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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甘泉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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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甘泉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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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是真的睡著了,他真的有點累,況且,李息又不是外人。

直到爐子上的熱水‘吱吱’的叫起來,衛青被驚醒,慌忙去處理,拎著濕漉漉的熱水回身,卻被發呆的李息嚇了一跳,“天吶!嚇死我了!你在屋子裏?你也沒睡覺,發什麽呆啊!水都漫出來了......你在那兒穩若磐石幹嘛呢!”

李息被他的誇張叫回了神,看著他無措的拎著熱水壺,頭發亂蓬蓬的,帶著剛剛睡醒的迷迷糊糊,四處找毛巾,結果卻不熟悉自己帳裏的布置,淋得地上到處都是,頗為狼狽。

“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他的笑聲,衛青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笑什麽?就為了看我拎水壺,你就當沒聽到水開了?”

“誰知道你真睡著了!”李息靠在憑幾上,收拾著拿倒了的竹簡,隨口道:“還大司馬呢!警惕性太差,你也不怕我是個壞人,隨手給你一刀。”

那邊衛青身體一僵,看過去時,李息還是一副放松的狀態,這才松口氣,他不知道李敢傷自己的事,只是隨口之言。也是,都瞞下去這麽久了,誰還會提起呢?

“在你這兒,我還端著,累不累啊!”衛青手腳麻利的把水壺擦好,倒進桌上的茶壺,這才半躺回去,準備繼續瞇一會兒。

“陛下把積壓的奏報都批完了?”李息很享受的捧上一杯熱茶,問道。

“是,雖然在壽宮的時間長了點,也沒耽誤正事。”衛青翻了個身,蒙住了頭,好煩,這麽好的天氣,就不能睡一覺麽?

“你熱不熱?”

“...不熱。”

“你餓不餓?”

“......你先去吃吧,回頭給我隨便帶點回來就行。”

“哦...”李息剛起身,又坐了回去,“你最近沒去皇後那兒嗎?”

“......”衛青睜了眼,又委委屈屈的閉上了,繼續翻身,一堆孩子和朋友都去吃吃喝喝的,熱鬧非凡,他當然知道,也當然沒份去參加,“沒有!”

“那你今天過去麽?”

衛青翻身起來,疑惑的打量他,“怎麽了?有事?”

李息眼睛轉了轉,斟酌道:“是有點...”

“那你直接去找皇後就是了,反正現在也挺方便的。”說罷,又要倒下睡覺。

“哎!仲卿,我是想去感謝一下皇後,徐自為是我手下,這次被皇後誇讚,怕是要提攜他了,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李息突然有些感慨,眼眶都有些熱,“你知道這些年我也沒能為手下兵將做些什麽,如今,難得他自己努力被賞識,怎麽我也要能幫一下就幫一下。”

這下衛青沒了睡意,起身坐好,想跟李息說點什麽,卻不知從何說起。戰役不斷,他幫陛下提攜過很多人,也有不少袍澤憑借自身努力,站穩腳跟。但...李息,一向是沒什麽脾氣,即使渴望上戰場,也都是聽憑劉徹吩咐,從未有半分怨言,甚至在大行上數年不動,也是兢兢業業的恪守其責。

若說有什麽委屈,再考慮一下年齡差距,李息應該也就比李廣少上那麽一點......

李息看衛青又皺眉沈思,知道他想得肯定更多,本打算要繞過去這個話題,自己回頭去請見衛子夫就是。“回頭我請夫人去見過就是了,你別為難,只是你這樣跟皇後僵著也不是個辦法,以後太子長大了,難免有麻煩。”

“時間被我拖得太久,心早就涼了,我...就算是我低頭,皇後也不一定能願意原諒我了。”衛青搖頭,“若有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嗯......”李息撓撓頭,開口道:“那我還真有一件事,司馬談要給他兒子開接風宴,我...就去了?”

衛青不解,“你準備去啊?你去唄,跟我說什麽?他應該沒請我吧...”

看著李息幽怨又無奈的目光,衛青才反應過來,敲敲剛睡醒的腦袋,“我想起來了,田仁跟我說過,他也被邀請了,還能帶朋友一起過去,那什麽...是用接風宴的借口,實際是世家舊貴談天說地的聚會,想跟一些得用的官員走動一番,是吧?”

“去嘛!”還沒等李息點頭,衛青就大方道:“不去白不去,多個朋友多個路啊!”

李息:“......”,大哥,他請了你周圍的人,卻沒請你,你就一點都不生氣麽?

“田仁說可以帶朋友,把任安的名字報上去了,你...你不會想帶我吧?”衛青連連擺手,“我真沒時間,你另外找人吧,再說,我也不方便,正是要分權出去的時候,陛下身體也剛好,馬政也剛剛重新起步,就是想去也去不了,真的抱歉了,你再找別人吧。”

“哎?你是不是有別的顧慮要我去幫忙的?要不,我讓去病跟你走一趟?反正現在對外用兵,都讓他在接手了。”

聽他這番推脫,李息心中分外堵得慌,連參加的普通的宴席都要七考慮八斟酌的,什麽時候他能像去病一樣,跟原來似的,能隨性一些。

“怎麽了?去病不方便?那...”衛青仔細想了想,道:“要不找公孫敖吧,回頭我跟他說一聲。”

李息怔怔看著他,心疼道:“你累嗎?”

“......”衛青看他的眼神忽然變了,無措的正了正身子,“怎麽突然這麽看我?”

李息忽然就有些憋不住了,豁然起身,把帳簾踩實了,又在桌前轉了兩三圈,才錘手憤憤道:“仲卿,你這樣面面俱到,不累嗎?你就沒有考慮過這宴席是他們在拉攏我麽?我也是六郡出身啊!你就不防著我點麽,或者,一點芥蒂都不往心裏裝麽?還找人陪我去!這...很正常啊!大家嘴上說著不計較出身,但這種場合,還是會涇渭分明,就...你怎麽就一點...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衛青被他說懵了,這都哪跟哪?

看到他懵懂純真的目光,李息更氣,“仲卿,有什麽情緒你可以多表露一些,就...我更想看到河南之戰的你,當時匈奴各部勢力正盛,而你率騎兵飛馳迂回,奔襲破敵人,在黃河之上,把匈奴玩得團團轉,分而擊之!”

衛青又笑了,自己更不懂了,“說這個幹什麽?”

李息根本不管他,自己喋喋不休的繼續,“那時候我看到軍報都不敢相信,甚至覺得是你謊報騙我的!”

衛青:“呵呵...”

相比謊報要用的膽子,他差勁得很,只有上陣拼殺的膽色。

“那時候你的飛揚意氣,俊逸瀟灑,比之鎮壓反悔歸降的去病,榮光甚矣!不然我怎麽甘心給你做後方和助手這麽久?”

他大概的意思,衛青能感受到一點,卻還想嬉皮笑臉的繞過去,拍著旁邊座位道:“這麽激動做什麽?!來,坐!我是他舅舅嘛,不過我外甥還是比我厲害...”

“你別打岔!”李息卻冷了臉,搶話過來,“可我不知道為什麽,陛下不只讓你打匈奴,還要你提攜後人,誰出去不是單獨領兵,或者協同作戰,偏你掛了前後左右不知道多少亂七八糟的人,那韓嫣兄弟也去蹭這種機會!”

衛青看看帳門口,肅然道,“說話小心些,惹人誤會!”

李息忍不住跺腳,卻踩上剛剛撒的水,沾濕了襪子,仍然不察,指著他示意閉嘴,“你聽我說,平時我已經很小心了,同為九卿,我連多反駁張湯一句都不敢,今日再不跟你說,我就憋死了!”

這麽多年甚少見李息如此外露情緒,衛青咽下一句輕嘆,抿抿嘴,靜聽他說。

“我不知道陛下是怎麽跟你說的,又是怎麽達成約定的,總之,你再沒機會放開手腳獨自領兵飛馳在大漠了。我也是將軍!我也領兵作戰過!”李息越說越激動,眼角都微微發紅,轉頭過來,似生氣,又似疼惜,狠狠捶了捶胸口,咬牙道:“如此帶兵,如鷹負簡,半作信鴿,我都替你憋悶難受!!”

“我...這麽多年,我也有憋悶,若不是看你如此...我都不知道要怎麽撐下來,隨意的被安排說上戰場就上戰場,說留守就留守,要不是信任陛下,信任你,我...我,恐怕也要步李廣的後塵。”想起這麽多年馬不停蹄的忙碌,偶爾暫得間隙來想想,這是忙什麽呢?有什麽意義呢!李息感覺自己眼淚都要憋不住了,坐到衛青旁邊,道:“理智上看待李老將軍是一回事,情感上,誰又不怕自己年老之後步李將軍後塵呢?”

“你不會的,你不會是他!你與他不同!”衛青一掃剛剛的懶散和不正經,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堅定的重覆道:“你不會是他,即使沒有我,你也不會是他!”

李息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都不敢肯定,況且,你這樣,我怕我做不到你這樣,一直周全謙和。”

“有兄如此,替我抒懷意氣,幫我共謀軍務,我衛青不負此生!”衛青伸手去拍他,依舊是真誠的和煦和謙潤,讓人忍不住去相信他的字字句句,“可,陛下於我不只是君主,不只是伯樂,更是家人!他想做的,我能做的,定會完成!不必替我委屈!忠國體家之事,無不可為者,我自當如此!”

李息張了張嘴,看他神色自若,目光清亮,比起年輕時,仿佛只有皮囊經過了歲月的侵蝕,突然就洩了氣。之前縱使有再多替他不平的情緒,對自己的迷茫,此刻也都消散得幹凈,他這個看著衛大司馬變化的兄長,一向是聽慣了大司馬的話的,得此回答也沒有多餘要說的。尊重他,相信他就是了,也一直如此。

只李息還有一句要問:“仲卿,有什麽是你不願意做的嗎?”

衛青沒有立即回答他,低頭仔細思考了一陣,坐正身體,認真又輕松的回道:“沒有,萬事可為!”

萬事可為!好!李息點頭,他還有什麽可糾結的呢!有這麽個萬事可為的朋友,他能體會到霍去病得有多幸福了,宴會,想去就去,拉攏又如何,這個衛大司馬,已經正得不能再正了,就是一百個人上去壓彎他,他都不帶晃的,自己怕什麽!?

“倒水啊!”

“啊?”

衛青又半躺回剛剛的地方,只留了個手,示意他遞水:“給本大司馬倒一碗熱茶!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又讓我說這麽多話!”

“讓我這個當兄長的服侍你,說出去,看別人怎麽笑話你!”李息嘴上磨嘰著,還是乖乖的試了試溫度,給他換了熱茶。

“大行,您在嗎?大司馬在您這兒嗎?”帳內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外的侍衛大聲急道:“出大事了,您快出來吧!”

衛青沒動,默默的蒙上了頭,見狀,李息哪有不明白的,認命的起身撩開帳簾,“他不在,怎麽了?”

“霍大司馬把郎中令射殺了!您快去看看吧!還有,到處都找不到衛大司馬,您覺得他有可能去哪呢?末將都急死了!”

李息很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什麽?”

說著,帳內就卷出一股風來,衛青抓住了報信的侍衛,“你再說一遍?去病人呢!”

“衛大司馬!您快去看看吧!都回宮去陛下面前了,霍大司馬自己承認的!”

“哎!”李息剛跟著身邊的衛青追出去幾步,又回頭進屋拎上衛青的鞋,邊追邊喊,“快備馬!我們騎馬走,仲卿,哎!!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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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夫這邊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隆慮公主處參加宴席,匆匆離席,也顧不得有沒有人看出異樣了。但等趕到劉徹處的時候,卻遠遠就被攔下了,孔立特意留了人在外面等她,說陛下留了八個字。

“清點獵物,稍後封賞。”

什麽意思?衛子夫沒有明白,都什麽時候了清點獵物做什麽?但眼下進不去,又出於對劉徹的信任,她只好先吩咐阿邊去做。

景福上前道:“皇後,張坐先生這次跟著來了,奴婢派人去找他過來吧?還有要不要派人叫醫官屬的人過來,郎中令的情況,現在...恐怕除了裏面的人,就是醫官屬的人最清楚了。”

衛子夫點頭,邊往回走,邊捋順自己的思路,“還有...言笑她們和衛伉他們幾個兄弟,你都去找找,但凡沒在裏面的,都去問問。去病不可能這麽魯莽,一定事出有因!”

“諾!”

“還有!你親自走一趟去大姐姐那,她雖然借口頭疼沒參加宴會,就是不願意熱鬧,現在她得過來跟我商量一下。”衛子夫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因為明卿沒來,衛少兒和陳掌也跟著留在長安,要不自己現在可真是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麽跟二姐交代了。

“諾!奴婢剛剛也通知攸寧姐姐過來了,等她來接您,奴婢就去辦!”

“好,你別慌張,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但大姐如果問起來就…實話實說吧。”

景福用力的扶住衛子夫,果決道:“奴婢明白了。”

“瑕心,你去…”,衛子夫手往旁邊一抓,卻抓了個空。衛子夫這次意識到瑕心沒跟上來,好像還在聚會那邊,估計是善後事宜還沒安排好,現下也不好回去叫她,不過也好她在那,可以看顧著言歡、言樂和言思。

“算了,景福你先去吧。”衛子夫找了個合適的回廊等攸寧,“記住,多聽多看,別亂說。”

“諾”景福也知道事態嚴重,先前慌亂也是一時沒了主意,此刻看子夫安排有序,心中大定,趕緊領命走了。

衛子夫雖然心急如焚,但是緩過來之後也就有了章程,既然衛青和陛下身邊的人前後腳找到了景福給她說這個事,這就說明事有蹊蹺。

等衛子夫回到殿中沒多久,平陽公主就緊跟著來了,宴席上衛子夫才剛剛跟她爭鋒過鹽鐵的事情,就算收為國有,依然有不少人想染指,孔僅和東郭鹹陽,都是商人出身,難免遇到白眼,兩人爭執幾句就話不投機半步多了。

說實話,此刻衛子夫最不想招待的就是她,“公主有何事見教?”

“你都有少府了,還惦記著國庫?不過是跟你透露一下我跟孔僅有交集,何必如此大發雷霆?哦!我知道了,少府之事,我仍有餘力,還在焦頭爛額之際,皇後沒料到我又另起東山吧!”

“公主與誰交往,只要宗正覺得沒什麽就好。”衛子夫揮手呵退了給平陽公主上茶的侍女,“公主無事便走吧!本宮說過了,只是看不慣你爭的時候手上染無辜鮮血,覺得臟!”

平陽公主翻了個白眼,回諷道:“我臟?皇後為了整肅未央長樂等巫藥手段,也沒少動用宮規牽扯人命吧?酈蒼一走,還親自動手了,現在卻都當不存在……真是好笑!”

“來人!送客!”衛子夫哪裏有心情跟她應付。

“慢著!是你先開口,我才反擊的!今日我可不是來鬥法的,畢竟我也不希望霍司馬出事。”平陽公主看也不看攸寧一眼,不請自坐,施施然道:“我知道霍司馬動手的原因,你確定不請我坐下嗎?”

“……坐吧!”衛子夫沒有猶豫太久,此刻她來搗亂,確實沒有理由,為了去病,暫時跟對手當一次盟友也沒關系,示意攸寧回來,點頭道:“請公主說原因!”

庚安在平陽公主身後行禮,“見過皇後,皇後長樂無極。”

“行了,也就不說那些虛的了,之前我讓你把侯爺扔掉的東西撿回來,現在正是時候,可以交給皇後了。”

庚安上前一步讓阿邊轉呈放在桌案上,繼續說道:“多虧平陽公主讓我偷偷留下,以備不時之需,本來這次沒想帶著的,但是公主還是擔心獵場條件簡陋,萬一將軍傷病覆發,不方便找醫者的時候還可以參考一下,最近也是讓田仁用上了,所以都隨身攜帶。”

“覆發?!什麽覆發!”

“大司馬從鼎湖匆匆回來那次,被李敢刺傷了,只是大司馬囑咐各位不許說,臣等也就沒提。”

衛子夫快速的瀏覽了一下藥方,還好之前義姁常來常往的,她大概能明白點,這都是些補血養氣的藥。

突然,衛子夫明白過來,擡頭問道:“去病知道了?”

“是,應該是今日午後才得知。”衛子夫這下松了口氣,她甚至都不敢想,如果不是事出有因,那高祖的“約法三章”可不是鬧著玩的。

殺人償命,從無例外。

平陽公主知道她已經穩住了心緒,開口說道:“現在鬧出來,不管是誰想息事寧人都不可能了,侯爺肯定會據實以告,那麽事情反轉…應該也就無礙了。只是大庭廣眾的霍司馬如此張狂,有些說不過去,而且宗正也去了,衛伉之前就得罪過劉受,這次還派人威脅攔截,要不是有人告訴我,恐怕他也要被叫進去了,所以宗正恐怕會對霍司馬不利。”

衛子夫將信將疑:“宗正不是公主的人嗎?你也左右不了他說什麽?”

平陽公主無奈聳肩,自己還沒那麽大能力完全掌控劉受,不然自己何必跟她搶少府?“說是說得上話,但南宮和隆慮跟他關系更好些,辦其他事還算方便,這事可說不動他。”

又有南宮公主?衛子夫對這個姐姐真是有些煩躁,但此刻宗正也不是重點,回頭再說。

現在她只想等醫官屬的人來,李敢和衛青的情況,他們應該知道的,這是最要緊的!

只是 ,既然都撕破臉玩刺殺這等事情了,她們有宗正,自己還是皇後呢!現在就都別怪自己下狠手,衛子夫揚聲道:“攸寧!等景福或者瑕心回來,派人去盯一盯李家女眷!”

“諾。”

庚安搖搖頭,嘆息道:“兩敗俱傷不是陛下和兩位司馬願意看到的,只怕最後連再出匈奴的事情都要耽誤。”

衛子夫沒有答話,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劉徹和衛青給自己傳的消息,她兩個都還沒有想明白。

“清點獵物,稍後封賞”,

這……是什麽意思?

都什麽時候了,還要清點獵物?是要提前回未央宮的意思嗎?還是有什麽深意......

衛青…什麽叫與我無關,切莫插手?這怎麽能叫與我無關!?

但現在衛子夫立刻就明白了,都這個時候了,他們想的還是大局,怕自己找李家人麻煩?自己真不知道是高興好,還是生氣好,無奈說道:“庚安,陛下和衛青的意思我也都明白,東西我會讓醫官屬的人轉交,這次多虧你細心,等事情了了我一定謝你。”

庚安側頭看了一眼平陽公主,對方果然眼神有些暗淡,其實這件事真要謝的就是平陽公主小心謹慎,存著萬事防患於未然的心。但是因為侯夫人月皎的事情,如今皇後和她的關系似乎有些疏離,他一個長史也不好說些什麽。

拱手行禮道:“沒有照顧好衛大司馬已經是屬下失職,其他的都是應該做的,不敢居功,想來今天那邊還有很多事要發生,屬下就告辭回去,早做準備了。”

平陽公主見屋裏只剩她們兩個,也不打算繞彎子,直白的問:“你打算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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