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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不解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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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遲要出去試一試禦影術能不能傷自己,趙懷雁攔著他,他最終沒去。

燕遲的想法是趙懷雁上一回是在最危及的時候使出太虛空靈指的神技的,所以,他要用禦影術逼她再使一次。

當然,這一次對戰趙懷雁的是燕遲,燕遲自然不會傷她。

燕遲把自己的想法跟趙懷雁說了,趙懷雁沈思半晌之後還是應了,畢竟,她確實需要隨心所欲地掌握太虛空靈指,不管是單純的指法還是能撕風控雨的神技或是化死為生的逆手法,因為她要讓花雕的斷指長出來,也想把周小嬋的萎影癥治好,她下定決心,看著燕遲道,“一會兒你就當我是完全的對手,不必留情。”

燕遲心想,不留情,但也絕傷不到你。

燕遲點點頭,“你使全力。”

趙懷雁回了一個“嗯”字。

兩個人談攏,進屋跟樓姜說,樓姜見他二人達成了共識,也不多言,安排了一個房間給他們,她也不觀摩二人對戰的情景,回屋幹自己事情去了,因為答應了燕遲要去聖雪城,樓姜就先去準備一些出行所用的東西,這回去的地方不是尋常之地,所要去見的人也不是尋常之人,她得準備一些特殊的禮物。

樓姜去忙碌自己的,燕遲和趙懷雁立身於封閉的屋子裏。

屋子四面嚴實,無一絲窗戶和縫隙,烏漆抹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燕遲站在房間的另一頭,趙懷雁站在房間的這一頭,二人看不見彼此,卻能聞到對方的氣息,聽到對方的呼吸。

燕遲立定不動,寂靜的房間裏響起他溫沈的聲音,“準備好了嗎?”

趙懷雁道,“準備好了。”

她覺得屋子這麽黑,一點兒光都沒有,她四周並沒有影子,就問燕遲,“看不到我的影子,你能用禦影術嗎?”

燕遲淡淡地笑道,“禦影術的最高境界,禦的不是人的影子,而是各種靜態下的影子,黑夜其實就是白天的影子。”

他說著,垂放在身體左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趙懷雁立馬察覺眼前有什麽在晃,是黑色的氣流,她大驚。

燕遲問,“感受到了嗎?”

趙懷雁煞白著臉點頭,“感受到了,照你這麽說,禦影術毫無死角呀,白天晚上都能用,哪怕未來某一天,太陽不在,星星不在,你其它的武功全都用不上,這個禦影術也能隨時隨地地保護你了。”

燕遲道,“這樣說也沒錯。”

趙懷雁心中緊了緊,她以前認為燕遲厲害,但那種認為想來太膚淺了,他的厲害和強大遠不止她所看到的這些,她想要變強,就得以強者為目標,她覺得有燕遲這樣的強者在她的前方當向導,她一定會變強大的。

正開口想讓他千萬別客氣的時候,燕遲又道,“其實你的太虛空靈指也很厲害,雖然聽說太虛空靈指能撕風控雨,但或許,太虛空靈指的最高境界不止這點呢,以後你多參悟,指不定能超越虛靈空。”

趙懷雁道,“超越的前提是我得擁有強大的內力。”

燕遲點頭。

趙懷雁道,“開始吧。”

燕遲隔著漆黑的空間望向她的方向,低聲道,“我不會客氣,你要是感覺不舒服或是躲不過的時候,可以喊我。”

趙懷雁“嗯”了一聲,但真正對戰了,她幾乎一聲不吭。

以她目前的功力以及她所掌握的太虛空靈指,要對上燕遲以及他的禦影術,完全是以卵擊石,她自己心中清楚,燕遲也心中清楚,剛開始燕遲還有所保留,怕她被他傷到,後來對戰了好幾個回合後,趙懷雁體內的不服因子被激發了出來,越戰越猛,燕遲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用六層功力展開禦影術的最高級,強大的內力被周邊黑夜吸附,從四面八方圍攏著朝趙懷雁呼嘯而去。

趙懷雁心驚,眼見自己要被四面的黑色氣霧壓成肉餅了,危機時刻,她只覺得丹田一熱,似有什麽不明的力量灌輸了進來,讓她陡然間內力倍增,幾乎眨眼之間,太虛空靈指的神技又被她運用了出來,她兩手往前一撐,竟然擋住了那洶湧而來的霧氣,再擡起腳往後一踢,竟生生將後面的黑色霧氣也給踢開了。

趙懷雁又喜又驚,燕遲遠遠地站著,緊擰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他見這一招被趙懷雁攔下了,然後又出招,不給趙懷雁喘息的機會,來第二次圍殺。

趙懷雁並不知道剛剛那一次的太虛空靈指是如何運用出來了,這回她就自主地學著曾經虛靈空教她的方式,以前她沒有內力,練的都是花招,如今,她有了雄厚的內力,再配合著之前練的花招,竟然輕而易舉地將太虛空靈指的神技施展了出來。

她眼眸陡然一亮,左擋,右擋,上擋,下擋。

不管燕遲從哪個方向施展禦影術,她都能將其抓住。

禦影術禦的是影子。

而影子其實也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太虛空靈指的神技,能撕風,能控雨,而風是無形的,雨是有形的,也就是說,太虛空靈指的最高境界,能撕無形之物,能控有形之體。

趙懷雁靈活運用了這套指法後,喜不自勝。

燕遲覺得可以了,收起禦影術,一個輕功飛展,來到她身邊,手往她腰上一摟,問道,“受傷了嗎?”

趙懷雁搖頭,“沒有。”

她高興地道,“我能靈活運用太虛空靈指啦!”

她的高興,燕遲看不見,卻能聽見,他的嘴角也掛了笑,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發絲,說道,“嗯,那我們出去吧?”

趙懷雁說好。

燕遲便把她帶了出去。

二人回到六樓,去告訴樓姜這個好消息。

樓姜一聽,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看了趙懷雁一眼,微微驚訝,她將眼鏡往鼻梁上又推了推,拿著拐杖站起身,走到趙懷雁身邊,繞著她轉了一圈,匪夷所思地嘀咕道,“怎麽可能呢。”

樓姜嘀咕的聲音趙懷雁沒聽見,趙懷雁問,“樓婆婆在說什麽?”

樓姜又將她上下掃一眼,眸中的疑色不減,卻是道,“沒什麽,你能靈活運用太虛空靈指,這是好事,婆婆要恭喜你。”

趙懷雁開心地說,“謝謝婆婆。”

樓姜道,“謝我幹什麽,我又沒幫什麽忙,你要謝得謝燕遲,他可是功臣。”

趙懷雁往後看一眼坐在那裏壓根沒想邀功的燕遲,目光透著溫柔,她回身,小聲道,“我知道,我會好好感謝他的。”

樓姜點點頭,又掃她一眼,把她跟燕遲趕走了。

等二人離開,樓姜背手站在窗前,看著底下走出樓經閣的兩人,呢喃道,“怎麽會呢?她身上的刀皇神血怎麽發生了變化?”

燕遲和趙懷雁走出樓經閣,一擡頭就是滿空的烈陽,時間還早,離晚上吃飯還得好大一會兒,燕遲不想回去,剛剛才與趙懷雁互訴情義,他想跟她單獨呆一會兒,不管在哪,只要是跟她就行。

燕遲正欲開口,邀趙懷雁去茶樓坐一坐,趙懷雁卻搶先一步道,“我已經能夠靈活運用太虛空靈指了,那花雕的手指就有希望再長出來,我先回一趟金瓶館,太子你若有事兒的話……”

話沒說完,燕遲道,“我沒事。”

趙懷雁挑眉。

燕遲道,“走吧。”

他帶著閔三,率先朝金瓶館的方向走了去。

趙懷雁頓了片刻,連忙跟上。

鷹六和長虹也跟上。

幾個人又回到金瓶館。

花雕已經醒了,曲昭、喚雪和藍舞都在床前與她聊天。

喚雪、藍舞來的時候花雕已經失蹤了。

所以花雕一睜開眼看到她二人,頗為吃驚。

聽到她二人說是皇上派她們來照顧趙懷雁後,她又份外高興。

喚雪和藍舞還說鷹六和馮閻也來了。

花雕就越發的高興了。

雖然手指頭斷了一根,卻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從曲昭口中得知秦雙為此被斬了一根手指頭後,花雕有點兒擔憂。

但想到曲昭說的秦祉和秦雙對趙懷雁做的事,她又把擔憂化成了憤怒,她怎麽樣都無所謂,可這些人敢打她家公主的主意,絕不饒恕!

幾個人有說有笑,當然,談到沈重的話題,幾個人也會臉色陰沈。

好在,那些沈重的話題並不多,大多數時候,幾個姑娘的臉色還是心平氣和的開心的。

趙懷雁來了後,花雕急忙起身要見禮。

趙懷雁按住她,“起什麽起,躺著。”

花雕道,“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腿。”

趙懷雁道,“知道你沒傷腿,傷手指不是傷嗎?受傷了就是傷患,逞什麽能,趕緊躺著,見禮又不在這一回。”

因為是內室,燕遲不便進來,就坐在了迎門的客廳裏。

沒有燕遲,趙懷雁又不讓行禮,花雕就又躺了下去。

並沒有完全躺在床上,而是靠在床頭。

她剛剛跟曲昭、喚雪和藍舞聊天的時候就是這麽靠在床頭的。

她靠在床頭,趙懷雁斂了衣襟坐在床沿。

鷹六走近床鋪,掃了花雕一眼,笑道,“堂堂花統領,也有被人暗算的一天呀。”

花雕能說什麽,被自己的上司打趣,她只能忍著,她努了努嘴,虛虛擡眼瞅了鷹六一眼,說道,“你就別打趣我了,我心裏窩著火呢。”

鷹六道,“窩著火好,等手指恢覆了,好好把這火洩一番。”

花雕道,“公主若允許,我一定找那秦祉算帳。”

趙懷雁道,“算什麽帳,斷了秦雙一指,已經很值了,往後你別往姓秦的面前沖,他們心裏也窩著火呢,秦祉這回是被我堵的啞口無言,難以找漏洞為難你我,可下回就保不準新仇舊恨一起算了,秦祉那人心思詭詐,想陷害你中招,很容易,你千萬別去惹他,知道嗎?”

花雕撅了撅嘴,明顯有點不服氣,卻還是聽話地點頭,“嗯,公主不讓我找,我就不找。”

趙懷雁拿起她受傷的手,看了一眼後,說,“我給你揉揉。”

花雕受寵若驚,“公主,使不得。”

趙懷雁瞥她,“怎麽使不得了?”

花雕道,“我哪敢讓公主給我揉手,要是讓皇上知道了,他得趴了我的皮。”

趙懷雁笑了笑,“我父皇不會知道的,你們不說,他如何知道?”

花雕還是不敢讓她“伺候”,連忙給曲昭使了個眼色。

曲昭道,“公主,我來吧?”

趙懷雁頭不擡,手指已經上了,嗡聲說道,“你又不會太虛空靈指,如何幫花雕恢覆斷指的生長能力?”

曲昭一楞。

喚雪和藍舞對望一眼。

長虹很感興趣地盯在趙懷雁的手指上。

鷹六道,“公主這話的意思是,你能夠使出太虛空靈指的神技了?”

趙懷雁波瀾不驚地點頭,“嗯。”

幾個人大喜。

鷹六道,“太好了,如此往後,公主就能與其他國家的皇儲們並肩偕行了。”

以往趙顯不放趙懷雁出國,不是禁錮她,而是九國中,唯有她一個皇儲無法練武,先天練武廢,趙顯怕趙懷雁跟其他八國的皇室成員交涉的時候吃虧,也怕那些人嘲笑她,怕她自卑,從而影響她的生長和性情,所以關著她。

整個趙國的大臣們也很謹慎趙懷雁。

照顧她的人也是。

如今,趙懷雁能學武了,還掌握了太虛空靈指的神技,如何不讓鷹六激動?

曲昭也很激動。

喚雪和藍舞也是。

花雕也很意外,她盯著自己的手,感受著手指周圍的筋脈在趙懷雁揉指的力度下有蠢蠢欲動的生長谷欠望的時候,她驚愕地道,“原來真的可以這麽神奇。”

長虹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不動聲色。

趙懷雁道,“我剛掌握要領,大概用的還不熟練,不過沒關系,今天先給你揉一揉,等明天我再過來,師父的腿天生殘疾,她用太虛空靈指治好了,那你這一根小手指,也一定會治好,不過,得多久我就不知道了。”

花雕喜道,“能治好就行,不管多久。”

其實斷一根小手指對花雕來說不算事兒,接不接,長不長都無所謂。

但看到這根斷指,就想到自己馬前失蹄,難免會膈應。

治不好就算了,能治好當然最好。

趙懷雁按半個時辰來揉,揉好就走了,留曲昭、喚雪和藍舞陪著花雕。

看到趙懷雁出來,燕遲擱下茶杯,臉上是一幅很不奈的神色。

細看之下,有點兒苦不堪言。

趙懷雁納悶。

燕遲道,“喝了半個時辰的茶,嘴都喝苦了。”

趙懷雁噗嗤一笑。

燕遲瞪她,“還笑。”

他看著她的唇,微微瞇了瞇眼,心想,一會兒我就拿你的唇來給我暖胃解苦。

他往裏瞅了一眼,問,“好了?”

趙懷雁道,“好了。”

燕遲道,“那去茶樓吧。”

趙懷雁咦一聲,“你不是喝茶喝的嘴都苦了嗎?”

燕遲道,“去茶樓一定要喝茶嗎?”

趙懷雁笑道,“不去喝茶去做什麽?”

燕遲道,“做什麽都行。”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趙懷雁稍微掙紮了一下,被他扣緊,她就不掙紮了。

二人攜手走出去。

鷹六看著二人牽在一起的手,重重地哼了一聲。

長虹斜他一眼,“你再哼也沒用。”

鷹六道,“我怎麽看你家太子那麽不爽呢。”

長虹道,“你看我爽嗎?”

鷹六睨著她,皺眉。

長虹道,“你看我們燕國人,沒一個爽的吧?”

鷹六冷哼。

長虹道,“那怎麽辦呢,看太子跟公主的樣子,燕趙註定要聯姻,成為一家人,你再不爽,也得受著。”

鷹六冷瞪她。

長虹一瞬間有些解氣,“瞪也沒用。”

長虹說完,扭頭就走了。

鷹六長胳膊一伸,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拎到跟前,“你很得瑟,嗯?”

長虹覷一眼他抓在肩膀衣服上的五根粗糲手指,擰眉道,“鷹指揮官,你是覺得我好欺負是吧?”

鷹六挑眉,“怎麽,不服?不服來戰呀。”

長虹,“……”你煤的,老娘打不過你,若打得過,有你囂張的份?

長虹忍了忍,用力扒開他的手,走出兩步後,又返身回去,擡腿往他腳上狠狠一踩,出了一口惡氣後,一溜煙地跑了。

鷹六黑著臉,低頭盯著鞋面上的那一大坨腳印,眉毛都扭曲了。

因燕遲和趙懷雁已經出去了,長虹也出去了,鷹六不敢逗留,很快就走出來。

走出去後看到長虹坐在馬車上,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他越發黑沈了臉。

趙懷雁和燕遲已經上了車。

在外面,馬車裏還坐著趙懷雁和燕遲,鷹六不能對長虹做什麽,他忍著。

回去後,看他怎麽找她算帳!

鷹六一擡腿,上了馬車。

燕遲要去茶樓,他想在茶樓裏跟趙懷雁卿卿我我,吻到她俯首稱臣,最好能吻到她的身上去,所以他要求馬車往茶樓的方向趕。

而趙懷雁掌握了太虛空靈指神指,她想給周小嬋看一看萎影癥,不管能不能治好,她都想去試試,故而,她讓馬車往周府的方向趕。

二人意見不一致,長虹和鷹六都不敢動。

馬車內,趙懷雁被燕遲摟在懷裏,還算安分,見她非要跟他唱反調,他氣的拿起她的手咬了一下。

趙懷雁輕輕吃疼,瞪著他,“咬我做什麽?”

燕遲道,“先去茶樓,晚上吃完飯再去周府,我陪你去。”

趙懷雁道,“我不想去喝茶。”

燕遲道,“去茶樓非要喝茶嗎?”

趙懷雁狐疑地看他,“不去喝茶去茶樓做什麽?你有閑心去聽戲或是幹別的?”

燕遲心想,怎麽沒有閑心,我就想去那裏跟你親嘴。

不想回太子府,一回去保準很多事兒。

別的地方也不願意去,哪裏都沒有茶樓方便。

可趙懷雁不願意去,見燕遲回答不上來,直接命令鷹六往周府的方向趕。

鷹六二話不說,揚起馬鞭就將馬車掉頭,往周府方向趕去。

燕遲氣死了,心想,這公主怎麽這麽不解風情。

她難道不知道剛表白的男女都需要溫存溫存嗎?

趙懷雁真不知道。

在馬車調頭後,燕遲因為生氣,直接把她推下了腿,不讓她坐懷裏了。

趙懷雁雖然覺得這個時候的燕遲有點無理取鬧,也有點喜怒不定,卻沒勉強,他以為她多想坐他懷裏呢。

趙懷雁往側邊坐了去,燕遲一個人生著悶氣。

氣著氣著,馬車就停靠在周府門口了。

趙懷雁還沒得得及下車,燕遲先她一步下了馬車,氣呼呼地走了。

等燕遲進了周府大門,長虹才把趙懷雁扶下馬車,鷹六將馬車靠邊停著,周府管家晉平一臉喜色驚訝地將趙懷雁迎了進去。

好久,趙懷雁都沒來周府了。

晉平知道趙懷雁是公主的身份。

周別枝也知道。

但周小嬋不知道。

趙懷雁覺得,是該對周小嬋說了。

別人說,或者周小嬋從旁人的口中聽說,周小嬋大概都會受不了。

她自己來與她說,也許,她能接受。

趙懷雁一直很喜歡周小嬋,她不願意傷她,但在無形中,她還是會傷到她。

好久沒來的趙懷雁一出現在映月院,就讓映月院炸開了鍋。

至於燕遲,壓根沒人搭理了,除了基本的問候見禮外,映月院裏的丫環和仆人們對趙懷雁格外的熱情。

映蘭和凝月從樓上聽到樓下的喧嘩聲,走出來瞧眉目,看到趙懷雁立在院中,她二人大喜,扶著欄桿就朝樓下的趙懷雁喊了一聲,“趙先生!”

映蘭匆匆下樓。

凝月忙地跑進屋,去喊正在看著醫書的周小嬋,她激動地道,“小姐,趙先生來了,就在樓下!”

周小嬋臉上一驚,“啊?”

凝月笑著提高了嗓音,大聲說,“趙先生來了!”

周小嬋這回聽真切了,把書往書桌上一倒扣,理了裙擺就站起身,她臉上有著歡喜,但沒有之前那麽深了,這麽長時間她周圍的人有意無意地隔離她去見趙無名,她感受得出來,而從朱玄光代替了趙無名來時常看望她後,周小嬋也察覺到了不尋常,她不問,不代表她不知道。

大概她之前的愛意表現的太明顯,明顯的讓所有人都不適。

故而,趙無名不來見她,她也不去煩他。

而隱約間,從她娘少數的言語裏,她能聽出來燕遲哥哥對趙無名的喜愛。

有時候晉平也會在閑來有空的時候跑到她的院裏,陪她解悶,或是給她講解醫書,順帶著會說一些趙無名的事情,言語裏聽得出來,晉平想表達一種“趙無名並不是小姐的良配,小姐可別陷進去”的隱含意思來。

逢著段瑯寰來看她了,周小嬋就會問段瑯寰,段瑯寰的言語有點吞吐,但卻坦坦蕩蕩地告訴她,“趙無名不會是你的人,她另有其主。”

段瑯寰說的時候,表達的自然是女她。

可周小嬋聽的,自然是男他。

段瑯寰也不過多解釋。

周小嬋能感知到趙無名對她的冷淡和疏離,以及所有人認為的他們不可能的理念,但她不明白為什麽。

她走出來,站在二樓的欄桿處,往下看趙懷雁。

趙懷雁的身後跟著燕遲,周小嬋一眼就瞧見了,似乎這個時候才恍然有一種錯覺,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但凡有趙無名的地方,都有燕遲哥哥。

周小嬋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還是俏聲溫和地喊了一聲,“燕遲哥哥,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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