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暗中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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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秦始皇陵K9801石甲坑發掘的同期，國家其實偷偷派過一個考古精英小隊采用地下進入的方式，破開一個小口鉆進了秦始皇陵的地宮，當然最後只有兩人活著出來，那兩個人就是我的父親和母親。
“你知道嗎？那時候雖然國家很重視這個事，但是還並沒有達到軍事機密的程度，所以一般來說，考古隊員在現場作業，附近的愚昧村民們便會在旁邊站成圈，把這當成什麽稀奇事兒來圍觀。”
“而石甲坑旁邊150米就是一個叫下陳村的小村子，村子裏的孩子們不知天高地厚，約好了玩試膽游戲，於是大概有5、6個孩子吧，都是七八歲的小屁孩，在那一天深夜上了山，發現了一個洞，出於好奇心，他們就鉆進去看看……”
我聽到這裏，隱隱猜到了什麽，只覺得心底有些不舒服。我扭過頭去看，只見秦蒼的側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嘴角的傷疤跟著扭曲，像一只蜈蚣趴在他的嘴角。
“你可以想象一下，那幫考古隊員在墓裏經歷兇險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夥誤闖的孩子們，當時他們該是什麽心情呢？”秦蒼嗤笑出聲，“有一部分人倒是堅持著黨的號召，想要保護這幫孩子，但也不想想，秦始皇陵地宮是什麽地方，以為是過家家嗎？”
“所以最後他們都死了，都死了……就剩下你父母和我三個人逃出了地宮。”秦蒼語調輕輕地上揚，似乎想到了什麽，目光在前方黑暗裏游移。半晌，他扭過頭看向我，目光溫柔和深邃，他伸手摸過我的臉，拇指指腹在我臉上摩挲。
我僵住身子，不敢動彈。
“你父母從地宮裏帶出了一卷玉簡和一座青銅尊，實際上是我替他們拿到的。那地方機關重重，僅憑兩個體力不支的科研人員，怎麽可能活著從那裏面出來？他們取得的所有成果，都是我和我的夥伴，用命來填的。”
他平靜地說著話，右手指了指嘴角的傷疤，從上到下，手指伸進自己的衣領裏，將黑皮衣向下扒開。
我看到了豎在他胸膛上的巨大傷疤。
“放置青銅尊和玉簡的地方，設著利刃劍陣，這一道傷口就是當時留下的，從嘴角到胸膛，若我躲得慢一點，整個人都會被從上到下劈開。”他嘴角勾著笑，目光迷離，“我身上的寒毒也是在那裏面染上的。你父親沒有多餘的防毒面具，所以我在替他們探路的時候，踩中機關，便染上了寒毒。”
他靜靜的描述當年的場景，我光是聽著就感同身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無法想象當時他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是怎樣在這樣的危機重重的地下陵墓裏活下來的。
我很害怕。
“別怕，暮子。”他手指撫摸上我的脖頸，拇指頂著我的下巴向上擡，我被迫高高仰起脖子，露出頸部纖細的血管。
“秦蒼……你、你怎麽了？”我昂著脖子，艱難的問道。
秦蒼此時的狀態很不對勁，就像是被什麽附體了一樣，讓我無法不害怕。
秦蒼盯著我的脖頸看了好久，嘴角的笑容緩緩收斂，最後沈默起來。
“你可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不是處男被我吸血會死？”他目光幽幽地看我，緩緩說道，“因為考察隊的其他人，有一大半都是我殺的，呵。我中了毒，變成了一個嗜血怪物，失去理智咬死了很多人。”
“從秦始皇陵裏出來之後，我改頭換面，成了一條忠誠的狗，你父親牽著栓我的鏈子，指使著我替他做事。”
“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暗地裏保護你的時候，都恨不得殺掉你嗎？”
“三歲時你在長白山雪地裏迷路，是怎麽活下來的？嗯？……是我背著你找到你母親的！”
“五歲時你掉到下水道裏，在江海市龐大的地下管道系統裏摸黑迷路，是怎麽走出來的？嗯？……是我在黑暗的隧道裏給你引路！”
“七歲時你被人販子抱上汽車，你可還記得跟你一起被綁架的那個小哥哥？你還記得他的結局嗎？他替你解了繩子，讓你快跑，可他自己呢？你往外跑的時候回過頭嗎？”他輕笑著對我發問，然後自問自答道，“你當然沒有回頭。所以他自己一人對抗三個成年男人，差點死掉。”
我嘴裏發苦，看著他此時的模樣，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他溫和的像一個鄰家哥哥，但眼底透露出來的肆虐殘忍的神色讓人不寒而栗。
“蒼哥，蒼哥！你醒醒！”我受不了了，崩潰地大聲喊，“我是夏暮生啊！我不是你的敵人！”
“我當然知道你是夏暮生，你的名字還是我給你起的！”他厲聲道。
他的手指驟然掐緊我的脖子，我一口氣被掐住，差點直接翻白眼！
我兩手使勁摳著他的手指，但他的手指仿佛鐵鉗一般，紋絲不動，我只覺得自己肺裏的空氣越來越少，缺氧帶來的窒息感讓我拼命掙紮，拼命，掙紮，兩腿在地上亂蹬，臉被憋得紫紅。
“秦…蒼……我要死了……放開……”我艱難的憋出話語，見他不為所動，不由得悲從中來，紅了眼眶。
看樣子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我放棄了求生的希望。
“如果…殺了我……能讓你好受一點……那你就…殺、殺了我吧……”
如果事實真的如他所說，那我這條命幾乎都是他給的，此時還給他，也罷了……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自從進入這個龍首墓，我想象過很多種我的死法，但我萬萬沒想到，我最後竟然會死在秦蒼的手裏，我那麽信任他。
秦蒼說，他從我很小就保護著我長大，可我竟然對他沒有一點印象。
是他隱藏的太好，還是我太過遲鈍……怪不得我這幾次遇到危險，他都會來搭救我。他就像是空氣，你明明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但卻每時每刻都生活在他的環抱之中。
我何德何能……
我的眼角劃過一滴淚珠，絕望的、懊悔的、悲傷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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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那時候雖然國家很重視這個事，但是還並沒有達到軍事機密的程度，所以一般來說，考古隊員在現場作業，附近的愚昧村民們便會在旁邊站成圈，把這當成什麽稀奇事兒來圍觀。”
“而石甲坑旁邊150米就是一個叫下陳村的小村子，村子裏的孩子們不知天高地厚，約好了玩試膽游戲，於是大概有5、6個孩子吧，都是七八歲的小屁孩，在那一天深夜上了山，發現了一個洞，出於好奇心，他們就鉆進去看看……”
我聽到這裏，隱隱猜到了什麽，只覺得心底有些不舒服。我扭過頭去看，只見秦蒼的側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嘴角的傷疤跟著扭曲，像一只蜈蚣趴在他的嘴角。
“你可以想象一下，那幫考古隊員在墓裏經歷兇險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夥誤闖的孩子們，當時他們該是什麽心情呢？”秦蒼嗤笑出聲，“有一部分人倒是堅持著黨的號召，想要保護這幫孩子，但也不想想，秦始皇陵地宮是什麽地方，以為是過家家嗎？”
“所以最後他們都死了，都死了……就剩下你父母和我三個人逃出了地宮。”秦蒼語調輕輕地上揚，似乎想到了什麽，目光在前方黑暗裏游移。半晌，他扭過頭看向我，目光溫柔和深邃，他伸手摸過我的臉，拇指指腹在我臉上摩挲。
我僵住身子，不敢動彈。
“你父母從地宮裏帶出了一卷玉簡和一座青銅尊，實際上是我替他們拿到的。那地方機關重重，僅憑兩個體力不支的科研人員，怎麽可能活著從那裏面出來？他們取得的所有成果，都是我和我的夥伴，用命來填的。”
他平靜地說著話，右手指了指嘴角的傷疤，從上到下，手指伸進自己的衣領裏，將黑皮衣向下扒開。
我看到了豎在他胸膛上的巨大傷疤。
“放置青銅尊和玉簡的地方，設著利刃劍陣，這一道傷口就是當時留下的，從嘴角到胸膛，若我躲得慢一點，整個人都會被從上到下劈開。”他嘴角勾著笑，目光迷離，“我身上的寒毒也是在那裏面染上的。你父親沒有多餘的防毒面具，所以我在替他們探路的時候，踩中機關，便染上了寒毒。”
他靜靜的描述當年的場景，我光是聽著就感同身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無法想象當時他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是怎樣在這樣的危機重重的地下陵墓裏活下來的。
我很害怕。
“別怕，暮子。”他手指撫摸上我的脖頸，拇指頂著我的下巴向上擡，我被迫高高仰起脖子，露出頸部纖細的血管。
“秦蒼……你、你怎麽了？”我昂著脖子，艱難的問道。
秦蒼此時的狀態很不對勁，就像是被什麽附體了一樣，讓我無法不害怕。
秦蒼盯著我的脖頸看了好久，嘴角的笑容緩緩收斂，最後沈默起來。
“你可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不是處男被我吸血會死？”他目光幽幽地看我，緩緩說道，“因為考察隊的其他人，有一大半都是我殺的，呵。我中了毒，變成了一個嗜血怪物，失去理智咬死了很多人。”
“從秦始皇陵裏出來之後，我改頭換面，成了一條忠誠的狗，你父親牽著栓我的鏈子，指使著我替他做事。”
“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暗地裏保護你的時候，都恨不得殺掉你嗎？”
“三歲時你在長白山雪地裏迷路，是怎麽活下來的？嗯？……是我背著你找到你母親的！”
“五歲時你掉到下水道裏，在江海市龐大的地下管道系統裏摸黑迷路，是怎麽走出來的？嗯？……是我在黑暗的隧道裏給你引路！”
“七歲時你被人販子抱上汽車，你可還記得跟你一起被綁架的那個小哥哥？你還記得他的結局嗎？他替你解了繩子，讓你快跑，可他自己呢？你往外跑的時候回過頭嗎？”他輕笑著對我發問，然後自問自答道，“你當然沒有回頭。所以他自己一人對抗三個成年男人，差點死掉。”
我嘴裏發苦，看著他此時的模樣，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他溫和的像一個鄰家哥哥，但眼底透露出來的肆虐殘忍的神色讓人不寒而栗。
“蒼哥，蒼哥！你醒醒！”我受不了了，崩潰地大聲喊，“我是夏暮生啊！我不是你的敵人！”
“我當然知道你是夏暮生，你的名字還是我給你起的！”他厲聲道。
他的手指驟然掐緊我的脖子，我一口氣被掐住，差點直接翻白眼！
我兩手使勁摳著他的手指，但他的手指仿佛鐵鉗一般，紋絲不動，我只覺得自己肺裏的空氣越來越少，缺氧帶來的窒息感讓我拼命掙紮，拼命，掙紮，兩腿在地上亂蹬，臉被憋得紫紅。
“秦…蒼……我要死了……放開……”我艱難的憋出話語，見他不為所動，不由得悲從中來，紅了眼眶。
看樣子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我放棄了求生的希望。
“如果…殺了我……能讓你好受一點……那你就…殺、殺了我吧……”
如果事實真的如他所說，那我這條命幾乎都是他給的，此時還給他，也罷了……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自從進入這個龍首墓，我想象過很多種我的死法，但我萬萬沒想到，我最後竟然會死在秦蒼的手裏，我那麽信任他。
秦蒼說，他從我很小就保護著我長大，可我竟然對他沒有一點印象。
是他隱藏的太好，還是我太過遲鈍……怪不得我這幾次遇到危險，他都會來搭救我。他就像是空氣，你明明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但卻每時每刻都生活在他的環抱之中。
我何德何能……
我的眼角劃過一滴淚珠，絕望的、懊悔的、悲傷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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