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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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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三年,橫濱再一次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不過三年前,那對新人並未高調露面。

如今,兩人的婚禮卻全程被不知道多少攝像頭對準著,轉播到了各個電視頻道和網站平臺上。

盡管一宮家族此前就已經與意大利的彭格列家族、島國的禪院家族定下了婚約。

但這一次與五條家的婚禮,卻依然讓不少人為之震驚。畢竟此前的婚約都是子女輩的盟約,現在與五條家的聯合,卻是兩位當權者的結合。

其重要性與分量感,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這也是一宮美咲和五條悟第一次正式出現在鏡頭前。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一場宣告他們即將踏上全新戰場的儀式。

這一天,整個島國,乃至整個世界,都記住了兩人的模樣。

只見新娘淺金色的頭發上戴著一頂花冠,臉上的傷疤被妝容掩飾的幹幹凈凈,襯得那雙藍綠色的眼眸越發美麗。

她的神色沈穩,盡管笑容溫和,看起來卻少了點尋常新娘應有的甜蜜,若是作為普通人來說,這笑容堪稱得體,但作為新娘,卻未免不夠燦爛。

她身邊的青年則一襲白色西裝,量身定制的服飾勾勒出細腰長腿,更顯身形頎長高挑。

他罕見的沒戴黑色眼罩,也沒有帶黑色墨鏡,柔順的銀發落在白色眼睫上,露出一雙澄澈如洗,仿若雪晝蒼穹般的粲然藍眸,眨眼間便能奪去旁人的所有註意,美的讓人屏息。

他臉上自然也帶著笑容。但那笑容就好像自己是個旁觀者,在圍觀一場熱鬧。他置身於自己的婚禮上,卻像個只是前來游玩一場的局外人。

不過兩人並肩走入禮堂,戴著婚戒的那只手一直緊密的牽握在一起,就好像在向所有人宣告,兩家的聯盟將會牢不可破。

由於雙方都是家族首領,五條悟並非入贅,一宮家族目前也沒有那麽大的權勢能吞並五條家。所以兩人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嫁娶,而是結婚。

既然是結婚,在許多方面就必須做到平衡。但不少人還是從細節處看出了在這場盟約中,五條家,也就是五條悟做出了讓步,讓一宮家族占據了上風。

比如說,婚禮在橫濱而不是在東京舉行——當然,這也有避開皇室,避免刺激到皇居的打算——但婚禮風格也是按照西式風格,而沒有穿著白無垢和傳統服飾……

在夜晚的婚宴上,新人更是按照高天組的傳統,由首領和新任配偶一起跳了宴會的第一支舞。

不過那昂揚的樂曲響起時,舞步中雖然有許多牽手旋轉的旖旎溫存動作,旁人卻都感受到了一種極具張力的對抗性。

明明兩人的臉上毫無敵意,營業性的笑容甚至要比婚禮時更加燦爛。

但肢體間的動作,也許並非故意為之,不過一個是從小驕傲到大的天之驕子,號稱「最強」,從不知討好女人和紳士禮讓是怎麽一回事,另一個則身為首領。

雖然面上總是一副溫和親切的模樣,實際上骨子裏卻強硬至極,察覺到對方的不屈,更是絕不會有半分退讓,只想要他低頭。

於是兩人擡手宛若挑釁,旋轉仿若飛舞,低頭卻顯得驕傲,拍手宛若故意激怒,帶著一種旁人難以理解,卻不知為何無法移開視線的吸引力。

直到一曲終了,許多客人們仍然怔怔的望著舞池中央的兩人,沒有回過神來。

最後的定點動作是女性後仰,倚在男方的臂彎裏。不過五條悟凝視著她,笑容像是在說:“盡管我有所讓步,但你可別以為自己征服了我。”

另一個則一如既往的游刃有餘,微笑著回望著他,仿佛在篤信回應:“你終將向我低頭。”

一宮美咲和五條悟當然無法看見自己的表現在別人眼裏的模樣,他們走完一個流程,便只想著繼續下一個流程。

五條悟原以為不會有這個流程。

當持續到深夜的婚宴結束後,五條悟走進一宮家族首領的臥室,仍然帶著一些天真的想法——比如說,他們聯姻期間,或許不會同房。

因為……

五條悟想,至少他很確信,一宮美咲並不喜歡自己。

“好吧,我可以睡地上。”最強的五條家家主認為自己做出了巨大的讓步。

但剛在洗手間裏卸完妝洗完臉的一宮美咲給了他一個奇異的眼神。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五條悟笑了,“餵,你不是真的想跟我睡在一起吧?”

一宮美咲望著他,慢慢的皺起了眉頭。“你以為婚姻是什麽?五條悟?”

“利益的結合。”五條悟一臉「不是嗎」的表情。

“不僅如此,更是兩個家族意志的結合。”一宮美咲望著他,那一瞬間,五條悟以為她會嚴厲的訓斥自己,但她只是輕聲道:“悟,我們所締結的婚姻,是要和愛一般扭曲且強大的契約。對我而言,這並不是一種輕率的交易。你把我們的盟約想的太過簡單和輕浮了。”

如果不能生下帶有五條家宣稱的孩子,母親聯姻的計謀就失敗了一半。如果那樣的話,她的離婚就會變成一場失敗的獻祭,她絕不允許。

一宮美咲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什麽:“我先去洗澡。”

她那格外平靜的態度,留下的話語和其中的含義,以及那扇關上的浴室門,瞬間讓五條悟覺得整個房間都和之前不大一樣了。

他在房間中央站了片刻,罕見的發了會呆,然後默默坐在了床沿上。

那是什麽意思?

身下的床很柔軟,他的雙手不自覺的交叉握在身前,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好像在認真的思考,但其實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當然不至於對夫妻義務一無所知。畢竟青春期的高中男生在床底偷藏18X的雜志書籍可是傳統藝能,但要說真實的經驗——

即便是五條悟也的確是一片空白。

說真的,一定要做到這個份上嗎?能拒絕嗎?要拒絕嗎?有這個必要嗎?可以嗎?

他放任六眼所註視到的一切在腦海中纏成一片亂麻,嫻熟的放空了自己的意識,讓自己不會陷入到那些無窮無盡又大多毫無意義的信息洪流之中去。

這讓他感覺時間流逝的速度飛快,好像不過只是眨了眨眼,一宮美咲便推開了門,穿著浴衣走了出來。

她淺金色的短發濕漉漉的,原本就白皙的皮膚被熱氣蒸出了玫瑰般的紅潤色澤,看見他坐在床邊,一宮美咲歪了歪頭:“你不換衣服嗎?悟?還是說你很喜歡穿著西裝?”

五條悟藍色的眼眸望著她,沒說話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孩子般無辜茫然的感覺。

一宮美咲平靜的移開了視線道:“你去洗澡吧,我去吹個頭發。”

五條悟站了起來,他好像想說什麽。但看著她坐在梳妝臺前的背影,想了想,什麽也沒說的走進了浴室。

等他也換好浴袍出來時,一宮美咲的頭發已經吹幹了,她靠著床頭,正就著溫暖的臺燈燈光,閱讀著一本名叫《細雪》的書。

她的側臉神情很專註,眼神凝註在書頁之中,沒有看他,也沒有對他說話。

五條悟看見她用過的吹風機放在了桌子上,便自己走過去拿起打開。

而在安靜的房內突然響起的呼呼風聲,也沒能引起一宮美咲的註意,透過鏡子,他看見她只是神色淡然的又翻過新的一頁,甚至沒有向他投來一瞥。

很快,他吹完了頭發,走到了床邊。

他問道:“好看?”

一宮美咲這才擡起頭來,她的指尖無意識的落在了她剛剛閱讀完的最後一句話的末尾。

五條悟的視力極好,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他也能看清那一句話寫著:“在生活方面我要完全不依靠他。相反,為了在任何時候都能養活他,我才打算有個職業……①”

“雖然裏面很多觀點和我不同……”一宮美咲笑了笑,“但看著也很有意思。”

五條悟掀開了被子:“你喜歡看書?”

作為夫妻,在結婚當晚才知道妻子的喜好似乎有哪裏不對。但考慮到是利益聯姻,那麽似乎也沒有那麽不對勁了。

她合上了書:“很喜歡。”

他再一次坐在了床邊,一宮美咲將書放到了一邊,然後坐了起來。

她的動作比他想象中的自然很多。

“你介意我親你嗎?”

“你都親完了。”

她笑了笑:“抱歉,我想著事前問的話,可能你也不好回答。”

“呃……”五條悟躺在了床上,她關掉了燈,其實黑暗並不能阻礙六眼視物。

但她低著頭,頭發擋住了她的眉眼和表情。他最終也只能聽見她的聲音。

“當你得到了什麽,你就得付出什麽……如果你不願意,那就叫做犧牲。”

她似乎在安慰他。

他感覺到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非常柔軟和溫暖。

她低聲道:“我希望可以溫柔一點對你,不過如果你討厭我的觸碰,那我會快一點結束。”

五條悟想說:“這次幹嘛不也做完後再問我?你事前問我,要我怎麽回答?”

但他沒說出口。

他說:“對我而言,倒也沒有到犧牲的程度。”

過了半晌,他忽然道:“犧牲的是你嗎?”

“噓……”黑暗中,一宮美咲捂住了他的嘴巴。

……

第二天,五條悟思考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原以為對一宮美咲,是「不討厭」,但事實上,好像不僅如此。

他也不討厭庵歌姬、不討厭家入硝子,不討厭許多認識的女性。

但「不討厭」讓他只是想象和她們做一些親密舉動,都覺得非常古怪。

那或許算是……有一點,好感?

他睜開眼睛,看見身邊的女子坐在床頭,又在看書。

“你醒了?”晨光下,一宮美咲轉過臉來,對他微微一笑。

“嗯……”

“想吃點什麽嗎?”

“那種事情無所謂。”

“等吃完早飯,我們就返回東京。”

這原本是他們定好的計劃。

結婚意味著五條悟要承擔一部分一宮家族首領配偶的責任,同時也意味著一宮美咲可以行使一部分掌控五條家的權力。

在橫濱舉行完婚禮的第二天,一宮美咲就要去東京,正式將自己的勢力滲入五條家,為此她需要幫五條悟先解決一些小問題。比如說那些被咒術界高層捏在手裏的「人質」。

一宮美咲已經派自己的掌璽大臣森鷗外去談判了,有蘭波在旁幫忙施壓,他們略過了那些「高層」,直接會見了首相。

森鷗外將夏油傑、庵歌姬、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直接劃入了高天組,聲明他們乃是一宮家族的成員。

他們幾人沒有什麽顯赫的背景,有高天組作為依仗,是最好的保護。

不過島國的首相向來也少有說一不二的權威,說到底許多高層都是世代傳承高位,不必看首相的臉色,有時候甚至需要首相看他們的臉色。但來自首相的壓力和表態仍然具有一定的影響力。

剩下的,一宮美咲打算自己親自和對方談談。

……

你在「東京」舉辦了「大巫祭」。

【大巫祭】:我們會祭拜神秘並深入研習它的玄秘!大巫祭是個很好的機會,可以讓我和巫師同伴們互相交流知識。

想要達成這個決議,說容易也容易,但說麻煩也麻煩。因為你不僅需要認識一定數量的「巫師」,還需要家族中有一定數量的成員成為「巫師」。

在一般的游戲裏,擁有「巫師」特質的NPC少之又少,很難找到,不過和五條家成為婚姻同盟後,這兩個條件都不再是問題。

你觸發事件「大巫祭?不速之客」。

【當你的巫師同胞們抵達東京時,你瞥見了一張陌生的臉。你詢問左右,但無人向你介紹,也沒有人認識他。這陌生的男人詢問是否可以參加你們的儀式。】

【多多益善!】他接受邀請,對你的好感度 15、其他客人對你的好感度-10(不滿)。

【你會是我的貴賓。】他接受邀請,對你的好感度 30、其他客人對你的好感度-15(嫉妒)。

【大巫祭是一項內部活動。】他對你的好感度-15,其他客人對你的好感度 15。

看來又要二選一了。

你點開這個陌生男人的角色面板,按照老規矩,先看數值,再做選擇。

而在眾多極其出眾的個人特質中,有一個特質最為特別:「白狐之子」。

【你會是我的貴賓。】

……

一宮美咲與五條悟一起抵達了東京,以慶祝結婚的名義向咒術界的眾多術師們遞送了請柬,算是給了雙方一個和平會面的理由。盡管兩邊都清楚知道,彼此的隔閡難以消弭。

由於咒術界的排外性,所有的客人都由五條家的侍從一一確認身份,才放行入內,絕不會有外人混入其中。可即便如此,庭院中仍然出現了一個不在邀請名單上的男人。

他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坐在座位上,旁人就好像完全看不見他的身影。

一宮美咲註視了他片刻,便收回了目光,牽著五條悟的手,向著自己的客人們露出了微笑。

算是入鄉隨俗,在傳統保守的咒術師們之間,一宮美咲和五條悟都換上了傳統服飾。

玉簪淡青色的和服與她那雙藍綠色的眼眸十分相稱,顯得柔和親切,五條悟站在她的身邊,淺色的上襦,披著深色的羽織,腰帶系緊後,勾勒出勁瘦的腰肢,下身是宛若百褶裙一般的袴,整個人看起來都沈靜穩重了不少。

他銀色的頭發依然柔順的放下來,眼睛沒有任何遮擋,那雙六眼在普通人眼中只是美麗的景色。但在咒術師眼裏,意義卻大不一樣。

每個被六眼所註視到的人,都會垂下視線,甚至會惴惴不安的回避他的目光。

沒人敢和六眼對視。

他面無表情,更讓身旁的一宮美咲顯得無比溫柔。

畢竟談判這種事情,總要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相比讓一宮美咲板起面孔,倒不如讓高層們本就十分忌憚的五條悟更加嶄露鋒芒,效果更好。

但面無表情並非讓五條悟隨意的甩臭臉,好幾次在他忍不住想要露出譏諷的笑容,準備出言嘲笑時,一宮美咲便會不動聲色的握緊他的手。

五條悟不知道她究竟怎麽能做到一直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專註傾聽的。

在他看來,這群人大多數時候說的都是一些浪費時間的廢話和讓人忍不住想翻白眼的腐朽思想。

但一宮美咲仿佛聽得津津有味,頓時讓對面的人更加談興高漲,恨不得把自己從出生起到現在的所有事情都向著她傾訴出來。

五條悟試著學會忍耐,但他實在忍受不了的時候,就會繃緊嘴唇,用力捏住她的手。

一宮美咲便會完美的結束一個話題,將意猶未盡的客人迅速送走,踩著他爆發的臨界點還給他一個安寧。

五條悟皺著眉頭道:“你對他們會不會太客氣了?”

“我已經獲得了一部分人的友誼。”

“那有什麽用?”

“現在還不知道。”一宮美咲與他站在一起,輕聲的交談,“但總會有用的。”

“你真有耐心。”五條悟厭煩道:“要我做這種事情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對著這群爛橘子笑臉相迎一個晚上?”

“所以悟不願意做的事情我來做就好。”一宮美咲安撫的對他笑了笑:“這就是我們結婚的意義所在。你已經做的很棒了。”

“做的很棒?哪裏?”五條悟古怪的看著她:“在你交際的時候站在一邊給他們甩臉色?”

一宮美咲淺淺的笑道:“是的。你站在我的身邊,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忍受著完成了自己並不喜歡的事情,一直支持著我,配合我壓抑自己的脾氣——難道你做的還不夠好嗎?”

她舉起他們相握的手,不知何時,這種隱秘的聯系方式成了他們之間的一種慣例——

每當前往五條悟厭惡的場合,他們都會牽著手,一開始只是為了防止五條悟失控,打亂一宮美咲的計劃。但後來慢慢的好像變成了一種安慰與支撐。

她用握緊的方式來提醒他忍耐、繼續忍耐、別說話、保持沈默、施加壓力或者如果事先說好的話,她也會用這種方式提醒他露出一個微笑。

不是嘲諷的笑容或者挑釁的冷笑,也不是不以為然的輕浮笑容或過於誇張的敷衍掩飾的笑容,而是一個禮貌的淺笑。

他們發現有些時候,露出微笑的五條悟比面無表情氣質肅殺的五條悟,更能讓那些爛橘子露出驚悚和惶恐的表情。

單獨在一起休息時,五條悟對著鏡子摩挲著下巴,不解的瞇起了眼睛,不滿道:“餵,美咲,我笑起來很嚇人嗎?”

一宮美咲便放下手裏抽空處理的工作,認真仔細的註視著他的面容。“笑一笑看看?”

五條悟垂眸望著她,在她那專註凝望的視線中,唇角慢慢不受控制的微微揚起。

但她的目光太過直接了。

五條悟:“你……”

“不啊……”一宮美咲這時才一副認真的神色說,“悟笑起來很好看。不過面無表情的時候也很好看。因為悟本來就長得很好看吧。”

……

你觸發事件「大巫祭?滿月高升」。

【皓月當空,我可以感到自己的身體對空氣中的奇異能量產生了反應。大篝火周圍的剪影沈默肅穆。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作為這次聚會的司儀,當由我開始這場儀式。我將……】

【閱讀一本古代巫術書。】90%的結果,你的解讀讓人印象深刻。

每個來賓對你的好感 20;9%的結果,你的解讀有點差,每個來賓對你的好感-20,獲得20壓力值。

【施展一些巫術。】92%的結果,你的巫術相當精彩。每個來賓對你的好感 20;

7%的結果,你的巫術很可笑,每個來賓對你的好感-15,獲得20壓力值。

【利用我的魅力來即興發揮。】95%的結果,你的即興發揮振奮人心。

每個來賓對你的好感 20;4%的結果,你的即興發揮語無倫次,每個來賓對你的好感-15,獲得20壓力值。

【獻上盛大的貢品。】你失去90金幣,你失去20壓力,每個來賓對我的好感 20。

你其實想選【利用我的魅力來即興發揮】,不過考慮到你的角色現在壓力值一直居高不下,你最後還是選擇了唯一能減少壓力值的選項。

【獻上盛大的貢品。】

……

這場不算婚宴的宴會從下午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五條悟驚訝的發現,不過短短幾個小時,一宮美咲已經成為了備受歡迎和追捧的主角。

人人都願意和她說話,人人都期望能得到她的青睞,人人都希望從她口中吐出只言片語的溫柔親切之語,她是如此的體貼和包容,如此的善解人意,如此的讓人感覺溫暖安心。

她理解我……

五條悟能看見許多人註視著一宮美咲時,臉上熱切的表情顯示著同樣的情感:她能理解我。

而她的寬慰是那麽有力量,好像如果能得到她的諒解,他們就能得到某種赦免。

這就是……所謂首領該有的樣子?

五條悟在她身邊看了許久,站的越近,就越是能夠感受到其中的可怕與痛苦。

要對討厭的人微笑、要對無聊的人耐心、要對狂妄的人包容、要對愚蠢的人忍耐……

盡管一宮美咲看起來樂在其中,他還是不禁生出了一股敬意。

不是只有「最強」的武力,才算是了不起。她正在幫他分擔他本不得不去做,卻拒絕去做的事情。

她在成全他的驕傲與任性,他自然也願意配合和分擔她的辛苦與壓力。

說來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有那麽一瞬間,他竟然生出了想要保護她的念頭。

想到這裏,五條悟輕輕晃了晃他們在寬袖的掩映之下,一般人看不見的相牽的手。

“怎麽了?”一宮美咲以為五條悟又快要忍不住了,她很快就送走了客人。

但五條悟只是俯下身來輕聲問她:“不累嗎?”

“一切都是為了我們最後的目標,只要想著自己正一步步的完成它,就只覺得開心了。”

五條悟凝視了她片刻,忽然意識到一宮美咲是為數不多能與他的六眼長久對視的人。

他看得出她沒有說謊,但他也看得出她並不是真正的開心。

盡管這些日子,她仍然總是露出笑容。但五條悟知道,從某一刻開始,她的笑容都只是在模仿以前。

是從哪一刻開始的呢……

五條悟隱約猜到了,但他不會說出口。

他並不是不知道說哪些話會讓人討厭和生氣,只是以往他並不在乎,甚至惡劣的覺得那很好玩。但他不想讓一宮美咲生氣,也不想被她討厭,更不想讓她難過。

他發現自己甚至……好像有點畏懼和害怕她不開心。

……

你觸發事件【大巫祭:滿月高升】。

【我們都知道人們對豐盛食物和酒水的喜好,桌上擺滿了甜品、美酒、水果和美味佳肴。我們一起將最好的一切敬奉給神秘,然後自己再享用剩下的食物。現在主要儀式已經結束,我和我的客人們都可以隨意的進行活動了。】

【請求五條悟指導我戰鬥的方式。】你將解鎖一個軍事生活方式的技能。

【與某人分享他饋贈的肉之歡愉。】你嘗試尋找有同樣欲求的人。

【與充滿魅力的陌生客人共度一段時間。】5%的可能,你們相處的非常好,你們成為朋友,他加入你的家族;

23%的可能,你們相處的不錯,你們成為朋友;

70%的可能,你們陷入激烈的爭論,你們成為仇敵。

【笑吧、喝吧、跳吧——好好享受一切!】你會失去60壓力。

第一個選項,作為一個學識專長的首領,你對軍事生活方式的技能毫無興趣。

第二個選項……什麽意思?你一開始沒看明白那過於隱晦的暗示,還以為是和人一起吃肉,你對吃肉也沒有很大的興趣。

第三個選項……70%成為仇敵那還是算了吧。

第四個選項,失去60壓力值!好!就這個了!

你觸發事件:【大巫祭:直到下次】。

【我的客人和我祭拜了神秘,交換了神聖的知識,結下了不解之緣。我的頭腦裏充滿了新的想法,但我的身體急需休息。一張暖床從沒有如此誘人過。】

【願神秘庇護我們,直到下次大巫祭。】

……

等到送走所有的客人,五條悟轉身正準備和一宮美咲一起回房,身後便忽然被一具溫軟的身體依靠了一下。

他楞了楞,回頭望去,卻見依然牽著他手的女子一臉疲態的剛剛站直身體——

很明顯,剛才她沒有站穩,才會不小心撲到了他的後背。

五條悟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神色有些覆雜:“原來你也會累?”

一宮美咲正揉著額角,聞言奇怪的看向了他,好笑道:“你這是什麽說法?”

“我以為你喜歡宴會。”

“也許吧……”一宮美咲沒有掩飾自己的疲倦:“但是……連續這麽多天,一直準備忙碌……又短時間內舉辦兩場大型宴會,招待這麽多的客人,真的很費心力……”

她頓了頓,又低聲道:“不過,忙碌一些也好……”

忙碌一些也好?因為可以分散註意力嗎?

看著她腳步有些飄忽的往前走去,五條悟站在原地,看著她拉著自己的手,沒能拉動後,迷惑的轉頭望來。

他有些時候還挺討厭自己的眼睛能看見那麽多東西,自己的頭腦又好到能隨便猜出真相。

他撇了撇嘴,走上前去,把她打橫抱了起來,輕描淡寫道:“累了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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