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口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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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鄭啟君是禦醫署的後起之秀,蘇青鸞眼中不禁讚許之色閃過,接著想了下後,她當即就吩咐道:
“既然鄭禦醫擅長處理外傷止血之術,那皇祖母的病情就由你親自照顧吧,這些天你也無需離宮,就寸步不離的待在祥壽宮內,直到皇祖母傷勢痊愈為止。”
這宮內向來能給燕王,趙太後貼身診治的,都必須是在禦醫署當職十年以上,沒有出過任何差錯的禦醫。
可如今蘇青鸞卻大膽授用鄭啟君,其實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慶貴妃執掌後宮數年,她實在無法做到料事如神,瞧清燕宮內哪些人才是對方的爪牙黨羽。
所以唯恐禦醫署裏的老人,有被慶貴妃收買的,到時侍奉在側,想暗害趙太後簡直輕而易舉。
因此在示意其餘兩名禦醫都下去後,獨留下鄭啟君在寢殿內的蘇青鸞,還是難以放心的叮囑道:
“鄭禦醫你既然醫術了得,那通過我皇祖母的傷勢,恐怕不難看出她並非磕碰,而是被人為擊傷的這一點吧。”
其實在處理趙太後傷勢時,的確通過傷口就察覺出端倪的鄭啟君,聞聽蘇青鸞的話後,只當觸碰到王室忌諱,因此要被問罪的他,所以馬上跪於地上說道:
“回稟公主殿下,微臣知道什麽事能說,而什麽話不當講。所以關於太後娘娘的傷勢,小臣必當守口如瓶,不會對任何一人提起的。若適才小臣有什麽言行欠妥,叫公主不放心的地上,微臣必當回去潛心改過,還望公主饒恕小臣的過失之處。”
鄭啟君祖輩歷代都是禦醫,所以對宮闈之內,如何明哲保身還是頗有一番心得的。
而望著明明沒有過失,卻已經跪地認錯的鄭啟君,蘇青鸞不禁一笑,就知道對方是誤會了,當即她不禁解釋道:
“鄭禦醫請起身吧,本公主並沒有要懲戒你的意思。只是如今後宮不太平,大王與太後接連倒下,所以我不希望再有更惡劣的事情發生。會將你留下醫治皇祖母,本公主看重的就是你初入王宮,與各方勢力都沒瓜葛的這一點。所以本公主想看見的,就是鄭禦醫繼續這般潔身自好下去,一心一意效忠王室,切莫違背了君臣之道,做下糊塗事,我這話你可懂了。”
一聽蘇青鸞這番告誡,鄭啟君前額就見了汗,知道他這是無意間卷入後宮風波之中了,可既然已經避無可避,當即只得表忠心的說道:
“公主殿下的話,小臣都銘記在心,我鄭啟君自祖上起就是禦醫,幾代人更是深受歷代君王的恩典。所以小臣只知忠於王室,忠於大王,至於別的什麽人,微臣不會攀附更不敢結交,還望公主明鑒。”
瞧著這鄭啟明到是個明白人,蘇青鸞不禁也放心幾分,如今燕王所需的藥引子一事,她已經辦妥,趙太後也並無性命之危了。
松了口氣的蘇青鸞,當即渾身的痛楚疲乏之感,全靠一股韌勁撐著的她,當即就有些熬不住了。
可為了趙太後的安危,擔心慶貴妃還會出手刁難的蘇青鸞,最後也沒回自己的鳳棲宮,就在老太後的寢宮偏殿內,衣衫不解的躺下了。如此只要一有事情她就可以馬上起身,少了更衣的繁瑣麻煩。
幾乎是才一躺下,身心都疲乏至極的蘇青鸞,就沈沈的睡著了。
這一覺蘇青鸞甚至沒覺得解乏,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等到她醒過來時,卻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辰了。
知道自己這是太累的緣故,外加身上的傷勢也沒好好處理,所以才會覺得異常疲乏。
可蘇青鸞雖然極想轉身在榻上在睡會,但內心掙紮了下,她還是咬牙堅持的起身了。
而她這邊一動,守在幔帳外面的憐月憐星,馬上有默契的卷起珠簾走了過來。
瞧著她們,蘇青鸞顧不得洗漱,當先開口問道:
“德寧皇姑母還有蔣秀表哥可來了,還有皇祖母情況如何了,昨晚後宮可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面對此番詢問,憐月邊恭敬的遞給蘇青鸞凈面的巾帕,邊請安回話道:
“啟稟主子,德寧公主和蔣小侯爺都已經進宮了,如今就侍奉在祥壽宮內。至於太後娘娘今早天蒙蒙亮時,就已經蘇醒了,只是情況有些堪憂。至於昨晚宮內的事情,司刑局的馮姑姑如今是咱們的眼線,適才她派女官來回稟過,慶貴妃昨夜要前往禦前看望大王病勢,但在惠妃娘娘為首的諸多嬪妃力阻下,最終沒能進去寢殿。為了這事貴妃和惠妃鬧得可兇了,連司刑局都驚動了,但惠妃母家也不是善茬,甚至因為手握兵權還力壓慶貴妃一籌,因此最後到也不了了之了。”
將口也漱好之後,就見蘇青鸞將雙手放入玫瑰水中,邊由憐星服侍著凈手,她邊哼笑一聲說道:
“惠妃自然有本事攔得住慶貴妃,否則本公主也不會將禦前的安危,交由對方掌控全局了。咱們這位惠妃娘娘可是元帥胞妹,這些年北燕邊疆安寧,外加東蛟候有意排除異己,所以撫威元帥才才閑置在家。但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撫威元帥手中兵符可沒被收回,因此他是咱們北燕論兵力,僅次東蛟候沈家的重臣。反觀慶貴妃不過世家貴族出身,趙家也就是因為有皇祖母庇護,才看似顯赫罷了,實權卻丁點沒有。因此惠妃只要態度強硬起來,慶貴妃自然勢弱,她不敢和元帥府撕破臉的。”
一雙素手也被擦拭好,蘇青鸞洗漱過後,終於覺得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當即心裏記掛著趙太後的傷勢,她不禁走出偏殿,向著寢殿內室走去,而一來到病榻前面。
蘇青鸞就瞧見趙太後,果真已經蘇醒過來了,到底是叫了十幾年皇祖母的人,當即她就欣喜萬分的說道:
“謝天謝地,皇祖母您可算醒了,這一晚有勞姑母您在旁侍疾了,如今鸞兒守在這就好,您快去休息會吧。”
蘇青鸞這話,自然是對坐在病榻旁,眼睛都熬紅的德寧公主所講。
可後者非但沒走,反倒眼淚忽然落了下來,就見德寧公主握住蘇青鸞的手,神情傷痛的說道:
“鸞兒,皇姑姑如今哪裏還睡得下,太後娘娘雖然是醒了,可適才鄭禦醫說你皇祖母,救治的太晚腦內怕是形成了淤血,如今已經中風在身,口不能言,四肢都動彈不得。宮內王弟與太後,接連病倒,皇姑姑就該早些來的,現在局勢如此堪憂,若被前朝知道必然一番動蕩在所難免,鸞兒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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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蘇青鸞甚至沒覺得解乏,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等到她醒過來時,卻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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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青鸞雖然極想轉身在榻上在睡會,但內心掙紮了下,她還是咬牙堅持的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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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鸞就瞧見趙太後,果真已經蘇醒過來了,到底是叫了十幾年皇祖母的人,當即她就欣喜萬分的說道:
“謝天謝地,皇祖母您可算醒了,這一晚有勞姑母您在旁侍疾了,如今鸞兒守在這就好,您快去休息會吧。”
蘇青鸞這話,自然是對坐在病榻旁,眼睛都熬紅的德寧公主所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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