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88章 誠然不欺

關燈
趙懷雁冷笑,心想,你倒是很會說話,把威脅的話說的那麽的情意綿綿。

雖然趙懷雁很生氣,但又不得不敬佩燕遲這樣的坦蕩,從她進了帝宮開始,第一次接觸這個太子,這個太子就沒有隱藏自己的野心,那個時候他不知道她是公主,也沒處心積慮地想得到她,他就揚言要侵趙,如今他對她勢在必得,卻也沒對她隱藏自己的野心。

他要得到她,一如他要征服這片大地一樣的堅定。

趙懷雁望著燕遲,說道,“你要說話算話,有我在你身邊的一天,我趙國就永遠安寧,無烽火之災。”

燕遲定定地看著她,承諾道,“算話,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必然說到做到。”

趙懷雁反手摟住他。

燕遲心口驀地一動,眼眸低垂,看著把臉壓進自己胸膛裏的小女人,如此的溫順,真是長久以來的第一回。

燕遲伸手,輕撫著她後腦勺上柔順的發絲,薄唇貼著她額鬢,低聲道,“你若信我,就嫁給我,嗯?”

趙懷雁側臉緊貼著他的胸膛,傾聽著從他胸口處傳來的蓬勃有力的心跳聲,一手輕搭著他的腰,一手玩著從他肩膀順下來的長發,慢慢道,“要我嫁給你也不是不可,但你得保證,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保我趙國不受任何勢力的摧殘。”

燕遲推開她,盯著她的眼睛說,“什麽叫‘若有一天你不在了’?”

趙懷雁道,“人都有一死呀。”

燕遲冷冷地戳了一記她的小腦袋瓜,“才多大點,就在說死。”

趙懷雁道,“我得事先跟你說清楚。”

燕遲道,“你只要嫁給我,什麽事情都好商量。”

趙懷雁對他翻白眼。

燕遲道,“還睡嗎?”

趙懷雁說,“不睡了。”

燕遲問,“要去聖雪城嗎?去的話我現在就讓人準備,等處理好秦雙和你所掌握的太虛空靈指,我們就出發。”

趙懷雁道,“你讓曲昭去對付秦雙,曲昭打得過嗎?”

燕遲道,“你與秦雙交過手,你覺得以曲昭的能耐,打不打得過?”

趙懷雁支著下巴道,“應該是打得過的。”

燕遲笑著看她一眼。

趙懷雁道,“怎麽了?”

燕遲道,“身為主子,得對自己的屬從有著必然的信心,曲昭對上秦雙,不是應該能勝,而是必然能勝,只不過,她把秦雙引到哪裏去了,我無從查到,我們要在秦祉找到秦雙之前先一步找到人,你有辦法與曲昭聯系嗎?”

趙懷雁道,“既是我的人,我當然有辦法聯系。”

燕遲道,“那事不宜遲,現在就聯系,我們跟過去看看情況。”

趙懷雁說好,然後起身去了外面。

趙懷雁手中有金諜網,有暗衛,有隨從,有宮女,她在趙國與這些人之間的聯系全是靠養在鷹園裏的鷹,如果她有武功,就不用如此麻煩,用上乘武功秘語傳音就行了,而如今她身在燕國,身邊沒有她打小養到大能任意聽她指揮的鷹,但她卻有武功,她就用秘語傳音之能,找到曲昭。

找到後,她對燕遲說,“在金瓶館。”

燕遲挑眉,“你們趙國金諜網在燕國的根據地?”

趙懷雁點頭,“嗯。”

燕遲略略思忖著說,“這個地方選的好,桂花街上的所有行館全在潛移默化下接受我外婆的照管,但凡屬於桂花街上的行館,出了任何事,我外婆都會親自去解決,如今金諜網已經與樓魂令握手言和了,曲昭把秦雙帶到金瓶館,大概就是要仗一仗我外婆的腰,就算秦祉發現秦雙不見了,找到金瓶館,也會有我外婆出面,撐這個場子,而我外婆統領整個樓經閣,不說秦祉見了她得禮讓三分,就是秦皇親自來,也得禮讓三分。”

說到這,他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臉,“不愧是跟在你身邊的人啊,這麽鬼精。”

趙懷雁拍他手,“說話就說話,別動手。”

燕遲笑,被她拍開手後又湊上去,惡劣地加重手勁捏了一下。

趙懷雁怒。

燕遲對著剛剛捏的地方吻了一下,抱住她說,“再去休息一會兒?我陪你。”

趙懷雁道,“不了。”

燕遲有點心癢難耐,想抱著她再在榻上柔情密意一番,他原來真不知道,與心愛的女人在床上或是榻上親吻纏棉,是那麽幸福的事兒。

難怪古人有言,愛江山,更愛美人。

誠不欺人也。

趙懷雁不願意再去躺,燕遲也不勉強她,雖然他好想再與她廝磨纏棉,也盡量尊重她,忍著。

燕遲松開她,不抱了,免得越抱越上癮。

他閃身走開往椅子裏坐去,倒了一杯茶給自己喝,解渴也解谷欠。

一杯涼茶下肚後,他稍稍淡定了心思。

他將茶杯擱下,擡頭看著趙懷雁,說道,“現在就去金瓶館?”

趙懷雁道,“秦祉找去了嗎?”

燕遲道,“暫時還沒有。”

趙懷雁道,“那我們先去看看情況。”

燕遲沒反對,他現在手頭上也沒有緊急事情,遂起身拉住趙懷雁,往書房外面走去。

趙懷雁來的時候是坐了馬車的,馬車在太子府門外,鷹六和長虹守在馬車上,燕遲就不願意再單獨備一輛馬車,蹭著趙懷雁的馬車,與她一起上了車廂,喚雪、藍舞跟上,閔三也跟上。

等燕遲和趙懷雁坐好,一行人去了桂花街。

而他們前腳剛走,後腳步驚濤就去通知了秦祉。

秦祉從太子府離開後並沒有去找秦雙,而是回了驛館,去關押花雕的地方,然後發現,花雕不見了。

秦祉當時並沒有憤怒,因為早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盯著空蕩蕩的房間,問門口的護衛,誰來救的人,護衛說並沒有人來,護衛覺得很奇怪,因為根本沒有人接近過這個房間,更沒有人來找他們打過架,這道門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啟過,人是怎麽被救走的呢?

秦祉讓他們去查看窗戶,發現窗戶也是緊閉的狀態。

那麽,關著門窗,那人是怎麽把人救出去的呢?

若不是人為,那就只有鬼和神了。

但鬼和神完全不可能。

那就只有人。

而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必然會隔空取物的上乘武學。

什麽武學?

鬼步。

秦祉自己都會鬼步,他深知鬼步有著何等驚人的能力,他雖然不是從長三生那裏直接學來的鬼步,是從他的王叔那裏學的,但也學的爐火純青,可以說,他對鬼步的精研遠甚於他的皇叔。

秦祉雙手背後,靜靜地站在那裏,嘴角噙著忽冷忽熱的陰鷙。

鬼步麽?

也不見得是。

長三生目前所收的徒弟只有三個,一個是他的王叔,一個是雲雪山上的靈狐,一個是朱玄光,朱玄光去了前線,不在皇城,雲雪山上的靈狐從不參與人間之事,他的王叔已經去世了,他王叔的鬼步之學被他和秦雙學了,那麽,是秦雙救走的花雕?

這個情況可能會有。

秦雙的武功雖然高強,但若是燕遲存心要為難她,派出來的人武功必然在她之上。

那麽,秦雙打不過,被人威脅著帶走花雕也有可能。

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來人有著與鬼步同等厲害的隔空取物的能力。

什麽能力?

秦祉身為秦國太子,對北鬥七才也有了解,但因為北鬥七才中,有四個人已經死了,只有三人活於人世,而死的那四人中,有兩個人是趙國人,而在這兩個趙國人中,虛靈空因為那一雙神奇的手治好了天生殘疾,又傳她所創的太虛空靈指可撕風控雨,故而所有人都知道這一種武學,但另一個人就不太清楚了,只說那個人的鬼劍很厲害,有一劍非常出名,人稱三鬼晌,三鬼晌可開陰陽之道,難道也能隔空取人?這人是趙國人,畢生武學也定然傳給了趙國人,傳給了誰?莫誰還是趙懷雁?不會,那人活著的時候趙懷雁體內的任督二脈還沒打通,無法學武,那麽,是趙懷雁身邊的人?

秦祉瞇緊眼眸,想到此人跟趙懷雁有關,冷冷地笑了。

他沒再繼續停留,而是走出去,立在院中,等人。

沒等多久,原本去外面尋找秦雙的步驚濤回來了。

他一回來,在院中看到秦祉,立馬上來見禮。

秦祉問,“燕遲那邊動了?”

步驚濤道,“動了,跟趙國公主一起乘馬,去了桂花街。”

秦祉挑眉,“燕國歷史上久負盛名的酒池肉林之地,一條龍名妓客館的桂花街?”

步驚濤道,“是。”

秦祉笑了,“雖然我沒有去過,但偶爾從我父皇口中談及那條街曾經的紫醉金迷,我還是挺好奇的,不過,聽說現在那條街不招風引塵了?”

步驚濤道,“是,都是正規做生意的。”

秦祉嘖道,“可惜了。”

步驚濤問,“我們要跟過去嗎?”

秦祉道,“跟呀,他們這個時候去桂花街,證明九妹就在桂花街。”

步驚濤蹙眉道,“也不知道九公主如何了。”

秦祉面色微微一沈,二話不說,扭頭就往門外走。

步驚濤連忙跟上。

在兩撥人一前一後往桂花街去的時候,桂花街上的所有館主都聚集在了金瓶館,還有樓姜,也出動了。

而這些人的出動,不是因為秦雙,而是因為花雕。

秦雙是公主不假,但沒有人知道,一來秦雙是秦國的公主,她以往每次來燕,都是沖著燕遲去的,每次活動的範圍也在太子府周圍,她從沒在桂花街出現過,桂花街上的所有人都沒見過她,自也不認識她。

但花雕和曲昭就不一樣了。

花雕是金瓶館館主,跟桂花街上的所有人都是朋友。

曲昭隨著趙懷雁來過桂花街,跟這些人雖談不上朋友,確也算得上熟人。

趙懷雁以趙無名的身份來桂花街的時候曲昭是小廝打扮,如今還是,加上趙懷雁擔任了燕國左相一職,曲昭的身份就更是水漲船高了。

左相的手下押著一人到了金瓶館,而金瓶館的館主又斷了一指,長年活動在桂花街裏的各大館主們個個都是精明的主,一看這形勢,當即就請來了樓姜。

樓姜進門,先是去看花雕。

花雕躺在床上,氣息全無,整個人如同死人一般,但探脈博,還有心跳,那就是沒死。

要麽是中了魘死術,要麽是被人餵下了長眠不醒的藥。

中了魘死術的人,可用巫術破解,也可尋得雪山靈狐的族長,用族長所傳承下來的法術化解,因為魘死術來源於雪山靈狐一脈。

相傳靈狐始祖雲婬曾是王母娘娘案臺上的一只小把物,按理說,這種死物是不會得道升天的,但她常年被王母娘娘把玩,又每日沐浴著天庭仙氣,看王母娘娘寫字批文,漸漸的,就染了靈性。

後來偶然一次,王母娘娘與玉皇大帝吵架,一怒之下,王母娘娘拂袖掃了桌面,一把將她甩下了桌面,掉落到了九重天外三戰陽神的府中。

而那一甩一落,她由死物變成了活物。

她長的靈秀,雖然是只狐貍,卻備受三戰陽神的喜愛。

後來,陽神把她當成了寵物,日夜相伴。

再後來,她修道成人,相貌太過出眾,又加上她天生的狐媚之術,引得整個陽神府中的男子們為她傾倒,就連陽神本人,自持法力高強,也沒能抵擋住她的誘惑,與她有了一次露水鴛鴦。

可那一次的同床,陽神失去了近乎一半的法力。

雖然那不是她刻意為之,但陽神醒來後極為震怒,掐住她的脖子就要殺了她,若非她機敏,又剛剛與他春宵一度,他心中多少有點不舍,她早就被抽筋扒皮,魂飛魄散了。

她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陽神睡了她,就不允許她再勾引任何一個男人,她也無意去勾引,但她天生媚骨,她不去招惹旁人,不代表旁人不來招惹她。

陽神很厭惡她招蜂引蝶的這種能力,每每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矛盾的愛和恨,還有殺意。

一開始,陽神眼中的殺意還不強。

後來,殺意越來越明顯。

雲婬為了逃脫陽神,也為了能夠活下去,就絞盡腦汁地想到了詐死。

她想趁陽神還對她有那麽一點兒愛戀的時候以死離開,所以,魘死術就被她創造了出來。

她用魘死術成功逃脫了陽神,來到無人的雪山,創建了靈狐一族。

起初的起初,靈狐的後代是雲婬與陽神的結合。

再後來,就是靈狐與靈狐的結合。

到如今,雲婬已經死去很多年,而雪山靈狐,血脈一直純正。

再後來,雪山上誕生了巫族,呂嬰雪自天地聖水中出,獨創巫族一脈,她拜訪靈狐雲氏,回來後就獨創了一種巫術,可破魘死術。

當然,這種巫術樓姜知道,卻不會。

若花雕真中了魘死術,那就必然得去雪域,找呂嬰雪破解,或者找到雪山靈狐現今的族長。

但好在,樓姜給花雕查探一番後,發現花雕中的不是魘死術,而是長眠不醒的藥。

要解這種藥,還得對癥才行。

樓姜掏出銀針,催動進入花雕體內,抽取她體內所中藥物的成分,然後去找對癥的解藥。

走之前,她看著金瓶館大堂內被甩在地上的兩個女子。

兩個女子都受了很重的傷,曲昭並沒有捆綁著她們,她們卻無法離開。

而看她們的衣著打扮,不像普通人。

樓姜擡頭,問曲昭,“是她二人傷的花雕?”

曲昭沈聲道,“是。”

樓姜問,“她們是何人?”

曲昭道,“不知。”

桂花街上的其她人不知道花雕的真正身份,可樓姜知道,樓姜也知道曲昭是趙懷雁的人,而趙懷雁如今是燕國左相,她的人被別人剁了手指,花雕的身份也沒人知道,她就是用燕國的律法來解決,也很好解決,但趙懷雁卻沒有用左相的身份采取律法的方式解決,而是讓手下的人把賊人打了一通,又拖到了桂花街。

那麽,趙懷雁是想暗地裏解決嗎?

樓姜拄著拐杖,目光有力地審視了一遍地上的兩人,然後,慢慢地坐了下來。

她一坐,所有聚攏在金瓶館裏的館主們面色都跟著凝重了。

原本還有人在低聲交談。

現在,整個室內鴉雀無聲。

秦雙和西羅被曲昭點了穴道,不能動,亦不能說話。

她不認識樓姜,也不知道她是誰,但她這個架勢,是想審判她嗎?她算老幾啊!敢審判她一國公主。

秦雙圓瞪著一雙眼,眼中的怒氣填充著整個眼眶都跟著凸起,她想說話,她想掙紮,奈何,動不了!

秦雙恨死了。

樓姜坐下後才發現她二人是被人點了穴道。

樓姜對曲昭道,“給她二人解穴,我問問情況。”

曲昭抱著劍,目光涼涼地落在秦雙身上,一字一句,極為低沈地道,“解穴可以,但得先斷她一根手指。她斬花雕一指,我也只要她一指,這並不過份,等這筆帳算完,我再給她解穴,算別的帳。”

樓姜挑眉,“還有別的帳?”

曲昭瞇眼,“有。”

樓姜也不問是什麽帳,她環顧了一圈聚攏在此地的所有館主們,問道,“你們覺得,該不該為花雕討這一指之仇?”

“該!”

所有人異口同聲,沒有一個人做縮頭烏龜,也沒有一個人置身事外,投機取巧,避不回答,每個人都張嘴,擲地有聲地甩出一個“該”字。

樓姜很欣慰,她道,“有桂花街上的姐妹們一致齊心的擁護,花雕這一指,丟的不枉。既然你們都認為該,也把我叫來了,我就得為花雕做這個主。”

她問曲昭,“斬地上二人誰的手指來為花雕解氣呢?”

曲昭指著秦雙。

秦雙拼命地想掙紮,奈何身子動不了!她用眼神強烈地表達:“你敢!”

曲昭沖她一記冷笑,敢傷我家主子一鞭,斬你一指都是輕的!

曲昭道,“就斬她的。”

樓姜微微瞇了瞇眼,她老了,視力不大好,可再不好也看得出來秦雙非富即貴,這一斬不知道會斬出什麽事兒來,但不管會出什麽事,她都得為自己人撐腰。

樓姜往後靠在椅背裏,拐杖遞給了身後的老嬤嬤。

老嬤嬤接過拐杖,二話不說,去到秦雙面前。

所有人都沒看到老嬤嬤是如何出手的,秦雙就感覺小指一疼,眨眼間小指飛離了手掌,鮮血溢出來,起初她沒感到疼,後來小指落地,在她眼前滾了一圈,她才驚啊一聲,可因為啞穴被點,她啊了也只在內心裏回響,並沒能成功破喉而出,所有人都聽不見她的聲音,只看著她漂亮的臉蛋抽了抽,接著就有汗水滴了下來,然後鮮血染紅了她的袖口,再然後,她哭了。

大概是太疼,也大概是屈辱。

樓姜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所有人看著哭泣的秦雙,也一動不動。

曲昭冷漠地伸手,解開了秦雙的穴道,也解開了西羅的穴道。

穴道一解,西羅就撲上去抱住秦雙,顫抖著手去撕扯衣衫,要給秦雙止血。

秦雙狠狠地咬住唇,擡眼,殺氣蔓延了整個眼眶,她盯著曲昭,一字一句,“你等著,我不親手剁了你,我就不叫秦雙!”

秦雙二字一出,樓姜蹙起了眉頭。

其她各館主們紛紛輕啊出聲,開始面面相覷。

“秦雙?”

“我記得秦國的九公主就叫秦雙。”

“不是吧,她是秦國九公主?”

所有人驚。

還沒等這股驚色落地,金瓶館的門外,響起了馬車的停靠聲。

立馬有人出去查看。

當看到燕遲和趙懷雁一前一後從馬車上下來,那人慌忙上前行禮,又趕緊進去,通知所有人。

燕遲擡手,制止了她。

那人站著不敢動了,垂眸退守後面。

燕遲擡頭看了一眼金瓶館的大門,又掃了一眼旁邊那個明顯掛著樓經閣標志的馬車,還有其它一些掛著桂花街標志的馬車,他緩緩地提了提袖子,邁步進門。

趙懷雁也從那些馬車上掃了一眼,跟在燕遲後面,進門。

鷹六、長虹、喚雪、藍舞四人跟上。

燕遲跨進門,又忽然往後一看,對著剛剛出來的那人說,“守在門口,一會兒若有人來,先攔著,進來匯報。”

那人一楞,雖不明白,卻立即應道,“是。”

燕遲這才進屋。

趙懷雁問,“誰還會來?”

燕遲側頭看她,說,“秦祉。”

趙懷雁道,“跟蹤我們而來的?”

燕遲道,“嗯。”

趙懷雁冷笑,“這個秦太子,也是個心思詭詐之人。”

燕遲挑眉,“也?”他問,“在你心裏,誰還是心思詭詐之人?”

趙懷雁看他一眼。

燕遲好笑,“我?”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