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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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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換成前生的蘇青鸞,那會她不過十五六歲,看見同為孫女,但趙太後這個祖母如此偏疼,自然心裏會難受。

加上她那會年紀尚輕,不懂世事,心裏不痛快,也掩飾不住神情,總是表露在臉上。

而在蘇青鳳大度,關愛姐妹的襯托下,她蘇青鸞嫉妒成性,與姐妹不和,身為嫡出卻毫無胸懷的形象,就在宮內大肆傳揚開了。

可是如今的蘇青鸞,重生在世為人,她早就不是懵懂的小丫頭了。

因此趙太後和蘇青鳳,祖孫說笑的一幕,對她非但沒任何影響,甚至蘇青鸞還笑臉相迎,在一旁默默的陪著,半點不快的神色都沒有。

而瞧著蘇青鸞竟然沒像往日般失態,本就已經習慣了,用這個嫡出妹妹的莽撞無知,來襯托自己大度形象的蘇青鳳,心裏可就納悶起來了。

以為是自己刺激還不夠多的蘇青鳳,幹脆站起身,上前就圈住趙太後的脖頸,做出一副異常親昵的舉動,為的就是故意去氣蘇青鸞。

可是蘇青鳳的註意力,全都暗暗留意在蘇青鸞的身上,因此她絲毫沒註意到,趙太後舉起湯匙,正要往口中送去的動作。

所以蘇青鳳這一抱不要緊,趙太後那一勺湯,全都灑在了衣服上。

眼見這一幕,做了錯事的蘇青鳳,不禁臉色難看的楞在當場。

反倒是一直靜觀其變的蘇青鸞,當即拿出錦帕就來到趙太後身邊。

無需宮婢相幫,她親自為趙太後拭去衣服上的湯羹殘漬,毫無嫌棄之情。

雖然蘇青鸞的表現,已經很有孝心了,可誰想趙太後最先望向的,還是站在那不知所措的蘇青鳳,語帶寬慰的說道:

“你這孩子真是胡鬧,怎的今日突發奇想,還要上前來抱祖母,當真是調皮。不過青鳳無需自責,只是臟了件衣服罷了,也沒有燙到哀家。等青鸞擦的差不多,祖母去更衣換上套新的就無礙了。”

正低著頭依舊幫趙太後,擦著衣服猶如個宮女的蘇青鸞,聞聽這話心裏酸楚之情更甚。

今日若是她無心之過,導致趙太後將湯羹濺在身上,一通責罰定然是少不了的。

可換成蘇青鳳,她這位好祖母非但不惱,竟然還連聲安慰,那慈愛的眼神,蘇青鸞從來就沒被對方這麽瞧過。

而明明最先出手幫忙的是蘇青鸞,可等到她擦拭好,站起身來的時候。

趙太後除了輕飄飄說了句“青鸞,你有心了”,然後就在宮女的挽扶下,到寢殿更換衣服了。

說心裏不難受,那定然是假話,可對此也有心裏準備的蘇青鸞,神情間到一切如常,讓人瞧不出有任何的不滿之情。

等到趙太後一離開,適才誠惶誠恐道歉的蘇青鳳,立刻自行從地上站起身來。

而她臉上不安之色頓消,反倒是眉頭一挑,精致的臉蛋,帶著審視的望向蘇青鸞說道:

“二妹你今天很勤快嘛,祖母衣服臟了,你竟然比那些宮婢內侍反應還快,第一個就沖了過去。這等討好祖母的本事,姐姐還真是望塵莫及呢。似乎妹妹忽然之間變聰明了,看來昨夜你被嚇過之後,腦袋也開竅了,當真是可喜可賀呢。”

蘇青鳳這副人前一個樣子,人後又一副嘴臉的拿手把戲,前生蘇青鸞就已經領教過了。

只是那會她不但好騙更是好哄,偶爾被蘇青鳳欺負了,只要這位大姐說說好話,她就心寬的破涕為笑,不會在計較下去。

可是如今,蘇青鸞卻在不是過去那個傻丫頭了,立刻毫不客氣的回敬道:

“若妹妹真變聰明了,也得多謝大姐那位好母妃啊。若非慶貴妃硬闖鳳棲宮,言之鑿鑿我與侍衛暧昧不清,妹妹真是想受到驚嚇都難呢。不過後來慶貴妃被父王一通訓斥,若非祖母護著,恐怕連掌宮大權都要被收回了呢。如此看來貴妃娘娘受到的驚嚇,可比我蘇青鸞大多了,那依大姐的話來講,你母妃如今恐怕聰明絕頂,世間無人媲美了吧。”

明明是想戲虐蘇青鸞,可反而卻被對方,拿話原封不動的回敬過來。

根本就沒想過,向來笨嘴拙舌的蘇青鸞,會如此犀利反撲的蘇青鳳,一時被質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而就在這時,忽然一陣拍掌聲從正殿外傳來。

就只見一位身穿儒袍,頭戴白玉冠帽,面容溫文爾雅的清俊男子,笑容如玉的走了進來,並出言似帶誇獎之意的說道:

“鸞兒這比喻當真是妙,若按大公主的話,受到驚嚇越多,越益於聰慧開竅,那貴妃娘娘的確堪稱,我北燕第一智者了。就不知大公主在那本古籍上,看到如此神奇為人增加謀智的法子。等蔣秀我一會回了侯府,也得叫人嚇上一嚇,親自試試功效才成。”

望著氣度溫潤如玉,笑容儒雅走進來的蔣秀。

蘇青鸞情不自禁的癡癡站起身,口中更是喃喃輕語間,將那個久違熟悉的稱呼,小心翼翼的低喚出聲:

“秀哥哥真的是你嗎,鸞兒不是在做夢吧,能在看見你,我真是好開心。蔣秀哥哥這不會是一場夢吧,你可知道鸞兒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隨著一句句思念的話語說出口,蘇青鸞的眼淚,也不受抑制的奪眶而出。

看著垂淚的她,才走進來的蔣秀,神情間立刻露出不舍之情,更是邁步走到近前,握住蘇青鸞的手說道:

“鸞兒你這是怎麽了,是我不好,昨日你宮內出事,我都未能及時守在你的身邊。但你別怕,一切都過去了,我的鸞兒向來最是勇敢,快別在哭了,一會在傷了眼睛可如何了得。”

只見蔣秀這話說完,就取出自己的隨身絲帕,滿眼柔情,動作體貼的親手幫蘇青鸞,將一滴滴滾落下的淚珠擦拭掉。

站在一旁瞧著此情此景的蘇青鳳,眼中一絲不甘還有妒恨閃過。

但在外人面前,又恢覆成端莊得體模樣的她,輕柔一笑的說道:

“蔣秀表哥,雖然青鸞與你自幼就定有婚約,可我這個大表妹還在場呢,你可是我北燕公認的謙謙君子,為了青鸞妹妹的聲譽,你也要舉止註意些才是。適才我和青鸞,不過是玩笑幾句罷了,表哥莫要放在心上。不過說起昨晚鳳棲宮內的事情,具我所知那身死的侍衛,可是出現在二妹寢殿之內。哎,一個大男人呆了那麽久,雖然事後我母妃是在湖心亭看見青鸞的,但在這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恐怕只有那已死的侍衛知道了,對此難道表兄當真一點也不建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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