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冰下失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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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戰士一起把冰圈附近的雪面翻了個遍，在西面50米處，發現了隱藏在雪層裏的報廢發電機。
發電機上的電纜深埋在冰層裏，我們扒開雪後，發現這附近的冰層形狀很奇怪，是一個凹陷的大坑，坑底有一個正圓形的冰洞，直深入地底。
通信兵小劉在附近架起超短波電臺，聯絡長白山軍區總部，報告了我們目前的情況。
等了一會兒，總部那邊回消息說，讓我們進入查看，時刻保持聯系。
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派三個人下去。
偵察兵老秦，工程兵王大壯，醫務兵小賈。
老秦年紀最大，經驗最多，帶隊最好不過。王大壯身強體壯，被派去打先鋒也在常理。醫務兵小賈跟著，時刻準備支援救助他們。
我對這個安排沒什麽意見。
小程在洞口附近的冰面上敲下釘子，綁住繩索。王大壯檢查完裝備，戴好耳機，咬著手電筒，順著繩索順暢地滑進了冰洞裏。
過了一小會兒，洞底部傳來王大壯的聲音：“洞底安全，下來吧。”
於是小賈和老秦兩人一前一後也順著繩索滑進了冰洞。
我在洞口趴著，打著手電往裏望，只能看到深處的三個黑漆漆的腦袋，比螞蟻大不了多少。我不禁咂舌：“這洞口可真夠深的啊。”
小劉頭上戴著耳機，一邊在電臺上調試旋鈕，一邊詢問：“餵餵，聽得清嗎？冰下什麽情況？”
我心底好奇，便也湊過去，貼著小劉的腦袋邊一起聽。
“……好大！這地底下好大啊！”
我聽出來這個大嗓門是王大壯，他語氣驚訝的不得了。
“我們現在……茲茲……位置在海拔2247米，這裏有一座地下城市……茲啦茲啦……”
地下城市？！
我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向小劉。而小劉則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海拔表，對我說：“他們現在在冰下168米。”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那個直徑不到兩米寬的冰洞，難以想象他們居然通過這個洞口下到了一百六十八米深的地方。
更讓我難以想象的是，這個洞到底怎麽打出來的？我父親怎麽會知道這裏有個地下城市？
我們都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專心聽王大壯那邊的實況轉播。
“沒有人……茲茲……所有房屋裏面都是空的，等等，老秦你看，前面是什麽東西……茲茲……咳咳，我怎麽忽然覺得嗓子有點疼……咳咳咳咳……”
一陣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從北向南傳播的流感病毒，空氣傳染，致死率極高，父親隊伍裏活下來的兩個人身上都被傳染過HN病毒……
說不定，這次流感病毒的源頭，就是父親他們打開的這座地下城的入口！
小劉緊張的用手扶著麥克風，不斷詢問：“怎麽了？你們看到什麽了？報告情況，大壯！”
回應我們的，只有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我和小劉黑成鍋底的臉色引起了地面上其他人的註意，他們紛紛湊過來，沈著臉跟我倆一起聽通訊。
耳機對面只有如同拉破風箱的喘息聲，仿佛對方每次呼吸都要費極大的力氣，不論我們在這邊怎麽呼叫詢問，冰下的人也沒有再回應。
海拔兩千六百多米的雪山上，寒風呼嘯，滴水成冰，氣氛冷凝。
留在地面上的人還剩四個，工程兵小程，偵察兵小劉，守林人和我。
我們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小程艱難的開口，做出決定，“第一梯隊遇險了，我們必須去支援……”
可眼下四人裏面，只有兩個是士兵，我和守林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於情於理，他們都不可能讓我們一起下去冒險。
小劉臉色難看的盯著電臺，幾秒過後，他咬咬牙，擡手調整電臺的波段，向總部匯報了這一情況。
“情況如上，通信兵劉正、工程兵程有山，請求前往支援！”
“……”
“是！保證完成任務！”
總部的批準一下來，小程和小劉兩個人眼神瞬間堅定起來。小程檢查了一邊地面上的固定的繩索，確認無誤之後，沖我和守林人笑了笑。
那笑容說不上來是欣慰還是難過，反正看得我心頭一堵。
小程說：“我們下去看情況，就算是最差的情況，至少我要把他們的屍體帶出來。你們倆留在地面上看著設備，如果天快黑了我們還沒出來，你們就先下山。”
我明白他此時的心情，頓了頓，提醒他道：“你們有沒有防毒面具？最好戴上，我懷疑冰下可能有什麽古老的未知毒素。”
“我知道，”小程苦笑道，“來之前誰也沒想過這種情況，只有防寒的厚口罩，湊合吧。”
小程和小劉兩人沒有再猶豫，一前一後飛快下了冰洞。
此時冰下的情況還不清楚，每耽誤一秒，王大壯他們的危險就多一分，誰也擔當不起這個風險。
我戴上耳機守在電臺前，屏住呼吸想要聽著他們的動靜。
冰天雪地，寒風吹著雪花，原本黑漆漆的電臺此時已經蓋上了一層白雪，金屬機箱凍得冰冷。
守林人不知何時蹲在我面前，踩臟了潔白的雪面。
我擡頭望向他。
一頭油膩的亂發，戴著厚厚的雷鋒帽，劉海遮著半張臉，剩下半張臉也被絡腮胡茬擋著，頗有幾分“犀利哥”的造型。
我嘆了口氣，道：“你早就知道會出事，所以才跟過來的，是不是？”
守林人嗤笑一聲，反問：“你什麽時候認出我的？”
我伸手撥開他的劉海，一雙狹長犀利的眼睛露了出來，帶著笑意。
我嫌棄的松開手，抓了一把雪蹭掉手心的油膩，“當然是一開始就認出來了。你怎麽這副打扮？惡心死了。”
他站起身，摘掉雷鋒帽，把長長的劉海向後一捋，重新扣上帽子，氣勢驟然一變，變得犀利鋒銳起來。
他輕輕摸著下巴上的胡茬，斜眼看我，“要偽裝當然要偽裝的徹底一點。我這半個月是真的這裏當守林人，不然也不可能騙得過軍區那幫傻兵。”
我百思不得其解，“你怎麽會提前知道我要來這裏？至少三天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來長白山！”
守林人秦蒼頓了頓，眉頭微皺，半晌，低聲答道：“我並不知道你會來這裏，我在這裏，是因為與龍之涵的交易。”
“她出價五十萬和一個人情，請我在長白山當一個月的守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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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電機上的電纜深埋在冰層裏，我們扒開雪後，發現這附近的冰層形狀很奇怪，是一個凹陷的大坑，坑底有一個正圓形的冰洞，直深入地底。
通信兵小劉在附近架起超短波電臺，聯絡長白山軍區總部，報告了我們目前的情況。
等了一會兒，總部那邊回消息說，讓我們進入查看，時刻保持聯系。
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派三個人下去。
偵察兵老秦，工程兵王大壯，醫務兵小賈。
老秦年紀最大，經驗最多，帶隊最好不過。王大壯身強體壯，被派去打先鋒也在常理。醫務兵小賈跟著，時刻準備支援救助他們。
我對這個安排沒什麽意見。
小程在洞口附近的冰面上敲下釘子，綁住繩索。王大壯檢查完裝備，戴好耳機，咬著手電筒，順著繩索順暢地滑進了冰洞裏。
過了一小會兒，洞底部傳來王大壯的聲音：“洞底安全，下來吧。”
於是小賈和老秦兩人一前一後也順著繩索滑進了冰洞。
我在洞口趴著，打著手電往裏望，只能看到深處的三個黑漆漆的腦袋，比螞蟻大不了多少。我不禁咂舌：“這洞口可真夠深的啊。”
小劉頭上戴著耳機，一邊在電臺上調試旋鈕，一邊詢問：“餵餵，聽得清嗎？冰下什麽情況？”
我心底好奇，便也湊過去，貼著小劉的腦袋邊一起聽。
“……好大！這地底下好大啊！”
我聽出來這個大嗓門是王大壯，他語氣驚訝的不得了。
“我們現在……茲茲……位置在海拔2247米，這裏有一座地下城市……茲啦茲啦……”
地下城市？！
我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向小劉。而小劉則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海拔表，對我說：“他們現在在冰下168米。”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那個直徑不到兩米寬的冰洞，難以想象他們居然通過這個洞口下到了一百六十八米深的地方。
更讓我難以想象的是，這個洞到底怎麽打出來的？我父親怎麽會知道這裏有個地下城市？
我們都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專心聽王大壯那邊的實況轉播。
“沒有人……茲茲……所有房屋裏面都是空的，等等，老秦你看，前面是什麽東西……茲茲……咳咳，我怎麽忽然覺得嗓子有點疼……咳咳咳咳……”
一陣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從北向南傳播的流感病毒，空氣傳染，致死率極高，父親隊伍裏活下來的兩個人身上都被傳染過HN病毒……
說不定，這次流感病毒的源頭，就是父親他們打開的這座地下城的入口！
小劉緊張的用手扶著麥克風，不斷詢問：“怎麽了？你們看到什麽了？報告情況，大壯！”
回應我們的，只有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我和小劉黑成鍋底的臉色引起了地面上其他人的註意，他們紛紛湊過來，沈著臉跟我倆一起聽通訊。
耳機對面只有如同拉破風箱的喘息聲，仿佛對方每次呼吸都要費極大的力氣，不論我們在這邊怎麽呼叫詢問，冰下的人也沒有再回應。
海拔兩千六百多米的雪山上，寒風呼嘯，滴水成冰，氣氛冷凝。
留在地面上的人還剩四個，工程兵小程，偵察兵小劉，守林人和我。
我們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小程艱難的開口，做出決定，“第一梯隊遇險了，我們必須去支援……”
可眼下四人裏面，只有兩個是士兵，我和守林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於情於理，他們都不可能讓我們一起下去冒險。
小劉臉色難看的盯著電臺，幾秒過後，他咬咬牙，擡手調整電臺的波段，向總部匯報了這一情況。
“情況如上，通信兵劉正、工程兵程有山，請求前往支援！”
“……”
“是！保證完成任務！”
總部的批準一下來，小程和小劉兩個人眼神瞬間堅定起來。小程檢查了一邊地面上的固定的繩索，確認無誤之後，沖我和守林人笑了笑。
那笑容說不上來是欣慰還是難過，反正看得我心頭一堵。
小程說：“我們下去看情況，就算是最差的情況，至少我要把他們的屍體帶出來。你們倆留在地面上看著設備，如果天快黑了我們還沒出來，你們就先下山。”
我明白他此時的心情，頓了頓，提醒他道：“你們有沒有防毒面具？最好戴上，我懷疑冰下可能有什麽古老的未知毒素。”
“我知道，”小程苦笑道，“來之前誰也沒想過這種情況，只有防寒的厚口罩，湊合吧。”
小程和小劉兩人沒有再猶豫，一前一後飛快下了冰洞。
此時冰下的情況還不清楚，每耽誤一秒，王大壯他們的危險就多一分，誰也擔當不起這個風險。
我戴上耳機守在電臺前，屏住呼吸想要聽著他們的動靜。
冰天雪地，寒風吹著雪花，原本黑漆漆的電臺此時已經蓋上了一層白雪，金屬機箱凍得冰冷。
守林人不知何時蹲在我面前，踩臟了潔白的雪面。
我擡頭望向他。
一頭油膩的亂發，戴著厚厚的雷鋒帽，劉海遮著半張臉，剩下半張臉也被絡腮胡茬擋著，頗有幾分“犀利哥”的造型。
我嘆了口氣，道：“你早就知道會出事，所以才跟過來的，是不是？”
守林人嗤笑一聲，反問：“你什麽時候認出我的？”
我伸手撥開他的劉海，一雙狹長犀利的眼睛露了出來，帶著笑意。
我嫌棄的松開手，抓了一把雪蹭掉手心的油膩，“當然是一開始就認出來了。你怎麽這副打扮？惡心死了。”
他站起身，摘掉雷鋒帽，把長長的劉海向後一捋，重新扣上帽子，氣勢驟然一變，變得犀利鋒銳起來。
他輕輕摸著下巴上的胡茬，斜眼看我，“要偽裝當然要偽裝的徹底一點。我這半個月是真的這裏當守林人，不然也不可能騙得過軍區那幫傻兵。”
我百思不得其解，“你怎麽會提前知道我要來這裏？至少三天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來長白山！”
守林人秦蒼頓了頓，眉頭微皺，半晌，低聲答道：“我並不知道你會來這裏，我在這裏，是因為與龍之涵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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