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虛無縹緲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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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虛無縹緲的愛
連續幾日，只要是廢後的事，李豫一概退朝，李豫想以此逼大臣們退步，可是事實並沒有如他所願。 太極殿
臣子們聯袂上書請求廢除皇後，李豫看了一眼，當下扔了請願書。
“除了這件事，就沒有別的事可奏了嗎？”
“皇上，任何事都沒有廢後來得重要。”
“大膽，朕說過皇後不是就不是，你們有完沒完！”
“回稟陛下，老臣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皇後就是沈濂。”
“沈皇後的家鄉——揚州的郊外有一個林子，那個林子叫瓊花林，據說沈府的千金幾乎都是住在那個林子裏，而且那個林子除了沈小姐沒有人能進得去，因為那個林子呈八卦狀，是個陣型圖，當今世上除了賽諸葛恐怕不會有第二個人能擺出那個八陣圖。”
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刻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李豫臉色變得很難看，“放肆，誰允許你們調查皇後的。”
“皇上，微臣也是逼不得已，為了江山社稷，臣願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大半的臣子跪求皇上廢除皇後。
郭子儀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些卑微的小人，“孝順太後太妃，打理後宮，輔佐皇上，皇後賢淑厚德，善心行仁，乃我朝之福，請問各位，皇後究竟犯了哪一條？”
正當群臣無以回覆時，不知誰說了一句，“現在沒有，以後會有，我們這是防微杜漸，若等到皇後成了武則天，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有也不一定啊，你是大將軍，她是軍師，你們把持著大唐的兵權，誰知道你們安了什麽心了。”
郭子儀冷笑一聲，“那都是你們強加的，各位能站在這裏，不就是因為有人守衛邊疆，保衛大唐的安危嗎？這一切不僅僅是邊疆的守衛軍，都是拜軍師所賜，如果不是她，你們能站在這裏大言不慚地說東道西嗎？”
“如果她想做皇後，就不會一次次拒絕面聖，如果不是她，你們還能冠冕堂皇地站在這裏？”郭子儀很想說，做皇後並非她所願，弄成今天這個局面都是他的錯，早知現在，當初就不該讓吉兒插手覆朝的事。
“哼，郭子儀，你……”
“夠了，就算皇後是沈濂又怎樣，她照樣是朕的皇後。”
“可是，皇上……”
“不要說了。”
…………
李豫逃也似的離開太極殿，不知不覺走到了立政殿，遠遠地見吉兒坐在花園裏餵一點紅，外面的謠言她不知道嗎？肯定知道，為什麽她還那樣淡定，難道她不知道他為了她憂心忡忡，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嗎？
不，她當然不擔心，她的心裏只有四弟，她巴不得他廢了她，好讓她和四弟雙宿雙飛，他偏偏要軟禁她，就算留不住心也要留住人，想到這裏，李豫絕情地轉身離去。
最近立政殿的守衛放松了許多，附近的地方，吉兒都可以出入自由，群臣逼宮的事，吉兒聽說了，李豫拒不答應，想起她曾今問過李豫，如果群臣逼宮會怎麽樣，李豫說不會廢了她，他的確實現了諾言，實際上做不做皇後無所謂，但這正說明了李豫心中是有她，心裏有一絲的感動。很想去看看他，可是想起前幾天李豫的態度，吉兒有點心寒。
吉兒知道自己的處境岌岌可危，她不能否認，因為她就是沈濂，可是她更不能承認，因為更大的危難就會來臨，她不敢冒險，就算她可以轉敗為勝，但是她不能，孩子會跟著她遭殃，她現在的目標就是全力以赴保住孩子，作為一個母親，為了孩子可以做出任何犧牲，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
聽說他最近為了這件事心煩意亂，日日飲酒，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難為他了，無論怎樣，他是因為自己才這樣的，去看看他吧！親自煲了雞湯，一個人去了長生殿。
長生殿
吉兒端著湯走到門口，聽到裏面嬌媚的聲音，門口的宮女低著頭，吉兒踱步走到珠簾前站定，眼前的情景徹底擊垮了她。
半裸的女人喘息地扒在男人袒露的胸口，芊芊玉手攪動著男人的發絲。
“皇上，臣妾美嗎？”
“美”
“真的嗎？和皇後比呢？”
“幹嘛和她比。”
女人不依不饒地撒嬌道：“皇上快說嘛！”
“當然是你美了！”
“那皇上比較喜歡臣妾還是皇後呢？”
“當然是愛妃你了！”
沈珍珠聽到胸間有什麽東西“茲”的一響，清晰，刺耳，如琴弦甫斷，再聽不清下面的說話。
她緩緩伸手撫向自己胸膛——不痛，一點也不痛，沒有萬箭簇心的痛楚。那是什麽發出的聲響？是心碎了，還是心被生生撕裂？
遲鈍的感覺，真好，一切可以撕裂開，一切可以粉碎，很好，很好。
托盤裏的湯盅“咚”的一聲翻倒在地上，滾熱的湯汁濺在吉兒嬌嫩的肌膚上，可是她一點都感覺不到。
床上的人聽到聲響終於擡頭看向了珠簾外。
“皇後娘娘”
“吉兒”李豫酒醒了一大半，看到了簾外的吉兒正愕然地看著自己，她幹嘛使那副表情，她不是喜歡四弟嗎？她可以和四弟偷情，他也可以寵幸自己的妃子，想到這裏李豫心裏有點報覆的快感。
她還站在這裏做甚？既然什麽也沒有了，何不靜靜的離開。
即使堅持到現在，她什麽也沒有了，也要有尊嚴的離開。
她側轉身，擡眸，面上浮出笑容，朝兩名隨侍宮女作了個走的手勢。她看見宮女滿面驚駭，似乎要上前扶她。她暗笑：莫非自己的臉色很差，將她們嚇著了？
她推開宮女，搖搖晃晃地走出殿外，順著玉階下往下走，穩穩的一步、兩步……
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她止步啟唇，吐出……
腦中暈眩襲來，撐靠玉階扶欄，穩穩站立。擡袖輕拭嘴角，潔白的袖上剎時染上小片鮮紅。不過是吐出一口鮮血，有甚麽大驚小怪？
“吉兒”李豫不知何時跟了出來，一把拉住吉兒。
她若無其事地撥開李豫的手，緩緩將唇邊的腥紅拭去。她居然還沖著李豫笑了笑，執子之手，與子共枕，如何？ 結果還是一般無二。
想起洛陽落難時的那個乞丐和醜丫頭，想起李豫霸道地抱著她入眠，想起他總是千方百計地算計自己，想起他總是寵溺地捏她的鼻子，想起每回下棋他總是喜歡沖她壞笑，想起……
一切顯得虛無縹緲，如今成了諷刺的笑話！
沈珍珠笑著搖頭，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裏，玉足一踏，身輕如燕，飛出院子，朝玉階下晃悠悠地退了兩步，胸臆間血氣翻湧而上，一手撐住扶欄，一手撫住胸口，“哇”的吐出兩口鮮血，點點滴滴如大大小小的梅花映在白裙上。
她終於可以完全死心了吧！
天氣悶熱得很，一會兒的功夫，豆大的雨水傾盆而落，雨水是熱的嗎？吉兒覺得自己的臉頰熱乎乎的，雪白的裙子上妖嬈的梅花被雨水沖刷得模模糊糊，不知道是怎麽回來的，恍恍惚惚地站在殿門口。
“小姐”素瓷看見落湯雞似的吉兒，大聲嚷起來，“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宮女們看見皇後全身濕透了，趕緊忙著打熱水，拿幹毛巾，立政殿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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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日，只要是廢後的事，李豫一概退朝，李豫想以此逼大臣們退步，可是事實並沒有如他所願。 太極殿
臣子們聯袂上書請求廢除皇後，李豫看了一眼，當下扔了請願書。
“除了這件事，就沒有別的事可奏了嗎？”
“皇上，任何事都沒有廢後來得重要。”
“大膽，朕說過皇後不是就不是，你們有完沒完！”
“回稟陛下，老臣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皇後就是沈濂。”
“沈皇後的家鄉——揚州的郊外有一個林子，那個林子叫瓊花林，據說沈府的千金幾乎都是住在那個林子裏，而且那個林子除了沈小姐沒有人能進得去，因為那個林子呈八卦狀，是個陣型圖，當今世上除了賽諸葛恐怕不會有第二個人能擺出那個八陣圖。”
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刻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李豫臉色變得很難看，“放肆，誰允許你們調查皇後的。”
“皇上，微臣也是逼不得已，為了江山社稷，臣願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大半的臣子跪求皇上廢除皇後。
郭子儀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些卑微的小人，“孝順太後太妃，打理後宮，輔佐皇上，皇後賢淑厚德，善心行仁，乃我朝之福，請問各位，皇後究竟犯了哪一條？”
正當群臣無以回覆時，不知誰說了一句，“現在沒有，以後會有，我們這是防微杜漸，若等到皇後成了武則天，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有也不一定啊，你是大將軍，她是軍師，你們把持著大唐的兵權，誰知道你們安了什麽心了。”
郭子儀冷笑一聲，“那都是你們強加的，各位能站在這裏，不就是因為有人守衛邊疆，保衛大唐的安危嗎？這一切不僅僅是邊疆的守衛軍，都是拜軍師所賜，如果不是她，你們能站在這裏大言不慚地說東道西嗎？”
“如果她想做皇後，就不會一次次拒絕面聖，如果不是她，你們還能冠冕堂皇地站在這裏？”郭子儀很想說，做皇後並非她所願，弄成今天這個局面都是他的錯，早知現在，當初就不該讓吉兒插手覆朝的事。
“哼，郭子儀，你……”
“夠了，就算皇後是沈濂又怎樣，她照樣是朕的皇後。”
“可是，皇上……”
“不要說了。”
…………
李豫逃也似的離開太極殿，不知不覺走到了立政殿，遠遠地見吉兒坐在花園裏餵一點紅，外面的謠言她不知道嗎？肯定知道，為什麽她還那樣淡定，難道她不知道他為了她憂心忡忡，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嗎？
不，她當然不擔心，她的心裏只有四弟，她巴不得他廢了她，好讓她和四弟雙宿雙飛，他偏偏要軟禁她，就算留不住心也要留住人，想到這裏，李豫絕情地轉身離去。
最近立政殿的守衛放松了許多，附近的地方，吉兒都可以出入自由，群臣逼宮的事，吉兒聽說了，李豫拒不答應，想起她曾今問過李豫，如果群臣逼宮會怎麽樣，李豫說不會廢了她，他的確實現了諾言，實際上做不做皇後無所謂，但這正說明了李豫心中是有她，心裏有一絲的感動。很想去看看他，可是想起前幾天李豫的態度，吉兒有點心寒。
吉兒知道自己的處境岌岌可危，她不能否認，因為她就是沈濂，可是她更不能承認，因為更大的危難就會來臨，她不敢冒險，就算她可以轉敗為勝，但是她不能，孩子會跟著她遭殃，她現在的目標就是全力以赴保住孩子，作為一個母親，為了孩子可以做出任何犧牲，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
聽說他最近為了這件事心煩意亂，日日飲酒，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難為他了，無論怎樣，他是因為自己才這樣的，去看看他吧！親自煲了雞湯，一個人去了長生殿。
長生殿
吉兒端著湯走到門口，聽到裏面嬌媚的聲音，門口的宮女低著頭，吉兒踱步走到珠簾前站定，眼前的情景徹底擊垮了她。
半裸的女人喘息地扒在男人袒露的胸口，芊芊玉手攪動著男人的發絲。
“皇上，臣妾美嗎？”
“美”
“真的嗎？和皇後比呢？”
“幹嘛和她比。”
女人不依不饒地撒嬌道：“皇上快說嘛！”
“當然是你美了！”
“那皇上比較喜歡臣妾還是皇後呢？”
“當然是愛妃你了！”
沈珍珠聽到胸間有什麽東西“茲”的一響，清晰，刺耳，如琴弦甫斷，再聽不清下面的說話。
她緩緩伸手撫向自己胸膛——不痛，一點也不痛，沒有萬箭簇心的痛楚。那是什麽發出的聲響？是心碎了，還是心被生生撕裂？
遲鈍的感覺，真好，一切可以撕裂開，一切可以粉碎，很好，很好。
托盤裏的湯盅“咚”的一聲翻倒在地上，滾熱的湯汁濺在吉兒嬌嫩的肌膚上，可是她一點都感覺不到。
床上的人聽到聲響終於擡頭看向了珠簾外。
“皇後娘娘”
“吉兒”李豫酒醒了一大半，看到了簾外的吉兒正愕然地看著自己，她幹嘛使那副表情，她不是喜歡四弟嗎？她可以和四弟偷情，他也可以寵幸自己的妃子，想到這裏李豫心裏有點報覆的快感。
她還站在這裏做甚？既然什麽也沒有了，何不靜靜的離開。
即使堅持到現在，她什麽也沒有了，也要有尊嚴的離開。
她側轉身，擡眸，面上浮出笑容，朝兩名隨侍宮女作了個走的手勢。她看見宮女滿面驚駭，似乎要上前扶她。她暗笑：莫非自己的臉色很差，將她們嚇著了？
她推開宮女，搖搖晃晃地走出殿外，順著玉階下往下走，穩穩的一步、兩步……
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她止步啟唇，吐出……
腦中暈眩襲來，撐靠玉階扶欄，穩穩站立。擡袖輕拭嘴角，潔白的袖上剎時染上小片鮮紅。不過是吐出一口鮮血，有甚麽大驚小怪？
“吉兒”李豫不知何時跟了出來，一把拉住吉兒。
她若無其事地撥開李豫的手，緩緩將唇邊的腥紅拭去。她居然還沖著李豫笑了笑，執子之手，與子共枕，如何？ 結果還是一般無二。
想起洛陽落難時的那個乞丐和醜丫頭，想起李豫霸道地抱著她入眠，想起他總是千方百計地算計自己，想起他總是寵溺地捏她的鼻子，想起每回下棋他總是喜歡沖她壞笑，想起……
一切顯得虛無縹緲，如今成了諷刺的笑話！
沈珍珠笑著搖頭，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裏，玉足一踏，身輕如燕，飛出院子，朝玉階下晃悠悠地退了兩步，胸臆間血氣翻湧而上，一手撐住扶欄，一手撫住胸口，“哇”的吐出兩口鮮血，點點滴滴如大大小小的梅花映在白裙上。
她終於可以完全死心了吧！
天氣悶熱得很，一會兒的功夫，豆大的雨水傾盆而落，雨水是熱的嗎？吉兒覺得自己的臉頰熱乎乎的，雪白的裙子上妖嬈的梅花被雨水沖刷得模模糊糊，不知道是怎麽回來的，恍恍惚惚地站在殿門口。
“小姐”素瓷看見落湯雞似的吉兒，大聲嚷起來，“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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