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外面下著的是鋪天蓋地的雨，整個屋子只能聽見雨聲，再無其他。

令人尷尬的沈默。

你到底是誰？

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啊。

斯婭菲望著外面纏綿不斷地雨，垂下眼簾，聲音有那麽一點點的無奈：“庫洛洛，我是誰，很重要嗎？”

女子的長發在空中散開，和初次相逢的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當初眼神中的歡快早已在時間的打磨之下只剩無奈。

微微怔了怔，庫洛洛忽然發現自己不曾了解過這個人，但是……

——“對旅團而言，你是誰，很重要。”

那本盜賊的秘笈則被迅速的翻開，他的手指停留在一頁之處，之後，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斯婭菲，念出了題目：

——『真實的一分鐘』。

這一分鐘之內，面前的人永遠只能對你說真話，如果他的記憶被修改或者完全和你的問題無關，則會保持沈默。

制約條件1：在這一分鐘之內，本人不準移動。

制約條件2：如果在此一分鐘之內，你被他人打斷或者移動了一步，則受到反噬。

制約條件3：必須與說真話的人有過肢體接觸。

制約條件4：如果問出的問題的答案被另一股念所制約不準說出，則是根據雙方的念量誰大決定，如果此人受到的制約以性命為代價，還是依舊能說出真相。

這個念能力，屬於操縱性的念。

讀出題目的一瞬間，斯婭菲微微睜大了眼睛，然後……本來光彩的眼神之中，只剩下無盡的黑暗。

這就是被控制的姿態。

“第一個問題，你的名字是？”

“斯婭菲。”

“第二個問題，你什麽時候知道我的身份？”

“在你當初問我對幻影旅團看法的時候，然後開始懷疑。”

這麽早就……？

“第三個問題，你有把旅團信息透露出去嗎？”

“沒有。”

“第四個問題，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還是選擇了殺掉那群人，為什麽？”

“那是因為，你是庫洛洛。”明明是被控制，可是莫名的，斯婭菲的表情一下子柔和了很多，“你是庫洛洛啊。”

手指在書頁上停留，莫名的，庫洛洛忽然不想再問下去了。

你是庫洛洛。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有著很多很多含義。

因為，你是庫洛洛，所以我可以不計較你的身份。

因為，你是庫洛洛，所以我可以為你殺人。

因為，你是庫洛洛。

也只因為你是庫洛洛。

算了，庫洛洛嘆口氣，他也許心軟了，不願意問了。

反正，她目前也對旅團沒有負影響。

手指徘徊在書頁上，頓了頓，終究選擇了合上書。庫洛洛掏出手機：“餵？是派克嗎？恩，是私事……”

“幫我刪掉她所有和旅團團員碰面的記憶，關於我的除外。”

或許那是他的私心，畢竟，她是屬於他的收藏品。

——這也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

事後，庫洛洛全面封鎖了千耳會上關於書店以及他的資料，從此，這一塊地方再也沒有人過來。

而斯婭菲，則是忘記了那天的事，以及，除了庫洛洛之外的所有歡迎旅團團員。

而這一切，就是對他們而言，最好的一個告落。

庫洛洛和斯婭菲，兩人的距離，始終保持著一個最完美的地步。

不遠離，也不怎麽靠近。

他們不過就是一年頂多見個兩三面，對雙方而言，不過是生命中短短的一瞬。

所以他們才能認識這麽久，八年的時間。

然而，命運，會將這一切，逆轉。

無論道路有多麽曲折，我們只期盼他們的結局幸福，以及，我生，君未死。

卷二 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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