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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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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唯, 我的名字。”

少女含蓄的略微低頭,綴著朝顏花與折扇形象的花鈿微微顫動,睫毛上劃過溫柔似水的波瀾。這大概是森由紀下輩子也不可能達到的境界, 演技歸演技,骨子裏她就不是那麽柔順的人,自然也沒法子打從心底做出馴服的模樣。

論職場培訓還是你們島國人更厲害, 她一邊感嘆一邊就著玻璃杯抿了一口熱牛奶, 興致勃勃提議:“藤原小姐,您更傾向從事哪個行業呢?內斂些還是外向些?”

五條悟瞪大眼睛看了一圈,轉而怒視不知所措的家老們, 夏油傑坐在沙發上悶頭憋笑。

“森小姐,您不要開玩笑了,藤原小姐系出名門, 哪能隨便在外面和粗人往來!”焦急之下自有人口不擇言, 森由紀看都不看他們,擡手舉出一堆例子:“我這裏有不少同樣世家出身的員工哦!比如津輕知事的幼弟, 醫藥世家的繼承人, 花柳圈子的少爺, 啊!說起咒術師,禪院家也有三位在橫濱工作得很是愉快呢。”

說著她亮出手機裏的照片:“看,這位巨星是森氏旗下娛樂事務所的頂梁柱哦, 眼熟嗎?”

當然眼熟,那可是號稱“國民明星”的公關官。可男可女可鹽可甜, 聲名遠播世界各地,對於稍微正常些的少女來說堪稱殺器的存在。

被晾到一旁的五條悟:“嗛!”

“天啊!原來是XX!”藤原小姐雙手合十捂在胸口:“森小姐, 啊, 不對, BOSS,請問我可以選擇這家事務所嗎?成為一個演員是我長久以來的夢想!”

森由紀就著手機問了她的聯系方式:“當然可以,你不但現在能做個演員,將來退役了也可以執掌森氏的娛樂產業,我是說……白道上的那種。”

這些經歷過舊式家族精心調1教的女孩可以說是人才中的人才,她們就像水,能夠輕易讓自己流淌成任何形狀,潤物無聲的粉碎掉所有阻擋去路的巨石。

演個戲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不一定比遵照家族要求去陪陌生男人喝茶更難。

“在此期間,如果遇到任何生活上的困難,無論是家人還是學業,婚姻還是金錢,都可以放心交給我替你解決。我不允許任何人打擾能給我帶來利潤的員工,沒錯,我就是在利用你,與此同時,我也允許你利用我達到目的。”

故意看了眼頻頻張嘴卻插不上話的老人家們,森由紀對夏油傑道:“我的許諾無論何時都有效哦,包括你。”

“那可真是太好了,總算有借口搪塞我爸我媽。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六年前就得到了橫濱大會社的OFFER,大概再也不會替我擔心畢業後的去向了。”

誰說準特級咒術師不會有這樣那樣的煩惱呢?,夏油傑樂顛顛順著她的視線從茶幾抽屜裏翻了份合同出來,看了一眼很是不解:“這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太誇張了吧,這是隨時準備挖墻腳的節奏麽!

五條悟看上去像是想要表達些意見,然而當他註意到家老們血壓逐漸上升的表情後,果斷閉緊嘴巴靠在墻上開始看戲。

“上次有個倒黴蛋潛入這棟公寓行竊被抓住來著,我把他從警局保出來,讓他去甚爾先生手下打工了,從那以後這裏一直備有聘用合同。”森由紀接過文件,臉上露出真情實感的笑意:“怎麽說呢,隨便將部下評價為‘廢物’的首領才是真正無能的家夥,他甚至不願意花時間弄清楚部下究竟擅長做什麽。”

她翻開文件修改了幾處地方,將這份條件優渥的招聘合同遞給藤原小姐:“您回去後最好請律師代為閱覽,期間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商量,我在橫濱期待您的好消息。”

藤原唯收下合同讓到旁邊仔細翻看,五條家的家老們不好在這個地方拿家族去威脅她,只能用眼神決出勝負,然後派了個輸掉交鋒的人上前扮演壞蛋。

“森小姐,實不相瞞,五條家是沒有辦法接受一個普通人成為主母的。術式依附於血脈,血統被稀釋很可能降低下一代咒術師的實力。說老實話,家族中誰的孩子都可以咒力低微,只有家主不可以,那將是場災難,希望您能理解。”

由於五條悟就站在旁邊虎視眈眈,家老們也不敢把話說得太難聽,差不多點到為止大家都能懂也就算了。

然而正在喝牛奶的森由紀聽完差點一口噴出來:“咳咳咳咳咳咳咳!我沒聽錯吧?”

她胡亂伸手出去,等了許久也沒派上用場的五條悟及時抽出幾張抽紙遞給她,女孩子擦掉奶漬邊咳邊笑:“抱歉,不好意思。你們知道的,我是德國人,日耳曼族裔,千八百年前也曾被人叫做過蠻族。但是吧,就連我們也只會在討論起賽馬、信鴿、獵犬和寵物貓時才提‘血統’這兩個字,身處東亞文明圈的島國世家怎麽把自己和動物放在一起類比?”

比得過是比禽獸好一點,比不過是禽獸不如,橫豎都不是味兒。

“您!”發難的老者抖著手指向她:“您怎麽能罵人?”

“我罵您什麽了?我真要罵您還能讓您聽懂?”森由紀略微低頭笑著左晃晃右晃晃,將“不屑一顧”這個表情做得淋漓盡致:“一味留在舊時代是不行的,老爺爺。有空多出門轉轉看看,多動動腦子,免得將來不幸罹患老年癡呆。”

“噗!”

作為五條家的家族咒術師,這位家老這輩子也沒遇上幾回被人如此擠兌的時候。別說尊敬,她連基本的面子情都不肯給,家主大人的胳膊肘也跟著一塊拐到不知道什麽地方。血壓飆升的老者兩眼一翻向後倒去,其他人亂糟糟的接住他,森由紀趁機打了個電話:“放心,附近有一家不錯的私人醫院,急救措施完善,保證橫著進去豎著出來。”

不愧是高檔公寓,說話間急救車的鳴笛就已經能夠遠遠聽見。沒有給老人們太多繼續說話的機會,她一連叫了兩輛車來,所有五條家的家老都在家主的眼神威脅下被送上去拉走。

“除了昏倒的那位,麻煩額外為每一個老人都做個全腦CT,老人家年輕時日子辛苦,年齡大了也該好好做下預防。”

她就差沒指著五條家的戶口本罵人全家腦子都有病,五條家主本人則樂呵呵的抱著手站在一旁看熱鬧。

如果不在意,她根本就不會在這些家老身上花這麽多時間,從側面理解了一番自己的分量,五條同學心滿意足得了便宜還要賣乖:“不用管他們,直接趕走就是了,哪裏還要費心送他們去私人醫院做檢查!”

“沒關系啊,那家醫院也屬於森氏的產業。主要用於收治沒錢買醫療保險又在外面和人動手受傷了的部下們,嚴格來說……算是Port Mafia的治療室吧,花不了幾個錢。”

森由紀笑著對被落下的藤原唯道:“等下我安排人開車送您回去,放心。”

要人給自己賣命,福利當然得做好,不然同樣是打工賺錢,得過且過是一天,勞心費力也是一天,別人憑什麽?

藤原唯含笑點頭,提出了個讓五條悟都有些意外的建議:“不如您直接讓人帶我去事務所熟悉環境吧,不用回去了,可以申請員工宿舍嗎?”

回去做什麽?再被賣一次嗎?

與五條聯姻失敗,自己在禪院與加茂那邊也不會有很明顯的優勢了。就算禪院出於“報覆”接受聯姻,從森小姐的處事手段就能看出那邊多半更不是什麽好去處。再往下……不是給人當後媽就是些日薄西山的小家族,去幹嘛?

至少她拿她個當有價值的人才看,而非身具咒力的生育機器。不像咒術世界裏那些封建餘孽,仿佛女人只是副長了腦子和嘴的子宮,最好連腦子與嘴也不必有。

——誰願意開盲盒一樣把一生都束縛在那些不知道有沒有也不知道會怎樣的受精卵上?又不是存在保底的抽卡池,只要抽得足夠多就一定能抽到限定卡,事情要是能這麽簡單就好了!

有個女性上司的好處,就是即便被她潛規則也說不來誰更占便宜。森小姐歐系混血兒的樣貌是她偏好的類型,她不高不矮的程度帶來安全感的同時又不像五條家主那樣給人太多壓力……怎麽想都比回去要強上太多。

幾乎在一分鐘內就完成了頭腦風暴,藤原唯笑得越發溫柔,看向新老板的眼神也越發含情脈脈。

森由紀挑眉,走到五條悟身邊靠著他:“當然可以,請您稍等,剛好我也要回港口一趟。”

新員工積極性高是件好事,空懸許久的職位總算找到合適人手。先讓她在演員的位置上適應一下社會的險惡,確認沒問題就可以將這部分工作脫手交出去。

森會社與Port Mafia一明一暗互為表裏,想必紅葉姐會高興有個這樣的搭檔。

“那我呢那我呢?我也要和你一起去!”五條悟不怎麽在乎這位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妻”,他更糾結“公關官”的存在,非常想去嚇唬嚇唬那個被女朋友拿出來引誘“未婚妻”的家夥。

“你和夏油都給我回學校!”森由紀吼了他一句,馬上又順毛似的哄:“明天再過來玩,給你買蛋糕吃。”

“不要~你前男友欺負我,你搶了我的未婚妻,連我的好友都站在你那邊,你還趕我走!太過分啦!”

大貓貓喵喵叫著發洩不滿,吃瓜吃到一半萬萬沒想到會吃到自己頭上的藤原唯和夏油傑同時一楞。

這,這是直接耍賴了嗎?

溫柔如水的少女提起和服長長的袖擺捂嘴輕笑:“五條家主真會開玩笑呢,人家可不是您的未婚妻,不過兩家老人趕鴨子上架罷了。像我們這種術式弱小出身低微的家族,怎麽配得上五條的‘六眼’,您就別消遣我了。”

這也變得太快了點,夏油傑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掃向好友頭頂——嗯,還是白色的,沒綠。

“非要講個先來後到的話,我才是由紀的青梅竹馬,面對悟你這個天降,我站在由紀那邊才符合常理吧!”

看熱鬧不嫌事大,能和五條悟玩到一塊的能是什麽循規蹈矩的人?

接連遭遇三記暴擊,五條悟搖搖欲墜的扶著墻往後退了兩步,就在大家都覺得會不會玩笑開得太過分時他突然暴起一個餓貓撲糧,抱起森由紀沿著窗戶就跳出去跑了。

“咩哈哈哈哈哈哈!我搶到就是我的啦,留在下面吃屁去吧你們!噗噗!”

某人異常幼稚的抱了女朋友就跑,瞬間消失。

“六眼的術式,名不虛傳。”藤原唯幹巴巴的隨便讚了一句,為剛才跳票的行為深深感到慶幸。五條家主這是啥玩意兒來著?和他在一起就跟養了個不聽話的兒子外加養了只不聽話的貓一樣,不僅要負擔沈重的家族事務,回頭枕邊人還只會拖後腿不能幫上忙,要他何用!

想想五條家也就那麽百十來號人,哪比得上娛樂圈裏拼殺爭鬥來得刺激?這樣一算,她將來便是咒術師裏咖位最大的明星,又是明星圈裏最強的咒術師,比起“五條家主母”這個留不下任何個人印記的名頭聽上去要舒心多啦。

“呵呵。”夏油傑勉強笑了一下為女士撐場,手機突然震動。是個未登記的號碼,他接起來一聽,無奈又佩服:“好的,我知道了,這就護送藤原小姐過去。”

來電的是真希真依雙胞胎,早在看合同時森由紀就已經給她們發了消息叫人安排車輛和員工宿舍,如今哪怕她本人不在現場,事情也同樣辦得井井有條。

她早就想到五條悟會這麽做。

“藤原小姐,森會社的對接人已經準備好恭候您的大駕了,請隨我來,我送您到樓下停車場。”高大的年輕人彬彬有禮擡手示意,藤原唯低頭欠身柔軟道謝:“感激不盡,夏油君。”

真要說值得投資一試,夏油傑不比五條悟更劃算?同樣是準特級咒術師,前者比後者攻擊性要低多了,業內評價大多也是“沈穩可靠”、“可堪大任”。家族不家族的不必討論,關鍵他會說人話!這大概是五條悟永遠也不會有的優點。

可惜這人看她的眼底有耐心有尊重,唯獨沒有愛慕與欣賞。估計也是個心比天高的家夥,還是算了吧。藤原唯踩著完全符合“淑女”標準的小碎步轉身走出這間平層公寓,夏油傑跟在後面鎖門,直到將她送上待命的轎車,兩人之間再也沒有發生對話。

至於另一邊,森由紀被五條悟抱著瞬移到空中,低頭看看腳下,她好奇的伸腿朝四周劃拉了一圈:“誒?”

“還能飛高點嗎,我想看看橫濱的城市規劃。地圖和街景是一回事,從空中俯視是另一回事,這樣更直觀。”好奇過後她無比自然的接受了這份不科學,五條悟高高興興又向上飄了幾米,再被她要求提升高度就不同意了:“就算用術式也要講究科學,高空寒冷缺氧是客觀事實,再高對你身體不好。”

對哈,這家夥的玄學建立在高等數學上,著實讓人唏噓。

“那就這樣吧,往西走個十公裏,差不多在橫濱市正中心。”

森由紀仔細描摹著整座城市的結構,最後將目光投放在擂缽街——這個碗形窪地位置奇佳,蘭波先生炸爛它之前這裏才是真正匯聚著外國人的租界區,眼下正處於無人願意接手的狀態,擠滿無家可歸者,對於Port Mafia來說相當於不費力就盤個人工島在手裏。

“起風了,我送你回辦公室,明天沒任務了再過來。”

直接用“蒼”瞬移到她頭頂的停機坪上,前後都用不了十分鐘。

在好友與“外人”面前醋海翻騰以至於頻頻做出再幼稚不過的舉動,等到獨處時他就會冷靜下來,顯得非常靠譜。

五條悟躊躇片刻,沒忍住:“那個人,太宰治是吧?他給我看了張你小時候的照片,嗯……我覺得既漂亮又可愛,恨不得要過來隨身帶著。但是,會不會因為一些細節對你不利?我是說如果有別人拿到那張照片的話。”

“照片?太宰手裏?”森由紀了然:“沒關系,流出去會有人比我更著急,比如說宗教管理科現任長官相澤謙吉先生。你沒有見過他嗎?”

如果見過他絕對不會問這個問題。

“沒有,我不喜歡開會,尤其上層折騰的會議,無論宗教管理科還是總監處,從來不去。那裏充滿了一心自保的蠢貨、世襲的蠢貨、傲慢的蠢貨、還有平庸的蠢貨,簡直就是筐爛掉的橘子,煩煩的。”

桀驁不馴的年輕人仰起頭:“現在我還沒想好要拿他們怎麽樣,不過總有一天能想到。”

“這樣啊,那你加油哦~”森由紀心情很好的瞇起眼睛:“說到照片,我估計將來還會冒出些其他的。咖啡夫人許諾過送我去瓦岡諾娃上學呢,可惜她的終身□□不能假釋,這筆欠款大概率是要被跳票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她也沒打算隱瞞過去的生活。貝爾西歌舞劇院不允許客人留影拍攝,但也不會禁止人攜帶通訊工具進入。雖說幾年前手機還只是個移動電話,架不住萬一真有誰隨身帶了攝影設備?

“其他的?”

聯想一番那張照片裏的阿拉伯風格薄紗,五條同學整個人都變得粉撲撲的:“嘿嘿嘿,那件綠色的衣服穿給我看吧?只有我們的時候。”

“沒問題,等你成年了再說,穿什麽都行。”

森由紀擠出個笑臉又很快收回去,翻了個白眼。五條悟把頭一栽,第一回 對島國二十歲才算成年的年齡線怨恨不已。她在這種情趣問題上異常固執,難道這就是大姐姐的成熟之處?

不對啊,雜志和小漫畫上不是這麽說的!

垂頭喪氣送女朋友回去上班,又垂頭喪氣找到好友搭乘他的空中特快飄回學校,五條悟一路悶悶不樂。

說好了的肉食系大姐姐呢?怎麽改吃素啦?

成功捉弄到男朋友的由紀大小姐則愉快的回到辦公室繼續工作。

“讓中原先生來一趟。”切斷內線後她想了想,利用這段時間給飄在外面的蘭波先生和魏爾倫打電話:“最多半個月,國會一定會通過我的一系列要求,到時候你們就是我聘請的‘顧問’,完全正常的商業行為,合理合法。”

“所以森先生呢,他怎麽樣了?”

蘭波對於前任老板的死活不甚在意,這麽問也只是想知道現任老板需不需要幫忙處理屍體。

森由紀倒進椅子笑著做出嗔怒語氣:“難道我父親的人緣已經壞到這個地步了嗎!”

葬禮才過去幾天,除了尾崎紅葉和中原中也就已經沒人再為他難過了。

“雖然很想說不……”蘭波可疑的猶豫片刻:“但是我找不到說服自己的理由,抱歉,親愛的。”

“算啦,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們,如果玩累了就回來休息幾天吧,大概也是時候將真相告知中原中也了。不然要一直瞞到他娶妻生子時才知道還有兩位兄長在世麽?”

首領辦公室的大門被守衛推開,雙胞胎探頭進來說是中原幹部正在外面等待,森由紀點點頭示意放人進來,同時對手機另一頭的人道:“不,他現在還沒有,我也希望部下家庭和諧生活穩定,這樣工作起來也會格外有動力。”

中原中也頂著一頭霧水走到辦公桌前,眼看首領歪歪扭扭靠在椅子裏,就像朝長輩撒嬌的小女兒那樣連聲音都變得夾起來:“知道啦~掛了,定好時間給我發消息,我會派人去接你們。”

她輕松的掛斷電話,揮手讓跟著進來的人都出去。

“坐,請你過來有兩件事。一是請盡快把外語補一補,兩到三門,為將來接手航運貿易鏈做準備。二是……蘭波,這個名字陌生麽?”

森由紀坐正,單手撐著下巴笑看把眼睛瞪大了一倍的橘發青年。

蘭波……中原中也當然知道,他怎麽會不知道?魏爾倫事件時人造人亞當提起過這家夥,後來他作為俄羅斯分部的骨幹被調回橫濱和太宰治同時升任幹部。已故的先代首領說他是歐洲異能局派來潛伏的特工,又與魏爾倫是親友,MIMIC事件中他也確實被證實了有背叛組織的行為進而被肅清。

前去肅清的人正是與太宰治搭檔的自己。

BOSS突然提起這個人,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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