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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入住秦國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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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鄴真的沒有察覺,因為當天夜裏,他並沒有跟秦雙睡在一張床上,他無意聽到秦雙的話,夜裏怎麽可能再跟她同榻而眠?

楚鄴是睡在書房裏的,自然不知道秦雙遭人暗害。

秦雙的武功遠在他之上,他又遠在書房,連秦雙都沒察覺到有人要殺她,何況他了?

再說了,秦國太子府的守衛也非等閑之輩,發生了這等事情,責任可不在他,別以為他裝聾作啞,平時話少,就是好冤枉和好欺負的。

楚鄴先是向秦帝拱了拱手,這才不慌不忙地說,“回父皇,昨夜裏鄴因為看書太晚,怕回臥室驚到雙兒休息,就在書房裏睡了,這事兒西羅是能作證的。”

楚帝當現就傳西羅進來,問明了昨夜楚鄴是不是沒回臥室,西羅說是,秦帝的臉色稍微緩了緩,但是,他依然緊追不放,問道,“為何偏巧昨夜你去看書,不回臥室,雙兒就遭遇了不測?不早不晚,這也太巧合了吧!”

是有點巧合,巧合的不讓人生疑都難。

秦帝問的有些咄咄逼人,楚鄴內心有些惱火,卻沒發作,他只是耐住脾氣說,“這個鄴確實不知,父皇若要懷疑鄴,鄴也無話可說,但不是鄴做的事,鄴也絕不擔此罪名,再說了,鄴害公主有什麽好處呢?公主是鄴的妻子,公主死了,鄴的妻子沒了,還讓楚國跟秦國的聯姻就此功虧一簣。”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

秦帝瞇眼,在他又要張嘴往下說的時候伸手制止了他,他道,“朕知道了,朕並沒有懷疑你什麽,只是你身為丈夫,妻子被人殺害,你卻毫不知情,身為父親,朕當然對你有所埋怨,但朕並沒有懷疑你。”

楚鄴心底冷笑,沒懷疑我?沒懷疑我你逼問我?不過但凡長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個殺手是誰派來的,無非是燕遲。

因為秦雙一死,楚國和秦國的聯姻被斬斷,親盟之路也會就此斷掉,尤其,秦雙在燕國的時候,曾傷害過趙懷雁,而你們秦國也著實膽大,敢對燕遲疼愛的妹妹下手,不誅你,焉能解燕遲的心頭之氣?

楚鄴心知肚明殺手是誰派來的,卻不說。

秦帝不知道嗎?

他知。

秦祉不知道嗎?

他亦知。

可該問的還是得問。

一開始他們確實是懷疑燕遲,可等秦祉回了太子府,阮江稟告說趙帝來了,秦祉當即神色一變,他猛地攥緊了手,在這一刻,他陡然就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來,或許,殺雙兒的,並不是燕遲派來的殺手,而是趙懷雁呢?

秦祉瞇眼,“知道了。”

他親自去門口,迎接趙懷雁。

元霄節已經過,從上次趙懷雁從秦國太子府離開到今天,隔了數日,秦祉不是不想她,可這個時候看到她,心思沈的擡都擡不起來,他面色冷淡,但還算客氣有禮地與趙懷雁互見了禮,然後領她進府。

秦祉沒心情跟她寒暄,直接問,“趙帝忽然來我太子府,是為何事?”

趙懷雁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上回來太子府赴宴,不知道燕帝也派了公主過來,等我去了燕國才知道,後來樓危回國,說花雕跟廣寧公主在秦國出了事,我就過來看看。”

秦祉挑眉,“花雕跟燕廣寧出了事?”

趙懷雁道,“是啊!”

秦祉問,“什麽時候的事兒?”

趙懷雁看著他。

秦祉一臉悲痛道,“我並不知道花首領和廣寧公主出了事,我只知道我的妹妹,秦國的九公主出了事!”

趙懷雁一楞,“秦雙出了事?”

秦祉道,“是。”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緩慢說道,“昨晚上,有刺客闖進了太子府,殺害了雙兒,還把她的頭竊走了。”

趙懷雁大驚,“什麽!”

她雙手捂住嘴,震驚的樣子並不是像裝出來的。

秦祉道,“能闖進我太子府,又能無聲無息殺了雙兒的人,這世間,除了燕國勇士,我想不到別人了。”

他瞇眼,問她,“你覺得是燕帝派的人嗎?”

趙懷雁搖頭,“我不知道。”

秦祉笑了笑,可笑意一絲一毫都沒抵達到眼底,細細去看,還有幾絲冰冷之意,他將趙懷雁迎進府裏頭,到了前廳,不停,繼續往後走,過了中廳,也不停,繼續往後走,快要踏入最後一道殿門的時候,趙懷雁止步了。

秦祉道,“雙兒死的很慘,帶趙帝你去看一眼。”

趙懷雁說,“不必了。”

秦祉道,“人死不能覆生,生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我知道,雙兒生前害過你,亦跟花雕有過節,你跟她不能和平相處,但現在,她死了,我希望你能看她最後一眼,讓她走的順暢。”

趙懷雁不想去,亦不願意去。

她當然知道秦雙是誰殺死的,是青海。

青海的武功,趙懷雁一直沒有親眼見識過,曲昭也沒有領教過,作為燕遲身邊的暗衛,又是暗衛首領,青海的武功肯定不亞於元興,能夠無聲無息潛入秦祉的太子府,還能無聲無息地將秦雙殺死,把頭帶出府,青海的武力,當真恐怖。

秦雙死不足惜,趙懷雁不會同情,亦不會悲痛。

她不補她一刀就算不錯了,哪可能去看她,讓她走的舒坦?

但想是這樣想,可當著秦祉的面,她還是邁開了腳步,因為她等會兒也要找秦祉說事,更甚至,得有求於他。

曲昭是跟著趙懷雁一起來的,她一直跟在後面,不出聲。

過殿門的時候,秦祉往後看了她一眼。

曲昭十分警覺,擡起頭來冷靜無波地與他對視著。

秦祉收回視線,領著趙懷雁往殿裏面一處深院裏走,走著走著,曲昭似乎感覺不對,喊一聲,“皇上。”

趙懷雁停住腳步。

秦祉也跟著停了下來,他回望著曲昭,似笑非笑地問道,“曲侍衛,怎麽了?”

曲昭不理他,拉住趙懷雁的手,對她小聲道,“聞到一股很危險的氣息。”

趙懷雁瞇起眼,轉頭看著秦祉。

秦祉道,“怎麽了?”

趙懷雁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秦祉站在那裏沒動,在趙懷雁轉身,帶著曲昭往外返的時候,冷沈的聲音一字一句帶著殺意,披肩而來,他道,“趙帝雖然不說,但心中比我更清楚,能殺我九妹,敢殺我九妹的人,定然來自燕國,實力也必然高出九妹很多,連我秦國太子府的守衛都察覺不到,可見此人實力,絕非尋常,秦祉雖然不想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但至少,秦祉不是驕傲之輩,亦知當今天下,除了燕遲之外,無人敢對我九妹出手,而只有燕遲的手下,才有這種能力,無聲無息潛入我太子府,殺害我九妹!”

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趙懷雁要往殿外走,自然是背對著他,聽到腳步聲,她往後側了一下身子。

秦祉來到她近前,卻沒有很近,隔了三步的距離,站在那裏,看著她,繼續說道,“趙帝現在是跟燕遲一條心的,偏又這麽巧了,我九妹昨晚剛遇害,今天你就登門……”

他話沒說完,趙懷雁勃然驚道,“你懷疑我?”

秦祉冷笑,“我懷疑的人很多,但凡有可疑的,我都不會放過,今日趙帝進了太子府的大門,就先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吧,等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等兇手逮捕歸案,我再放你出去。”

隨著他的最後一個字落定,身後的大門嘭的一聲被關上。

曲昭當即就拔劍。

秦皇十二精衛閃電般地出現在院子裏,將她二人包圍。

秦祉看著曲昭,“一直聽聞鬼劍三響能破鬼步結界,今日,秦祉就親自領教一下。”

曲昭雖然厲害,可不一定是秦祉的對手。

趙懷雁閃身攔在曲昭的面前,“你想對敵,我來陪奉。”

秦祉瞇起眼,冷冷地盯著她。

趙懷雁卻只當看不見,她是來求解藥的,花雕已死,還有燕廣寧需要救,天星說了,燕廣寧睡個幾日不會有生命危險,而那傀儡散,不知道燕廣寧醒來後會不會發作,所以,在燕廣寧醒來時,一定得把解藥拿到手。

秦國皇室的十毒,說是沒解藥,可真的沒解藥嗎?

趙懷雁不信。

秦祉想留她,她順勢留下就是,最多三天,她一定得拿到解藥。

心中思量完,趙懷雁就道,“我沒有殺害秦雙,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想讓我留在太子府,行啊,我留下就是。”

曲昭著急,“皇上!”

趙懷雁擡手,制止了她要說的話。

曲昭瞪著秦祉。

秦祉看著趙懷雁,他想著她會反抗,他也想領教一下傳聞中的太虛空靈指,可她就這麽聽話地留下了,這沒讓秦祉放心,反而冷冽的眉頭蹙起很深的褶皺,她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想到被人救走的花雕和燕廣寧,秦祉森寒的眼睛落下一片陰霾。

能在秦皇十二精衛手上救人,聽廣德說,那個破了十二精衛的結界的人,用的很可能就是太虛空靈指。

虛靈空確實有很多徒弟,但唯一能把這種武功練到出神入化的,只有趙懷雁。

她治好周小嬋,就說明,只有趙懷雁,真的將虛靈空的衣缽傳承了下來。

那麽,她若真的救走了花雕和燕廣寧,此時進他太子府,所謂何呢?

解藥。

呵。

秦祉道,“趙帝願意配合,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所院子是秦祉殿中的後院,暫時委屈趙帝,屈居於此了。”

趙懷雁挑眉,“秦雙公主不在這裏嗎?”

秦祉道,“不在,屍體運到了皇宮。”

趙懷雁道,“需要我進皇宮裏看一眼嗎?”

秦祉抿嘴,“不必了!”

他揚聲喊,“阮江!”

阮江立刻從後院裏走出來,“太子!”

秦祉道,“趙帝住在這裏的期間,好生安排人伺候,若是讓趙帝有個意外,唯你是問!”

阮江點頭,“屬下明白。”

他往趙懷雁和曲昭一伸手,“趙帝和曲侍衛請吧。”

趙懷雁甩甩衣袖,臨走前,問秦祉,“我雖然住在了太子府,可我是自由身吧?除了不能出太子府,應該能在太子府裏自由活動吧?”

秦祉道,“當然。”

趙懷雁勾唇笑了一下,笑的不知其意,她淡淡道,“那就好。”

她轉身,朝阮江看去,“阮侍衛,天有點冷,我這個人怕寒,能不能麻煩你給我的臥室裏多添些炭,能拿個暖手爐來嗎?還有,我想泡個暖水澡,這裏有溫泉嗎?沒溫泉的話,能不能讓人備一大桶熱水來?還有啊,我來的時候沒有帶衣服,你幫我備幾套漂亮的衣服,要你們秦國女子的風格,當然,別忘記幫我的曲侍衛也備幾套。”

她一口氣說了好幾個要求,大有要長期住下來的意思。

阮江皺眉,往秦祉看去。

秦祉說,“趙帝要什麽就給什麽,這麽重要的貴客,不能怠慢了。”

阮江立刻應聲,“是。”

又轉頭看向趙懷雁,“趙帝先隨我進屋吧,我再安排下人,將趙帝需要的東西一一備妥。”

趙懷雁笑道,“多謝。”

阮江看著她的笑,默默地轉開了眼。

傳言中趙國這個皇上的美貌,果然不是蓋的,容易亂人心。

阮江自此不再看趙懷雁的眼睛,亦不正面看她。

趙懷雁和曲昭被阮江領著進了後院。

說是後院,但環境挺好,很幽雅。

但可能是秦祉臨時決定把她扣下來,這裏並沒有人打掃,也無任何婢女奴仆,房中的固定的床椅也有,但床上沒有鋪毯,亦沒有被子,桌子上也沒有鋪墊布,椅子東倒西歪,看上去倒是常年沒人住。

確實沒人住,後院這個地方,主人不會住,客人也不會住。

尤其,這裏是秦祉院落的後院,更沒人敢來住。

秦祉自己也不住。

趙懷雁和曲昭進了院子後,阮江立刻喊了一大批人來,趕緊收拾,該打掃院子的打掃院子,該整理床鋪的整理床鋪,還有差人去喊府裏的裁縫,過來給趙懷雁量身做衣,又讓人去廚房燒熱水,一會兒讓趙懷雁沐浴。

這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她沐什麽浴。

阮江覺得這個趙帝十有八九在故意使派他,或者說,使派太子府的下人。

後院一忙碌,下人們打掃起庭院裏,到處都是灰塵。

趙懷雁受不住,對阮江道,“我出去走走,收拾完了遣人過來告知,我再回來。”

阮江立刻喊了一個婢女,讓她隨行。

說是隨行,其實就是監視,

趙懷雁心知肚明,卻不點破,她只是笑著看了那個婢女一眼,這才帶上曲昭,出了院門,然後在秦祉這個院子裏逛。

秦祉所住的主院,很大,名叫正祉殿。

趙懷雁沒來過正祉殿,亦沒在這裏住過,更不曾看過,就對這裏不熟悉,剛好阮江派了個婢女,趙懷雁就讓她帶路。

婢女小心看她一眼,回道,“太子的住所,不讓人隨便看的。”

趙懷雁道,“那你就帶我去看能讓人隨便看的地方。”

婢女道,“那就到外面看。”

趙懷雁搖頭,“可我就想在這裏看。”

婢女為難,“太子知道了,我要被問罪的。”

趙懷雁笑了笑,聲音溫和,話語卻很無辜,“那又與我何幹呢?”

婢女一楞,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趙帝……”

趙懷雁冷冷一甩袖,走了。

婢女跪在那裏,起不敢起,走不敢走,見趙懷雁帶著曲昭走了,她急的不行,太子的主院,真的不能讓人隨便逛啊!

趙懷雁就要逛秦祉的院子。

秦祉這會兒肯定不在,因為他要忙著抓兇手,忙著處理秦雙的後事。

但他不在,定然有侍衛在。

除了阮江外,還會有別人。

或者是剛剛的十二精衛。

不過,不怕,十二精衛能攔得住她嗎?敢攔她嗎?她若在太子府有個三長兩短,或者說,她被秦祉軟禁於此,時間過久,不說趙國不依了,就是燕國,也會不依,到時候,燕遲就有很好的理由,發兵秦國了!

趙懷雁一邊走一邊想,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她就長期住下去,住到秦祉請都請不走,讓他自個著急,求著她走,到時候,解藥不愁要不來。

但燕廣寧那邊,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趙懷雁又憂愁了,她微微嘆了一聲,暫時將這個擾人的預想拋諸腦後,做現下該做之事。

她背起雙手,沿著抄手游廊走了片刻,穿過一片假山石,過了一道拱水橋,看到一座宮殿前駐守著很多侍衛,她就往那裏走。

曲昭往前看一眼,提醒道,“皇上,那裏很可能是秦太子的住處。”

趙懷雁道,“那就好,我就就要去他的住處。”

曲昭皺眉,“這樣好嗎?”

趙懷雁笑道,“有什麽不好的?他留我住在他的後院,就應該能猜到,我會來闖他的主院。”

曲昭四周瞧了瞧,沒有人,她低聲問,“皇上是懷疑,秦太子的住處,有可能藏有解藥?”

趙懷雁道,“不管有沒有,都得去看看。”

曲昭點頭,“也對。”

如此,一主一仆就晃蕩著晃蕩著來到了秦祉的主寢殿前。

寢殿前的侍衛看到她二人,提劍一擋,“做什麽的?”

趙懷雁橫眉豎目,“敢拿劍對我?知不知道我是誰?”

那侍衛瞇眼打量她,“沒見過!”

趙懷雁呵呵笑了,轉頭看向曲昭,“告訴他,我是誰。”

曲昭冷道,“瞎了狗眼了!這是趙國的皇帝,你們太子請來的尊貴的客人!不然,你們太子所住的主殿這麽多侍衛,我們焉能一路毫無阻礙地進來?阮侍衛還在親自給我皇收拾房間呢,你倒好,拿劍攔人!好,你不讓進,咱們就去找秦太子,問他討要個說法!”

曲昭說著,轉身就要走。

那侍衛立馬道,“誤會誤會,我等並不知道是趙帝親自於此,冒犯了!”

他讓開身。

後面的侍衛也跟著讓開身。

侍衛道,“趙帝是太子的貴客,我等自不敢阻攔,趙帝想進,我們放行就是。”

趙懷雁哼一聲,提起裙擺,一步跨入門檻。

曲昭也跟著。

等她二人進屋了,侍衛立刻關上門,又對其中一個下屬說,“速去皇宮,向太子稟明此事!”

“是!”

那人飛快下了臺階,跑出門,騎馬朝皇宮去了。

趙懷雁知道侍衛會派人去通傳秦祉,故而,她一進屋,就馬不停歇,去找秦祉的書房,在書房的各個格檔裏翻了翻,沒找到有瓶瓶罐罐的東西,還有一些抽屜在鎖著,開不了,趙懷雁沒急於一時,畢竟開鎖是件很費時的事兒,而是又帶著曲昭,去翻秦祉的主臥室。

主臥室太大了,還沒翻完,秦祉就趕了回來。

聽到門外有人聲,還有推門之聲,趙懷雁立刻又帶著曲昭出來,在琴房流連,然後大概看到了名琴,她撩起裙擺,坐了下去,又輕擡袖子,將雙手放置在了琴弦上,接著,一道極為好聽的琴音就從琴室裏流瀉了出來。

秦祉剛踏進屋,正準備往書房去,聽到這道琴音,他腳步頓了頓,折往琴房。

琴房與茶室是呈月形拱門相連,他穿過茶室,剛走到月形拱門前,就看到坐在琴桌後面的女子,墨發輕挽,睫毛低垂,好看的雙手在琴弦上跳躍,她穿著交襟的長裙,嫩紫,裙擺點綴著小花,此刻,那些小花全都鋪展在地上,匯成一片花海,再上方,是一道壓下來的白色披風,披風大概是極厚,故而壓下來的時候,份量極重,給人一種很踏實安穩的感覺。

再看彈琴的女子,她嘴角含著笑,因為低垂著臉,他看不清她此刻的眼神和表情,可秦祉感受得出來,她的心情是極好的。

秦祉輕輕擡腳。

曲昭其實老早就發現了他,卻當作剛剛發現一樣,往前走一步,輕喝,“誰!”

秦祉玩味笑道,“擅闖我的房間,還問我是誰?”

他走過轉角的門,來到曲昭面前,亦站在了趙懷雁面前。

趙懷雁聽到秦祉的聲音,手一停,琴音便戛然而止,她輕輕擡頭,往上看秦祉,與他的視線對上,她連忙攏著裙擺站起身,笑道,“不好意思,後院還在打掃,灰塵太大,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我就出來逛了,想彈琴,又沒有,就來你這裏找找。”說著,眨著眼道,“你不會介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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