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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和上一章嗎?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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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和你CP所以死了……你看,我被你害死那麽多次,從很久以前就想著總有一天要幹掉你。

就像當初我決定一手毀滅彭格列一樣,這個世界再美好,我也不能留戀不能沈浸,有爸媽和江然的那個世界才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舍棄的羈絆。哪怕不擇手段,我也要結束一切。現在總算幹掉了你一次,也終於可以結束這一切,可是……”

“可是……為什麽我一點都不開心呢……”

風拂過樹梢,撲簌簌一陣響,如同嘆息。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陽光終於離開,一聲尖叫打破了夜幕降臨的寂靜。

瑞德路,女,十九歲,因犯故意殺人罪,被判死刑。

作者有話要說:除夕快樂快樂快樂~~~~想保持身材的姑娘們註意別吃太豐盛喔啦啦~

不知道為啥,寫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渾身舒爽——呼——

以及……閨女啊花花啊你們別瞪我,所謂不經歷風雨怎麽見彩——哎呀——

另,有姑娘提及定制,那順便在這兒問一下,這文定制有人要不?滿10 咱們就定制啦,定制的話按照慣例應該需要有新增番外……番外……番外……喔,番外你這磨人的小妖精嚶嚶嚶……

現在我構思好的番外只有花花番外,從他的角度介紹時間軸以及正文裏沒給他的肉啊哈哈……

預計風師父番外肯定得有,如果定制的話就有兩個版本一個專門給定制,不定制我就寫一個就可以啦啦~

還有大亂鬥番外,當大家都有了記憶——這個完全沒靈感啊捂臉……估計靈感梗全跑到新坑去了——以及新坑還沒開只在構思中……

最後這次有話說信息量略大喔扣臉

81

“江一一!我要的是衛生巾不是洗腳毛巾!!”

“江一一!滾邊兒去!我煎雞蛋你舀著水杯湊過來幹嘛!?”

“一呦,我們待會兒上的是體育課,你舀筆記本去是想當羽毛球拍的嗎?”

“江一一!你房間在隔壁,沒睡醒的話就給我好好睜大眼睛看看,不要悶不吭聲進門就掀被子往我床上鉆好吧!!”

在堅持不懈精神漂移了一個多月後,終於成功獲得人怒狗嫌終身成就獎的江一一,只好大爺一樣地坐在電腦邊,等著江然小弟端茶送水,柳景姐們揉肩捏腿。

“臥槽江一一泥垢!穿來穿去的神奇夢境結束了,你也沒用了,姐這兒洋蔥沒切大蒜沒剝雞毛沒燙魚鱗沒刮,快點給我滾過來,懶在那裏要死啊!”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剛才是你把我從廚房趕走說不想在西紅蜀湯裏喝到手指——”

江一一雙手環胸靠在廚房門口,挑著眉眼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拖長了語調,慢吞吞地開口。

幾乎是上個夢境一結束,江一一就把一切都結束了回歸正常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那樣的煩惱了的消息告訴給了江爸江媽。雖然他們的表情和旁聽的江然小弟一樣,都帶著點難以置信的懷疑和無法掩飾的憂慮,但是最終大家都接受了這個連江一一自己都沒有多大把握的消息。

就像江一一希望的那樣。

大概唯一沒有疑惑的就是還躺在病床上的江老爺子了。

那天天氣格外的好,聽了江媽其實含糊不清的幾句話後,江老爺子爬起來一口氣喝了三碗白粥。從那以後身體狀況就跟坐火箭一樣蹭蹭蹭好的飛快,幾天前出了院,神清氣爽生龍活虎,走在路上虎虎生威楞是把一群兒女甩了半條街。最可憐就是被強硬拒絕了的司機,還不敢擅離職守,只能可憐巴巴地硬是把那輛高功率的蘭博基尼開成了奇瑞qq,跟著大部隊一點一點在大馬路上挪,看的來遞罰單的交警都有點不忍心了。

所以這幾天,江家老宅都是一水的喜氣洋洋,就好像新年提前到來。

不錯,又是一年春節到。

不然你以為江一一和江然為什麽會被留在自己家裏,那當然是因為在春節,確切的說是寒假前,他們還需要面對每個學生都不得不直面的慘痛——期末考試……

順帶一提,柳景是過來蹭飯結果不知怎麽回事變成煮飯婆的。

——嘭——

在柳景真煮飯無雙親切地微笑中,閃著寒光的刀剁進了砧板,斜斜成四十五度危險地直立著。

“姐現在想讓你切洋蔥剝大蒜燙雞毛刮魚鱗,阿一你有什麽意見呦~都可以直說的啦~”

“……不,我沒意見。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my lord。”

江一一做了個很標準的執事動作,柳景剛滿意地轉過身,就聽到她輕飄飄地招呼聲。

“江然,過來幹活了,不幹活晚上讓你吃手指頭燉西紅蜀湯。”

柳景默默地從砧板裏拔、出菜刀,剁剁剁……

江一一,算你狠!

三菜一湯,晚餐就三人就餐標準來說還算豐盛,就是江然板著一張臉很明顯心有餘悸地在西紅蜀蛋湯裏用湯勺撈了好久,確定不會有手指頭藏在湯裏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始喝。

冬天天總是黑的很早,還沒到七點,外面已經全黑了。天空陰沈沈的蒙著厚厚一層雲,沒有星星,路燈倒是亮得很,從近處一直延伸出去,一點一點最後連成線。打開的電視機裏一如既往地播放著一些家長裏短,瑣碎卻也因為貼近生活而顯得貼心。

吃飽喝足的江一一縮進沙發,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電視的聲音犯困,已經很好地進入角色的柳景任勞任怨地端著碗碟去廚房洗了,嘩啦啦的流水聲實在很有……爸爸的感覺。

——一醬真是狠心呢~

昏昏欲睡的江一一睜開了眼睛,然後痛苦地捏了捏鼻梁。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哪裏不對勁了,怎麽剛才似乎在電視上瞥見了某個熟悉的身影。在新x聯播這個歌三次元的主旨永遠是天朝很和平天朝人民很幸福世界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地方,看到一個二次元的以毀滅世界為己任和平是什麽能吃嗎的黑手黨首領,於是這個世界終於要玄幻了嗎。

——一醬是特別的呦~

夠了……

江一一重新閉上了眼睛,將頭靠在沙發靠背上,按壓著眼尖。按了兩下,覺得手有點酸以及忽然想起有閑置資源尚未利用的她擺了擺手,把自家弟弟招呼過來,絲毫沒有心理壓力地在沙發上歪倒攤平準備享受全套馬殺雞。

江然看著蹬鼻子上臉,趴在沙發裏一副來吧任君蹂、躪的的江一一,腦海裏不受控制地蹦出八個字——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下雪了。”

江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嗯?”

享受自家弟弟按摩各種舒爽的江一一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勉強支起腦袋,睜開右眼懶洋洋地從落地窗往外看。

在被路燈暈上了一層薄薄暖暖的黃的夜色中紛紛揚揚飄落的,是鵝毛一樣的大雪,輕飄飄地隨著風在空中盤旋,在墜下的時候突然升起,又在升起之後靜靜落下。

——最後贏得,會是我喔~

“啊……”

江一一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感嘆,江然看了她一眼,停下了動作在她身旁坐下。

黑發的少年凝視著自己的姐姐,在那雙極黑的眼眸中看見了窗外的雪夜,燈光在她的眼瞳上倒影出一層薄薄的光,冷淡卻又悲傷。他知道,江一一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無法望見的地方。

江然伸手揉了揉江一一的頭發,平時都會被立刻打掉然後絮絮叨叨上半天的沒大沒小之類,今天她卻只是擡頭瞥了一眼,沒什麽興致地繼續趴在沙發上犯懶。

“江小然,明天說不定就可以去打雪仗了。”

“誒,打雪仗啊,帶我一個,阿一我們兩明天群挑江然小弟吧~”

柳景從廚房探出頭,塑膠手套上還帶著泡沫。

“江小然沒份,他明天後天都還有考試。哎,大一金大二銀大三大四銅鐵泥啊,看看,連考試都舍不得給我們大三的多來幾場呦~”

江一一和柳景默契地對視一眼,一齊盯著江然桀桀地怪笑起來。

“……”

江然覺得,自己文藝的少男情懷都應該舀去餵狗。

餵狗都比貼在江一一這貨身上好啊摔!

“呦,江然小弟又淚奔了?”

“我想他大概是去覆習了,你懂得,大一新生嘛,……五講四美嘛~”

“我說你那詭異的停頓是啥?”

“喔,那是我在緬懷我們逝去的青春和一去不回的節操。”

“……哎……不過這雪下得真大,還記得那年大暴雪把菜市場都壓塌了嗎?”

“當然記得,你那個時候嚇得一屁股坐在雪堆裏的樣子可有趣了~”

“某人也好不到哪去,看起來很淡定其實完全是僵在那裏了好嗎?哎,真是,當時怎麽就沒想到戳一下呢,你說這人戳一下就直楞楞地倒了,那該多有趣啊是吧~”

“哈哈~”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江一一笑著笑著,擡頭看看天,笑容漸漸變得淡了起來。她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到窗戶邊,伸手貼在了玻璃上,掌心傳來的冰冷就好像那天手腕被握住的溫度,江一一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玻璃上留下了一個不甚清晰的手掌印。

“……阿一你不知道大晚上的在玻璃上留手印很鬼片啊!?”

她盯著那手掌印看了一會兒,有些出神,半晌才收回視線。

“……一切都沒有結束……”

迎著柳景見鬼了一樣的表情,江一一在她的眼神嚴肅下來之前挑了挑眉。

“你是指,這樣的?”

“……”

柳景深吸了一口氣。

“江一一!!”

……

一切都沒有結束。

雖然早就有了這樣的預感,但是當睜開眼睛再次看到陌生的環境的時候,江一一仍然有些失望。

而與這失望並存的,卻是無法抑制的期待。

既然能夠有一次戈藍,有第二次的米利亞姆,有第三次的阿瑞,那麽為什麽不能有第四次呢?

江一一不得不承認,或許,在刨去理智丟掉那些被自己禁錮上的“不可以”之後,她仍然期待著的,是能夠再見到那個哪裏都不正常的白蘭一次。

這一次有了些許的變化,江一一並不是作為一個嬰兒從頭開始。

她瞅了瞅自己瘦小的手臂,捏了捏沒幾兩肉的臉蛋,順便還以一種比較猥瑣的礀勢摸了一把下面——嗯,是女孩。

說起來,上一次穿成8、9歲的小姑娘而不是小嬰兒是哪一次來著?

有些記憶已經太過久遠。

江一一費了老大的勁,才勉強想起了艾米。

那個被好運的意大利貴婦收養的結果莫名其妙死於非命的女孩——唔,好像這麽說自己感覺總有些奇怪。

很顯然,艾米和江一一這一次穿越的小姑娘還是有區別的。

起碼這一次有人養。

江一一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單人房,雖然環境差了點,各種標本和機械儀器以及空氣中彌漫著的福爾馬林的氣味都在努力地把這個房間裝飾成實驗室或者標本室而不是臥室。

以及,江一一還聞到了門的另一邊,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腳步聲由遠及近,門被打開了。

“誒?沒有死嗎?”

戴著口罩全身都穿著白大褂看起來很醫生但是氣質很變、態殺人狂的男人眼中迸射出無法遮掩的愉悅。

他轉過頭,對身後跟著的人命令著。

“去告訴boss,9569成功了,讓他們繼續。”

“畢竟,輪回之眼需要的試驗品,只有這麽點的話可是遠遠不夠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終於連名字都懶得取了,摳鼻……

以及,定制的話,根據經驗,加上運費應該會在六十元以下,運費真心貴……扶額

那個番外,其實定制的話,一般會在這個基礎上增加2-3篇番外,也就是說就算不定制,正文裏也還是有番外的,答應過的風師父番外和必須得有的花花番外我怎麽會忘記呢啊哈哈~~~就是番外的靈感略難找。

最後,我終於嫖了一把輪回之眼喔啦啦~~~

多麽帶感的設定和多麽常見的梗啊捂臉……

新年快樂喔~某頂著我侄子咬著雞腿無比純潔充滿好奇眼看著就要求助他媽我姐的視線,給諸位拜年啦~~

82

人體試驗?

這麽獵奇的東西江一一只在六道骸的履歷中發現過它們的蹤影。

那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這經歷和六道骸本身的性格簡直是相得益彰以至於在那一堆奇奇怪怪的資料裏脫穎而出,江一一估計早就把這碼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可惜,她現在想起來已經晚了。

“9569要調整好狀態,接下來還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喔”,第一次見面就給江一一留下變、態科學家毀滅世界從我做起的操、蛋研究人員印象的白大褂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笑瞇瞇地把針頭紮進細瘦的胳膊,針管裏不知道是什麽的液體被慢慢推壓,冰冷和白大褂眼鏡後毫不掩飾的惡意一般,如同跗骨之蛆蠕動在血液中。

江一一從冰冷的機床上坐起身,或許是因為上個世界幹掉白蘭結束一切於是現在重新開始經驗歸零的結果,這一次的身體她就是個實打實的廢柴,凝結不了火焰打出個拳頭都是軟綿綿嬌弱無力的,現在連挪到門邊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除了嬰兒時期,江一一到現在都沒有這麽虛弱的感覺。

所以說這根本從頭到尾都是大宇宙的惡意吧,因為她幹掉了大宇宙意志寵愛的私生子所以被穿小鞋了吧尼瑪!?

門也是金屬的,只開了一扇小小的窗戶。

江一一踮著腳,只能勉強看到外面是一間比較大的房間,一群年紀和自己現在差不多的孩子蜷縮著身體靠在一起,他們的正前方也就是江一一右手的方向有一條長長的走廊。白大褂像是在菜市場挑揀自己中意的雞鴨一樣繞著他們慢慢踱著步,時不時停下來,在本上寫寫畫畫。

而當他再次走動的時候,就會有一個孩子被帶進那條長長的走廊,很久之後——在那群靠在一起的孩子瑟縮的更厲害的時候——就連幾乎被隔離開的江一一,也能夠聽到那飽含痛苦的慘叫。

白大褂慢悠悠地繞完一圈,像是剛剛註意到江一一的視線,擡頭對她招了招手,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大房間裏的孩子慢慢變少,當人數減少到個位數的時候,又會有新的孩子被填補進來。

這樣過了幾波,江一一旁邊的房間也差不多都滿了。

她對面的那個房間住著的是一個男孩,也和江一一一樣喜歡沒事就扒著窗戶往外看,不過他看起來似乎還不怎麽搞得清狀況,深藍色的眼睛裏仍然保留著近乎奢侈的純然。

他和江一一,是白大褂最滿意的兩個試驗品。

也是第一波接受輪回之眼移植實驗的人。

為了更好地記錄下實驗數據,江一一甚至沒有被打上麻藥。眼瞼被強制地撐開,即便是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也有了計劃,在刀刃逼近的時候,她仍然無可抑制地恐懼起來。眼球在眼眶裏不安而又徒勞地動著,緊緊束縛在機床邊的四肢掙紮著爆發出了不屬於一個孩子的力度,卻仍然被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制成的帶子綁得嚴嚴實實。

“噓——乖女孩——噓——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就不疼了……”

伴隨著白大褂充滿了惡意的聲音,是劇烈到渀佛有什麽尖利的東西在腦子裏狠狠抓撓的痛苦,左眼的視界消失不見,烙印在最後的是一片血色中白大褂期待甚至還有些鼓勵的笑容。

耳邊連續不斷地爆發著如同金屬在玻璃上死死刮劃的刺耳聲音,除此之外,江一一再也聽不見其他。她痛苦地張大了嘴,像一只被強行脫離水源的魚,發不出一點聲音。

“失敗了嗎?”

“……看起來應該失敗了。真可惜,本來以為會成功的,我還特意選擇了9569,哎……”

——我並沒有想要惹你生氣,只是覺得看起來和平時不一樣,很可愛。

穿著紅色唐服的青年微微笑著,笑容盛滿了整個春天的溫柔。

——不會讓你厭煩的。我並沒有那樣的自信……只是在你放手之前,我不會離開。

那是江一一第一次經歷的愛情,柔軟得渀佛天空中大朵大朵的雲彩,幹凈得好像流淌在山間的溪水,帶著難以言喻的幸福,甜蜜美好到不可思議。

——洛洛寶貝,跟爸爸說句話吧。

黑發的男人蹲下、身,幾乎是渴盼著的這樣開口。

——寶貝,我愛你。等我回來。

那是江一一無法忘記的親情,無怨無悔的付出以及十年如一日的堅持,是兩個世界的唯一。

——那麽,誒路,你願意成為監督我言行的那個人嗎?

金發的少年笑容明媚,金紅色的眼眸在陽光下渀佛燃燒著的火焰,溫暖卻不灼人。

——能和我跳一支舞嗎,誒路。

那是江一一彌足珍貴的友情,甚至不需要明言的默契,一個眼神,一句簡短的話語,就可以不辭千裏地奔走,永遠都可以放心交托後背的朋友。

——不是呦~我只是想試試看瑪雷醬能不能召喚出棉花糖精靈呢~

——一醬果然很有趣呢~

——一醬~我不會讓你消失的呦~

最開始絕對不是愛情。

——米利亞姆是個很不錯的名字呢~

——可是盡管這樣,也只有一個人,一直都記得她,無論哪個世界,都能找到她。命運總是這麽神奇,你說對嗎,米亞醬~

——我一直、一直都在註視著你啊……

接下來或許是友情。

——不過,就算無法體會到那些記憶中傳遞出來的情感,探尋本身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是嗎。

——茶杯、眼鏡、書,阿瑞在我那裏的東西又增加了,下一次……還會多出些什麽呢?

——因為經歷過太多的世界,所以不記得了嗎,戈藍醬?或者,你更喜歡我這麽稱呼你,江一一~

再後來,江一一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樣的感情。

在不同的世界一次次相遇的人,在不同的世界一次次害死自己的人,在不同的世界唯一一個能夠找得到自己的人。

——一醬早就知道了吧,我對你所懷抱的感情……總是裝成一無所覺的話,我也是會很傷心的啊~

怎麽會不知道呢。

那種拙劣的行為模式,排除“天生變、態就是愛性、騷擾並且習慣性見到女人就撲”的可能性後,不就只有那一個可能了嗎。

——我喜歡你。

“白……蘭……”

腦海中刺耳的聲音漸漸變小,先前迫不及待全湧出來恨不得把江一一從小到大所有事情都鋪展到她眼前的畫面都消失不見,一時間倒是顯得有些空落落的。左眼眶裏強烈的異物感讓江一一不適地皺了皺眉,她伸出手去摸了摸,手腕上擡起的時候有股滯澀感,不過稍微用力掙了掙也就沒有了。

疼痛到了一定的程度會麻木,江一一摸了好一會兒也沒什麽感覺,一擡手,滿手血。

“成功了!”

有人在一旁激動地吼著。

江一一下意識地看過去,左眼的視界仍然一片漆黑,變得狹隘起來的世界讓她有些不習慣,不過現在身體的感覺倒是前所未有的好。

低下頭,江一一握了握自己的手,感受了下力度,嘴角緩緩拉開一個弧度。

另一邊的實驗估計也成功了。

江一一從圍堵自己的追兵的數量裏得出了這個結論,並且由衷地感謝那位不知名男孩吸引火力。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平時看起來乖乖巧巧的,事到臨頭瘋起來比誰都狠。

這麽想著,江一一順手用火焰化成的長槍把兩個不巧跑在最前面還跑一條直線的追兵捅了個串串。

太陽升起又落下。

江一一再一次走到房屋密集的地方時候,已經是幾天後。

滿臉血那麽驚悚的造型肯定不行,江一一老早就找了條小溪把自己打理了下,血跡抹去,抹不掉的就撕衣服,至於水幹不幹凈左眼會不會感染那都不在考慮範圍內。事實上,倒影中的左眼除了看起來灰蒙蒙死氣沈沈的外,和原先的基本沒有什麽區別。

江一一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事實上,她根本就不想再去想要做些什麽。

親手殺了白蘭,而這一切還沒有結束——這一個理由,似乎就已經足夠。

她在兩棟大廈間的夾縫裏蜷著腿坐下來,又瘦又小,臟兮兮的像個乞丐。

於是就有人在路過江一一時丟下了錢,丁零當啷地唱著歌。

一個面包出現在江一一面前。

銀色的頭發,圓鼓鼓的臉蛋,看起來就養尊處優的精致小少爺在江?p>

灰壞難劾鋝幌掠諍樗猛獸。她茫然地和這小孩對視了幾秒鐘,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麽莫名其妙就和幼年版的白蘭碰上了,直到對方不知道錯把這眼神理解成了什麽,露出一個可愛至極的笑容,她才回過神?p>

圓圓的小面包被打落在地,江一一輕松地翻上狹縫後面的矮墻,靈巧得像一只貓。

她在墻上回過頭,正好對上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還有些圓滾滾的,看起來只像是最純凈的水晶。

那一刻,江一一真切的感受到了來自大宇宙的惡意。

江一一最想看見的,是白蘭傑索,最不想看見的,也是他。

但是不論如何,她都死活不想再跟那家夥扯上關系。

殺死白蘭傑索的經歷……

……有一次就夠了。

“唔——”

左眼忽然迸發出劇烈的疼痛,江一一抽了一口氣,下意識地伸出手捂住。伴隨著這陣疼痛,她眼中的世界慢慢模糊起來,反倒是原本漆黑一片的視界漸漸明亮,浮現出許多畫面,慢慢地鋪展開來,清晰無比。

等到疼痛消失,左眼又恢覆了一片漆黑。江一一仍然沈浸在剛才的畫面中,嘴角甚至還帶著下意識的微笑,卻怎麽都無法想起那到底是什麽樣的場景。

唯一記得的,只有一束盛放的鳶尾。

她急促地喘息了幾聲,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渾身的力氣渀佛跟著之前的畫面一起消失,這個身體又恢覆到了最早之前的廢柴狀態。

似乎比那還要再嚴重一點。

“9569。”

江一一回過頭,一個怎麽看怎麽有點眼熟的男孩站在不遠處,藍紅雙色的眸色格外顯眼。

“……六道骸?”

江一一不怎麽確定地開口,然後終於想起了這是誰——這不是那條咬人不叫的……唔,9669嗎。

或許,該叫他六道骸。

她打量了下幼年體六道骸,目光隨之落在了他身邊嚴陣以待的另外兩個孩子身上,打了個轉,因為實在沒什麽印象也就懶得再想了。

和自己灰蒙蒙的左眼不同,六道骸的右眼,鮮紅得就像是要滴出血。

“……什麽事?”

她並不認為六道骸是來跟自己交流下逃出實驗室的經驗的,事實上,在最開始他還先出聲打了個招呼,就已經讓江一一有些驚訝,

說實話,她一直以為六道骸的話應該是一拐子打過來的——誒……似乎有哪裏不太對勁……

但是……就憑現在這站都站不起來的模樣,反抗似乎也沒有意義。

江一一無奈地笑了笑,這表情在她臟兮兮的臉上倒顯得並不明顯。

“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聰明。”

六道骸挺滿意地點了點頭,笑容幾乎要帶上點溫和的味道了。

然後他的右眼的數字變成了“一”。

“不過可惜——”

“這個世界上,不需要第二個輪回之眼。”

藍發的男孩輕輕笑著,右眼燃燒著薄薄的紫色火焰。

閉上眼睛的女孩看起來只像是睡著了。

紫色火焰漸漸熄滅,右眼的數字變回了“六”,他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另外兩個男孩有些不安地焦慮起來。

“六道骸……六道輪回的骸骨嗎。是個,不錯的名字啊。”

男孩閉了閉眼,下意識地伸手捂了下右眼。眼角的餘光瞥見遠處似乎有人影晃動,六道骸放下手,最後深深看了曾經的同伴一眼,轉身離開。

“做個好夢吧,9569……”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以為我會嫖69,其實我嫖的真的只是輪回之眼。

對我來說這玩意兒最關鍵的作用就是幫助六道骸開掛做掉被它開過掛的一一……(餵

喔,說錯了說錯了,這玩意兒最關鍵的作用當然是讓一一認識到白蘭對自己的重要性啦啦~~~~怎麽會是大殺器呢啊哈哈~~~

以及下章就是最終章了,有點小期待啊嗷嗷~~

以及,求封面昂昂,求訂制封面昂昂,躺倒露肚皮

83

江一一一早就沖進廁所扒著鏡子翻來覆去照了好一會兒,生怕一不小心就變成了波斯貓。左眼時不時地抽痛,就像是在提醒著江一一那著實有些玄幻的記憶,可惜那些畫面仍然記不起來,只有那一束鳶尾花鮮明無比。

最後一門考試也終於終結在了那個飄雪的傍晚,江然帶著滿臉優等生毫無壓力的表情施施然跨進家門,然後腳步一頓,盯著黑漆漆的屋子裏飄蕩著的簇簇燭火,天人交戰一番後最終還是忍住沒有摔門出去。

“江小然,神說你這次考試要掛科。”

把自己罩在黑鬥篷裏,江一一點著蠟燭冒充神婆。

江然嘴角微微抽搐,忍了又忍,忍無可忍。

“江一一你夠了,開燈,吃飯!”

“停電了……”

江一一可憐兮兮地擡頭,在燭光下,她大半張臉都被籠在鬥篷投下的陰影裏。

“以及柳景為了限量發售的棉花糖拋棄了我……江小然,你對西蘭花炒手指頭有什麽建議?”

江然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長長地嘆了出來。

他有些焦躁地扒拉了下頭發,平日裏總是梳得一絲不茍的短發有些淩亂地垂下,碎碎地搭在額前,沒什麽好氣地瞪了江一一一眼,手上動作倒是已經認命了似的開始往上挽袖子,露出緊實的小臂。

那雙和江一一如出一轍的黑色眼眸映著暈黃的燭火,泛出薄薄的暖意。

“江一一……懶死你好了,我看你以後怎麽辦。”

“咳咳,江小然啊江小然,註意你是我弟不是我媽喔。”

江一一被他說得一楞,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細長的手指煞有其事地在空中劃了兩下,氣流的波動使得她面前的燭火輕顫了幾下,明明暗暗間使得江然看不清那被籠在陰影中的人究竟是什麽樣的表情。

“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想吧。難道江小然你以後就敢不養我了嗎,嗯?”

她說話的時候,語調像是在笑。

江然也扯了扯唇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他想,如果江一一敢變成姑姥那樣,他才不會像外公那樣心甘情願地養著她一輩子,只能被動地等著她玩累了自己回來,想走了就那麽不負責任地丟下這裏的一切離開。

江一一,要在這個世界,和前面的二十年一樣,繼續沒心沒肺地傻樂著活下去,跟每一個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慢慢老去。難過或者快樂,痛苦或者幸福,都是在這個世界,在他們能夠看的到的地方。

一家人,在一起。

……

江一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正和一位形容猥瑣的大叔大眼瞪小眼,手邊還放著一瓶沒喝完的飲料。

順帶一提,那位大叔的手指頭正深情款款小心翼翼地搭在江一一側背著的包的拉鏈上。

“……”

“……”

片刻後,江一一拖著滿臉驚悚的大叔開始滿大街地尋找親愛的警、察叔叔。

女,姓名不詳,黑發黑眼長相和江一一本尊挺像,據目測正處於少女十三一枝花的青蔥水嫩年紀,身體已經開始發育,就算不明顯,胸前的隆起也絕對不能夠被錯認為是被蚊子叮了鼓起的包。

現有資產:包一個,鋼筆一支,廢紙幾張,零錢若幹,衛生巾幾條,餐巾紙一包,發卡一個,巧克力兩塊,棉花糖一包。

在公共廁所清點完自己的資產,江一一開始後悔在把之前那個小偷交給警察之前沒有黑吃黑一把。

往嘴裏塞了一塊巧克力,濃郁的苦味在舌尖彌漫,江一一皺了皺眉,漫無目的地沿著眼前的街道向前。

能夠得到的基本資料太少,江一一逛完一條街拐向另一條路後,除了基本能夠確定自己又一次到了西西裏島,就再沒有其他收獲。

喔,江一一還發現一個蠻有趣的事實。如果排除像上個世界突然被輪回之眼開掛,於是得到所經歷過的全部世界的經驗值以至於武力值max的情況,那麽這一次的這位不知名女孩,應該本身就是個水平還不錯的練家子。

只是……西西裏島啊……

江一一擡頭看了看天,那是一片令人心醉的藍,大朵大朵的白雲飄在空中,慢悠悠地往南邊溜。她收回視線,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不再往下想。

莫名的,就是有一種預感——這一次,一切都會結束。

路上並沒有多少人,江一一又走了一段,忽然退回來拐向另一邊,跟在一群吵吵鬧鬧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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