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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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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騰了一番,就連兩個當事人都覺得有些無趣,畢竟士郎都拿出了家計本俯在桌上塗塗寫寫起來,吉爾伽美什繞到士郎旁邊坐下拿起遙控器打開的電視,看神情大概也忘記什麽婚姻屆的存在了。

而Archer早翻到屋頂上仰望晴空了,看不到就能當不存在的幼稚念頭侵蝕了理智。

凜回到原來的位置,擺放在身前的茶杯還冒著熱氣。

側頭好奇地打量了下士郎,正在思考的士郎將簽字筆的尾部戳在下唇和下巴之間的位置,嘴唇微微嘟囔了起來,似乎還不習慣長發總是滑落到胸前,時不時用手指撥起發絲往耳後一攬,總覺得……

對!違和感呢?

由於太過自然,就連凜都快要忘記他本來的性別了。

也不是說士郎的動作多麽女性化,其實和本來就沒啥區別,本來士郎也壓根算不上娘娘腔,但現在讓任何從沒見到他的人看到這幅畫面,肯定不會有人懷疑他的性別。

真神奇。

拿起一塊銅鑼燒的凜,托著下巴慢悠悠地啃著。

說起來,士郎的家政等級本來就高的不像話,似乎還因為這點被一成拿來教訓Caster,倒是沒有人對他說過如果是女孩子的話就完美了這樣的話呢。

肯定是因為他老是扳著臉沒啥表情的緣故吧,一成那家夥又不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凜回想了一圈,得出了衛宮士郎朋友很少的結論。

“士郎。”想到了點什麽,凜舔了幾下手指開口道。

“啊?”正皺著眉頭計算漲價菜錢的士郎應聲擡頭。

“你一定會成為好太太的。”

“……”還以為大小姐有什麽重要話題要說,結果就是這個嗎?士郎算是看出來了,凜強氣又聰慧的大腦中肯定潛伏著脫線,果然人無完人。

“那當然。”追連續劇的吉爾伽美什突然回頭得意洋洋的道。

你自豪個屁。

士郎低頭看了看被壓在家計本下面紙張的一角,郁悶了一下,稍稍推了下本子徹底蓋住後,才發現他已經忘記自己算了半天的數字到底是多少了。

“決定了!”凜突然一拍手。

這次又是啥……懶得冒然搭話的士郎沈默地看向她。

“我要住下。”也沒想等士郎詢問,凜便猛地撐著桌面站了起來。

“啥?”還以為自己聽錯的士郎呆呆地追尋著凜的背影,直到大門開合的聲響想起,他才意識到剛剛那句話的本質意義。

“這又是搞哪一出……”筆從指縫間摔落在本子上,交叉雙手撐住額頭的士郎突然覺得好累,而身旁的吉爾伽美什竟然難得沒有就此發表什麽意見,簡直讓士郎覺得明天一定就是世界末日了。

正如凜所說的那樣,三十分鐘後,提著箱子的少女笑呵呵的出現在了衛宮宅門口。

實在不想開門的士郎拖拖拉拉地打開門,下意識用身體將通路堵住,卻在凜逐漸變得危險的笑容中退卻,訕訕挪開。

“……我說遠阪。”明明是家主卻像個客人一樣跟在凜身後的士郎還是忍不住開口。

“凜。”沒有停下腳步的凜頭也不回地說。

“啊?”士郎楞楞地沒反應過來。

“凜。”凜張望了一下,果斷轉彎,同時再次重覆了一遍。

總算明白她意思的士郎更是一頭霧水,這麽說之前也是,怎麽就突然從衛宮變成士郎了?

“……為啥?”總覺得無法理解的士郎還是想問問。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感情要好的女孩子們之間都是直接用名字稱呼的啊。”挑選了一件空著的房間,凜將鼓鼓囊囊的箱子擺在地上,直接打開開始放東西。

“咦,我們感情要好嗎?”士郎一臉驚訝,他還以為遠阪僅僅是因為魔術師之間的協議才不得不照顧下自己的。

“……哼哼,是這張嘴嗎?真是調皮呢~”臉黑上幾分,停下整理的動作湊進士郎的凜狠狠捏住了士郎的臉頰,用力扯開。

“我不是那個意思!”疼得瞇起眼睛的士郎連忙解釋。

士郎摸著臉頰,以前也不是沒有被揪過,但是完全就不太疼,果然女孩子細皮嫩肉的真麻煩。

“那個,咳!凜,怎麽突然要住下了。”好歹是曾經憧憬過的對象,士郎對直接喊名字這種事還有些別扭。

“因為有趣!開玩笑的,這樣比較方便研究,我可不想每天跑來跑去的。”凜俏皮地眨了眼睛,在看到士郎耷拉下去的肩膀時哈哈一笑,逗弄這家夥的確滿有意思的。

“真的非常感謝。”無論凜能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至少這份心意士郎已經收到了。

“說起來,金皮卡沒意見?”繼續手頭的工作,將看起來很詭異的瓶瓶罐罐抱在胸前一一擺放在桌子上時,凜奇怪地問道。

“恩,他應該還挺喜歡你的吧。”單從吉爾伽美什沒有喊凜雜種就能看出來,而且也能玩到一塊去,看起來就性相挺好。

“是嘛,你可別吃醋哦~”凜皎潔地一笑。

“什!……咳咳。”一激動被口水噎了一下士郎漲紅了臉,自我安慰單純是被嗆的而已。

也許凜實在是沒有整理的天賦,士郎撇了眼亂糟糟的皮箱就意識到了,想了想還是上前幫了點忙,雖然在凜大方地遞過內衣時還是不由地移開視線完全不敢看。

“哦對了,這些給你。”實在很難相信凜手邊這個看起來並不算巨大的皮箱裏竟然能塞下這麽多東西,士郎還在感嘆手中就被塞進了一個袋子。

好奇地打開一看,竟然是幾條洋服。

“幹嘛給我。”士郎對這種華麗又輕飄飄的長裙很抵觸,畢竟實在是太女性化了。

“挺適合啊,我本來就不喜歡這種的,綺禮那家夥還就送這類,真是氣死人了。”提到那個假神父,凜就恨得牙癢癢,故意塞這種她完全不喜歡的裙子,一定是在嘲笑她沒有女人味,那個可惡的老狐貍!

“凜,雖然現在是這樣但我還好歹是男的……”你這種又是小碎花又是蝴蝶結的甚至還有粉色的我扛不住啊!士郎捏著一跳,表情怪異無比,特別是在得知這些都是那個言峰綺禮的品味,晚上估計要做噩夢了。

“我倒是覺得你還是做好就這麽生活下去的心理準備為好哦。”凜嚴肅地晃了晃手指。

“……唔,可是你不是也不接受這種嗎?”士郎將裙子塞回袋子。

“也是,那等下出去買東西的時候順便挑一下吧。”凜伸了個懶腰。

本想問買什麽的士郎突然意識到,家中本來就沒女性,估計肯定有必須要添置的東西吧。

雖然套頭衫勉強可以穿一下,但褲子明顯就太大太長了,校服看起來也有點危險,那明天該穿什麽呢……啊啊真不想去學校!

男變女這種事,在魔術世界裏也許還算不上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但落在普通人眼裏絕對是異常不科學的事情,他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魔術師還能同時對那麽多人下暗示,晚上真的得花點時間好好想一個能蒙混過關的理由了,等等晚上。

“糟了。”士郎突然捂住臉。

“什麽?”凜正好關起櫥門。

“晚飯的時候藤姐和櫻會來……”士郎已經眼神死了。

“別擔心嘛,我會幫你的,走買東西去。”豪氣十足地彎腰拍了下士郎的背,凜一副完全沒問題的自信姿態,反而讓士郎更加擔心了。

和吉爾伽美什打了個招呼,士郎就和凜出門了。

反正那家夥也只有這點時間裏才是安分的,感謝偉大的電視臺和演員們。

走在平日裏來往的小道上,說實話士郎的心情有點覆雜,畢竟他時常在這條路上看到同校的人,萬一被同年級的人看到怎麽辦?雖然大概不會被認出來就是了,但要是真的那樣果然還是會緊張吧。

星期日的商店街總是很熱鬧,士郎基本上早上就會出去買好一天的食材。

因為被意外事件打攪了正常行程,所以他的確還沒買過午餐和晚餐的材料,家中雖然還有一些剩餘的,不過在多了凜和Archer後,現在就不夠了。

和凜商量了一下,決定先買好日用品才繞路過去買菜,畢竟提著一堆菜實在不方便逛街。

壓馬路這種士郎想來無緣的活動,今天他總算是體會上了一次,簡直就像是試煉。

和限時搶購那種狂風暴雨般的激戰不同,雖然只需要走路,但時間一長士郎就覺得小腿都在打摻了,特別是在看到凜興致勃勃地看向了下一家店鋪,又不好意思要求休息的士郎對女性的敬佩在這一刻攀升到了最頂端,只排在老爹之後而已。

至於買衣服,士郎完全不明白又什麽好挑的。

衣服難得不是穿起來方便就可以了嗎?以至於他習慣性看著一件套頭衫感嘆著和他自己的那件挺像的時候,凜毫不客氣地一把拍掉他都擡起來的手。

直到走出服裝店,士郎依舊沒有理解。

雖然褲子才是士郎最能接受的,但凜態度強硬地駁回了,於是只能在長裙和短裙裏選擇的士郎無奈地選擇了長裙,畢竟短裙那種大腿就露出了的款式光想想就覺得接受不了,被迫試穿的時候士郎總提心吊膽地覺得隨便一動內褲就會露出來,而且冷颼颼地就好像什麽都沒穿一樣。

不得不佩服能穿著這種玩意還能談笑自如的女孩子們,反正士郎覺得和羞恥Play沒啥區別了。

即使如此,凜還是幫士郎選購了一條,掏錢包的時候士郎暗自決定絕對要壓箱底。

總體來說購物之旅還算順利,除了內衣店裏士郎只能盯著地板,以及選購胸罩時在店員小姐笑瞇瞇地報出尺寸時凜輕聲的一聲嘖外,都很和諧。

“嘿小姐們,要一起去喝個茶嗎?”

還在心疼以飛快速度幹癟下去的錢包,士郎便發現一道陰影籠罩了過來。

果然凜很耀眼呢。

士郎沒由來地想著,雖然不是同班,但還是時常在走廊上擦肩而過。

凜並不是每天都會去學校的,偶爾士郎會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凜旁若無人地踏進教室,並不是處於什麽目的,僅僅是覺得她驕傲自信的樣子很美而已。

挪動腳步擋在凜的前面,對方只有三個人而已,看起來也不是太厲害,但在這種時候保護女士是男人的職責。

顯然士郎的動作讓搭訕的人一楞,隨後奇怪的和同伴對視了一眼,露出輕佻的笑容,大概是因為周圍沒什麽人的關系,直接放肆地伸手擡起士郎的下巴。

“真主動呢。”

本來還以為對方是要揍自己的士郎半天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看起來也是女孩子,難怪是小姐們……士郎覺得自己有點蠢,竟然還在疑惑這個覆數詞是怎麽回事。

還沒等身後的凜跳腳,一道風刃瞬間襲擊,男人呆傻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從半空中掉落,連血都沒來得及流出。

“哇啊啊啊啊!”捂住開始噴湧出鮮紅的半截手掌,男人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喊起來。

而他的同伴被嚇得逃跑了,已經有零散的人往這邊走了過來,似乎想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區區雜種,膽子到挺大。”

凜拉著士郎後退了幾步,才朝生源的方向看去。

將手插在口袋裏的吉爾伽美什落在地上男人的視線就如同觀察死物一般,有不太好預感的士郎叮囑了句快點去醫院後便小跑過去抱住吉爾伽美什的手臂就往回拖。

吉爾伽美什倒是沒反抗,凜也神色如常,倒是士郎像是做賊般是不是回頭張望了下。

“你怎麽跑出來了?”徹底遠離了之後,士郎皺起眉頭問道,無聲地責備那樣放肆的舉動。

“失責了啊士郎,沒及時獻上午飯還隨便被雜種碰。”吉爾伽美什面無表情,雖然相提並論的兩件事擺在一起聽著有點可笑,凜及時捂住了嘴巴。

環顧了一圈周圍這才意識到已經下午了的士郎自責了一番,沒掌握好時間的確是自己的失誤,吉爾伽美什看著低下頭的士郎,將手從口袋裏抽了出來,強硬地勾起士郎的臉。

“看著我。”吉爾伽美什從士郎迷茫的雙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半瞇起猩紅的瞳仁,看起來還有些不滿足。

剛要詢問的士郎才張開嘴就驟然放大的臉堵住,凜裝模作為地捂住了臉。

!!

大庭廣眾之下!!!!

嚇傻了的士郎就這樣毫無反應地經歷了第一個吻。

意猶未盡舔了下嘴唇的吉爾伽美什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一直徘徊在周圍的危險氣場終於散去。

等士郎再度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系好圍裙戰爭廚房裏了,砧板上的土豆剛切了一半,旁邊的臺面上還放著一個裝滿了食材的袋子,士郎完全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買了這些。

提著菜刀轉身走到起居室,剛看到吉爾伽美什時士郎差點手滑將菜刀甩出去。

有些無力的扶住旁邊的柱子,士郎都有點佩服自己在那樣的狀態竟然還沒有忘記買菜。

搞什麽啊真是。

單手捂住嘴巴,士郎只覺得臉部都像是燒起來般發燙。

那到底算什麽?

士郎問不出口,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除了讓自己更糾結外,他完全找不到繼續思考這個問題的好處。

凜帶著眼鏡正在翻一本看起來很古老的黑皮書籍,消失許久的Archer一看到士郎就連忙把視線挪開,而吉爾伽美什神色如常的咬著一個鯛魚燒。

詭異的畫面。

僵硬著動作轉回廚房,很想將一切都當做自己打開方式不對的士郎低頭看了看因為動作而微微一抖的肉團,重重地嘆了口氣。

果然還是現實吧。

抓了抓後腦勺,也懶得想太多,士郎將精力投註到料理上,至少在這個屬於他的時間裏,什麽都不會出現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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