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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和上一章嗎?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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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G在內,沒有人知道GIOTTO這麽做的原因。

因為那個承諾,只有兩個人知道。

一個人已經長眠,另一個人不會說。

那是只屬於他們的秘密。

彭格列在Sivnora的領導下站在了意大利黑手黨的頂峰。

D斯佩多仍然當著他的霧守,他不舍得死去,因為他還沒有知道艾琳娜活過來的方法——在所有人的默默支持下,GIOTTO的謊言變成了堅不可摧的事實,被蒙在鼓裏的D斯佩多永遠也無法得到答案。

五年後,誒瑞斯去世了。

又六年,納克爾意外死去了。

三年後,D斯佩多不甘地離開了人世。

十年後,張開了翅膀的造型的瑪雷指環,擺在了Sivnora的辦公桌前。

——我以GIOTTOVONGOLA之名向你承諾,只要我仍存在,彭格列就不會背離初衷,而當我離開,我所制定的‘規則’仍然會約束著其後的彭格列首領,而如果它真的背離了你我的初衷……終有一日,會有繼承了我的意志的彭格列首領,將它徹底顛覆,或是導入正途。

若幹年後,小小的,軟軟的,繼承了彭格列血脈的孩子出生了。

澤田綱吉。

GIOTTO的曾孫。

繼承了他的意志的彭格列首領。

那是個只有兩個人知道的約定。

在指環的世界中,空無一人的圖裏小鎮裏,金色頭發的青年站在漫天的雪花中,向著鎮子裏唯一一座旅館走去,潔白的雪地上印著長長的一串腳印,一直蔓延到看不清晰的遠處。

他站在門前,呼出的氣在空中凝結成白霧,飽含期待的笑容綻放在他的臉上,年輕俊朗的面容壓抑著等待了太久後終於到來的雀躍。

他伸出手,推開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就是這樣,杯具的爺爺。

我寫的好開心~扭動

聖誕快樂~~雖然晚了一天……

順帶,火車票調價就調五毛到四塊,也太摳門了吧哼!

☆、番外(下)

GIOTTO的時間永遠停留在了指環中這個靜謐的小鎮裏。

他看盡了所有誒路曾經看過的風景,漸漸喜歡上在溫暖的午後爬上旅館的屋頂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他可以一個人在橘子紅了的季節慢慢地耐心地摘下那些壓彎了枝頭的果實,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著誒路喜歡吃的橘子醬的味道。他會在雪落下的時候點燃壁爐,向雀躍著的火舌裏添幾根木頭,聽著火星迸出時候的細小的劈啪聲。

他的手指上空無一物,沒有彭格列指環,也沒有了瑪雷指環。

他不是意大利最強大的黑手黨家族的首領,也失去了曾經陪伴左右的同伴。

但是那又怎麽樣,他本來就已經死去。

更何況,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旅館中,屬於誒路的那個房間,永遠房門緊閉。

無論用什麽樣的方法,都打不開。

借助彭格列指環和瑪雷指環的力量,他用思念強行留住了本應回歸寂靜的亡者,將她禁錮在回憶裏。

可是同樣的,那樣的思念禁錮住的並不僅僅是亡者。

那是無可替代的珍寶,誰都不能看。

GIOTTO心甘情願地守著那扇或許永遠都不會打開的門,想象著門的另一邊,柔軟的大床上,那可愛的姑娘有沒有睡醒。

會不會已經睜開眼睛,坐起身,呆呆地看向門,然後露出壞兮兮的笑容——喔,GIOTTO那個笨蛋,我才不會給你開門。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啦。

可是不管她有沒有醒來,她都還在那裏。

這樣就夠了。

GIOTTO這麽告訴著自己。

時間似乎已經沒有了意義,漫長的歲月裏,GIOTTO也有過幾次被召喚出圖裏小鎮的經歷。

第一次是在彭格列四代的繼承儀式中,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像是被變成了傳統,每一任新的彭格列首領繼任之後,都會來上這麽一出。

就好像只要成功地從彭格列指環中召喚出了某任彭格列首領,那麽新任的彭格列首領就是被承認的,就能夠帶領彭格列走向輝煌——就能夠無論做什麽都有底氣的多。

真是有趣。

這些年輕的後輩們,誰又知道彭格列建立最初的意義,誰又明白彭格列壯大過程中的傷痛,誰又目睹過彭格列最為輝煌的歲月,誰又承受住彭格列光鮮之下的罪惡。

誰都不是GIOTTO選中的繼承者。

每一任的彭格列首領,死後都在彭格列指環中留下了自己的意志,可惜除了GIOTTO和Sivnora——真正經歷過那些艱難而又痛苦的歲月的人之外,這些後輩們的覺悟顯然被彭格列意大利最強的黑手黨家族的光環削弱了許多。

他們的意志,僅僅足夠維持那在所謂的彭格列首領繼承儀式上出現的那麽一瞬間。

Sivnora並沒有出現在圖裏小鎮,GIOTTO上一次見到自己這位弟弟的時候,還是第七任彭格列首領的繼承儀式上,而之後的第八任彭格列首領繼承儀式,他根本就沒出現。

對那位彭格列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性首領,和GIOTTO的寬許不同,Sivnora直接選擇了無視。

第九任的彭格列首領是那名女性的孩子,一個性格很好的青年。他的繼承儀式出乎意料的順利,包括Sivnora在內的歷代彭格列首領一起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彭格列的超直感總是那麽的好用。

GIOTTO在看著第九任慢慢老去。

在他四十二歲的時候,門外顧問有了新的首領——初代彭格列的孫子澤田家光。

在他五十四的那年,領回了一位和Sivnora十分相似的、也擁有著憤怒之炎的少年。

在他六十一歲的那年,和澤田家光一起去了日本,見到了初代彭格列的曾孫澤田綱吉。

‘這個孩子,將會是繼承我的意志的存在。’

從指環中出現,金發的青年站在白發蒼蒼的老人身邊,看著那之前被一只小小的吉娃娃追的狼狽不堪哇哇大哭的孩子似有所覺地擡起頭。

棕色的眼睛澄澈而又懵懂,倒影了廣闊的藍天,顯得漫無邊際。

想起自己曾經的承諾,GIOTTO柔和了神情。

時間會證明一切。

證明,即便是死亡,也無法毀去GIOTTO?VONGOLA對誒拉瑞亞?伯特的承諾。

第九任聽到了初代彭格列低聲的話語,看向懷裏還無所覺的孩子的眼神就覆雜了起來。

他已經老了,可是這孩子還太小。雖然擁有著最為純正的血統,但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在父母的關懷下,成長於這樣和平的地方,擁有著一雙毫無塵垢的眼眸——這會是個好孩子,卻是最不適合成為黑手黨首領的孩子。

更何況,彭格列已經有了XANXUS。那個除了他自己和守護者們,沒有人知道其實與自己並無血緣關系的,擁有著憤怒之炎的少年。

他是屬意這個孩子的,盡管XANXUS並沒有彭格列的血統。

可惜……

輕輕嘆了一口氣,第九任和藹地笑了起來,在哭的滿臉淚痕的澤田綱吉額心點了點。

這就是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領。

GIOTTO微笑了起來。

十二年後,澤田綱吉成為了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領。

他做得很好,顛覆的很徹底——他毀了彭格列指環。

失去了寄托以存在於世的媒介,熟悉的場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無邊的黑暗吞噬的時候,GIOTTO又一次見到了自己的友人。

不約而同的,他們全部都來到了這裏,聚集在這座曾經留下許多回憶的旅館中。

都是年輕的模樣,令人懷念到忍不住嘆息的身影。

已經好幾個月沒用的壁爐重新點燃了火焰,每當火苗小了一點的時候,就會有人往裏面扔一根柴火。

窗外是漫天的大雪,紛飛的白色擋住了躲在遠處窺伺的黑暗,讓它的腳步緩了一緩。

誒路的房門依然關著,阿諾德已經第三次從樓梯上走下來。

‘GIOTTO,誒路真的也在這裏嗎?’

年紀最小的藍寶窩在沙發裏,無聊地用手指卷著自己天生蜷曲的藻綠色短發。

盡管已經在自己的城堡裏待了快百年,他仍然還是那個會對著同伴們撒嬌耍賴各種不講理於是各種被欺負的少年。

‘就算是不想見你,我們這麽多人,她總有一兩個想要看見的吧。誒瑞斯夫人不是說她很在乎Sivnora嗎?’

‘……’

GIOTTO很溫柔地微笑了看向藍寶。

初代守護者中唯一的良心納克爾終於敏銳了一把,把還沒註意到自己戳中某人痛處的藍寶塞到了身後。

‘GIOTTO,誒拉瑞亞真的一次都沒有醒過來?會不會她出來過但是你不在,還是說其實她根本就不——’

納克爾被G和朝利雨月同時捂住了嘴巴,塞進沙發裏和藍寶作伴。

‘……蠢貨。’

Sivnora慢吞吞地吐出一句。

剛剛從樓上走下來的阿諾德腳步頓了頓,皺著眉思索了片刻,又返身走了上去。

這真是久違的場景。

GIOTTO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壁爐邊往裏添了幾根柴火。

‘時間不多了啊。’

窗外已經黑蒙蒙一片,不是夜色,而是終結。

壁爐裏的火光無法照亮那片黑暗,投下的光影顫顫巍巍地搖晃著像是在躲避什麽。

這一次,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死去。

收回視線,GIOTTO走上了樓梯。

幾乎是同時,Sivnora也站起身。

火光照耀到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樓梯吱嘎吱嘎地發出掙紮的響聲,在最後一個人的腳步離開的時候,從末端開始,如同脆質的玻璃一般,碎裂在了向上攀爬的黑暗中。

不同顏色的死氣之炎被點燃,那扇緊閉著的房門上誒拉瑞亞的名字如同纏繞的花藤一般寫的很漂亮。

GIOTTO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我們都在這裏。

不會離開。

——我一直都陪著你,誒路。

最後的一點火光,也被黑暗吞沒了。

沒有人聽到,在那最後的火光湮滅之時,黑暗中傳來的,極其細微的,哢嚓聲。

就像是,有什麽東西碎裂了一般。

…………

“真是令人驚嘆的場景~”

細長的白龍乖巧地繞著白蘭的手指,撒嬌地蹭了蹭。

白蘭笑瞇瞇地看著被從十年前召喚過來的十代彭格列們,以及從他們帶著的彭格列指環中出現的初代彭格列們的身影。

“從這裏開始似乎就能夠變得有趣了。一直那麽簡單就勝利的話,實在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吻了吻手上的瑪雷指環,白蘭一瞬間溫柔下來的神情真實到讓已經從戰鬥中深切地體會到他的變?態的澤田綱吉瞪圓了眼睛。

還沒有成為黑手黨首領,仍然只是那個做什麽都不行只除了被斯巴達教師趕鴨子上架的廢柴少年的澤田綱吉,在內心抱著頭咆哮——這不科學啊!?白蘭毀滅世界是因為比起人類他更喜歡沒有生命的東西嗎嗷嗷!??

“對一醬炫耀起來,也都不好意思開口呢~”

白蘭避開了藍紫色火焰卷著的手銬。

“阿諾德?馬裏諾,彭格列初代雲守,被稱為如同浮雲一樣孤高堅持我道的男人。”

他這麽說著,目光卻是落在茶發青年那張和彭格列十代雲守如出一轍的臉上。

一直笑著瞇起的眼眸睜了開來,那片迷人的紫羅蘭色裏滿是冰冷。

“……果然啊,一醬在意的那個人是你吧~初代的彭格列,初代的瑪雷……真是令人不那麽愉快的巧合呢。”

‘是嗎,我也這麽覺得。’

GIOTTO微笑著點燃了火焰。

在一片黑暗中消失,卻又因為從十年前而來的十代彭格列們造成的時空紊亂而蘇醒,這是只能用奇跡命名的,從命運中偷取的短暫時光。

而比這更讓人驚喜的,是那扇百年來始終緊閉的門打開了。

桌子上扣著的書,翻到了第二百六十頁。窗戶外曬著被子,床單並沒有牽得太齊整,留下的褶皺活像是有人在上面滾了兩滾。客廳裏做好的橘子派沒有了,沙發上多了織了一半的毛衣。

誒路醒來了。

沒有什麽能夠形容那時的心情。

就像是沒有任何言語足以形容他走過圖裏的每一寸土地,卻沒有找到那個已經醒來的姑娘。

‘誒路屬於彭格列。將初代與後輩的羈絆強加給誒路,白蘭?傑索,你沒有資格。’

群毆總是那麽令人愉快。

尤其是自己人比較多的時候。

在GIOTTO點燃火焰之後,先前還處於劣勢,並且不止一次嘗試過借用初代們的力量的十代彭格列們,就眼睜睜地瞅著不久前還是各種拒絕各種冷艷高貴各種‘死者不該插手活著的人的事情’這樣堅持原則的初代們,和那邊活生生的白蘭打得難舍難分。

“……所以說,初代瑪雷到底是什麽人啊?!!!”

澤田綱吉終於忍不住抱頭哀嚎。

初代彭格列是歷代彭格列中最強的存在。

可是,他們畢竟已經死去。

死氣之炎是生命的力量,而初代彭格列的生命,早已終結在了百年之前。

這樣短暫的時光,終究也不過是從走了個神的命運那裏偷來。

白蘭得到了他想要的,密魯菲奧雷的勝利以及彭格列指環。

他擁有了完整的73.

“一醬~我說過的~果然啊,最後還是我贏了呢~”

笑瞇瞇地說著,白蘭將手上戴著的瑪雷指環摘下,和所有的73一起交給了眼神空洞的女孩。

“尤尼醬~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喔~不要讓我失望。”

他美滋滋地在桌邊坐下,托著下巴,滿懷期待地看著年幼的女孩動作僵硬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點燃大空奶嘴的火焰。

溫暖的橘色火焰將所有的73籠罩在一起,尤尼瘦小的身體顫抖起來。

白蘭睜大了眼睛,忽然有些緊張。他坐直了身體,像是一下子變成了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整了整衣領又理了理頭發,胡亂地笑了好幾次後挫敗地變回了平日裏那總顯得不夠正經的笑容。

把托著下巴的左手換成右手,白蘭歪了歪腦袋,柔軟的白色發絲搭在額頭,紫羅蘭色的眼眸中盛滿了溫柔的笑意,看起來只像是個活潑開朗的大男孩。

“誒拉瑞亞,誒路……果然,還是一醬比較好聽。一醬~一醬~禁錮著你的思念,我已經斬斷了喔~從這以後,一醬就是只屬於我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抓腦袋,我為什麽要把上一章標成中,為什麽!?標成下的話我就不用卡文了昂昂昂……

抹淚

嗯……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嗎?



火光越來越明亮。

可是直到它熄滅,瑪雷指環也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怎麽會這樣!?”

白蘭站起身,臉色難看到可怕。

耗盡力氣癱軟在桌上的尤尼艱難地搖了搖頭,手中的大空奶嘴掉落進73裏。那二十一枚指環,在白蘭的眼前化成了點點星芒消散在空氣中。

白蘭沈默了許久,原本按在桌上的手指緊緊扣起,看向尤尼的眼神充滿了殺意。

“尤尼醬~你做了什麽——”

憤怒猙獰了他的面容。

“73沒有了的話……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呢~”

少女掙紮的力道微乎其微,白蘭卻忽然松開手,憤怒從他臉上消退的那樣快,那樣興致缺缺無精打采的模樣完全無法讓人想到之前那樣的瘋狂。

他看著自己的手,手指上空落落的,又看看73原本放著的地方,有些不甘地伸出手去摸了摸,指尖劃過桌面,連一絲灰塵都沒有。

紫羅蘭色的眼眸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白蘭低低地笑了下,看起來說不出的落寞。

“一醬……是你贏了呢……”

【似乎看到了有趣的東西呢~】

腦海裏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既然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你感興趣的東西了,那麽要不要到我的世界來呢~白蘭?傑索,另一個世界的我~】

那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Meriam(一)(抓蟲)

醒來的時候,是在寢室的床上。

數年如一日的硬板床,無論鋪了幾層被子都還是硬邦邦的。

天已經亮了,晨操的廣播不知疲倦地響著。

對面床鋪的老大睡得霸氣無邊,下鋪的小三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頭頂頭的柳景頂著被子趴在床上眼睛亮晶晶地瞅著江一一。

“醒了?”

“……”

“……阿一,你哭了!?”

江一一把被子拉過頭頂,將自己包成了一個繭。

從那個世界追隨而來的憤怒盡數化為了悲傷,隨著眼淚洶湧而出,可是與此同時,一直壓在心底某處的壁壘,就這麽崩塌了。

那是甚至連江一一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以愛為名義的,自己親手賦予的枷鎖。

221一眾的生物鐘都很準,比如說,九點一過,哪怕是睡得像死豬一樣的老大也爬起來洗洗涮涮,準備和大部隊一起去趕食堂的早餐末班車。

喝粥吃油條的時候,江一一神態如常,柳景看了她好幾次,最後心痛地把自己搶到的最後一個鹹鴨蛋蛋黃全部撥給她。小三捏著蘭花指嘰嘰喳喳,老大叼著勺子專心致志地繼續努力練習用筷子喝粥,六六美滋滋地把糍粑四個角啃掉剩出一個“十字架”,然後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開口。

“對了,早上你們哪個在哭?斷斷續續的,要不是天亮了我還以為昨晚看的鬼片降臨了呢。”

老大筷子一揮,末梢還沾著一粒米。

“阿一吧,我聽到柳景說話了。”

“……老大,你那時候不是睡著的嗎……”

柳景一楞,筷子上的鹹菜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

小三惋惜地看了食堂阿姨珍藏版鹹菜一眼,狗腿地直沖老大笑。

“恭喜老大終於練成神功!”

“好說好說。”

六六在她的“十字架”上又啃了幾口,夾著造型詭異的“正方形”瞅神色如常的江一一。

“怎麽搞得?”

“失戀了唄。”

老大終於耐心告罄,西裏呼嚕兩三口把整碗稀飯都喝了下去。

“不過阿一你什麽時候談的戀愛?”

“在夢裏啊。”

江一一笑了笑,把自己的那碗稀飯推到老大面前,無比溫柔無比體貼地凝視著她。

“還不夠吧,來,多吃點。用筷子。”

“……”

喜滋滋地去端碗的老大僵住了,柳景瞅了瞅江一一再瞅瞅老大,伸手捂臉。

QAQ……太兇殘了!

周五的時候只有上午後兩節課,雖然說晚上按照規定是需要上晚自習的,但是作為大三的老油條……大家都懂的。

江一一下課後空著一雙手就這麽晃了回家,結果一進家門就被衣裝款款的江爸江媽和江然打包扔進了車裏,小奧迪突突著吐出一串尾氣揚長而去。

“正好,本來還想去你學校接你來著。”

“誒……等等……要去哪!?”

“回老宅子去。你外公過壽。”

“鬼扯呢你,外公不久前才過的好吧!”

“喔,你還記得啊,我以為你上一次沒去是因為忘記了呢。”

“唔……”

江一一有些心虛。

開車的江爸看了自家閨女一眼,也沒再多說。副駕駛的江媽轉過頭,表情看起來有些迷茫。

“一一,你還記得你很小的時候,我帶你去外公家看過的姑姥嗎?”

“她醒了。”

車停進了江家老宅。

穿過兩進的院子,遠遠就可以聽到江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

“……所以啊,那個時候我就說了,姐姐肯定舍不得丟下我,總有一天會醒的!”

“爸。”

江爸和江媽推開門,坐在床邊的老爺子看了他們一眼,隨意點了點頭,然後擺擺手招呼江然和江一一過來,臉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你們來了啊。來來,小然,一一,到外公這裏來~”

這前後迥異的態度江爸江媽早就見怪不怪,對視一眼後無奈地笑嘆了一口氣,倒是坐在床上的人笑了起來。

“那麽多年了,小弟你還是這麽孩子氣。”

“哼。”

老爺子一邊瞪著江爸江媽直哼哼,一邊一手一個拉著江然和江一一不放。

“閨女哪有孫女好,我最疼一一和小然了!”

“我記得外公上次對琪表姐也是這麽說,還有上上次的瑞表哥……”

“那都不算!一一才是我真愛!”

老爺子著急了,又舍不得瞪外孫子,於是無辜的江爸再一次中槍。

“……外公,你又看什麽電視劇了?”

江一一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坐在床上的人身上再也無法離開。

她看起來異常的瘦弱,皮膚顯出病態的蒼白,不過精神倒是很好,凝註過來的目光中帶著平和而又安定的笑意。似乎是怕驚擾了她的睡眠一般,時間在她的面前也放慢了腳步,那張明明要比老爺子長上近十歲的面容,仍然停留在那最美好的年歲。

其實江一一長得既不像江爸,也不像江媽,可是在江家這一輩……好吧,也包括上一輩裏面,江老爺子最疼愛的就是江一一。

因為她長得像姑姥,也就是江老爺子從很久以前就莫名沈睡不醒的姐姐。據說兩姐弟幼時不被父親看重,吃了不少苦頭,都是姑姥護著年幼的弟弟,一步步扛過來,後來幾經波折,終於扶持幼弟在家族中站穩了腳跟,卻又在眼看好日子就要來臨的時候莫名昏睡。

這一睡,就是幾十年。

一帆風順,一生平安。

不僅僅是長輩對孫輩的祝福,也是弟弟對姐姐的祈願。

“一一嗎?”

她溫溫和和地笑著,笑容恬淡。

她有一雙江一一熟悉的眼睛,不僅僅是指外形,還有神采。江一一總是能夠在鏡子裏看到。

“到我這兒來,讓姑姥好好看看你。”

“爸,我們先出去吧。”

江老爺子瞅了瞅姐姐又瞅了瞅孫女,那副子萬事皆足的滿足神情還沒洋溢開,就被自家閨女的話無情地打斷。

——出去再收拾你!

色厲內荏地瞪了江媽一眼,老爺子哼哼唧唧不情不願地從床上挪開,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沒辦法,從小到大,他就拿這個總是面無表情的閨女沒轍。還好還有寶貝孫女……

老爺子又回了頭,體貼地把門帶上的江然給了外公一個硬邦邦的微笑,氣的老爺子眼睛都瞪圓了。

果然、果然只有一一乖孫是我的真愛昂昂!

“我聽他們說了你的事情。不過我想,你夢裏的那個世界,一定沒有我去的地方來的神奇。不過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這可是個秘密。”

她看著江一一,眨了眨眼睛,神態配合著模樣,簡直是可愛極了。

江一一笑了起來,這並不是長輩與孫輩,而是兩個擁有著同樣奇妙經歷的人的交談。

“看起來我似乎也應該保留我的秘密,那樣我就可以底氣十足地對你說‘不管你去的地方有多神奇,我夢裏的世界都要比你的那個神奇的多’!”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出了聲。

“現在看來,你似乎並不需要我來‘開導’什麽。”

她笑瞇瞇地指了指門外,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副唏噓不已的表情。

“他們太擔心你了。之前和我說的時候,就好像你在那邊和愛人生離死別,至今念念不忘郁郁寡歡,但是又怕他們擔心於是強作笑顏。”

江一一順著她的動作看向緊閉的門扉,嘆了一口氣。

“已經想通了。”

“不要笑得像是看破紅塵似的。”

她伸手拍了拍江一一的肩膀。

“想聽聽我的經歷嗎?”

“在那個世界裏,最開始的時候,我很幸福,沒有人欺負,不用去擔心自己的努力會不會明天就因為父親喜愛的某個兒子的一句話付之東流,也不用去為我們去謀劃什麽,就像是闖入仙境的小愛麗絲,迷失在那片不屬於自己的世界裏。那個時候,我想著,如果能夠一直呆在這兒就好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明明是過著和之前一樣的生活,我卻忽然覺得很寂寞,不管做什麽都沒有辦法消除。我發了瘋的一樣想念過去的生活,想念我那乖巧可憐的小弟弟,想念那個對我不聞不問的父親,甚至還想念那些總喜歡落井下石的兄弟,那些記憶,不論好的壞的都被一遍遍翻出來。我想回來,無論用什麽辦法都要回到這個世界——可是我不知道能做什麽。”

“我一直一直地找,找了多久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後來,我已經忘記為了什麽去找,就記得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路。我已經想不起記憶裏的那些面孔,他們被那個世界遇見的人的模樣一點點的模糊,最後只剩下了單純的字符——‘小弟’就只是‘小弟’,‘父親’也只是‘父親’。他們對我好不好?誰知道呢,記不得了。我有時候會想,就這樣吧,放棄了,在這個世界好好過下去,有的時候又會想,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可是為什麽要回去?我不知道,或許是那種隨時都會升起的好像整個世界只有我一個異類,和周圍格格不入的排斥感實在太令人難受了。”

“然後我找到了回來的辦法,可是我放棄了。那個時候我還不夠強大,回家的辦法需要的代價太大,那不是我能付得起的,而能付得起的那個,我舍不得。我在那個世界已經有了留下來的理由。”

“愛情的力量。”

江一一似笑非笑地感嘆了一句。

“是啊,愛情的力量。可是愛情並不足以填滿那因為背離了自己的世界而生出的空虛,所以,我回來了。……但是我已經開始後悔了。”

她嘆了一口氣。

“你就像是紮根於泥土的樹,無論生出多少枝杈,最終總會回歸原點。而我卻只是風箏,維系著的那一根線若是斷開,便只有等到毀滅,才能回歸這片大地。……似乎有些偏題了,我只是想說,一段戀情的結束似乎總是意味著另一段戀情的開始。”

“而你最終發現,不可替代的只是愛情本身。”

……

仿佛是和西西裏島卯上了。

這一次,江一一仍然出生在那裏。

一個永遠吵吵嚷嚷,永遠忙忙碌碌,擁有六個孩子和一對父母的並不富裕的大家庭。

江一一是他們第七個孩子,和她同時誕生的還有一個折騰人的男孩,這毫無顧忌地一不順心就扯著嗓子嚎啕的雙胞胎弟弟毫無疑問地奪去了父母本來就少得可憐的關註。

說實話,這還是江一一第一次遇到並不那麽合格的父母。

……其實感覺還蠻新鮮的。

很快,江一一就不這麽想了。

因為在她被以500000裏拉的價錢賣出去的時候,甚至還沒有擁有自己的名字。

喔,抱歉,槽點錯了。

江一一套上了‘新’衣服,被人販子輾轉賣給了彭格列。

好吧,她現在終於想起來去思考‘以前當彭格列十代的時候那一杯杯香醇的咖啡究竟是誰泡的’這個問題了。

答案:女仆。

備註:江一一日後從事的工作。

江一一有些失落。

說實話,她已經制定出被賣去當妓、女的情況下的一二三戰略計劃了。

不過,為什麽又是彭格列!?

就算73是這個世界的基石,可那還有吉留羅涅和密魯菲奧雷啊!!

好吧,密魯菲奧雷大約還沒成立,吉留羅涅很窮……

作者有話要說:一一你又弄錯槽點了……

別吐槽設定啊別吐槽設定,大綱不能改這樣才最萌嘛,女仆和惡劣的少爺神馬的,唔,不是X,真的。花花要雄起了不是嗎,我沒劇透……

如果覺得有那裏亂七八糟(應該沒有……)那麽就是我還沒醒酒——公司聚會被灌了……

捂臉……現在才來改BUG……多謝格歐費茵姑娘的提醒,我當時查資料太不仔細了,沒有去考慮匯率就直接找了最小單位的貨幣……現在改過,500000裏拉=2700人民幣,QAQ,以及,我只是想表達很廉價就給賣出去了……

☆、meriam(二)

在彭格列的諸多職位中,更換頻率最高的是廚師。

在江一一系統地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女仆的三年裏,彭格列的廚師已經換了不下於三位數,幾乎每隔幾天就會看到頂著滿頭紅酒渾身濕漉漉的斯誇羅少年沖進廚房,拎起心如死灰的廚師拖出去……然後那廚師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所以說,在女仆們之間口耳相傳的,有關於瓦利安兇暴殘虐其首領更是嗜吃人肉的傳言,似乎就不那麽令人匪夷所思了。

……知道XANXUS仍然這麽活蹦亂跳地兇暴著,江一一也就放心了。

在十六歲的時候,江一一正式成為了彭格列的女仆,之一。

簽訂的合同還算公平,只要兢兢業業十年,江一一就可以恢覆自由,帶著一大筆彭格列給與的養老費+封口費到某個偏僻的、最好當地居民都認為黑手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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