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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後宮婆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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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後宮婆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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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夫一邊晃著搖籃裏的劉據,一邊讀簡,斜在半空的暖陽輕輕打下來,透過薄紗罩著的窗欞上,既不隔絕太多也不耀眼刺目,青煙徐徐從鎏金百花香爐裏一圈圈繞出來,分外清香怡人,還有小嬰兒沈沈的呼吸聲,聽上去就叫人心中一軟,屋裏端得是一片靜謐美好。

不一會兒,屋外廊下傳來唏唏嗦嗦的聲音,衛子夫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劉據,長出了幾口氣,才壓住心裏的怒意,無奈的搖搖頭,憋了這幾天,她還以為這個霍去病要找靠山幫忙才敢來呢!還算是他懂事,知道主動承認錯誤了。開口喊了酈蒼進來:“你把據兒抱出去吧,然後喊他進來。”

酈蒼望著跟元睿和阿邊嘀嘀咕咕的霍去病,心中不忍,想求情:“皇後,他已經知道錯了,你…”

衛子夫整了整衣服,打斷他:“我心裏有數,你把他叫進來吧,讓人都避開!催元睿再把預備給去病做衣服的新料子,多備上幾份,回頭送到衛府,好讓他送給衛伉他們幾個。”

酈蒼無奈,見衛子夫態度堅決,只好躬身應諾,抱起劉據到屋外交給傅母,對正在門口躑躅的霍去病輕輕搖了搖頭,並叫走了元睿,霍去病見狀更是害怕,小臉擰了半天,才低頭頷首,一臉視死如歸的踏進椒房殿。

“姨母……”

衛子夫伸手拿了個如意,拍在桌子上,厲聲道:“霍去病,你給我跪下!”

阿邊在屋外趕緊把服侍的都遠遠支開,一個人靜靜蹲守在門口,默默替霍去病祈禱。

看著霍去病一臉乖覺的跪好,衛子夫並不打算放過他,厲聲問:“躲了這麽多天,知道自己錯哪了沒有?”

霍去病規規矩矩的答:“我錯是錯了,可我也不後悔!我認錯,但不想道歉,是她!她......李八子,李八子有了太後撐腰就準備欺負您的,我也只是先下手為強嚇唬嚇唬她而已,最多下次不會做了。”

衛子夫氣得直哆嗦,聽他死不認賬,拿著玉如意上前沖著他肩膀就是重重的一下!

“嘶!”

霍去病冷不防挨了一下子,或者根本沒料到自己會挨打!以至於都沒意識到應該喊疼,本能的搓著肩膀,就一臉委屈訝異的看向衛子夫,從小到大,姨母從來沒動過他一根手指頭,每次都是嚇唬了事,但凡追跑之間磕著碰著,她都惦記上好幾天。“姨母,你怎麽能為了她打我呢?我上次沖撞隆慮公主,您都沒罰我!”

衛子夫怒氣難平,不閃不避的看著他,語氣冷硬的道:“你聽好,陛下待我如何,是我倆之間的家事,太後待我如何,是我和我婆婆之間的私事,後宮如何,是我這個皇後的事,和你無關!!聽好了麽?和你無關!你知道了她想給我下馬威,站在我這頭體諒我,我很感動,可是你的腦子就只著眼於這些?你老實交代,這件事你忙了幾天?”

“我!我...”霍去病終究還是在她怒氣沖沖的眼神中敗下陣來,老老實實的回答:“十天..."

“十天...”衛子夫氣笑了,“以往的十天,你不是讀完了天祿閣的一擔竹簡,就是習完了一套槍法,要麽就是騎術箭術有所精進,非要演給我看。如今呢?你有何進益?這十天對你的成長和未來有何意義?就捉弄了一個嬪妃嗎?”

“那..我關心你…”

衛子夫更生氣了:“你關心我!關心我?就是用這種手段關心我嗎?你也不看看那李八子她算是個什麽東西?也配讓你掛心?”

霍去病有些不解:“我真的只是擔心姨母受委屈…”

衛子夫面上的冷肅有了些裂痕,裝狠心已經裝不下去了,暗暗深吸一口氣,俯下身來沈聲道:“姨母很感動,可是這不是你能做這件事的理由!你未來會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只有保護姨母這一個任務,你有更遠大的理想要去完成,不是嗎?你說的驅逐匈奴征戰沙場呢?你說的超越你舅舅和東方先生,學富五車談吐不俗呢?你把自己照顧好,就是對姨母最大的照顧了。”

霍去病低頭不自在的揉了揉衣角,輕聲道:“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幹了。”

衛子夫悠悠的嘆了一聲,閉了閉眼,道:“從明天起,不,從今天,從現在起,你不許在宮裏長住了,小住都不行!你,給我出宮去!”

霍去病聞言急了,上前拽住衛子夫的衣袖:“您不要我了?!”

衛子夫醞釀好的冷硬情緒被他給氣笑了,點著他的頭:“嘖!想什麽呢?我不要你要誰?你哪天就算把半邊衛家人骨血給扔了,我都還是你姨母!白養你這五年了?我債還沒要呢,你還不想認我?做你的春秋大美夢吧!”

霍去病死活都沒松開拽著的衣袖,眼淚都要下來了,“我...就是怕你不要我...你說不讓我住下去了!就是您自己剛剛說的!!”

衛子夫拿著玉如意嚇唬他,“你可真有意思,早知道你霍去病有這種想法,我就應該狠狠打你一頓,朝夕相處這麽久,還懷疑我不要你?我給你前前後後收拾多少告狀的?蘇家的二公子,韓家的表親,鄭家的侄子,我這個皇後能這麽快熟悉親貴世族,一半都要拜你所賜!你!你給我滾去你舅舅身邊,去到處走走看看!過兩年你混不出個樣子來見我,就真不必說是我衛子夫的外甥了!”

霍去病松了松手,又撲抱了上去,哽咽道:“姨母真的只是讓我出去走走看看麽?不是不要我?”

唉...衛子夫沒有舍得推開他,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說:“去病你還記得你剛來那年,你去上騎射課,有人想欺負你,被阿邊和吳淵護著打回去之後,對方出言不遜,你哭著來問我為什麽有人說我一步登天霸天下嗎?”

“記得…我當時還小,還以為霸就是惡霸的意思,以為有人汙蔑您,心中委屈得緊,對方又是修成君的兒子,在長信殿都是備受寵愛,所以我心有顧忌不能反駁回去,只好哭著回來找您!”

衛子夫想起當時他哭的一抽一抽的,也是因為護著自己,心裏就像是被陽光曬過的初雪,化得一塌糊塗,這孩子,怎麽也偏生隨了衛青,長了一副總為別人著想的心腸,她倒是寧願霍去病剛硬一些,將來能夠自由自在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麽...真的是時候早點讓他斬斷牽絆,出去開闊眼界了,衛子夫緩緩的說:“你記好,我們衛家人,一步登天,登的不是富貴無極之門,是機會賞識之門!!在天上,你會看到不一樣的風景,更廣闊的天地,這是要讓你壯志淩雲、一展所長的地方!你想保護家人,等你真正有了能力,不用出手便能讓人退避三舍!”

霍去病委屈得很:“不!我不懂!!我錯了,我已經知錯了,以後不會捉弄後宮嬪妃了,可姨母至於生這麽大氣麽?我知道,我未來一定會很有很有本事的!可...那我現在、當下!連進宮給你請安都不行嗎?”

衛子夫準備把他扶起來,卻沒拽動,只好用了力氣,把人半抱起來,看著對方快到自己肩膀的個子,竟生出幾分歲月如梭的感慨,半舍不得半語重心長的說:“去病,你如今都十二歲了,跟了我快六年,我早就已經沒什麽可以教你的了,陛下又忙對你的教導也是有限的。所以,你出宮去跟著你舅舅,不管做什麽都要讓自己忙起來,無事不要進後宮來找我,什麽時候想清楚我為什麽發火了,再來請見!”

霍去病還想再說些什麽,衛子夫卻狠了心,搶道:“一刻鐘都不許留,現在就走,東西我一會兒派人送到衛府去!”

看著他一步一磨蹭的往外走,衛子夫瞬間紅了眼圈,等他前腳踏出殿門,自己就快步上前關了門,靠在門板上,聽著腳步聲漸漸走遠,忍了又忍,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唰”的一下開門沖已經走到大門口霍去病喊道:“去病!若是有人說,姨母和舅舅不要你,你就給本宮往死了揍他。”

去病腳下一頓,嘴角上揚,回頭高聲應道:“哎!”,下意識就想往回走兩步,卻見衛子夫沖他堅決的擺手,惡狠狠的瞪著他,這才停住了腳步,轉身離開,但是腳步已經明顯輕快很多了。

酈蒼上前扶住衛子夫,看著她那不舍的樣子,勸道:“何不讓他留下來呢?”

“我總覺得有些不安,他這麽聰明的腦子,不應該用來想這些,更不該浪費在後宮,讓他出去看看大漢的江山吧!”衛子夫悄悄墊了腳,舉目遠望,直到看不清背影,才收回視線,對旁邊的酈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再說,他要是繼續待下去,你們兩個還不得翻出多大的天呢!李八子的事情,你給他善的後吧?!”

酈蒼覺得她是真的有些不高興了,心虛地退後行禮:“皇後恕罪,奴婢知錯。”

衛子夫輕笑了一聲,似乎能聽出來這句知錯說得有多麽不走心,多麽敷衍,刻意壓低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進酈蒼的耳朵,“太後,終究是太後,你別太過了,如果再讓我發現一次,就不必呆在我身邊了。你怎麽認識醫官義姁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酈蒼沒有擡頭,反而壓得更低了,從衛子夫的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瞥見她暗暗咬牙而鼓起的腮幫,語調越發冷肅:“酈蒼,長門陳氏那邊你也不必再費心思了,我不想告訴你的事,就像是你不想告訴我到底和太後有何前塵往事一般,你有多難於啟齒,我就有難於啟齒!所以,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明著告訴你,收手吧!誰,還沒個秘密呢?”

看著衛子夫腳步微動,酈蒼幾不可聞地飄過來一句:“那...如果我告訴你呢?”

衛子夫側頭,睫毛翁動,語氣平靜無波:“你先對太後收手吧!不然我這幾年的罰跪就真是越來越不冤枉了,到底是誰給了李八子投靠太後的機會,你心裏好好想想吧!”

酈蒼身形微晃,頭依然低低的垂著,沒有再說話,計蕊從遠處走上前來,無奈的說:“酈蒼姑姑,這事我不是主動告訴皇後的,她好像早就知道,我...

“不怪你。”酈蒼直起身來,沒有看她,心情低落的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

計蕊心裏有些糾結,試探著開口:“太後那裏其實對皇後真的不錯,後宮也難免進新人,要不...就算了吧?主要是...我怕太後真的起疑心,莫名連累皇後就不好了!這次就是,你不跟著去你都不知道,李八子被無端的捉弄一番,嚇得在床上躺了三天,太後就罰皇後跪了兩個個時辰,還好只是在殿內,不然讓滿宮的人看到了,皇後還怎麽立威呀?”

“酈蒼姑姑?”計蕊心中著急,怎麽酈蒼平時對人挺溫柔的,就是一遇上太後就沒好臉色呢?

“我知道了。”酈蒼扯了扯嘴角,又是那副心事重重又略帶悲傷灰敗的表情,卻終於松了口:“到此為止吧!”

計蕊這才長出一口氣,興高采烈的挽著她喋喋不休的說些太後的好處,希望能讓她別再有偏見了,就算是之前被太後狠罰過,也不應該再記恨了,當奴婢的怎麽可能不被罰呢?

可是計蕊沒有註意到的是,酈蒼越來越慘白的面色,手心都被掐出了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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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太後罰衛子夫倒是給足了面子,不在屋外,在屋裏,還給了跪墊,

太後有些憋不住了:“這都快兩年了,哀家沒少找你麻煩,你就不來問為什麽嗎?”

衛子夫絲毫怨氣都沒有:“母後教誨,自然是為兒媳好,兒媳每次都有自省,不敢煩擾母後。”

“哼,你這是明知有錯,偏偏不改啊!”

衛子夫心中無奈,又是老套路啊,這是自從劉據出生了,王太後仿佛就當她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一般,三天兩頭的讓她把劉徹往外推。尤其是每次平陽公主傳信回來的時候,仿佛罰自己,就能讓公主的日子好過一些,可當初不是她匆匆忙忙定了這門婚事的嗎?還選在了一個最忙亂的時機送嫁。

比起這些不疼不癢的懲罰,衛子夫還是更關心平陽公主,聽月皎派去送東西的人說,相比當年的平陽侯曹時,汝陰侯實在是太過不堪了。如今也不知道平陽公主又遇到什麽事了,回頭還是要問問月皎才是,衛子夫收回思緒,例行回道:“兒媳確有做得不到的地方,但不知犯了何錯,請母後明示。”

王太後這幾個月被義姁調理得身體也好了很多,中氣十足的拍著桌子:“都五年了,你一人獨寵,如今你已貴為皇後,就不知道雨露均沾的道理嗎?”

“……”

“怎麽不說話?”王太後又要生氣了:“怎麽?又打算用這種方式抗到最後?你不過是仗著大部分晚上陛下都去你那兒,他終究會來救你罷了!”

衛子夫有些頭疼,聽聞年輕時,王太後也是懂進退、識時務的人,當初敢拋家舍女的進宮,還在各方勢力中隱忍求存,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怎麽就老了之後,當未央宮終於變成她一個人才是最大的時候,她又突然變成了老小孩兒呢?無賴、驕縱、奢侈、刻薄這些性格,就像是找到個裂縫一般,爭先恐後的就出來了?

會不會像是很久之前,繼父教導衛青時說的,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心中有重擔、眼前有強壓,腳下才有前路!

難道王太後就是這樣?是沒壓力就松懈了?好好的人都扭曲了。

不過,想出原因來,也沒什麽用,事實是太後已經這樣了。衛子夫想了想,確實不能再這麽打太極了,雖然這樣下去,劉徹肯定能長時間的偏護著自己。但真因為這樣把王太後氣病了,再左一個良人,右一個長使的,連品行都顧不得考量就提起來,最後還不是她去管?未來還不是自己費力氣?衛子夫輕咳一聲,說:“兒媳鬥膽,想請母後聽幾句真心話。”

“你說!”

“母後也曾為夫人,也曾為皇後,當時在漪蘭殿和椒房殿是怎麽盼著先帝去的?母後心裏有數,又何必再來為難子夫呢?”

王太後有些語塞:“你!哀…哀家,當時也沒有專寵啊!”

“子夫沒在說專寵,子夫說的是,母後可有把先帝往外推過?讓他去別的嬪妃那兒?”

“……”

“既然母後都做不到,子夫也是一樣的為人妻,為帝後,心情一如母後當年,又怎麽能做出勸陛下雨露均沾,去寵幸別的妃子的事呢?陛下是我丈夫,我衛子夫做不出來把他往外推的事情!”

王太後思緒沒亂,警告道:“可自古專寵,除了於江山社稷無益外,那專寵的妃子,往往也沒什麽好下場!”

“敢問母後,這幾年,陛下可有對國事懈怠?”

“沒有…”

“敢問母後,這幾年,我可有溺愛子女?”

“…沒有”

“那再敢問母後,這幾年,永巷也好,各宗室送進宮的人,她們請安也好、侍寢也好、爭寵也好,我可有阻攔打壓過?”

“哀家…還沒聽過,”王太後有些賴皮,拍著桌子:“但是不代表未來就沒有!”

衛子夫恭敬的拜:“那就是說子夫之罪,罪在將來,那就請將來再治子夫的罪吧!”

“哼,你就是憑這張嘴和你的才貌才把皇帝哄得團團轉吧?”

衛子夫有些頭疼:“陛下英明,怎麽會被子夫之言所蒙蔽,母後就算是不相信我,也要相信陛下的判斷吧?”

王太後辯道:“哀家就是覺得專寵沒什麽好處,你總不能讓陛下只有據兒一個兒子吧?”

衛子夫挺直的腰如叢叢翠竹,不歪不斜,自帶一股清韻淩然的傲氣,“也許自古專寵都沒什麽好處,那從今天開始我衛子夫就做一個例外!”

也許是衛子夫的語氣太過自信,也許是她的眼眸裏帶著不容錯識的堅定,王太後感覺像看到了劉徹剛登基時候,跪在她和太皇太後面前斬釘截鐵的說,雖然自大漢立國以來無人抵禦匈奴於邊境,那我劉徹就做那個例外!

王太後收回思緒,不會這麽巧吧?他兒子找了一個骨子裏有著同樣自信的女子為妻?可她雖然相信兒子,卻不一定相信衛子夫,但是心中也不想之前那般冷硬生氣了,語氣緩和不少,“哀家倒是想知道你怎麽例外?”

衛子夫覺得今天自己要是不拿出點什麽來,王太後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沈了沈氣,開口說:“我知道母後最擔心的是專寵帶來的外戚專權,可在我立後當日我曾跟陛下承諾過永遠都不會為了私情求陛下,不會讓陛下為難,就算有,衛子夫的私情會永遠先體諒陛下!而我衛家人,將來絕不會有無功、無能之人因我而為官。”

“你…你說真的?”王太後有些不敢置信,想起了同母異父的弟弟武安侯和親弟弟王信,雖然當時是太皇太後點頭了,但是也是無功而封官,心裏不由得有些心虛,“其…其實,你是皇後,便是有些照顧家人,也沒什麽的,親貴者為官也很正常。”

“這話,我和弟弟也曾說過,我們都是如此想的,不敢無功而受祿!”

“衛青?!他…哀家很欣賞他的,知道他是個懂事有能力的好孩子,這些年戰功彪炳,實在是辛苦了!”

衛子夫不打算就這麽繞過去,她也不喜歡拿衛青做托詞,低頭道:“謝母後讚揚,我今日索性就徹底安了母後的心,我敢再給母後一個承諾,我衛子夫在後位一日,就絕不會陷害後宮中的任何一個人!不僅如此,我一定盡我所能管理後宮,若有其他嬪妃敢因爭寵而傷害他人,我一定嚴懲不怠。若違此誓,我自請廢後!”

王太後一時被震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你…你…你也不必下這麽重的誓,有些人是她們自己想鬥的,你時刻都看著,哪能看得住?哎呀,起來吧起來吧,哀家不是懷疑你,只是…就是…”

衛子夫微微一笑,接話道:“就是提點兒媳,子夫明白。”

王太後語氣也柔了下來,“你明白就好,可你也不必下這麽重的誓。這…廢後可不是小事啊!”

其實拋開其他不談,單說對其他人的這股依賴勁,王太後有幾分還真像極了衛老夫人,想起母親,衛子夫心中更是一軟,語氣難免親近不少:“母後,我家裏雖然偶爾吵吵鬧鬧的,但是都兄友弟恭,姊妹和睦,我已經習慣住在那樣氛圍的家裏了,如今未央宮就是我的家,我身為女主人,也要把未央宮變成最好的漢宮帝王家。”“那…永巷的人,真是有福了。”

王太後拍拍她的肩膀,慈愛的說:“哀家相信你一次,你做給哀家看!”

“諾,母後,兒媳一定努力做到。”

衛子夫內心為陳阿嬌默哀片刻,作為婆母,這麽好哄,心軟又懂道理,不禁嚇又喜歡撒嬌,只要稍微厲害厲害然後再給個甜棗就能安撫住的小可愛,她卻一直都沒搞好關系,真是笨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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