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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世之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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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陽笑了笑,糾正道,“什麽擋箭牌不擋箭牌的,如今我二人都是為太子做事,自然是為太子分憂,我今日帶你去應付的不是群雄,就只有一個人,你完全鎮得住場子,不用怕。”

趙懷雁狐疑,“就一個人,甘管家難道應付不來,還得帶上我?”

甘陽笑道,“我不擅長與人吵架啊。”

趙懷雁一懵,吵架?

甘陽詳細地解釋說,“這個人叫秦雙,是秦國太子秦祉的八妹,上一屆天下風雲爭榜大會上,她隨著秦祉去了,在文榜單上挑戰太子,結果被太子三言兩語擊敗,從此她就懶上太子了,每逢四月十五這天,她必然會單槍匹馬地跑到燕國來,找太子叫囂,因為她身份敏感,太子每次都不出面搭理她,可不搭理的後果就是她會在太子府門外敗壞太子名聲。”

趙懷雁聽著,心想,秦雙啊,這個人她曉得。

秦國皇室中,前無古人,大概也後無來者的一位奇葩公主了。

說她奇葩,還算是客氣的了。

據文史以及趙國皇宮專門負責收集各國情報的諜報暗線呈上來的資料所言,這位公主打小脾氣就不好,生下來的那會兒哭嚎的驚天動地,秦雙今年十五歲,十五年前正是燕秦齊三國烽火戰的末年,那一年,這三大強國被戰爭拖的精疲力盡,再打下去恐怕就是三國俱焚,成全其他周邊小國的虎視眈眈了,故而,三國言和,又秘密簽訂了和平約定,而簽完約定的當下,秦帝的容妃就產下了一名公主。

秦雙的哭聲沒有讓秦帝反感,反而讓他備為驚喜,他當時看著烏雲散去的秦國上空的天,感嘆一句,“我兒這哭聲,把烏雲都哭走了。”

因著這祥瑞,因為這樣有力的哭聲,秦帝認為這個女兒的誕生,非同小可,故而,他就給她起名為雙,意為不可兼比、世無雙之意。

得皇帝親賜名字,又得皇帝寵愛,這位公主可謂活的風聲水起啊,一歲能認字,二歲能看懂字迷,三歲能背千字文,五歲能作詩,七歲的時候才名已經遠播,九歲習武,十歲參加天下風雲榜,只不過,有燕遲這個礙事的太子在,她沒能問鼎第一,卻打敗了文豪之首的步驚濤,問居第二,僅次燕遲之下。

大概是因為燕遲擋了她拿第一當老大的道,秦雙記恨上了他,故而每到這天都來找他麻煩,也可能是因為秦雙對這個太子動了凡心,畢竟,傳言,燕遲在天下風雲榜大會上可是迷倒了一大片少女少婦的心,秦雙當時十歲,懵懂年齡,被這個太子迷惑也很正常。

而這個公主,才華高,脾氣也基本上與才華同等了。

尤其,她本人雖是金枝玉葉,卻沒有一點兒金枝玉葉的嬌態和弱態,行為大膽,卻又不失倫理綱常,說話從不顧忌,大概因為她被秦帝一路呵護疼愛著長大,而秦國皇宮乃至整個秦國的人都以秦帝的喜好為信號燈,秦帝寵這個女兒,別人自也是巴結奉承的討好,得她一句罵都是高興的,誰敢當著她的面說一個不是?

如此一來,這個公主的各項指標都達到了巔峰,不出名都難。

大概甘陽也知道這個公主名聲家喻戶曉,在說完那段話後,問趙懷雁,“趙先生聽過這位公主的事跡吧?”

趙懷雁笑了笑,說,“聽過。”

甘陽道,“聽過就好,知己知彼,等會兒就不會失誤了。”

趙懷雁道,“甘管家,這位公主非常有才,你帶我一個人去應對她,怕會失太子府臉面啊。”

甘陽道,“你若在這裏把太子府的臉面丟了,回頭太子得讓你把臉給丟了。”

這話說的溫藹和親,可聽著那麽瘆人呢!

趙懷雁無聲翻了翻白眼。

甘陽道,“趙先生也不用自謙,那公主再有能力,也是靠嘴皮子的功夫,太子是不想以大欺小,也不想以強欺弱,故而每一年的這一天,這位公主只要一上門,太子就會派文客來會她,今日是湊巧看到你了,我便喊了你,贏不贏得了她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她驅趕走就行了。”

趙懷雁道,“不是剛巧碰到我了才喊的我吧?是太子府往屆的文客壓根說不過這個公主吧?”

甘陽手掌一蜷,抵在唇邊輕咳一聲。

趙懷雁就知道,說是驅趕,其實也是不想太子府掉面兒,這個公主才華一流,纏人功夫也一流,尤其,她是秦國公主,這些文客再不客氣也得給她三分薄面,為什麽要給薄面?還不是因為燕遲從未真的想把這個公主給得罪了。

而之前不得罪,是因為三國尚和平。但今年嘛。

趙懷雁想到在禦書房聽到的雷州一事,眼睛珠子又骨碌碌地轉了轉,以前給這個公主薄面,是念在三國和平的協約上面,而今,協約既將要撕毀,那就不必再給她面子了,趙懷雁覺得這事兒八成不是碰巧的,哪怕今日甘陽沒在大院裏撞上她,也會在這個公主來的時候把她叫來,那麽,她的作用就是痛擊這個公主一頓,讓她頤指氣使的來,灰頭土臉地回,往後再也不敢來太子府糾纏!

想明白甘陽的用意,想明白燕遲的心思,趙懷雁心境開闊了,不手下留情的戰爭,打起來比較帶勁,也比較好發揮啊。

甘陽不回話,趙懷雁也不再追問,有條不紊地跟在他身後,出了太子府大門。

本來太子府就座落在十分冷清的街道上,又加之現在還早,門前更是冷清,二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見有人,趙懷雁就問甘陽,“那公主真的會來嗎?”

甘陽也不確定,“往年都會來。”

趙懷雁指指天色,“這個時辰?”

甘陽道,“時辰早晚不定,有時早,有時晚。”

趙懷雁不再問了,時辰不定,那就是故意的唄!而這麽早就把她帶出來,說明那位公主之前也確實來過這麽早,那就等吧。

趙懷雁憑住氣地等著,不為燕遲,就是為了自己,她也想見識見識這個秦國公主到底有多大的才華。而秦雙是秦帝的心頭肉,她斷不可能讓秦雙愛慕上燕遲,又讓燕遲愛慕上她,促成燕秦兩國結親結盟,本來燕遲就有侵趙的心思,若又得了秦這麽一大助力,趙國焉有活命喘息之機了?

不能讓他二人互生情愫。

而不讓他們互生情愫的最好辦法就是用太子府的名譽將這個公主狠狠地踩一腳,讓她哭著跑回秦國,找秦帝訴苦,秦帝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被燕國太子府欺負了,焉能無動於衷?再加上如今雷州之事,就算借陳來攻雷州的不是齊秦合軍,而有了秦雙這一出委屈,秦帝大概也會湊上一腳,燕國再強大,也一時禁受不住齊秦兩大強國的聯合攻擊,那麽,如此一來,戰爭不可避免,燕國也會無暇南顧。

趙懷雁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安靜地等著秦雙。

但可惜,等了很久,秦雙沒來。

趙懷雁等的腿都酸麻了,她甩甩腿骨,無語地瞄了一眼甘陽,問道,“甘管家,這都過去一個時辰了,到吃飯點了,這公主不會來了吧?”

甘陽摸摸頭,四下裏張望了下,沒有察覺到那公主的氣息,他也是不解了,蹙了蹙眉頭,略微沈吟了一會兒說,“先回府用飯吧,大概這次要到晚上來。”

趙懷雁唔一聲,二人回府。

這個時候燕遲已經起了,也吃過飯,正帶著朱玄光準備進宮,半道上遇到進來的甘陽和趙懷雁,他瞅著趙懷雁,打趣道,“本宮以為你還在睡呢。”

趙懷雁道,“老早就醒了。”

燕遲見他是從門外進來的,就問,“出門了?”

趙懷雁道,“在門口站了近一個時辰。”

朱玄光不解,“你好端端的在門口站一個時辰做甚?”想到昨天他教他練的紮馬步,他笑道,“你不會到門口紮馬步去了吧?”

趙懷雁翻他一眼,“誰沒事兒會到門口紮馬步。”

朱玄光笑他,“別人是不會,或許你會呢。”

趙懷雁冷哼,想懟他一句,但看在燕遲在場的份上,她就哼了一哼,小眼神怒瞪了他一眼,沒說過份的話。

朱玄光接收到了他小眼神裏的不滿,低聲笑了笑,心情莫名就歡暢起來。

甘陽接話說,“是我把趙先生喊出來的。”

燕遲、朱玄光都挺好奇地看著他。

甘陽道,“今天是四月十五日。”

這個日期一出,朱玄光還沒明白是什麽意思,燕遲一下子就懂了,他輕輕笑了笑,說,“本宮都忘記這一天的特殊性了。”他仰起脖頸往外瞅了瞅,“那位公主已經走了?”

甘陽道,“還沒來呢。”

燕遲道,“那趙先生就留在府上吧,今日不必跟本宮進宮了,等那人來了,你好好招呼她。”

這句好好招呼,說的可真是不遺餘力。

趙懷雁揣明白了燕遲的意思,拱手說道,“太子放心,若秦公主真來挑釁,我定讓她來這一趟之後,再也不敢來了。”

燕遲挑挑英氣的眉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總覺得,眼前的少年,嘴巴一張,就有一股低調的猖狂勁,他太子府的幕客不下千名,文僚也不少,但對上這個公主,能勝一時,卻不能阻止她來年再犯的步伐,可這個少年卻說,“讓她來這一趟之後,再也不敢來了!”

燕遲點點頭,一副很看好他的樣子說,“辛苦了。”

趙懷雁立馬回之“這是我應該做的”等等客氣的話,燕遲沒應,帶著朱玄光進了宮,而等燕遲走了之後,趙懷雁就隨著甘陽一起去吃飯了,吃飯的時候,想到好幾天沒見著曲昭了,就隨口問了句,甘陽說,“該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

趙懷雁便不問了。

這一天燕遲都呆在皇宮裏,中午沒回來,晚上也沒回來。

趙懷雁一開始精神抖擻,打足了雞血等著秦雙上門叫囂,可等了半天,到了晚上,依然不見那公主來,她扭頭望向一邊兒陪著她的三個文僚。

這三個文僚一個叫楊素沈,一個叫康逸,一個叫杜詩山,這仨人住在一個院兒,今日無事就結伴出來溜達,碰到了趙懷雁,四人寒暄著打了招呼,同是太子府幕客,彼此對彼此也不隱瞞事情,反正都是下人嘛,有什麽好隱瞞的,當那仨人問起她在這裏做什麽的時候,趙懷雁就將自己等秦雙的事情說了,這一說就不得了了,這仨人相望瞪視一眼,俱是恍然大悟的樣子驚聲說,“怎把這事兒忘了,今天是四月十五日啊!”

看來,這一日對太子府的所有人而言,都是特殊的。

趙懷雁支著下巴瞅著這仨人。

這仨人沒辜負趙懷雁那八卦的小眼神,詳細地將他們進到太子府的這幾年在四月十五日這一天遭遇過的事情說了,楊素沈先康逸和杜詩山入太子府,他進太子府有七年了,康逸和杜詩山是一塊進來的,少說有五年,他仨人全都親自會過這名秦國公主。

楊素沈道,“這位公主有點刁蠻,但文才確實不弱,你應對的時候還是得謹慎一些。”

康逸道,“趙先生能被太子留在身邊重用,想來文學造詣頗深,你倒不用畏懼那公主的才華,我覺得你要當心的是她的身份,還有她陰陽怪氣損咱們太子府的可恨樣,若是一時忍不住,會被她激怒,那就中了她的圈套了。”

趙懷雁一聽,笑問,“康兄被她激怒過?”

楊素沈偷偷地抿了一嘴笑。

杜詩山則是光明正大的笑了出來,這笑聲惹了康逸的一記瞪眼,可杜詩山沒管,笑完還對趙懷雁說,“趙先生是沒見識過那公主的氣人樣,等你見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說康兄被她激怒過,就是我,也被她激怒過,還有盧兄,文兄等。”

他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沒數過來,搖頭失嘆,“太子府文僚,但凡被太子派出來應對過這位公主的,十有七八,全都被她激怒過。”

趙懷雁眉頭一揚,“這般厲害?”

仨人全都誠然地點頭,“這激怒人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厲害,你真得當心了。”

趙懷雁撫摸著下巴,笑道,“那我還真想見識見識了。”

仨人瞪眼,尋思著你還上趕著呀?

楊素沈年齡最大,用著長輩的語氣關切地道,“要不要我們在旁邊助威?”

趙懷雁道,“能助威嗎?”

康逸點頭,“可以在公主看不見的地方為你打氣。”

趙懷雁失笑。

杜詩山說,“因為公主是一人,我們這邊也得一對一,不然就會被傳太子府公開欺負人,那公主更有話頭埋汰太子府了,所以每一次應對,都是一人。”

趙懷雁道,“這樣好啊,我也喜歡一對一。”頓了一下,笑道,“一對一地欺負人。”

欺負人三個字說完,她站起身,甩甩袖袍,步出涼亭。

大概是沒等到秦雙,有點兒掃興,要回榮安院。

楊素沈、康逸、杜詩山沒有追上去,而是就看著他走遠,等他走的沒影了,楊素沈道,“趙先生好像很篤定自己能戰勝這個脾氣不好的公主。”

康逸擡頭看了一眼天色,“不知道這個公主今天啥時候來。”

杜詩山笑道,“管她啥時候來,反正,總會來的。”

他這樣想,趙懷雁也這樣想,她覺得秦雙肯定會來,之所以來這麽晚,就是故意的啊,兵法上有講一種打仗的方法,叫拖延戰,也可以叫疲憊戰。

秦雙千裏迢迢從秦國來到燕國,哦,說千裏迢迢肯定不對,這個公主八成在今天之前就已經入了燕國皇都,投了店。晚上睡一覺,第二天故意來早或來晚,讓太子府的人摸不透她到底啥時候來。這般以來,誰對戰她,誰就得從早上開始提著一顆心,一直提到晚上閉眼之前。

當她一來,耗費了一天心力的對手就沒多大的心思與耐力了,故而,她很容易就把對手給激怒了。而能入太子府的文客,那可不是一般的文客,也不可能輕輕松松就被她給激怒。所以,總結下來,這個公主,還真有幾分能耐呢!

但可惜,她碰上了她,這能耐就得大大折扣了。

趙懷雁躺在床上,衣服沒脫,鞋子沒脫,雙手抱頭枕在腦後,看著床頂的幔維,嘴角勾出幾縷不懷好意的笑來。

九國之中,要說哪國情報最專精,當屬她趙國的金諜網。

金諜網有暗與明兩條線,明線在前,負責應對九國俗事,暗線在後,專門搜集各國皇室資料,所以,對於這位秦國公主,趙懷雁可是“知根知底”的很。

這回,就看誰激怒誰吧!

趙懷雁笑的一雙眼亮晶晶,秦雙不來,她也不著急,晚上吃了飯,見朱玄光沒回來,她就一個人在院子裏練習紮馬步,甘陽忙的一天不落屋,也沒空管她,反正交待給她的事情,她辦了就行了,結果如何,他不強求。

趙懷雁要練武的事情經由燕遲、朱玄光、甘陽的嘴傳到了太子府的武客們耳中,吃了晚飯,完成了當日功課的武客們就結伴成群地來榮安院,指導趙懷雁的馬步姿勢,有這麽多人的幫忙和指正,趙懷雁的馬步紮的很標準很到位,腿也不像昨天那般打顫,堅持的時間也更長,武客們看的頻頻點頭,直言她是塊料子。

趙懷雁虛心求教,練的很認真,諸武客們在她周邊說著話聊著天,氣氛一度很熱鬧。

三柱香燒下來,趙懷雁累了,收起兩腿,準備休息一會兒,聽一聽武客們嘴中的江湖秩事,或是朝廷趣事,武客們也不怕她聽,把她喊到身邊,愉快地聊著天,聊著聊著,那公主就忽然踢門了。

趙懷雁淡定地理理袖子,朝門口走了去。

武客們彼此對望著,毫不客氣地跟上,話說,秦國九公主踢館燕國太子府的行徑,真是香艷的讓人不八卦都難啊。

你說堂堂一國公主,每年都要來跑一趟,是為何呢?

真是咽不下那口氣嗎?

不見得吧!

太子府裏的武客們都覺得是這位公主瞧上了太子,又不好意思說,就以這種行徑來表達,每年都來,不管刮風下雨,風雨無阻,可見其一片赤誠真心。

大概是礙於這真心,太子從沒有下過狠手。

但到底是不想以強欺弱,以大欺小,以太子之身欺負一國公主,還是舍不得,只有太子自己知道了。

武客們到了這一天都是很雞血的,連成一片來看趙懷雁,大概也是知道今天要迎戰秦國九公主的人是她,故而,來湊熱鬧。

武客們來了,文僚們也來了。

不過,都沒露面,就只有趙懷雁一人,單槍匹馬,去門口,迎敵。

夜已經很濃,但月光尚明,大門打開,趙懷雁清晰地看到了門外的一主一仆。

秦雙原本在背對著門,聽到開門聲,扭頭一轉,紅白相間的長裙在半空中劃開一抹瀟灑的弧度,長長的發絲也隨著風勢而走,又隨著她穩住身形的同時,垂落在肩側,頭上的金釵折射著耀眼光輝,白底紅裙,張揚著火一般的囂張之氣,稚嫩而白皙的臉,細長的眉,圓潤的臉龐,無一不昭顯著這位公主年輕的底蘊。

她見太子府大門打開,走出一人,尚沒看到正臉,只瞧了瞧身形,矮不拉幾的,大概還沒她高,就揚眉笑了,“今年燕遲竟派了個小侏儒來嗎?”她呵笑,“是不是太子府沒人了?那今日本公主一定打到燕遲的房中去!”

趙懷雁低低地笑,一身青衣,於月色下份外幽深,似江南煙雨裏的竹篁,散發著清冷卻又高貴潔雅的光,她聽了秦雙的話,往前邁近五步,直到二人罩著面了,她拱拱手,眼眸斜挑,一邊審視一邊打量一邊揶揄道,“在下趙無名,奉太子之命,前來會一會秦國九公主,還請九公主不要手下留情的好,不然,我真怕你貽笑大方。”

貽笑大方這四個字,但凡讀過書的人,沒一人不懂它的意思。

門內的武客們聽到這四個字,不約而同的挑眉讚了一句,說的好哇!

而文僚們則是心驚肉跳,楊素沈心想,開門見山就挑釁,真直接真敢;康逸想,怕後頭有大招;杜詩山想趙先生果然不愧是太子親選的近身文僚,這話說的到位,骨氣不弱,膽色更不差,有好戲看了。

所有人都隱在門後,觀這一場踢門事件。

秦雙不是好脾氣的人,尤其,她這趟來是挑釁的,哪能讓別人壓了勢頭,一聽趙懷雁這話,她當即就冷笑,“口氣不小,就是不知道你的才華是不是也如口氣這般大。”

趙懷雁不疾不緩地笑道,“才華不高,但足以讓九公主您…”她故意頓了一頓,笑的漫不經心,“甘拜下風。”

又是石破天驚的四個字結尾,配上趙懷雁那一副明明沒小瞧她卻又處處透著蔑視她的樣子,一下子就把秦雙激怒了,然後,這位九公主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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