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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凱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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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凱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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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六月,霍去病封冠軍侯!

大軍得勝而歸!

“為什麽要在這裏停一下?”霍去病看著路旁的界碑,“桐柏亭?這裏有什麽不一樣嗎?”

衛青輕車熟路的坐下,回道:“從第二次出征回來的時候,有個百夫長給我推薦的地方,說這裏茶點比得上長安最好的酒樓。所以我每次不管是出遠門辦差,還是出征回來都在這裏停一下,歇歇腳。”

“哦,我怎麽不知道城外還有這麽個好地方,原來也沒聽舅舅你提起過呀!”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衛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老板熟門熟路的上來端了一盆魚湯,擺了一碟桂花糕、一盤醬牛肉、兩盞蜜餞果子。

一個約莫六十歲左右的老大爺,頭發花白,雙肩因為常年操勞而高低不齊,粗糙的雙手修剪得幹幹凈凈,葛布衣衫雖然不是全新,但一看就是用心洗好後,仔細熨燙過的,很是幹凈整潔。見兩人坐下之後就笑容滿面地急走過來,邊拱手道:“衛將軍一路辛苦了,今年我家新腌了青菜,配上五花肉丁翻炒,做出來的鹵子特別香,還是老規矩,一碗面,配兩碗鹵子?”

“來兩份吧!”衛青微微頷首,指著霍去病笑著介紹說:“今年帶了我外甥一起,上兩份。”

“這個知道,老梁我早就備了雙份的!”老梁興奮地打量了霍去病幾眼,真誠又樸實的讚嘆道:“小夥子長得真精神!不愧是這半個月來,大家交口稱讚的冠軍侯!老朽見過嫖姚校尉了。”

“老人家免禮!”霍去病擡了擡手,好奇地探頭去問:“梁老板,最近有很多人誇我嗎?都說我什麽?”

“什麽梁老板,小鋪子可不敢當老板,就喊我老梁吧!至於誇侯爺的話,說什麽的都有哇!不過大多都是些英武啊,年少天才啊之類的,大多沒念過什麽書,講的都是些大白話,歸結起來就是這幾個意思。”老梁一邊忙活著炒菜,一邊隨口聊著,絲毫沒有見外和生疏,就像是普通歇腳客人般親切地閑談。

“對了!倒是真有個有意思的誇獎,不過…”老梁有些憋不住的笑,隨手下了幾勺剛熬好去油的雞湯下鍋,頓了一下又說:“不過侯爺還是別聽了,都是些玩笑話。”

霍去病反而被勾起了好奇心,追問道:“您都說了很有意思,就說來聽聽嘛,我也想知道大家都怎麽說我。”

衛青看了老梁一眼,微微點頭,對方才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是我們這片的媒婆,遇上了其他地方趕過來的媒婆,幾個人因為分析侯爺應該找什麽樣的妻子吵起來了,這中間誇人的話,那可就花樣有點多了。”

衛青在一旁笑瞇瞇地點頭:“的確,該成親了,如今有了侯爵,回去就讓你舅母去買處宅院,趕緊搬出去,省得日日在我府上蹭吃蹭喝了。嗯,我估計二姐應該已經迫不及待要幫你籌辦婚事了,到時候我直接去喝喜酒就可以了。”

“舅舅!”霍去病急得“騰”的一下子就站起來了,衛青眼疾手快的搬了一下桌子,護住桌上一堆的飯菜免遭池魚之殃,但是筷子卻都甩下了地。還沒等他惋惜一聲,旁邊的少年就繼續激動的喊道:“舅舅!你得幫我!我不想這麽早成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況且我得選一個我自己真正喜歡的,怎麽能稀裏糊塗的就成親呢?”

“那我可管不了”衛青已經喝光了一碗魚湯,又吃了兩塊桂花糕,見鹵子還沒有做好,起身到旁邊的桌子準備拿兩雙新筷子,桌上被擦的幹幹凈凈,眼神掃過旁邊,發現筷筒的背面,放著還有半盞茶的杯子。心中覺得奇怪,上手拿起來,竟然還是溫的,可是這個位置…就像是被人特意藏起來的樣子,而且…這個杯子的做工…

“舅舅!你別裝不知道,也別說管不了啊!”霍去病把衛青重新拽回桌旁,急著催:“我可是你外甥,怎麽能管不了呢?我母親只能你去勸!”

衛青兩手一攤,把筷子順勢遞了過去,表示無能為力,說:“這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雙親俱在,我一個舅舅可是真的不好插手。”

“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告訴皇後姨母去!最後怎麽也會應了我的,但是…”霍去病本來想說,但是最後母親肯定是要在皇後姨母面前嘮叨好幾天,肯定有姨母好受的,你就算是為了皇後姨母省力也該答應我。

但是...

但是...

如今這個但是不好用了,因為自己在出征之前跟衛子夫吵架了,別說去求辦事了,就是去求見都不一定成功。

“去病啊…”衛青怎麽會不知道他想的,見他但是了半天沒但是出個所以然來,拍拍他肩膀,長嘆道:“你可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我哪裏不讓人省心了?這是我頭一次出征,便旗開得勝得封冠軍侯,上哪找我這樣爭氣的孩子啊!”

“是,爭氣是爭氣,可省心也是不讓人省心啊,戰場上追匈奴,嚇得我魂都飛了,回來了跟姨母吵架,說不去就連請安都不肯去了,這叫省心?”

“那你是不知道我跟姨母吵了些什麽,她是真的無理取鬧!”

衛青斂了神色語重心長的說:“我確實不知道你跟你三姨母吵架時候,都說了些什麽,但我知道你回來的時候很傷心,紅著眼睛說三姨母不理解你的心情。那我如今也要反過來問你了,你理解你三姨母的心情嗎?”

“我…”霍去病情緒瞬間低落下來:“我知道皇後姨母擔心我,關心我,可是…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啊!不是誰的附屬品,別人說了,就只會聽話執行的那種!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有錯嗎?”

“沒有錯,你道理沒有錯,但是你三姨母的道理就錯了嗎?世間上的事,如果是讓你選對錯,那誰都知道選對的,對吧?關鍵是沒有對錯,你不能說因為不符合你的邏輯和道理,就說對方錯了吧!她擔心你,在意你,不想你刀頭舔血風餐露宿,你自己說說,她哪裏有錯?”

“我…我沒說她錯了,”霍去病的聲音頓時虛了不少,微扁了嘴,說:“而且我也只是在講道理而已,她反而總是誤解我的意思。”

衛青輕嘆一聲,把他往近處拉了拉,湊近了低聲說:“親人之間不能只講道理的。就像你剛才提到的事情吧,如果按照道理來說,我和你三姨母終究不是你父母,不管是你的親事還是吃補藥,是不是不應該插手管啊?是因為本著對你負責,也對衛家負責的心,我們才插手的,對不對?”

“我知道姨母為了衛家犧牲了很多,舅舅為了衛家也犧牲了很多。正因為如此,我更想早些長大,能護著姨母和舅舅,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去承擔更多的責任和壓力。”

“什麽犧牲不犧牲的?三姐和我都走了願意走也註定要走的路,怎麽能算是犧牲呢?你的分擔,我們很欣慰,但並不是必須的。”衛青端起茶杯在鼻尖輕嗅,他努力半生終於學會了什麽叫品茶,而這些是去病一出生,衛伉幾人一出生就自然而然學會的,這就是傳承和接力,上一代學會的東西,下一代生來就接觸,再學,再接觸…踩在巨人的肩膀上,一點點的進步。

在這進步的過程中,一代代的積累,就不可避免的去面對差異和代溝。

清香的茶湯順著咽喉而下,帶著長安悠然閑適的氣息,縈縈纏繞心間,還是老味道,不濃不淡,這一路風塵仆仆似乎都被這簡單的茶點驅散了。

衛青放緩了語氣,眼神在炊煙裊裊中變得悠長,每次坐在這裏,他都有種小時候守著竈臺等大姐和三姐做飯的感覺,心中既興奮又期待,語氣都染上很多溫馨的色彩,“所以你根本不理解,三姐承擔了皇後這個角色太久,變得習慣了承擔別人的命運,幫別人做決定,這種習慣…或者說,她很小的時候就敢於去承擔別人的人生了,從小一直到現在,從來沒有變過。去病,不要小看這種勇氣!除了三姐,我們幾個兄弟姐妹沒有一個在最初的時候就有這種勇氣。所以我常常在想,三姐也許從小就註定是個不平凡的人。”

“我不是很懂,舅舅,你是說姨母她變了還是沒變?”

衛青笑了笑,問他:“你相信世上有種人,天生就有種本能,想要把更多的人護在身後嗎?”

“天生?”

“不是像現在這樣,已經有能力之後去幫扶別人,而是在什麽都沒有的時候,就敢承擔別人的人生,並且一旦答應了,就會拼勁全力去做到。這種本能,你見過嗎?”

霍去病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反問:“天生?會嗎?我好像沒有見過,舅舅是在說姨母嗎?”

衛青搖了搖頭,道:“不是我說你姨母,這句話是我...父親對你姨母的評價,那才是個眼光狠辣,手段高明的人。”

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而是阿步阿廣的親生父親,其他兄弟姐妹的繼父。想起他,衛青的眼裏就充滿了崇拜和向往,小時候就是他把自己抱回了衛家,那是一個在他心裏仿佛天神般的人物!

那天是個燥熱的夏日,陽光毒辣得像是要把人生生烤幹,瘦小的他只穿了短褲,赤腳踩在滾燙的田地上,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挪動著除草。那田壟長得仿佛永遠也看不到盡頭,長得讓人眩暈,燙得讓人眼前冒金星,一直到被村正喊回家,他才得以喘息。

面對一院子劍拔弩張的人,他第一反應竟然是,這些人可以多吵一會兒嗎?他想等太陽快落下去之後再去地裏幹活。

母親當時應該是剛生了雙胞胎阿步和阿廣,正在做月子的時候聽說了自己的情況,著急忙慌的要過來接他,但是被繼父摁在家裏沒有成行,最後獨繼父一個人來接他。

其實當時已經快被曬懵了的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只記得那個男人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開心了,臉色陰沈得可怕,淩厲的劍眉高高挑起,語氣都不能算是不好了,而是如夏日陰涼處的水井般冰涼沁骨,那種接觸後本能的打著冷顫,又因貪圖舒服忍不住靠近般的涼意,他對自己繼母生的弟弟們不容置喙的吩咐道:“還不去給你哥哥倒點溫水?”

那些平時囂張跋扈的小子,似乎是被嚇呆了,都想不起要跟母親求助,就一溜煙地逃走,去端水給他。

沒等他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那個人就言簡意賅的對他說:“青兒,你親娘讓我來接你回家。以後我就是你父親,喝完水就到上車去等我。”

“哦…”

當時的衛青已經暈頭轉向了,都沒想過那人到底是不是繼父,姓甚名誰,家住哪裏,連思考都沒有,就乖乖的聽話上了馬車累到睡著,直到迷迷糊糊醒來在坐了將近半個時辰,他才漸漸明白過來,原來自己是要換家了。

可母親…他已經沒有什麽太多印象了,但是又有什麽關系呢?就算是有印象的生父,不喜歡自己也是視之如奴隸,再差又能差到哪裏去呢?

懷揣著忐忑不安和惶恐,自己等待將近兩柱香,陸陸續續的有人跑前跑後,直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院內傳出了幾聲短促的尖叫,很快又悄無聲息。隨即繼父就跳上了馬車,漏出一口森森白牙,沖他笑:“青兒,以後貧賤富貴,他們都與你無關了,但是我和你母親都會一直陪著你的。”

青兒?原來自己的名字可以喊得這麽好聽。

“舅舅?舅舅!”霍去病看衛青好久都沒說話,出言喚他回神,“怎麽了?好像一說到繼祖父,你們就都特別容易出神一樣,包括我母親和大姨母,你們都特別喜歡他嗎?”

衛青肯定地回答他:“是,不止是喜歡,還是崇拜。”

還沒等霍去病借機多問兩句,曹襄就過來了,大軍休整之後就要馬上進城了。還沒下馬,他就聞到了一陣香味,快步走進來,恭敬一禮:“大將軍,嫖姚校尉,人員清點完畢,可隨時進城。”

衛青滿意的點點頭,吩咐道:“那就兩刻鐘之後出發吧!”

“諾”曹襄身邊的人跑著去傳消息了。

越臨近長安,曹襄也放松了不少,笑著坐下來說:“大將軍要是沒什麽其他事吩咐我去做,能不能也讓我蹭碗面呢?”

“當然可以了。”衛青擡手喊道:“老梁,再給我家小襄加一份!”

“好嘞!!!”老梁很開心,還好自己把面條都過了水,備了很多份,此刻正好派上用場。濃香的湯鹵澆在筋道過水的面條上,盛了滿滿的三碗,並三碗新出鍋的鹵子,一起熱氣騰騰的端了上去,一遍擦著手道:“大將軍醬牛肉好吃嗎?要不要再切一碟。”

衛青給曹襄遞了一雙筷子,答應道:“好,那就再來一碟子吧!”

霍去病隨手和了一下鹵子和面,不依不饒的追問:“舅舅,你還沒說剛剛那句話什麽意思呢!天生想把別人護在身後,這句話是繼祖父評價姨母的話嗎?”

“是,繼父曾經說過你三姨母就是這種人,像極了她生父。”

霍去病手中的筷子一停,神色怪異的望過去,有些不敢置信的問:“是說,你們的繼父,說三姨母像極了他的生父???他怎麽知道皇後的生父…”

“這就是個很長的故事了,回頭你讓你母親講給你聽。”衛青吃了一口面條,感覺身心都舒暢不少,急著結束話題,“總之你只要記住,若是沒有你三姨母當初那句,“怕什麽?大不了我養你和孩子一輩子!”二姐恐怕不會把你生下來的。沒有她的敢擔當,就沒有你今天活蹦亂跳的在這兒氣人,現在也不會有你怪她管你管的太多!”

霍去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筷子一下下的戳著碗,半口都沒動。

曹襄不是個八卦的人,坐下來也只是單純為了蹭碗面,相比什麽上一代的故事,他更迫切想知道的是言笑最近幾個月好不好。

“嗯!這家面做的真好啊!”曹襄不住的點頭,真的堪比宮內手藝了,“大將軍每次回來都到這裏吃嗎?”

“是啊!”老梁端上來一盤切的薄薄的醬牛肉,熱情的接話道:“五...唔...啊,是大將軍出龍城那次往後,不管是出征還是出遠門辦事,沒什麽意外的話,回來都要來吃上一次的。老梁我每次都算著大概一兩個月的時間,就提前都備好東西,這樣不管哪天回來都能吃上最好的。”

“哦…”曹襄眼神閃了閃,四周打量了一下,小面館雖然不怎麽大,裝潢卻很是幹凈整潔,桌上還有熏香,真是很精致的小店啊…這人也不怕生,很是自來熟,不過他轉念一想,大將軍都是常客了,其他人還有什麽好怵的,倒也不怎麽奇怪。

“怎麽了?”曹襄見霍去病興致不高,關心的問,“得勝回長安還不高興?”

“沒有啊…”霍去病緊吃了幾口飯,略提了提精氣神兒,掩飾道:“怎麽會不高興,就是有點…擔心。”

衛青似笑非笑的看了霍去病一眼,沒有說話,舀了一大勺鹵子繼續吃面。

“擔心什麽?”曹襄轉念一想,問道:“你不會是擔心皇後不再見你了吧?”

“……”戳中心事的霍去病神色有些尷尬,臨到長安,他才想起很多糟心事兒,那次不歡而散的吵架,姨母應該會因為自己的軍功而感到開心的吧?應該不會再冷戰了吧?可是剛剛跟衛青的聊天,他突然有些明白,好像真正的癥結不是上不上戰場,而是自己的態度。

他好像真的是誰對自己好,就跟誰親近了,只要是支持他的,連繼父陳掌自己都能和顏悅色的喊一聲“繼父”,但是姨母那邊,吵架後,自己走之前都沒有再去過一次,連服軟的話都沒有說過一句。

曹襄放了筷子,語重心長的說:“去病啊,你知道帶孩子其實是個很辛苦的活嗎?還記得言樂剛出生的時候,大將軍外出買馬,你跟言笑沈迷上林苑的新動物,日日都跑過去看。而她一個人懷孕,頂著大肚子竟還能惦記著我,時時讓我進宮來和你們一起,生怕我一個人有什麽不方便的。光這份心思,我就感念已久,而你呢?這麽多年,她對你未有不盡心的吧?”

“咱能不能別…”

“好,我知道你不喜歡聊這些,總覺得矯情,喜歡就事論事。”曹襄挪了挪凳子,側身湊近對他說:“那就就事論事好了。你在這件事情上錯了!我直白點說,這件事你不應該在一開始就瞞著皇後,喜歡你的長輩太多了,可能會給你造成一種錯覺,讓你以為稍微親近哪一個,稍微冷落哪一個都是可以按你的心情隨意選擇的。”

“我沒有…”

“你有!”曹襄打斷他:“你不是故意的,但你卻無意識之間做了這件事情,誰支持你,你就喜歡誰,就下意識去親近誰,從來不多想一步為什麽。你這可以稱作是赤子之心,在親人相處的時候,大不了也就是傷心,回頭還是愛護你。但是在長安城,你既然決定要從此走進朝堂,你就必須要多想。明白嗎?”

衛青擡眼跟曹襄對視了一眼,目光帶上幾分欣賞,不過比去病大了一歲,他所想的卻更深遠。

霍去病低低的說:“我是不應該說傷人的話,但是我…只是…想讓皇後姨母理解我的想法。”

曹襄拍著他的肩膀說:“想讓皇後理解,就要找到讓她理解的辦法,如果你不願意去找,執拗的用自己方式去表達,那你就不要怪對方不理解你。因為是你沒有表達到位,或者你可以選擇不在意她,那幹脆就沒有這種煩惱了。但是,你那麽喜歡東方先生,怎麽就沒學到他的最厲害的一點呢?有時候若是說的方法不對,下場可能就是董國相如今的情況了。”

衛青咧嘴笑了,董仲舒就是不知道怎麽表達的人,每每在劉徹最焦頭爛額的時候,跟他說這些麻煩都是上天的警示,不被外放為國相才怪呢!就不能等等,等事情解決差不多了,再跟他說這是上天警示,有哪裏做錯了再改,不就好多了麽。人啊,在最慌亂的時候都是要把這些麻煩歸結於外因的,只有稍稍好些的時候,才會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也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偏偏有些人就是不明白劉徹這些習慣。

接下來的話,衛青沒有聽完整,結完賬他就出去整軍出發了。不一會兒,曹襄和霍去病也上了馬,隨著大部隊一起進城。衛青看著那兩個嘀咕的年輕人並排走在後面,揮手讓他們過來:“小襄,去病,過了剛剛那個茶鋪,我們的戰場就是過去的事情了。進了長安,就要開始面對新的問題,千萬不要拿過去的東西去跟未來對話,記住了嗎?”

“諾!”兩人收了嬉笑之態,肅然答道。

見其他幾個將軍靠上來,似有話說,衛青對他們倆微微點點頭,不再多言,領頭打馬往前走去。

長長的隊伍,緩緩往前挪去,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激動洋溢在每個人臉上,四個多月了,終於回來了!

長安,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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