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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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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下,但是仍有滿腔愛國之情,如若國家遭難,他必會一馬當先,萬死不辭。

“紹布安達的懷疑也有道理,不過,據我所知,烏蘭王一直是主張與中原大國交好的,並下令要求所有王族貴族都必須學習中原文化;還有意和中原皇家結為姻親之盟,世代永消戰火。又怎麽可能和中原貴族勾結,挑起戰事呢?”

藍修儒想了一想說道:“也許此事並非烏蘭王的意思,既然那批人與大王子交往甚密,是不是大王子有什麽不軌之心?巴圖安達,這位大王子品行如何?”

“烏蘭王族是斡羅納爾家族,這大王子尊名拉克申。我烏蘭上下皆信薩滿教,烏蘭王帳下設薩滿國師。當日,拉克申王子降世,薩滿國師為他行出生禮時,預言此子乃草原之子,將來必定是草原上之所共主。烏蘭王大喜,要立其為烏蘭世子。可斡羅納爾族規,必要滿十八歲才可立為世子。可誰曾想這拉克申王子近些年來頗為驕傲蠻橫,野心勃勃,招兵募馬,苛征重賦,烏蘭百姓怨聲載道,連烏蘭王對他也有所不滿,多次斥責。”

藍修儒拈須點頭說道:“這就是了,想是這拉克申王子自作主張,與中原宵小之輩勾結,意圖逼宮啊!”

“那照儒兄這麽說,南安王府的人是要助大王子登上寶座後,再一齊對付中原?”白梓逸不敢想象這件事的後果。

“這也僅僅是猜測,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恐怕就要生靈塗炭了。”藍修儒低聲嘆道。

“兩

位安達先不要這麽悲觀,那拉克申王子應該不會這麽早行動,他估計還要等烏蘭王的意思,若烏蘭王立他為世子,則萬事全消;如若沒有,很可能他就要走這一步險棋。”

“那我們就只好等了?”白梓逸很不甘心。

“對,我們只能等,等機會。”兩人說道。

且說在和碩特氈帳住的這些日子,靈兒過的是如魚得水。和碩特三兄妹很熱情,也很友好,他們從小就跟中原先生學習漢話,十分仰慕中原文化,亦如靈兒十分欣賞烏蘭的異域風情。靈兒向他們講中原的各種節日習俗,講中原的詩詞;他們帶著靈兒騎馬摔跤,教靈兒烏蘭的土語。

所以靈兒學會了幾句烏蘭語,每天一見人就把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笑道:“他賽音百努!”這是烏蘭人見面問候的習俗。和碩特三兄妹總是微笑著回應她:“他賽音百努!”晴兒總是微笑不語,淩辰熙打趣她:“你還會說第二句烏蘭語嗎?”靈兒便說:“白乙日太烏查熱亞!”這句的意思是“希望我們愉快的再見”,是烏蘭人的告別用語。大家便一同笑起來,靈兒眨眨眼:“其實我就會這兩句,嘿嘿······”

烏蘭城夏季裏最盛大的節日便是“敖包節”。相傳很久以前,塞外的牧人們過著游牧狩獵的生活。人們喪葬一直是天葬,屍體放在全是木制的“勒勒車”上漫無目的地在草原上行駛,什麽時候屍體掉下來,就在什麽地方自然露天安葬。牧人們因為思念親人,每年都想到安葬親人的地方悼念。可茫茫草原,到哪裏去找安葬地點呢?於是,他們想出來一個辦法,那就是安葬親人時,隨車帶著一峰駝羔,在安葬的地點將駝羔的血液放掉一部分。第二年將駝羔的母親或已二歲的駝羔帶上,沿著大致的方向和路線去尋找。如果發現母駝或駝羔在某一處不肯前行或悲鳴,那就是安葬親人的地點。這時,牧人要壘幾塊石頭或拜幾把土,來祭禮親人,求得親人的祝福。如此沿襲,祖祖輩輩,世世代代,形成了敖包。所以“敖包”最初是牧民們祭祀祖先親人的,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歷史沿革,形成了現今的一個盛大節日——敖包節。敖包節是烏蘭人祭祀天地日月和大自然的節日,每當夏季草原上山花爛漫、水草豐美之時,當地的薩滿師便會擇一吉日,舉行祭典活動以喜慶豐收,並祈福一年風調雨順、平安吉祥。

敖包節這天,藍修儒、靈兒等隨和碩特家族的人一起祭敖包。烏蘭人的敖包建在地勢較高的山丘之上,多用石塊堆積而成,也有的用柳條圍築,中填沙土,呈圓包狀或圓頂方形基座。上插若幹幡桿或樹枝,掛著各色旌旗和綢

布條。包內有的放置五谷,有的放置弓箭,有的埋入佛像。敖包以家族分列,有的家族只有一個單個敖包,有的並派一列達十多個。和碩特家族的敖包共有十三個,最大的在中間,其他成圓圈排於大敖包周圍。家人在敖包的前方擺上供桌,請來薩滿師排座念經祈福,其他人則圍坐於薩滿師兩邊,形成圈,默默聆聽祈禱。念經祈福後,由地位最高的薩滿師帶領,其他人按等級次序隨其之後,從右向左繞敖包走三圈,而後將祭品散放在敖包之上。

祭祀活動結束,烏蘭城的人們就開始盡情歡樂了。賽馬、摔跤、射箭、跳舞、唱歌······草原上頓時沸騰起來。淩辰熙被烏力罕和阿穆爾拉去賽馬射箭了,靈兒和林晚晴則被諾敏拉進了薩滿歌舞的行列中。烏蘭姑娘們穿著薩滿服和神裙,帶著薩滿面具,她們將神衣袖口放下,兩只手從袖內掐住袖口,手心向上,雙手擺動,隨著神鼓聲,扭動腰肢,翩翩起舞,口中唱和著古老的薩滿曲子,悠悠遠遠,回蕩在天籟。初時舞步輕盈舒緩,待圍著槽盆起舞旋轉三圈後,節奏慢慢變快。靈兒立時便跟不上了,只好笑道:“不行,不行,跟不上步子,你們饒了我吧!”說著抽身出來,又道:“你們先跳著,我歇會兒!”諾敏和林晚晴正在興頭上,只好隨她去了。

第十一回 聖女湖畔再遇伊人 和碩帳內然翁行醫

靈兒信步走至一個湖邊,湖面平靜,就像美麗的烏蘭姑娘晨妝時開啟的明凈的鏡面,水清見底,高空的白雲和四周的雪峰清晰地倒映水中,把湖山天影融為晶瑩的一體。在這幽靜的湖中,惟一靈動的就是鴻鵠。鴻鵠潔白,愈顯湖水明凈;鴻鵠飛鳴,越襯湖面幽靜。湖色越遠越深,由近到遠,是銀白、淡藍、深青、墨綠,界線非常分明。

靈兒看這湖水明麗可愛,忍不住彎下腰來想拍水來玩兒,可是她的手還未觸碰到湖面,身後猛地響起一個聲音:“不要碰這湖水!”湖邊靜謐,這喊聲不僅嚇著了靈兒,也驚了湖邊的鴻鵠,有一只鴻鵠掠過靈兒的衣角向湖對面飛去,靈兒受驚,又重心不穩,眼看著就要栽倒進湖中,說時遲那時快,那人一個飛身上前抱住靈兒,穩穩落地。

靈兒睜開眼睛,一張俊美的面容映入眼簾,“是你!”兩人異口同聲地叫道。靈兒急忙從他懷中跳將下來,轉過身去,兩朵紅雲迅速浮上兩頰。靈兒深吸一口氣,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南宮瑾。

南宮瑾笑了笑道:“靈姑娘,好久不見,剛才冒犯,不過幸好你沒有碰到那湖水。”

靈兒轉身疑惑地問道:“這又是為什麽?”

南宮瑾笑道:“草原幹旱少水,塞外民族逐水草放牧,無水則無法存活。因此塞外民族認為水是純潔的神靈,視水為生命之源。十分忌諱在河流湖泊中浣洗衣物、凈手擦臉和嬉水玩鬧。而此湖名為喀斯湖,是烏蘭的聖湖,蘊含了烏蘭人太多的希冀,所以他們從不飲用這湖中的水,包括烏蘭王族。倘若靈姑娘你剛才碰了這水,可就犯了這裏的民俗大忌了。”

“哦,原來是這樣。多虧你······”說到這兒,靈兒不覺又臉紅了,便改口問道:“你剛說這湖是烏蘭的聖湖,那這湖肯定有什麽典故了?”

南宮瑾點頭說道:“相傳很久以前,有一位非常美麗的烏蘭姑娘,她愛上了一個中原男子,那姑娘的阿爹不同意,說只有他摘下雪山頂上的千年雪蓮,才會將女兒嫁給他。那中原男子只對姑娘說了句‘等我回來’,便去了雪山。男子走後,姑娘的阿爹便逼她嫁給貴族老爺,那姑娘沒有哭鬧,卻在大婚當日將一把匕首紮進了心窩。當男子拼著最後一口氣帶著雪蓮回來,在這裏等他的只有一座青丘孤墳。他流淚把雪蓮插在姑娘的墳頭,便昏死過去。而此時,一道銀光劃過天際,天降甘霖,雪蓮融入泥土,姑娘的墳墓化成了一汪湖泊,而那男子則變成了一只鴻鵠,一直守候在湖邊。”

“好淒美的故事······”靈兒想起曾經在蓬萊軒看的《桃花

扇》,想到李香君為拒婚以頭撞壁,血濺紙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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