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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當時是穿越啦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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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幾個月不見,溫儀都長這麽大了,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呢。”

曹婕妤冷冷道:“是有幾個月不見了,我整日在殿裏頭不出來,妹妹怕是想見也見不到。”

沈眉莊一時有些尷尬,看著曹婕妤身上半新不舊的衣裳,心知她現在過的並不如意。

欣淑儀閑閑的看著他們,笑道:“曹妹妹就是這般刀子嘴,惠妹妹你別介意,之前天氣那般冷,哪個當娘的也舍不得讓孩子出門凍著。”

沈眉莊接過話茬,順勢坐下,在午後暖洋洋的太陽和兩個幼童的歡聲笑語中,一時有些恍惚了。

同樣的日光照在甄嬛身上,甄嬛卻一直覺得有些發冷。

雖然已經春天,風卻依然有些寒。因為產後還未恢覆身體,就算裹得再厚,甄嬛還是會覺得冷。

瑾汐看著甄嬛額頭的冷汗,扶著她坐到了安陵容旁邊的石凳上。

既然無法擺脫這些尾巴,那就拿來消遣下。秉著這樣的理念,安陵容命令被劉令嫻精挑細選出來的威武雄壯的太監們按大小個排排站,稍息立正站軍姿,自己則拿個雞毛撣子在一旁不時喝令拍打兩下,搖頭晃腦帶著他們唱軍歌。

甄嬛笑吟吟的看著安陵容玩鬧,旁邊的劉令嫻冷不丁道:“菀貴嬪還不動手?”

甄嬛神色不變,笑道:“戲已開場,婕妤妹妹只管等著便是。”

劉令嫻不屑道:“誰是你妹妹,別亂攀親戚。”

甄嬛也不惱,揚聲對安陵容道:“安貴嬪唱了這麽久也累了吧,不如坐下一起喝杯茶。”

安陵容蹦蹦跳跳過來,拿起晾好的茶咕咚咕咚喝掉,又解決掉半盤子糕點,對著甄嬛咧嘴一笑:“怎麽樣,我唱的如何?是不是特別特別的振奮人心!讓你們有一種想要保家衛國血灑戰場的感覺!”

劉令嫻冷笑:“恨不得割掉耳朵血灑禦花園的感覺倒是很強烈。”

安陵容轉頭怒視可憐的太監們:“都怪你們,唱的真差勁,連我十分之一的激情都沒有!廢物!啞巴!”

甄嬛笑道:“我們今日可是來逛集會的,就這麽幹坐著算什麽?安貴嬪,劉婕妤,我們去逛逛吧,不少手巧的宮女都做了小玩意擺出來,說不定會逛到喜歡的呢。”

劉令嫻欣然起身,給了安陵容“敢亂跑你就死定了”的眼神。

安陵容撇撇嘴,挽著劉令嫻走在前邊。

松子無聲無息的走過來,跳上安陵容的肩膀,尾巴在劉令嫻的發邊一甩一甩,幾下就蹭亂了她的發型。

劉令嫻隨手就將松子扔到假山後,安陵容大笑起來,對著劉令嫻豎起大拇指。劉令嫻淡定的用手指梳理好頭發,和甄嬛在一個路口分開。

最後一場冬雪覆蓋了梅園,因為地處陰涼,數天未化。

甄嬛身穿紫紅色的宮裝,站在即將雕零的梅花樹下,惆悵道:“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不遠處陰影處的人微微動了身形,往前走了走。

甄嬛突然回頭對著瑾汐一笑,曼聲道:“這樣的景色,怎能辜負,不如以舞應景?”

話聲未落,人已舞起,翩若游龍,宛若驚鴻。

眼角餘光瞥到那抹明黃色,甄嬛的眼角沁出淚水。

她明白,那個曾經深深愛過、對著生活抱有美好憧憬的甄嬛已經死了。

剩下的,只是一個借著純元皇後的名頭,謀奪寵愛的深宮女子。

待到舞畢,甄嬛維持著結束動作微微喘息,瑾汐走過去扶起她,嘆道:“奴婢沒想到娘娘還會跳這驚鴻舞。”

甄嬛落寞道:“本是不想被人說是借著先皇後的名頭爭寵,沒想到,躲來躲去,還是沒能逃過。”

甄嬛輕輕撫摸著梅花,道:“本想跳給三郎看,可惜,他怕是不想再見我了。”

“娘娘後悔了?”

“後悔了。”甄嬛閉目,流下一行清淚。

瑾汐拿著手帕給甄嬛拭淚,甄嬛勉強笑道:“最近總是這樣,讓你看笑話了。”

瑾汐難過道:“娘娘想哭就哭吧,憋在心裏也不好。”

甄嬛挽了挽發鬢,扶著瑾汐道:“算了,回去吧,這傷感之地,呆久了不好受。”

等到晚間,並沒有等來任何消息,任何人。

流朱有些急了,頻頻向外望去。

甄嬛淡淡道:“別看了,今天怕是不會來了。本就沒想著能這麽順利,甄家又剛出事,皇上現在,還是不想見我呢。”

瑾汐給甄嬛奉上熱茶,甄嬛看著瑾汐,感慨道:“這次真是多虧瑾汐了,若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會是什麽樣子。”

瑾汐溫和道:“娘娘好了,奴婢才好。”

甄嬛心裏明白,她淪落到現在這樣,固然有自己的原因,但是也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能有這樣的手腕和人脈的,除了太後、皇後和華貴妃,她想不出別的人。

她只能慶幸,慶幸這個幕後黑手不知道瑾汐,這個得過純元皇後恩典的人,這個在深宮靜靜過了半輩子的女人。

玄淩每年的今天都會去梅園,在那裏,純元和她一同賞梅,說出了那句“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也跳過驚世絕艷的驚鴻舞。

而這些,經由瑾汐的口,傳到她的耳裏,紮入她的心裏。

若是甄家沒有出事,甄嬛未必能下得了決心,放棄自己的驕傲,埋葬自己的愛人,做一個死人的替身。

皇上今晚沒來又如何,甄嬛不急,她的棋還沒有走完。

在夜深人靜的午夜,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了夜空。

喧鬧聲從紫奧城東面傳來,一直吵到了斂波池。

整個後宮都被驚醒了,甄嬛心裏突然一陣發慌。瑾汐打探了消息回來,失措的看著甄嬛。

“溫儀公主,薨了,曹婕妤受不住刺激,抱著公主的屍體一路狂奔,跳進了斂波池裏,現在正在打撈,打撈屍體呢。”

☆、我好想說女主霸氣側漏

一夜的人心惶惶,沈眉莊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跌跌撞撞的到了棠梨宮,死死抓著甄嬛的胳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甄嬛咬著牙道:“不是我,眉姐姐,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沈眉莊都有些發狂了:“那溫儀是怎麽回事!她還那麽小,她還那麽小!”

甄嬛也急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明明應該是沈眉莊飲下的茶,以沈眉莊的小心謹慎,絕對不會進其他人的嘴。

但是她留在茶水間的安陵容的荷包卻成功的將眾人的視線集中在安陵容的身上,她身邊的劉令嫻是出了名的和沈眉莊不對付,安陵容給沈眉莊下點瀉藥也很符合她不著調的性格。

沈眉莊的確是瀉了一個晚上,如果她早知道安陵容的打算她估計不會痛快的喝的那麽幹凈。

可是她能保證,那天溫儀入口的所有東西都是曹婕妤帶來的,她知道安陵容會在自己的飲食裏放東西,哪敢讓嬌弱的小孩子沾口。

死了一個帝姬和婕妤,屍體還下落不明,撈了一宿都沒撈到,這件事皇後無法再無視,將嵐意樓封了後去向太後討計策。

太後的臉上是不明的神色,只給了皇後一句話:“就說你不知道怎麽辦,讓皇上自己拿主意。”

玄淩根本就不相信是安陵容做的,事實上他一直在努力忽略這個自己後宮裏的不和諧因素。

在他的指示下當日茶水間以及附近伺候的人被大刑伺候了一輪,一個人撐不住,哭道:“奴婢當時還看見菀貴嬪往茶水間走去了,沒多久就匆匆忙忙的出來了。”

玄淩一楞,繼續審下去,當日甄嬛的行蹤就全呈上了案。甄嬛唯一可能按那個奴才口供往茶水間去的時間,就是他在梅園看到甄嬛跳驚鴻舞的時間。

明明是甄嬛自己布下的棋,如今卻仿佛將死了自己。

甄嬛只是木木然看著棠梨宮再次被封起,本來應該將安陵容身上的懷疑轉到自己身上,讓玄淩知道自己是被陷害,逼得他不得不面對自己。

她會告訴玄淩,是她給沈眉莊下的藥,因為她想玄淩,想的發瘋,想的發狂,她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能夠見到他。

等到玄淩繼續追查,就會重新查到安陵容的身上,查到這是安陵容挑唆的她。

甄嬛知道,自己的聰明已經觸碰到這個後宮的底線,她需要做一個笨女人,一個因為對玄淩的愛而迷失了自己的笨女人。

她也要撕下安陵容所謂天真的面紗,她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不是因為她受寵,而是因為她絲毫不在乎這個後宮的規則,隨意而為,遲早會有人因此喪命。

她是這個後宮的不和諧音,一旦敲響,就會鳴起死亡之鐘。

先是溫儀帝姬,曹婕妤,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

甄嬛靜靜的伏在桌上,看到玄淩進來也不起身,只是默默的看著他。

兩個人一個坐一個立,對視半響,玄淩神色覆雜的轉身欲走。

“不是我,三郎。”

甄嬛的聲音輕的如同幻音,玄淩沒有回頭看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李長在隱蔽的拐角站著,瑾汐在旁邊有些拘謹的站著:“你,你還好吧。”

李長安慰的看了她一眼:“無事,皇上雖然這幾天氣不順,我還能應付。”

瑾汐理了理被吹亂的發鬢,嘆道:“事情怎麽會成了現在的樣子呢。”

看著李長的眼神,瑾汐道:“惠小主的藥,的確是安貴嬪下的,菀貴嬪也是知道。哎,可是溫儀帝姬是怎麽回事呢,誰那麽狠心,對這麽小的孩子下手呢?”

李長搖頭,看到玄淩走出來,在瑾汐的手臂上輕輕拍了拍,示意她放心:“我先走了,你暫時不要來找我,如今宮裏眼睛都盯著你們這呢。”

瑾汐有些不舍的看著他:“你自己也要多註意身子,皇上還在氣頭上,你不必為菀貴嬪出頭。”

李長笑笑,快步走到玄淩身後。

瑾汐怔怔的看著他們離開,輕聲道:“出來吧,貓著做什麽。”

流朱局促的走出來,看著瑾汐不吭聲。

瑾汐淡淡一笑:“不要告訴娘娘,我不想她多想。”

流朱抿著嘴,看著她:“你……”

瑾汐垂目理著衣袖:“我年紀也大了,也該有個依靠了,李長是個好人,也能幫上娘娘。”

看著流朱不解的眼神,瑾汐笑了:“傻孩子,你這樣的貼身侍女,如果你家娘娘沒進宮的話,你以後也就是嫁個管事,在內院做個管家娘子,或者給了姑爺做小。如今進了宮,娘娘憐惜你,不欲將你給皇上以為固寵,你也該想想自己以後的出路的了。你不比我,你年紀小,心思單純,相貌也好,以後能嫁個小官,做個官家太太,豈不好?”

流朱紅了臉:“我,我就一直跟著娘娘不嫁人。”

松子靜靜的註視著斂波池的湖水,這是曹琴默跳下的地方。

安陵容無聲無息的走過來,扔了個石子過去,濺了它一身的水花。

松子濕漉漉的擡頭看她,安陵容嫣然一笑:“你抖抖身子啊,濕著不難受啊。”

松子聽話的如同一個滾筒洗衣機般狂抖了起來,尾巴啪啪的拍打著身下的石板。

安陵容開心了,坐在一旁,拍拍松子的腦袋:“真乖,我不生你氣了。”

松子悶著頭也坐下,尾巴繞著身子盤了一圈。

安陵容捏起它的腦袋,註視著它的眼睛道:“我早說過,我不喜歡有人瞞著我,你不告訴我,沒關系,我會自己查出來。而且我是不是說過,我不喜歡那個蠱女,這次就讓她哪來的回哪去,連帶她的那只蠱。若再有下次,我就弄死她,你不要心疼。”

松子耷拉著眼皮,尾巴毫無生氣的垂著。

“我不喜歡現在這個樣子,我們開開心心的不行嗎?”松子甕聲甕氣道。

安陵容板著臉,沒板住,撲哧一聲道:“你別這麽說話好嗎,我會笑場哈哈。”

松子終於有了精神,怒視她:“笑個屁!”

安陵容把他扔到一邊:“真是,難得我霸氣側漏了一下,你一下就把我放氣了。”

安陵容懶洋洋的伸了懶腰,向後倒在湖邊的大石頭上,看著漸漸落下的夕陽,晃著腦袋道:“我突然發現一件事哎老大。”

“啥事。”松子沒好氣道。

“我發現我是一個不稱職的奸妃,我以後要發憤圖強,好好工作了,做一個有野心有上進心的奸妃,我們把玄淩給搞死吧,然後隨便扶持個皇子上臺,我做太後垂簾聽政,你做丞相把持朝政。哦,貌似就倆皇子,可選餘地真少。”

“你再給皇帝帶倆綠帽子吧,最好把匈奴人突厥人的頭都召成入幕之賓好了。”

安陵容認真的考慮了這個建議後搖頭:“不要,他們太味了,而且不洗澡都。”

安陵容扭頭看著松子:“老大,那個李長和瑾汐是不是搞上了。”

松子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粗俗,你的語言太粗俗了。”

“哎呀老大大那個李長長是不是和瑾汐汐羅曼蒂克了呀~~”安陵容捏著嗓子道。

松子抖了抖毛,往旁邊挪了挪。

安陵容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其實那個李長,仔細看也是個挺有味道的老男人。”

松子笑了一下:“男人。”

安陵容鄙視的看著他:“連個人都不算的沒資格嘲笑別人,他頂多是部件殘缺,你整個就是屬性不符。”

松子忽略她的話,問道:“這事你打算怎麽收場。”

安陵容驚訝道:“哎喲老大竟然咨詢小的的意見,小的受寵若驚。”

“我是想借個光,如今朝裏有幾只不太聽話,我順便給清一下。”

“哪幾只?”

“跟你說你也記不住。”

“成為奸妃的第一步就是幹涉朝政,你不要打擊我的積極性嘛!”

“成為奸妃的第一步是拾掇拾掇自己,像個女人。”松子推推安陵容的腦袋,“要不是身邊有人伺候,你是不是又要不梳頭就到處跑?”

安陵容怒道:“我再說一遍,我之前不梳頭是因為我是短發!短發!誰短發還梳頭啊!毛病!你梳個給我看看,你個死寸頭!”

安陵容突然住了嘴,偏過頭看著不遠處的月亮門,笑道:“有人找我們算賬來了。”

話音未落,玄淩滿臉怒氣大踏步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已經是我的智商能夠想出來的最最合理的計謀了淚奔,我扯的多麽不容易

☆、啦啦終於又有人懷孕啦

安陵容戳戳松子:“你去,我懶得理那個渣男。”

松子搖搖尾巴跑掉了:“不想理這個婆婆媽媽的男人。”

安陵容見狀,猛地舉起身邊的大石頭欲向玄淩扔過去,玄淩驚慌的往旁邊一躲,安陵容扔了石頭也快速的跑掉了,剩下玄淩在小風嗖嗖的湖邊生著悶氣,

甄家的事在幾位新貴的聯名上奏和玄淩模棱兩可的態度中越演越烈,甄遠道被迫上奏請求告老,玄淩連意思意思的挽留都沒有,直接準了,卻把因暫無戰事而在家休假的甄衍提了出來,掛了大將軍的虛名打發去了邊關和慕容家作伴,沒有說為何事而去,也沒有說何時能回。

而之前參甄家本子的人全部受了訓斥,輕的罰俸,重的降級,無一錯漏。

華貴妃靜靜的聽著頌芝的回報,笑道:“他是怕再出一個慕容家呢。”

頌芝沈默了一會嘆道:“不知道大將軍和夫人在邊關過的好不好。”

華貴妃的笑意減了,淡淡道:“要入夏了,總比剛去時天寒地凍的強吧。”

頌芝忍不住道:“娘娘還要這樣偷偷摸摸到什麽時候?”

“急了?”華貴妃摸了摸自己依舊光滑的臉蛋,道,“皇後教會了本宮一件事,就是要會忍,能忍。本宮如今,是在等一個人。”

頌芝疑道:“誰?”

“甄嬛。”

頌芝睜大眼睛,恍然道:“娘娘在等她徹底失寵?”

華貴妃笑著搖頭:“本宮要等她覆寵!本宮之前就是太傻了,讓滿宮的人都把本宮當眼中釘。可惜本宮現在是沒那個資本了,不如找個人分下風頭。而且,皇上之前不是喜歡她勝過本宮嗎?可是現在她知道了皇上是拿她當替身了,便是為了甄家她還要繼續爭奪寵愛,她待皇上還能像以前一樣嗎?皇上待她,也還能像以前一樣嗎?本宮要讓她看著,我是如何把皇上,一點一點搶回來的,如同她之前,是如何把皇上,一點一點搶過去的!”

華貴妃惡狠狠的咬牙,覆又冷笑:“長著那樣一張臉,卻偏生那樣一個性子,也不知幸是不幸。”

曹婕妤和溫儀的死,玄淩查的很徹底,曹婕妤把溫儀保護的極好,旁人根本沒有給她下藥的機會。

這樣就只有一個結論,溫儀的確是突發疾病死亡,曹婕妤受了刺激跳水身亡。

玄淩猶豫著去了存菊堂,沈眉莊紅腫著眼睛出來迎接,滿臉的欲言又止。

玄淩冷冷的看著她,最後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眉莊立刻哭了出來,跪在地上將自己和甄嬛的計劃竹筒倒豆腐通通說了出來,幾次差點暈過去。

“臣妾用性命保證,臣妾真的沒有想害溫儀!臣妾寧可自己死,也不想她死!”

玄淩不忍的扶起她,發現她攤在地上分量頗重,只得加大力度把她抱到一旁的榻上:“朕知道,朕都知道,朕只是,只是很煩,一個帝姬和婕妤沒了,朕卻什麽都查不出來,難道真的是天意嗎,老天要收回我的孩子嗎?”

沈眉莊立刻轉到知心姐姐的模式,收了淚,溫言溫語的安慰起玄淩,柔柔的摟著他,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等到玄淩走了,采月松了口氣:“看來皇上是不怪娘娘了。”

采月怯怯道:“皇上也說了,查不出什麽,這真的跟娘娘和菀貴嬪無關的。”

沈眉莊怔怔的發呆,自言自語道:“真的無關嗎,真的無關嗎?”

溫儀的死是沈眉莊一輩子的魔障,也是她日後和甄嬛徹底決裂的導火索。

玄淩從存菊堂出來,就去了嵐意樓。

安陵容聽到外頭的通報,懶洋洋道:“讓他自己進來,我懶得動。”

玄淩進來便遣散了眾人,安陵容斜他:“你幹嘛,你要對我做什麽!”

玄淩冷冷道:“這事是不是你在搗鬼?”

安陵容笑道:“你若是想自己也哪天莫名其妙掛了,就繼續。”

玄淩楞了一下,黑了臉:“你威脅朕!”

安陵容翻了臉,啪的一聲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忍了半響上躥下跳的舉著手:“哎呀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討厭你破壞我這麽完美的出場,把這破桌子拖出去淩遲了!”

玄淩被她弄得也洩了氣:“算了,那只貓妖呢,讓它出來,朕跟它談!”

安陵容揉著自己的手,沒好氣道:“死了,被我燉了,還剩口湯,你要不要喝!”

玄淩咬著牙道:“朕之前容忍你,不代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安陵容不耐煩道:“行了行了,整的你跟那曹婕妤和溫儀多有感情似的,每個月都見不了幾次面,現在倒一副多情的嘴臉!我告訴你,我之前是一只修行的小麻雀,被還是小孩子的曹琴默救過,如今看不過她在宮裏受罪的樣子,所以把她送到宮外過快快樂樂的日子去了,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否?”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你把朕的女人弄到宮外去做什麽!”

“讓她去尋找她的第二春啊!給你戴七八個綠帽子,氣死你氣死你!”安陵容得瑟的跳來跳去。

最後玄淩只得敗退,將曹婕妤和溫儀的死定性為意外,無人為因素參與。甄嬛和沈眉莊也因此暫逃一劫,因為安陵容拉走了所有的仇恨值。

時間慢慢劃至四皇子周歲的晚宴,皇後越發的焦躁,經常要抱著予澤才能入睡。玄淩知道她的心事,笑道:“你怕什麽,朕已經失信一次了,不會再失信第二次。”

皇後有些不好意思,掩飾的摸了摸發鬢。

宮裏最近一片祥和,皇後沒有可以威脅其地位的寵妃作對,嬪妃們也沒有一個熱愛計生的上司壓陣。

玄淩表示非常滿意,雖然他一直對自己的這個決定有些遲疑,但是他很明白一個道理。

一無所有的人最瘋狂。

皇後之前那樣殘害他的子嗣,因為她除了個皇後的位子,什麽都沒有。

但是現在不是了,她有了予澤,中宮嫡子,以後最有希望的皇位繼承人。

患得患失,患得患失,這樣她以後才要小心謹慎,尤其是她還有不良的案底在玄淩手上的時候。

恐怕皇後是現在最希望後宮裏有嬪妃懷孕的人,這樣她才能證明自己的確洗心革面。

所以恬小儀有孕的消息才讓皇後那麽開心,特地從太後那裏討了兩個嬤嬤過去照顧她。

恬小儀還喜滋滋的去和欣淑儀道:“皇後娘娘真是個賢惠人,你說我要不要做點什麽東西給四皇子?”

欣淑儀笑道:“四皇子的東西還用你做,皇後自己做的都用不過來吧,你沒事跟著我去請安就是了。”

恬小儀點頭,星星眼的摸著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男是女呢ヽ() ”

欣淑儀滿意的看著她,嗯很好,還是那麽傻那麽好控制。

☆、竟然有人忘記了小安子的位份

四皇子的周歲晚宴如期而至,玄淩握著皇後的手坐在上位,看著下邊一群鶯鶯燕燕,心裏有些失落。

他如今最思念的兩個人都沒有出席,一個在宓秀宮裏念著一成不變的佛經,一個在棠梨宮中被罰思過。

這個思過還是皇後斟酌了半天,去和太後討的旨意。

太後看著皇後頗恨鐵不成鋼:“你如今就這麽怕得罪皇上!你看看你現在,可還有什麽中宮主母的樣子!”

皇後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臣妾,臣妾只是……”

“哀家知道,你是為了予澤。”太後有些不耐煩,“既然管不了就不要管。”

皇後嘆氣:“當時華妃在時,臣妾管不了事。如今她被關在宓秀宮裏,這宮裏,卻還有我管不了的事。”

太後沈思道:“這個菀貴嬪,你也知道。倒是那個安貴嬪……”

太後的手慢慢的扣著桌子,瞇起了眼睛道:“你說皇上是個什麽意思,若說寵,偶爾哀家跟他提起來他反而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若說不寵,這宮裏就差把這瓦片掀了哄她高興了。哀家也有些拿不準皇上的意思了。”

皇後臉上是一絲冷冷的笑:“她之前安安分分的倒好,如今卻牽扯進皇上龍嗣遇害的事情裏,臣妾看皇上也有些冷了她呢。”

太後皺了皺眉:“罷了,不說她了,宮裏的這些事,你都看著辦吧。”

皇後是思緒被席下的聲音拉了回來,看著下面熱熱鬧鬧的雜耍,逗弄著懷裏的予澤,對玄淩道:“予澤怕是有些困了,讓奶娘帶下去睡覺吧。”

玄淩笑道:“現在睡了,後半夜又要鬧騰了。”

皇後含笑道:“小孩子,都是這樣。”

看了眼席下,又道:“臣妾看淑和和榮玉也有些困了,怕是剛才玩的太開心了,一直在和宮女們玩丟手帕呢。”

玄淩嗯了一聲,對著李長道:“把那旨意宣了吧。”

皇後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起來,她能感覺到玄淩在觀察著自己,她不想掩飾。

李長的聲音回蕩在宴會大廳,回蕩在每一個嬪妃和重臣的耳裏。

才滿周歲的四皇子被封為太子,這個一直被大家猜測而今終於得到證實的消息在大周掀起了新一輪的新舊更替。

朱家的人的臉上浮現出驚喜,玄淩掃視著他們無法掩飾的神色,心底冷冷一笑。

“華貴妃的綠頭牌,朕已經吩咐敬事房放回去了。”玄淩漫不經心道,仿佛只是在和皇後討論天氣。

皇後恍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閉了閉眼道:“謝皇上告知。”

玄淩淡淡道:“覺得難受,是不是。沒有那麽多如意的事,你看著朕滿宮的女人,覺得難受麽。朕看著這滿朝的臣子,也是一樣,你清理了一個,總會有下一個。”

皇後沈默了一會道:“臣妾明白,臣妾會約束朱家。”

玄淩拍了拍她的手:“夫妻夫妻,就如同並肩作戰的戰友,宜修是不是也有同感?”

皇後反手握住玄淩的手,靜靜的看著他。

玄淩繼續道:“如小儀,朕知道皇後用心良多,就是為了讓朕開心。”

皇後苦澀道:“但還是成不了第二個菀貴嬪,是不是?”

玄淩悵然道:“菀菀也不會是第二個純元。”

皇後垂下眼道:“臣妾明白,臣妾讓敬事房將菀貴嬪的綠頭牌重新掛上。”

玄淩滿意的笑了,下邊一直在觀察動靜的恬小儀趁機道:“皇上和皇後娘娘又說悄悄話呢,真是羨煞旁人。”

皇後微微用力,將自己的手收回袖子裏,玄淩也不在意,吩咐了散席,帶著皇後回了昭陽殿。

“皇上今晚要翻誰的牌子?”

玄淩有些驚訝:“今晚朕就留這,皇後要趕朕走?”

皇後看著玄淩,大逆不道的話脫口而出:“我今天不想侍奉你!”

玄淩睜大了眼睛,李長和剪秋忙帶著眾人退下了。

皇後只覺得自己的勇氣在快速的流失,加快了語速道:“你剛跟我說了那樣的話,現在還要我笑著伺候你,我做不到!”

玄淩忍不住笑了:“你在生氣?你在吃醋?”

皇後跨了肩,坐倒在椅子上,捂著臉道:“臣妾失儀了,皇上責罰臣妾吧。”

玄淩走過去攬住她:“那就罰你伺候朕就寢吧。”

皇後擡起臉,看著玄淩忍笑的臉,有些憤怒了。

“好了,老夫老妻了,還裝模作樣做什麽?”玄淩笑著拉著她進了內殿。

皇後喚人打了熱水進來,神思恍惚的被玄淩拉上了床。

“皇上。”

“嗯。”

皇後卻沒話了,靠在玄淩的懷裏靜靜的出神。

玄淩拍了拍她道:“你還有什麽話,都說出來吧,今晚你說什麽朕都不會罰你,以後可就沒有機會了哦。”

皇後眨了紮眼:“我恨你!你喜歡姐姐,喜歡華妃,喜歡甄嬛,你可以喜歡那麽多人……”

為什麽不能喜歡我!

剩下的話她說不出口,只能洩憤的在玄淩胸口咬了一口。

玄淩看著皇後如雲的黑發,不知說些什麽。

皇後似乎是累了,閉上了眼,玄淩等了半響沒動靜,也迷糊的要睡過去了。

皇後的喃喃聲如同夢囈:“可是我還是愛你。”

“……嗯。”

華貴妃和菀貴嬪這兩位昔日的寵妃一同重出江湖,後宮的形勢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家本來都是這麽想的。

可是一個月輪下來後,大家驚訝的發現了一件事。

玄淩雖然經常去宓秀宮和棠梨宮,但是留宿的日子卻很少。

常被翻牌子的依然是之前受寵的沈眉莊、祺貴人。

皇後雖然無力阻止她人生中倆大勁敵的覆出,不代表她只能坐視。

玄淩子嗣稀薄(這裏也有你的功勞哦皇後娘娘),華貴妃無法生育,甄嬛也難生養,玄淩的雨露自然要均勻的撒在身體康健的嬪妃身上。

太後支持,玄淩也默認,於是年輕漂亮身體健康的沈眉莊和祺貴人便入了他們的眼。

至於懷有身孕的恬小儀和小產沒多久的如小儀,則被剔除了出去。

沒有了皇後的黑手,在玄淩的奮力耕耘下,祺貴人很快即懷上了孩子。

皇後將她提了位份,也晉了小儀,一切份例等同恬小儀。

恬小儀心裏的嫉妒小火苗又被點燃了,她懷孕沒晉位,資歷比她淺的祺貴人卻晉了。

“誰叫人家有個好父親呢。”欣淑儀涼涼道。

管家在批鬥甄家的浪潮中站位正確,得到了玄淩的賞識,還得到了甄遠道在朝數十年清流勢力的支持,地位水漲船高起來。

祺小儀正得意的摸著肚子看著自己宮裏最新的擺設,燕兒吞吞吐吐的進來道:“小主,棠梨宮那位,有喜了。”

祺小儀的笑意退去,冷冷道:“她倒是真能生。”

燕兒覷著她的臉色道:“大爺又傳話進來了,說要……”

祺小儀不耐煩道:“要什麽,又要鬧著納小?那甄玉嬈也是個難得的美女了,還是管不著他的心?甄嬛都覆寵 ,他怎麽還那麽看不明白!真以為自己妹妹有了皇嗣就能翻天了嗎!”

祺小儀咬了咬唇:“皇上是不是要去棠梨宮?”

燕兒小心翼翼道:“皇上現在就在路上了。”

祺小儀忙帶著燕兒去了棠梨宮,看到甄嬛正靠在瑾汐身邊,屋外還有熬藥的太醫,強擠出笑道:“恭喜姐姐了。”

甄嬛看她神色不對,忙喚瑾汐扶她過來:“怎麽了,可是曬到了。”

祺小儀扭扭捏捏的扯著帕子,心裏盤算著時間,聽到外頭響起李長通報的聲音那一瞬間,捂住臉哭了起來。

☆、

甄嬛嚇了一跳,剛進門的玄淩也嚇了一跳。

仿佛才發現玄淩來了似的,祺小儀忙收了淚,慌慌張張要請安,被瑾汐眼疾手快扶住了。

玄淩道:“你這是怎麽了?”

祺小儀有些慌亂的看了眼甄嬛,不好意思道:“沒什麽,就是,哎,算了,反正就只有皇上和菀姐姐,知道了也沒什麽。就是臣妾家裏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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