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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兇名在外的宋少齊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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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臭又硬。

永芳沈住氣,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發怒,絕對不能讓人看笑話。永芳冷靜的說道:“好,既然說道職責,那我請問嬤嬤。若是主子在忙碌,作為奴婢的是不是該服其勞?”

甘嬤嬤嚴肅的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此話不對。”

“如何不對?”

甘嬤嬤一板一眼的說道:“就好比大少奶奶如今做的事情,這針線上的活計,總不能讓一個灑掃丫頭來做。不說別的,單是規矩上就不合適。再一個這灑掃丫頭的手藝有限,若是大少奶奶強行讓灑掃丫頭做此事,只怕是適得其反。”

“那如果灑掃丫頭針線活很好,衣服也要得急,難道也不能嗎?難道嬤嬤沒聽過一句話叫做事急從權嗎?”永芳質問道。

甘嬤嬤臉色都沒變一下,“回大少奶奶的話,若是人手都夠了,自然不必再叫灑掃丫頭去做她不該做的事情。”

“那若是人手不夠了?”永芳步步緊逼。

“那大少奶奶就該請那年輕的丫頭來做,年輕丫頭精神頭足,做事也快。年紀大的人,雖說手藝好,單是像是這種趕時間的活計,定是做不好的。”甘嬤嬤如此說道。

永芳頓時笑了起來,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為何永芳會發笑。到此刻,永芳不得不佩服甘嬤嬤。言辭如此犀利,態度不卑不亢,果真有跟她叫板的能力。難怪此人如此牛逼,如此的有派頭,如此的固執。真不知王妃顧氏是從哪裏找出這麽一個怪人來。

第145—146章 收拾甘嬤嬤

145章潘氏怎麽死的

永芳笑道:“嬤嬤了不起,今日我長見識了。”

甘嬤嬤表情都沒變一下,說道:“大少奶奶謬讚了,不知大少奶奶還有什麽吩咐?”

永芳笑了起來,“嬤嬤如此了得,我又怎麽敢吩咐嬤嬤做事。既然嬤嬤則指責是負責看著我,那你便看吧。”

青瓶著急,常嬤嬤跟是著急。大少奶奶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放過甘嬤嬤,甘嬤嬤此人如此囂張跋扈,若是不給她點教訓,那豈不是要翻天了。永芳擡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此時著急上火,完全是於事無補。如今要緊的是給少齊做衣服,別的都可以暫時放下。

不過在這之前,永芳還要吩咐常嬤嬤和青袖幾句話。於是永芳說道:“青袖,常嬤嬤,你們隨我到屋裏來,我有話要吩咐。”

“是大少奶奶。”

青袖和常嬤嬤跟著永芳進偏房,這是理所當然。但是讓人不可理解的是甘嬤嬤竟然也跟著要進來。永芳站在門口,冷笑著看著甘嬤嬤,“甘嬤嬤這是要做什麽?”

甘嬤嬤一板一眼的說道:“奴婢的職責便是看著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去哪裏,奴婢就該跟倒哪裏。”

“哦,原來甘嬤嬤還是位如今盡責的人。真是了不起。不過現在不用,我和她們有私房話要說,你不能聽,明白嗎?”永芳也收起了她的客氣,直接了當的對甘嬤嬤的說道。

“奴婢不明白。”

“不明白就給我站到外面去,想明白了再說。”永芳狠狠的將偏房的門給管上,她就不信,甘嬤嬤還有膽子敢沖進來。如果她真敢這樣,永芳打算之前少齊的囑咐統統作廢,她一定要狠狠的教訓甘嬤嬤,讓她知道好歹。

甘嬤嬤的適可而止救了自己,她果真是沒膽子闖進來。

但是這樣並沒有讓永芳心裏頭好受半分,她還希望甘嬤嬤的膽子再大一點,這樣她可以名正言順的教訓人。青袖上茶,輕聲說道:“奶奶先喝口茶,消消氣。奶奶實在是沒必要為那樣的人生氣。”

常嬤嬤也在旁邊說道:“大少奶奶,青袖這丫頭說的不錯,大少奶奶沒必要為了那人生氣。”

“你們放心,我即便生氣也是一時的。”永芳嘆了口氣,真是憋悶。“你們兩人,一會下去後,想法子將甘嬤嬤的情況打聽清楚,事無巨細,總之我要知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這般了不得。”

“是,大少奶奶。”青袖和常嬤嬤一起答應道。

永芳細細一想,甘嬤嬤這樣的人其實就是屬於那種軟硬不吃的人,對付這樣的人永芳還真沒什麽好法子。此刻永芳不得不佩服顧氏,真是拿捏得恰當好處。顧氏這本事,都能趕得上現代社會大企業的CEO了,當真了不得。只是心胸過於狹窄,私心太重,太過虛偽。

接下來的時間永芳便是和丫頭們一起做衣服,至於甘嬤嬤,永芳正眼都沒看她一眼。永芳手快,針線活做的又好,沒想到這倒是引起了甘嬤嬤的主意。不過永芳還發現一個問題,就是珍珠和翡翠這兩個丫頭,總是偷偷的看甘嬤嬤,不過甘嬤嬤卻看都不看兩人一眼。

永芳心道,很明顯這裏面有什麽名堂。要不要將珍珠和翡翠叫來問問話?後來永芳又搖頭否定了自己這個主意,還是先等常嬤嬤和青袖回來再說吧。

常嬤嬤和青袖的消息還沒打聽回來,少齊倒是先從宮裏面回來了。進到屋裏,猛然間看到永芳身後的甘嬤嬤,少齊頓時皺了下眉頭,表情也顯得很難看,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問道:“甘嬤嬤,你怎麽到這裏來呢?”

永芳回頭看著甘嬤嬤,原來少齊是認識她的。想想也是,甘嬤嬤這般年紀了,少齊認識她也是理所當然。永芳沒想到的是,甘嬤嬤在面對少齊的時候,態度和之前完全沒有變化,不卑不亢,或者說囂張跋扈。只聽甘嬤嬤對少齊說道:“奴婢見過大少爺。”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倒是少齊顯得很不耐煩,或者說很不高興,“甘嬤嬤,我問你,你為何會到這裏來?誰讓你來的?”

“回大少爺的話,是王妃派奴婢過來看著大少奶奶,免得大少奶奶行差踏錯,丟了府中的面子。”甘嬤嬤說話太直接了,連王妃顧氏的面子都不給。就這麽在少齊面前,將顧氏給出賣了。

果然少齊一聽到是顧氏安排的,頓時臉色就變了。“永芳,你進來,我有話要問你。”

永芳跟著少齊身後進了偏房,不知是出於什麽心裏,走到門口的時候,永芳回頭看著甘嬤嬤,笑道:“嬤嬤莫非也想進來聽聽。”

“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有私房話要說,奴婢是識趣的人,自然不會進來。”

永芳笑出聲來,這個甘嬤嬤果真是個奇葩,做任何事情,她都能找出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

永芳進了偏房,劉順趕緊將房門帶上,守在門口,盯著甘嬤嬤。眼神裏全是不屑,厭惡。甘嬤嬤冷哼一聲,轉頭走出了正房。劉順小聲的呸了一聲,暗罵一句死老太婆。

少齊很生氣,等永芳一進來,少齊便厲聲質問道:“怎麽回事?這才多久,又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王妃要將甘嬤嬤派到這裏來?”

永芳不知為何,面對少齊竟然有點心虛,好像是做錯了什麽事情一般。永芳尷尬的說道:“爺,這事也怪妾身。今日母妃將妾身叫過去,說是妾身用棉布給爺做衣服,太不講究了,也不合規矩。母妃擔心妾身年輕識淺,做錯事情,便將甘嬤嬤派了過來。”

“你沒和王妃說清楚為什麽要用棉布做衣服?”少齊問道。

“說了,母妃說錯了便是錯了,即便有理由那也是錯了。做錯了就要受罰,因此罰妾身抄寫佛經一百遍,另外讓甘嬤嬤過來教導妾身規矩。”永芳的話音一落,便聽到啪的一聲。

少齊氣得將書桌上的書狠狠的扔到地上,臉上青筋突起,雙手緊握,怒氣滿面。永芳頓時嚇了一跳,從來沒見過少齊如此模樣,永芳忐忑不安的說道:“爺息怒,都是妾身的錯,爺千萬別傷了自個的身子。”

“實在是太過分了。”少齊雙手緊握成拳頭,狠狠的在桌面上打了一拳。永芳看著真的覺著很嚇人,很暴力。再一個永芳也不明白為何少齊會如此生氣。比之上次她被留下念佛經一個時辰還要嚴重得多。“爺……”永芳小聲的叫了句。

少齊陰沈著一張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表情越來越難看。永芳感到恐懼,甚至有點手足無措。此刻說任何話都不頂用,也顯得極為蒼白無力。永芳上前,緊緊的握住少齊的手,一聲不吭,只是緊緊的握著。

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少齊反手抓住永芳的手,力氣很大,永芳已經感覺到手很痛。可是永芳眉頭都沒眨一下,她想此刻少齊需要她的支持,需要有個人陪在身邊,陪著他。即便什麽話也不說,那或許對少齊來說也是一種安慰。

時間或許只是一會會,或許是過了許久,久到永芳覺著自己的手都麻了,都快沒有知覺了。少齊終於放開了永芳,抱歉的說道:“我弄疼你了。”

永芳笑著搖頭:“沒有,我很好。”

少齊低著頭,像是在看著桌面,眼神卻是飄忽,似乎已經飄向了遠方。“你和王妃是如何解釋的?”

永芳楞了下,然後趕緊說道:“爺,妾身也就是實話實說罷了。爺要到軍營當差,自然不能穿綾羅綢緞,既不合適,也會讓某些人心裏有些想法。但是棉布的衣服則不會,而且棉布的衣服在這夏天也吸汗,而且也較為耐磨。這樣一來,爺也可以有多幾套衣服在軍營裏換著穿。”

少齊聽罷笑了起來,“你不知道嗎,軍營裏面自然是穿軍服,怎麽能穿平常穿的衣服。”

永芳也笑了起來,“白天不能穿,但是晚上歇息的時候可以穿啊!沒有操練的時候,爺也可以將衣服穿在裏面啊!總之爺放心吧,這些事情我會囑咐爺身邊的人,讓他們註意著,別亂套了。”

少齊笑了笑,只是笑容很淺,但是這在永芳看來,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比之一開始連笑都不會笑的少齊,這樣的少齊,永芳已經很滿意了。少齊說道:“行了,這些事情你去操心吧。你先出去,讓我靜一靜。”

永芳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說道:“爺,甘嬤嬤那裏自有妾身,爺不必擔心。”

少齊頓時眉頭皺了起來,永芳有點後悔不該提起甘嬤嬤的。少齊擺手,“此事暫且不提。”

“是,妾身知道了。”

永芳出來後,甘嬤嬤便走了過來,跟在永芳身後。永芳回頭略有深意的看了眼甘嬤嬤,將甘嬤嬤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原本一直很鎮定,很強勢的甘嬤嬤,竟然被永芳的目光看的有點忐忑起來。忍不住問道:“大少奶奶這樣看著奴婢,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麽?”

永芳搖頭不語,轉身走了。甘嬤嬤沒得到回覆,心裏很是不自在。但是她的性格註定她是不會再次去問永芳的。單是問一次,已經讓她覺著丟人了。

等到晚上永芳從王妃顧氏那裏回來後,常嬤嬤和青袖也將該打聽的消息都打聽了出來。永芳將人叫到裏間問話,走到門口的時候,永芳還特意回頭看了眼甘嬤嬤,笑道:“嬤嬤也想進來聽聽咱們在說什麽嗎?”

甘嬤嬤板著臉,說道:“大少奶奶要說私房話,奴婢自然識趣,不會幹涉大少奶奶。”

“哦!沒想到甘嬤嬤如此善解人意,真好。那甘嬤嬤,若是我說我們要說的話就是關於嬤嬤你的事情,嬤嬤如何想?”永芳真的很想挑戰一下甘嬤嬤的底線,她真想看看在什麽樣的情況下甘嬤嬤會大驚失色,會失去的她的鎮定。

可惜永芳只看到了甘嬤嬤臉色變了變,然後又十分鎮定的對永芳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奴婢行得正,坐得端,無事不可對人言。”

“很好,希望嬤嬤沒有騙我。若是騙了我,呵呵……我倒是想和嬤嬤玩一玩。”永芳撂下這句話,便進了房門。讓金釵在門口守著,免得甘嬤嬤說一套做一套。

永芳坐下後,喝了口茶,問道:“都打聽清楚了。”

青袖和常嬤嬤一起點頭,常嬤嬤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奴婢都打聽清楚了。原來甘嬤嬤是先頭奶奶潘氏帶來的陪嫁嬤嬤。”

“什麽?”永芳差點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你說甘嬤嬤是潘氏帶來的陪嫁嬤嬤?”

常嬤嬤和青袖齊齊點頭,“大少奶奶,奴婢知道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王妃派來的人會是先頭潘大奶奶的陪嫁嬤嬤,太出乎意料了。”

永芳則是想起了早之前珍珠和翡翠兩人神情有異,看來兩人也是被嚇住了。說不定,真的要找個機會好生問問珍珠和翡翠兩個丫頭才行。“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消息嗎?”

“回大少奶奶的話,這位甘嬤嬤在府中不得人心,就是從潘家陪嫁過來的那些人,對甘嬤嬤也是頗有微詞。另外奴婢打聽到,當年潘大奶奶過世之前,大少爺對甘嬤嬤發了很大的火,也是那一次,大少爺親自做主將甘嬤嬤趕出了荷香院。後來王妃那裏便安排甘嬤嬤做些調教小丫頭的活計。甘嬤嬤這人為人嚴苛,一板一眼的,大家對她都有意見,這麽多年下來,身邊也沒個得用的人。”常嬤嬤將打聽來的消息一一說了出來。語氣中全是不屑,同樣是嬤嬤,常嬤嬤完全看不起甘嬤嬤的為人做事。哼,說的好聽是耿直,說的難聽點便是不懂為人之道。混到最後,連自個的主子都厭棄了她,可見此人做人做事是多麽的失敗。

永芳想的更多,少齊對甘嬤嬤發怒,將甘嬤嬤趕了出去,這也就能解釋得痛為何今日少齊見了甘嬤嬤跟了見了鬼似地。絲毫不掩飾他對甘嬤嬤的厭惡。這下子永芳倒是好奇起來,甘嬤嬤究竟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讓少齊這麽厭惡她。於是永芳問道:“你們可有打聽出來,當年甘嬤嬤為何被大少爺趕出去?”

常嬤嬤和青袖一起搖頭,青袖說道:“大少奶奶,奴婢問了不少人,包括以前在潘大奶奶身邊伺候的人,都說不清楚,要不就是語焉不詳。似乎有什麽忌諱。”

永芳又問道:“那你們可打聽出來,這些年甘嬤嬤是如何過的?王妃那裏對她是個什麽態度?”

常嬤嬤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這事奴婢倒是打聽清楚了,王妃那裏對甘嬤嬤似乎也是不太待見。奴婢也想不明白為何王妃會讓甘嬤嬤到咱們荷香院來。至於甘嬤嬤這些年,除了當差外,都是一個人過。不過前些年她也認了個幹女兒,不過聽說這個幹女兒挺小的,還不能出來當差。”

“還有別的嗎?”永芳繼續問道。

青袖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奴婢還打聽以前潘大奶奶還在的時候,甘嬤嬤在潘大奶奶身邊伺候,聽說好幾次潘大奶奶都被甘嬤嬤氣哭了。不過這事是潘大奶奶的一個陪房說的,她也沒親眼看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少奶奶,珍珠和翡翠以前都是在潘大奶奶身邊伺候,還是貼身大丫頭。想來這兩個丫頭定然知道不少。要不奴婢這就去將兩人叫來問問。”常嬤嬤建議道。

永芳想了想,最後點點頭,說道:“也好,你去將珍珠還有翡翠叫來。”

珍珠和翡翠得知永芳叫她們過去問話,兩個人心裏都是一動。珍珠小聲的對翡翠說道:“大少奶奶叫咱們過去,定是問甘嬤嬤的事情。”翡翠咬著牙,問道:“那咱們要說嗎?”

“說,怎麽不說。”珍珠臉色恨恨的,似乎要發洩什麽一般。

翡翠有點猶豫,“可是甘嬤嬤畢竟是和咱們一個地方出來的。”

“呸,你忘了她當年是怎麽對咱們的?你都忘了,我可沒忘。還有你別忘了當初小姐過的是什麽日子,小姐之所以那麽早便去了,難道你不覺著甘嬤嬤也有責任嗎?”珍珠說到這裏,眼神發狠,“若是當初甘嬤嬤做人做事客氣一點,只怕如今小姐還在了。”

翡翠趕緊捂住珍珠的嘴,“你瘋了,這樣的話你怎麽能亂說。小姐是難產過世的,這事誰都清楚,你將甘嬤嬤牽扯進來做什麽。”

“哼,要不是她,小姐會那麽郁郁寡歡嗎?什麽都要插一手,什麽都要管,就連小姐和大少爺……那個,她都要幹涉。就這樣,你還替她說話。難道小姐對你的好,你都忘了?”珍珠眼神不善的盯著翡翠。

翡翠連連搖頭,“我沒有,你別瞎想。我只是覺著這些事情都過去幾年了,實在是沒必要再提起。”

“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什麽不該說什麽該說,我心裏有數。走,咱們去見大少奶奶。”

永芳聽說珍珠和翡翠來了,便讓人將兩人請進來。珍珠和翡翠恭敬的給永芳見禮,然後低著頭,規矩的站著。

永芳也不廢話,直接說道:“今日甘嬤嬤過來,以後只怕有很長一段時日都要在咱們這院裏當差。我聽說你們都是跟著潘姐姐陪嫁過來的,想來彼此之間也都很熟悉。這樣吧,你們都說說甘嬤嬤這人。”

珍珠和翡翠沈默,兩人都沒主意該如何開口。

常嬤嬤想要出面教訓這兩個不識趣的丫頭,永芳擺手制止了常嬤嬤。永芳笑道:“可是有什麽為難的?”

兩個丫頭依舊沈默。

永芳繼續說道:“甘嬤嬤,我還是第一次打交道,不過很明顯,甘嬤嬤是個不好相處的人。珍珠,你們之前熟悉,你對甘嬤嬤如何看?”

珍珠見永芳直接點名了,這下子是不得不說。再說她有些話也憋了許久,說出來心裏也舒服點。“回大少奶奶的話,奴婢和甘嬤嬤的確都是從潘家陪嫁過來的。以前在潘家的時候,奴婢並沒有和甘嬤嬤接觸過,對她也不了解。後來到了王府,大家一起共事,一起在潘大奶奶身邊伺候,這才漸漸熟悉了起來。甘嬤嬤這人……”說到關鍵處的時候,珍珠又猶豫了起來,心裏掙紮該不該說透,該不該將過去的事情說清楚。

永芳笑道:“甘嬤嬤這人如何?珍珠你可是有什麽為難的?”

珍珠連連搖頭,說道:“大少奶奶,奴婢並無什麽為難的。甘嬤嬤這人做人做事都是一板一眼,不是那麽通情達理。”

永芳笑了起來,珍珠的用詞可真夠客氣的,“還有別的嗎?平日裏你們都是怎麽相處的?”

“甘嬤嬤這人不好說話,除了差事,私下裏大家都不怎麽和她說話的。她也看不上奴婢。”珍珠小心的說了句。

“哦,你們私下裏都不來往的。那甘嬤嬤當差如何?潘姐姐對她可滿意?”永芳迂回的問道。

珍珠這回真的猶豫起來,好一會才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潘大奶奶對甘嬤嬤,還是還是讚賞的。不過甘嬤嬤做事太過死板,偶爾潘大奶奶也會說上幾句,表示下不滿。”

“哦,只是如此?我怎麽聽說潘姐姐曾經被甘嬤嬤氣哭了好幾次?”永芳笑著問道。

但是這話卻在珍珠和翡翠的心裏激起了巨浪。究竟是誰給大少奶奶說的?兩人低著頭彼此看了眼,都輕微搖頭,都否認自己沒有對人說過。

永芳見兩人神色有異,心知這裏面有名堂,於是緊接著問道:“怎麽,果真有此事?裏面可是有隱情,讓你們都不敢說?”

珍珠和翡翠咬著牙,翡翠拼命的對珍珠使眼色,讓珍珠不要糊塗,沒必要把過去的事情翻出來。可是珍珠心裏不甘,她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但是她還在權衡,要是說了,會有什麽結果?最後珍珠一咬牙,決定賭一把,將事情說一部分,看看大少奶奶究竟會如何處置。

“回大少奶奶的話,此事的確是有。”

永芳倒是詫異了,珍珠的幹脆出乎永芳的意料。但是珍珠肯開口,永芳很高興,“那你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珍珠想著措辭,“大少奶奶,想來甘嬤嬤這人大少奶奶也是知道了一點。此人最愛管事,尤其是管主子的事情。以前潘大奶奶還在的時候,甘嬤嬤整日裏都圍著潘大奶奶。潘大奶奶若是做錯了一點,或是稍微有一點放松,不合規矩的地方,甘嬤嬤都要說上一大通。甘嬤嬤是潘家的老人,又是在潘家老太太那裏十分有體面,也次潘大奶奶也只能聽著,不敢說個不字。大少奶奶可能不知道,那時候潘大奶奶過的很辛苦。奴婢記得有一次,潘大奶奶在王妃那裏伺候了半日,很是辛苦。回到院子後,就想躺下來好好歇歇。可是甘嬤嬤卻厲聲教訓,說是不合規矩,不能這樣,不能那樣。潘大奶奶性子好,不與她計較,只能委屈自己強撐著。當天,潘大奶奶一個人蒙在被子裏哭,奴婢勸都勸不住。後來此事不知怎麽的被甘嬤嬤知道了,甘嬤嬤又將大奶奶給教訓了一頓。當時奴婢看著心裏只為奶奶心痛。可是大奶奶心腸好,只說甘嬤嬤也是為了她好,讓咱們讓著點,別讓甘嬤嬤逮住什麽不合規矩的地方。大少奶奶,那個時候咱們大奶奶過的真的辛苦。”說到最後,珍珠和翡翠的眼淚都下來了。翡翠忍不住說道:“要是大小姐和大少奶奶的性子一般,也不用受那麽多委屈了。”

珍珠擦幹眼淚說道:“潘大奶奶就是心太好了,讓甘嬤嬤那個奴婢騎到主子的頭上。大少奶奶,甘嬤嬤這人定不能對她客氣了,否則定會得寸進尺。”

永芳和常嬤嬤還有青袖,大家彼此看了眼,都從眼裏看到了驚奇。不過想想也是,珍珠所說的都是甘嬤嬤的作風,今日只是一天,永芳便見識到了。只可惜潘氏性子綿軟,不敢擺主子的派頭,這才讓一個奴婢騎到她頭上作威作福。此刻,永芳對顧氏的主意,也有所了解了。只是要讓她失望了,她不是潘氏,不是隨便讓人拿捏的。不過是個甘嬤嬤,不過是個奴婢,她還不信,她就能翻出天來。

永芳看著珍珠,看得出珍珠憋了很久,上面那番話只怕是早就想說了,這才會說的又快又急。而且語氣中明顯的是在為潘氏不值,在為潘氏打抱不平。永芳問道:“我聽人說,當初潘姐姐還在的時候,有一次大少爺發了很大的火,也是那一次,便將甘嬤嬤趕了出去。這事你們可清楚?”

珍珠和翡翠心中驚訝,萬萬沒想到大少奶奶連這事都打聽了出來。此事雖說府中知道的人不少,但是當初可是下了封口令的,而且事情過去好幾年了,只怕許多人都忘記有這麽一回事了。大少奶奶能夠知道此事,看來大少奶奶身邊的人果真是能幹的。

“怎麽,此事不能說嗎?”永芳笑著看著兩個丫頭。

珍珠和翡翠都在猶豫,別的事情還好,只是此事實在是不太好說。翡翠先開口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此事的確是有。只是當初王妃還有大少爺都下了封口令,奴婢不敢說。”

永芳看著珍珠,“珍珠你了,你也不敢說嗎?”珍珠咬牙,要不要說?到底要不要說?

永芳沒開口,也沒讓常嬤嬤和青袖開口。她在給珍珠思考的時間,她看的出珍珠很猶豫,珍珠的心裏對甘嬤嬤有著莫大的怨氣。對於甘嬤嬤的事情,她是願意說的。只是還需要砝碼,還需要壓力。

永芳看著火候差不多了,說道:“此事已經過去幾年,許多人都記不清有這麽一件事情了。今日這屋裏就咱們幾個人,你們兩個是知情的,青袖和常嬤嬤兩人都是我身邊得用的,自然知道規矩,不該說出去的定然是一個字都不會說。至於我,我只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從而找出解決甘嬤嬤的辦法來。想來你們也是不樂意在這個院子裏看到甘嬤嬤這個人吧。”永芳循循善誘。

或許是永芳的誠懇,或許是永芳的最後一句話,終於打動了一直猶豫的珍珠。珍珠一咬牙,便決定說了。翡翠看著發急,拉都拉不回來,也只好隨珍珠去了。

珍珠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此事奴婢知道一點。不過或許有所偏頗,還望大少奶奶見諒。”

“你盡管說了,我自是不會怪你。”

“大少奶奶,此事發生的時候潘大奶奶正懷著身孕。潘大奶奶懷孕的時候很是辛苦,全身浮腫,從一開始胃口便不好,精神頭也很不好。頭三個月的時候甘嬤嬤便處處幹涉,說這樣不能做,那樣不能做。一開始大家都覺著甘嬤嬤是為了潘大奶奶的身子好,大家也都沒說什麽。可是潘大奶奶懷孕的時候,特別的容易受驚嚇。甘嬤嬤幾次三番的下來,潘大奶奶便有點受不住,哭了好幾回。那時候都是偷著哭的,也沒讓人知道,大少爺也不知道。後來過了三個月,大夫說平日裏走動走動,對胎兒好,將來也好生產。而且到園子裏散散心,潘大奶奶的心情也會好一些。一開始甘嬤嬤也沒說什麽。只是後來有一次在園子裏,因為灑掃的丫頭不仔細,地上濕滑,差點讓潘大奶奶摔倒,從那以後,甘嬤嬤說什麽也不讓潘大奶奶去院子裏走動,說是不安全。只讓潘大奶奶每日裏在屋裏呆著。潘大奶奶有次發了火,甘嬤嬤便便搬出潘家老太太和太太教訓起來,最後潘大奶奶無奈只好聽了甘嬤嬤的話。大少爺發作那一次,是因為潘大奶奶要吃一個叫奶皮的東西,甘嬤嬤不讓,還一個勁的教訓潘大奶奶,說潘大奶奶不守規矩。那天剛好大少爺也在家,那時候潘大奶奶的氣色也不好,看上去郁郁寡歡,大夫也說了這樣下去不好,只怕生產的時候會比較困難。最後能夠紓解一下心情。當時大少爺便吩咐人去廚房拿奶皮,奶皮拿來了,甘嬤嬤說什麽也不讓潘大奶奶吃。潘大奶奶便哭了起來,大少爺就發了火。甘嬤嬤便擺出各種大道理教訓大少爺,大少爺不聽,也是那天大少爺知道了甘嬤嬤一直管著潘大奶奶,潘大奶奶臉色不好,吃不下東西也和這個有關。當即大少爺就說要將甘嬤嬤趕出去。潘大奶奶出面求情也是沒用,誰都改變不了大少爺的決定。自從甘嬤嬤別趕出去後,潘大奶奶覺著內疚,派人去看望甘嬤嬤,結果派去的人被甘嬤嬤罵了出來。潘大奶奶知道後,又哭了一場。那時候離著潘大奶奶生產,也不過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因為懷孕期間,潘大奶奶受了太多氣,加之身子骨也不好,生的時候很是艱難。產婆和大夫都沒辦法,最後潘大奶奶便帶著哥兒一起去了。”

146章收拾甘嬤嬤

永芳聽完這席話,忍不住唏噓。潘氏難產過世,原因是多種的。或許有接生的原因,或許有大夫的不得力,但是懷孕期間心情抑郁只怕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而甘嬤嬤,如今看來她對當年的事情並沒有什麽悔意。或許到今天她也認為她做的是對的,她是做她該做的。至於別人的看法,別人的心情甘嬤嬤自然也不會去關心。

永芳點點頭,“此事我知道了。你們放心,此事止於此間屋子,絕不會傳到外面去。”

“多謝大少奶奶。”珍珠忍不住哭了起來,眼淚大把大把的流。不知道她是在哭自己,還是在哭潘氏。

珍珠和翡翠出門前,翡翠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大少奶奶,甘嬤嬤這人雖然性子不討人喜歡,但是她真的沒什麽害人的心思。還望大少奶奶能夠手下留情。”

永芳笑了起來,“翡翠,你為何就認定我會教訓甘嬤嬤?為何就認定甘嬤嬤的後果不好?”

翡翠尷尬,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說。珍珠上前,替翡翠說道:“回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性子和潘大奶奶不同,大少奶奶定有本事讓甘嬤嬤受罰。”

永芳沒理會珍珠,只是看著翡翠,“翡翠,你也是這麽想的嗎?”

翡翠忐忑不安,“回大少奶奶的話,奴婢也是這麽想的。”

“哦,原來如此。”說罷,永芳笑了笑,“行了,此事我自有主意,你們先出去吧,以後好生當差。”

“是,大少奶奶。”

珍珠和翡翠出去了,屋裏也就安靜了下來。常嬤嬤走上前,在永芳耳邊說道:“大少奶奶,這甘嬤嬤可是留不得。之前那位潘大奶奶可就是活生生的教訓。”

青袖卻有不同想法,“嬤嬤不必如此擔心。大少奶奶又豈是潘大奶奶能比的。潘大奶奶性子軟綿,沒點主母的派頭,這才讓一個奴婢拿捏住了。但是咱們大少奶奶有豈是讓下人拿捏的。大少奶奶,奴婢沒說錯吧。”

永芳笑了起來,“青袖,你這丫頭如今也學會拍馬屁了。不過你這話倒是也沒說錯,潘氏是潘氏,我是我,那結果自然也就不同。不過這樣一來,某些人只怕就要失望了。”頓了頓,永芳吩咐道:“你們兩個記住,別去招惹甘嬤嬤,就留著她。雖然聒噪了一點,總比那邊三天兩頭的生事要強。再一個,有了甘嬤嬤在,也不用擔心王妃那裏再派別的人過來。”

常嬤嬤有不同的想法,不過見永芳一定下定了主意,她一個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說什麽。“奴婢明白了,奴婢不會去招惹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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