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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九張機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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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司鳳被她看得渾身發麻,戰術性地喝了兩口水。他可沒打算這麽輕易地放過眼前這個“小騙子”,於是又強逼自己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把擱自己腿上撒嬌的家夥給拽了起來:“你早就知道我是金翅鳥妖?”

被嫌棄的任篁腆著臉點了點頭:“你被若玉傷後,我去請柳大哥的時候知道的。”

司鳳的臉又黑了幾分:“柳大哥居然跟你一起瞞著我。”

對於這事兒任篁並不打算幫柳意歡解釋,她巴不得現在司鳳把所有的怒氣都集中到柳意歡身上,這樣自己就好哄多了。

“還有誰知道你的身份?”

任篁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亭奴,紫狐,還有元朗吧。”

“元朗?”司鳳狐疑。

“對呀,幾千年前我在嘟嘟那兒見過他。那貨怕是在浮玉島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任篁思索片刻,又補充:“也有可能更早……這我也說不清。”

禹司鳳本來還想追問有關任篁身份的事,可聽到她給羅喉計都起的昵稱時,他不自覺的想起了剛才元朗在走道裏的話,皺起了眉頭:“你和羅喉計都很熟?”

話題被生硬地岔開,任篁先是一楞,進而驚奇地盯著司鳳看了半晌,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笑什麽?”

“沒,就是挺高興的,”她俯下身,笑瞇瞇地用食指輕輕勾了勾司鳳的下頜,“我的司鳳這是在吃醋嗎?”

任篁女流氓似的舉動讓司鳳徹底破防。他不想再裝了,他就是在意任篁和羅喉計都的關系。身體比理智搶先一步抓住了任篁犯罪的手,然後輕輕一帶就把人整個攬入了懷裏。

“司……司鳳……”萬萬沒想到會被反撩的任篁整個人被禁錮在對方懷裏時腦袋有一瞬的發懵,饒是活了幾萬年,她胸口的鼓噪聲卻是第一次這麽喧囂,並且還只為眼前一個人如此。

“是。”司鳳回答地很堅定,“我吃醋了,我想知道。”

他的回答讓任篁更是臉上燒得慌,只能攥著司鳳的衣領磕磕巴巴地解釋道:“嘟嘟是我的好朋友,我跟他幾千年前就認識了。”她沒有告訴司鳳,她和羅喉計都剛認識的時候,兩個人在魔域打了個昏天黑地。“他這人挺囂張的,跟我投緣,就成了朋友。”

“嗯。”司鳳只是虛應了一聲,沒說別的。

“一千年前,我聽說他被戰神殺了,可這次下凡,才知道原來嘟嘟的元神被封印在了少陽秘境裏。我覺得一千年前的事有蹊蹺。”

司鳳平靜地聽著懷裏的人說,沈默片刻,問道:“所以,你想覆活他麽?”

他原以為會聽到肯定的答覆,卻沒料到任篁在他懷裏搖了搖頭:“那日我探查過琉璃盞中的元神,一千年來積攢的怨氣若不是封印壓制早就消得方圓十裏寸草不生了。貿然將他的元神放出來,我沒有把握能阻止他的覆仇。”

“你知道我不是魔煞星轉世?”禹司鳳微瞇雙眸。

“嗯。”任篁沒有否認,“我和嘟嘟認識幾千年了,如果你真是他的轉世,我與你相處了這麽久,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更何況,雖然旁人沒有註意,可我知道,如果你真是嘟嘟的轉世,在秘境裏,你不會任由那些黑色曼陀羅吸取凡人的靈力。”

見懷裏的人神色篤定,禹司鳳說不出自己心裏究竟是什麽滋味兒。任篁太了解他了,就想她很了解羅喉計都一樣。所以即便知道真相,任篁也只一直明鏡兒似的看著自己用拙劣的演技忽悠其他人,沒有戳穿。

半天的不到對方的回應,任篁忍不住戳了兩下司鳳的眉心。少年額間的妖紋鮮艷又熱烈,給少年本就白皙的肌膚平添幾分脆弱感。

“別鬧。”禹司鳳嘴上象征性地制止幾句,卻沒有再去扯開某人罪惡的魔爪。

“好看。”任篁拉長了尾音,指腹輕輕撫弄少年的眉心。

“什麽?”

“我說,司鳳你的妖紋——”任篁的唇角微微上挑,一雙桃花眼中落滿了晶瑩的光,“很,好,看。”

聞言,禹司鳳無可奈何地看著眼前的人:“你是神仙,不該和我這種妖物走那麽近的……”

從前任篁是凡人時,司鳳就因為自己的身份感到自卑了,如今得知自己的心上人是神仙,他心中的落差感更勝從前。他倏爾想起在鐘離城裏,那個算命的說自己所傾慕之人和自己的身份懸殊,自嘲地別開了視線。

果真是一語成讖……

忽然,一股強勁的力道捧著他的臉將他的視線扭轉過來。禹司鳳猝不及防就撞上任篁明亮的雙瞳,他的心頭不可抑制的一顫。還未等他開口說些什麽,他就感覺那人在自己懷裏支起身子,將她溫熱的唇瓣貼在了自己的額首。

“我說過,我喜歡的人是禹司鳳,不管他是人還是妖,我都喜歡。”

“可……”

“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人自小被女媧、天帝他們寵著長大,霸道慣了。三界之中誰要是敢多說一句我不愛聽的話,我便不會輕易饒過他。”任篁一字一句說的極為正經,“你讓我喜歡上你了,便不需妄自菲薄,更不要想著逃離我。不然……”

禹司鳳沒抑制住自己心底的好奇,追問:“不然什麽?”

任篁湊上前又親了一口禹司鳳的鼻尖:“不然我就拿四方定海鐵索把你鎖起來,讓你無處可去。”

聽了這話,禹司鳳先是一楞,反應過來後,又忍不住笑著把懷裏的人摟地更緊:“你這麽可怕,那我可不敢逃了。”

禹司鳳的話連尾音都帶著笑意,分明就是不相信任篁會做出囚禁這種無理取鬧的舉動。任篁還想辯駁,又被禹司鳳調轉的話頭分散了註意力:“我的確不是魔煞星轉世。”

可那天秘境中綻放的黑色曼陀羅不會作假,魔煞星的轉世當時定然在場。任篁這段時間思索再三,把無數種可能陳列出來一一排除,最終只得到了一個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結論。

“璇璣是魔煞星。”

“戰神就是魔煞星。”

當她和司鳳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給出觀點時,任篁就知道只怕天界早年隱瞞的事實就是這個了。不然,為什麽戰神當年會和一手提拔她的柏麟起沖突,又為什麽突然被貶下凡,羅喉計都的強大是任篁切身感受過的,怎麽會那麽奇怪,那個戰神一出現就被打敗了……

得出了這個結論,任篁的眉頭蹙起:“我目前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恐怕只能到天界親自找柏麟問個清楚了。”她知道,司鳳當時就知道了璇璣的身份。可他沒有立刻揭穿,就是想要隱瞞魔煞星的真實身份,保護璇璣。

“總之,司鳳,謝謝你。”

司鳳挑眉:“你是以什麽身份感謝我?是以褚璇璣的朋友,還是——”他頓了頓,又道,“還是以羅喉計都摯友的身份?”

任篁:……說好了不吃醋的呢???

司鳳:並沒有說好。

“我和嘟嘟真的只是好朋友,我發誓!我這人性子怪得很,在天界攏共也沒幾個能說心裏話的人。我剛剛就是想逗逗你,你就別吃醋了。”任篁扯了兩下司鳳的衣袖,沖他輕聲討饒。

“嗯,我也只是想逗逗你。”

任篁:你變了,你再也不是那個疼我愛我的司鳳了!

司鳳:這是情趣。

被司鳳小小的報覆了一通後,任篁不高興地撅起了嘴,懶得再跟他閑扯:“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是認真的。”司鳳正色道,“現在元朗的目的未明,璇璣的身份不宜暴露。不過,他似乎並沒有徹底相信我是魔煞星的轉世。剛剛他來,就是來試探我的。”

想起剛才走廊上和元朗的一番互相算計,任篁亦是神情嚴肅了起來:“元朗這個老不死的不僅是不相信你,我看得出,他不願意將你的身份公布,恐怕也是不想自己在天墟堂的地位受到威脅。”

禹司鳳讚同地點點頭:“我讓小銀花去調查過了,這天墟堂裏的大部分妖,都是沖著覆活魔煞星來的,他們相信魔煞星,而不是推崇元朗。所以現在,要是想掌握主動,我必須要讓絕大部分妖認可我的身份。”

聽他這話,任篁就知道他要來事兒了:“你有什麽打算?”

“千年前,魔族曾經將魔域聖花贈予金翅鳥族。那花因為能裨益修行故而被我族先人帶來凡界。但千年不經魔域靈氣,早已形如枯草。若是有辦法能讓它重新開花,想來大家就會相信我是魔煞星轉世。”

任篁覺得他言之有理:“可那花生長在魔域,除了嘟嘟的血,即便是我也沒有把握能將它喚醒。”

見任篁難得流露出擔憂的表情,禹司鳳撩起自己的衣袖,手腕上一顆泛著紅光的珠子一瞬就引起了任篁的註意。她釋然地松了口氣,原來司鳳早將這一切計劃好了。他早就知道,比起那個還被困在琉璃盞中的魔煞星,現下最該對付的人應該是野心昭昭的元朗。

這一點,任篁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過,要對付元朗,也不一定非得用這種委曲求全的法子。”任篁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剛剛在走廊上試探了他的武功,雖然他沒有使出全力,但要真打起來,他也未必是我的對手。所以直接殺了他也不是不行。”

論打架,三界之內她任篁還沒怕過誰。

但很顯然,司鳳還是想要智取:“難保元朗沒有留什麽後手。而且,我爹的遺願,就是希望我能執掌離澤宮,保全我的族人們。如果你真的和他打起來,我怕他……”

不用司鳳繼續說下去,任篁就已經猜得到歹毒如元朗,會使出什麽卑劣的手段了。

在離澤宮這段時間,她聽說了司鳳的真實身份是上一任宮主的兒子,也知道之前因為離澤宮的掌權問題,司鳳沒少受元朗的欺辱,所以今天在走廊上對著元朗發難也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她是真想要了元朗的命。

“好吧,你就按你的計劃進行吧。”任篁輕輕拍了兩下司鳳的手背,沖他寬慰的笑笑,“反正出了啥事兒有我給你兜底呢,你就放心大膽的幹。”

得到了心上人的支持,禹司鳳瞬間覺得這世間好像沒有他做不好的事。

任篁現下只想和司鳳呆在一處,至於元朗還藏著什麽招,她並不著急知道。畢竟憑她的能耐,套出來是遲早的事。

只不過,既然她的心上人要當眾承認自己魔煞星的身份,她也必須推波助瀾一下。不能殺了元朗,但能讓那老東西惡心一下,她覺得也不錯。

此刻正在某地的無支祁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無支祁:????

作者有話要說:

嘟嘟: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嗎?

本文又名《霸道任篁的鳥族小嬌妻(劃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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