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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斷舌小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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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醒醒!”那間審訊室內所有的人都睡著了,包括他!

地上一片浪跡,審訊室的墻壁上殷紅泛泛,他滿臉滿身的傷痕,看得出這幫家夥沒有留手!真不知道這些家夥是如此的狠,想來五行幫好像也沒有這麽辣手!

他是被瞌睡蟲迷著的,叫了兩聲,慢慢的蘇醒過來!當他朦朧的睜開眼睛時,見到眼前的一個人,竟然是我,他驚訝了,或者說有點不可思議!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怎麽?不認識我了?”我笑了笑說道!

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在那裏用他那深邃的眼神看著我,這個年紀有這樣的眼神,的確讓人有點驚訝!想象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剛剛從山裏出來,什麽都不懂,幸虧我的命好,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可是他為什麽這麽個年齡就有如此眼神!一種犀利,雖然現在的他還在迷茫,但迷茫當中我看到了犀利和堅韌!

他仍舊被捆綁著,見他沒有回答我的話,的確是我的疏忽,竟然忘了幫他松綁!

“現在好點了嗎?”他受傷不輕,可以看得出剛才那些人下手之狠,扶著他走到一旁坐下,順便給他補充了一點能量!

他看了看我,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說話!對於這個從見面到現在一句話沒有說過的少年,我很是有興趣!

“你不喜歡說話?還是……”我看他情況有些許的好轉,雖然表面的外傷仍在,但經過我的調和,應該沒有多少問題了!他活動還是可以的!

他的表情有點覆雜,或許是不知道怎麽回答我的問題,與他對視了幾秒種那位少年拉了拉我的手腕,張開了自己的嘴巴,用手指了指!

天哪,他,他,他的舌頭竟然少了一截!原來如此,怪不得從見到他一直到現在,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原來他不能說話!不過他的舌頭怎麽會短了一截呢?難道這當中還有什麽原因不成?

“跟我走!”我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扶起他輕聲的說道!

他沒有動,只是表情很是覆雜的對著我使勁搖頭!他想要說什麽,但說不出來!他為什麽不走?難道還要和那個陳斌呆在一起嗎?陳斌那個小子顯然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樣一個少年跟著他簡直是糟蹋了這個人!我想收下他,我看得出,他會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怎麽?你不願意?還要跟著陳斌?”我試探的問道!

他點了點頭,這是我沒有想到的,這樣一個人為什麽非得跟著陳斌這樣一個窩囊廢呢?

“為什麽?”我好奇的問道!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慢慢的走到審訊架旁邊,從地上撿起剛才我為他松開的繩子,迅速的把自己捆綁了起來!技術很是熟練,看得出他有點本事!只不過我非常不解,這個少年難道有自虐癥?不對啊,看他的樣子應該不像,不光樣子不像,從內心當中散發出來的氣質也不像!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沒有開口,不過我在剛才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能力,那就是如人心靈溝通,起先我還不清楚這個法術到底靈驗不靈驗,不過看到他的反應以後,我明白了,沒有想到第一次使用這樣的法術,居然可以成功,他感受到了我的詢問信息!

他對於我沒有張開便可以聽到我的話語很是奇怪,心裏想到:“他沒有張口,我怎麽聽到他講話了!?”這句話只是在心裏想著,卻沒有辦法說出來!不過此時無論他想什麽,我都可以感受得到。知道他有這樣的疑問,我馬上解釋道:“你不用驚訝,你心裏想什麽我完全可以知道,我心裏想什麽,此刻你也知道,所以及時你不能講話,我們還是可以溝通的!”

得到我這樣的信息以後,他面帶驚訝的表情看著我問道:“你當真能知道!”

我的回答讓他得到了答案,看得出他非常高興,我想高興的原因應該很簡單吧,對於一個啞巴來說,能夠讓別人明白自己想說什麽,的確不容易!

“我來問你,你為什麽不跟我走?我看得出你並不是真心要留在他身邊的!”震驚以後,我幽幽的坐下來看著他心裏問道!

此刻的我們已經完全可以溝通,現在房間內非常安靜,除了那些熟睡的的人,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彼此註視著,別人不清楚這裏是什麽原因,還以為我們有什麽愛好呢!其實我們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溝通!我也逐漸開始了解這個少年的一切!

這個少年就是小華,對於我,從剛一開始見我的那一刻,他就明白我並非一般的人,所以才會在街頭給我深深的一個鞠躬,意思就是讓我放過陳斌!

“不是我不想走,是我不能走!”小華看著我心裏說道!

“為什麽不能走?我知道你的理想不在這裏,跟著這樣一個小混混,我知道你不甘心,但為什麽又……?”

小華打斷了我們的溝通,看著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此刻我是坐著,他是捆綁著站在那裏!

“我欠他兩條命!現在沒有還沒有還完,我不可以走!”小華默默的說道!

小華的陳述讓我明白了這個少年所經歷的一切!他和我一樣是個孤兒,在他7歲的時候,父親說要去城裏打工,可是那麽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家裏還有一個母親和妹妹,在沒有父親的情況下,一家人過著十分清貧的生活,終於在他10歲的時候,母親因為沒有錢看病,也撒手西去!留下一個年僅10歲的他和比他小上4歲的妹妹!

家庭的破裂,讓這個原本清貧的家一度清貧下去,最後剩下的只有一間破屋子,還有就是一張床外床上一條露著棉絮的薄被再加兩個破碗一口鍋,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了!家裏能吃的都吃光了!

“哥哥,我餓!”破屋內的一對兄妹相互偎依著!妹妹再次叫餓的聲音讓這個年僅10歲的少年很是心疼!家裏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吃,附近的鄰居雖然有的時候也給他們一點吃的,但是誰會那麽好心的可憐這樣的兩個孩子,山區裏面的地方,在那個時候本來就不怎麽富有,自己家的孩子都養活不起,還養活別人的孩子?那簡直是可笑!

“妹妹,你等著,哥哥這就出去給你弄吃的!”小華看著妹妹通紅的臉蛋終於下定決心出去一趟!

“三嬸”小華努力的敲著一家緊閉的大門,嘴裏還哆嗦的喊著!

“誰啊!”屋裏傳出一個幽怨的聲音,好像別人打擾了她的好事!

“是我,小華!你開開門!”小華稚嫩的聲音再次哆嗦的響起!

“哦,我們已經睡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說完,那原本透出門縫的光亮頓時消失,夜繼續寧靜,偶爾可以聽到幾聲狗叫!

當時已經接近臘月,又是一個夜晚,好多人家都早早的睡覺,大街上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什麽人!再說小華當時也和妹妹一樣,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如此情況,讓這個原本應該在父母關懷下成長的小華,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家的門口,又不得不咬咬牙繼續尋找!

冬天的夜很冷,小華也知道如果再找不到東西吃,他和他的妹妹都要餓死!這裏畢竟是集市,白天在這裏趕集做生意的人會把一些沒有用的東西丟在這裏!爛白菜幫子,咬了幾口丟棄的包子,半截油條,不少的時間,小華就找到了這些東西!雖然有包子,有油條,但這麽冷的天,早就凍的生硬!

“呸呸!”小華吐出原本意味很好吃的油條,顯得有些失望!這油條已經不能吃了!上面的灰塵炭渣滓太多!

找吧,只有繼續尋找下去!如果不找的話,妹妹就得餓死!冬天很冷,穿著幾件單衣的小華此刻感覺自己的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旺~~~旺~~~”幾聲近距離的狗叫把原本跪在地上低頭找尋食物的小華嚇了一跳!

小華迅速的爬了起來,由於長時間的營養不良,這個年紀的小華更是弱小三分,面對眼前這只呲牙咧嘴的龐然大物小華依舊作出了防禦的動作!

“阿黃,回來!”小華依稀的可以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正朝這邊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少年,16.7歲的樣子,雖然這個城鎮上的人都不是很富有,但有些人吃喝還是不愁的!

“你是誰?為什麽這麽晚在這裏嚇唬人!”那少年有點蠻橫的問道!

“我……我叫小華,我來這裏是,是……”小華看到來人是個比他大的少年,被他這麽一問,小華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少年離小華不是很遠,因此可以清晰的看到小華的模樣,雖然這個小孩子自己並沒有見過,但還是有點熟悉的感覺,或許因為是在同一條街上的原因吧!看到眼前這個小孩手裏拿著的那些東西,又看了看他的穿著,這個少年頓時有點明白!

“你在撿東西吃?”那少年問道!

被這少年一問,小華頓時把自己的手背到了後面,不過這樣的動作還是被他看到了!

“別撿了,給你兩個饅頭吧,這是我媽媽剛蒸的,我正要給你我奶奶送過去呢!”那少年從懷裏拿出一個不小的包裹,順手從裏面掏出了兩個冒著熱氣的饅頭遞了過去!

原本就餓的不得了的小華,此時看到熱氣騰騰的大饅頭就在自己眼前,眼睛裏面流露出久違了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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