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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花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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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夢枕還不知道這個葉家的小姑娘一來就做出了這樣的“豐功偉績”,雖然這白玉魔丐是一個名叫西門吹雪的少年人動手殺的,可是江湖之中哪裏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呢?至少金風細雨樓已經知曉葉長然曾經和西門吹雪對戰,而且還將人打到河裏的這件事情了。

他披著厚厚的毛裘,手中端著一盞溫熱的藥一飲而盡,聽完了諸葛神侯跟他得意洋洋敘述的一切,終於輕笑一聲才對諸葛神侯說道:“看樣子神侯挺喜歡這個葉家的小丫頭,不然何至於巴巴的跑到我這裏來?”

“丐幫雖然也在追殺這白玉魔丐,不過任慈那家夥最是糊塗,還喜歡瞎護短,保不齊是要找那幾個年輕人麻煩的。”諸葛神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面上並沒有什麽被戳破目的的窘迫。

蘇夢枕笑了起來,聲音舒朗:“葉小姐是為了蘇某而來,自然就是蘇某的客人。在金風細雨樓的地界,自然不能讓她被人欺負了去,不然我又有何顏面去見公孫先生?”

諸葛神侯也笑了起來:“那沒有其他事情了,老夫先回去了。”說著,諸葛神侯也起身,沿著他來時的路緩緩走了回去。

不管諸葛神侯多麽憂心忡忡,殺了白玉魔丐的第二日對於西門吹雪和葉長然來說並沒有什麽不同。

大約是那兩千兩給了司空摘星底氣,也大約是真的被葉長然揍怕了,終歸這一日的清晨,葉長然一推開門的時候並沒有如同之前的幾日一樣看見笑的一臉諂媚的司空摘星。

她舒了一口氣,轉而提著自己的雙劍走了出去。

江南樓閣精致,他們下榻的這一間酒樓已經號稱是江南最好的酒樓,不過哪怕是如此,想要在這裏尋一塊空地練劍卻也是很困難的事情。

有這個煩惱的顯然並不只有葉長然一人,看著對面屋中走出來的西門吹雪,兩人對視了一眼,葉長然無奈道:“西門,你也要去練劍?”

今日的葉長然的打扮和以往格外不同,她穿了一身雪白長袍,袖口和腰際被牢牢的束住,一頭長發被挽了起來,倒是顯得十分利落。

十幾歲的小姑娘新嫩宛若枝頭豆蔻,這樣穿戴起來,就更是顯得她的腰不盈一握。

西門吹雪的視線從葉長然身上掠過,最終落在她的臉上。他發現這姑娘的確很愛打扮,即使是要去練劍,她也在唇上潤開了一抹胭脂。少女本就就是唇珠飽滿,此刻那一抹水潤的紅,更是讓她的唇像極了某種水果。

櫻桃還是荔枝?西門吹雪面上沒有一絲波瀾,心中卻已經開始思索葉長然唇上到底是誰家哪種胭脂了。

嗯,有些人看著濃眉大眼仿佛鋼鐵直男絲毫不解風情,可是私底下卻是能一眼看出那盒胭脂是誰家的、這根金簪是誰的手筆還有這塊衣料上的繡花是什麽針法的婦女之友呢。

看出了葉長然的煩惱,西門吹雪對她微微點了點頭,繼而只說了一聲“走吧”,便率先往客棧外面走去。

葉長然也不疑有他,就這樣跟著西門吹雪走了出去。

倒不是她這個人沒有防範意識,主要是……西門吹雪根本也打不過她啊。

西門吹雪帶著葉長然一路走出了城門,直往西郊的一處而去。他們落腳的這座江南城鎮很大,不過對於葉長然和西門吹雪這樣的習武之人來說,從客棧到城門的距離剛好可以讓他們兩個熱身。

西門吹雪的步伐很快,可是每一步卻都仿佛拿尺子量過,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葉長然的步伐沒有西門吹雪那麽大,可是卻也能不緊不慢的綴在西門吹雪身後。

早春的江南是一種濃厚的灰白色,不過出了城鎮,卻也能看見星星點點的碧綠,西門吹雪帶著葉長然一路向西,不期然便看見一片竹林。那竹林正中是一片空地,兩個人練劍已經很是足夠了。

在練劍的時候,哪怕是葉長然都很不習慣多話,而西門吹雪也並非聒噪之人,因此兩人各自占據一邊,很快就各自練習了起來。

葉長然所學乃是劍舞,練習的時候也是錯落紛繁,好看得緊。相比之下西門吹雪那邊就要枯燥許多,他面色如水,手中的劍也是絲毫不打折扣的“刺、挑、劈、抹”。隨便哪個初次學劍的稚童練劍之時也不過就是這些招式而已,而西門吹雪這樣一練,就是數千個寒暑。

只是,無論是西門吹雪還是葉長然,他們兩個練劍的時候,心中眼中就只有自己的劍,就連身旁讓他們敬佩的對手,也無法分得他們絲毫的目光。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清早的晨光終於破開了層疊的雲幕,灑落在了葉長然和西門吹雪臉上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才同時還劍入鞘。

西門吹雪的額上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葉長然見了便遞給他一方潔白的手帕。西門吹雪微微一楞,剛想要說“不必”,可是對方卻已經收回了手,轉而提著自己的雙劍便要往回走了。

西門吹雪看著那在一角用銀線繡了一朵六瓣雪花的素帕,抿了抿唇,終究沒有說話。

葉長然看著他那別扭樣子,直接從他手中抽回了帕子,轉而擡手按在他的額頭上。小姑娘笑彎了眉眼:“昨天收拾行李的時候發現的,是我小時候吵嚷著要看看雪然後我娘繡了哄我玩的,沒想到現在倒是應景。”

白雲城終年無雪,葉長然小時候聽管家伯伯說塞北狂沙、風雪如驟的時候便心向往之,因此吵嚷著想要看雪,只是終歸沒有得償夙願。那個時候她卻也沒有想到,自己十幾歲的時候出了白雲城,還沒有見過真正的雪,卻先遇見一個名字裏帶著“雪”的少年,因此才說是應景。

西門吹雪按住在自己額頭上胡亂蹭著的那只小手,只能無奈道:“我自己來。”

他掌心是和他這個人不相符的溫熱,肌膚相帖的時候葉長然覺得挺舒服的,於是就蹭了蹭,一邊蹭還一邊笑:“我家人的手全都冰冰涼的,娘是這樣,小舅舅也是這樣,我也是這樣。師父第一次牽我手的時候,她手心好燙,嚇得我以為師父生病了,當時還哭鼻子了呢。”

葉長然這樣渾不在意的和西門吹雪分享著童年的窘事,西門吹雪認認真真的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嘴角是怎樣微微上揚的弧度。

“呦,你們這兩個小孩兒還挺郎情妾意的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突兀的男聲從竹林外面傳來。葉長然和西門吹雪皺了皺眉頭,一道回身。

西門吹雪遞給了葉長然一個眼神,示意她先呆在竹林裏面不要出來,他去看看外面來的人是誰——西門吹雪就是再沒有江湖經驗,可是對方來勢洶洶,怎麽想都是來尋仇的。而他們兩個之中,顯然剛殺了一個丐幫長老的他被人尋仇的幾率大一些。

葉長然接到了西門吹雪的眼神,然後……她直接提劍沖了出去。

西門吹雪:……???

葉長然:不是你讓我先上、你殿後的麽?

默契的小船說翻就翻,西門吹雪有了片刻的無語,卻只得提劍跟上。

只是他終歸慢了一步,等到他沖出竹林的時候,葉長然已經和一個手持綠色棍子的人戰在了一處。

那人手裏的棍子足有手腕粗,上面還十分辣眼睛的鑲嵌了一圈的黃金,西門吹雪仔細看了半晌才發現那棍子其實本來也沒有那麽粗的,只是被一層一層的裹上了黃金,到了如今就宛若中年發福的暴發戶,要從金色之中仔細搜索才能看見星星點點的綠色了。

聞說丐幫打狗棍法輕靈,可是那人使出來卻是大開大合,頗有一些要一棍子把人敲成肉泥的氣勢。只是這種剛猛在葉長然面前卻毫無用處,若說那一日和西門吹雪比試的時候,少女的劍勢如海般滂沱,那麽這一會兒,她的劍就更像是無孔不入的風。

須臾功夫,那持棍之人已有力竭之相,但是葉長然的身法卻越發的快。她的劍屢屢割破那人的衣物,十三招劍招,招招絕不落空。然而長劍貼過皮肉,可是那持棍之人除卻衣衫破碎之外卻並沒有絲毫的流血。

第十四招,葉長然雙劍交叉回到她身後劍鞘,而她本人便站在那人的棍上。足下用力,葉長然腳下站著的棍子碧綠的部分驟然斷開,唯有黃金的部分哪怕變了形卻也還頑強的仍為一體。

好吧,西門吹雪忽然明白這人為什麽要用黃金將那碧綠棍子層層包裹了。

葉長然翩然落地,對那持棍之人道:“承讓。”

持棍之人抹了一把自己額上的汗,並沒有因為自己打不過一個小姑娘而氣急敗壞,他哈哈一笑,也對著葉長然抱拳:“果然英雄出少年,老夫任慈,這次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想會一會擊殺我丐幫叛徒之人。”

葉長然聳了聳肩,退後一步到西門吹雪後面:“他在這,你要會就會吧。”

任慈:搞了半天搞錯了?!!!我打狗棒白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噗……秀秀啊,你有本事撩雪雪,你有本事“雪語”八級啊?

感受到西門聚聚示意秀秀呆在原地,而秀秀在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之後沖了出去的懵逼了沒有?哈哈哈哈簡直要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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