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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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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濡濕滑過臉頰,良子也因此清醒了過來,綱君,雲雀前輩,大家……一直被刻意壓抑的悲傷卻因為這個夢境,翻天覆地地蓋住了所有的意識。

“莉斯特,怎麽了?”還是不習慣叫做莉斯特,良子在停頓了三秒後,才慢悠悠地回答道。“我沒事。”

誰知在話音剛落的下一秒,門便被人打開了,視線錯愕地與對方相觸,看到良子滿臉的淚痕,對方也顯得很驚訝,GIOTTO張嘴想說什麽,最終仍是彎起嘴角,遞過來一張白色的絲帕,溫柔地說道:“快到岸了,你也收拾一下你自己吧。”

“謝謝。”感謝對方的體貼,卻在卻在看見對方笑臉的那一刻,忍不住和腦海裏的另一個人重疊在一起。莫名其妙地,良子喊住了正準備轉身的GIOTTO。

“嗯?”對方溫和有禮地笑著。

“可不可以在到達你家鄉後以後,讓我給你畫一幅畫呢。”良子懇求般問道。

“啊?”GIOTTO驚訝地眨了眨眼,接著似乎很愉悅地勾起了嘴角。“好啊。”

霎時,春暖花開般,身前的少女綻開了美麗的笑容,臉上的淚水仿若成為晨初的露水,連那張清秀的臉也熠熠閃光。

GIOTTO的笑容稍稍怔了一下,接著轉頭,便準備離開,就聽後面的少女活力十足地說道:“還有G,我也要幫他畫!”

步子踉蹌了一下,感情不是只有自己啊,微妙不爽在GIOTTO心中誕生,隨即卻啞然失笑,自己這是在想什麽呢。

在不久之前,三人終於厭倦了整日逃命的日子,他們決定回到自己的家鄉,雖然良子知道GIOTTO會回去這是肯定的,但是她還是很奇怪一個問題。

“你不怕嗎,萬一那群人找你家裏人尋仇怎麽辦?”

聽到這個問題,GIOTTO只是笑了笑,平時璀璨的金色在此刻仿佛也暗淡了幾分。“莉斯特還不知道吧,我為什麽要離開西西裏島。”

“呃?”良子眨了眨眼,明白自己是要聽故事了。

“我的父親是一個商人,母親是沒落貴族,母親不顧家中的反對和父親私奔到了西西裏島,最開始這裏的日子很和平,大家都很好相處,永遠充滿著安樂,可是……”GIOTTO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強忍著怒氣,直到情緒稍稍平覆一點之後,繼續說道:“那裏的黑手黨為了自己的野心,不斷擴張勢力,四處濫殺無辜,很多人都在火拼中死了。”GIOTTO的聲音不自覺有些顫抖,看著那張露出脆弱與無助的臉,良子還是沒忍住,拍了拍GIOTTO的肩膀,無聲安慰。

GIOTTO朝良子笑笑,表示他沒事,繼續說道:“父親和母親走了,他們離開了這片土地,我也走了,我希望找一方土地,幹凈純粹,就像曾經的西西裏島一樣,在那裏生活,於是我和G便開始四處流浪。”

“一方凈土,可不是這麽好找的。”良子在一旁幽幽地感嘆道。

“是啊,所以我放棄了。”此時,GIOTTO已經擺脫了剛才的脆弱的狀態,眉間的堅毅隱隱閃現,漂亮的橙色眸子閃出了璀璨的光芒。

“我不會再去尋找凈土,因為我已經明白,凈土是要自己創造的!”

心仿佛被什麽狠狠撞擊了一下,良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露出習慣性的笑容。“你一定會成功的。”

“誒。”GIOTTO疑惑地歪了歪頭,說道:“莉斯特,你似乎很相信我。”

“呵呵,那是因為,你是必然做得到的!”彭格列家族將會由你,彭格列Ⅰ世——Giotto創立,而你會被譽為歷代最強首領,神一般的存在。呵,相比起你,綱君要做的還有很多呢……想到沢田綱吉的廢柴樣,良子不由得嘆了口氣。

“好了,幹糧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上路了。”G舉了舉手中的袋子,說道。

“我們也走吧。”

“嗨!”

從搖搖晃晃的船上,踏在平穩的土地上,良子覺得自己還是有點不習慣,按了按還處在暈眩狀態的腦袋,慢悠悠地跟隨著略顯興奮的兩人,莫名地惆悵襲上心頭,他們還有故鄉,而我的故鄉……傷腦筋地按住了頭,就算等到死我也等不到啊!

才剛一發呆,就落下了一大截,GIOTTO和G趕忙催促良子跟上。“餵餵,兩位男士,請考慮一下女士的情況好不好。”

“早點到目的地,可以洗澡喲。”看透良子早已忍受不住身上的汙垢,GIOTTO笑瞇瞇地引誘道。

“真的嗎?”良子的雙眼瞬間閃出了璀璨的光芒,霎時,馬達十足。“目的地在哪裏在哪裏。”

“就是前面的村莊哦。”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看見良子一溜煙地跑得沒影,G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GIOTTO意味不明地說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呢。”

“嘛,只是讓她提起一點幹勁而已。”GIOTTO溫和的笑容仿佛散發著無數光輝,G默默地轉過了頭,額頭上的汗大大滴。GIOTTO你不覺得這個樣子很像此地無銀三百兩嗎。G抓了抓頭發,算了,反正這家夥已經長大了,他明白自己該怎麽做。雙手插入褲袋,閑散地跟上兩人。

終於在GIOTTO熟人的幫忙下,良子總算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

“謝謝,安娜阿姨,謝謝你的衣服。”良子整頓好了自己,笑著向正在晾衣服安娜道謝,安娜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有一頭美麗的黑發,眼睛是澄澈的碧色。

“不用,這原先是準備給我女兒薇薇安的,可惜她沒有這個福氣。”說著說著,安娜的臉上也顯出了一絲悲傷,還沒等良子準備轉移話題,安娜便恢覆過來,笑著說道:“穿著還合身吧。”

“嗯,很適合。”良子靦腆地笑了笑,看著那一大籃的衣物,良子笑著對安娜說道:“我來幫你吧。”

“不用。”安娜搖了搖頭。“GIOTTO先生剛才似乎在找你有事,他們現在在後面。”

“是嗎,那我先走了。”良子朝安娜擺擺手,轉身走向安娜所說的地方。還沒等走近,就聽見裏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你是想做白白的犧牲嗎,我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怎麽鬥得他們!”

“請冷靜下來。”

“這讓我怎麽冷靜,GIOTTO,你去外面闖蕩了一會,把腦子也弄壞了嗎!”那個氣憤的聲音在留下這一句後,摔門而出,恰好與良子正面對上,對方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大叔,長得和安娜很像,他狠狠地瞪了良子一眼,冷哼一聲,便離開了。

莫名其妙地目送著那人離去,良子帶著問號走進了屋子,一走進,就看見GIOTTO和G面色難看地坐在一邊,而另一邊則是不認識的幾個人,其中最為年長的男子看了眼良子,也緩慢地站起身,朝GIOTTO搖了搖頭。“GIOTTO,你的計劃太冒險了,雖然我也很想擺脫這個逆境,但是你現在所說的事,恐怕很難得到支持。”說罷,也走了出去,良子趕緊側身為他讓出道路,之後的幾人也尾隨他走了出去。很快屋子中只剩下良子,GIOTTO和G。

GIOTTO疲憊地揉了揉臉頰,看見再在一邊的良子,這才勉強撐起一個笑容說道:“來啦。”

“嗯。”良子點點頭,慢慢地走到一邊坐下,仔細瞧了瞧兩人,十分憔悴了呢。“你的想法被拒絕了。”根據剛才的情形便可以猜到一切。

“是呀。”GIOTTO無力地仰頭,眉毛皺得緊緊的,接著便不再言語,似乎太累了,連說話也沒力氣了。看著這樣的GIOTTO,G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GIOTTO的話頭說了下去。

“GIOTTO希望能組建一個自衛團來保護大家免受黑手黨的傷害,可是被拒絕了。”G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表情也是十分疲累,想必剛才的爭吵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昨天到這裏,他們應該討論不少次了,可惜還是以失敗告終。

“因為只是白白的犧牲嗎?”良子將剛才聽到的話重覆了一遍,果然,房中的兩人神色一僵。GIOTTO悶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果然我還是太天真了。”

“是的,你太天真了。”良子冷靜的聲音此刻竟然冰冷地像一把尖刀直直地刺入兩人的心窩。

“嗨嗨。”GIOTTO無精打采地擺擺手,直起身,也準備離開,良子卻沒有停下的打算。

“沒有計劃,沒有武器,沒有人員,光提出一個目的,GIOTTO,要創造一個凈土沒有這麽簡單。”良子轉過身,對著正站在門邊的GIOTTO說道。“如果你沒有做好成為一個首領的準備,那麽我們還是幹脆離開這裏,繼續去尋找凈土吧。”

“莉斯特……”G面色不善地看著面無表情的良子,雖然他也了解GIOTTO這次有點太心急了,被拒絕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這麽直截了當地說出來不太好吧。

但是GIOTTO只是像石化了一般,目光毫無焦距地看著外面的景色,整個人呆立在原地,良子眨了眨眼,自己已經無話可說了,但是這樣僵持下去真的好嗎,要不我再開導兩句。知道自己闖了禍,想要補救的良子,張了張嘴,卻被站在另一邊的G用眼神示意離開。

兩人默默地留下GIOTTO呆在屋子中,G還體貼地關上了門。

“這樣真的好嗎?”良子和G站在離屋子不遠處的地方,目光不自覺地一直往那瞟。“我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啊。”

‘你挺有自知之明的’,看見G的如此眼神,良子無奈地嘆口氣,無論是綱君還是GIOTTO都還在初級階段呢,但是……綱君有REBORN,而GIOTTO靠的只能是自己,如果他還意識不到自己的能力,一切便只能走向終結。

“我……”

“我明白。”就像良子被救醒來時一樣,只不過對象換成了良子,G不客氣地將手掌放在良子頭上,輕柔地揉了揉,沒有情人的暧昧,而是兄妹般的親昵。讓良子稍稍挨進自己的懷中,G安撫般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頂。“雖然GIOTTO經歷了很多,但他的心中還沒有懂得該如何成為一個好首領,還不懂得如何真正保護眾人,一直以來的獨戰生活,讓他不明白戰鬥並不只是一個人的戰鬥。”

低沈悅耳的聲音格外好聽,G真的很成熟呢,良子想著,乖巧地窩在他懷裏,心頭的煩躁仿佛都平靜了下去一般,意外地讓人安心。

但是這樣的溫馨沒能持續多一會,“呯啪嘭”巨大的響聲使房屋猛地震了三震,良子驚悚地離開了G的懷抱,不可置信地看著那看起來還完好無損的屋子。“這……這……”剛才決不可能是錯覺!

“嘛,總算發洩出來了啊。”G看起來似乎很開心,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邁開步伐便打算朝屋子走去,

“剛才的響動是GIOTTO?”良子趕緊快步跟上,只是兩人還沒有走進,房門便被平靜地打開了,走出來的是……死氣狀態的GIOTTO,橙色的火焰正在他的額頭上熊熊燃燒。

看見正往這裏趕來的良子和G,GOTTO彎起了眼睛,溫柔地說道:“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可以了嗎?”G仍是一如既往地沈著,仿佛什麽也沒有註意到一樣,而良子卻忍不住呆楞在原地,察覺到良子不自然的臉色,GIOTTO將目光移向良子,依舊是溫和的笑容。“莉斯特。”

“……”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背後升起,這個真的是GIOTTO,良子這麽問自己,總感覺這個人和之前那個人判若兩人,更為沈穩以及包容,也更讓人,怎麽說呢,總感覺會有什麽壞事發生啊。這就是死氣火焰的作用嗎,不過綱君似乎也是這樣,死氣模式和日常模式,反差大的嚇人啊。

“我們來商量一下吧,之後的路該怎麽走。”GIOTTO說著,頭上的火焰似乎更加旺盛了,接著那溫柔的眼眸慢慢地再次移回到良子身上。“莉斯特,我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嗯?”

“我想要變強。”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我具體也不清楚初代他們到底是怎麽樣的,所以瞎掰地不對勁的地方還請原諒。唔~我想在寒假的時候完結這篇文,哎,怎麽看都有種癡心妄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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