶解。
“吃掉了?”沈默了半天吉爾伽美什突然用一副計劃通的得意表情笑了起來,朝志乃伸出手。
志乃嘻嘻抿嘴一笑,了然地擡起手臂,和吉爾伽美什在半空中擊了下掌。
“什麽啊……”話還沒說完,士郎不由地感覺到身體不自然地發熱,有什麽從內部燃燒了起來,輕易就將他徹底吞沒。
詭異地白煙從他的身體裏冒出來,不一會兒就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兩雙相差無幾的紅瞳專註地盯著逐漸散開的白煙,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稚嫩的咳嗽聲。
看起來七八歲大的男孩坐在一堆明顯寬大的衣料中,難受地半遮住口鼻。
上衣的領口松垮垮的掛住了單邊的肩膀,另一邊完□露了出來。
就算是以志乃的角度也可以輕松看到衣料裏面平坦無比的胸部,更不要說吉爾伽美什。
算不上可愛,甚至和同齡人想必更為硬氣的臉孔上,眉宇之間的倔強清晰可見。
燒傷的疤痕還明顯可見,皮膚的顏色也有很明顯的區別。
和想象中不同的畫面讓父女兩人都楞住了,隨後吉爾伽美什才反應過來,對於士郎來說,以返老還童到年幼那個時點的話,的確應該是男孩子才對。
“爸爸,媽媽怎麽了?”志乃完全不能理解現況,無比擔憂地扯了扯吉爾伽美什的褲管。
總算意識到自己的異樣,士郎目瞪口呆地擡起手臂,晃了晃因為過長而掛下來的袖子,志乃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吉爾伽美什!”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士郎又怎麽會不知道。
他早註意到金色的王者一直就沒忘記過這個,畢竟這念頭可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
明明總是會毫無理由的半途而廢,唯獨在這上面執著過頭。
沒想到多加小心的結果仍然是這樣,前段時間的安分守己還真讓士郎以為他總算是放棄了,更何況士郎可真沒打算要防備志乃。
本來應該氣勢很足的怒吼以現在狀態來說實在沒什麽殺傷力,但志乃還是被嚇了一跳,條件發射地就擺出了無辜的純潔表情,就好像剛剛做壞事的人不是她一樣。
“咦,性格怎麽還是大的。”吉爾伽美什一點都不像打算自我反省的態度,略顯有些遺憾地走過去將孩子抱了起來,本來就只是圍在身邊的裙子毫不意外地掉了下去,上衣的下擺足夠遮到膝蓋,卻不能掩蓋他此刻下半身就是真空狀態的現實。
也許是因為性別上的差異,讓士郎的性格並沒有跟著回到孩童的時光。
“你還有臉抱怨。”不客氣地用手掌將吉爾伽美什的臉推開,士郎緊緊皺起眉頭,晃蕩著赤足不輕不重地踢了罪魁禍首兩腳。
“媽媽……”志乃靠了過來,不知何時她的眼眶裏已經有晶瑩的淚水在打轉。
“這個不是志乃的錯,沒關系的。”士郎連忙示意地拍了下吉爾伽美什的肩膀,男人便屈膝宛如騎士般單膝著地,讓士郎可以靠近女兒。
“可是……”顯然對此並不怎麽信任的志乃吸了吸鼻子,要知道爸爸可只說能見到媽媽小時候的樣子,可沒說會變成男孩子的。
“這個有點覆雜……總而言之,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就算志乃從小是看著正大光明使用王財的吉爾伽美什長大的,大概也不會一下子就接受“媽媽本來就是男孩子”這種分明就有悖常理的解釋吧。
“沒擔心志乃,你媽媽本來就是男孩子。”剛還在士郎腦內出現的話語,已經從吉爾伽美什口中坦然說出。
你讀下空氣啊混蛋!以為誰都你一樣沒心沒肺的嗎!?士郎一時都不知道應該怎麽接下去這個話題,
“這樣啊。”志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倒是真不再變現地驚慌失措,反而松了口氣般用小手裝模作樣地撫了撫胸口。
面對如此輕松接受的志乃,士郎不得不意識到自己也有點保護過度了。
就算再怎麽乖巧聽話,這孩子終究是吉爾伽美什的女兒啊。
從小在就超現實的包圍下成長,要是沒有這種程度的接受能力才應該讓人擔心。
“那,會痛嗎?”屬於孩童的稚嫩手指貼近,卻又不敢靠近,志乃的輕聲問道,那些交錯的疤痕在她的眼中顯得格外猙獰。
聽到女兒小心翼翼的疑問,士郎直到低頭才理解所指的究竟是什麽。
下意識捏緊領口,反倒是士郎這邊露出了歉意的神情。
“早就不會痛了,別擔心志乃。”
吉爾伽美什若有所思地盯著士郎露出的背脊,突然毫無預兆地低頭將唇畔貼上皮膚上微微凸起的位置。
顯然被嚇了一跳,士郎條件發生地縮起肩膀,但很快就放松下來。
說起來也是,和吉爾伽美什相遇的時候,這些痕跡早就淡去了不少,不會像現在這般明顯。
真的是,應該說不愧是父女嗎?反應都差不多呢,雖然表達方式還是有些許差別。
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被珍惜著的士郎,不再為了小小的惡作劇而生氣。
雖然抿起的線條還有點僵硬,但這仍然來自真實內心的笑意。
“先找衣服穿吧……你買了嗎?”這麽看來今天突然興起的購物之行就不是偶然,想必吉爾伽美什從Archer離開後就有了計劃呢。
能將這種勢頭用到正事上該多好……雖然那樣就不可能是吉爾伽美什了。
“買了。”提到這個,吉爾伽美什很是愉悅地點了點頭。
不詳的預感。
志乃跑到旁廊上,從靠在墻邊上的袋子裏取出今天的戰利品。
“看,小熊!”展示地將衣物抖開,連身的動物裝,志乃為了能讓士郎看清楚點,還伸直手臂,高舉過頭。
“駁回。”士郎鐵著臉,嫌棄地別開臉。
“哎?明明很可愛啊。”志乃撅起嘴巴,不解地打量起手上的衣服,遺憾地嘀咕起來。
“那可就只有志乃的衣服了。”要知道吉爾伽美什可是抱著“女孩子就應該穿裙子”的執著,讓志乃長這麽大,還沒穿過中性的長褲。
為了讓女兒能夠享受到最好的生活,吉爾伽美什從來都會無條件的滿足志乃的需求。
而志乃的每套衣服都經過精心的搭配,包括飾品和搭配的包和鞋子。
幸好這方面志乃並不像士郎那般隨意,也算是小小的興趣愛好。
不太熟悉的人見到志乃都會以為她是什麽童裝模特,本來就擁有姣好的臉蛋,白皙的皮膚配上金色的頭發,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工藝高超的洋娃娃。
“真糟糕……”想起自己女兒的打扮,士郎不由地頭疼了起來。
“對了,去年祭典時買的浴衣。”印象中的那件浴衣還算比較樸素,和其他的比較起來,至少勉強能讓士郎湊合著接受。
“就穿志乃的衣服嘛~”志乃撒嬌著握住士郎的手,晶晶亮的眼睛裏不斷閃爍出興奮。
“媽媽現在是男孩子啊……”看著像是發現新玩具而雀躍不已的女兒,士郎總覺得她這方面和吉爾伽美什一模一樣,偏偏就是這麽危險的方面。
企圖轉移話題般,士郎轉頭對吉爾伽美什說:
“多久會恢覆?”
“量不多,估計就幾個小時吧。”反正已經達到了目的,吉爾伽美什對此沒有隱瞞的意思。
起碼要晚上啊……士郎盤算了一下,午飯已經做好了,晚上的話櫻回來,應該不會造成什麽困擾。
反正都這樣了,既來之則安之是士郎遇見吉爾伽美什後鍛煉出的新技能。
就在吉爾伽美什抱著士郎正打算走出起居室,士郎習慣性地摸了摸手指,卻什麽都沒有碰觸到,連忙扯了扯吉爾伽美什的領口。
“回去回去。”
“幹嘛?”
“戒指掉了。”其他的衣服丟那裏也就算了,這樣東西可不行呢。
志乃轉身小跑了回去,蹲□子從一堆皺在一起的衣料中翻找出金屬的圓環。
將戒指放到吉爾伽美什攤開的掌心,吉爾伽美什刻意擡起手讓士郎確認完後才放進口袋。
“安心了?”吉爾伽美什重新拉住志乃的手,直接用鼻尖蹭了下士郎的臉頰。
分明不是什麽值得害羞的事情,士郎卻還是莫名其妙地臉紅了。
在忽視掉志乃水汪汪的狗狗眼和吉爾伽美什明目張膽地搗亂行為後,士郎終究還是穿上了志乃的浴衣,為了表明立場還刻意將腰帶系成男士的那種。
意外的騷亂也算是順利解決,指使著吉爾伽美什把午飯的菜都端到餐桌上後,又是很普通的日常時間了。
依舊在當教師的大河當然不會在這樣的工作日中午出現,大概現在正一邊抱著早上士郎準備的便當一邊期待晚餐吧。
繼承了間桐家主的櫻沒有選擇和凜一樣去時鐘塔深造,而是留在冬木,由臟硯和Rider進行魔術方面的教育。
慎二去大都市讀了大學,現在也如同常人般找到了工作,偶爾才會回來。
凜在時鐘塔和導師一起研究冬木的聖杯系統,看起來也算是找到了方向,上個月剛把Archer叫去幫忙。
Servant依舊停留在這裏,不知不覺中也融入進了常人的生活。
聖杯戰爭從來就沒有完結過,可以說第五次聖杯戰爭足足進行了六年。
櫻會定期去檢查地下空洞的大聖杯情況,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麽特別的跡象。
就算每個人心中都知道,這樣拖下去也不能算是解決的辦法,但現在他們多少還是會希望什麽什麽麻煩的事情都不要發生。
“對了志乃,晚上和媽媽睡好不好?”在吉爾伽美什的私心作祟下,志乃在一年前就開始自己睡了。
雖然士郎清楚吉爾伽美什的提議是為了什麽,不過他倒是也沒有反對,畢竟這也是為了志乃好,孩子終究會和父母分開,學會自立是非常重要的一點。
“好~~~”
“等等!”
相似的面容卻展現出截然不同的反應,頓時讓士郎胃口大開。
作者有話要說:原來改成完結就不能再發新章節了哦……
☆、番外1 下
說實話,對於身體的變化,士郎還沒有太多的感覺。
到目前為止最大的困擾估計要算是縮短的手臂讓主觀上的判斷造成了不小的偏差,夾菜的話總是忘記應該稍微起身才能夠得到。
剛吃完,吉爾伽美什和志乃就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起來,似乎刻意不想讓士郎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士郎將浴衣的袖子卷起來,平時用的圍裙已經掛到小腿了,倒還不至於造成行動不便。
只是走路是總會時不時被絞進雙腿之間,多少還是有點難受。
將盤子一個個疊起來,士郎沒有冒然全部收拾掉,畢竟孩童的力氣可不比成年人。
“士郎。”吉爾伽美什的呼聲從後方響起,士郎想都沒想就回頭。
哢嚓。
眼前白光一晃,半瞇了下眼睛的士郎在視線徹底清晰後,就看到吉爾伽美什手上的相機。
要知道吉爾伽美什本來可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也是在志乃出生之後才後知後覺註意到照片的意義。
“這麽空閑的話,稍微來幫下忙如何?”士郎只是很是隨口的一說,轉身走進廚房。
將盤子擺在廚臺上之後,士郎突然發現以現在的自己需要墊腳才能勉強碰到水龍頭,更別說在水池裏清洗了。
這個家的裝璜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打從士郎住進來開始。
真正開始著手家務和開始學習料理也是再稍微大一點的事情了,當然在身高上並沒有多少區別,畢竟士郎的成長期和普通人相比要晚一些。
現在還能回想起來,那時的自己是踩著填充著木盒子的紙箱站在這裏的。
雖然只不過是個墊腳物,也是切嗣研究了好幾天才制作出來的。
隨著年紀的增長,士郎不再需要那個了之後,就被收進了倉庫,大概現在也掩埋在那對不斷增加的雜物深處吧。
臨時去挖出來的可能性,實在不大,士郎環顧了下四周,和室是不需要椅子的。
彎腰打開竈臺下的櫥門,士郎尋思了片刻,從裏面取出一個老舊的鍋子。
將鍋子倒扣在地上,士郎試探著踩了上去。
除了不太好站之外,倒是沒有其他問題,士郎滿意地點點了頭。
扭動開關,水柱從水龍頭噴湧而出,撞擊在水池底部激起晶瑩冰冷的水花,有少許濺落在士郎的臉頰上。
嘩嘩的沖刷聲在耳邊回響不斷,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
“哦對了。”士郎想起之前裝著剩菜的大碗還放在餐桌上沒有端過來,將手上的盤子洗凈後放到另一邊後,士郎抖了下雙手,無意識地往後退去。
只到一腳踩空才想起來他現在是什麽狀態,身體已經自然無比的往後倒去。
糟……
念頭還沒冒完,下落已經被終止。
後腦勺輕輕地撞上不怎麽堅硬的肉墻,士郎稍一擡頭就看到吉爾伽美什責備的眼神。
“總是這麽冒失。”時常沒個正經的男人難得擺出了嚴肅的表情。
說實話被吉爾伽美什教訓是件很別扭的事情,就好像反被頑劣的孩童訓斥那般。
剛想自我反省的士郎轉念一想,不對啊!如果不是這家夥搞的好事,他又怎麽會出這樣的差錯。
不過終究,士郎還是沒有反駁什麽,畢竟發生的意外也是事實,沒必要找什麽借口。
“我會多註意的。”士郎請拍了下環在腰上的手臂,示意吉爾伽美什可以放開了。
但是沒有,吉爾伽美什看起來對於墊腳用的鍋子很不爽,不客氣地將它踢到一旁。
Servant的臂力原本就不是常人輕易可以達到的等級,士郎現在的體重可以說完全不會對吉爾伽美什造成什麽壓力。
士郎倒也不是覺得這樣不舒服,只是……
將雙手扶在水池的邊緣沈默了片刻,士郎便放棄了掙紮的打算,重新開始剩餘碗筷的清洗恭喜。
志乃將雙手背到身後,憋住笑意跑進廚房,繞到兩人身側。
“看這邊~”女孩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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