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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和上一章嗎?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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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機會放在手邊就那麽硬生生讓它溜走了呢,貼身女仆是多麽適合暗殺的職業啊。不過……那也是第一次,在經歷過那麽多世界,一遍又一遍地和曾經熟悉的人再一次相處後,被認出來。

第八次見到白蘭,被確認了一直以來的猜想。

以及……

長久以來被壓抑忽略的期盼,就這樣實現了。

被找到了。

不是“誒拉瑞亞”,不是任何一個身份,只是“江一一”。

……這尼瑪已經不能用孽緣來形容了。

這麽想著,江一一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短促的笑聲又被壓了下去,她咳了咳,笑容很快地收起,只面無表情地瞥了白蘭一眼。

“第一次見面被你害死,這還真是令人不太愉快的交集啊。”

白蘭楞了下,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然後像是明白了什麽,笑瞇瞇地搖了搖頭。

“我和一醬,相遇在比那更早、更早的時候喔~”

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好像盛滿了全世界的溫柔,帶著深深的懷念。

白蘭就這樣凝視著江一一,微笑。

“不過,一醬要自己發現才有趣啊~”

……臥槽!

剛剛才心動了一下的江一一覺得之前會那樣以為的自己的實在是蠢爆了……

她盯著笑瞇瞇的白蘭看了一會兒——那笑容怎麽看怎麽令人火大——扯了扯唇角。

“從那些記憶裏挖掘出這麽有趣的東西,體會到你所謂的‘感情’,還得排除被記憶中其他世界的自己所影響產生的錯覺還真是辛苦你了喔。”

“並不是錯覺喔。”

白蘭仍然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不過好歹有了點認真的味道。

“一醬早就知道了吧,我對你所懷抱的感情……總是裝成一無所覺的話,我也是會很傷心的啊~”

“你是指哪個世界的白蘭傑索?槍殺我的,讓輪船沈沒的,連累我的——這個不止一次啊,殺了風還把奶嘴都拿到我面前的,還是那個夜、襲無節操的?”

江一一頓了頓,一一數過去之後發現自己的心情更加不痛快了。

——特別是看到白蘭一副“哎呀一醬你記得好清楚啊果然你對我也是真愛嗎”這樣的表情時候。

“還是指,我就非得從那些拙劣的無下限行為中看出你喜歡我這件事嗎?”

“一、一醬……”

白蘭滿臉無法反駁受到嚴重打擊一蹶不振的模樣。

江一一瞅著這表情,心情莫名愉悅起來。

她垂下眼簾,視線落在自己的手指上。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麽都沒想。

沈默了片刻,江一一又笑了起來。

“不過,那也好……我剛巧,似乎也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無論現在在心底浮起的究竟是什麽樣的感情,這都已經不能夠用簡單的“每個世界都遇見你”來搪塞了。總是相遇的並不僅僅是白蘭一個,確切說來,澤田綱吉反倒更加符合這樣的條件。

或者說彭格列?

江一一搖了搖頭。

盡管那樣的理由對於愛情來說過於單薄,但是已經足夠成為“喜歡”這樣的感情生長的沃土。

其實……真的說起來的話,並沒有什麽原因吧。似乎從最開始,在面對著白蘭的時候,江一一總是會表現得更像是“江一一”,而不是在那個世界的身份……

這麽說起來,真的很像是在拼命地給白蘭找理由加分啊……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江一一從自己開始奔溢的思維中回過神,這才發現白蘭一直沒出聲。

她有些古怪地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整個人楞在那裏的銀發少年。

柔軟的銀發耷拉下來,有一多半都貼著脖頸的弧度,比記憶中的青年要顯得圓潤一些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睜大著,在註意到江一一的視線時候,有些無措地游移了下,嘴巴無意識地微微張開,滿臉的受寵若驚。

江一一也楞住了。

不——不可能,那個白蘭傑索不可能這麽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就是這樣,我覺得這次感情應該來的算是水到渠成了恩恩嗯

以及,繼續渣游戲,我只能保證明天還一更,時間不定,具體要看我起床時間和碼字速度啊哈哈

最後,我明天生日,眼巴巴看……

☆、Iris(終)

風從窗外吹來,帶著夏季森林中獨特的生機勃勃的味道。

江一一和白蘭的視線終於對上,迅速地膠著在一起。

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中傾註的專註與驚喜,使得江一一莫名地有些臉紅。

忽然很想吻他。

這個念頭悄悄地探出頭,然後江一一發現她開始懷念之前那個吻的味道。

又或者,只是想從這個人的身上,從那雙唯一能夠找到自己的眼眸中,確認自己的存在。確認,江一一的存在。

她並不準備壓抑自己的欲、望,或許是拂過面頰的風帶來了自由和奔放的氣息,江一一選擇了順從心意。

單手撐在沙發坐墊上,略略向前傾,輕輕地吻了上去。

這個吻要更加纏綿,更加溫柔一點。

只是嘴唇的碰觸,兩個人都不著急著更進一步。白蘭或許是想要更多地享受下江一一主動送上來親吻的美妙滋味,而江一一卻只是單純地更喜歡這樣簡單的碰觸。

這樣近的距離,她在白蘭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幾乎沈溺在那片紫羅蘭色的溫柔裏小小身影,滿滿地占據了他所有的註意。無論真假,很少有人能夠拒絕這麽專註的眼神而不被觸動,江一一也沒有克制到去選擇做保持清醒的那一個。

唇角微微揚起,江一一微笑起來。

“實踐的機會來了,不想要嗎,白蘭少年?”

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這個重新被白蘭拿回主導權的吻。

細碎的吻落在江一一帶著笑意翹起的唇角,然後才終於回到了嘴唇。

好像有棉花糖的味道,很淡,但是軟軟的,甜甜的,帶著縈繞不去的美好……

江一一唇角的笑意越深。

這是一個幾乎令人沈溺的吻。

可惜,總有些幾乎已經化為本能的堅持,在心底叫囂著清醒的悲涼。

無法沈溺。

不能沈溺。

……

“呀~~果然還是水裏比較舒服~”

鈴蘭在湖水中歡快地游來游去,水藍色的短發幾乎和澄澈的湖水融為一體,就像是一只無憂無慮的魚。

“雛菊你也下來玩嘛~”

陰暗系的雛菊把自己整個人縮在午後可憐巴巴的一小團樹蔭裏,捏著兔子玩偶的耳朵滿臉陰郁地絮絮叨叨地念著沒有人聽得懂的話,滿眼渴望又畏懼地看著整個兒攤在陽光底下的湖水。

藏在打著卷兒的頭發中的耳朵動了動,他警惕地站起身。

小路的盡頭,桔梗和石榴慢慢走來。

“啊……”

鈴蘭蔫了吧唧地把自己埋進湖水裏,只冒出一串又一串大大的氣泡。

半晌,才不甘不願地冒出頭,可憐巴巴地瞅著正在打電話的桔梗。

“桔梗……再多呆一會兒嘛……”

“……是,我明白了,白蘭大人。”

桔梗畢恭畢敬地掛斷了電話,畫著很非主流的妝的臉上有一瞬間流露出放空一切的神情。

他保持著眺望遠方的姿勢好一會兒,才看向已經在湖水裏撒潑打滾的鈴蘭。

“你呆多久都沒有關系,今天……不,恐怕接下來幾天,我們都不能回去了。”

石榴皺著眉抓了抓頭發,大喇喇地在湖邊的石頭上坐下來。

“在這裏也不行啊,畢竟這裏也是在視線範圍內,我說我們還是快點回那個鎮子,去的早了說不定還能買到他們那兒的特供酒~”

說到最後,已經陰轉晴的石榴還愉快地吹了個口哨。

“為什麽不能回去啊?”

搞不清楚狀況的只有某方面來說單純的白紙一樣的鈴蘭,小姑娘眨巴了眼睛滿臉問號。

石榴和桔梗對視一眼,面上都浮現出微妙的飄忽笑意——鈴蘭/電波醬,繼續這麽純潔下去吧~

“……”

雛菊抱緊了自己懷裏的兔子玩偶,心有餘悸地將目光投向遠處掩隱在綠樹間的別墅。

白蘭大人……您加油……

……

“……明白了嗎,桔梗~”

“明白什麽……?”

“一醬醒了嗎?再多睡一會兒吧~”

剛剛準備爬起來的江一一又被笑瞇瞇的白蘭不容拒絕地按了回去,再次枕在他腿上的瞬間,江一一恍惚有種白蘭渾身都開滿粉紅色小花的錯覺……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並且又為什麽會從靠著沙發變成枕在白蘭大腿,但是江一一並不準備深究這個——

“白蘭,你的手放在哪裏。”

“呀,被發現了~”

“……”

白蘭,KO。

解決掉白蘭,江一一神清氣爽地站起身,陽光已經拖得很長,在客廳裏投下窗外樹木長長的影子,吹進來的風褪去了白天的燥熱,帶來了傍晚的涼爽。

肚子有些餓,江一一看了眼客廳,自動忽略不知道為什麽喜滋滋歡脫過頭的白蘭,沒找到自己的目標人物。

“桔梗他們還沒回來?”

白蘭點點頭,笑瞇瞇地開口。

“桔梗剛才打電話過來,他們這幾天大概都沒辦法回來了。”

“嗯?”

江一一挑了挑眉,雙手環胸瞥白蘭。

“他們不是整天‘白蘭大人’‘白蘭大人’,和你分開一秒都覺得生不如死的嗎。”

白蘭臉不紅心不跳,笑得意味深長。

“大概,是因為桔梗也找到了更重要的東西吧。不過,一醬,你是在不滿嗎~”

“是啊。”

對著整個人都飄乎乎起來的白蘭,江一一在沙發上坐下來,拿起那本放在茶幾上的書翻開,狀似漫不經心地開口。

“既然廚師走了,那麽白蘭傑索,今天的晚餐就由你負責好了。”

頓了頓,江一一笑瞇瞇地補充。

“……如果敢用棉花糖充數的話,我想,你是不會想要知道後果的。”

“QAQ……”

……當晚,鼓足勇氣進行人生中第一次夜、襲的白蘭,被早就習以為常的江一一熟練地踹了下去……

第二天,桔梗他們還沒回來。

江一一開始相信或許白蘭不是在說謊,桔梗是真的找到真愛了。

尼瑪,其實江一一一直以為桔梗的真愛是白蘭來著……

“白蘭。”

江一一把手中的書翻過一頁,細碎的聲響在書房裏顯得格外清晰。

肩膀上還要扛著半個人的重量,讓她很不舒服。而白蘭那種幾乎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裏姿勢,也讓她有些不自在。

更別提那時不時還要在自己肩窩裏蹭啊蹭的銀色腦袋了,柔軟的發絲掃過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帶出異樣的麻癢感覺。

“嗯?”

耳邊傳來的聲音極近,似乎是從鼻腔發出的撒嬌一樣的哼聲,帶出的溫熱氣流噴灑在敏、感的耳廓,江一一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了摸。手指被握進了掌心,然後得寸進尺地滑下握住整個手掌,指尖上挨個兒落下了細碎的吻。

江一一面無表情。

“你這樣我不能看書了。”

“那一醬就看我好了~”

“……”

江一一很淡定地沈默了下,扯出一個笑容。

“滾。”

到了下午,江一一已經從來沒有過地迫切希望著桔梗他們回來了。

白蘭各種黏糊……好煩。

就像是期盼已久的事物,突然達成的那一刻,比喜悅更快更深的,是惶恐和不安,所以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去確認。

不過……想到自己的每一次死亡,江一一也不得不承認,那種不安確實是情有可原的。

至於惶恐……抱歉,江一一無法想象白蘭會有那樣的情緒。

“晚安。”

“晚安。”

白蘭在江一一的額頭留下輕柔的吻,拂開搭在額前碎發的指尖,留下了薄薄的溫度。晚安吻一直向下,落在眼瞼、鼻尖、嘴角,最後是嘴唇。

綿長的一吻結束後,江一一附送了一個小小的吻落在他下巴上,然後捏著少年那顯得過分瘦削的下顎,笑瞇瞇地開口。

“今天晚上敢來夜、襲,就閹了你。”

白蘭蔫了吧唧地走了。

江一一看著他莫名蕭索的背影,雙手環胸靠在門扉上無聲地笑。

欺負不了二十多歲的,十多歲的姐還搞不定嗎!?

……等等,這想法本身就有哪裏不對勁好伐!?

第三天,桔梗還沒回來,而白蘭似乎已經愛上做飯,以及江一一已經開始對白蘭做飯總喜歡最後扔棉花糖點綴這個怪癖好絕望了……

下午,瑪蒙來了。

在知道廚房裏忙活著下午茶並且樂在其中無比賢惠的人是白蘭的時候,身形纖細的少年無可抑制地抖了抖,所幸鬥篷遮住了她的表情,看不出究竟是什麽模樣。瑪蒙扔給江一一一封信後就迅速離開了,速度之快仿若身後這棟飄出飯香的房子是什麽洪水猛獸——連捎帶書信的快遞費都沒要。

江一一也跟著看了廚房一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對白蘭下廚做飯這件事一點都不驚訝其實已經是一種很可怕的事情了……

信的內容沒什麽特別,就是對江一一工作要進行個例行匯報——江一一都快要忘記,白蘭仍然是處於被彭格列監視的情況了。

然而,信的署名,是XANXUS。

其實上個世界去趕個年會結果出了飛機事故之後,江一一或多或少對來自彭格列的信有了心理陰影。

不過……

把那封信折起放進口袋,江一一仍然選擇了前去。

她依稀有種預感,那自誒特之後,一直橫在心裏盤桓不去的愧疚,也終於到了釋然的時候。

至於說服白蘭?

哈,除了在吃豆腐上毫不相讓,白蘭少年其他事情那叫一個千依百順,讓看家就不撒歡兒亂跑。

走在路上,江一一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站在門前的少年微笑起來,對著她擺擺手。

以前都是遠遠地眺望那一片湖水,而現在真的走到它面前的時候,江一一才知道這景色有多美。

太陽已經挪到了西邊的山頂,夕陽映射下,湖面上碎開了星星點點雀躍的橙紅,邊緣的地方水很淺,腳步聲從茂密的蘆葦叢中驚起了幾只水鳥。

XANXUS轉過身,熟悉的面容讓江一一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的幼小男孩,仍然願意在自己姐姐的面前,流露出淡淡的真實的微笑。

“膽子很大嘛,垃圾。”

茂密的綠茵遮住了遠處的別墅,江一一閉了下眼睛,避開了從耳後傳來的破空聲。

那是一把劍,握著它的,是被譽為二代劍帝的斯誇羅。

她笑了下。

“抱歉,雖然知道原因,但是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就這樣束手就擒呢。”

從沒有在別人面前點燃的火焰燃起,明麗的橙色在夕陽下被鍍上了一層血紅,然後凝結成一柄長槍。

XANXUS皺了皺眉,血色眼眸中的殺意更加明顯。

急促的腳步聲和破碎的水聲打破了湖邊的平靜,水鳥撲棱棱扇著翅膀忙不疊地從各處飛起,四下逃竄。

盡管被稱為劍帝,也繼承了十年後的記憶,在江一一看來,斯誇羅仍然顯得太過年輕。

年輕的銀發青年並沒有因為暫時勢均力敵的局勢而愉悅,他皺著眉,憤怒地大吼。

“你是在戲弄我嗎!?認真起來啊,混蛋!”

“……”

認真起來的話,你會死。

而你,是XANXUS最忠誠的朋友。

而更重要的原因是……

江一一明白,這並不是試探,而是通告。

彭格列需要她死。

作為白蘭的監護者,卻和白蘭的感情發生了變化,就算江一一確定自己不會徇私枉法並且還會變本加厲管束白蘭,但是彭格列不會相信。

她能夠解決掉斯誇羅,能夠解決掉許許多多的暗殺者,但是這之後呢,江一一能夠對付整個彭格列,能夠心無旁騖地和風一戰,能夠保護得了失去瑪雷指環後戰鬥力就是個渣渣的白蘭,讓他不會被正愁沒理由的XANXUS“不小心”幹掉?

各種各樣的想法飛快地糅雜,江一一聽得到燃燒的火球越來越近,也知道如果避開的話就是把自己送到斯誇羅的劍上,甚至還想出了好幾種解決的辦法,卻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的,那個瞬間選擇了向右閃避。

劍刃刺穿身體的感覺很難受。

江一一略略偏頭,眼角餘光瞥見滿臉冷酷的XANXUS。

夕陽真美,就像那場大火一樣……

一直橫在心裏的愧疚終於釋然。

……終於也不再欠你什麽了。

我親愛的弟弟……

她閉上了眼睛。

斯誇羅抽、出劍刃,劍尖向下滴著血,落在湖水中的煙一樣散開,而落在蘆葦上的,是刺目的紅。

他忽然想到了他們第一次的見面,穿的和瑪蒙一樣的少女拿著樹枝,卻像是執著最鋒銳的長劍,明麗難言氣勢無匹。

斯誇羅伸出手,接住了江一一倒下的身體,濺出的血染上了皮質的手套,明明已經換上義肢不會有感覺的左手卻是生出了火燒一樣的灼熱。

他觸電似的松開手,江一一倒進了水裏。

“……混蛋。”

緊緊皺起眉頭,斯誇羅咬著牙迸出這麽一句。

暴躁的鯊魚很清楚,原本會死的是他。

這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卻也是個不值一提的混蛋。

她擁有著強大的劍術,卻被那軟弱的善良困住了自己。她踐踏了劍客的尊嚴,卻用自己的性命換給了他。

“走了,渣滓。”

XANXUS沒有再給那已經死去的少女一點註意,轉身離開。

莫名的焦躁讓斯誇羅空揮了幾下劍刃,跟上了XANXUS離開的腳步。

湖水拍打著江一一平靜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釋然的面容,暈開的血液染紅了身邊的一片水面。

重新恢覆平靜的林中,鳥雀已經唱起晚歌,殘陽如血。

作者有話要說:就是這樣,以及我繼續渣游戲消失了,如果下星期工作日沒更新,那麽一定在周末日更,啊哈哈~~

生日吃蛋糕去嘍~~生日對我的意義就是蛋糕啊蛋糕啊!

☆、Iris篇番外

作為吉留羅涅的首領,阿爾巴雷諾的大空,曾經被白蘭控制但是卻也算是他的敵人中最清楚他的想法的存在,尤尼在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就生出一種強烈的不安。

托彭格列的超直感的福,澤田綱吉似乎也和尤尼有著一樣的想法。

曾經經歷過一次並且被自己親手改變的那個未來,年輕的彭格列十代無論如何都不想再體驗一次。

盡管已經勉強有了能夠與力量相匹配的心,但是那屬於廢柴阿綱的軟弱和善良,仍然占著主導的地位。

——就這樣大家一起快快樂樂地生活著,沒有爭鬥沒有死亡,不好嗎?

這樣的期盼,是年輕的首領即便連自己最親密的家庭教師都沒有辦法告知的隱秘——尤其是,在曾經熟悉的二頭身嬰兒似乎隨著詛咒的解除也變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時候。

“XANXUS……”

澤田綱吉握緊了拳頭,卻沒有辦法再說出一個字。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就算成為了彭格列的首領,他和XANXUS也還是兩種不同的人。更何況對方也是為了彭格列,只是為了彭格列。

他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習慣性地尋求著幫助。

可是坐在他身邊的已經不是那個二頭身的嬰兒,看起來年紀比他還要幼小的少女溫和而又了然地笑了下,只是淡去笑容後眉宇間的憂慮和不安總也無法掩飾。

到達那個湖邊的時候,已經入夜。

出乎澤田綱吉意料的,他看到的是在平靜不過的白蘭。這和他預想的並不一樣,畢竟在另一個未來,被破壞了游戲的白蘭表現出來的瘋狂,仍然歷歷在目,鮮明無比。

墨藍色的天空看起來很高又很遠,星河天懸,湖水在星光下泛著粼粼銀光,溫柔地拍打著岸邊,在茂密的蘆葦叢中暈出一圈圈細碎的漣漪。

被白蘭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的少女,神情很平靜,唇角甚至還微微翹起,就像是陷入了一場甜美的夢,就這麽靜靜地睡著。

這還是澤田綱吉第一次見到所謂“阿瑞”的模樣,脫去了和瑪蒙一樣的鬥篷,她看起來不過是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性。泛著濕氣的黑發服帖地耷拉在額前,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蝶翼般的陰影,嘴唇已經失去了血色,手指無力地軟在白蘭手中。銀發的少年凝視著她的視線那樣專註,從始至終都沒有分給澤田綱吉和尤尼一星半點。

他就這樣將她抱在懷裏,帶著湖水氣息的血水在他的衣服上染出了一大片薄涼的紅。

澤田綱吉被觸動了。

他從沒有想過那個白蘭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心底一直拼命維護著的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戳了一刀,深深的內疚幾乎要將年輕的首領整個人淹沒。

以至於,他沒有發現尤尼向後退了一步,無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與澤田綱吉不同,尤尼看到的,是白蘭心甘情願戴上的鎖鏈,碎裂了。

她一直知道,白蘭傑索的改變,是在得到了來自於十年後的記憶之後。

在記憶中發現了比征服世界要有趣得多的事情,發現了對自己而言比全世界都要重要的人——從白蘭那些輕飄飄的似是而非或者說語無倫次的話語中,尤尼提煉出了這樣的信息,然後她同意了白蘭加入吉留羅涅的陣營,在阿爾巴雷諾解除詛咒的戰鬥中作為助力站在自己這邊。

“白——”

澤田綱吉剛剛吐出了一個音節,白蘭就已經擡起頭,笑瞇瞇地對著他們比出了噤聲的姿勢。

“不要出聲喔……不然,”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被擰成了一條極細的線,滿懷惡意地戳了過來。

紫羅蘭色的眼眸倒影了整個夜色,卻沒有點亮星光,冰冷地不帶任何暖意地看著澤田綱吉,唇角揚起的笑容再也沒有半點溫柔,滿含殺意。

“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呢~彭格列——”

尤尼看了白蘭一眼,他已經重新將視線凝住在了懷裏的少女身上,就好像多看他們一眼都是浪費。

或許……對白蘭而言,和她一起死去才是最好的吧……

舉行過阿瑞的葬禮後,白蘭的自由被再一次剝奪。

他順從的讓所有人都生出一種“其中必有陰謀”的感覺,也乖巧的讓曾經和他戰鬥過的彭格列們恍惚覺得“一定是這個世界瘋了要不然就是我瘋了……”的錯覺。

所有人都知道澤田綱吉在養虎為患,也都對澤田綱吉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白蘭死去的做法無能為力。這位善良到有些軟弱的孩子對他滿懷愧疚,以至於難得地強硬著一次又一次駁回了XANXUS殺掉白蘭的提議,並且在兩年後再一次力排眾議,再一次還給了白蘭自由。

——如果白蘭真的想再一次毀滅彭格列的話,我會親手殺了他。

——我能夠阻止他一次,自然也可以阻止他第二次。

年輕的澤田綱吉這樣說著,企圖說服自己桀驁不馴的部下。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從來不曾把自己定位在彭格列十代手下的男人的回答,是幹脆了當地撂擔子走人。視頻通訊的另一端,總是只剩下不得不擔當重任的銀發青年,皺著眉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

他們都知道,其實對於現在的白蘭來說,自由又或是不自由並沒有什麽區別,因為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會再有一個“阿瑞”出現了。

瑪蒙有的時候會提起這位曾經的搭檔,言語中不乏惋惜,往往最後得出的結論都是藍顏禍水,給貝爾自從瑪蒙解除詛咒後就一直延續的悲慘命運再次增磚添瓦。

但是,也僅僅只是惋惜。愧疚這樣的感情,對於他們來說,太過奢侈。

獲得了自由的白蘭,挑釁一樣地立刻建立了傑索家族並且飛速壯大,那來源於不同世界的龐大的知識量,讓他在一年的時間裏,站在了足以左右彭格列某些決定的位置上。

當然,這還得得益於澤田綱吉對他那些無傷大雅的行為的退讓。

三年的時間,足夠澤田綱吉成長為一名有黑手黨自覺的首領了。

那曾經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的愧疚,現在也不過是變成了談判桌上適當退讓些許利益的籌碼。彭格列十代或許是當代最仁慈善良的黑手黨首領,可他始終也還是一名“黑手黨首領”。

至於尤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吉留羅涅甚至不能被成為黑手黨。

然而,似乎正是這樣,尤尼看的比所有人都要透徹。

彭格列或許戒備著白蘭忌憚著白蘭,卻並沒有真正把那些退讓的利益放在眼裏,繼承的未來的記憶固然讓他們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多麽強大的對手,可記憶最終的勝利,也蒙蔽了他們的雙眼,讓他們忽略了白蘭是多麽可怕的對手。

那個未來裏,白蘭放過了一次又一次在最初解決掉對手的機會,是因為他在玩著一個征服世界的聯網游戲,太過弱小的對手又或是沒有對手,那這個游戲就沒有意義了。所以他對那些自以為隱秘的小手腳視而不見,心情好了還放縱一下提供點機會,讓自己的對手慢慢地壯大起來,強大到足以和自己對戰。

而現在,已經不是游戲。

那些退讓,不過是白蘭在一點一點地侵蝕著彭格列的容忍底限。

可是他到底想做什麽,能做什麽?在失去了瑪雷指環之後?

尤尼看著被重新收藏在吉留羅涅的瑪雷指環,做出了去傑索家族的決定。

尤尼到達傑索家族的時候,白蘭正很有閑情逸致地侍弄著花園裏的鳶尾花,大片大片的淺紫色花朵盛開著,花瓣上還墜著晨露,在朝陽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銀發的青年就站在花叢中,笑容溫柔而又美好,凝視著這些花朵微笑。

“Iris,我的光明和自由……”

他彎下腰,神情近乎虔誠地,在花瓣上輕輕親了親。

這樣的神情,讓尤尼想起了阿瑞的葬禮。

銀發的少年不理會所有人的目光,單手撐在棺木上,嘴角噙著淺淺的微笑,俯下、身,親吻了睡在鳶尾花中的女性。那時候,他的臉色幾乎和已經死去的少女一樣蒼白,紫羅蘭色的眼眸卻深沈如海,盛滿了整個世界的溫柔。

對了……阿瑞似乎是叫做,Iris……

原本想說的話語,在這一刻盡數崩塌。

曾經為了戰勝白蘭拯救同伴而慷慨赴死的尤尼,再清楚不過這種和深愛之人生生分離的痛苦。她是心甘情願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仍然無可抑制地在想到別離的時候動搖著想要放棄,而白蘭,卻是猝手不及。

“尤尼醬說的我都知道喔~”

白蘭笑瞇瞇地開口。

“我不會做什麽的。”

“因為,我在等待著和她的再次相遇啊~”

他這麽說著,認真的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如果我再去毀滅世界的話,她一定會說我真是腦袋被門夾了二出一定境界的呀~”

可是不毀滅世界,並不代表不毀滅彭格列……

尤尼心中的不安,並沒有因為白蘭的保證削減多少。

白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往嘴裏塞了一顆棉花糖。

——……原來,這就是你說的活了一百次的貓嗎……

江一一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

所以,這句他並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只表明了一個現實。正如江一一還有沒遇見過的自己,自己也有沒遇見過的她。

記憶被無數次地回味,每一個場景每一個畫面幾乎都被揉碎了狠狠吞吃入腹,那屈指可數的幾個吻,在記憶中的甜美淡去後,只剩下一片幾乎逼得人發瘋的空洞。

記憶越美好,現實越貧瘠。

白蘭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等待下去。

那期待在時間的冰冷中慢慢糅雜了痛苦的不確定——如果相遇的,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白蘭瞇著眼睛,微笑了起來。牙齒咬合,棉花糖扭曲著碎開,在舌尖揉出一片有些膩味的甜。

一年後,白蘭去了彭格列總部。

並沒有什麽事,就是想跟澤田綱吉說一句——好戲開始了,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然後,悄然部署了四年的計劃就這麽擱淺了。

冷靜地瘋狂著的白渣渣,在看到澤田綱吉身邊的黑發女仆時候,瞬間世界就亮了,毫不猶豫地迅速恢覆成為白花花,蕩漾的一比。

“白蘭,你這次來有什麽事嗎?”

“是想要彭格列幫我找一個女仆。”

“……”

“^V^”

尤尼再一次見到白蘭的時候,他即便是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眼神也從未從他身邊的黑發少女身上離開。那雙紫羅蘭色眼眸中飽含的溫柔和歡喜,讓尤尼一直盤桓在心底的不安消失殆盡。

這樣……真的是太好了。

尤尼微笑了起來,圍觀白蘭被調、教,同時對被稱為米利亞姆的少女居然沒把餐盤拍到白蘭臉上表示遺憾。

這一次,不想再讓這樣的畫面被人破壞。

無論是誰,都有獲得幸福的權利。

尤尼對白蘭說出了自己的忠告,將瑪雷指環留了下來。

或許這樣的行為有失考量太過魯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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