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霓心裏咯噔一下，這裏面的確很多事情經不起推敲的，之前很多細節她也沒有來得及問董綠顏，當初董綠顏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有些受驚嚇的狀態，精神也不是很好。

“不知道為什麽你給本教主的感覺跟上次很不一樣，說不出來的怪異……”屠門教教主本來就是心思細膩的人，要是之前早就發現裏面的怪異了。

“不會上次那個是假的吧？”屠門教教主自己會易容術，但是這本事別人也有會的，要是易容的話，就能解釋裏面的不通的地方了。

封雲霓在屠門教教主的冷眼下，眼皮不自然的刪了一下，她不怎麽會撒謊，索性沈默以對。

“原來真的是易容的，上次那個是誰？那人倒是個厲害的，沒想到你身邊倒是藏龍臥虎……”屠門教教主看到封雲霓這樣的表情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上次那人的易容術，把他都欺瞞過了，厲害厲害啊……

封雲霓不知道要說什麽，現在說什麽都是錯的，那麽多鮮血，她只是想想就覺得受不住。

“你倒是個厲害的，自己沒什麽武功，但是身邊高手不少，這次這個不知道你是花了多少銀子請來的？”屠門教教主想起第一次見封雲霓的場景，她就是拿銀子，拿很多的銀子做敲門磚的。

“有時候銀子不是萬能的，你怎麽就那麽肯定那人是因為銀子的原因到我身邊的呢，不能是其它的原因？”封雲霓受不了屠門教教主這諷刺的口吻，她做事憑本心，董綠顏之所以來她身邊，是什麽原因，她自己清楚明白就好了，沒有必要告訴眼前這位。

“他會不會制毒？”屠門教教主總算是心裏有個大概了，知道要找誰算賬了。

“不清楚，沒見到過。”這些秘密怎能說出口呢。

“你說的太快了，已經暴露了想要遮掩住的……”屠門教教主毫不客氣的點出來，“這次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上次被愚弄了，那人究竟是誰，本教主自然會查的一清二楚，到時候血債血償……”

封雲霓聽到“血債血償”四個字的時候，打了一個冷顫。

“你也知道害怕了？”屠門教教主冷哼了一聲，“你放心，本教主答應九王爺的事情，總會做到的，九王爺希望你平平安安，一輩子順心到老呢。”要不然早就結果她了，何至於到現在呢，自己看著也鬧心，偏偏還得利用。

“你是沒有見過那種場景，滿地都是殘屍都是鮮血……屠門教教眾這次絕大部分是跟過來了，沒想到結局竟是這樣子的，那個易容成你的模樣的人給本教主的人下藥了……真是好手段，這終日大雁竟然被雁啄了眼睛……沒想到啊沒想到，可真是有意思極了。”屠門教教主真的沒想到有人竟然敢挑戰自己，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這還是一個女人。

自從九王爺認識了封雲霓，繼而他倆因為封雲霓的原因，經常吵架，屠門教教主從那之後就知道是不能小瞧女人的，他們屠門教竟然是毀在一個女人手裏，這簡直是明晃晃得打了他一個耳光。

“你不是也喜歡下藥下毒什麽的嘛，別人為什麽不可以呢。”封雲霓覺得大家都是憑著自己的本事，既然你不用君子手段，使暗招，那麽就不要對比人提什麽過高的要求。

“那人易容成我的樣子，這不是跟你學的嗎？你可以易容，別人為什麽不可以？”封雲霓覺得董綠顏的易容師假以時日一定是比屠門教教主的還要厲害的，當時他易容成長公主的模樣接近封雲霓的時候，是董綠顏最先發現的。

封雲霓對長公主那麽熟悉都沒發現什麽異常，董綠顏只是看了幾眼就發現不對勁，只是太晚了。

董綠顏在易容方面真正的本事應該比屠門教教主不差什麽的，封雲霓沒覺得他們這邊的手段有什麽下作的，大家都是一樣，尤其是對屠門教教主這樣的人，他自己無所不用其極，憑什麽要求別人啊。

想著那些中毒的侍衛，封雲霓知道董綠顏那些藥物也算是物盡其用，她沒有見過，但是知道那場景是什麽樣子的，但是屠門教教眾殺人還少嗎？

這些年他們手上不知道沾染多少人的鮮血呢。

“倒是之前小看了你們，果然大意不得。”屠門教教主知道那人的手段也是很高明，現在他心裏大約知道是誰做的了，屠門教教主對封雲霓身邊的人還是調查的很清楚的，那個姓董的女子是什麽來歷，他很清楚，當初他是要趕盡殺絕的，野火吹不盡，春風吹又生，那些人像是雜草一樣，居然那麽頑強，這算是大意致錯……

“那個董大人的女兒，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真是讓人訝異。”屠門教教主知道柏崇調查案卷進展的情況，當時柏崇調查出來的人證，他能夠解決的都解決了，不成想，一個不起眼的弱女子居然還有這深藏不露的本事，這次真是看走眼了。

或許真的是沒有往心裏去，如果仔細想想，能夠讓江湖上有名氣的莫雲看重的女子，能是一般的女子嗎？

“她的本事多了去了，這些還是拜你所賜呢？”封雲霓嘲諷道，當初人家好好的大家閨秀，一朝家破人亡，幾句話是不能概括董綠顏所受的苦的，要不是後來遇到了莫雲，也不知道董綠顏能不能撐到現在。

誰一開始就是有這麽多本事的，還不是被逼到了一種境地，要絕地反擊啊。

“你倒是對身邊的人不吝嗇自己的感情，難怪我說什麽，九王爺就只一心要護著你呢。”屠門教教主不知道封雲霓是感情泛濫還是怎麽著，對於身邊的人她倒是各個都照顧到。

“我當時對九王爺的感情是真的，他自然能夠感受到，只是但願當初沒有遇到，那就沒有這麽多的牽扯，沒有這麽多的傷心事，現在九王爺這個樣子，我心裏也舒服不到哪裏去……”封雲霓嘆氣道。

“看樣子你是肯定我們將來要失敗了，此一時彼一時，要是九王爺還有東山再起的心思，本教主一定會幫他達成所願的。”屠門教教主想到之前的勢力還是沒有全部的鏟除掉，只要是有心思的話，就是東山再起也不是什麽難事。

封雲霓不知道九王爺還有沒有那樣的心思，但是之前她見過九王爺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經過那樣的打擊，人總是要消沈的，之前的努力也是沒有意義的，何苦再來一次呢。

封雲霓覺得九王爺要是回到屠門教教主這裏，也不會有什麽平靜下來的心思，這位教主有時候簡直是匪夷所思，不知道他和九王爺相處是什麽樣子，封雲霓不喜歡他幹涉九王爺的事情。

“九王爺的事情還是他自己拿主意比較好。”就是因為沒有遇到好人，才造成了現在這樣子的局面，不然依著九王爺的脾氣秉性，怎麽會做出那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呢。

“這麽晚，你自己不睡，我也是要休息了。”封雲霓不想再說話了，這屠門教教主太精明了，有時候喜歡套話，封雲霓覺得他喜怒無常，不知道自己那句話又會得罪他，她想要知道的信息，幾乎是從這位嘴裏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來，倒是他好奇想要知道的事情，自己要回答得讓他滿意。

這是什麽道理，她現在睡覺，養好精神，至於這位難纏的教主，自己可沒有那個心眼應付他。

屠門教教教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失去了跟封雲霓聊天 的興趣，他在琢磨那個姓董的女子，那人的易容的手法他很是熟悉，她用的毒也很高明，這人不知道師從何人，天下之大，人外有人，之前是他自己看不清，以為周圍的人都是草包，庸才，其實總是有厲害的人在的。

既然有那麽厲害的人存在，那麽屠門教教主就想到自己用毒，皇上那邊應該也會考慮到這一點，事實上屠門教教眾上次都是死在毒藥之下，這一點皇上嘗過甜頭，不知道這次會用什麽毒來對付他，普通的毒藥對他沒有什麽傷害，但是教主也是凡胎肉體，要是對方有高明的毒藥的話，他是要小心著。

不要小看對手，屠門教教主這次吃過虧，算是知道了這句話的意思。

董綠顏現在正在制毒，她知道自己所依仗的也就是這些本事了，不知道皇上下一步有什麽打算，但是要是能用得到她的地方，她是竭盡所能的。

“這次也沒說要毒藥啊。”莫雲其實不讚成董綠顏玩這個，上次去屠殺屠門教的人，真的是第一次見識董綠顏弄出來的這些毒藥到底是什麽威力。

“總是要早點備上，以備不時之需。”董綠顏想到那個屠門教教主也是玩這個的厲害高手，上次她診治那些受害者，算是間接的了解了他的手段，這次又近距離的看到了他的易容術，總是覺得這屠門教教主玩的跟她的很多類似之處。

“那教主能玩毒，我也可以，並不比他差在哪裏，你不要小看我手裏的這些玩意，有時候真正覺得勝敗的就是靠它們呢，我也是上次見識到了這些東西的威力。”董綠顏上次見識著實是讓她大吃一驚，這毒藥的殺傷力比起武力值來一點也不遜色，只是在名聲上不好聽，但是對付屠門教教主還需要什麽好名聲嗎？

要真是那樣就是迂腐到家了。

“從來沒有小看過你手裏的東西，上次我不也見識到了嘛。”莫雲只是不希望董綠顏沈迷其中，有時候毒藥害人太深，總是要傷陰德的。

“這麽晚了，早就該休息了，你要真想做，那等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莫雲叮囑董綠顏。

“這裏很危險，那次你易容成夫人的樣子，這次夫人是被綁架了，那屠門教教主心思細如發，難保他不會發現裏面有什麽貓膩的，到時候我怕找到你頭上，你那時候在屠門教看到那些血腥的場面，那屠門教教主後來也看到了，他要是知道這裏面你占了大頭，你能想象出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嗎？”報覆肯定是要的，莫雲本來不想董綠顏這次來的，只是說不過她，董綠顏要是倔脾氣上來的話，一般人很難招架得住，這裏還有屠門教的殘餘的勢力在的，莫雲不敢想象要是董綠顏在這裏遇到危險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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