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煙，呵斥道，“我說唐小白，你難道不知道，你受傷了，還在住院？你抽什麽煙啊？還抽這麽多，你欠揍是不是？”

唐以澤任由顧老太太掐斷香煙，瞧著老太太，忽然喊，“姨婆。”

顧老太太嗅到了不正常的氣息，忙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是哪裏不舒服？”

唐以澤默了半響，顧老太太急了，“到底怎麽了啊？你是想急死我是不是？”

唐以澤頓了頓，終是道，“姨婆，我好像，喜歡上溫洛了。”

196不是喜歡，是愛。

“姨婆，我好像喜歡上她了。”

“什麽東西？你喜歡上誰了？”

顧老太太懵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溫洛，我好像喜歡上她了。”唐以澤重覆。

“啊？你說的是洛洛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小子移情別戀了呢……”

顧老太太拍了拍胸口，卻見唐以澤正盯著她瞧，不由狐疑，“怎麽了？這麽看著我？”

“不給點反應？”

“什麽反應？”

“我說，我喜歡上溫洛。”

“哦，我聽到了啊。”

“就這樣？”

“不然，要怎樣？”

“……沒什麽感想？”

“我能有什麽感想？你喜歡洛洛，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啊……”顧老太太理所當然道，不忘沖唐以澤翻了個白眼，“多大的事兒啊，一驚一乍的，真是的……”

唐以澤，“……”

顧老太太一臉嫌棄地推開唐以澤，“起開起開，別擋我的路，我要給洛洛送飯……”

唐以澤，“……”

這是什麽反應？

能不能有點共鳴？

此刻，唐以澤很想找個人聊聊天，抒發下個人感情，最好能來點共鳴，好緩解下他覆雜的情緒。

唐以澤想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個適合的人選。

唐以澤掏出手機，撥了號碼，響了幾聲，那邊接聽了，“喲，唐三？今兒吹的是什麽風，你居然給我打電話？”

那端傳來莫尊廷訝異的聲音。

“唔，沒事幹，找你聊聊。”唐以澤雲淡風輕道。

這可是破天荒的事兒。

莫尊廷來了興致，“說吧，想要聊什麽？”

“你為什麽會喜歡顧時光？”

“不是喜歡，是愛。”

“行，你為什麽愛她？”

“為什麽……愛她？”

莫尊廷想了許久，像是想到了遙遠的以前，聲音有些飄渺，“太久的事情，不記得了……至於現在，愛就是愛了，沒有為什麽……”

莫尊廷喜歡顧時光，唐以澤是一直都知道的。

可莫尊廷用情至深，唐以澤卻是不懂的，更何況，顧時光早就名花有主，離著談婚論嫁也不遠了，莫尊廷卻一直執著於她，念念不忘。

“如果，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不顧自己的性命，甚至有想要護她一世安穩的想法……你說，這個男人是不是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唐以澤不動聲色地問。

莫尊廷，“不……”

“不是？”

“不是喜歡，是愛。”

唐以澤一楞，“愛？”

“不錯，那個男人，已經愛上那個女人了。”

唐以澤有點兒懵，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唐三，你怎麽突然問這些？該不會，你口中的那個男人，就是你吧？”

莫尊廷戲謔的聲音傳來，拉回了唐以澤的思緒。

唐以澤怎麽可能承認？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隨便問問。”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說。

莫尊廷笑，“隨便問問？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莫尊廷顯然不信，又是笑吟吟地道，“唐三，你說的那個女人，是溫小姐吧？果然是老太太相中的人，也就她這樣的，才能收了你這個妖孽……”

唐以澤，“……”

“被我猜中了？哈哈，唐三，你居然也有這一天！”

莫尊廷大笑出聲，毫不掩飾其中的幸災樂禍。

聽到莫尊廷的笑聲，唐以澤忽然就覺得，他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給莫尊廷打電話。

“呵，你慢慢笑吧。”

唐以澤拋下一句話，然後果斷地掛了電話。

……

病房內，溫洛已經吃完晚飯，正靠在病床上，津津有味地聽著顧老太太講唐以澤的事。

“你知道小白為什麽叫小白嗎？”

這是溫洛好奇已久的。

“為什麽？”

“因為啊，他小時候長得白白胖胖的，超級無敵可愛，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很萌，超級萌，所以我才給他取了這個小名。”

白白胖胖？萌？

這些字眼，跟現在的唐以澤，根本都不搭邊好不好？

“是不是覺得不信？”顧老太太笑瞇瞇地問。

溫洛點頭，“差太遠。”

顧老太太嘆了口氣，“那是因為，小白他經歷得太多，你別看他現在拽得跟二百五似的，其實他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他媽就沒了，養在我身邊，卻背負著私生子的罵名，後來，好不太容易長到十六歲，他爹卻找過來了，把他帶回了唐家……”

“提到唐家，人人都只說它的好，羨慕的眼紅的，比比皆是，可你不知道，唐家哪裏是個好地方啊，那簡直是個虎狼窩，陰謀詭計，明槍暗箭，你根本無法想象，一個無依無靠的單薄少年，是怎麽在那個虎狼環伺的地方存活下來的？”

溫洛沈默，關於唐以澤的那段過往，她是有所耳聞的，而那些口耳相傳的，都帶了點恐怖血腥以及傳奇色彩。

唐家是什麽地方，溫洛即便沒有真正體驗過，卻也從傳聞中知道一二，那是一個普通人……待不起的地方。

“那個時候，我只瞧見過小白一回，你不知道，那時小白真的不成人樣，我心疼的要死，想要把他帶走，可是他不肯，我為此生氣了好久，真是又氣又心疼，我那時真怕他熬不下去……”顧老太太眼眶有點兒紅了，聲音哽咽，“在那之後，沒過多久，小白就被唐天勤那個混蛋扔到了南方，整整三年，不聞不問，任由他自生自滅……”

“那三年，我雖不知道小白都經歷了什麽，但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經歷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苦難，不然，怎麽可能有今天？”

溫洛瞧了顧老太太一眼，沒有告訴她，唐以澤在南方的那三年，不僅經歷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苦難，還在南方戰場，打贏了絕地反擊的一戰，從此名聲鶴起。

當時的南方，勢力割據，唐以澤一去，便有強敵環伺，沒有人看好，所有人都想把這個式微的少主幹掉，可唐以澤卻憑著絕頂聰明淩厲手段，將那些虎視眈眈的強敵，一個個地收拾了，將他們收拾的妥妥帖帖，最後都乖乖地臣服於他。

197你到底，哪裏好？

唐以澤推開門，就看到溫洛和顧老太太聊得正有趣，並沒有註意到他。

唐以澤默然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溫洛的臉上。

她素凈著一張臉，不施粉黛，不似平日裏的妖媚，肌膚白皙細膩，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甚至能從臉上瞧出一抹符合年紀的稚嫩。

這樣的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看起來舒舒服服。

不知道說到了什麽，溫洛忽然笑了，不是平常那種浮於表面的笑，而是發自內府的笑，眉眼彎彎，眼底蓄著淡淡的笑意。

忽然想起，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這麽真實的笑。

原來，竟這麽好看。

唐以澤眸光微凝，心跳，漸漸加快。

這個，是他愛的女孩……

愛？

唐以澤回過神來，不由怔住。

半響，釋然一笑。

是的，愛。

沒什麽不好承認的，他愛這個女孩。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愛上她，更不知道什麽時候愛上她，但是，他知道，現在，他是愛她的。

愛而不自知，如今終於恍悟。

唐以澤覺得神奇，在遇到溫洛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愛上一個人，對那所謂的愛情很是不屑，更一度對莫尊廷的癡情表示鄙夷。

他從不知道，原來他也會愛。

不是單純的占有欲，不是簡單的征服欲，而是愛。

……

“咦，小白？你怎麽在門口傻站著啊？”

顧老太太一轉頭就看到了唐以澤，詫異開口。

唐以澤沒有任何異樣，擡腳走進去，“在聊什麽？聊得那麽開心？”

他問著，目光卻是望向溫洛。

顧老太太道，“在聊你啊，說你小時候的糗事呢……你三歲的時候胖得像個湯圓，四歲的時候被狗咬了屁股，五歲的時候尿褲子，六歲的時候打群架被人暴揍……”

顧老太太一口氣說到十六歲，簡直如數家珍，還不帶換氣的，一次性把唐以澤小時候做的糗事都爆了出來。

唐以澤，“……”

老太太，您好歹給我留點臉成麽？

再這麽下去，您還想不想要孫媳婦兒了？

唐以澤臉色一黑，咬牙道，“姨婆，您記性可真好啊，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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