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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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寫好的字條回了游戲。
7區大部分的玩家都已經走了, 城市空了許多。
她將字條貼在了“來呀”酒吧的大門上。
【洛淮，我會在明早八點再來一次，如果你還想回去, 我們就一起想辦法。】
時空穿越券只能帶走無生命的物體，如果洛淮想要回到現實, 他們必須另想辦法。
她的母親是單親媽媽, 因為操勞地獨自拉扯她長大，加上患有不輕的抑郁癥，在她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她的父親雖然家財萬貫, 但是一開始根本不承認她這個女兒, 直到查出不孕不育，意識到她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了, 這才把她接回家。
在她小時候, 這個父親沒有給過她一分錢, 也沒有理睬她重病付不起住院費的媽媽, 她跟拋妻棄女的生物學上的父親沒有什麽可說的, 也絕對談不上原諒。
在她母親去世, 父親沒有付給她撫養費的那段時間, 是洛淮和他奶奶一直在照顧她, 照顧了好幾年。
對她而言，洛淮不僅僅是童年的一個玩伴。
也是在她最痛苦無助的時候, 少有的珍貴的赤誠善意。
盡管理智一直告訴她她應該好好留在自己家裏，等待丁蓧竹到來。
但是心底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如果你就這樣把洛淮丟在這裏不管, 你對得起他以前對你的善意嗎？
拋開游戲裏那些事情, 洛淮在小時候是願意把自己的冰淇淋讓給她, 給她搖秋千, 幫她寫數學題的小太陽。
不管怎麽說, 自己總要等到最後一刻。
她把字條貼好好就退出了游戲。
她隱隱有一種預感，對方還留在附近，只是在躲著她，那張字條對方一定會看到。
過了半個多小時，她家別墅的院子外傳來了車笛聲，她出門把丁蓧竹接進來，這才發現對方買了整整一後備箱面包和礦泉水。
“快來搬啊……這些我算了算，夠我們吃一個月的了。就算明天無事發生，這些也可以當日常的早餐嘛，我特意挑了保質期長的面包。”
秦沐彎唇笑了笑，走上前幫著她一起搬東西。
“在來的路上，你有發現什麽異常嗎？”
“異常？沒有啊……要說最異常的大概是我家小區樓下的流浪貓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不見了。以前我經常去餵它們，它們聽到我的聲音都會出來找我的。”
丁蓧竹疑惑地眨巴著眼。
“可能是今天太晚了，它們都睡著了吧。”
“把東西搬進去以後，你也去客房休息吧，養好精神。”
“行。”
秦沐和丁蓧竹各自進了臥室。
末世逃生游戲帶給秦沐最大的變化就是她現在只要腦袋撞上枕頭就能睡著，睡眠質量有了顯著提高。
睡了大概五、六個小時，生物鐘讓她準時清醒過來，距離早上八點還有不到二十分鐘。
秦沐迅速洗漱了一下，給還在熟睡的丁蓧竹定了個鬧鐘，然後進了游戲。
“來呀”酒吧的門口空空蕩蕩，字條還原封不動地貼在原位，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已經入冬了，冬日的早晨空氣中帶著絲絲濕潤的涼意，順著她的袖口直灌進去，轉瞬就帶走了身上所有的溫度。
秦沐輕輕呼出一口氣，收拾著心底蔓延開的失落，猶豫了一瞬，還是選擇在酒吧門口的臺階上坐下，開始等待。
距離八點只有不到五分鐘了。
小巷安靜得只剩下呼嘯而過的風聲。
她揉搓著被寒風凍得有些麻木的手，盯著光腦屏幕顯示的時間。
八點整。
洛淮沒有出現。
距離游戲強制玩家退游的最後期限只有幾個小時了，如果她不在這之前離開的話……她不確定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或許是直接被游戲抹殺，又或許是永遠留在游戲裏的這個世界……
她不可能等到那個時候，現實裏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如果末世真的降臨，她帶出去的激光槍和高階戰術服都可以提供給軍方做研究，還有壓縮餅幹，甚至是覆活水。
自己最多再留兩個小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沐安靜地坐在原位，手腳漸漸被寒風吸走了所有的溫度，冷到幾乎麻木。
漸漸西移的太陽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洛淮不會再來了。
秦沐垂下眼睫，感覺到一絲酸澀在眼眶漫溢開來。
她站起身，進到酒店裏又拿了一副紙筆，把新寫的字條貼好以後，就退出了游戲。
“秦沐，秦沐！你醒了嗎？你快看外面！”
秦沐走到臥室門邊開了門，丁蓧竹的臉色有些蒼白，語氣急促，似乎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
“外面？外面怎麽了？”
秦沐陪著她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遠處的天空已經變成了和游戲的夜晚一樣的猩紅色，和近處晴朗的湛藍天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片猩紅就像是有生命一樣，正在往他們這邊一點點蠶食。
城市裏不少人都發現了這個怪異的景象，街上的人都在拿光腦錄像拍照，嘻嘻哈哈的，似乎大部分只把這個當做一種罕見的天象。
秦沐的神色完全沈下來。
這樣的狀況容不得她不相信游戲系統“末世降臨”的提示。
“等血色的天幕完全籠罩，大概就來不及了……”她深吸一口氣，“你現在去院子裏開車，我會把從游戲裏帶出來的東西都拿過來，我們去第一軍區。”
丁蓧竹沒有過多詢問，立即按照她的話沖向了院子。
秦沐在車裏撥通了霍昌的電話。
對方接得很快：“餵，秦沐？”
秦沐把自己帶著東西來軍區找他的事情簡略說了一下。
“好，太好了，現在星球的軍方很重視這件事，據說一句有高層聯系了星際其他星球，發現所有星球都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游戲裏的任何東西都很有研究價值——因為我們發現從昨晚開始星球的磁場就變得紊亂，星艦和機甲根本用不了，都成了廢鐵。”
“你到軍區以後我會來接你，我們也會盡全力保護你的生命安全。”
秦沐其實並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帶來。
她還留下了兩套裝備在家裏，但剩下的這些供研究應該也已經足夠了。
抵達軍區外，整個軍區的戒備比平時要森嚴很多，霍昌按照約定等在外面，見她過來，很快派人接手了她的車。
“後備箱都是武器裝備？還有壓縮餅幹？太好了……如果末世真的降臨，沒有可用的武器，我們很難抵禦喪屍。”
霍昌看起來非常疲憊，眼裏都是血絲。
“高層都想見見你，因為聽說游戲裏有人類被喪屍抓傷被感染變異成喪屍的例子，所以防止感染的疫苗也非常重要……他們對“喪屍王”的信息很感興趣，希望你能介紹一下在7區的發現。”
“我可以把我在7區研究所找到的有關“喪屍王”的資料全部交給你，還有這個。”
秦沐把隨身帶著的覆活水遞給了霍昌。
“當時系統判定我任務完成度很高，所以給了我兩瓶覆活水，這一瓶我已經用了一半，剩下的都在這裏了。”
把東西交給專業的人來研究效率會高很多，但是她也不能孤註一擲，所以她騙霍昌說自己用了一半的覆活水，其實那一半都被她藏在了家裏。
霍昌接過了覆活水：“你就不想把這個東西自己留下？”
秦沐不答反問：“霍少將不是答應過，就算末世降臨，也會盡力保證我的生命安全？不過——能給的東西我都給了，我知道的東西都在資料裏，我可以不去見那些高層吧？”
霍昌大概沒有料到秦沐會拒絕這樣一個機會，表情有些愕然，但很快恢覆了平靜。
“那是當然，你有選擇的權利。你能把這些交給我們，已經很感謝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通知星際居民有關末世的事情？”
“這件事太聳人聽聞，很多人根本沒有進入過游戲，就算本身就是游戲玩家，也很少有人知道這個游戲的秘密。”
“現在通知的話，恐怕只會引來恐慌。我們只能通知星際居民天象異常，可能發生天災，讓所有人都待在家裏準備好食物和水，盡量不要出門。”
“軍隊已經部署下去了。正式通知……恐怕要等末世降臨以後，才會有人相信這件事情。”
秦沐沒有應聲，只是微微擰了一下眉心。
霍昌苦笑：“我知道你覺得這樣對那些普通人來說太不公平，玩家還有對抗喪屍的經驗，普通人卻要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迎接末世。”
“但沒有辦法，我們都已經盡力了，誰也不知道末世會怎樣降臨，那些喪屍又會出現在哪——就連我們，難道又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
“既然你不願意見高層，那我送你回去吧。如果遇到危險，隨時聯系我，我會派人過來。”
秦沐和丁蓧竹回到別墅時，她們頭頂的天空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不知道還有多久這種不祥的顏色就會吞噬整片天幕。
她們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光腦上的時間。
距離游戲系統所說的“末世降臨”，還有不到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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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區大部分的玩家都已經走了, 城市空了許多。
她將字條貼在了“來呀”酒吧的大門上。
【洛淮，我會在明早八點再來一次，如果你還想回去, 我們就一起想辦法。】
時空穿越券只能帶走無生命的物體，如果洛淮想要回到現實, 他們必須另想辦法。
她的母親是單親媽媽, 因為操勞地獨自拉扯她長大，加上患有不輕的抑郁癥，在她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她的父親雖然家財萬貫, 但是一開始根本不承認她這個女兒, 直到查出不孕不育，意識到她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了, 這才把她接回家。
在她小時候, 這個父親沒有給過她一分錢, 也沒有理睬她重病付不起住院費的媽媽, 她跟拋妻棄女的生物學上的父親沒有什麽可說的, 也絕對談不上原諒。
在她母親去世, 父親沒有付給她撫養費的那段時間, 是洛淮和他奶奶一直在照顧她, 照顧了好幾年。
對她而言，洛淮不僅僅是童年的一個玩伴。
也是在她最痛苦無助的時候, 少有的珍貴的赤誠善意。
盡管理智一直告訴她她應該好好留在自己家裏，等待丁蓧竹到來。
但是心底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如果你就這樣把洛淮丟在這裏不管, 你對得起他以前對你的善意嗎？
拋開游戲裏那些事情, 洛淮在小時候是願意把自己的冰淇淋讓給她, 給她搖秋千, 幫她寫數學題的小太陽。
不管怎麽說, 自己總要等到最後一刻。
她把字條貼好好就退出了游戲。
她隱隱有一種預感，對方還留在附近，只是在躲著她，那張字條對方一定會看到。
過了半個多小時，她家別墅的院子外傳來了車笛聲，她出門把丁蓧竹接進來，這才發現對方買了整整一後備箱面包和礦泉水。
“快來搬啊……這些我算了算，夠我們吃一個月的了。就算明天無事發生，這些也可以當日常的早餐嘛，我特意挑了保質期長的面包。”
秦沐彎唇笑了笑，走上前幫著她一起搬東西。
“在來的路上，你有發現什麽異常嗎？”
“異常？沒有啊……要說最異常的大概是我家小區樓下的流浪貓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不見了。以前我經常去餵它們，它們聽到我的聲音都會出來找我的。”
丁蓧竹疑惑地眨巴著眼。
“可能是今天太晚了，它們都睡著了吧。”
“把東西搬進去以後，你也去客房休息吧，養好精神。”
“行。”
秦沐和丁蓧竹各自進了臥室。
末世逃生游戲帶給秦沐最大的變化就是她現在只要腦袋撞上枕頭就能睡著，睡眠質量有了顯著提高。
睡了大概五、六個小時，生物鐘讓她準時清醒過來，距離早上八點還有不到二十分鐘。
秦沐迅速洗漱了一下，給還在熟睡的丁蓧竹定了個鬧鐘，然後進了游戲。
“來呀”酒吧的門口空空蕩蕩，字條還原封不動地貼在原位，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已經入冬了，冬日的早晨空氣中帶著絲絲濕潤的涼意，順著她的袖口直灌進去，轉瞬就帶走了身上所有的溫度。
秦沐輕輕呼出一口氣，收拾著心底蔓延開的失落，猶豫了一瞬，還是選擇在酒吧門口的臺階上坐下，開始等待。
距離八點只有不到五分鐘了。
小巷安靜得只剩下呼嘯而過的風聲。
她揉搓著被寒風凍得有些麻木的手，盯著光腦屏幕顯示的時間。
八點整。
洛淮沒有出現。
距離游戲強制玩家退游的最後期限只有幾個小時了，如果她不在這之前離開的話……她不確定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或許是直接被游戲抹殺，又或許是永遠留在游戲裏的這個世界……
她不可能等到那個時候，現實裏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如果末世真的降臨，她帶出去的激光槍和高階戰術服都可以提供給軍方做研究，還有壓縮餅幹，甚至是覆活水。
自己最多再留兩個小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沐安靜地坐在原位，手腳漸漸被寒風吸走了所有的溫度，冷到幾乎麻木。
漸漸西移的太陽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洛淮不會再來了。
秦沐垂下眼睫，感覺到一絲酸澀在眼眶漫溢開來。
她站起身，進到酒店裏又拿了一副紙筆，把新寫的字條貼好以後，就退出了游戲。
“秦沐，秦沐！你醒了嗎？你快看外面！”
秦沐走到臥室門邊開了門，丁蓧竹的臉色有些蒼白，語氣急促，似乎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
“外面？外面怎麽了？”
秦沐陪著她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遠處的天空已經變成了和游戲的夜晚一樣的猩紅色，和近處晴朗的湛藍天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片猩紅就像是有生命一樣，正在往他們這邊一點點蠶食。
城市裏不少人都發現了這個怪異的景象，街上的人都在拿光腦錄像拍照，嘻嘻哈哈的，似乎大部分只把這個當做一種罕見的天象。
秦沐的神色完全沈下來。
這樣的狀況容不得她不相信游戲系統“末世降臨”的提示。
“等血色的天幕完全籠罩，大概就來不及了……”她深吸一口氣，“你現在去院子裏開車，我會把從游戲裏帶出來的東西都拿過來，我們去第一軍區。”
丁蓧竹沒有過多詢問，立即按照她的話沖向了院子。
秦沐在車裏撥通了霍昌的電話。
對方接得很快：“餵，秦沐？”
秦沐把自己帶著東西來軍區找他的事情簡略說了一下。
“好，太好了，現在星球的軍方很重視這件事，據說一句有高層聯系了星際其他星球，發現所有星球都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游戲裏的任何東西都很有研究價值——因為我們發現從昨晚開始星球的磁場就變得紊亂，星艦和機甲根本用不了，都成了廢鐵。”
“你到軍區以後我會來接你，我們也會盡全力保護你的生命安全。”
秦沐其實並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帶來。
她還留下了兩套裝備在家裏，但剩下的這些供研究應該也已經足夠了。
抵達軍區外，整個軍區的戒備比平時要森嚴很多，霍昌按照約定等在外面，見她過來，很快派人接手了她的車。
“後備箱都是武器裝備？還有壓縮餅幹？太好了……如果末世真的降臨，沒有可用的武器，我們很難抵禦喪屍。”
霍昌看起來非常疲憊，眼裏都是血絲。
“高層都想見見你，因為聽說游戲裏有人類被喪屍抓傷被感染變異成喪屍的例子，所以防止感染的疫苗也非常重要……他們對“喪屍王”的信息很感興趣，希望你能介紹一下在7區的發現。”
“我可以把我在7區研究所找到的有關“喪屍王”的資料全部交給你，還有這個。”
秦沐把隨身帶著的覆活水遞給了霍昌。
“當時系統判定我任務完成度很高，所以給了我兩瓶覆活水，這一瓶我已經用了一半，剩下的都在這裏了。”
把東西交給專業的人來研究效率會高很多，但是她也不能孤註一擲，所以她騙霍昌說自己用了一半的覆活水，其實那一半都被她藏在了家裏。
霍昌接過了覆活水：“你就不想把這個東西自己留下？”
秦沐不答反問：“霍少將不是答應過，就算末世降臨，也會盡力保證我的生命安全？不過——能給的東西我都給了，我知道的東西都在資料裏，我可以不去見那些高層吧？”
霍昌大概沒有料到秦沐會拒絕這樣一個機會，表情有些愕然，但很快恢覆了平靜。
“那是當然，你有選擇的權利。你能把這些交給我們，已經很感謝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通知星際居民有關末世的事情？”
“這件事太聳人聽聞，很多人根本沒有進入過游戲，就算本身就是游戲玩家，也很少有人知道這個游戲的秘密。”
“現在通知的話，恐怕只會引來恐慌。我們只能通知星際居民天象異常，可能發生天災，讓所有人都待在家裏準備好食物和水，盡量不要出門。”
“軍隊已經部署下去了。正式通知……恐怕要等末世降臨以後，才會有人相信這件事情。”
秦沐沒有應聲，只是微微擰了一下眉心。
霍昌苦笑：“我知道你覺得這樣對那些普通人來說太不公平，玩家還有對抗喪屍的經驗，普通人卻要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迎接末世。”
“但沒有辦法，我們都已經盡力了，誰也不知道末世會怎樣降臨，那些喪屍又會出現在哪——就連我們，難道又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
“既然你不願意見高層，那我送你回去吧。如果遇到危險，隨時聯系我，我會派人過來。”
秦沐和丁蓧竹回到別墅時，她們頭頂的天空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不知道還有多久這種不祥的顏色就會吞噬整片天幕。
她們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光腦上的時間。
距離游戲系統所說的“末世降臨”，還有不到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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