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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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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去吸引火力。那我可不同意!”

所以說,有一個聰明的老婆就是這點不好。金燕西深刻地體會到了這點,但是此時明顯不是感嘆這個的時候。他們要做的是,怎麽從這個房間裏面脫身。

察覺到兩人想要逃走的意圖,白雄起使了個眼色。他帶來的那些兵頓時加快了步伐。如萍拉著金燕西就往門口跑去。

如萍一路跑一路註意著身後的動靜。她怕的時雙拳難抵四手,還怕的是子彈不長眼睛。當她發現身後的人並沒有什麽動作的時候,她的心裏閃過一絲說不出的不舒服感,正要提醒金燕西,卻發現身邊的人停了下來。

她詫異地停了下來,順勢擡起頭往前面一看。只見門口處,一個人被人反綁著雙手推到了門口。那個人,赫然是冷清秋。她滿臉的淚痕,嘴裏被什麽東西給塞住了。

“你們如果想走,我自然是不會留你們。但是金家其他的人,我可就是不敢保證的了。”白雄起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不遠處響起,回蕩在空曠的客廳裏面,聽上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如萍看著門口逆著光的那幾個人影,心慢慢地沈了下去。一網打盡還是當場魚死網破,這個選擇,白雄起,你可真狠!

“司令,司令!”陸振華他們的秘密基地,陸振華正捧著一個茶杯坐在搖椅上面悠哉游哉的,突然聽見了李副官緊張的聲音。他轉過頭來,看到李副官一臉的凝重,不由地沈了臉:“什麽事情?”

李副官擦了一下額上的汗,忍不住道:“白雄起動手了!”

陸振華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是躍躍欲試的興奮:“好!他終於動了,派去的人有什麽消息?”

“果然不出司令所料,總統府那邊和金總理那邊都有人過去。總統府那邊的人,直接就撞在了他們的手裏,現在按照司令的指示,正被我們的人監視著發電報去給白雄起他們。至於金總理那邊,我們的人正密切監視著他們的動向。一有消息,馬上來報。”李副官回答。

李副官的話音剛落,外面一個小兵的聲音響起:“司令,前方有報!”

“進來!”陸振華微微頷首,李副官立刻開口叫道。

“報!”那小兵進來,恭謹地回稟道,“司令,前頭派去保護金總理的人有消息了。他們已經動手了!”

陸振華聽了這話,眼睛一亮,立刻站了起來:“好!他終於動了!按照計劃行動,李副官,你帶人盡快過去!”

正值這時,外面再次傳來了稟報之聲:“司令,如萍小姐和燕西少爺已經離開了醫院!”

陸振華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怎麽讓他們走的?現在人去了哪裏!”

“回司令,不知道!”那兵低下頭去,有些遲疑。

不知道,哈不知道。陸振華正要發火,一眼瞄到那小兵鼻青臉腫的模樣,想起自己教了如萍一身功夫,瞬間有些頭大,這女兒以前看著柔柔弱弱的,學了些武藝強身健體,可不是讓她來打自己派去保護他們安全的人的。這孩子,可真是把自己像了個十成十,只是,這嫁了人以後,若是胳膊肘不往外拐,那就更好了。想到這裏,陸振華開口:“李副官,金家和陸家,分別派些人去保護著。還有心萍和依萍那裏,也都派點人去。不管怎麽樣,把如萍和燕西給我找出來。”

陸振華的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了一個通報:“司令,剛才一輛車子經過了,有人扔了一封信下來。”

李副官連忙上去接過了信,打開一看,不由地大吃一驚,連忙遞到了陸振華的面前。

痛,全身都是痛感。如萍微微地睜開眼瞼,只覺得全身都是酸痛無比的。腦袋裏面脹脹暈暈的,很沈重。她試著動了動手腳,居然沒有被綁著。她緩緩地坐了起來,腦袋裏面的混沌終於出現了一絲清明,昏迷之前的景象一一地飛回了她的腦海。

當時冷清秋的出現,讓金燕西和如萍陷入了被動。金燕西轉過頭去,怒視著白雄起:“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很簡單。只要,這個金家易了主,那就行了!”白雄起的眼睛微微地瞇了瞇,“還有就是,你金燕西跪在我的面前,向我磕三個響頭!”以解金燕西對白秀珠的絕情。

金燕西眼睛一瞪:“休想!”

白雄起臉上立刻顯出一絲嘲諷:“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上!”

“欺人太甚!”如萍頓時一躍而起,一個側手翻,踢開了兩個侍衛,直指白雄起的面門。幾乎就在同時,白雄起周圍的侍衛都開始動了起來,全部朝如萍奔去!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還是在這麽被動的情況下。隨後如萍就被人從背後一胳膊肘敲暈,她暈過去前聽到最後一個聲音,就是一聲槍響。

101、原著的作用

“燕西?燕西?”如萍的目光適應了黑暗,左右四處張望,看見了離她不遠處的模糊身影。她的心一暖,慢慢地挪過去,跪坐在了他的身邊,輕輕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嘶”那本來還是昏睡著的人一聲低低咬牙的呻/吟,讓如萍的心頓時就沈了一下。她立刻低下了頭:“燕西,是不是哪裏受傷了?”說著,她認真地查看他到底有沒有怎麽樣。

她剛剛低下頭去,腰突然被他給攬住了。她一個身形不穩,立刻投入了他的懷抱。鼻間是他熟悉的氣息,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如萍的心瞬間緊張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直著身子,聲音裏帶著些嚴肅:“到底是哪裏受傷了!別瞞著我!”

“白雄起那孫子,剛才開了槍,子彈從我的左肩擦過。”金燕西說話的氣息都有些急,但是卻還是帶著一些刻意的輕松,“你放心,沒事的,只是擦過而已。我還沒有那麽脆弱。”

“讓我看看。”如萍微微掙了一下,掙脫了他的懷抱。她問明了位置以後,借著光看清了他的傷口。雖然子彈並沒有進入他的手臂,但是這皮肉翻出來了不少。又是火傷,若是不盡快處理,還是有感染的危險。如萍站起身來,左右地看了看,不由地楞了。

她本來以為白雄起肯定會把兩人藏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或者就是幹脆殺了他們,居然把他們兩人關到了金家後院的那座房子,就是原著裏面冷清秋後來所住的那間屋子。只是,雖然有這個認知,但是,這裏並不是原著,到處的灰塵也顯示出了長期沒有住人的荒涼。她環視了一遍,根本沒有可以消毒的東西。

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還是要盡快出去。只是,她的目光又轉回了金燕西的身上。現在他們並不知道白雄起到底是要把他們怎麽樣。當時他沒有殺掉他們兩個,現在估計也不會是太輕松就能讓他們兩人逃走的。她想著,還是在身上摸了許久,把自己的手帕取出來,暫時給他將傷口包紮好。一邊包紮,她一邊在想著脫身的辦法。

看著面前的如萍那低頭微微蹙眉的模樣,金燕西的心忽然繾綣了一下。兩人分別的這段時間內,他在心裏默默地描畫了多少次她的臉。從來沒有想過兩人重逢的時刻,竟然是這樣劍拔弩張的時候。運氣好的話,兩人還有一輩子,運氣不好的話,估計,兩人就一同上黃泉了。想到這裏,金燕西伸出自己沒有受傷的右手,緩緩地撫上了她的臉。

如萍正想事情想得入神,被金燕西突然的動作給唬了一跳,忍不住身子往後縮了一下。金燕西的聲音低低地響在她的耳邊:“如萍,別擔心,我們一定有辦法出去的。”白雄起未免想的太簡單了一點,以為控制了這所房子和金銓,就能夠控制住金家所有的勢力嗎?金燕西想到這裏,不由地握住了如萍的手:“如萍,你別擔心,他們的想法,沒那麽容易成真的。”

如萍擡起頭來,看著金燕西深邃的眼眸裏露出的堅定,心裏的擔憂也稍稍地松了一些,欲低下頭去查看他的傷勢。忽然他整個人靠了過來。如萍以為他一下子掌握不了平衡,連忙扶住了他的胳膊,一擡頭,一抹溫暖濕潤便印在了她的唇上。

茹萍整個人楞在了那裏,眸子對上他晶亮的眸子,思緒完全頓住了。

金燕西看見如萍那呆楞著的表情,不由地覺得心情大好。他伸出手捂住了如萍的眼睛,微微離開了她的唇:“別分心。”

眼前的黑暗讓如萍的感官變得異常靈敏,她只覺得腦袋裏面像被人放了一把火一樣,瞬間將她的理智給焚得一幹二凈,似乎她全身的註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唇上。她微微睜開眼睛,只見到他亮若星辰的眸子,以及他身後微微亮著的火光。

等等,火光?如萍的腦袋瞬間想起了原著,腦袋裏面瞬間有了想法。她的手撐住了金燕西的胳膊,迫使自己和他的唇分開,然後驚喜地在他的耳邊道:“燕西,我們有辦法出去了!”

金燕西本有些不太高興,聽見了如萍的話,眼裏露出疑惑。當他隨著如萍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立刻明白了。

“裏面的人怎麽樣了?”一輪圓月掛在空中,金家的後門,一輛汽車開了進來。車停了下來,白雄起走了出來。

負責看守的人立刻過來回話,當他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睛瞬間就直了。只見白雄起的身後,一雙秀氣的小腳從車了跨了出來。緊接著,一雙塗著緋紅的指甲的手搭在了專程候著的司機手上,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那負責人都楞住了:這個人,不是那個電影明星邱小姐嗎?

“問你話呢!”白雄起等了良久沒聽到回答,頓時就皺起了眉,語氣就有些不耐煩了。

那負責人頓時回過了神:“白總理,他們並沒有什麽動靜,應該是還沒有醒。”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過去看看吧?”邱惜珍的手挽在了白雄起的胳膊上,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道。

那負責人的身子先麻了半邊,聽見白雄起同意後,連忙彎著腰親自去領路。

走到那房子的門口,白雄起站住了腳,對著邱惜珍道:“我就不上去了。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該兌現諾言了。”

“你放心,皇軍一定會好好地感謝你的。”邱惜珍說著,就湊過身子。她胸前的豐盈在他的手臂上擦過,唇印在他的頰側:“我怎麽能忘呢。”

白雄起臉上掛著笑,那笑卻沒在眼底。邱惜珍被人帶著上了樓去。白雄起正轉身走了沒幾步,忽然瞧見一輛汽車往這邊而來。

汽車在不遠處停下,他定睛一看,下來的人竟然是白秀珠。他不禁皺了皺眉:“你怎麽來了。”

“哥哥,你別被邱惜珍騙了。她壓根兒就沒有和日本人聯系,全是騙你的。她的目的,只是金燕西!”白秀珠臉上全是焦急。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房子上面一陣驚呼。接著通天的火光亮了起來,染紅了半邊天。

102、秀珠離場

“號外號外,特大號外,金總理再度出山,日本人進入北平的陰謀粉碎。”隨著電車的叮鈴聲,街上的報販跑著叫著賣報紙。

那報販跑過了一個妙齡女子的身邊。妙齡女子突然輕聲喚了他一聲,那報販一見到是個漂亮姑娘,頓時過去,笑著說道:“姑娘,買報嗎?今兒個可有那金總理重新出山的消息呢,絕對值得。”

那個妙齡女子聽了以後,臉上卻沒有絲毫訝異,只是遞了一枚錢給那個小販。那小販高興地遞過了一份報紙。妙齡女子接過了報紙以後,頭也沒回地就走了。

“你聽說了沒,那天晚上,金公館的後院著火了。那火可大了,連房子都燒起來了。”

“你別說,我還真見到了。那火燒得半邊天都紅了,看上去可怕人了。我家老婆子喊我起來看,我還以為她做夢呢。誰知道一起來,還真是。”

“聽說這件事情是出了內賊,要把我們北平賣給日本人呢。你們大家說說,這不是漢奸是什麽!”有人開始義憤填膺起來。

“說是白副總理呢。”“對對對,我還聽說,是金總理的一個兒子跟白副總理勾結所以才導致了這場火災的。金總理這可真是家賊難防啊。”“聽說是一個私生子呢。嘖嘖。”

見狀,周圍的人紛紛開始附和,旁邊走過的妙齡女子聽見了身邊的討論,什麽話也沒有說,只是加快了腳步,往前面走去。

她的腳步停在了一間咖啡廳的門口,猶豫了許久。手逐漸地握緊了那份報紙,被帽子遮住的臉看不清臉色,只是越來越蒼白的指節暴露出了她現在的情緒並不穩定。遲疑了良久,她這才邁步往咖啡廳裏走去。

服務生幫她打開包廂門,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走了進去。

“我們應該,很久沒見了吧。”坐在對面的人,赫然就是如萍。

而這位妙齡女子,這才緩緩地將自己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露出了巴掌大的圓臉。這個人,分明就是很久沒有見過的白秀珠。

白秀珠的臉比之前看著瘦了許多,整個人的氣質也沈靜了許多。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對著如萍緩緩點頭:“是啊。本來我以為,我們之間,再沒有機會見面的。”

服務生給她端上了一杯咖啡。白秀珠用勺子舀了一塊糖,正要往自己的杯子裏面放,如萍突然開了口,微微笑著說道:“原來一個人的口味,是會變的。”

“這倒是,有些以為一輩子不會變的事情,也許就在我們沒註意的時候,卻原來,連自己都變了。”白秀珠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只是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如萍註意看她的表情,竟一點也看不出來動容,不由地在心裏暗暗嘆息:這麽短短兩三年不到的時間,竟然連白秀珠也修煉成了如今這樣喜怒不形於色了。真不知道這樣的轉變到底是好是壞。想到這裏,如萍開了口:“白秀珠,我今天找你來,並不是單純來喝咖啡的。”如萍說到這裏的時候,她身邊一直低著頭的一個女子驀地擡起了頭來,正是已經瘦了一大圈的冷清秋。她看向白秀珠的眼裏,竟然帶著隱隱的恨意。

白秀珠手上的動作頓住了,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似笑非笑地看著如萍:“說吧。”

“燕西的母親,到底是怎麽去世的?”如萍的臉色嚴肅了起來,雙目灼灼地看著白秀珠。

白秀珠的目光在冷清秋的身上一掃,隨即才慢慢地開口道:“今日的報紙上面,不都已經全寫了嗎?”

“你胡說!於堅他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冷清秋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滿臉通紅。

“既是不願相信我說的,何必來尋我。白家已經倒了,我還有什麽理由來欺騙你們?”白秀珠的目光在冷清秋的面上掃了一眼,聲音裏帶著嘲笑,“這世道,沒有人是永遠不會變的。”

冷清秋的氣焰頓時就矮了下去,頹然地坐了下去。如萍看到她如此,心裏也是不忍。醫院裏面梁醫生的死,當時如萍兩人在金家為什麽那麽巧正好被白雄起堵住,冷清秋一個人被綁著現身,這一切,都好似一個知曉金家的人做的事情。金燕西的三個哥哥,整天是醉生夢死,但是就是由於他們醉生夢死,毫無所求地過日子,所以,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是做不來的。如萍現在不得不把金銓的失蹤以及金太太的去世跟歐陽於堅給聯系起來。其實,今天,冷清秋可以不用來的。

如萍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白秀珠已經擡起了頭,率先一步開了口:“其實你們今天找我來毫無意義。白家已經倒了,如今的局面,金家和陸家已經是贏家了。我也會離開,並且不再回來,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回來再次威脅你們。就此別過。”說著,白秀珠站了起來。

“謝謝!”白秀珠走過如萍身邊的時候,如萍正好站了起來,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那天他們兩人利用著火想要逃出來,如果不是白秀珠的突然出現,以及她拖住了白雄起的註意力,不然他們不會那麽輕易地脫離的。當時如萍跑遠後偶然回頭,正對上了白秀珠的目光。

白秀珠的身形停了下來,半晌才輕聲道:“我不是聖人。我只不過,是一個愛情的失敗者而已。”因為已經失敗了,所以更不忍心看著自己所愛的人,再感受一遍自己感受過的痛苦。她沒辦法阻止自己的哥哥,但是至少,能保燕西一個周全。如萍的這一聲謝謝,她懂,她更明白。白秀珠閉了閉眼,這才說了一句:“我走了。”以後也不要再見面了吧。

她擦過如萍的身邊。如萍明白她今天來得目的,根本不是為了什麽說出真相,只是想知道金燕西是不是過得還好。在這一刻,如萍深深地嫉妒了:金燕西,有這樣一位女子用這樣激烈的方式愛著你,甚至一點也不亞於自己的愛,這是一種多麽難得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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