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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跪下叫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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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一甩,騰空躍起,轉身三百六十度側踢,黑帶飄飄,比功夫片炫目萬分,身子在急速轉動中極快的逼近陳華遙,並形成巨大的旋轉沖擊力,右腿微微彎曲,竟要以膝蓋擊打他的頭部。換做普通人,這下定要一頭栽倒,不知死活。

“哭著回家找媽媽去吧!”在膝蓋即將接近頭部的短短十厘米距離,陳華遙擡起左手,拳頭高高凸起的關節對他的膝蓋敲了過去。

在這麽短的距離出拳又能起什麽作用?

比如跑步跳遠和立定跳遠的差距非常巨大,沒有充分蓄力借助地球的慣性作用、以及人體骨架的杠桿作用,是很難發揮出應有的能量。

甘牧野看得分明,那討厭的家夥就要被撞得飛出窗外去啦!

陳華遙紋絲不動!

一陣劇痛從膝蓋迅速蔓延在整條大腿,崔民赫尚未反應過來,已被難以抗拒的反作用力掀翻騰空的身體。

“跪下來叫一百聲爺爺我就讓你繼續活下去!”陳華遙再一拳打在他翻過去暴露在自己眼前的大量背脊要害空檔,正是腰椎骨那個地方!

崔民赫“啪嗒”一下四腳著地,趴在木地板上,從腰間傳來的麻痹影響了大半個身子,而膝蓋的痛楚已讓整條右腿無法動彈。

“和你那兩個廢物師弟一起滾回家吃屎吧!”陳華遙不緊不慢的走過去掐住他的脖子,一舉手,竟輕輕松松把一個身高一米七五、體重七十公斤的男人單手提在半空之中!

這等駭人的力道,便是奧林匹克舉重冠軍來了也沒法辦到!

甘牧野甚至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他,他還是人嗎?

崔民赫也被嚇住了,雙手緊緊攥住他的手腕,張開嘴巴大口呼吸,雙腿胡亂踢蹬,但臉色瞬間變成難看的紫色,脖子的骨頭哢哢作響。

那情形看起來真是像威猛的終結者T—800抓起一個弱小無辜的地球人,充滿了強烈的視覺沖擊力。甘牧野仿佛頭發都要倒豎,脊椎周圍二十厘米範圍的毫毛根根炸開,這場景簡直超乎想象,他太威風了,太強大了!

情急之間,崔民赫一腳踢向陳華遙。

“你和你鼠輩朋友永遠沒有資格站在我的面前。”陳華遙揮拳砸中他的面門。

崔民赫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弧線,遠遠摔在五六米開外的墻壁上,再反彈到地上。手腳抽搐著,一張嘴,吐出兩顆帶血的門牙,昏了過去。

許蘇杭和郁金香歡叫一聲,雀躍跳動,互相擊掌:“贏了!”女生對力量沒有太直觀的感受,只道打倒對方就是成功。

女生們的友誼經常讓人看不懂,本來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往往因為一點小事大吵一架,從此老死不相往來;而雙方從前似乎存在不可調和矛盾的,卻又突然好得像是蜜裏調油。

甘牧野一顆心如墜冰窟,充滿震撼力的場面超越心理極限,一拳把一個體重一百四十斤的人打飛五六米這是什麽概念?在那純粹的力量面前,跆拳道再多的花巧功夫也不能撼動他一絲一毫。只有請出號稱“跆拳道聖手”的師父才能壓制他兇惡的氣焰,不然跆拳道在象京大學始終無法發展壯大。

自從十年前看過韓劇《冬季野蠻戀人之歌》之後,甘牧野深深迷上南朝鮮文化,對劇中穿著跆拳道服大叫大嚷哭來愛去的情節打心底裏向往。

後來加入南朝鮮人在象京開辦的跆拳道館,積極學習跆拳道內容,更致力於推廣跆拳道,受到師父的表揚。在學校成立跆拳道社,三年來搞得有聲有色,從內心深處也以此為榮。

不料突然從天上掉下一個陳華遙,破壞了自己多年的心血,簡直是屎可忍尿不可忍!如今且由得你得意,等到師父出馬,那麽一切都將改變。

陳華遙走過去說:“阿甘,五萬元欠款加一萬元利息可別忘了,不然我把你家偽劣的靜物寫生、粗制濫造的壁燈搬回去換錢,社會福利基金會還等米下鍋呢。”

“啊?”阿甘還沈浸在迷夢中不能自拔,聞言便是一呆。

“陳華遙,他怎麽欠你錢啦?”郁金香問道。

“啊?哦……”陳華遙腦筋轉得極快,馬上說道:“就是上次拳王爭霸賽,我見社會上那些孤兒十分可憐,要求他們給福利院捐款才答應出場。本來可以給那些挨餓受凍的孩子買幾件好衣服的,沒想到甘學長私吞了這筆款項,令我十分痛心。”

郁金香笑吟吟的,目光看向他,甜蜜無比:“你還有這份心思,等甘牧野還了錢,我和你一起去福利院看望那些孩子吧。”

甘牧野急忙分辨道:“我,我哪有私吞,那是組委會的事情。”心中暗罵不已:你資助孤兒?瞎吹的吧!

陳華遙瀟灑的推開他,站到郁金香、許蘇杭面前,幾乎是一瞬間臉上就帶上了悲天憫人的表情:“一想到那些孩子飯都吃不飽,我是覺也睡不著啊。”

郁金香輕聲說:“陳華遙,你的心真好。”許蘇杭也很感動,盈盈地看著他。

甘牧野在身後猛翻白眼。

樓下餐廳杯碗狼藉,反正飯也吃過了,主人似乎又不安好心,郁金香便提出告辭,和陳、許二人一起出門。

甘牧野自然是巴望他們走得越快越好,也不挽留。

站在門口,馬上出現一樁為難事。兩個女生,可沒那麽容易應付。落落大方的許蘇杭,還是可愛精靈的郁金香?不管怎麽樣,最好不要讓兩個人在一起。

不如自己先溜算了。

正要開口,郁金香說:“我爸叫我晚上回去一趟,蘇蘇姐,下次找你一起玩啊。”眼睛卻看向陳華遙,似在探詢兩人是否存在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啊,下次我們班有聚會叫你一起來。”許蘇杭應道。

陳華遙假意打了個呵欠:“好累,等下我也要回宿舍睡覺了。”等郁金香鉆進一輛出租車後,他馬上精神百倍,對許蘇杭說道:“蘇蘇,我送你回學校吧。”

許蘇杭看起來不太起勁,淡淡的說:“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對了,你剛才怎麽不送郁金香回去?我看你對她關心得很。”

陳華遙正色道:“這裏是富人區,壞人出沒,色狼當道,像甘牧野那種衣冠禽獸比比皆是,太過危險,我不送你回學校於心不安啊。郁金香家比較近,有家人接應,算是安全的,我們不必管她。”

“有你說的那麽誇張嗎?”許蘇杭皺著眉頭說。

陳華遙已攔下一輛計程車,伸手便抓住她的玉腕,“我的公主,請上車。”

被那溫暖有力的大手抓住,許蘇杭心頭一震,仿佛那只手具有魔力一般,渾渾噩噩上了車子,連自己想的是什麽都不知道。

一直到廣播學院門口下車都沒說話。

司機接過錢,看兩人夫妻不像夫妻,朋友不像朋友,但氣氛古怪,莫不是情侶吵架了?笑道:“小夥子,不是又惹女朋友生氣了吧?可得好好哄著,找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不容易。我以前像你這麽大年紀追我老婆的時候,天天當慈禧太後供著,現在呀,我看到我老婆,就和老鼠看到貓差不多。”

陳華遙道:“她生氣?回去我非得收拾她不可!女人就是這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老夫老妻了……”

看到許蘇杭怒視著自己,後面的牛皮大話全部縮了回去,訕訕笑道:“我見這位司機大叔日夜駕駛,壓力比較大,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情緒。”

“哼,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司機心道:“得,你小子回去非得罰跪搓衣板不可了。”

廣播學院大門的路邊停著一輛灰黑色的路虎,車身高大,線條硬朗粗獷,吸引了不少人過往行人的目光。一個二十出頭的白凈男生坐在駕駛位上吸煙,看到許蘇杭,眼睛不禁一亮,跳下車子迎了上來,手裏一束醒目的紅玫瑰。

“許小姐,等你好久了。”白凈男生自動忽略掉身後看起來像是跟班的陳華遙,對許蘇杭說:“賞個臉出去吃個飯麽?我在‘蘇黎世之橋’定了位子。”手裏的紅玫瑰遞了過去。

許蘇杭掠了掠額前的發絲,說:“謝謝,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

白凈男生微微一笑,說:“許小姐不要拒絕得這麽快好嗎,我聽說你報名參加了《大鬧天宮》的角色海選,正好家父在娛樂圈勉強能說得上話,或許能幫上一點小忙——不如我們邊吃邊談?”眼神淡淡的掃過陳華遙,許蘇杭新的追求者嗎?對不起,看起來一點沒有威脅,許蘇杭這種美貌驚人的花瓶註定不會喜歡窮小子,即使他們有感情,也將會在艱難的現實中崩潰。

這種例子太多太多,不要說覆雜的娛樂圈,便是尋常百姓家也能一抓一大把。

十八、九歲的女孩剛剛踏入大學,對社會的認知還不夠深入,愛上一個貧窮小夥子,還以為感情至上,兩個人只要有真愛,喝白開水也覺得幸福美滿,就是香港常說的“有情飲水飽”,但她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試想,當女孩子坐在窮小子的腳踏車後座艱難跋涉時,別人的法拉利、瑪莎拉蒂拉風的絕塵而去,就算是窮小子餓了幾個月不吃早餐給她買了一款偽劣的小手提包時,可別人的路易威登、愛馬仕多得掛在洗手間裝草紙……當他們在路邊小攤吃五塊錢一碗的炸醬面還不加雞蛋時,別人出入的是蘇黎世之橋、珊瑚海那樣的名店。

只要女孩子與她的女伴在一起,她的心很快會被虛榮所擊碎。最後的結果往往是向物質屈服,變成寧願在寶馬上哭,不願在腳踏車上笑的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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